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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x 页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教书
教书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5H 页
教江华留守闵镇远书
王若曰。人臣事君竭力。固无惮乎独贤。国家为官择才。宜莫先乎已试。才卿纳藩维之节。旋予授保障之权。载申丝纶。式贲旌钺。眷彼沁府。实我晋阳。城堞云齐。因海淖而成堑。镇堡棋置。控畿辅而为藩。桑土绸缪。甲兵粮饷之所积峙。舟樯络续。灌输漕挽之所由通。语道里则去 王都堇数息之间。论形便则以孤岛㧖八方之势。 累朝尽经理之略。为虑也深。一日有仓猝之忧。舍此焉适。尚念丁年之失守。不堪丙夜之兴叹。表里金汤。岂曰地势之不利。生灵涂炭。寔坐守臣之匪材。予固知前事足惩。若何以后日得力。备御欲其巩固而易致疏虞。规画非不周咨而未得便要。苟欲托重。惟在得人。用贤可比于长城。孰膺是选。置帅常重于他镇。惟𥳑在心。惟卿乔木遗风。圭璋令誉。忠孝廉白。乃其家传。敏达精明。得之天赋。擢高第于英妙之岁。雅望夙彰。秉直笔于更张之初。进涂渐辟。当权要则常若怯夫之避。处戚畹而不负士类之名。惟通才无适不宜。而重寄亦尝屡试。湖西发仓囷
王若曰。人臣事君竭力。固无惮乎独贤。国家为官择才。宜莫先乎已试。才卿纳藩维之节。旋予授保障之权。载申丝纶。式贲旌钺。眷彼沁府。实我晋阳。城堞云齐。因海淖而成堑。镇堡棋置。控畿辅而为藩。桑土绸缪。甲兵粮饷之所积峙。舟樯络续。灌输漕挽之所由通。语道里则去 王都堇数息之间。论形便则以孤岛㧖八方之势。 累朝尽经理之略。为虑也深。一日有仓猝之忧。舍此焉适。尚念丁年之失守。不堪丙夜之兴叹。表里金汤。岂曰地势之不利。生灵涂炭。寔坐守臣之匪材。予固知前事足惩。若何以后日得力。备御欲其巩固而易致疏虞。规画非不周咨而未得便要。苟欲托重。惟在得人。用贤可比于长城。孰膺是选。置帅常重于他镇。惟𥳑在心。惟卿乔木遗风。圭璋令誉。忠孝廉白。乃其家传。敏达精明。得之天赋。擢高第于英妙之岁。雅望夙彰。秉直笔于更张之初。进涂渐辟。当权要则常若怯夫之避。处戚畹而不负士类之名。惟通才无适不宜。而重寄亦尝屡试。湖西发仓囷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5L 页
之积。仁浃饥氓。畿左诵弦歌之治。惠被邻境。逮夫方岳之移授。益见声绩之深隆。黜陟一切无私。慨然揽辔之志。聪明尤长剸剧。恢乎游刃之才。区画百为。皆从血诚中流出。蠲除积弊。几烦章奏间条陈。予嘉卿体国之忠。不坠庭训。予知卿应务之具。足为时需。姑许内移。滋欲柄用。教胄子于泮水。责任虽专。别利器于盘根。缓急可仗。盖内外互相轻重。故甄擢不计班资。玆授卿云云。卿其往殚乃心。祇若予命。布仁化以鼓亲上死长之心。诘武备以尽临机应变之图。安集抚摩。俾知九重之德惠。缮修储峙。克壮一面之关防。惟患人谋之不臧。毋曰天堑之足恃。子城之增筑有议。必加审量。海舶之出没无常。尤谨瞭望。参筹司之密勿。吁谟可陈于登筵。㧖海防之要冲。意气如在于对垒。顾玆职责之既重。尽乎称塞之尤难。以慈详见称而或失于威断。以勤办为务而易流于烦苛。利害便宜。务存商度。弛张缓急。要在的当。于戏。温中书之敷奏详明。宜置左右。陶长沙之综理微密。且试屏藩。弟兄迭掌居留。岂独私门之荣耀。家国与同休戚。实藉世臣之忠勤。须体委畀之恩。克尽保釐之责。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上梁文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上梁文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6H 页
明川尚烈祠上梁文
国有鼎彝纪绩之典。式瞻光荣。乡设俎豆揭虔之祠。益树风烈。寔遗惠之攸在。虽没世而可谖。眷玆荒塞逖矣之乡。间有才俊蔚然之美。盖山河数千里扶舆磅礴之所钟。而祖宗三百年培养成就之有素。论才勇则诗兴兔罝之咏。语意气则人怀马革之忠。有若海城吴公。展也北边良将。以食牛之气而有抵掌鸣剑之心。以穿虱之工而有敦诗说礼之业。迹未拔于行伍。望已属于干城。元帅开防秋之屯。初负羽而远赴。逆臣稔射天之恶。乃执殳而从征。沬血援桴。士气为之百倍。摧锋献䤋。妖祲廓然四收。智著湍津渡兵之时。义形鞍岭骂贼之际。身屏大树。尚与黄河之盟。才屈一麾。旋乘紫塞之障。刁斗绝警。虎豹仗在山之威。日月如流。骐骥摧伏枥之志。失猛将兮河魁晦。别旧主兮龙泉号。淮泗之草木知名。百年如昨。汾晋之云水留迹。一路同嗟。顾我明川。曾沐膏泽。积弊咸祛。凋瘵赖以获苏。善政犹存。耆旧传之不怠。丹青形像。望麟阁而莫攀。江汉恩威。抚龟碑而曷逮。肆营妥灵之所。庸慰永世之思。鸠工图事之与同。自岭以北。考
国有鼎彝纪绩之典。式瞻光荣。乡设俎豆揭虔之祠。益树风烈。寔遗惠之攸在。虽没世而可谖。眷玆荒塞逖矣之乡。间有才俊蔚然之美。盖山河数千里扶舆磅礴之所钟。而祖宗三百年培养成就之有素。论才勇则诗兴兔罝之咏。语意气则人怀马革之忠。有若海城吴公。展也北边良将。以食牛之气而有抵掌鸣剑之心。以穿虱之工而有敦诗说礼之业。迹未拔于行伍。望已属于干城。元帅开防秋之屯。初负羽而远赴。逆臣稔射天之恶。乃执殳而从征。沬血援桴。士气为之百倍。摧锋献䤋。妖祲廓然四收。智著湍津渡兵之时。义形鞍岭骂贼之际。身屏大树。尚与黄河之盟。才屈一麾。旋乘紫塞之障。刁斗绝警。虎豹仗在山之威。日月如流。骐骥摧伏枥之志。失猛将兮河魁晦。别旧主兮龙泉号。淮泗之草木知名。百年如昨。汾晋之云水留迹。一路同嗟。顾我明川。曾沐膏泽。积弊咸祛。凋瘵赖以获苏。善政犹存。耆旧传之不怠。丹青形像。望麟阁而莫攀。江汉恩威。抚龟碑而曷逮。肆营妥灵之所。庸慰永世之思。鸠工图事之与同。自岭以北。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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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胥原之其吉。维邑之傍。山川环围于后前。宛是临莅之地。馆廨鳞错于咫尺。想像经理之初。宜灵驭之眷怀。已庙貌之载焕。吴戈兮犀甲。恍聆楚些之招魂。荔丹兮蕉黄。岂待罗池之托梦。役不烦诸众。可谓不日成之。事若待于今。率多闻风起者。不独关显忠报直之举。抑亦励亲上死长之心。且辍斤斧之音。聊陈轮奂之颂。儿郎伟抛梁东。苍茫海色接遥空。丈夫壮志知何似。万里吹来破浪风。儿郎伟抛梁西。日边归路望中迷。恍惚英灵来去地。麟台高处五云低。儿郎伟抛梁南。七宝岩岩上蔚蓝。时遣云岚作甘雨。千秋惠泽好相参。儿郎伟抛梁北。长白连天走不息。横戈跃马想依俙。忠义凛然争雪色。儿郎伟抛梁上。炯炯精光动星象。弯弧夜夜向天狼。下土腥膻几时荡。儿郎伟抛梁下。灵牖阴森俯平野。青衿济济间胡缨。奔走四方慕义者。伏愿上梁之后。芬苾惟恪。栋宇长新。榆塞之鄣戍晏如。永固锁钥。桐乡之雨旸时若。有实仓箱。炳精灵而育英才。勖忠节而臻美俗。期有赖于百世。庶增光于一邦。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箴
凝箴(为大心作)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箴
凝箴(为大心作)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7H 页
道虽大。非德曷凝。志不分。厥神乃凝。勖尔敬。敬则日凝。
忍箴(为赵靖世作)
勿役智于无益。往圣示人以大道。毋负能而自喜。皇天赋汝以全德。夙夜念尔生。曷敢弛其含冤忍痛之心。气质有不性。必期臻乎清明粹正之域。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铭
座右铭
欲知始终条理。小学近思之编。纬以四书六经。贯之朱子大全。盖将以是终身而不厌。敢曰膂力之既愆。
座右铭
锦以絅。立心始。默而成。终条理。是天则。嗟小子。
伏睹春翁手书退溪先生屏铭。敬次其韵。
猗嗟汤文。翼翼慄慄。上溯虞唐。会极归极。大抵贤圣。同此忧惕。人心不死。实维主一。于斯从事。自然刚复。义以夹持。诚则天道。私吝一萌。此气失浩。所贵胸襟。洒落风月。天地腥膻。我将安适。庶几保守。斯文一脉。
更次退溪先生屏铭(春翁手书与先生文集所载。各是一本。故复次。)
禹传精一。汤怀危慄。发挥道妙。中庸太极。孔颜已远。可寻其乐。我欲求仁。于易得复。维昔文王。如未见道。下手惟诚。无曰浩浩。默察此心。其至日月。年踰六十。
忍箴(为赵靖世作)
勿役智于无益。往圣示人以大道。毋负能而自喜。皇天赋汝以全德。夙夜念尔生。曷敢弛其含冤忍痛之心。气质有不性。必期臻乎清明粹正之域。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铭
座右铭
欲知始终条理。小学近思之编。纬以四书六经。贯之朱子大全。盖将以是终身而不厌。敢曰膂力之既愆。
座右铭
锦以絅。立心始。默而成。终条理。是天则。嗟小子。
伏睹春翁手书退溪先生屏铭。敬次其韵。
猗嗟汤文。翼翼慄慄。上溯虞唐。会极归极。大抵贤圣。同此忧惕。人心不死。实维主一。于斯从事。自然刚复。义以夹持。诚则天道。私吝一萌。此气失浩。所贵胸襟。洒落风月。天地腥膻。我将安适。庶几保守。斯文一脉。
更次退溪先生屏铭(春翁手书与先生文集所载。各是一本。故复次。)
禹传精一。汤怀危慄。发挥道妙。中庸太极。孔颜已远。可寻其乐。我欲求仁。于易得复。维昔文王。如未见道。下手惟诚。无曰浩浩。默察此心。其至日月。年踰六十。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7L 页
学惭而立。义未与比。非莫则适。尚赖小学。不迷路脉。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告祝文
明川尚烈祠奉安海城君(吴伯)文
屹彼长白。雄蟠北镇。炳灵毓精。乃生豪俊。猗欤吴公。百夫之防。拔自行伍。爰擢虎榜。衽革之强。风气则然。矧伊忠孝。秉彝自天。脱父虎口。孰如其智。匹马赴虏。还我俘士。不有板荡。曷著威声。时维玉城。西垂开营。公来负羽。勇冠韐弁。逆竖射天。蹂我都甸。公乃洒泣。戈祋从征。临湍利涉。计敌木罂。鞍岭之战。公实先登。引义声罪。贼势大崩。裹疮饮血。一发三殪。曾不崇朝。廓清氛翳。元帅曰吁。臣力何有。摧锋尽敌。功莫汝偶。汉代策勋。有焕麒麟。疏封锡爵。岂无他人。维北有公。蔚为光荣。若牧居代。边尘不惊。虽未大究。隐若一敌。胡不百年。以固疆埸。惟我明州。公昔莅之。喣濡抚摩。一苏癃疲。百弊如洗。廨宇聿新。没世之恩。凛若隔晨。崇功报惠。曷不庙飨。亦粤三士。吾乡之望。与公偕作。一心成功。于焉醊食。翼然新宫。谷朝于妥。牲酒肥馨。肸蚃悽怆。如见英灵。有俨彰烈。渔郎之原。惟玆伟绩。谁轾谁轩。勿云吾土。逖陋无闻。永树风声。明禋惟谨。
长鬐竹林祠宇奉安尤庵先生文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告祝文
明川尚烈祠奉安海城君(吴伯)文
屹彼长白。雄蟠北镇。炳灵毓精。乃生豪俊。猗欤吴公。百夫之防。拔自行伍。爰擢虎榜。衽革之强。风气则然。矧伊忠孝。秉彝自天。脱父虎口。孰如其智。匹马赴虏。还我俘士。不有板荡。曷著威声。时维玉城。西垂开营。公来负羽。勇冠韐弁。逆竖射天。蹂我都甸。公乃洒泣。戈祋从征。临湍利涉。计敌木罂。鞍岭之战。公实先登。引义声罪。贼势大崩。裹疮饮血。一发三殪。曾不崇朝。廓清氛翳。元帅曰吁。臣力何有。摧锋尽敌。功莫汝偶。汉代策勋。有焕麒麟。疏封锡爵。岂无他人。维北有公。蔚为光荣。若牧居代。边尘不惊。虽未大究。隐若一敌。胡不百年。以固疆埸。惟我明州。公昔莅之。喣濡抚摩。一苏癃疲。百弊如洗。廨宇聿新。没世之恩。凛若隔晨。崇功报惠。曷不庙飨。亦粤三士。吾乡之望。与公偕作。一心成功。于焉醊食。翼然新宫。谷朝于妥。牲酒肥馨。肸蚃悽怆。如见英灵。有俨彰烈。渔郎之原。惟玆伟绩。谁轾谁轩。勿云吾土。逖陋无闻。永树风声。明禋惟谨。
长鬐竹林祠宇奉安尤庵先生文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8H 页
紫阳之统。乃传东方。天挺豪杰。气大而刚。泰山乔岳。岩岩其相。蚤师文元。沉潜礼场。遂阐吾道。履若康庄。际遇 圣祖。若伊暨汤。峻伟光明。始终行藏。惟春秋笔。义严尊攘。斯为己任。以树伦常。民免左衽。奚让一匡。凡厥诐淫。麾之门墙。力钜障澜。功著辟杨。有或侮毁。拒辙怒螳。譬彼日月。其明何伤。运值阳九。身与道丧。邦其殄瘁。痛均摧梁。哀荣屈伸。世事沧桑。而其德业。穷宙炜煌。杖屦所及。流泽弘长。高山仰止。庙貌相望。矧玆炎陬。曾辱佩纕。觌德闻风。一变偏荒。昔觏之子。衮衣绣裳。没世之思。江汉秋阳。何以祀之。遗像在堂。髭发如昔。神魄洋洋。建祠治主。缛仪斯张。几岁经营。其究允臧。爰揭爰妥。日吉辰良。衿佩咸造。兰菊芬芳。昔祠韩子。于潮之乡。玆邦虽陋。尚袭休光。或不遐弃。降假皇皇。丕振儒化。牖我昏伥。维祠之南。有海茫茫。报祀不怠。其永无疆。
春秋享祝文
麟经大义。考亭正脉。维南有斗。并耀千亿。
扶馀县。慎斋,白江并享书院奉安文。
猗欤文敬。天与美质。温雅和粹。纯悫精密。谁其父师。文元道学。有卓其绪。盖自栗谷。致礼治躬。绳度靡忒。
春秋享祝文
麟经大义。考亭正脉。维南有斗。并耀千亿。
扶馀县。慎斋,白江并享书院奉安文。
猗欤文敬。天与美质。温雅和粹。纯悫精密。谁其父师。文元道学。有卓其绪。盖自栗谷。致礼治躬。绳度靡忒。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8L 页
天德之要。曰惟慎独。而学之博。所操者约。内直外方。夹持上达。既磋既磨。其光咺赫。霁行潦止。惟义是适。恭安庄强。迄于大耋。亦粤文贞。如金如玉。姿禀既异。济以经术。夜朝之气。犁然心得。发诸事业。人期夔卨。正笏岩廊。百僚矜式。清议斯张。大人能格。譬彼乔岳。功利及物。蛮貊炎徼。终始一节。维忠维信。是惟学力。嘻玆二老。同时有作。山林钟鼎。出处殊迹。磁铁芝兰。气味则一。 宁陵初服。励志复雪。或起丘园。或从徒谪。同寅共贞。经纬密勿。其在元祐。伯淳君实。道之将废。祸有难测。皎皎白驹。几几赤舄。跋疐怀藏。志业未卒。日暮途远。 圣教谆恻。百代之下。孰不涕簌。矧我下邑。曾沐休泽。弦歌之声。如闻庠塾。故宅江山。杖屦犹昨。德音在人。谁敢坠失。汔阙俎豆。吾党之责。齐声叫阍。庙貌斯屹。相彼阳岩。有焕 宸笔。眷言同德。爰锡 恩额。以揭以妥。辰良日吉。衿佩咸造。陈此芬苾。滔滔江水。为纪于国。一体享祀。永流千亿。
重峰先生表忠祠告由文
猗欤先生。天禀其纯。刚健笃实。绝类离伦。孔颜谊原。志学之正。先忧竭忠。若躬在病。成就从容。竟与节殉。春秋命脉。仁义甲楯。平原于忽。虺豺如林。天下至难。
重峰先生表忠祠告由文
猗欤先生。天禀其纯。刚健笃实。绝类离伦。孔颜谊原。志学之正。先忧竭忠。若躬在病。成就从容。竟与节殉。春秋命脉。仁义甲楯。平原于忽。虺豺如林。天下至难。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9H 页
父子一心。惟忠烈烈。日星于天。邦人哀慕。于千百年。爰初坟茔。安邑有庙。表忠之额。 圣祖攸报。孝子筮宅。改于斯阡。惟故之祠。亦随以迁。密迩衣冠。俎豆惟虔。岁月滋久。尚有阙仪。惟 圣御世。有感旷时。因事上闻。载焕其 命。重扁故额。祀事克正。斯文之庆。于斯为盛。惟贤嗣子。克笃彝训。一家忠孝。同时立慬。沔汉之祠。诸葛二世。事徵于前。礼则当祭。天伦之配。于古有光。吉蠲为饎。萧茅维香。江山悠长。精气流行。肸蚃千秋。义理弥贞。齐休并采。同堂异置。无我斁遗。保佑享止。
赠持平赵公配享表忠祠奉安文
春秋之成。其指数千。赜而不乱。大义炳然。其义维何。曰义与仁。仁义之实。莫先君亲。圣人之法。本乎性命。民之所秉。有昏不省。烈烈惟公。帝衷不亏。一统居正。家庭有师。惟老先生。怀仁辅义。厄于忠贞。屡颠而踬。君亲之恩。南北千里。龙蛇之变。事有罔极。豺豕发衅。天鼓昼哭。奋身誓众。七百饮血。仁义为兵。不缺以折。额额湖城。强寇十万。不我者天。既戡乃顿。公于此时。义不独完。父子同归。一死其安。从容感慨。理有易难。惟见之明。何艰其成。既忠且孝。仁义惟并。闵有宠锡。
赠持平赵公配享表忠祠奉安文
春秋之成。其指数千。赜而不乱。大义炳然。其义维何。曰义与仁。仁义之实。莫先君亲。圣人之法。本乎性命。民之所秉。有昏不省。烈烈惟公。帝衷不亏。一统居正。家庭有师。惟老先生。怀仁辅义。厄于忠贞。屡颠而踬。君亲之恩。南北千里。龙蛇之变。事有罔极。豺豕发衅。天鼓昼哭。奋身誓众。七百饮血。仁义为兵。不缺以折。额额湖城。强寇十万。不我者天。既戡乃顿。公于此时。义不独完。父子同归。一死其安。从容感慨。理有易难。惟见之明。何艰其成。既忠且孝。仁义惟并。闵有宠锡。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9L 页
侍御之荣。卓兮所立。斯文有光。惟玆有庙。寔迩先岗。一理无间。魂魄流通。九泉奚戚。谈笑雍容。推原本始。斯盖取斯。隐崇之报。于礼其宜。从食于下。 圣有恩言。爰卜吉辰。载陈牢尊。肩臑胉膊。有盎其齐。于秋于春。式礼其至。即事之始。敬以文侑。启祐无极。庶几歆右。
春秋享祝文
学周天人。忠毕死生。立我民极。万世是程。(重峰位)
为子克孝。殉国以忠。仁义之报。百世其隆。(持平位)
莘巷书院位次重正时移安文
伏以斯院之设。盖百有馀岁。而惟我九先生。后先跻享。其道学渊源之有自。节行风烈之所被。可谓盛矣。顾其班次则实遵退溪李文纯公所定迎凤之制。奉栗谷李先生于近北之东。而隔板于其间。七先生则以次而并列焉。虽世代有高下。而不相降压。其座西而面东者又一位。是皆当时士林禀成于同春宋文正公者。而尤庵宋文正公亦与是议。其后又为碑文。备述事实。斯可为百世不易之典矣。乃于往年。遽变为东西分首之仪。使二先正酌实之深意。䵝昧而不可见。中庭牲系之刻。又无以徵信于来今。此后学之
春秋享祝文
学周天人。忠毕死生。立我民极。万世是程。(重峰位)
为子克孝。殉国以忠。仁义之报。百世其隆。(持平位)
莘巷书院位次重正时移安文
伏以斯院之设。盖百有馀岁。而惟我九先生。后先跻享。其道学渊源之有自。节行风烈之所被。可谓盛矣。顾其班次则实遵退溪李文纯公所定迎凤之制。奉栗谷李先生于近北之东。而隔板于其间。七先生则以次而并列焉。虽世代有高下。而不相降压。其座西而面东者又一位。是皆当时士林禀成于同春宋文正公者。而尤庵宋文正公亦与是议。其后又为碑文。备述事实。斯可为百世不易之典矣。乃于往年。遽变为东西分首之仪。使二先正酌实之深意。䵝昧而不可见。中庭牲系之刻。又无以徵信于来今。此后学之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10H 页
所大惧者。旁考诸贤遗集而可据。博采一乡公诵而无疑。方将重正位次。一如碑文所载。敢请权安于讲堂。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延丰丈岩影堂奉安文
恭惟先生。祖于文清。师则尤老。动循遗矩。笃尚斯道。刚毅直方。峻洁清明。我学既优。时止时行。正色立朝。斥邪卫贤。有背门墙。麾之独先。小愠猬集。士望云附。观我进退。卜世隆污。南荒北陬。九死自信。铁壁银山。一老天慭。休运乍复。赤舄自东。有如司马。在元祐中。事或难平。道有不可。一壑勇归。春水轻舸。间从章劄。老逾见忠。卓然大节。出处始终。孰是好德。而不宗仰。曰宜祭社。同我州党。眷玆延峡。神辟胜邱。乡园密迩。杖屦淹留。溪流清泻(缺)。望之巀嶭。俨若气象。曷不于斯。用寓永思。昔也弦诵。攀桂之地。今焉俎豆。肃清在堂。骨鲠之姿。山泽之精。愀然如在。有来济济。庶歆精禋。保佑百世。
兴贤书院春秋享祝文
节并文山。学接武夷。迹留过化。诚深尊师。(圃隐位)
规趋矩步。陶世范俗。鲽域道明。楸乡慕笃。(静庵位)
武弦阐教。召棠遗爱。恩沾一变。虔奉百代。(李敬宪位)
延丰丈岩影堂奉安文
恭惟先生。祖于文清。师则尤老。动循遗矩。笃尚斯道。刚毅直方。峻洁清明。我学既优。时止时行。正色立朝。斥邪卫贤。有背门墙。麾之独先。小愠猬集。士望云附。观我进退。卜世隆污。南荒北陬。九死自信。铁壁银山。一老天慭。休运乍复。赤舄自东。有如司马。在元祐中。事或难平。道有不可。一壑勇归。春水轻舸。间从章劄。老逾见忠。卓然大节。出处始终。孰是好德。而不宗仰。曰宜祭社。同我州党。眷玆延峡。神辟胜邱。乡园密迩。杖屦淹留。溪流清泻(缺)。望之巀嶭。俨若气象。曷不于斯。用寓永思。昔也弦诵。攀桂之地。今焉俎豆。肃清在堂。骨鲠之姿。山泽之精。愀然如在。有来济济。庶歆精禋。保佑百世。
兴贤书院春秋享祝文
节并文山。学接武夷。迹留过化。诚深尊师。(圃隐位)
规趋矩步。陶世范俗。鲽域道明。楸乡慕笃。(静庵位)
武弦阐教。召棠遗爱。恩沾一变。虔奉百代。(李敬宪位)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10L 页
仁山书院奉安尤庵真像文
呜呼先生。禀气刚大。际遇 宁陵。千一之会。天理人心。日以晦昧。明之正之。其责谁在。先生曰都。臣敢不拜。辟廓之辞。尊攘之计。任以一身。孟朱是继。终是惟一。死生颠沛。成败奚说。大义昭揭。罔极之恩。均被吾辈。矧惟鸡林。杖屦所逮。爰奉遗像。冀卒嘉惠。一亩儒宫。玉山与对。屠维馀祸。讫于壬岁。鸱鸮毁室。诗人攸嘅。七分之真。亦遭伤败。斯文一厄。多士陨涕。平陂往复。世运回泰。追谪其人。庙貌焕改。有肖一本。寒水之汭。于焉奉来。吉日斯妥。东山衮衣。喜觏若再。肃然清高。瞻敬靡懈。抠趋之际。如奉盛诲。齐诚致洁。荐此荔桂。阐我儒化。万世永赖。
麟峡归时告家庙文
维岁次云云。伏以辛壬士祸。往牒无有。窜伏穷峡。苟全性命。 主上即位之元年正月。 天心涣回。朝著清明。縡首除弘文馆副提学。旋移亚铨。既递复授。三月初二日。 特伸仲父故吏曹判书晚成之冤。复其官爵。将搬还花田故庐。流离颠沛之馀。悲喜交极。四载深山。奉母粗安。遭逢 圣代。荣归桑梓。实赖祖先阴骘。今方奉就神舆。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始行祢祭告文
孝子縡。今以季秋成物之始。有事于显考。谨遵朱夫子生日祭祢之仪。自今为始。每年九月二十八日行祭。敢告。
呜呼先生。禀气刚大。际遇 宁陵。千一之会。天理人心。日以晦昧。明之正之。其责谁在。先生曰都。臣敢不拜。辟廓之辞。尊攘之计。任以一身。孟朱是继。终是惟一。死生颠沛。成败奚说。大义昭揭。罔极之恩。均被吾辈。矧惟鸡林。杖屦所逮。爰奉遗像。冀卒嘉惠。一亩儒宫。玉山与对。屠维馀祸。讫于壬岁。鸱鸮毁室。诗人攸嘅。七分之真。亦遭伤败。斯文一厄。多士陨涕。平陂往复。世运回泰。追谪其人。庙貌焕改。有肖一本。寒水之汭。于焉奉来。吉日斯妥。东山衮衣。喜觏若再。肃然清高。瞻敬靡懈。抠趋之际。如奉盛诲。齐诚致洁。荐此荔桂。阐我儒化。万世永赖。
麟峡归时告家庙文
维岁次云云。伏以辛壬士祸。往牒无有。窜伏穷峡。苟全性命。 主上即位之元年正月。 天心涣回。朝著清明。縡首除弘文馆副提学。旋移亚铨。既递复授。三月初二日。 特伸仲父故吏曹判书晚成之冤。复其官爵。将搬还花田故庐。流离颠沛之馀。悲喜交极。四载深山。奉母粗安。遭逢 圣代。荣归桑梓。实赖祖先阴骘。今方奉就神舆。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始行祢祭告文
孝子縡。今以季秋成物之始。有事于显考。谨遵朱夫子生日祭祢之仪。自今为始。每年九月二十八日行祭。敢告。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11H 页
仲父迁窆告文
惟玆幽宅。日月滋久。厥初营建。卜皆云吉。不幸近岁。荐祸斯酷。仁而无嗣。岂曰有天。诚恐体魄。托非其地。或者灾害。惊动泉扃。况且海堧荒僻。邱垄孤绝。刍牧不禁。香火易缺。念及于此。心肝若摧。今计惟有移奉先茔。以为千亿年安固之基。絿也临死血笔。实拳拳于斯矣。顾念府君尝论人家迁葬之失曰。神道尚静。不宜轻动。小子固铭诸心矣。然凡事穷则变。变则通。有不可执一论者。非敢违平昔之训。亦恐伤孝子之心。积年忧疑。发白心烂。中夜拊枕。谁质谁叩。又念府君尝以玆地为必归。经纪几五十载。松槚亦可材矣。一朝岂忍舍去。惟彼寒泉之洞。相望非遥。父兄妣祖。左右岗陵。要之神理。不外人情。以今之势。庶几知所择也耶。幸而玆地。有吉无灾。亦惟遗意是体。玆敢涓吉启封。以决犹豫。伏惟尊灵。俯垂鉴烛。不震不惊。
先妣大祥前一日告文
惟玆幽宅。日月滋久。厥初营建。卜皆云吉。不幸近岁。荐祸斯酷。仁而无嗣。岂曰有天。诚恐体魄。托非其地。或者灾害。惊动泉扃。况且海堧荒僻。邱垄孤绝。刍牧不禁。香火易缺。念及于此。心肝若摧。今计惟有移奉先茔。以为千亿年安固之基。絿也临死血笔。实拳拳于斯矣。顾念府君尝论人家迁葬之失曰。神道尚静。不宜轻动。小子固铭诸心矣。然凡事穷则变。变则通。有不可执一论者。非敢违平昔之训。亦恐伤孝子之心。积年忧疑。发白心烂。中夜拊枕。谁质谁叩。又念府君尝以玆地为必归。经纪几五十载。松槚亦可材矣。一朝岂忍舍去。惟彼寒泉之洞。相望非遥。父兄妣祖。左右岗陵。要之神理。不外人情。以今之势。庶几知所择也耶。幸而玆地。有吉无灾。亦惟遗意是体。玆敢涓吉启封。以决犹豫。伏惟尊灵。俯垂鉴烛。不震不惊。
先妣大祥前一日告文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11L 页
明日当行大祥。而 王大妃梓宫在殡。不敢备仪。将退行于卒哭后矣。只用一献之礼。恭伸哀慕谨告。
先妣大祥退行前一日告文
王大妃因山已讫。卒哭甫过。明日将行大祥。礼当祔于显曾祖妣 赠贞敬夫人坡平尹氏。以俟祫时。而既非同宫。地且隔远。谨依祔于考龛之文。祭毕入庙谨告。
男济远登第告先茔文
维岁次丙辰十月辛酉朔十一日辛未。曾孙嘉义大夫司宪府大司宪縡。敢昭告于显曾祖考显曾祖妣(官衔封赠并书)之墓。縡之子济远。以十月二日。蒙 恩授 谒圣文科丙科第二人及第。奉承先训。获参出身。连世科名。克阐家声。玆实积德攸基。馀庆不穷。荣埽封茔。不胜感慕。谨以酒馔。用伸虔告谨告。(告祖考妣墓同)
维岁次云云。连世科名。克阐家声。玆实不食之报。积德之馀。荣埽封茔。感慕靡极。谨以云云。(右告考妣墓)
维岁次云云。玆固祖先积德之馀庆。而亦惟夫人阴骘。有以致此。戴 恩归省。因荣墓所。嘉悦之怀。存没何间。追念畴昔。怆感弥切。略具酒馔。以告斯庆谨告。(右告亡室墓)
先妣大祥退行前一日告文
王大妃因山已讫。卒哭甫过。明日将行大祥。礼当祔于显曾祖妣 赠贞敬夫人坡平尹氏。以俟祫时。而既非同宫。地且隔远。谨依祔于考龛之文。祭毕入庙谨告。
男济远登第告先茔文
维岁次丙辰十月辛酉朔十一日辛未。曾孙嘉义大夫司宪府大司宪縡。敢昭告于显曾祖考显曾祖妣(官衔封赠并书)之墓。縡之子济远。以十月二日。蒙 恩授 谒圣文科丙科第二人及第。奉承先训。获参出身。连世科名。克阐家声。玆实积德攸基。馀庆不穷。荣埽封茔。不胜感慕。谨以酒馔。用伸虔告谨告。(告祖考妣墓同)
维岁次云云。连世科名。克阐家声。玆实不食之报。积德之馀。荣埽封茔。感慕靡极。谨以云云。(右告考妣墓)
维岁次云云。玆固祖先积德之馀庆。而亦惟夫人阴骘。有以致此。戴 恩归省。因荣墓所。嘉悦之怀。存没何间。追念畴昔。怆感弥切。略具酒馔。以告斯庆谨告。(右告亡室墓)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12H 页
维岁次云云。縡五岁失怙。辛勤成立。实惟府君教育之德。欲报罔极。今縡之子济远。以某月某日。蒙 恩授某科某甲第几人。连世科名。克阐家声。玆固祖先积德之馀庆。而亦惟恩灵垂佑。有以致此。祸故馀生。独见此事。冥冥之中。宁不嘉悦。略具酒馔。敢用告庆谨告。(右告仲父归乐公墓)
维岁次云云。府君立朝。粤在三百载前。流风绵邈。宦迹微茫。其见于史牒者。惟南州儒化一事而已。然而子孙至于今不绝。孝友忠厚。以业其家。赫世圭组。以寒门而为名族者。盖莫非遗教之攸自。而至于兆域之久晦而复见。实是旷世之奇事。苟非府君累仁毓德垂裕无穷。亦何以致此。当乙未重寻而改封也。縡及縡之仲,季父判书,观察同来祇事。未几二父下世。于今二十馀年之间。世故莽荡。有不可胜言者矣。祸衅馀喘。流落穷山。有时来省。刍牧不禁。每恐门户索莫。家声莫绍。以益忝先之罪矣。乃者縡之子济远。蒙恩授某科某甲第几人及第。玆实府君积善馀庆之攸发。而亦可验硕果生生之不息。如蒙恩灵垂佑。俾勿荒坠。则岂独不肖辈之大幸也。戴荣展拜。泉涂改色。敢用官奠。秖告厥由谨告。(右告九代祖观察公墓)
维岁次云云。府君立朝。粤在三百载前。流风绵邈。宦迹微茫。其见于史牒者。惟南州儒化一事而已。然而子孙至于今不绝。孝友忠厚。以业其家。赫世圭组。以寒门而为名族者。盖莫非遗教之攸自。而至于兆域之久晦而复见。实是旷世之奇事。苟非府君累仁毓德垂裕无穷。亦何以致此。当乙未重寻而改封也。縡及縡之仲,季父判书,观察同来祇事。未几二父下世。于今二十馀年之间。世故莽荡。有不可胜言者矣。祸衅馀喘。流落穷山。有时来省。刍牧不禁。每恐门户索莫。家声莫绍。以益忝先之罪矣。乃者縡之子济远。蒙恩授某科某甲第几人及第。玆实府君积善馀庆之攸发。而亦可验硕果生生之不息。如蒙恩灵垂佑。俾勿荒坠。则岂独不肖辈之大幸也。戴荣展拜。泉涂改色。敢用官奠。秖告厥由谨告。(右告九代祖观察公墓)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12L 页
维岁次云云。先生之屈伸荣辱。动与时运相关。变故莽荡。盖有不可胜言者矣。小子于世支离。阅历沧桑。慨世道之晦塞。念门户之陵替。只欲于未死之前。敕身砥行。以无辱先生德义之训而已。乃者縡之子济远。蒙 恩擢谒圣文科。斯固祖先积德馀庆之攸发。而亦惟恩灵眷佑有以致之。来埽先垄。用荐厥庆。瞻望封茔。不远伊迩。俯仰今昔。怆怀曷胜。仍将酒馔。敢伸虔告谨告。(右告叔祖打愚先生墓)
先考 赠秩告文
縡于己未春。蒙 恩升秩。法当加 赠显考正二品职。而顾念小子。逋命在野。积罪蔑劳。诚不敢上请 恩典。以自益其惶恧矣。乃者吏曹引例入启。以庚申三月十五日。 赠某职成出教旨。怵畏分义。不敢不承受。馀庆所及。益增摧咽。改题之仪。至今因循未行。揆以情礼。实甚未安。玆因朔茶。先此虔告。
先考 赠秩改题告文
縡奉承先训。猥登于朝。才疏迹畸。自甘屏废。饱历百变。支离不死。节次推排。坐窃卿月。仰戴 恩私。且惶且惭。国用常典。有此 貤赠。追慕莫及。摧咽难胜。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竖阡表告文
维岁次云云。墓宜有表。而至今阙然。非敢缓也。盖有待也。不肖妄欲效泷岗表自为文。而深惧才识之不逮。尚觊其少进。而今则老病且死矣。不可以有待。昨年草成文字。笔则使夫人侄子闵遇洙书之。刻役始讫。方以今月十三日树于墓左。追慕莫及。昊天罔极。谨用酒羞。敢告厥由谨告。
先考 赠秩告文
縡于己未春。蒙 恩升秩。法当加 赠显考正二品职。而顾念小子。逋命在野。积罪蔑劳。诚不敢上请 恩典。以自益其惶恧矣。乃者吏曹引例入启。以庚申三月十五日。 赠某职成出教旨。怵畏分义。不敢不承受。馀庆所及。益增摧咽。改题之仪。至今因循未行。揆以情礼。实甚未安。玆因朔茶。先此虔告。
先考 赠秩改题告文
縡奉承先训。猥登于朝。才疏迹畸。自甘屏废。饱历百变。支离不死。节次推排。坐窃卿月。仰戴 恩私。且惶且惭。国用常典。有此 貤赠。追慕莫及。摧咽难胜。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竖阡表告文
维岁次云云。墓宜有表。而至今阙然。非敢缓也。盖有待也。不肖妄欲效泷岗表自为文。而深惧才识之不逮。尚觊其少进。而今则老病且死矣。不可以有待。昨年草成文字。笔则使夫人侄子闵遇洙书之。刻役始讫。方以今月十三日树于墓左。追慕莫及。昊天罔极。谨用酒羞。敢告厥由谨告。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13H 页
从弟汝刚墓竖碣告文
维岁次云云。仲父丰碑。才揭泉隧。君若在世。岂稽至此。次及君行。叙其大致。倩笔士元。亦用遗意。今树墓前。以饬昧稚。使君复起。庶几不愧。迨吾在寓。粗了两事。立后之责。亦惟吾耳。既乏强近。又鲜族类。虽欲继绝。着手何地。冀君阴相。或发梦寐。玆将酒果。用伸虔告。
告李季通(潗)文
岁丁未六月己亥。三州李縡。使子济远。告于故观察使李公之灵。往在春闰。公以书来。属余以先墓文字。惟陋劣是惧。而夙慕忠烈。以载名为喜。币腆而未敢辞者。亦尝闻车马不拜之义矣。未一月而公疾不起。临死叮咛又于是。我闻此言。涕泪横坠。及柩在堂。力
维岁次云云。仲父丰碑。才揭泉隧。君若在世。岂稽至此。次及君行。叙其大致。倩笔士元。亦用遗意。今树墓前。以饬昧稚。使君复起。庶几不愧。迨吾在寓。粗了两事。立后之责。亦惟吾耳。既乏强近。又鲜族类。虽欲继绝。着手何地。冀君阴相。或发梦寐。玆将酒果。用伸虔告。
告李季通(潗)文
岁丁未六月己亥。三州李縡。使子济远。告于故观察使李公之灵。往在春闰。公以书来。属余以先墓文字。惟陋劣是惧。而夙慕忠烈。以载名为喜。币腆而未敢辞者。亦尝闻车马不拜之义矣。未一月而公疾不起。临死叮咛又于是。我闻此言。涕泪横坠。及柩在堂。力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13L 页
疾成文。谨置之筵几。庶几少酬泉下之志。呜呼。少日游从之乐。白首殄瘁之悲。言不可既。幽明之间。惟一心炯炯而已。即远有期。因此告诀。神之听之。歆我绵渍。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祭文
判书金镇圭致祭文
嘻予有臣。卿实骨鲠。精深其识。脩洁其性。譬彼良金。百鍊弥劲。卿有世美。道德节行。袭训诗礼。饬躬严整。馀事文艺。蚤臻奥境。遂捷魁科。望倾朝廷。屠维之祸。阖门窜迸。盖昔先卿。勋业最盛。殚诚卫社。悉芟乱领。馀党旋炽。私忿乃逞。属予更化。首还台省。论思启沃。直道常秉。避权若懦。当事奋猛。力扶名义。不容何病。暂烦卧治。民颂清静。其在喉司。屡缴命令。继长胄监。克举庠政。毁经侮贤。邪说驰骋。一言痛辟。斯道增炳。尊周大义。尝启予听。及祀 皇坛。赤管应命。江汉深思。风泉遗咏。仪文制度。亦多考订。往者朝端。始议称庆。予惭建武。禁人言圣。卿谓时人。莫如我敬。谦挹宜勉。豫大是儆。逮予将禅。腔血毕罄。断断危忠。指天为證。微予昭烛。几堕祸阱。三至之言。慈母亦荧。俄起谪籍。即授文柄。公心执秤。藻鉴悬镜。适值试狱。爰擢廷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祭文
判书金镇圭致祭文
嘻予有臣。卿实骨鲠。精深其识。脩洁其性。譬彼良金。百鍊弥劲。卿有世美。道德节行。袭训诗礼。饬躬严整。馀事文艺。蚤臻奥境。遂捷魁科。望倾朝廷。屠维之祸。阖门窜迸。盖昔先卿。勋业最盛。殚诚卫社。悉芟乱领。馀党旋炽。私忿乃逞。属予更化。首还台省。论思启沃。直道常秉。避权若懦。当事奋猛。力扶名义。不容何病。暂烦卧治。民颂清静。其在喉司。屡缴命令。继长胄监。克举庠政。毁经侮贤。邪说驰骋。一言痛辟。斯道增炳。尊周大义。尝启予听。及祀 皇坛。赤管应命。江汉深思。风泉遗咏。仪文制度。亦多考订。往者朝端。始议称庆。予惭建武。禁人言圣。卿谓时人。莫如我敬。谦挹宜勉。豫大是儆。逮予将禅。腔血毕罄。断断危忠。指天为證。微予昭烛。几堕祸阱。三至之言。慈母亦荧。俄起谪籍。即授文柄。公心执秤。藻鉴悬镜。适值试狱。爰擢廷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14H 页
平。援法钩情。卒得肯綮。出莅保障。区画井井。引疾解符。时奉朝请。忧时慨世。死目难瞑。予读半藁。其心炯炯。天夺我良。胡年不永。维昔戚畹。鲜不宠幸。地亲迹畸。由卿介耿。噫人太甚。辄目骄横。意欲全安。予或示警。风霜震薄。操守愈硬。伏节死义。当求谏诤。间有不合。卿岂悻悻。清苦𥳑约。仇者所评。鞠躬尽职。孰与之竞。予则知卿。嗟用未竟。况卿曩岁。抗章扶正。君臣师生。其义则并。言实据经。悔予未省。尸谏之忠。壬人思屏。今予大觉。是非夬定。惜不令卿。毋死少顷。举朝媕娿。予侧谁謦。念卿有母。增予悲哽。奠仪有常。未及引堩。灵其不昧。尚歆酌泂。
祭姑夫洪尚书(受瀗)文
维岁次辛卯八月戊午朔二十七日甲申。岑城李縡。伏闻姑夫近故尚书淡圃洪公之灵柩。自汉师靷向积城之原。将以翼日乙酉葬。遂敢炙鸡渍绵。奔诣于新兆。哭奠于筵前而侑之以辞曰。呜呼哀哉。哲人之萎矣。邦国瘁矣。老成之沦矣。世道坏矣。公之进而在朝也。朝野望之如景星之丽天。退而就閒也。士类倚之如虎豹之在山。使其垂绅正笏于百僚之上。庶几不动声色而有镇物济世之功。今皆已矣。年望八耋
祭姑夫洪尚书(受瀗)文
维岁次辛卯八月戊午朔二十七日甲申。岑城李縡。伏闻姑夫近故尚书淡圃洪公之灵柩。自汉师靷向积城之原。将以翼日乙酉葬。遂敢炙鸡渍绵。奔诣于新兆。哭奠于筵前而侑之以辞曰。呜呼哀哉。哲人之萎矣。邦国瘁矣。老成之沦矣。世道坏矣。公之进而在朝也。朝野望之如景星之丽天。退而就閒也。士类倚之如虎豹之在山。使其垂绅正笏于百僚之上。庶几不动声色而有镇物济世之功。今皆已矣。年望八耋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14L 页
而人不以为寿。官崇九棘而人不以为高。于此可见公名德之盛。而天不遗我一老。岂邦运方瘁而不可复回耶。世道已坏而不可复振耶。恸矣恸矣。公之殁也。舆人怀其德。良史书其行。贤士大夫则又各为挽诔以称道其美。公之德业言行。固已耀当世而垂来后矣。若小子颛蒙无识。虽欲自效其发潜阐幽之诚。顾又何赘焉。然而小子尝蒙幸于左右。窃覸公冲𥳑恬静。气度凝远。终日清坐。人莫窥其涯涘。虽不拘拘矜持。而内和外严。俨然有可畏不可狎之仪。骄傲之气。忿懥之言。不一形于辞色。与人交际。淡若无心。而绝无终始甘坏之别。治职莅事。默若无能。而深得以𥳑制烦之要。至其清俭一节。终始不渝。洒然有冰檗之风。此皆见于日用行事之间。虽以公之谦德。而亦不能掩其光辉矣。若其立朝事业。具有本末。而晚节树立。尤为卓然。公秉心宽平。不为危言核论。而至于是非邪正之别。确有执守。毅然以一身为善类之宗。虽其群愠猬集。众口噂𠴲。而无异乎狂澜之触砥柱。固不足以动吾一发。及其駴机猝发。夷然卷怀。其视荣辱得失。不翅浮云之过太空。杜门谢病。绝迹朝班。左琴右书。凝尘满席。虽处城市喧嚣之中。而翛然有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15H 页
出尘之想。间或命驾独往。相羊泉石。人或遇之。不辨其为宰相。盖公挹逊自持。不欲为近名之事。虽不烦悬车之请。而介石之志已决于年至之前矣。苟非所养之深所操之牢。其何能若是耶。公虽位不满德。未得展布抱负之万一。而清名令德。已能矜式乎一世。恬𥳑之操。足令贪躁者易虑。敦确之节。足令脂韦者腼面。谦挹谨厚之行。尤可使浮薄矜衒者。知所警焉。维持颓俗之责。独不在于公身。而公乃厌世溷浊。长逝而莫之顾者。抑又何哉。此搢绅韦布之所以涕洟赍咨不能自已者也。若小子则尤有私恸之无穷者。昔公之委禽于吾门也。吾先人方在弱龄。及长而与公同笔研攻经史。其丽泽讲劘之乐。实兼朋友弟兄之义。小子赋命险衅。五岁而先人见背。公哀念抚恤。无间子姓。数十年如一日。其间哀乐之嬗变。盖无所不有。今公之殁而先人之墓木已拱矣。呜呼。自古贤者未必得福。仁者未必得寿。如吾先人之年命夭阏。志业掩昧。是千古之恨。公尝语及累歔。每有疑于天道之难诘。今以公之德之厚福之丰。而犹可以少徵福善之理。孤露馀生。庶几依庇百年。而天又不享公以期颐之龄。夺之甚遽。所谓天者终不可测耶。恸矣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15L 页
恸矣。小子不肖。诚无所比数。而公不惟不鄙。而若有取焉。其所以奖诩镌教。实有知遇之感。门巷相接。杖屦晨夕。自龆龀至今日。盖无数月之违。当其时不知其为难得之至乐。到今思之。宛如隔晨。虽欲复寻前日之乐。其安可得耶。恸矣恸矣。小子向闻公病革。自郊驰候。疾已不可为矣。隐几怡然谈笑如平日。以至惓惓垂诲于出处之义。益可见公达识明观。有非常人之所能及者。及归未忍告诀。且告以复来。公莞尔而笑曰子何日能来。临绝之言。琅琅在耳。小子适有疾寝门之哭。后公易箦之八日。叫嗥攀恸。而公已无闻矣。今又匍匐来赴。以相一日三板之役。而玄宅将闭。不复髣髴乎音容矣。公其知也耶。终天之诀。其始于此矣。文不尽意。哭不尽声。庶几尊灵。俯格微诚。
祭洪大谏(禹瑞)文
凡人论交。各以辈行。意气之合。则无少长。嗟公长我垂二十稔。呼以少友。在余曷敢。公曰忘年。于古或有。譬彼芝兰。所同者臭。童岁游走。公时抚顶。同我擢第。一何蹭蹬。公如凤翥。展也国华。得人之盛。非我言夸。彼蹲蹲者。何恶吾曹。势若同舟。出没风涛。岧峣丹禁。簪笔齐趋。大小三昧。形影相须。谑浪无礼。余妄而痴。
祭洪大谏(禹瑞)文
凡人论交。各以辈行。意气之合。则无少长。嗟公长我垂二十稔。呼以少友。在余曷敢。公曰忘年。于古或有。譬彼芝兰。所同者臭。童岁游走。公时抚顶。同我擢第。一何蹭蹬。公如凤翥。展也国华。得人之盛。非我言夸。彼蹲蹲者。何恶吾曹。势若同舟。出没风涛。岧峣丹禁。簪笔齐趋。大小三昧。形影相须。谑浪无礼。余妄而痴。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16H 页
公则怡如。曾不见微。暇日嬉游。道峰峨峨。鸟嘤花开。其乐如何。玉堂深严。复忝同登。论思黼黻。孰如公能。瘴海远逐。宣室旋返。耿耿缄髓。愧我筮遁。出处离合。莽苍之间。岂余无朋。相照心肝。昨岁之冬。余造大庭。公时司舌。一粲逢迎。殿西松竹。雪色皓然。执笺哦诗。宛十年前。须发相顾。我苍公白。见辄输写。欢然道昔。温温色笑。盈我心耳。不见几日。遽以讣至。朝嘻夕死。忽若风灯。亲知疾赴。有呼莫应。见犹含哕。矧余未亲。走哭其床。触目悲辛。士类嗟咨。遍于僮隶。何以得此。公实恺悌。孝为行原。恭乃德基。素履坚贞。不激不随。有美君子。如玉如金。昔闻尧俞。我见于今。国其奈何。善人云亡。谁之不如。而不庙廊。仁而不寿。莫测者天。惟昔昌黎。哭其同年。存皆衰谢。半亦辞世。旧忽斯语。今焉一涕。往事浮云。荣辱何论。有灿篇翰。我思不谖。天厄斯文。泾渭奔析。公尝叹咤。晤言如昨。虽古有言。尚寐无吪。曷不久视。以极平颇。世道之忧。独此后死。即远有期。值我先忌。葬不临穴。恨彻穷泉。一卮告诀。庶格诚虔。
祭季父监司府君文
我季父监司府君。以丁酉六月十四日见背。从子縡
祭季父监司府君文
我季父监司府君。以丁酉六月十四日见背。从子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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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罹巨创。哀苦不能为文。含痛茹哀。数载于今。筵几遽尔将撤矣。遂于大祥前一日甲寅。略设酒果。文以告之曰。呜呼哀哉。小子赋命险衅。五岁而失怙。零丁孤苦。惟仲父季父是依。抚我育我。长我教我。以至于成立。往者童騃。今则白纷如矣。丙子以来。吾门科甲蝉联。以小子之不肖。亦得绳武而登于朝。迭践清华。班序差池。人以为荣。我独为惧。人皆逐逐。我独逡逡。官多而禄少。进难而退易。其卷舒出处之间。盖尝相期以二疏也。于洛于郊。门巷偪侧。杖屦追陪。未尝一日离违。其晨夕团圆之乐。又髣髴于南北之两阮也。庶几终吾生而瞻依。以慰孤露之恸。而孰谓府君一朝捐背。使小子伥伥然冤号痛绝而莫之顾也耶。呜呼。数岁之间。邦运殄瘁。人之数贤大夫亡者。辄先举府君。盖府君孝友之行。得之家传。莅官𥳑而洁。处事敏而详。谦己而下人。虚心而从善。是以上自乡党朝廷。下逮仆隶吏胥之贱。莫不服其仁而得其欢。府君之信乎人者固如此。而凡所蕴抱。百不能一施。天耶人耶。此岂独小子之私恸而已。呜呼。去岁丁忧之初。府君从容言曰。门户过盛。祸变遽如此。吾辈其殆乎。府君曾伤于九年苫垩。及夫自东营疾还。而方寸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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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筋力愆矣。旋遭祸故。神气日懔懔。小子泣劝以姜桂之养。则府君辄却食涕泣曰。吾不忍独生。意欲以子侄之勉于己者。仰勉仲氏。居无何而已示惫。倏忽之间。疾不可为矣。噫嘻。人之蹈水。浸浸焉垫没。而介乎其侧者。冥然不知。恬然而处。及其势急。虽狂奔尽气。濡手足亟救之而不可得。此不待父兄子弟之慈爱而后。有所不忍。虽行路之人。其可忍乎。死生之际。人孰无憾。而穷天极地之痛恨。未有若小子者也。然且犹言犹食。自同恒人。日月荏苒。衰麻已除。廓然天壤。独生何为。追念府君向日之言。不觉心摧而肠蚀也。昨年小期才周。吴姑又下世。世间丧祸。未有若此之酷者。小儿女啼哭满前。情理惨毒。府君之不及见此。非不幸也。然而我仲父三岁之间。三哭同气。白首茕孑。有泪成血。虽欲宽譬而无其辞。灵如有知。亦岂异于生者之心乎。呜呼。府君酷爱郊居。深得仲长乐志之趣。居则场圃果园。出则登山临水。亲戚满座。情话款款。当时小子之侍侧。视之寻常。不知其为至乐也。至今思之。何可复得。一言一事。一动一静。无往而非伤心之所。譬如日中避影。无处可逃。要之无此身而后无此痛矣。呜呼。旧舍移筑。即府君之志。而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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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断然经纪。不日苟完。而府君已不能知矣。目今遗稚满室。已嫁者无依。未嫁者次第长大。百事茫如。无非后死之责。至于弱弟痴懒之习。尚不知悛。深惧教导不诚。以负平昔付托之意也。况府君素笃于报本追远之诚。屡谓不肖以先代墓道之事。而小子懦拙不振。迄无所成就。他日地下。恐无以归报。或者牖迷垂佑于冥冥之中耶。呜呼。言有穷而哀不可极。惟有彻天之号。倾泉之泪而已。伏惟尊灵。少赐鉴烛。呜呼哀哉。
祭权监司(𢢝)文
故观察使权公。以戊戌季夏捐馆。岑城李縡。时茕然在疚。为位而哭之。既卒丧。系官于朝。旋以罪被黜。病蛰潦涔。不能泄寝门之哀。以庚子四月某日。谨遣庶族弟纮。略具鸡絮之奠。文以告之曰。呜呼。不肖少孤。稍长。从长者得闻。公于先人。为莫逆交。幼藐时。亦尝屡辱抚顶。而盖不能记知矣。及公擢第之岁。枉过郊庐。呼不肖使拜。握手而悲而喜曰。汝能长大若此。又指子舍而曰此昔日同研地也。不肖时尚少。而亦能知其言之悲也。顾蒙騃甚。不能以时修起居之问。而公乃眷眷不置。遇知旧。辄问不肖安否。厥后闻公戾
祭权监司(𢢝)文
故观察使权公。以戊戌季夏捐馆。岑城李縡。时茕然在疚。为位而哭之。既卒丧。系官于朝。旋以罪被黜。病蛰潦涔。不能泄寝门之哀。以庚子四月某日。谨遣庶族弟纮。略具鸡絮之奠。文以告之曰。呜呼。不肖少孤。稍长。从长者得闻。公于先人。为莫逆交。幼藐时。亦尝屡辱抚顶。而盖不能记知矣。及公擢第之岁。枉过郊庐。呼不肖使拜。握手而悲而喜曰。汝能长大若此。又指子舍而曰此昔日同研地也。不肖时尚少。而亦能知其言之悲也。顾蒙騃甚。不能以时修起居之问。而公乃眷眷不置。遇知旧。辄问不肖安否。厥后闻公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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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必往拜焉。又一拜于湖庄。公于展垄之路。亦屡屈而不鄙焉。盖公在朝之日绝少。数十年间。不能数数见。而见即歔欷道旧。谆谆面命。无非药石之规。不肖于是。益知公笃于故旧。不以存没而贰其心如此。又知公勉励后生。不以姑息之爱为爱如此。且信夫先人平日寡交游。而独于公深相与者有以也。向公之赴赤城也。又过宿于郊。忧时忼慨。宴语达宵。区区窃自幸髭发之胜昔。志气之不衰矣。不数日而不肖奄罹祸故。公则深忧其不能支持。矜悯之意。溢于书辞。孰谓顽然馀喘。尚此苟活。而如公康强无疾者。乃弃不肖而先萎耶。呜呼。公之姿禀粹美。如玉之洁而矢之直。孝友著于家庭。信义孚于乡里。平居不为翕翕。视世之驰逐荣利者。若将浼己。是以难进易退。进则职思其义。劲截之论。清苦之节。精敏之识。求之今世。盖如公者几希。而世或不能悉公之所为。天又夺之而不遗。位不尽才。寿不满德。岂运属贤嗟。非人力之可为。抑厌弃秽浊。遂翩然而不可追耶。不肖之素所慕悦。不直为先人之故。而孤露馀生。视若帲幪。今焉已矣。更谁凭依。惟世修旧好。以无负二父志。是宜后死者之相勉。而顾念公嗣续之重。不绝如线。每诵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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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孑立捧奠。顾眄无后继之语。未尝不为哀发潸然。伏惟尊灵。亦必戚戚于冥冥。而意者佑善之天。或有徵于来玆耶。日月如奔。撤筵有期。湖堧非遐。我足谁縻。佩德音而铭髓。荐哀悰而缄辞。惟方寸之靡隔。庶无吐乎玆卮。呜呼哀哉。
祭伯舅趾斋闵公文
维岁次庚子七月丙寅朔二十一日丙戌。甥侄李縡。谨以清酌庶羞之奠。哭诀于伯舅趾斋闵先生之灵曰。呜呼。人乐有贤父兄。此常情之所同也。然知其乐而乐之者固鲜矣。而非乐之难。能学而似之之为难也。小子赋命险衅。其于孟氏所谓一乐者。盖无有焉。所恃而乐焉者。惟以先生为舅。先生忠荩之节。刚正之德。虽旷世而有之。尚且慕悦如不及。况幸而并世。又幸而得之舅甥之间。其为乐。顾不大欤。小子蒙陋迂滞。气质难化。岂敢有酷似之称。而臭味趋向。亦或有略相近者。先生又不以不才而弃焉。谆谆诲诱。出于至诚。一言一事。无非教者。庶几涵育薰陶。得免为小人之归。而今先生遽见背矣。何小子之不天。而乃不得终其乐耶。先生之才猷劳勚。载于国乘。又涂人耳目。不待区区一二言。而小子自幼少时。敬受慈教。
祭伯舅趾斋闵公文
维岁次庚子七月丙寅朔二十一日丙戌。甥侄李縡。谨以清酌庶羞之奠。哭诀于伯舅趾斋闵先生之灵曰。呜呼。人乐有贤父兄。此常情之所同也。然知其乐而乐之者固鲜矣。而非乐之难。能学而似之之为难也。小子赋命险衅。其于孟氏所谓一乐者。盖无有焉。所恃而乐焉者。惟以先生为舅。先生忠荩之节。刚正之德。虽旷世而有之。尚且慕悦如不及。况幸而并世。又幸而得之舅甥之间。其为乐。顾不大欤。小子蒙陋迂滞。气质难化。岂敢有酷似之称。而臭味趋向。亦或有略相近者。先生又不以不才而弃焉。谆谆诲诱。出于至诚。一言一事。无非教者。庶几涵育薰陶。得免为小人之归。而今先生遽见背矣。何小子之不天。而乃不得终其乐耶。先生之才猷劳勚。载于国乘。又涂人耳目。不待区区一二言。而小子自幼少时。敬受慈教。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19H 页
每举正献申国夫人事而诏之曰。吾家家法类此。汝两舅无愧原明矣。小子佩服而不敢忘。及此窃覸先生言行之大致。盖得于小学者多。其御家以四法。正家以四礼。若王叔恬。笔翰如流。门无停客。似陶士行。事上遇人。一以自信。不择利害为趋舍则又髣髴于范文正。而终身用力。不越乎温公一诚字。宜其出处事业。光明俊伟。蔚然为士林标准。凡此皆小子悦之而未能学者也。呜呼。世道之弊久矣。私意滔天。名节埽地。富贵之醺酣而廉隅丧矣。祸福之怵迫而义理晦矣。以先生清规直道。犹可以救得一半。君子有所恃而无恐。小人有所惮而不恣。况今天崩地坼。大水无畔。使先生在者。亦庶乎托六尺之孤。临大节而不可夺者矣。然则先生一身。关国家重轻。其存其殁。天也非人也。岂独小子一人之私恸而已。当先生之疾革也。吾慈氏入城就问。先生晤言从容。历叙平生终始。逌然无怛化之念。及其临违。戚戚若欲言而未忍者。小子辈在侧强言笑。而心知为天伦死生之别。心肠内蚀。掩抑出涕。而以先生精力之尚强。亦不谓奄忽于斯须也。先生易箦之后。亲候沉淹。阅历数月。以平日燃髭之情。或者贻戚于冥冥矣。今者力疾来哭。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19L 页
哭不成声。向之临诀。直一转眄间事。而叩之不应。视而无睹。呜呼。尚忍言哉。尚忍言哉。灵其知也耶。不知也耶。抑小子尤有所私恨之无穷者。吾先子盛年短折。志业沉埋。与之游而知之详者。宜莫如先生。昔尝许以墓文。而因循不复请者。非敢缓也。盖有待也。而先生乃长逝而不顾。先祖易名之状已拜诺。而亦未克成。使先生少延岁月。两世状德之笔。几无馀憾矣。而今不可及矣。环顾一世。无可适从。惟有抱持遗事。仰天号恸而已。先生之葬既得日。葬而有志。礼也。小子猥以仲舅氏之命。书其大略。以俟后之君子。而不文寡识。无以发挥志业之万一。他日何颜。归拜于地下耶。呜呼。小子之于先生。虽学之而不能。其心悦诚服则不可谓不深矣。顾中年以来。屏处郊坰。不能以时奉诲。间造床下。辄值公务鞅掌。悤悤无数时之暇。欲一竭底蕴而不可得矣。日者往来侍疾。为日亦多。而每以𥳑接应为请。未敢以言先之。有怀填臆。吞不复宣。虽方寸之耿耿。不间幽明。而从今以往。其将伥伥墑埴。无复叩质之所矣。惟于凡百事为。寻得一个是处。是必为先生之所印可。而见识昏蔽。疑悔日积。倘蒙哀怜而启牖之。使不至忝我先德。则实先生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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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言有穷而情不可竭。泪有尽而哀不可极。尚冀尊灵。俯垂歆格。
祭仲父归乐堂府君文
我仲父归乐堂先生。将以十月六日。永归隋阜之真宅。从子縡略具羞酌。欲侑之以文。而至痛弸中。不忍成语。亦不忍无言。掩抑累日。始克一陈于筵前曰。呜呼哀哉。凡人死生祸福。一系于天。而其机则在乎人。是以人或胜天。天或胜人。卒莫之有定。今玆之祸。天耶人耶。孰使之然。天既赋先生以刚大之气。敦确之质。是将饷之以期颐之寿。而彼投之瘴海之不足。拘之囹圄而不舍。使酷热薄寒。挠撼其筋肤。无药饵饮食调护其心腑。遂不得终其天年。是则人也非天也。彼恶之者。不过欲其死而已。然犹极意锻鍊而不能得。阴持而阳解。意惨而言舒。其所百计欲害而不能者。天乃为之助而中其欲焉。使天真有佑善之理。则圆户之内。亦岂能死人哉。是则天也非人也。人所不忍。天其忍之耶。岂邦运殄瘁。天不能容力于其间耶。抑祸机益急。天故使之脱然长逝耶。呜呼。先生扁堂之意。小子知之矣。平日居庙堂而志江湖。未尝不以归为乐。而顾时势危棘。未忍决归。虽归未必乐也。炳
祭仲父归乐堂府君文
我仲父归乐堂先生。将以十月六日。永归隋阜之真宅。从子縡略具羞酌。欲侑之以文。而至痛弸中。不忍成语。亦不忍无言。掩抑累日。始克一陈于筵前曰。呜呼哀哉。凡人死生祸福。一系于天。而其机则在乎人。是以人或胜天。天或胜人。卒莫之有定。今玆之祸。天耶人耶。孰使之然。天既赋先生以刚大之气。敦确之质。是将饷之以期颐之寿。而彼投之瘴海之不足。拘之囹圄而不舍。使酷热薄寒。挠撼其筋肤。无药饵饮食调护其心腑。遂不得终其天年。是则人也非天也。彼恶之者。不过欲其死而已。然犹极意锻鍊而不能得。阴持而阳解。意惨而言舒。其所百计欲害而不能者。天乃为之助而中其欲焉。使天真有佑善之理。则圆户之内。亦岂能死人哉。是则天也非人也。人所不忍。天其忍之耶。岂邦运殄瘁。天不能容力于其间耶。抑祸机益急。天故使之脱然长逝耶。呜呼。先生扁堂之意。小子知之矣。平日居庙堂而志江湖。未尝不以归为乐。而顾时势危棘。未忍决归。虽归未必乐也。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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炳 宗国之念。九死不改。今虽脱然于祸网之外。亦未必乐也。惟生而尽其道。殁而顺其正。仰不愧天。俯不怍人。此为先生之乐。夫以天地为桎梏固夸也。谓荣名为桎梏者达也。天地之间。一气浩然。彼荣辱得丧。无异浮云之起灭。恶足以害先生之真乐哉。况天理本直。直者常胜。人之胜天在一时。天之胜人徵百世。其将默默而俟之耶。呜呼。吾门世传仁厚。而立朝以忠直为业。尤严于阴阳淑慝之别。是以世道平陂之会。辄同其祸败。甲子之事。逖矣莫详。而向在己庚之祸。吾叔季二祖与焉。打愚公之瘐也。先生实主其丧。街头哭擗。行路陨涕。农斋公之谪也。先生一遭往省。徊徨竹下。惨不忍别。此先生所尝呜咽而语小子者。小子春间省拜。即先生竹下心事也。今日祸变。即昔年街头景象也。先生何为而躬蹈此祸也。天何为而偏祸吾门也。抑小子穷天极地之痛恨。尤万万焉。当先生之被逮。虽行程严急。如无两歧之惑。岂不能疾鞭驰候于两湖之交耶。分路而竟失一宵之稳。隔壁而乍瞻累然之容。非小子过慎。深恐益先生祸也。苍黄奉袂。言笑自如。涕不忍下。心不能哀。非小子至忍。亦恐伤先生心也。暮日行舟。邈若千里。跋马江沙。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21H 页
瞻望不及。千古之诀。其止于是日耶。人之疾病将死。为子弟者竭诚医药。涕泣奔走。治命叮咛。正终如礼。尚若有未恔于心。常为没身之恨。况小子今日情界乎。徒知目前祸色之可畏。错恃平日精力之尚旺。疾而不知其日。殁而不知其时。幽明彼此。掩暧悁郁。千绪百端。吞不复宣。穷天极地之痛恨。未死之前何日可泄。呜呼。小子幼而失怙。以先生为父者四十年于玆矣。自抱子以来。慈爱之心。油然中出。而比诸先生顾复我提诲我者。不及三之一焉。益知先生之德欲报罔极。而罹此悯凶。上不能叩首 天阍。以暴幽冤。下不能从于九原。抒此悁积。小子之负先生多矣。然而先生之望于小子者。岂止于是。门户之责。担在一身。后死之忧。茫无涯畔。大运波荡。祸心未艾。顾瞻四方。蹙蹙靡骋。跼高蹐厚。安所依放。言念及此。心肝崩裂。先生有知。亦或矜悯而导牖之耶。言不能尽诚。哭不能尽哀。惟有倾河之泪。彻天之声而已。伏惟尊灵。少赐歆鉴。
祭季母尹夫人文
维岁次乙巳七月丙申朔十三日戊申。从子縡。谨以清酌庶羞之奠。敢昭告于季母贞夫人漆原尹氏之
祭季母尹夫人文
维岁次乙巳七月丙申朔十三日戊申。从子縡。谨以清酌庶羞之奠。敢昭告于季母贞夫人漆原尹氏之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21L 页
灵。呜呼。小子生才三岁而叔母入吾门。自省事。便已视之如母。则其犹子视可知已。其后年与识稍长。而得之家庭则舅姑曰孝。娣姒妯娌曰仁。及夫当梱而理事也。荐享蠲于蘋蘩。周恤急于匍匐。六亲四邻。均诵厥德。吾季父清操至行。闇然自章。而内助之力为多。子女有过失。未尝毫毛掩覆。教之必以正。小子固寡识而不知古彤史所载贤妇人者何如也。不惟小子悦服之深。亦蒙不以小子而不肖。倚之信之。人不能间。喣濡覆育之私。四十年有馀矣。噫嘻。人生世间。有合则有离。离合之际。孰非可悲。而岂有如往年景象者乎。去故邱如弊屣。走穷处如乐地。虎豺纵横。人境隔绝。唯恐山不高水不深。而独惓惓结恋于桑梓者。为叔母在耳。每思郭西郊右。甍桷鳞错。一谈一笑。未尝不欢洽。一蔬一肉。未尝不分饱。当时视之寻常而不谓其难得如此也。万一天心悔祸。世道回环。此生团圆。其或如前日否乎。耿耿心祷。隔千里而相照矣。幸而不死。获睹今日。郊信之至。日趣其归。又念古里邱墟。世事灰劫。一草一木。皆足以泫目。祸衅馀喘。归亦何乐。然而扶挈老幼。辛苦西还者。亦惟叔母在耳。入门扶持。有涕无语。惊喜交极。相对梦寐。朝之言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22H 页
嘻嘻。夕之言怡怡。又宛然往昔。而岂谓未数日而疾疢乘之。祸变随之。呜呼天乎。是曷故焉。新归旧庐。人事纷闹。四载睽违。积怀如山。而非一夕之可尽。谓百年之在前。幽明顷刻。吞不复宣。早知若此。岂不谢宾客穷昼夜而少泄胸中之壹郁乎。然则小子之乍拜犹不拜也。而老人一面亦不及焉。夫以平昔至情。积年别思。而胡不少须臾以俟也。死生遗恨。天地何极。呜呼。吾季父位不满德寿不称仁。而中间门户鼎盛。班联舄赫。自外人观之。非不荣也。以叔母德之盛。所享固已薄矣。况数年以来。窭困日㞃。若不能抵敌。每谓绶之孝友。足以业家。维也神气虽未凝定。将来大可望。晚途未食之报。或在于斯矣。呜呼。其止于此而已耶。后虽有专城之奉列鼎之供。尚安及哉。况诸妹零丁。而适元者尤靡依。其季又未笄。此皆平日所尝怜念者。而胡恝然不顾也。介妇有身已五月矣。此又平日所尝颙企者。而胡漠然不省也。大约为善无不报。而迟速有时。吾知吾叔母之后必蕃而昌无疑也。其信然耶。龟川之兆。实季父梦得而躬占者。不幸两弟挠于浮议。且拘年运。不得已权葬泉洞馀麓。前头验其休咎。或仍或迁。终必为合封计。而此是吾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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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藏。神理人情。似不龃龉。况吾先子堂封十数武而近。其下即小子葬地。已令先逝者守之。今日新卜。或为万年真宅。则庶几离不几时而不离者无穷期矣。噫。小子身不敢自有。向来药饵敛殡之节。俱不得尽情。启輤之期。又值丧馀。望晡诸奠。恐阙将事。怀痛积哀。何地可泄。未死之前。或可撰次平生所知闻者。以阐德懿之万一。而唯不文是惧尔。一觞告诀。涕血横集。伏惟尊灵。少鉴微诚。呜呼哀哉。
祭从弟汝刚文
岁丙午八月庚申之朔丙子之日。从兄熙卿。略具时羞。哭诀于亡弟汝刚之灵。呜呼。人有悲哀痛疾。壹郁于其中。则辄号天而愬曰。曷其无知。此固穷苦无所归咎之辞。不知天果知也耶。其无知也耶。善不善而百祥百殃。盖见于经。而往往淫者福而善者祸。人之疑乎天已久矣。自吾汝刚之死。无贤不肖咸曰天实无知。噫。其人之善可知。其能于人而不能于天者。独何哉。君之至行。举世知之。犹不若余之详。余所不及尽者。天翁宜知之。纵不能生祥下瑞若贞元年间。又胡忍使人哀君如伯道之于江左耶。吾仲父忠荩正直。积忤群小。卒之遘祸穷酷。然其祸心未已。视君又
祭从弟汝刚文
岁丙午八月庚申之朔丙子之日。从兄熙卿。略具时羞。哭诀于亡弟汝刚之灵。呜呼。人有悲哀痛疾。壹郁于其中。则辄号天而愬曰。曷其无知。此固穷苦无所归咎之辞。不知天果知也耶。其无知也耶。善不善而百祥百殃。盖见于经。而往往淫者福而善者祸。人之疑乎天已久矣。自吾汝刚之死。无贤不肖咸曰天实无知。噫。其人之善可知。其能于人而不能于天者。独何哉。君之至行。举世知之。犹不若余之详。余所不及尽者。天翁宜知之。纵不能生祥下瑞若贞元年间。又胡忍使人哀君如伯道之于江左耶。吾仲父忠荩正直。积忤群小。卒之遘祸穷酷。然其祸心未已。视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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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耽而犹不敢售者。谓天可畏耳。天若有知。是宜覆帱培植之不暇。而今乃阏绝之如此。是则彼凶之不能杀。而天为之杀之。其可忍耶。其可忍耶。然而君之蝉蜕垢浊。枯死穷山。足令贪禄忘雠者汗颜。上而扶树人纪。下而光耀门户。遗风馀烈。垂之永久。则君死犹不死。吾仲父无子而为有子矣。彼凶之祸人家国者。今虽息偃自如。千百代之下。必将戟手磨牙而交诛之矣。抑天之所以祸福人者。在此而不在彼耶。余始视君以慈良和顺人。君亦自嫌气弱矣。自经祸变。翻然铁心石肠。成就一义字。况其正终之严。尤卓然难及。信乎学问之力不可诬也。天既赋君以美质。又动心忍性。增益其不能。假令不见用于时。其有补于世教何如。而卒啬其年寿。生之者何意。杀之者何意。使君生时饱吃无限穷奇忧阨。死后又不肯留得一个忠孝种子。以遗我家邦。天之仇君亦甚矣。此曷故焉。今之世道。已不可为矣。荣辱祸福。一置之身外。惟穷理修身。为究竟法。此余所尝自勉而勉君者。余则衰矣。君方日进而不已。以余无闻。有弟如汝刚而不能相守以死。以卒其业。余之见疾于天。又何至此。余于是不暇悲君。且以自悲矣。其将一切归之于冥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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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知而已耶。呜呼。余早孤而终鲜。事仲父如父。视君如同气。及仲父见背吾辈。更谁依仰。其相怜之切。相爱之笃。盖异形而一体也。自见君堕地。至于白纷。而未尝一岁离。向来苍黄分散。两壤相接。虎豹之所邻。麋鹿之与群。处之逌然。视若茶饭。积雪穷巷。马颠仆坠。茅屋青灯。涕笑淋漓。是虽颠沛流离之际。而会心之乐。其安可复得耶。及余西归。君则益茕然矣。城郭人民。昔是今非。一草一木。皆足以泫目。况余言之而听者谁欤。唱之而和者谁欤。君知余心乐否耶。洞阴余所好也。君之移寓。不惟稍近故土。亦余好是从。余深惧非计。而犹不能力止者。盖将缚茅为邻。以追蹑峒思诸老之清尘。而君不我待矣。呜呼。余何忍复过玉屏金水之间耶。使君死于此地者。实余之罪。实余之罪。奈何乎天。奈何乎天。临绝之书。一腔清血。幽显之间。相照炯然。噫嘻。以齿则我老衰。以质则君差健。门户百责。谓将付君。君乃一埤遗我。而恝然不顾耶。后嗣念之气塞。使君至此者固天。而今之所恃亦惟天。其忍令仁者遂无后耶。山事海国荒僻。终不可久。驹城则松下一穴差可。而术家有所忌。吾心之所不安。即君之所不安。此外傍麓。吾何忍苟葬。方权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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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洞先兆。而徐求一福地。移奉吾仲父季父。而葬君于其下。两家子孙。世世护守者。为百全之图矣。墓文之役。又敢不竭力。及吾未死。得见君有后。弱妹与诸女次第成立。则使君复起。吾或无愧。天其怜君之不幸而从余之所欲耶。余方仰天呼愬若怨之者。而又望其垂骘。其亦悲矣。汝刚其听也耶。其无听也耶。呜呼哀哉。飨余一觞。
祭季父迁窆文
维岁次戊申二月壬午朔初七日戊子。从子縡。敢用脯酒之奠。昭告于显季父观察使府君灵筵。呜呼。府君之弃小子。今几年所。星回于次。岁周于支。而府君之柩。复出于世矣。中间人事之变。盖有不可胜言者。以言乎门户则吾仲父遘祸酷烈。絿也又以孝死。后嗣绝矣。宗党凋零。存者不衰则病。乡里索然。无往时意象矣。以言乎时势则士林斩伐。便一大浩劫矣。天犹不悔。府君所尝指以为朝廷之忧者。方秉国成而祸世道矣。使府君在世。年且未耆。而犹不及见此。其或不自悼其不幸也。如小子者。阅尽百变。须发皤如。茕然人世。蹙蹙靡骋。后世之责。茫若无涯矣。今也旌翣之出。若将控呼因极。而叩之无应。求之无睹。则若
祭季父迁窆文
维岁次戊申二月壬午朔初七日戊子。从子縡。敢用脯酒之奠。昭告于显季父观察使府君灵筵。呜呼。府君之弃小子。今几年所。星回于次。岁周于支。而府君之柩。复出于世矣。中间人事之变。盖有不可胜言者。以言乎门户则吾仲父遘祸酷烈。絿也又以孝死。后嗣绝矣。宗党凋零。存者不衰则病。乡里索然。无往时意象矣。以言乎时势则士林斩伐。便一大浩劫矣。天犹不悔。府君所尝指以为朝廷之忧者。方秉国成而祸世道矣。使府君在世。年且未耆。而犹不及见此。其或不自悼其不幸也。如小子者。阅尽百变。须发皤如。茕然人世。蹙蹙靡骋。后世之责。茫若无涯矣。今也旌翣之出。若将控呼因极。而叩之无应。求之无睹。则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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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少泄弸中之痛耶。呜呼。我观察先祖之藏百馀年后。晦而复显。实惟府君诚孝攸感。而府君异梦。又若有不偶然者。青乌之卜。天也非人也。一朝迁而之他。是孰使然。小子于此。惝恍莫测。而幽冥之中。无或戚我先祖若府君耶。然人生于世。鲜能逮事祖先。虽或逮事。其能十数年于膝下者尤鲜矣。离而合合而离。理不可常。况魂气如水在地。无不之也耶。又况竹州与驹城。壤地相联。吾仲父两世。又将不日而迁厝先垄矣。莽苍相望。亦可以自慰也耶。呜呼。风水之说。不可信久矣。然吾宗嗣续。懔然如一发。过计之忧。不能不如此。意亦戚矣。伏惟尊灵。不震不惊。无贰无虞。永安此新宅。毓玆吉庆。使子姓振振绳绳。以答孝子之心也。一觞告诀。涕泪彻泉。言有尽而意不可竭。呜呼哀哉。
祭韩旌善(配厚)文
辛亥十一月五日甲子。三州李縡。谨以鸡絮之奠。哭于故旌善郡守韩兄之灵曰。今有深山穷谷鸟兽之场。而无屋一间无田一亩。遽然奉老人挈妻孥。归之如家。必其穷蹙哀苦之极。而非有骨肉之爱。缓急之义者。为之主焉。则必不能焉。公之于弟。盖尝顶抚而
祭韩旌善(配厚)文
辛亥十一月五日甲子。三州李縡。谨以鸡絮之奠。哭于故旌善郡守韩兄之灵曰。今有深山穷谷鸟兽之场。而无屋一间无田一亩。遽然奉老人挈妻孥。归之如家。必其穷蹙哀苦之极。而非有骨肉之爱。缓急之义者。为之主焉。则必不能焉。公之于弟。盖尝顶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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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置之。终则与之忘形而忘年矣。且其睦姻本于孝悌。忠信发于言貌。素有以服弟之心焉耳。使弟不幸而遇穷天极地之冤酷。诚欲高飞远走。不在人间。而又幸而得公吏隐于寒溪雪岳之中。以成夫四岁良会者。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弟诚不孝。终身养于亲而不能养亲。穷居以来。尤迂拙无谋。惟诗书以娱心。云霞以悦目。至于滫瀡朝夕之供。山海四时之味。惟公力是资耳。板屋萧然。笋舆出临。岳翠沾衣。泉音入室。相与俯仰歔欷于今昔之际。谈笑淋漓。情意融贯。不知孰为宾孰为主孰为长孰为氓。呜呼已矣。此生此乐。恶可复得耶。公逝不留。弟亦不如死矣。哀疚馀喘。日以凋枯。何能久于世。惟两家子孙。通知此意。世世不失兄弟之好而已也。始公之葬。弟未即吉。宿草寒食。一马来哭。今闻公柩复出世间。力疾匍匐而至。若将见公颠倒相迎。言色欢洽。而终不可见焉。则临穴长号。亦复何及。幽明虽殊。寸心无隔。呜呼我兄。无吐斯爵。
哭庶再从侄(济义)文
壬子闰五月丙午。寒泉病叟以酒果。哭于庶再从侄济义之灵。呜呼。吾叔祖农斋府君清脩刚𥳑。年高位
哭庶再从侄(济义)文
壬子闰五月丙午。寒泉病叟以酒果。哭于庶再从侄济义之灵。呜呼。吾叔祖农斋府君清脩刚𥳑。年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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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读书不倦。余时尚少。犹能省识其气貌也。汝生而克肖。每见如见吾叔祖焉。尝语人曰。是子必克家矣。今汝年一十有九而死矣。呜呼。何其短耶。吾叔祖典刑。今也则亡矣。余间谓汝曰。所谓克家。非必名位也。吾叔祖常喜读小学。是盖做人底样子。汝其勉之。汝亦慨然有意于斯矣。呜呼。何遽其至此也。向余含恤守庐也。汝翁适死于是。汝祖母闻病而来。及其死。便不欲归曰。吾舅在是。吾夫子在是。吾子又在是矣。余强之归则临归泣曰。公能归余骨于山足乎。余心悲之。今其言果中矣。汝又何以柩相随而归耶。余与汝翁齿差一岁。幼而嬉。长而欢。以至于老也。汝翁先我而去。使我孤寄人世。未三岁而葬其祖子孙三世。人欲久不死而观居此世者何也。呜呼。余尚记叔祖燕居常自伤曰。功名富贵。都闲物事尔。何其身后寂寞如此。余不暇为汝父子悲。重为吾叔祖悲也。汝其知也耶。不知也耶。一觞长恸。尚歆之哉。
哭赵伯胜(弘重)文
癸丑十月壬戌。寒泉病叟。力疾来哭于赵君伯胜之灵。呜呼伯胜。志大乎宇宙而不能庇一身。识通乎古今而不能措一事。天乎天乎。生之也何意。夺之也何
哭赵伯胜(弘重)文
癸丑十月壬戌。寒泉病叟。力疾来哭于赵君伯胜之灵。呜呼伯胜。志大乎宇宙而不能庇一身。识通乎古今而不能措一事。天乎天乎。生之也何意。夺之也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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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我实儱侗。子乃不鄙。盖相与之磨砻切磋于虚实粹驳之间。填得大腔窠。踏着好田地。终期于虚者实而驳者粹。至于子之所尝早悦而旁通者。都未暇扣其一二。我自谓知子而犹不能尽子。况不知子者乎。又况后之不知有子者乎。然而此犹不足言。仡仡乡道之勇。惓惓好善之诚。今不可复见矣。向子挈家愿就弊里。朝夕讲诵。其乐在是。我忧妄动。不劝而止。他日入深。从我惟尔。子曰唯唯。其言在耳。峡屋方成。子胡不俟。早知如此。子之未死。亦且数月耳。岂不相留。以少酬子宿昔之志也耶。子于贵贱寿夭之分。见得脱然。皆无足以怛子。幽明痛恨。惟此一事而已。呜呼伯胜。尚举我觯。
祭闵向叔(正洙)文
乙卯十月癸酉。三州李縡。告于戚兄闵公向叔之灵曰。平沙之门。有此贤孙。如凤一羽。犹识其文。好善慕义。孝友其人。嗟我外党。畴与之伦。贫贱忧戚。若将玉女。有材不达。有志莫抒。而死道路。呜呼其天。顾余与子。生并一年。吾衰子忧。子穷吾怜。相好一心。间以山川。于我馆殡。谅非小缘。岂余惑甚。徒欲其生。药物食饮。不称厥情。投先行殣。多愧周诗。故山云邈。魂气则
祭闵向叔(正洙)文
乙卯十月癸酉。三州李縡。告于戚兄闵公向叔之灵曰。平沙之门。有此贤孙。如凤一羽。犹识其文。好善慕义。孝友其人。嗟我外党。畴与之伦。贫贱忧戚。若将玉女。有材不达。有志莫抒。而死道路。呜呼其天。顾余与子。生并一年。吾衰子忧。子穷吾怜。相好一心。间以山川。于我馆殡。谅非小缘。岂余惑甚。徒欲其生。药物食饮。不称厥情。投先行殣。多愧周诗。故山云邈。魂气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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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蘧庐天地。君勿自悲。灵车既陈。君行不迟。为宾为主。亦复几时。十月天寒。霜霰被野。持觞告饯。有泪泉泻。
祭从弟大心文
大心之死。既三十有一日。又九日而将葬矣。其从兄泉食翁哀不能文。乃因朔奠。长号而告之曰。呜呼。三十年弟兄之恩。师友之义。尽于斯耶。尽于斯耶。志大乎众生而不能充其分量。才高乎古人而不能措诸事业。嵚崎濩落。中道而止。天之生尔。竟何为哉。竟何为哉。哀不可穷。言不可尽。唯此一心。罔间幽明。呜呼大心。来举斯卮。
祭俞婿伯翼文
俞寝郎伯翼。癸亥腊月十五日。将葬于铁原之先山。以十二日启引。先六日乙卯。妇翁三州李縡。谨具薄奠。欲一往诀。而病不能焉。君之从弟彦鏶士精。亦从余游者。使之替行一酌。仍令读诔文于其筵前。文曰。
君谓我舅。我谓君甥。原厥初载。十有六赢。繄君家风。孝友睦姻。君实克类。人无间然。譬犹处子。秉心冲冲。岂若时流。笑貌为恭。人或遇之。怪其寒癯。绮纨习气。一点则无。山居无事。讲诵诗书。君在其间。我色敷腴。
祭从弟大心文
大心之死。既三十有一日。又九日而将葬矣。其从兄泉食翁哀不能文。乃因朔奠。长号而告之曰。呜呼。三十年弟兄之恩。师友之义。尽于斯耶。尽于斯耶。志大乎众生而不能充其分量。才高乎古人而不能措诸事业。嵚崎濩落。中道而止。天之生尔。竟何为哉。竟何为哉。哀不可穷。言不可尽。唯此一心。罔间幽明。呜呼大心。来举斯卮。
祭俞婿伯翼文
俞寝郎伯翼。癸亥腊月十五日。将葬于铁原之先山。以十二日启引。先六日乙卯。妇翁三州李縡。谨具薄奠。欲一往诀。而病不能焉。君之从弟彦鏶士精。亦从余游者。使之替行一酌。仍令读诔文于其筵前。文曰。
君谓我舅。我谓君甥。原厥初载。十有六赢。繄君家风。孝友睦姻。君实克类。人无间然。譬犹处子。秉心冲冲。岂若时流。笑貌为恭。人或遇之。怪其寒癯。绮纨习气。一点则无。山居无事。讲诵诗书。君在其间。我色敷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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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于事务。鲜不通透。苟有设施。盛水不漏。虽在观志。其才可知。我使之仕。匪直为私。谓昔沙翁。法门最好。外不异众。中实自宝。菀为宗儒。惟此可师。看君毛骨。岂俗吏为。顾余求仁。愚不自量。知君可畏。欲君不让。君虽逡巡。其志则同。若论其人。善信之中。使永厥年。夫岂止斯。一疾三岁。奈无良医。呜呼死生。若昼而夜。然非达观。孰无怛化。闻君谈笑。视之如归。了玆大事。君则庶几。维君一乐。乐有贤父。晚年相业。士望攸附。内而箱箧。外而枢筦。晨昏之助。其或强半。魏公幕府。机密文字。他日之责。意君足恃。君之云亡。亦关时运。凡我善类。畴不痛隐。君忧我病。我哭君死。我后君先。此岂常理。年位俱极。符到朝夕。独子痴孙。谓君扶挈。既失大心。君又弃去。身后百事。谁可分付。我观世界。缺而无圆。持福之道。谦字为先。矧伊仁厚。宜若有后。稽之于天。一何剌谬。嗟嗟所娇。我许女士。非惟爱少。谅以类己。谓宜多祉。胡反贻戚。缘吾不善。移此祸厄。赖君遗嘱。粗延缕喘。顾我未死。其何忍见。惟此士精。君所爱者。使读此文。替余躬也。情志流通。九地非遥。尚或听之。且举斯醪。
祭赵仲辅(翊臣)文
祭赵仲辅(翊臣)文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27L 页
甲子五月某日。道溪赵公仲辅氏讣至。三州李縡为位而哭之。既而力疾为文。使门人崔祏哭而告之曰。呜呼。花田花山。同一德阳。两家先好。俾也可忘。牛头麟蹄。一水迤长。杖屦舟楫。涕笑相将。君所好者。吾家之刚。讲磨磋切。吾道有望。离合死生。人事悲凉。仁智之乐。山水何常。壁立万丈。令人激昂。舍此奚往。乃卜其傍。栖迟丘壑。偃蹇溪堂。维此书院。盛德馨香。弦诵潺湲。此意都亡。修明讲规。恃君主张。后生丛中。口气斯扬。所行不疑。好仁则彰。方将秉拂。以光门墙。天夺斯遽。我泪盈裳。念昔伯氏。辱属铭章。衰疾因循。屡易星霜。迨公在时。谓当亟偿。此计又左。悲恨可量。仓卒草成。爰告灵床。不昧者灵。庶鉴中肠。
祭亡女俞氏妇文
故参奉俞君彦钦伯翼之妇牛峰李氏。不幸早寡。毁极成疾。过其夫小祥后一月甲子十一月二十一日竟不起。越一月乙丑。将合祔于东州之先山。其父泉上老人。含哀茹痛。略具酒果。十七日庚申。使子济远操文以告之曰。呜呼。天地之间。气数推敚。常理多失。善者未必福。淫者未必祸。人之疑于天道也固久矣。至于满则损盈则昃。日月尚然。况于人乎。此理则古
祭亡女俞氏妇文
故参奉俞君彦钦伯翼之妇牛峰李氏。不幸早寡。毁极成疾。过其夫小祥后一月甲子十一月二十一日竟不起。越一月乙丑。将合祔于东州之先山。其父泉上老人。含哀茹痛。略具酒果。十七日庚申。使子济远操文以告之曰。呜呼。天地之间。气数推敚。常理多失。善者未必福。淫者未必祸。人之疑于天道也固久矣。至于满则损盈则昃。日月尚然。况于人乎。此理则古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28H 页
今绝无差爽矣。汝生世三十有三岁。无一言一行违父母志贻父母忧者。自幼而然。及其死也。尊舅相国哭之恸曰。清明雅洁。廉直子谅。何处得来。其不得罪于夫家。尤可知也。有如是之德。而命之穷乃如是何也。然如汝者。未可全谓之穷也。汝以尚书之女。为相门之冢妇。两家虽𥳑素。而生不知饥寒。彼贫家女子畴不于汝歆羡而企仰也哉。伯翼自佳士。才登国庠。旋沾一命。虽或不第。又将禄之终身矣。又况中庸所谓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父母其顺矣乎者。伯翼有焉。使其与汝偕老。有子有女。目下供含饴之欢。身后有蕃实之庆。则即是十分圆满底事。此世界焉有此事耶。汝之夫家。久以完福见称于世。而尊舅黑头黄阁。名位盛矣。晚年相业。拔出流俗。大为士流之所宗仰。余则虽曰辞荣避利。而公然坐致卿列。兼享山林之清福。凡百事为。大率名浮于实。夫人之所艳。虽在于荣利。而鬼之所忌。莫甚于声名。余之慄慄不自安者此也。汝则何辜。特以清多禄少之命。适丁两家极盛之会。许多殃咎。都集于汝夫妇之身。汝亦如天何哉。凡人生死祸福脩短穷通。莫不有定于赋命之初。虽亦有栽培倾覆之理。而终非容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第 28L 页
爱憎与夺之私。天地之于人。父母之于子。其心则一也。余亦于汝何哉。汝生而脆弱。一日食素。辄患泄痢。三年之内。食素则必死。吾则知之。汝亦岂不知此。而余未忍伤汝之志。汝不肯循余之言。遂至于此耳。余虽欲开晓汝。而实无可以为辞。不过曰汝何忍不自惜。以贻戚于老亲云尔。汝之所顾恋于斯世者。惟父母舅姑而已。其能抑情强饮食。延至一期者。亦为此尔。当余书劝姜桂之滋也。吾子妇在傍。独言其无益。问何以知之。曰向日书有云开窗望见江水。每生自投之意。而顾念此身不得其死。大有累于吾爷娘仁厚之德。终未敢为也。其志如此。焉可回乎。已而果不从。呜呼。小学之论丧礼曰。古人居丧。无敢公然食肉。卒则又云若有疾。暂须食饮。疾止亦复初。若羸惫恐成疾者。可以肉汁助其滋味。此则礼之通而不失其正者也。余之始初劝汝。只是恐成疾之意。而汝则视以公然食肉。余固明知其必死。不忍不劝。而以汝所执者正。故亦不忍强之。及疾革。舅姑强之则听。然亦何所及哉。以汝刚决之志。能怀忝生之惧。致命遂志。而犹能宛转承顺于父母舅姑之间。又泯其贞烈之迹。究厥所终。可谓得正而毙焉者矣。汝既以未亡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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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以亡为慊。则汝之亡也。吾不能不哀。而亦何必过为之哀也哉。然而使汝幸而有一个遗孤。则必不至于死。虽死亦可以留下好种子。而不能得焉。此余所以益哀汝之穷也。疾痛号父。常人之情。死丧孔怀。兄弟犹然。而病不能往救。死不能往哭。人理亏矣。虽生而尚可曰生乎。汝书之来。每悯余过用精力。每劝余倍加调慎。汝之临死。亦必以余过哀添疾为忧矣。从今以理宽遣。不至任情失中。人事虽不得不接应。而亦稍存裁节。庶几不孤汝之孝心焉耳。记余少时见文谷金相国祭女之文。至再至三而不能已。情虽切而文则胜矣。余则既不能往哭。又不能无文。而言虽多。亦恐无以尽情。玆叙其大略如此。父子长诀之际。其止于斯而已耶。呜呼吾女。尚或听之。
祭闵士会文
詅痴庵闵公士会以其生之年乙丑三月二十五日终。将以五月二日癸酉葬。其外从兄三州李縡病不能临穴一恸。替遣儿孙木略致鸡絮之奠。文以告之曰。呜呼。记昔丙丁之岁。余在文贞公侧。维时群从未及生。内外孙惟吾与君耳。抚顶置膝。同被怜爱。嬉戏之事。历历如昨。而转眄之顷。忽已六十年矣。中间盛
祭闵士会文
詅痴庵闵公士会以其生之年乙丑三月二十五日终。将以五月二日癸酉葬。其外从兄三州李縡病不能临穴一恸。替遣儿孙木略致鸡絮之奠。文以告之曰。呜呼。记昔丙丁之岁。余在文贞公侧。维时群从未及生。内外孙惟吾与君耳。抚顶置膝。同被怜爱。嬉戏之事。历历如昨。而转眄之顷。忽已六十年矣。中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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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悲欢。不可胜言。而后生如君之两弟及士卫。皆已先数年死耳。吾辈安得不老且病也。有时逢迎。白发苍颜。相顾一笑。间或谐谑。少时意气尚在也。及今相对可语童年事者。亦惟吾与君耳。君忧我病。我悯君衰。相爱之情。殆类同气。谁意君弃我而先也。今年是君周甲。自在海岛时。意谓天使君生还则吾虽病。必于晬日往观儿辈称觞。庶不负恩归亭上满樽酒之句矣。顾余病甚不能出。君适过我。乃晬日前三日也。为君设小馔。宾主俱病。对酒而无酬酢。相对嗟惋。但令赉孙赋南山有台之诗以侑之。一酌而罢。暮年此会。亦自不易。聊以自慰。到今思之。偶然一日之欢。遂成千古之诀。呜呼痛哉。盖余阅世颇熟。阅人亦多。而心事白直。诚意恳恻。未有如君者比。以其气味之相类。故信余甚过。终身言议。无一违戾。顷年辅养官之不出。举世非之。而君独以为是。兄弟之间。至速讥讪。而亦不顾也。余亦信君。凡有所事。必曰士会以为如何。及与之消详。未有不相合者。今则已矣。顾瞻斯世。可与说出心怀者谁欤。家国事有疑。于何咨问而决之。未死之前。直可废聪缄口。兀坐而无谁语矣。君虽冥然无觉。而亦或怜我之独矣。且昨年吾仲父归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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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碑文之草成也。屡与君往复。有曰吾虽自谓用吾诚。而不知使汝刚见之以为如何也。君曰此文甚善。吾方以属子以先人墓文。得如此作则幸也。今夏吾病若少歇。则君欲来留数月。以为文字对确之计矣。君不在矣。设令文成于早晚。谁与商量。又将以昨年思汝刚而不得者。思君。人事之谬悠。一至此哉。君于此亦必赍恨于九地之中。然万一慊于吾心则君心可知。此外更何冀哉。葬而有志礼也。孝子方为君乞铭于余。于君之死。安可无吾文。前后所属。轻重固有在。而亦不无缓急之殊。当先副棘人之愿。徐图所以追偿君志矣。灵其知也耶不知也耶。言有尽而情不可尽。幽明之际。流通无间。夫复何言。呜呼哀哉。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哀辞
申元固(壆)哀辞
申君壆蚤孤。能力学攻文。有声士友间。不幸年二十六而死。其姨兄李縡哭之哀曰。何命之短。何志之长。吁嗟乎元固。及葬送之以辞。辞曰。
草木霣落兮江水寒。孤舟一往兮何时还。
成童子瑞朝哀辞
成承旨子长。与余同乡。少从士友间闻其名。又得其
陶庵先生集卷二十六
哀辞
申元固(壆)哀辞
申君壆蚤孤。能力学攻文。有声士友间。不幸年二十六而死。其姨兄李縡哭之哀曰。何命之短。何志之长。吁嗟乎元固。及葬送之以辞。辞曰。
草木霣落兮江水寒。孤舟一往兮何时还。
成童子瑞朝哀辞
成承旨子长。与余同乡。少从士友间闻其名。又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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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读之而喜其人也。及子长登台省。言事忤大家。谤议溢世。或谓子长与余善。又子长之子未冠者出入余门。余时则实未识子长。而子长又未尝有子也。后子长访余郊西。语其事而笑曰。吾妇方有身。幸而生子也。子可教之耶。余亦笑曰子不自惩。而乃欲实人之言耶。壬子余胥命都下。临归有娈而丱者趋入而拜。子长时在座。指而言曰此吾子也。向之腹者。今则几冠矣。子其无忘前言也。问读几卷书矣。曰略通经书大义尔。翌年夏。子长遽以书来曰。吾子瑞朝年十六。不幸未冠而死矣。子既不及教之。能有辞以哀之乎。余观童子。状貌俊茂。类非流俗中人。子长且为道其一二事。疾恶好善。盖天性然也。又闻尝读孟子。于天理人欲界分上。往往有看得透者。使假之以年。益读古人书。其成就。岂可量也。况今之成人者。徒冠其首而已。未必尽知为人子为人少者之道。而童子则有其行而无其年。其归而从先祖也。不能以成人之礼见焉。尤可悲也。子长性不能媚妩。宜其不合于今之世矣。既不得于人则宜若得于天。而天又祸之。使不得保其一子。此曷故焉。余既为童子悲。又悲子长之穷。遂为之辞。辞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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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年志学。尔质端兮。尔首丱角。尔貌颜兮。岁正月令。将布冠兮。尔有深衣。长若干兮。谁为敛之。归彼山兮。大化斡转。撒磨盘兮。或小或巨。鲜一完兮。气清数局。才不难兮。彼殇与彭。或齐观兮。我语尔翁。且自宽兮。翁兮自宽。尔归安兮。
金君(相德)哀辞
金君相德。生而丧其母。其大父参议公及其夫人鞠育之。以至于长。韩山李一源闻其美。妻之以子。未周岁而死。参议公哀甚。求诔于其所尝亲厚者。盖言君聪悟精敏。读书声琅然。性又子谅。爱人而敬长。参议公非苟誉者。其资质可知也。君家上而有文元老先生道德之绪。下而有沧洲太学士词学之源。使假君以年。得充其量。殆韩子所谓其尚类莫如伦者。而一朝夭阏至此。天耶人耶。呜呼。上古鸿厖之世。父不哭其子。兄不哭其弟。今而参议公而哭君。其理已大舛矣。况深山大泽。实生龙蛇。近世故家多陵替。重以士祸斩伐之馀。㽕蘖无馀者。而如君苗而不秀者。又相随续也。国之所藉而安者。惟世臣大家。不知天意竟如何尔。若君志行之懿。参议公必得当世立言之士以图不朽。一源以诗鸣者。又将作歌诗以道其哀。尚
金君(相德)哀辞
金君相德。生而丧其母。其大父参议公及其夫人鞠育之。以至于长。韩山李一源闻其美。妻之以子。未周岁而死。参议公哀甚。求诔于其所尝亲厚者。盖言君聪悟精敏。读书声琅然。性又子谅。爱人而敬长。参议公非苟誉者。其资质可知也。君家上而有文元老先生道德之绪。下而有沧洲太学士词学之源。使假君以年。得充其量。殆韩子所谓其尚类莫如伦者。而一朝夭阏至此。天耶人耶。呜呼。上古鸿厖之世。父不哭其子。兄不哭其弟。今而参议公而哭君。其理已大舛矣。况深山大泽。实生龙蛇。近世故家多陵替。重以士祸斩伐之馀。㽕蘖无馀者。而如君苗而不秀者。又相随续也。国之所藉而安者。惟世臣大家。不知天意竟如何尔。若君志行之懿。参议公必得当世立言之士以图不朽。一源以诗鸣者。又将作歌诗以道其哀。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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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待余言。参议公曰虽然必为之。遂叙其隐恻忧伤于中者如此。且系之以辞。以塞其悲。辞曰。
气清而数之局理也。骨肉归复于土命也。盍考于邵公之志。嬴博之葬者。
气清而数之局理也。骨肉归复于土命也。盍考于邵公之志。嬴博之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