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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轩遗集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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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轩遗集卷之一
 疏
  
白日轩遗集卷之一 第 8H 页
辞捕将揔管疏(辛丑二月)
伏以臣微才蔑能。徒以弓马拔身。猥被 先朝之拂拭。屡叨匪分之职名。 国恩罔极。报答无阶。每自循省。恒切戒惧。乃于 圣上新服之初。畀臣以畿甸重镇。臣辞避无路。黾勉往赴。而若其望轻而资浅。不待人言。臣实自知。弹墨未乾。捕将除命。又踵而至。此等职任。是岂臣梦寐之所到哉。刺劾之来。固其宜矣。而未即蒙勘。徒增闷郁。日夜所祈祝。只在于速 允台请。粗安微分矣。不意台启遽停。 召牌继降。将臣违傲。分义惶懔。强诣 阙下。祗受 命召。退伏私次。恭俟 处分。又于此际。见差揔管之任。 行幸隔宵。宿卫紧急。区区廉隅。有不暇顾。不得不陪 扈往来。而自顾愧悚。尤无所自容也。噫。人之被弹。或有冤枉。而今臣遭劾。寔出公议。臣岂敢有一毫怨尤之心哉。惟其职是将任。非比冗官。耐弹仍冒。有辱 朝廷。廉隅一节。亦难放倒。臣若畏其僭越。蹲踞其职。则是轻台议而贪 荣宠而已。臣虽武夫。宁忍为此。玆敢不避烦猥。冒死陈恳。伏乞 圣慈察臣哀悯之状。递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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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诸任。俾公议得伸。重务无旷。不胜幸甚。
辞捕将揔管疏[再疏](五月)
伏以臣微才小器。猥当重任。众怒群骇。日加月增。台章龂龂。前后相继。臣诚震惕危怖。无地自容。继又伏见 答宪臣疏 批。不唯不赐 允从而已。其所以奖饰微臣者。有踰常分。臣泣涕沾襟。既拭复流。诚不知如臣贱品。何以得此。噫。臣自 先朝。屡荷 隆褒。其所 眷爱。冠绝等夷。常思肝脑涂地。少酬万一。而此志未伸。 弓剑遽遗。顾臣未死之前。无非追慕之日。而今此 圣渥。又复至此。臣俛仰悲咽。唯思糜身粉骨。图报 两朝之 殊恩耳。今日 圣教。在微臣则有非实状。在台臣则重咈公议。臣感激虽极。忧惧亦深。惝恍弥日。不省所喻。宪臣之所以罪臣者。在于冒弹而供职。臣于此有不容泯嘿者。盖 国法。不许武臣之疏。辄伸廉隅。臣于伊时。欲违 牌则有所不敢。欲陈章则 登彻无路。泯伏忧闷。不知所为。适当引 对之日。大臣重臣。以臣不即供职。有所陈达。而仍 下问备之罚。督令察任。臣既逃遁无门。则唯有出而膺命而已。向令臣或违 牌而不出。或陈章而力辞。则必谓之骄傲。又必谓之坏损事体。其为臣之
白日轩遗集卷之一 第 9H 页
罪案。岂止于今日哉。臣之所遭。可谓进退维谷。使世之悯臣怜臣者。而为臣而谋。则不知何以自处而可也。谚云。人情于其所爱。无事不爱。于其所憎。无事不憎。今宪臣。以臣人器之不称而迤及于臣。处义之际。使臣自反。而诚莫省其所以自处之道也。苟求其故。则莫非臣不肖无状有以致之。臣唯自悼而已。抑臣为人最劣。而尚有一端廉耻之心。立朝数十年之间。未尝居官而求誉。趍利而善事。甘自陷于齐人乞墦之归矣。台臣避辞中。猝然加之以千古鄙夫之目。此臣所以抚躯惭恧。更无举颜人世之念。缩伏屡日。且俟台启之连发。而迄无所闻。一任虚带。亦所未安。玆敢略暴衷恳。伏乞 圣明。亟递臣本兼诸任。使公议少伸而私分粗安。不胜幸甚。
辞揔戎使左尹捕将疏(壬寅二月)
伏以臣本庸鲁。最居人下。而猥被 两朝之隆眷。屡叨匪分之职。超躐太骤。涓埃未酬。居常愧惧。若无所容。乃者待罪湖阃。曾未数旬。而揔使 宠擢之命。京兆佐贰之 除。继下于千万意虑之外。臣闻 命惊惶。措躬无地。窃念揔使之任。专管畿辅兵务。则其体貌事权之重。非外阃之比。至若京兆佐贰。地望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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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其不可冒据也。尤明矣。謏材器。担负至重。瞻天跼地。直欲循墙而不可得矣。及至纳符之日。又承捕将之 命。此则已试蔑效之地。亦无更冒之望。而适当 陵幸隔宵之日。事势急迫。他不暇顾。不得不冒没祗肃。而初岂敢有仍冒之意也。念臣历试内外。实无毫分之可取。而过蒙 圣上特达之知。前后 宠奖。辄踰涯分。而至于名忝宰列。身兼将任。是岂臣平日梦寐之所到哉。臣受 国厚恩。糜粉是期。有 命辄承。不敢图便。则今于本兼诸任。岂有惮劳辞免之计。而乃敢饰让于 天地父母之前乎。只以才分空疏。万无承当之理。戎政废隳。必致偾误之患。故乃敢沥血陈恳。冀蒙 恩递。而见阻喉司。方用闷蹙之际。又以 殿试试官。 天牌降临。怵分畏义。黾勉祗赴矣。今则试事既毕。臣何敢为因仍蹲冒之计哉。伏乞 圣慈察臣迫隘之情。谅臣肝膈之辞。 特递臣本兼诸任。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胜幸甚。
辞刑曹参判揔戎使捕将疏(二月)
伏以臣本庸鲁。最居人下。而猥被 两朝之隆眷。屡叨匪分之职任。超躐太骤。涓埃未酬。居常愧惧。若陨渊谷。曩者京兆揔帅之职。已极滥猥。在臣私分。惟当
白日轩遗集卷之一 第 10H 页
力辞。期于解免。而连值 行幸及掌试。怵畏义分。冒没趍承。而臣心惶忸。已不可言。连上辞疏。见阻喉司。区区私悃。无路 登彻。缩伏私次。罔知所出。乃于日昨千万意外。又伏承秋曹佐贰之 命。臣震悚罔措。置身无地。念此贰卿之班。何等华显。其视前者京兆之任。地分又别。从前以武臣而居是任者。类皆宿储重望。为 国家倚任。然后始有此 除。历数往前。未有如臣不才滥竿(一作竽)至此者。此不但臣涯分踰滥。必招负乘之讥。其在 公家用人之道。决不当如是。不知 圣明何取于无状小臣。有此过越之 恩命乎。其为事体。必有驳正之论。故臣祗伏恭俟。已过屡日。而尚今寂然。臣尤惶蹙。莫省攸措。顾此词讼之地。将兵之任。决不可缘臣虚旷。故玆不免沥尽肝血。冒死呼吁。伏乞 圣慈深念公器之不可滥授。 特察愚臣之无所取材。亟 命递臣秋曹贰卿之职。仍解将任。俾臣得从常调用。则臣当随分尽力。万死是期。臣方控吁。血疏未 彻。而即因 筵奏。 天牌俨降。臣尤惶悚。进退维谷。臣前后所被不世之 恩数。迥出寻常。臣常拊躬流涕。不知死所。中心所自誓者。只欲为 国家毕力奔走。虽赴汤蹈火。实所甘心。何况 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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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之下。岂敢为违傲之计哉。向日之有 召辄承。盖出于此也。今亦随 牌趋诣于 九阍之下。而念臣所叨之职。既是万万不可当者。且臣以 殿试榜目一字误书事。至有 问备之罚。臣昏愦不任事之实。于是而尤著矣。臣反复思惟。决不宜只贪 荣宠。冒昧出肃。以益臣玷名器累 圣知之罪。玆敢毕暴微悃。冀蒙 恩递。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刑曹参判捕将疏(六月)
伏以臣之本兼诸任。俱系紧重。罔非踰滥。自量才分。实无一分堪承之望。而迫于 严命。冒没行公。殆至半年。蔑效丝毫。恒切惶惧。盖此两任之兼带。实有大段妨碍之端。文移往复。痛痒相关。捕厅承款之贼。例多移送于秋曹。秋曹按覈而变辞。则还送捕厅。盖出于重人命而参众见。知其必杀无疑。然后始乃行法之意。而人之意见。未必相符。捕厅以为可杀。秋曹以为不可。则辄又违复更覈。期无冤枉之叹。立法本意。审慎如此。则其非一人之所可兼行于彼此者。较然明矣。臣行公既久。益知其节节牵碍。宜即控免。而适值 国有大变鞫狱方张之日。不敢为烦吁之计。延拖至今。此臣之所以日夕不安者也。臣又自前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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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肿猝生于左臂骨节之上。毒气内肆。渐至浮烂。流注刺痛。浑体牵应。今至两朔。有加无减。旬月之内。万无差合供职之望。词讼重地。不可缘臣而虚旷。连呈辞本。实出不已。而喉司不谅。一向退却。臣于此一倍闷缩矣。且于日昨台臣请推之启。尤不胜瞿然之至。盖于训将尹就商拿来之夜。大雨暴注。川渠涨溢。所骑颠蹶。坠落水中。而押来捕校。越视不救云。故左边既汰军官。臣之所带军官。来言于臣。请其一体处之。而臣以未详罪过。不可轻汰之意。言之矣。追后闻之。则当该军官。或恐见汰。敢生自解之计。私往训将家。伪传臣所不言之言云。事极该(一作骇)然。果为决棍汰去。其间事状。不过如斯。而台启中承望之斥。实所未晓。 问备之下。既深惶戚。廉隅所在。尤难晏然。伏乞 天地父母。谅臣两任之不宜兼带。怜臣病状之不可供。剧下臣此章于 庙堂。俾即变通。不胜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因按覈陈疏(十月○与参议联名)
伏以日昨 筵中。因大臣陈达。有李宾兴狱事。令次官按覈之 命。臣等固当奉行之不暇。而第伏念本曹之规。虽汗漫回 启公事。非首堂上则不得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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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所以重刑狱之体也。况此宾兴之狱。何等重狱。前后屡经推覈。而枝节杂出。巧伪多端。为十年未了之案。虽三堂齐会。十分详按。犹难拘得情伪。明正是非。使公议快伸。群情压服。而今若摆脱常规。不待首堂之参坐。使次官替当按覈。则岂不有损于治狱之体。而亦何以压众心而绝后议乎。首席引嫌之端。虽未知轻重之如何。而如许重狱。臣等决不可苟然冒当。率尔按治。伏乞 圣明俯垂谅察。亟 赐变通。无使狱体苟简。且治臣等违逋 成命不即举行之罪。不胜幸甚。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引疾辞刑曹参判捕将揔管疏(十一月)
伏以臣之所带诸任。俱系紧务。实非如臣庸陋所可堪承。而前后 宠荣。如天莫量。虽糜身粉骨。莫报万一。只思疾病事故之外。勿论风雨寒暑。唯以勤力奔走。恪谨奉公。以为图报之计。是臣所期。不避滥冒之嫌。黾勉供职者。于今十馀朔矣。一自重患毒肿累月沉绵之后。疮处虽已完合。元气日渐澌败。断无从仕之望。而分义所在。不敢言病。或冒寒赴坐。或强疾就直。戒忽少愈。将摄失宜。素患诸症。转益添加。拥衾贴席。叫苦度日。适值 圣候违豫之时。镇日趋班。触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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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之馀。前患喎斜之症。挟感复发。耳聋项直。言语艰涩。杂试药饵。少无其效。饮啖全抛。痛势倍加。若不及时调治。必至难医之境。私情闷迫。已不可言。而揔府轮直。何等重地。缘臣一病。至有草记烦禀之举。病里惶戚。无地自容。况又秋曹捕将。既非闲漫之地。宿卫揔营。亦是紧重之任。则以此病状。旬月之内。万无复起供仕之望。不得不疾声呼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俯谅微恳。亟递臣本兼诸任。俾得全意调治。以寻生路。千万幸甚。
引疾辞揔管疏(癸卯正月初四日)
伏以臣。癃疾深笃。难望复起。悉暴私悃。仰渎 宸严。仁覆之天。曲加矜察。即 赐镌递秋曹之任。俾臣任便调治。将寻生路。蝼蚁之喘。得至今日。莫非 天地生成之泽也。岁换新旧。百僚趋班。臣独一病支离。既不能进参。瞻望 魏阙。耿结在心。素患诸病。日渐危重。转动须人。精神昏瞀。明日朝参。亦不得就列。若非疾病之危剧。臣何敢妄生便身之计。甘心猥越之诛乎。况此揔管之职。动 驾之时。尤是紧任。而缘臣贱疾。势将苟艰。病里惶蹙。一倍靡容。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 圣慈俯赐谅察。先递臣宿卫之任。所带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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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一并许递。俾得安意调治。将以蒙终始之泽。千万幸甚。
辞勋疏(正月二十八日)
伏以臣。得伏闻今月二十五日宾厅 引对时因大臣陈达。以臣为一等之勋。臣不胜惊惶骇惑。心胆俱坠。毛骨尽竦。直欲逃遁而不可得也。臣虽无识武夫。至于古今治逆之节。亦尝有耳剽而目涉者。 国朝以来。治逆勘勋。前后何限。而凡于治狱之后。勘定勋劳。自有其人。元勋之定。每出于 睿断。等差之分。又由于元勋。其所勘定。一归于实功之可纪。舆论之所属。非若 庙堂之所荐剡。铨衡之所注拟。而其当之者。亦不敢自辞。此实不易之常典。而事体之重大。人心之压服。固当如是矣。今也不然。大狱几至究竟。而廷议了不归一。谓之事异常规。而摆脱旧章。可纪者多。而争怀图避。当录者众。而转相推诿。某可为元勋。而元勋终无所归。某可为一等。而一等亦无所属。猝然归之于千千万万意外之臣身。臣未知此何举措。此何处分。盟府之成宪。至此而大坏。酬报之 王章。由是而益紊。臣窃慨惜焉。臣之不敢当此 命而冒是名者。虽三尺童子。亦皆知之。何暇臣一二谈也。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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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搜得。虽谓之臣之微劳。而此实非臣意起而空中捉得者也。槩于其时鞫厅。以罪人所招出送封书。使之搜纳釖货。而指挥跟寻之路。极其昭然。故臣果依其书。使军官辈搜而纳之。则指挥者鞫厅。搜得者军官。其书尚在。焉可诬也。汉家论功。先分人狗。此实千载定勋柯则。臣既无发纵之功。又无逐兽之劳。今乃胁勒之驱迫之。置臣于人人规避之地。此以臣为不敢辞也。有若苟充而塞责者然。臣重为 国事慨然也。仍窃伏念。治逆勘勋。与战胜论功无异。凡论战功者。必以运筹决策为首。斩将搴旗为次。则臣于此狱。其果有如许功劳耶。不论功之有无而妄录于丹书铁券之上。古今天下。未之有闻也。乃者判义禁沈檀。以终始按狱之臣。稔知功之有无。录之当否。其所陈达。无非据实。而且其所谓釖货搜出。不过职分内事者。尤为明白的当。一世公论。此可见矣。设令臣搜得釰货。有微功少劳。此固燋头烂额之类。安敢为上客。而况无燋烂可言者乎。自有此狱以来。勋名所归。指的久矣。愚臣惶恐。不敢索言。而街巷共诵之论。姑舍勿论。至于 庙堂之上。亦有发论之事。则公议之不无其人。此可知矣。到今停当之际。遽以万不近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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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身。置之首功。听闻所及。莫不骇叹。今此勘勋。何等大事。而 国体苟且。一至于此。如是而可以重事体而服人心乎。臣虽万死。不敢冒膺是 命。非但私心之所自矢。舆论之所不许。抑亦 圣明之所 鉴临而俯谅者也。臣宁伏违谩之诛。不忍使 朝家有冒录之典。微臣有虚受之讥。臣性本躁妄。自闻此 命。中情迫隘。不能自抑。且事实难讳。言不知裁。冒渎 宸严。伏乞 天地父母。特垂俯察。下臣此章于 庙堂。 亟命收还成 命。以存 国体。以重勋籍。不胜万幸。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盟府元勋。实循舆论。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辞勋疏[再疏](二月初四日)
伏以臣既遭万万非常之情界。危迫懔慄。无所容措。敢控一疏。略暴衷悃。冀蒙 圣明之裁处。而及承 批旨。乃以盟府元勋。实循舆论为 教。臣于是益不胜惶陨抑塞之至。不得不更搆短牍。备陈前疏未尽之怀。庶几仰尘 睿览。俯烛血恳矣。喉司不谅。一向退却。臣之情势。到此益穷。且于日昨 筵中。大臣又以臣不即应 命。有所陈达。仍请 特推。臣之惶怖。
白日轩遗集卷之一 第 14H 页
一倍转深。臣自承此 命。殆过一旬。九违 召牌。三辱勿待 命之 教。分义之僭越。 国体之亏损。臣虽愚迷。岂不自知。而情地迫隘。不觉自犯其辜慢之科。诚为死罪。至于疏中遣辞之多不择发。臣性本狷偏。遭此罔措之事。煎迫忧懑。不能遣诸胸中。此所谓走险之鹿。不暇择荫而息者也。亦岂不自知乎。前疏所陈釖货一款。既已备论。今不必架叠为说。而今者大臣。又以臣为凶党所忌惮久矣。结之以隐然为 国之长城。噫噫。此何称焉。臣实碌碌无似一武夫耳。其何以得此万万意外之称耶。此不免为推演牵合之归。以此为大勋劳之题目。夫岂允合也哉。随分受任。人臣之义也。虽微官庶僚。固当自量而后受之。况此一等之勋。何等尊名。以此万万罔功之身。冒此万万匪分之 命。臣虽至愚极陋。亦有一端秉彝之心。其何敢恬然冒当。以坏人心廉隅之大妨乎。臣既无摘发端绪之功。又无钩覈情节之劳。而当此不敢当之 命。则一世之嗤点。后人之讥议。姑舍勿论。其于欺 君父诬神明。何哉。当初 筵奏。录之以一等。既是千万意虑之外。而都监请 牌之启。遽号为元勋。 圣教又以元勋 批下。臣骤见而目骇。谛视而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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慄。尤增惊惑。诚莫知其所由也。如使臣有一毫可纪之功。一分可进之义。则何敢不顾分义。坐犯违逋也。噫。逆狱之重大。未有如今日。策勋之苟简。又无如今番。无乃让功之风太胜。辞勋之人太多。举皆规避。莫适所指。毕竟勘定。归之于公议所不到之臣身耶。抑未知其间有何燥湿之可择。利害之可较而然耶。臣以幺么武夫。受 国厚恩。历事 两朝。前后宠眷。迥出寻常。臣之所以糜粉图酬。汤火不避之心。自倍于恒人。今于录勋之举。如有一毫近似。则臣何敢有回避之意哉。但以自愧臣心。大咈公议。终不敢泯默冒当。玆又不避僭越。疾声呼吁于 九阍之下。伏愿 殿下特垂 鉴谅。亟刊臣名于勋籍。更录当录之人。以重勋典。以安私分。千万幸甚。
辞勋疏[三疏](二月初八日)
伏以臣之情势。可谓万万穷蹙。臣之分义。可谓万万惶怖矣。陈章而末由 上彻。泥首而恭俟处分。致烦喉司之陈禀。辄辱勿待 命之宠命。此臣死罪也。臣之即今处义。虽被诛戮。万无冒当之理。胥 命于金吾门外。殆浃一旬。而违逋召 命。十有馀次。此岂幺么武臣之所敢为者哉。此尤臣死罪也。臣于此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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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闻日昨 筵中大臣。又有所陈达。以臣不即膺 命。至请 特推。臣之惶懔。到此益深矣。当初之以臣为功者。只以釰货搜出而已。而釰货搜出。亶由于鞫厅之书送两密纸。臣非不欲详陈于初疏。而恐涉烦屑。只论其槩矣。到今思之。鞫厅书示之辞语。终不如一经 睿察。而使中外晓然知之。故敢此附陈焉。其书曰。釰货所付己亥庚子两年历书及往来书札。连幅小轴及金龙泽所给宝釰。白望所佩宝刀。方在于白望之寝房。而各其所里中。亦有其用馀银子。皮封有平安兵营库子及赵洽奴子所标。取来考见。可以详知。而但白望之弟昉。方为捕盗部长。若豫知此几微。则必移置其釰器及文迹于白望妻家。社稷洞捕盗部将丧人李昉之家。令善为窥伺者。捉来其婢古音丹奴鹤孙问之。则可以详知推得。白昉捉来问之。亦可推得。又小札曰。此乃睦汉所告密秘者。物件及昉也诸人。并皆以亲信。善机捕之。部将。捉得留藏。以待鞫厅分付。如何如何。大臣以下鞫厅诸议皆如此。故敢告云云。此臣之初疏所谓指挥者鞫厅是也。搜得者军官是也。以此论之密秘钩得。详录指挥者。当为首功耶。居间传语。分付部将者。当为首功耶。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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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在上。可以照烛。此臣所以宁有一死。不敢冒当者也。至于以臣为见忌凶党而论为首功。则不免为推演之归。尤岂臣所敢承 命者哉。自臣获被此 命之后。国人皆曰不可。臣虽欲徒丧廉耻。冒没承当。其于诬神明。咈公议。何哉。会盟之期。只隔五六日。如或缘臣而致有临时中撤之举。则臣之一身死生。固不足言。而其坏损 国体。无复馀地。 朝廷独不念及于此乎。伏乞 天地父母。曲垂察谅。下臣此章于勋府。使之急速议处。千万幸甚。(其后因承旨吴命恒陈达依 允)
引疾请浴温泉疏(三月二十八日)
伏以臣之疾病癃痼。即通 朝所共知也。自经前夏毒肿之后。百病交侵。口喎耳聋。手足麻痹等症。最为苦剧。本以水土所祟。渐入膏肓。将作废疾之人。杂试刀圭。略无其效。前后 举动。强疾趋参于陪从之列。而少或劳动。则面部浮红。气息昏缀。其时苍黄针焫之状。众目之所赌(一作睹)也。又当试院之役。不敢言病。黾勉趋承。晨昏往来。诸症越添。顾此病情。有非药饵之所可责效。医言试浴温泉。则庶可见效云。见效与否。虽未知一如其言。而前后治疗之道。不一其方。独其未试者。一番汤浴耳。不但常有一试之愿。且念贱疾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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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职务徒縻。则臣虽欲感激 恩宠。奔走尽力。其势末由。将任在身。不敢随例呈告。而曾前将臣之以此请暇者。非止一再。故玆敢不避烦猥。疾声仰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明俯谅微恳。 亟递臣本兼诸任。 特许往浴。俾得安意往来。以卒生成之泽。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仍佩往浴焉。
引亲病辞揔戎捕将疏(五月)
伏以臣一疾沉绵。转入膏肓。药饵无验。针焫技穷。一浴温泉。则或可见效。故顷呈一疏。获蒙 恩暇。即当往浴。而适值客使入京。 圣驾将动。臣身带将任。不敢发行。迁就至今矣。见今七耋偏母宿病之外。重患暑疟。症情危笃。时时昏窒。气息奄奄。多试刀圭。少无其效。昼夜扶将。已至多日。私心煎灼。已不暇言。而臣之素患诸症。越添于忧惶之馀。贴身床褥。转动无路。玆不得不中止往浴之行。而仍伏念。词讼重地。酬应烦剧。揔捕两任。机务甚紧。以此情病。实无供职之望。不避猥越。仰渎 宸严。伏乞 天地父母。俯赐谅察。臣之所带诸任。一并递免。令公务无旷。俾私分粗安。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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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疾复请浴温泉疏(十月)
伏以臣之一病支离。自昨年至于今日。首尾将近数十朔矣。风热痰火之症。已所难堪。而其中喉痹关格之疾。最是危證。温冷之剂。针炙(一作灸)之方。俱未见效。顷上一疏。仰请往浴。 特蒙 恩谕。即欲发程之际。适当客使入京。 法驾将动。不敢作行。仍值盛热。病情亦剧。断无作气登途之势。不得已中止矣。逢寒以来。火热上升。胸膈中痞。喉门浮塞。散针乱刺。片片腐肉。随唾辄出。其他危恶之症。时添日加。死生之虑。实在昕夕。臣病之轻重。即通朝之所共知也。医言如许之症。往于温井。饮其水浴其头。则庶可见效云。失今不治。顾此症情。源委既深。万无回苏之望。玆敢疾声仰吁于仁覆之天。伏乞 圣明特递臣所带诸任。俾得趁时往饮。以寻生路。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仍佩往浴焉。
引疾辞揔戎捕将疏(十月)
伏以臣一病沉绵。转入膏肓。贴身床席。实无一分起动之势。前后 候班。一未进参。昨今两日。连有 诞辰问 安之仪。而亦未得趋诣。分义所在。万万惶陨。顾臣病状。既滨鬼域。医人技穷。更无可试之方。饮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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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或可为万一收效之道云。故乃者。敢以一疏。仰请 恩暇。及承 批旨。至以仍佩往浴为教。 圣恩隆渥。寔出常格。微末贱臣。何以得此于 圣明之下哉。臣于病里。感涕自零。益不知置身之所。承 批之后。即欲发程。为寸寸作行之计。而第伏念。客使之入京期日不远。一缕未绝之前。身带将任。有不敢轻离 辇下者。不得不姑此迟留。而前头动 驾之时。以此病状。亦无起身陪扈之望。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臣之所带。既是将任。而末由趋参于随 驾之列。则臣之惶蹙罔措。姑舍勿论。其在 国体。亦岂用任其虚縻。大致亏损乎。玆敢更将肝膈之悃。仰渎 宸严之下。伏乞 圣慈曲垂怜察。 特许递臣见带揔戎捕厅两任。使公体得尊。私分粗安。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引疾上捕将 命召替纳疏(十一月)
伏以臣一病滨死。实无复起之望。虚带重任。日深惶懔。昨又冒上辞本。皆出万不得已。而未获 登彻。一倍闷蹙矣。即伏闻今日 筵中。因大臣陈达。有许递臣捕将之 命。 圣恩隆渥。到底罔极。臣于病伏涔涔之中。益切惶陨。不省攸处。臣之病状。既无一分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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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之势。不获已使从事官替纳 命召。臣于此尤增死罪。臣无任感激屏营之至。
请浴辞职疏(十一月)
伏以臣。一疾已痼。鬼事将迫。幸蒙 恩暇。今将往饮温水。而第臣于仍佩往浴之教。终有私义之万万悚懔者。顾臣所带。既是将任。则事体之重。岂不与他有别乎。将臣请由。佩符往来。虽有前例。而论以 国体。实涉未安。揆诸私分。尤极惶闷。而况臣病状。既无时月间见歇之望。则尤不容其虚带徒致瘝旷也明矣。玆敢不避烦渎之诛。更陈肝膈之恳。伏乞 圣明曲垂悯察。特收 成命。仍许镌递。以重公体。以安微分。不胜幸甚。
辞御将疏(甲辰正月十五日)
伏以臣弓马贱技。行伍发迹。大佩州绂。三按边节。人器不称。涯分已溢。自受揔戎使之 命。益切覆餗之惧。而 两朝受恩。逃遁不得。黾勉冒据。已阅三载。乃者。御营大将之新 除。出于千万梦寐之外。臣惊惶震慄。不知措躬之所也。切念安危注意。将相一体。例兼筹司。与闻 庙议。倘非其人。莫宜居之。臣效蔑涓埃。才乏寸长。今日 朝廷。虽曰乏人。顾此重任。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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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属之于臣身也。 国家忽择授之道。人臣犯滥受之戒。则其免于偾败者。几希矣。适值谒 庙。动 驾隔宵。不得不祗受 命召。而非敢为因仍盘礴之计也。反复思量。实无堪承之望。玆敢不避僭越。疾声呼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俯赐谅察。收臣新授将任。回授可堪之人。以重 国体。以安贱分。不胜幸甚。
辞御将疏[再疏](二月初八日)
伏以臣才具素短。识虑不周。百无肖似。一无可取。而过蒙 洪造。猥齿宰列。从前践历。罔非踰涯。而至于将兵之任。不特臣之素不敢期。亦非臣梦想之所到。忽于千万意虑之外。遽畀以万万不敢当之任。臣闻 命惊懔。置身无所。以荣为惧。非福伊灾。臣之不称。臣实自知。岂敢有不思力避冒没承当之意哉。适值 庙谒之辰。军门凡事。有不可迟稽者。逃遁不得。辞避无路。晏然受符。突然行公。反顾初心。不觉惭悚。一时暂出。只为动 驾之日。少伸分义而已。元非出于因仍盘礴之计。敢将短疏。毕暴情恳。庶几自此可以获解重柄。亦可免大误 国事之罪矣。喉司不谅。一向退却。重担犹在。吁天路阻。夙宵忧惧。如坐针毡。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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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论思之长。乃以将望之颠倒为言。臣诚惭恧。一倍罔措。以公而言之。则旧望当次之。宿将宜居于先。以私而言之。则望实俱乏之臣身。初非可论。而臣之当此任。臣亦不知何以致是也。臲𡰈之势。难安之情。交切于中。遂至于今。乃者。公议果然峻发。臣之率尔应 命之失。于是乎著矣。初不近似之状。于是乎益彰矣。顾臣踪地。决难仍据。且今客使入京不远。 法驾迎郊在近。而以此情势。万无冒出陪从之理。臣罪尤大矣。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谅臣危迫之悃。察臣必递之义。亟 命镌改。俾重务无旷。贱分获安。不胜幸甚。
辞御将疏[三疏](十七日)
伏以臣至庸极陋。百无一取。而倖会乏人。猥厕宰班。居常惕懔。若陨渊谷。至于将兵重任。实非臣梦想之所到。以荣为惧。非福伊灾。臣之不称。臣实自知。岂敢有一毫堪承之望哉。只缘 庙谒隔宵。不暇言私。晏然受符。突然行公。揣量才分。终难冒据。连呈辞疏。见阻喉司。夙宵恐惧。如坐针毡。此际颠倒将望之言。至发于论思之地。则臣之率尔膺 命之失。初不近思(一作似)之状。于是乎益著矣。夫以不肖后进之臣。忝居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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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望之先。臣之当此任。臣亦不知何以致是也。物情所骇。公议果发。臣之臲杌之势。难安之情。到此益切。为臣今日之计。莫如速解重柄。固守贱分。追咎既往。补过将来之为得。而今番动 驾之日。严召又降。将臣事体。与他有异。宁被再误之诮。不敢犯违 牌之诛。冒没陪扈。若不知耻者然。此只出于少伸分义而已。元非因仍盘礴之计。玆敢不避猥越。敢暴情实。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谅臣危迫之悃。察臣必递之义。亟 命镌改。俾公务无旷。私分获安。不胜幸甚。
引亲病辞右尹疏(四月二十九日)
伏以臣之偏母。年逾七耋。素多疾病。每当换节。辄复添加。居常懔懔矣。数日以来。又添别症。十分危重。药饵无验。气息奄奄。臣以独身。昼夜扶护。实无暂时离侧之势。词讼剧地。久未赴衙。军务重任。一任虚带。再明习操亦末由举行。私情燋灼。已不可言。而分义所在。尤极惶悚。玆敢冒死。仰吁于 宸严之下。伏乞 圣慈俯谅情理。本兼诸任。 亟许递改。俾得专意救护。以伸至情。不胜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救护母病。
因郎官罢黜之 命。辞右尹疏。(九月廿九日。○与判尹,左尹联名。)
伏以臣等。俱以无似。待罪京兆。丝毫蔑效。愧恨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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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昨。以闾家被夺事。 圣教至严。轸恤民生之意。溢于言表。臣等庄诵 圣德。即使本府郎官。按同部官。一一摘奸。而许多闾舍。夺入借入换入贳入之类。从实查出之际。自致日字之迟延。而 严教荐降。臣等今方惶陨俟罪。而此际。又有本府郎厅罢黜之 命。臣等一倍震惕。无地自容矣。噫。王化之沾被。自近而远。毂下民人。尚不能保有家舍。彷徨道路。则此岂非 王政之急先矫救者。而 殿下嗣服之初。首下 恩纶。使都氓得以奠居。则此乃端本正始之一政。八方黎庶。皆将有庶几之望矣。臣等忝在掌土居民之职。虽微 圣教。固当明查严禁。以效有司之责。而臣等不能检下。累度 严旨之下。尚不能星火奉行。导扬 圣化之万一。尸职之罪。臣实为首。而谴罚之加。只及于郎官。臣等何敢独为晏然于职次乎。伏乞 圣慈亟 命斥罢臣等之职。以安私分。不胜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特罢郎官。以一砺百之意。于卿等少无引咎之端。须勿待罪。安意行公。
辞禁将疏(十月初四日)
伏以臣本以庸鲁一武夫。猥被 两朝特达之恩眷。致位隆显。涓埃靡报。而五载之间。再遭 天崩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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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效攀弓之诚。叫号穹壤。靡所逮及。唯以诸葛亮所谓追先帝报陛下。为臣竭诚报国之图。区区血忱。只在于此矣。不意 新化之初。 圣眷益隆。秋曹佐贰之除。又降于已试蔑效之身。感极涕泣。不知死所。第臣于禁营兼察之 命。有不敢冒当者。都提调未差之前。事当兼察。而都提调既出之后。则臣之仍察。事体未安。都提调揔察。已有前规。故玆敢仰吁。伏乞 亟改禁卫大将兼察之 命。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禁营兼察。卿言是矣。令政院。更为禀旨。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辞 召命卞诬疏(十一月十六日)
伏以臣。遭人臣不忍闻之恶言。负人臣所难贷之罪名。所带将任。犹未及辞递。颠倒出城。席藁待命。自分斧钺之诛矣。千万意虑之外。 特下政院之 批曰。当有 下教之事。明朝来待。又于承宣入侍之时。 谕以将臣去就。不可轻易。昨日出城之举。已极过当。至以将臣安得不来乎。即为入侍之意。更为分付。一日之内。 严命累降。喉院催督。急于星火。到此地头。虽明日伏诛于后。固不敢违 命于今日。玆敢冒万死。趋伏俟罪于 阙外矣。引对之 命。遽及于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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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重之臣身臣。不顾他节。冒没入对。则咫尺 筵席。 圣谕淳恳。耳提面 命。不啻若慈父之教幼子。开释面戒。有足以泣鬼神而感豚鱼。既纳之 命召。特使仍佩于 威颜密迩之前。此诚千古人臣所未尝得之于 君父者也。臣以不肖无状。独何以蒙此旷绝之异数。感激殊遇。声泪俱发。披露肝膈。语多烦屑。猥越之罪。臣方自讼。今臣所遭人言。罔非恶逆之罪。 殿下何以知臣断断无他之忠赤而不少疑焉。至引以汉代纯忠之两臣而劝勉之。臣固知 殿下之圣度。迈光武文帝远矣。臣何敢比拟于古人之万一耶。臣抚躬自悼。感泣无从而已。臣于 筵席退出之际。冒进搆上短疏之意。故玆敢昧死拜章。惟 圣明照察焉。夫军需一事。营中大小所用。皆出于饷军两色。而一年应下之数。合以计之。则米一万四千十四石零。太四百八十石零。钱一万一千四百两零。木一百三十三同四十疋零。此乃军兵赏中日中旬及员役等依例上下者也。臣之 筵席所达鱼鳞者此也。即今遗在之数。比诸前重记。则有加者米三千六百九十七石零。太五百二十四石零。木三百馀同。至于钱则前重记所付四万四千五百八十两零。而二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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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则户曹宣惠厅草记定夺贷去。银则前重记所付五万四千三百五十二两。臣受任后。曾前给债者徵捧之数。至于一万一千三百四十九两。合为六万五千七百馀两。而其中一千两。仍启下画送 山陵。三千五百两。今番告讣使之行。亦为定夺贷去。即今见存者。六万一千二百馀两。而尚有加于前者六千八百四十馀两。以此观之。则彼所谓用财如水军需㮙(一作枵)然者。未知指何而发耶。应下及加入之数。明有簿籍。若使一郎官执籍而考之。则可以立卞。臣安敢诬也。架凿空虚。至谓之莫知去处。造意之阴险。专在此一句语。岂非惊心悚骨处乎。至若缔结奔走。踪迹诡秘。出入闪倏。人皆指点等说。尤是万万凶惨。白地搆诬。胡至此极。所谓缔结云者。与人交契之深密者也。奔走云者。往来频数者也。踪迹诡秘云者。行色佹怪。异于人者也。出入闪倏云者。乍往乍来。不使人知之者也。噫嘻痛矣。臣虽无状。既添将任。则一动一静。体貌自别。公私出入之际。趍从自烦。呵导在前。臣之出入。人孰不知。况且各军门规例。大将公私出入。必为遍告于中军及诸将校。则此等题目。自不近理。未知缔结于何人。奔走于何所。诡秘者。何事。闪倏者。何样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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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所自明之辞。固难取信。必使言者。名言的指。然后可知虚实。臣愿与李凤翼。对造而面质之。臣果有一毫近似之罪。则诛之可也。灭之可也。奚特窜殛而止哉。臣本以不才无似之人。谬膺 三朝不世之殊遇。年未五十。身佩将印。人器不称。姑舍勿论。高位速谤。势所不免。今日被诬。亦安知不由于斯耶。 圣上如欲全保臣身。不专以 恩眷加之。而亟递臣所带之重任。俾安私分。则此实爱欲生之 圣恩。况又望八之偏母。方在沉淹之中。自闻此事以来。寝食全废。惊怕转深。戒之曰。汝更带将任而来。则汝何以慰吾心而复见吾乎。臣虽不忠不孝。自陷于贪恋宠禄之科。而在 殿下孝理之下。岂非惕然轸念处也。臣万被诛戮。决不可复据此任。伏乞 圣明曲加爱怜焉。至若崔补之疏。有曰安知非与贼镜绸缪而然欤。此则 圣上已施岛配之律。臣不敢复呶呶自卞。而以其疏中安知非三字观之。可知其搆捏之甚者矣。臣果有与一镜毫发绸缪之迹。则彼必质言之不暇。而何必曰安知非耶。噫。凤翼唱之于前。崔补,林柱国。继之于后。或谓之安知非与贼镜绸缪。或谓之为贼镜腹心。国人所知。人之为言。胡至此极。以此为罪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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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机阱。则凤翼疏中舍此奇货。而岂可以无形无影之说。为臣之罪案耶。同朝之间。若以相知为罪则已。当初所无之言。至发于 圣上处分之后。其所绸缪腹心云者。其果能成说乎。所谓绸缪腹心。乃相从亲密之意。而臣壬寅自湖营上来之后。拘于体例。一番往见果有之。而将臣出入卿宰之家。自古及今。易招人言。故曾不相从。众所共知。亦以此寻常戒之于侪友之间矣。今此腹心绸缪等说。搆臣者。实是千千万万意虑之所不到处也。 圣明在上。臣不欲多卞。柱国疏中。又以为一番待命。晏然复出。其亦无严。此言之来。不待人言。臣实豫料。为将臣者。有 召即赴。体礼即然。而臣之所遭。诚千古所无。岂敢唐突。而自 上既有 下教事。来待政院之 教。不啻丁宁。且有开释而 特招。则将臣之道。安得不为之变动乎。偃然待罪私次。亦极未安。走伏 阙外。席藁俟罪。而又 命之以入来。臣危懔情迹。前头死生。有未暇顾。冒万死入对者。盖以 圣教之出寻常万万故也。臣若不为之膺 命。然后始可免无严之目耶。半夜前席。 诲谕恳恻。臣是何人。得此旷绝之异 恩乎。昨日再违 召命。此亦将臣之所不敢为者。而若使臣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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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君命。出脚于胥 命一步之地。则人之为言。又不知至于何境耶。发牌郎官。使之传授 命召。此亦历朝所未有之 恩眷。由是而 圣恩益隆。臣罪日深。臣何敢徒恃缕缕勿辞之 筵教而晏然在职乎。陈疏控免。此非待罪臣所敢为者。至于 命召。何等重符。而既承 特使郎官传给之 异渥。臣当死不敢孤此 圣恩。而目今骇机重发。众镝丛身。三至之言。必欲成市虎而后已。狼狈穷蹙。至此益极。臣宁伏 国家之刑章。不忍为谗锋之所殪。更伏乞 天地父母。曲加矜谅。 亟斥臣身。以释群疑。千万颙祝。臣无任沬血流涕。不知死所。
答曰。省疏具悉。卿之被诬之状。予已洞知。何引咎之至此耶。卿其勿辞。安意察任。无使重务久旷。
辞 召命卞诬疏[再疏](二十四日)
伏以臣泯伏金吾门外。惶懔俟罪之中。今因政院启禀。有既已开释之后。一向引咎。殊涉太过。即出举行之 教。又以秋曹事务之久废。 庚牌俨临于胥 命之所。情势之迫隘穷蹙。有不敢每每仰渎。而顾臣所遭。人言之罔极。非但义在必递而已。勘臣罪名而后。庶可自安。此则不特臣心之自画。公议之所同。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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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 圣明之有所俯谅于此者矣。臣怵迫分义。虽今日冒昧膺 命。明日罪臣之言。必将复加于既往。如是而可得体 圣上面谕之至意。念重务久旷之辜哉。从古以来。人臣所遭之罔极。未有如臣今日之事。则夫岂有一日冒据之理哉。且臣前日所患喉痹之症。复发于七八日之前。喉门浮塞。方有腐烂之渐。添得寒疾。肢节刺痛。头疼如碎。贴席昏昏。欲起还仆。 特教之下。终未得举行。 严召继降。亦末由趍承。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 天地父母。察臣危迫之血恳。 亟递臣所带诸任。仍 命有司。重勘臣罪。获伸私分。以延残喘。千万幸甚。今臣处义。胥 命金吾之外。无他道理。而莫重 御符。尚留于席藁之所。欲纳不得。欲置不敢。惶陨罔措。尤不胜死罪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卿之被诬。既已洞知。日者筵席。开释备至。则一向引咎。不亦过乎。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辞 召命卞诬疏[三疏](二十七日)
伏以臣受千古罔极之诬。负万戮犹轻之罪。无以自立天地。唯愿速就刑章。泥首金吾。殆至一望。而 严诛不加。敦迫愈挚。惶陨抑塞。闷蹙度日。进退俱穷。忧畏成疾。宿患喉痹。乘时添谻。口内赤烂。舌本成疮。吞
白日轩遗集卷之一 第 23L 页
咽最妨。痛苦难堪。夜不交睫。昼必昏瞀。盖此病。思虑甚而前症辄发。火热盛而疮毒随肆。源委已痼。医饵无效。僵卧席藁之所。只俟饰巾之日。千万意想之外。遣内医而看病。 命掖隶而问疾。珍剂先颁。 御膳复降。不知负辜贱臣。何以获此奄奄之中。蹶然而起。䨥擎 内赐。九顿而谢。瞻望 宸极。感泪如泻。顾臣所遭。乃人臣之极罪。覆载之难容。而前后疏 批。昭雪无馀。臣固不敢复以被诬为言。情势为辞。而诚以将臣得此罔测之目。因仍冒据。万无是理。其在自处之义。不容不泯伏俟谴。非敢为孤 恩慢 命而然也。噫嘻臣之情私。其亦可哀。人非之外。鬼责至此。莫非臣命途奇穷运厄匪常之致。而最是 圣眷深笃。劳问益勤。肉骨之德。河海莫量。惟当生陨死结。尚复何言哉。抑臣于病里隐痛者存焉。生逢尧舜。 主恩未报。罪屏街巷。母颜久别。忠孝俱亏。衷赤莫白。只有枕上血泪潸潸而已。伏乞 圣慈察臣崩迫之恳。谅臣危笃之疾。 亟递将任。退处丘壑。俾得调息残喘。以毕馀生。千万幸甚。
辞 召命卞诬疏[四疏](十二月十三日)
伏以居诸迅迈。因 山只隔数日。伏惟 圣孝爱慕。
白日轩遗集卷之一 第 24H 页
益复罔极。如臣负辜之踪。前后殷奠。大小朝班。一未进参。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仍切伏念。臣情地之迫隘。进退之穷蹙。一疏而承 恩谕。再疏而蒙 优批。人言之罔极。昭释无馀。分义之莫严。勉戒切至。太医再临。珍剂屡颁。又有归家调理之 命。退还私次。母子相对。阖门感泣。颂祝 天恩。今不敢复以情势仰干渎扰之诛。而第臣狗马贱疾。转益难医。喉痹之症。源委既深。复发之后。药饵无效。即今赤烂渐肆。吞咽甚妨。食饮殆至全废。真元以是澌脱。气息喘急。咳逆兼剧。以此实病。万无一日供职之望。而日昨 亲鞫时。身带捕将。未敢以情病为辞。忍死承牌者。实由于事势之所迫。非欲为夤缘冒出之计也。寻单请急。万不获已。而三度加由之 命。遽出常格之外。此是无前之 异渥。臣诚惶陨抑塞。置身无地。前后 特恩。若是隆重。衅累如臣。何以获此。生死肉骨。不足以喻其德。糜粉臣身。不足以酬其恩也。过福之灾。婴此无妄之疾。诚恐朝露溘尽。丝毫蔑效。终为悲恨之鬼。自不胜耿耿之忱。噫。臣之所遭。乃人臣之极罪。覆载之难容。其不可徒恃 宠荣。晏然复以将任仍据。不特臣心之自画。一国上下之所共言。抑亦 圣明之所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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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不当以 恩眷加之一任虚縻也决矣。臣之情迹病状。如有一分可强之势。则抑独何心。甘自陷于孤 圣恩而慢 君命之科。不知少恤也哉。玆将肝膈之辞。更暴 宸严之下。伏乞 圣慈谅臣危迫之恳。怜臣沉笃之疾。先递臣将任。所叨诸职。一并镌免。重勘臣罪。以严邦宪。不胜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业已开释。不可过嫌。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因特推之 命。兼请浴温泉疏。(乙巳正月十一日)
伏以臣。情势危怖。疾病沉淹。荐违 严召。罪戾山积。日呈辞疏。见阻喉司。方切闷蹙之中。昨因政院启辞。有当该大将从重推考之 命。臣不胜惊惶震駴。不知所出。臣自遭罔极之人言。为世僇人。不敢自处以无故带职者。凡系军务等事。一委于中军。无所干涉。而今闻此事。事甚惊骇。即招当该牌将及逻卒。反覆究问。则以为元无逢着院吏之事。缕缕发明。虑或他牌将之违越掌内。致有此举。出巡牌将等。一并招致覈问。亦皆发明。故尽为入送政院。与被打院吏。相面覈实。则院吏亦以为此皆非昨夜相閧之人。本厅牌将之不为醉挐之状。据此可知。凡各军门出巡之牌
白日轩遗集卷之一 第 25H 页
将。必以军服。不为着笠。各守字内。不敢相越。自是规例。而喉院之泛称御营厅着笠牌将。至请推治者。盖以其夜乃本营当巡之故。而未及详覈之致也。方自秋曹。期于查出。而 严教之下。不敢自安。略陈事实。尤增惶悚。且臣病情之日就危笃。通朝之所共知。非如一时感伤之症。实为医家难治之疾。喉门受病。要害最甚。腐烂渐炽。浸浸内蚀。火热升降。真元消铄。一日之内。神眩气薾。昏不省事者数矣。前后太医之书启。亦已详陈。 圣鉴想有所俯烛尔。臣于 先朝。获蒙 恩暇。往饮温泉。幸有奇效。今此复发之后。无他治法。唯愿速解将任。寸寸前进。冀见已试之效。日夜耿耿。而事同沐浴。语涉猥越。嗫嚅自止。情亦戚矣。窃念君臣犹父子也。父之于子。唯疾其忧。则今臣疾痛之呼。庶为 圣明之所矜怜。臣以不才无能。蒙被再生之 天恩。拔之于千仞坑坎。宠之以百世旷典。自顶至踵。不为臣身之所有。死日生年。莫非 圣主之所赐。涯分溢矣。感祝切矣。尚何更怀自便。重陷于孤 恩慢 命之科哉。诚以贱疾之沉笃既若是。情地之恳迫。又如此。玆敢冒万死披沥血忱。仰渎 宸严。伏乞 天地父母。察臣情病之难强。 亟递臣将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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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诸务。俾得安意调治。以延残喘。俾于一息未泯之前。舁往温井。更试饮浴。死无馀憾。千万颙祝之至。且 山陵行幸时。有本营留都之 命。而情势之外。以此病状。万无膺 命之路。敢此附陈。伏愿亟赐 处分。俾无临时窘急之患。不胜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特推之命。乃所以重军事也。今观卿疏。既非御营逻卒。则于卿少无不安之端。卿其勿辞。依疏辞往浴焉。
辞训将疏(丁未八月初七日。自昆阳解配后。)
伏以臣以万死一生之危踪。得千古所无之 异渥。乃于七月初十日。得伏闻放释之 命。又于十六日。继伏奉承政院成贴有 旨。以臣为训鍊大将。使之乘驲上来。而 恩旨隆重。奖诩太过。奉读未半。感泪被面。生还故土。复见老母。重入修门。瞻望 宸极。惝恍感激。疑若梦寐。臣顷在缧绁。分作狱中抱冤之鬼矣。 殿下亲临王府而生全之。逮至窜谪。甘为岭外未归之魂矣。 殿下特垂华褒而宠擢之。介冑贱臣。百无一长。何以得此于 君父。念臣一身。乙巳以前。父母生之。乙巳以后。 殿下生之。父母之恩。人皆有之。 殿下之恩。臣独有之。历观前史。未有如臣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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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生。以罪易宠者也。臣本孑然单身。谪在荒裔。八耋老母。睽离三载。今于赴 召之路。历见老母于乡庐。老母见臣。执臣之手。不暇出一言。而掩抑不能成声曰。生而复见汝面目。死亦何恨。惟我 圣上之恩。汝何以报答。臣亦闻此。不觉血涕之交迸也。昔吴起之卒母。至感吮疽疗疾之恩。尚有不知死所之语。臣之陷于死地者。非特病疽也。 殿下之曲置生道者。非特疗疾也。老母知臣死国之心。亦岂止于卒母而已。阖门老少騃童迷仆。亦知口诵 天恩罔极四字。臣非木石。亦一人臣。亦一人子。则岂不思粉身糜骨。赴汤蹈火。以报 圣恩之万一。而第臣私义。实有所万万不可冒进者。乙巳秋。因大臣 筵奏。令捕厅有更查银釖之事。伊时仍以行查。于今三年。尚未覆奏。未覆奏之前。无非臣俟罪之日。李倚天疏中自妆自发之说。思之至今毛骨竦然。自鞫厅招致左右捕厅从事官。出给封书。指挥明白。则捕将之奉行鞫厅分付。自是应行之例。搜得之时。多人招辞。详载厅案。参干诸人。昭然俱存。焉可诬也。若赐一经 睿览。使臣有一毫彷佛于人言。虽被万戮。固所甘心。臣之乞免。实非例让。顾此训局重任。何等位望。如臣衅累湔(一作谫)劣。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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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 宠擢。人器之不称。姑舍勿论。其于军国重务之偾误。何哉。臣闻 命以来。感激 恩数。惶惧分义。不敢一日自安于 京辇。隔远之地。驱策病躯。行不俟驾。数日趱程。百病交发。最是疟气乘间。寒热相仍。仅仅担舁。寸寸前进。以致程限之差池。极知惶悚。无所逃罪。今始来伏城外。恭俟 处分。伏乞 天地父母。谅臣危迫之恳。 亟收训局除命。回授可堪之人。千万颙祝。谨昧死以闻。
答曰。省疏具悉。往日被诬。予已洞知。卿何过嫌。秋曹查事。其令勿施。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引疾辞试官疏(八月)
伏以臣于日昨 陵幸扈驾还 宫时。臣营为前厢。旗鼓已过鼓岩前路。日势已暮。启禀悬灯次次前进之时。宣传官持 信箭赶到。口传 上教。以为自 上欲观悬灯军容云云。故臣闻 命止行。仓卒思量。悬灯则才已启请。军容则亦已成列。行军宜无别样可观军容。而宣传官所传如此。不得不更为禀达。急走本营教鍊官。回传 圣教曰。马兵则依前为先厢。步军则左右扎住。仍为后厢事。听 教来言。而臣又思之。前队已入都门。时又夜深。不但举措之重大。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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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信标。兵法曰。口来分付。决不许听。臣敢据斯义。复使教鍊官。进诣 驾前。禀定节操。以俟进止。累次启禀之际。自尔迟延。致令 圣驾。久驻于野次。极知惶恐无所逃罪。臣新叨重任。随事生疣。全昧亚夫之军法。又愧郅恽之陈疏。徒犯干冒之诛。尤增悚恧之至。且臣水土之症。已成痼疾。暂时失宜。辄复添剧。昨于教场。触冒江风。眩昏呕泄。一时兼作。曳还私次。胸膈关塞。头疼如碎。达夜叫痛。欲起还仆。以此病情。万无自力之望。今日文臣朔试射试官。至有临时变通之举。病里惶悚。一倍靡容。伏乞 圣明察臣匪据之任。谅臣病重之状。 亟递臣本兼诸职。以便公私。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勿过辞察任。
引疾辞训将疏(十二月二十五日)
伏以臣百病缠身。众务交剧。不敢言病。亦不敢控辞者。诚以 圣恩隆渥。图报无地。惟思奔走𨃃蹶。为一身分义之所自安。还朝以来。前后除 旨。不量才分。一意膺 命。本局多事之外。无日不赴于公坐。以致神精耗渴。筋力澌尽。加以水土所祟。已成膏肓。形壳虽存。肌肉尽脱。膈痰上塞。最为时急之症。虽于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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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未免苍黄退出。降气还入。此则 圣上或已俯烛矣。日昨次对。进诣宾厅。既填进字。入启之后。寒气忽作。遍身如束。肢节刺痛。气息昏𥉠。傍观为之悯然。劝令出去。故仅仅扶曳还家。其在分义。极为惶悚。以此病状。宜即自列。而伏枕涔涔。殆不省事。今始露章。尤涉稽缓。目今诸症。非但有加无减。素患喉病。挟感重发。言语艰涩。吞咽有妨。此非一时偶然之症。顷年作俑之时。积月沉笃。几死复苏。今此所渐。明有根委。有非时月间调息所可责效。玆敢疾声呼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怜臣难强之实病。察臣重务之虚带。本兼诸任。 亟许镌免。俾寻生路。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任。
请该守令及将卒施律疏(戊申四月)
伏以湖西逆贼。虽已诛灭。而岭贼之报又至。忧虞之端。犹且未弛。而 圣上特念士卒之暴露。 命撤环卫。臣职在警护。留阵本营。衣不敢解。家有老母。宿病添谻。而不敢生意于归见矣。乃于千万意外。 圣旨特降。使之间间归见病母。臣闻 命感霣。继以血涕被面。仍窃伏念。此时何等时耶。 圣上宵旰忧勤。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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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将兵之臣。捐躯效命之辰。何敢以乌鸟私情。顷刻暂离一步于警卫之地乎。 圣上体下之恩。天地莫量。而臣母病势。自数日以来。稍有一分生道。且臣之老母。每以为 国一死。为臣之荣幸。寻常警戒矣。及闻归见之 圣教。累次送言曰。 天恩罔极罔极。而汝既许身于 国。当此国有大变之日。岂臣子得伸私情之时乎。勿为来见。专意职事为诫。且臣子既自乡来。虽微臣。足以替臣看护。则臣何敢冒 宠眷而当格外之 恩也。虽欲往见。母意如此。伏乞 天地父母。收回 成命焉。臣于烽燧事。窃有所骇痛者。敢此附陈。今此贼徒之屯聚作变。掠夺官府。实是古来所未有之凶变。警报之道。无异于外寇之犯境。而臣常谛视木觅之烽。则当清州,安城,竹山接战之时。镇川,居昌,安阴,咸阳,山阴,陜川等邑凶贼纵横之日。竟无添烽之事。而每举四柄。一如平时。置烽燧之意。果安在哉。今闻自备局已为行查。而臣谓当该守令及将卒。宜施重律。以警日后。幸令 庙堂禀处焉。
答曰。省疏具悉。今观卿疏。嘉卿母之训子有方。而亦不必久为留营。特 允所请焉。疏末所陈。诚如予意。令 庙堂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