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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谷集卷之五
陶谷集卷之五 第 x 页
陶谷集卷之五
 疏劄
  
陶谷集卷之五 第 413H 页
辞正言疏(己卯)
伏以臣至愚极陋。无所比数。滥荷 洪造。久玷迩列。才得升迁。骤叨台职。揣量才分。益切愧惧。寻单请急。获蒙 恩递。感幸之私。有不可胜言者矣。不自意新除之 命。又出于承 召诣阙之日。科试事迫。转身无路。不得不黾俛祗肃。仍赴试院。而若其难冒之端。众所共知。目今情理。亦甚恳迫。玆敢冒死陈暴焉。臣窃闻自唐宋以来。大臣子弟。不得并居台阁。间或有之。靡不陈丐自免。其意所在。夫岂偶然。由其如是也。故粤我 祖宗朝先正名臣。亦多引例辞递。彼其望实允惬于公议。扬历率繇于自致。而犹且逡巡固让。力避形迹。若臣性识蒙昧。不通时务。气质罢愞。素蔑风采。正使无此嫌拘。亦不宜滥厕言地。况以不似之身。兼有难便之势者乎。臣之父母年龄。俱迫七帙。屡经丧惨。素多疾病。而臣又终鲜兄弟。一身单独。药饵扶将之责。无他人可靠。臣常晨夕护守。不忍少离傍侧。顷年久滞禁直。行止不敢自由。疾痛痾痒。未得源源救视。方寸久已乱矣。见今所叨之职。虽不至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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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紧剧。而父母之衰病沉淹。比曩时不啻倍蓰。则固有不可违舍供仕之势矣。臣锁院八九日。始得复 命归家。见臣父宿患陡剧于 太庙陪祭之日。一倍凘缀。而又自夜间浑身寒战。继而热火烘盛。头疼肚痛等證。种种难堪。宛转枕席。达曙叫楚。似是感寒甚重而然。既以积痼之馀。添此新恙不细。必须趁时救药。庶可遄获瘳安。到此地头。臣之情理。尤有所十分煎迫者。玆敢冒死仰渎于 仁覆之下。伏乞 圣慈特加矜谅。亟递臣职名。俾得专意救护。以伸至情。避远荣涂。无违古义。不胜千万大愿。臣无任激切祈恳之至。
辞副修撰疏(乙酉)
伏以臣不孝亡状。罪通神明。罔极之祸。延及所怙。顽忍苟活。奄过外除。馀哀在心。慨廓犹切。有不忍重理缨弁。强颜 朝班。乌府 恩命。辄速违慢之辜。悚惕弥日。如不自容。来伏松楸。触境陨痛。无复有一分当世之念矣。不料遄蒙 收叙。除书狎降。以臣为弘文馆副修撰。使之乘驲上来者。 恩召之旨。远辱于穷村。臣一倍惶感。继以闷蹙。诚不知所处也。伏念臣释褐登 朝。殆过十载。出入显列。不为不多。而惟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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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朴遫。百不犹人。卒无以少效职责。仰答 洪私。到今追省。愧惧恒深。况此苫块之馀。神志全丧。虽在宿趼例调。犹不容复玷。 经幄论思之任。岂臣微分所敢当哉。夫登瀛之选。有国所重。苟非才识俱长。时望允协者。莫宜居之。臣幼失蛾术。壮蔑虫篆。应读书卷。尚多墙面。等閒尺蹄。亦患梗涩。则备 顾问而奉词命。自知其非所堪矣。侗愚之性。不通时务。窾启謏闻。昧陋忒甚。曾试台垣。已著愦愦。则别渭泾而赞言议。亦知其不可强矣。至若流品本居下中。遴柬之地。人未尝期。而猝然拟议于 禁林英俊之躔。则致骇舆论。固其所也。乃者儒臣深斥圈事。申申陈列。未必不由于如臣无似滥竽而发。公议峻严。大可见矣。黄流之注瓦釜。玉碗之盛狗矢。其于亵辱名器。已不胜言。而重惹齿舌。又至于此。臣之情势。何可一刻窃据。益增其嗤骂乎。玆敢披沥封章。因县道呈彻。迹涉偃蹇。罪合万殒。伏乞 圣明俯察衷悃。亟命镌削新授职名。以答国言。以靖私义。岂胜大愿。臣无任惶陨祈恳之至。
辞校理疏
伏以臣于日者猥忝匪据。私分有难冒当。公议亦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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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畏。 严召荐降。一未趋承。虽出于万万不获已。而若论罪戾。诚有万死不足以赎者。幸赖 圣度天大。特垂涵贷。始 命只推。俄 许例罢。臣感戴 恩造。益增惶陨。庶几从今以往。守愚自在。无复有狼狈闷蹙之端矣。不料 恩叙之命。遽出意外。又畀以 经幄论思之任。臣于是震越忧悸。尤不省所以自措也。臣于玆职。百不近似。徒惹齿舌。难容一刻。苟据之状。盖亦略暴于前日辞疏中。伏想 圣鉴必已俯烛无馀矣。虽在微官末僚。一被指议。犹不敢晏然蹲冒。必思其解卸者。良以人言不可不恤。而士节不可不励也。今臣所叨冒者。乃是一时极选之地。所论斥者。又出三司言议之列。则其何可弁髦拨置。抗颜而承当。从他笑骂。恬不知耻乎。况此馆职。以参圈人拟除例也。而其所为言。专攻当初圈录之失。则如臣无状。自应在削去之中。真所谓皮之不存。毛将安傅者也。臣诚奊诟。无甚志气。而若其廉隅一节。决有所不可放倒者。 恩命之下。冰炭交中。不得不冒死吁呼。撕挨烦复。罪无所逃。伏乞 圣慈曲加体谅。亟命镌削臣职名。仍治臣前后违傲之罪。以全私义。以肃 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闷迫祈恳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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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斥自劾疏
伏以臣日昨伏见副修撰柳凤辉之疏。罪状前吏判洪受瀗。不遗馀力。而其中台望复通一款。即臣忝佐铨曹时事也。臣于此实有所駴怖靡定者。盖当此人才眇然论议多歧之日。一时好恶。虽有冰炭之不同。若是公议之所共惜者。则不当一向罥拘以妨用人之大体。故臣于秋间秉笔政席。以停拟数人。议于长贰。还注谏职。此固出于疏通淹滞之意。岂有一毫私心哉。当初复通之时。既已简问于前日疏论之人。而因其在乡。追有报书。则其所谓不问可否者。何所据而发也。始被枳碍。终得通拟。求之前后。顾亦何限。而今其为言至深且密。直欲驱纳于罔测之科。噫嘻甚矣。此不特投间抵巇。为一刺洞贯之计而已。观其意态豪健。气势张皇。略无省顾不自安之心。推此志也。将何所不至耶。夫参政郎僚。例主堂下通清。则其所胪列。罪实在臣。而乃反作齮龁长席之一资斧。臣何可以藏名为幸。一刻苟蹲于官次乎。台议方张。不敢径先自列。缩伏累日。今始冒死陈暴。伏乞 圣明亟命先削臣职。仍正臣循私蔑公之罪。以快人心。以重 国法。不胜大愿。臣无任陨越祈恳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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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副校理。仍乞郡疏。(丙戌)
伏以臣向者被斥。不比寻常。 谴何之来。实所甘心。不自意 圣度涵覆。曲加抆拭。 恩除络续。有若无故之人。虽情穷势蹙。终于罢免。而区区感惧之忱。汔至今未已矣。乃玆 经幄新命。又下于缩蛰郊圻之日。驲 召之旨。远及蓬荜。臣一倍惶霣。殆莫省其措躬也。臣之今日踪迹。难容复厕清班。事理甚明。举世共知。诚不可以一朝居。而淹瘵旬馀。未即申吁。今始力疾入城。以为祈解之计。虚带官衔。旷日泯默。臣之罪戾。益无所逃。仍窃伏念人臣事君。量其身之轻重而为进退者。引分之宜也。人主使臣。随其情之缓亟而为裁处者。体下之仁也。臣之空疏。百不犹人。就使无一毫臲杌之端。得出入周卫之里。譬如渤澥之凫。未在多少之间。矧今愆负至深。斥远固当。而若其情理之恳迫危苦。实是通朝之所未有。则疾声之呼。庶几蒙幸于 孝治之下。玆敢披沥肝血。冒死而一陈之。臣险衅不天。恸缠靡怙。既无昆季。又绝似续。独身孑立。形影相吊。臣之情事。实为可悲。鲜民之生。惟恃老母。而今年七十有二矣。桑榆颓景。日觉凛凛。气力转惫。疢疾频仍。数年之中。荐罹惨毒。悲伤毁败。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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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地。而家素穷空。菽水不给。臣赋性迂疏。拙于谋生。无论不能备滫瀡以致养。即一家衣食百须。率皆贻恼于老人。殚心拮据。增忧添恙。居常煎熬。忽忽无悰。臣极荷 洪私。自昨岁以来。连忝近密。虽感激 恩命。黾勉就列。中心所蕴。唯在于一暴衷悃。以遂奉檄之至愿。而顾以在朝甫耳。不敢遽有陈乞。缄髓耿耿。以迄于玆。今则母年益衰。臣情益蹙。差迟此时。恐为人子莫追之痛。非不知丐免之章。傍及私恳之为烦猥。而切急之甚。有不得不尔。臣罪至此。尤万万矣。倘蒙 哀怜而恕察。特畀一小县。奉公之馀。俾伸乌鸟之至情。则 清朝锡类之政。小臣自处之道。可以两得而无憾矣。伏乞 圣慈亟镌臣职。仍命该部夬许施行。诚不胜厚幸。臣无任瞻 天仰圣。恳祈切祝之至。
辨先诬疏(金城县令时)
伏以臣闻穷而呼天。疾痛而呼父母。人情之所不容已也。今臣亡父故左议政臣世白被罔极之诬。抱至冤于泉涂。臣之叩心崩迫。又不止乎疾痛而已。则安得不号呼于 天地父母之下。以冀其临烛乎。臣伏见林溥等之疏。以为辛巳鞫狱。尹姓罪人之招。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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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语。而鞫厅掩匿不达。其所为言。已极凶惨。而及其就拿纳供也。言根归于伊时问事郎吕必重。必重前后供招。其说屡变。卒乃符合于溥之凶言。而推问多人。究覈累月者。终归于半虚半实之间。使先臣被诬之状。未有以暴白。臣窃痛焉。必重之招。有曰顺命推问时。以书与不书。问于同座中都事。尹世绥从傍以为问目外支辞不必尽书云云。问答之际。委官问酬酢何事。渠答以问目外支辞云尔。则委官曰。果是问目外则勿书可也。臣不胜骇惋之至。夫鞫狱严秘。参鞫说话。虽父子间。固未必尽知。而至于此事。则臣亦尝有一二闻知者矣。请历陈其时事状。以劈破其虚妄焉。盖于其时。臣父以总护使。出往 山陵时外。与诸大臣参鞫屡矣。尹顺命停刑既久之后。一日同义禁柳之发来言曰。外间有言刑讯顺命之时。顺命举谚札中罔测之言。而鞫厅不为书录云。此是鞫厅所未闻之语云云。盖之发。即伊日同参鞫坐之人。故其言如此。臣父闻极惊骇以为果有罔测之言而不为书录。则罪在问事郎厅。不可不启请拿问。以覈其言之有无然后更推于顺命。座中以为顺命尚在。若更问而得实。则可以登案上彻。不必拿问郎厅。臣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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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意从之。于更讯顺命之时。令前日取供之问郎吕必重反复钩问。使之悉陈前日所言谚札中辞说。而金吾之长。亦再三申饬问郎。别为详问而谛记之。俾无漏误。顺命乃一一申复前日之言。极其详悉。至谓更无馀辞可达。故问事郎随闻随录。无一遗漏。悉登推案。而竟无片辞之彷佛于外言者。始知出于中间乐祸辈之捏造。而之发亦曰。吾于罪人讯问时。或虑泛过不闻矣。今又反复钩问。而终无他说。外言之虚罔乃尔。仍即释然。而臣父犹尝追恨其不能请拿明覈。钩得言根。以为后必有追思而悔是者。今溥等之疏果发矣。人皆服臣父先见之明曰。当时若从李相之言。岂有今日之事耶。以此观之。臣父元不与于必重书与不书之事。不亦较然明甚乎。夫委官果闻此凶言而有使之勿书之事。则初何发启拿郎厅之议。亦何必为更问顺命之举哉。更问之在于至月十九日。已悉于多人供辞中。则臣父之惊骇外言。必欲钩出上闻之意。于此大可见矣。且必重之招曰。委官问酬酢何事云。则臣父之不闻其本语。可知矣。渠亦只答以问目外支辞云。则渠之不以本语对之者。亦可见矣。必重虽专欲妆撰语脉。以为藉重自解之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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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不得谓臣父之与闻。则诬罔之中实状自著。以其前后招辞互相参观。则当时之事。不难辨矣。凡罪人刑讯之时。若非承款。则例不录其所言。故准杖之后。只以前招无加减为辞而已。则委官之不待禀议。泛闻其私相酬酢之语。先问何事而使之勿书者。果近于理乎。必重强援尹世绥。以为其推诿委官之證。而世绥之前后供辞。备悉不曾酬酢之实状。鞫厅以辞理甚明。请释世绥矣。必重与世绥酬酢之事。既归虚罔。则其曰委官问其何事而使之勿书云者。不攻自破。而其窘缩沮屈之状。亦已彰著于与世绥面质之时。此等情形。想亦莫逃于 衡鉴之下。臣复有何言哉。不逞之徒。创出谋害二字。潜相酝酿。以为嫁祸之计。到今鞫问之初。虽以必重之无状。犹不忍以谋害二字白地纳招。及其迫于严刑。则乃变不好为亦害。又不得免刑。则揣知承款之必生。始敢变亦害为谋害。相机翻幻。无所不至。逮夫李圣肇供辞之出。情现谋败。则又以为履相自谓闻谋害之言于渠。故无他證左。发明无路。始乃承款。而犹不能自信云云。前后之言。随意取办。胡乱莫甚。率皆以似是似然为言。夫所谓似者。然疑之辞也。渠若实闻其言。则安有以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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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承款之理乎。其怵迫杜撰之状。触处破绽。虽使暗中摸索。其间许多情伪。自可了然矣。且顺命生时。既经更问。明知其不出于供招。则其于凶言有无。便是一查案。顺命虽尚生存。有何更查之端。而今以顺命已死。谓之无凭。则当日惊骇覆问之意。将归虚套。岂不冤郁之甚哉。仍念臣父遭遇 圣朝。致位三事。平生衷赤。可质神明。秉轴累载。 恩礼愈渥。身后隐卒之 纶音。又足以感动臣邻。及至前春科启之发。又有命官非行私人之 教。其隆知深信。夐越常伦。今玆虚妄之言。固知其不能疑眩于 圣心。虽因筵奏。责罚诸臣。而 日月之明。照烛幽隐。犹以本情不然为 教。不但臣之阖门百口衔 恩攒祝而已。臣父不昧之灵。亦必感泣于九原矣。然臣之所恐者。事迹稍远。 天鉴或有所未尽。玆敢冒万死。沥血哀吁于 宸严之下。伏乞 圣明洞察诬枉。夬赐昭释。使当日实状明著于一世之耳目。千万幸甚。臣无任瞻 天仰圣。血泣祈恳之至。
辞应教疏(丁亥)
伏以臣顷于夏初。重染毒疹。其證兆之危恶。疾势之笃缀。实非寻常所遘。医亦罔知措手。人或传为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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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夫稍寻生涂。谓可渐底痊复。而由其积败到极。真元之耗敚无馀。本患未除。他𧏮迭侵。乍歇旋㞃。反复缠绕。今已五朔有奇。而尚无显然咫分之减。淹潜床荐。与鬼为邻。宁有复就 朝列之望哉。不料叙 命才下。 除旨随颁。臣于顿仆迷瞀之中。不觉蹶然而起。惊嗟抑塞。殆莫省其攸处也。念臣厚蒙 恩造。未有涓埃之答。一心炯炯。糜粉不辞。苟非大不获已。何敢辄怀撕挨。以自疏于 仁覆之下哉。不幸身婴二竖。分作癃癈。瞻望 云天。若隔前生。臣之情地。孔艰且悲矣。矧玆所叨号称东壁。其所遴简。视他僚加慎。夫岂如臣所可滥竽。臣向忝此职。旋移亚台。自惟滨死之喘。复冒不称之服。徊徨蓄缩。甘蹈逋慢之科。岂意罢免未几。有此再玷也。 严召下降。又不敢祗承。且悚且惧。冰炭交怀。 圣度天大。至有勿罢之 命。以罪为 宠。陨越益深。不得不力疾裁疏。哀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怜臣痼癖。察臣闷臆。将臣职名。亟赐镌递。俾得涵濡 圣涯。杜门养痾。以终生成之泽。诚不胜大愿。臣无任迫切祈祝之至。
辞同副承旨疏(戊子)
伏以臣昨于千万梦寐之外。忽被 宠擢恩旨。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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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惝恍。悸慄难定。揣量才分。顾念踪迹。终未免自犯逋慢之诛。退伏私次。深深悚惕。不料罪止薄勘。 天牌又下。臣于是益复感陨。继以闷塞。尤莫省其攸处也。夫喉舌之任。其地望之清切。职责之要重。不与他等。虽在当品。亦且遴柬。至于由亚长蒙 擢授。其合难慎。尤当如何。往古不论。虽姑以近来言之。率皆践扬既多。资地允协。曾未有如臣之空疏陋劣。无一善状。而一朝凌躐遽膺是命者也。此不但臣心之恧蹙靡容。世之持公议者。亦岂不大骇而思所以驳正乎。在臣之道。惟当缩伏静俟之不暇。而 严召镇日荐降。不得不祗诣 阙门之外。而反复思惟。决难冒承。玆敢不避猥越。更申吁呼。伏乞 圣明俯鉴沥血之恳。亟下褫鞶之 命。以重名器。以安贱分。不胜至幸。臣无任惶愧闷迫恳祈切祝之至。
辞吏曹参议疏(庚寅)
伏以臣至愚极陋。无所比数。过沐 洪造。遍历清华。未有涓埃之答。徒积不称之讥。循省愧。若无所容。而 谴罚不及。陶甄曲加。至纡外邑之除。 许伸乌哺之私。 恩波所暨。感祝无量。而重遭难安之势。不免投绂径归。日前为视母病。自松楸入来。则选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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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命。忽下此际。臣惊怪恧缩。诚莫省其何故也。窃念铨衡之官。有国所重。至于佐贰。职秩虽卑。若其责任之殷。视首席无甚间焉。本非人人所敢滥吹之地也。臣人微望轻。万万不似之实。匪惟臣心之所自知。抑亦公议之所共言。而不少难慎。苟然填充。以致误辱 恩点。重为一世嗤笑。臣身狼狈。有不足恤。玷污名器。非细故也。且臣五六年前。偶忝铨郎。因一台拟。重惹人啧。其时长僚至被弹劾。而臣亦屡吃侵诟。殆不暇于应辨。自后情迹。一倍危蹙。再授郎职。俱不得冒出矣。及今所叨之重。又非前日之比。则其何可弁髦廉义。扬扬复入。以自坏其大防乎。匪据之职。不容一日窃居。已偾之辙。不敢到今重蹈。玆不得不披露情实。仰吁于 四聪之下。伏乞 圣明谅臣至款。递臣职名。俾之上澄官方。下全微尚。不胜大愿。臣无任战灼祈恳之至。
辞庆尚监司疏(辛卯)
伏以臣于日者。伏奉 教旨。以臣守庆尚道观察使者。臣始焉爽惑。终焉惭悸。殆莫省其攸处也。夫承流宣化。以纲纪乎一方。其为任之重且大。不比朝署例调。自前膺是命者。盖莫非一时之选。曷尝有如臣无
陶谷集卷之五 第 420H 页
似滥竽窃吹者哉。至于岭南。则其幅员之广。事务之繁。视他道不啻倍蓰。而见今菑沴之频仍。民心之畔涣。又有与平昔绝异者。则 朝家所以抡简而委畀之者。亦宜益加难慎。尤不可只循资级。苟然填充也明矣。臣才疏识闇。最出人下。过蒙 鸿私。奄跻下大夫之列。而曾未有丝缕之细。报答其万一。居常愧惧。有不可言。而若其庸庸碌碌。无能往来之状。不惟自量已审。抑亦举世共知。今玆 新命。反出时望之外。有若轮回差遣者然。窃恐举措之乖舛。非细故也。臣反覆揣度。实无一分堪承之望。与其冒当而卒致偾误。无宁力辞而冀获解免。玆不得不披沥危悃。仰吁于 宸严之下。伏乞 圣明深念藩寄之至艰。 俯察轮翮之无取。亟命镌递臣新授职名。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胜大幸。臣无任惶闷祈恳之至。
被斥乞递十疏(壬辰)
伏以臣扶将病母。忧遑焦灼。日俟 天地父母之少垂怜察矣。伏奉 批旨。谕教勤缛。又不允所辞。臣于是益切陨惑。罔知所以自措也。 圣意所在。虽不敢妄有揣度。而岂不以方伯之任。委托不轻。有难辄许其解免。如前日 筵中所教而然耶。第此病劣煎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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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察举职务之状。前疏既经屡陈。则 圣鉴固已俯烛无馀矣。臣之受任。倏过一年。今虽得递。计其替代纳节。自当至于周岁。则数递之虑。亦非可论矣。本道年事。惨被灾歉。来头之忧。亦且不细。而秋巡既废。春巡又将不得行矣。民愁兵怨。积弊如猬。而各邑报牒。民人状诉。一切归于担阁矣。自到任之初。固以当递自分。而见今方寸如此。何事可做。藩宣之寄。实总一路兵民之重。而于斯二者。皆未得措手。夫孰不凛然寒心。谓宜速有变通。而 朝家犹谓本任之重。又有此靳固之命。公而瘝旷违误之端。私而狼狈穷蹙之势。皆莫之顾察。臣窃闷之。臣之母病。肢节麻痹。手臂浮疼之證。自岁末月前。次第发动。俱属危笃。而目今前證转剧。新患随起。咳喘达宵。夜不能寐。胸腹痞满。昼不能食。盖无非风土之祟。而久病多火。不耐烦懑。或拓窗当风。或引碗饮冷。亦无非所以助成风土之疾者。其所致伤。展转增加。为今之计。惟有亟离此地。可以救得一分。而臣既未蒙 恩递。则臣母独自先往。莫养于下。医药扶护。谁当任之。凡此情境。前已毕暴。而始 命禀处。终归虚套。臣心郁抑。到此益倍。今日朝绅中有老亲者亦多。而其身事之单孑。情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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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迫急。孰有如臣者哉。母病既阅累朔。道内无不闻知。 朝廷之上。盖已知其实状矣。毋论亲疏爱憎。举皆以为其在 孝理。宜许递改。虽以大臣 筵奏中似当许递。可以变通数段语观之。亦可见公议之齐一也。噫。以无疾而谓有疾。在自己亦涉不敢。况以八耋老慈安平无疾。而虚称病重。欲售图递之计。夫岂人子之所忍为者。此则 圣上亦必俯谅。而抑恐 圣意以为病虽如此。或可抑情察任。而犹不之 听许耳。然臣母之不可一日仍留。臣之实难强意供务。如上所陈。夫岂可已而不已也哉。记昔先臣之任两西也。以情理迫切疾病沉淹。连章陈乞。当时之重西臬。岂其不至。又在大臣请仍之后。而俱于三疏 许递。曾不留难。至今一家感祝靡极。臣母于病中每曰。我 圣上之仁覆体下。本自如此。岂于今日。独未垂矜。此殆汝忱诚浅薄。不足以感格 天听耳。岂以我 圣上而终不许。遂其所愿欲也。臣于是饮泣而不能语。辄敢沥血而更申疾痛之呼。如蒙哀而怜之。 特许镌递。使此母病得有疗治之望。则固臣之大幸。如以支离烦复。屡溷而不止。快正其猥屑干冒之罪。亦臣之幸。惟 圣明之裁处焉。情隘辞蹙。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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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无任涕泣号呼。崩迫祈祝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以母病。辞免至此。终难强令察任。本职许递焉。
乞递大司谏。仍陈科事疏。
伏以臣向在岭臬。所遭非常。今虽递归。踪迹愈隘。固不可更厕显列。重辱 清朝。而撼顿之馀。病状又苦。无一分可进之势。其他种种难冒之端。亦非一二。中间随牌一出。只欲粗伸分义而已。因仍苟据。断无是理。伏乞 圣慈曲垂谅察。亟命镌递臣职名。俾得两全公私。不胜幸甚。且臣于近日事。窃有所慨惋者。不得不略陈焉。今春庭试科场之不严。实前古所无。而杂乱可愕之说。腾播远迩。姑以已著难掩者言之。提衡掌试之臣。承牌还出。历抵举子之家。实是纵肆无严之甚者。而设场之后。试题出于其手。则其间情形。孰不疑惑。时刻已过。灯烛既张。而或有暗投而得中者。人言之喧藉。固其所也。风雨急卒之顷。兄弟试券。同一笔迹。而写述者俱在选中。则预搆之疑。乌得免乎。此等弄巧之状。以臣之远在岭徼。而犹且耳熟。则前后居台阁者。岂尽昧然无闻。而无一人为 殿下言之者。其痼蔽私意。杜塞公议。诚可痛也。及夫谏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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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出。终难沮遏。则乃复引惹儒臣私室之言。有若一大机关。迫蹙操切。靡所不至。以为混囵弥缝。涂人耳目之计。夫私语诘问。本非盛世之美事。将启末路之弊源。则 殿下之即令还寝。诚有光于 圣德。而台臣之展转加层。必欲劾罢而后已者。抑何意也。以儒臣疏语观之。此语盖发于今春备局之坐。而诸宰共闻。则其非儒臣之独闻独言者可知。臣则才自外来。固未得闻知。而想其自春腾播。无人不闻。台臣亦当有闻。何不指名直请。而佯若不知。胁勒儒臣至此耶。以此见之。其意不在于严科场。而只在于钳制异己。使不敢更论科事者。可谓如见肺肝矣。腾于章奏。分明指论者。则一例容护。必曰浮嚣。曰吹觅。曰疑乱。惟恐实状之或著。只以外制一款。作一奇货。穷诘之不已。外制之举子。固当严覈重究。而许多可覈之端。其可终始掩匿而不发耶。况此等事。既未经查究。则台臣何以逆知其为浮嚣吹觅。而肆然笔之于告君之辞。径加断定若是乎。是非曲直之大分。自有不可不卞者。而 圣上乃于儒臣之批。以收杀无期为教。反欲置之于勿问之科。伏想 圣意或虑惹起纷闹。苟幸其无事。而今若任其遮拦。不赐明白 处分。则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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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人情转益咈郁。科事辄致淆杂。将至于莫可收拾也。岂不大可惧哉。臣于今春科后。惯闻南土人士之言。或以为科场变怪至此。吾辈不可与京华有势力之士子。争其得失。自今宁欲废举不赴。或有垂涕而言之者。以此推之。他道可知。臣愚以为宜令有司一一钩覈。痛加惩治。解中外之惑。慰多士之心。洗 朝廷之耻。不可但已也。顾今天灾时变。民忧 国计。无一可恃。可言者何限。而臣方病昏。皆不暇及。只就目前事。略论其槩。伏愿 圣上加意省纳焉。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近因科事。论议转激。了当无期。一番明覈。在所不已。故才于筵中。有前后条件一一究覈之教矣。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承牌诣 阙外乞免疏
伏以臣向在南臬。瘴疾深痼。自入盛暑。一倍作苦。堇堇舁载还朝之后。日渐涔涔。證情非常。中间虽因牌暂出。决无因仍强冒之势。近又重患泄痢。顷刻之间。度数无算。惫缀之状。更无馀地。言责重任。岂容虚縻于危死之身乎。且臣得见副应教权詹之疏。以臣顷日承牌呈疏。不为入 侍。深加非斥。至请定制。 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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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许以得宜。臣不胜瞿然之至。臣于伊时。附陈所怀于辞疏之末。净写之际。自致日暮。厥明侵晨往呈。则政院以为今方以次对请牌。若于诣 阙后呈进。则当捧入云。故臣遂趋诣 阙外。呈疏而退矣。今儒臣之言如此。臣固不敢晏然。且宪臣之避。亦颇侵轶。而要其大意。盖出自解。臣不欲与之争卞也。至于禁府启辞。臣窃讶惑焉。设令李墩抵死牢讳。其傔从尚在。岂曰究问之无路。而至欲发问于言事之臣。不顾 国体之隳损何也。 圣批又以缄问为教。夫发缄申问。决非可施于台阁者。曾前虽不无一二谬例。而既非恰当底道理。方带台职。一边答缄。尤无近事之可据。臣何敢轻易供答。有若囚人对簿者然哉。臣虽疲劣。决不可为此。惟是臣疏所陈。实据一世播传之说。元无分毫勒加之言。而观其爰辞。至以危险甘心等语为言。直欲驱臣于构捏挤陷之科。于臣所论诸条。举皆曲为文饰。全事遮掩。臣若嘿嘿无一言以辨。则 圣上亦何以俯烛其许多事情乎。玆敢就其供招。一一陈列。而于其缄问之事。亦并入于疏中。稍存事体。仰冀 圣明之裁察焉。曾前庭试。则试官固无牌招之事。而落点亦下于夜深后。故试官之各自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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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诣试所固也。今番则既为启禀出牌。一如监别试之规。故试官中无一人还为抵家者。而墩之独诿旧例。旋即还家者。已极可异。未诣 阙之前。无非在家之日。指挥葬事。何待还出。以此为诿。亦可谓全不成说矣。臣闻伊时试官初次受点者。皆依例留止 阙中。后次受点者。以 阙门已闭之故。皆留止 阙下云。墩则是初次受点者也。果如其言。未昏还诣。则何以不及门限而止宿于 阙下乎。累度催促。侵夜还归之状。已悉于承宣之疏。伏想 圣明亦已洞知。臣不必更为叠床语。而至若历抵事。则姑以臣所闻表著者言之。士人李宾兴详闻墩自 阙还家时。历入举子家之状。说及于亲知之间。不啻明白。臣则与宾兴素所昧昧。虽未亲听其言。而喧播已久。无人不闻。今若盘问于宾兴。严覈于墩之带率隶属各人。则可以立辨其虚实矣。其所谓凡在馆阁之任者。必参考试之列。欲为用情。则必当预谋。何必拟望之后。肆然历抵云者。自以为最近于事情。而此亦有可言者。盖科场之规。若有主文之人。则命题课券。率皆主之矣。其日文衡之臣。违牌不进。则墩之主试。人皆知之。而急急还出。为此前所未有之举。中外之疑谤。乌得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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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还家之罪。本不系于落点前后。 圣上向日之教。诚为的当。况闻伊日落点。下于午前。墩之还诣。在于侵夜之后。则其间终日迟留于外处。有难掩匿。而犹且自明。吃吃不已者。专在未落点之前。无乃其所切讳处。正在于此故耶。试题事副拟。既出于艺文提学崔锡恒之手。则首望之出于墩手。人皆言之。虽以其供辞见之。亦不能全讳。两提学设有一二商确。墩既首拈其事而出题。则墩固主张之矣。虽或略有变换。一如其言。元非别题之比。而乃欲推诿于同列。又以汉书有若偶在其前者然。此已为做说艰窘处。而况其时之接膝相议。又非他试官之所预闻。则其间曲折。他试官亦岂一一尽知也哉。臣闻合考之时。命官初则只邀堂上以上试官。而未久继邀堂下试官。则况墩以提衡之人。其可退坐他处。终始不参乎。此则诸试官之所共目见而传说者也。如此彰著之事。犹复隐讳。则他尚何说哉。谚曰。薪苟不燃。突不生烟。今此云云。岂无所由而然。而乃敢并皆覆匿。都无一事。噫嘻其可骇也。且臣于礼曹举子自首之单。大有疑讶者。请悉陈之。臣闻举子李真伋于过限之后。乘暗呈券。以至得中。人言极其喧藉。而若其过限之事。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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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能自掩。今此查问之时。亦以纳券帐中为对。则限之前后。不难揣知。而只以方覆二字。略加妆撰。诚极可笑。且闻其券末数句。以二书胡写而亦不暇顾。又可见其迫于过限。而若其字号则乃是九食也。安重弼,李万休以限前呈券之人。乃为五赖九赖。此则食字后七轴也。夫纷然迭投。已成乱轴之后。则高下填字。不能一如呈券之次第者。容或有之。而伊时收券之数。殆近数千张。则食字为才过腰中也。此时作轴。万无错乱之理。且万休书呈之辞。以为呈券时张张受置。不至乱轴云。张张受置。则必当续续填字。随填作轴矣。赖字作轴。若是其从容。则食字轴之已填于真伋未呈券之前者。较然明甚矣。呈券于方覆之际者。忽地腾上于限前呈券者之前。至于七轴之多。而又非已成乱轴之时。则岂非可怪之甚者乎。于此益验人言之有据。此亦宜令有司详覈处之也。臣今承 召命。来到 阙外。而病状既无自力之势。情迹亦且节节难安。不得不投疏退去。伏乞 圣明于臣所陈。更加 睿照。有以裁商。而仍许镌递臣职。以幸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惶陨祈恳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疏辞并令该府覈处。尔其勿辞。从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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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职。
论科狱疏(副司果时)
伏以臣顷忝谏职。妄陈一言。众怒如火。殆难自保。卒之崔锡恒之疏。亟发于查案将登之际。营救囚人。靡所不至。而搆捏臣身。直驱于罔测之科。臣诚不胜其骇怕。而处置之辞。又复一袭其馀意。惟以诟辱为主。伊后诸囚之供。两台之疏。前后迭出。其所以诬诋凌蹙。无复馀地。臣何足言。有辱 圣朝。臣职在冗散。既不得随即辨理。而若其信口取办。勒归虚罔。必欲挤而纳之于讆言陷人之律。则臣之终嘿不言。甘自受其黮黯。亦有所懑郁烦酲。不能自遣者。玆敢略暴当初疏陈之实状。以冀其裁察焉。文衡违牌一款。李墩之供。以特罢时刻之早晚。引为自明之端。日昨金始㷜疏避。亦以为差违之大关节。操切备至。而臣之再疏。只言文衡违牌之后汲汲还出而已。本无见其坐罢后出去之语。彼墩与始㷜。岂不详见臣疏。而今乃自作一副语脉。至以纬繣为言。良可异也。试题之出于墩手。人所共言。而乃因同列之自当。至谓之脱空。此尤有可辨者。设如锡恒之言。墩之所拈示李彦纲者。即龚遂拜水衡都尉事也。考其本传。则其下即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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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曹王生为水衡丞。以褒显遂云云。文字相连。不满一行。毋论龚遂王生。直是一事耳。又其全文无所点改。臣所谓元非别题者此也。近来科题。例必多其枝脚。鲜有单行一句者。墩之拈出此段者。其意可知。 圣上若取汉书龚遂传而试加 睿览。则其间情形。想必难逃。如是而谓之他人所出之题。人孰信之。至于合考时同参之状。诸试官之所共睹记。则又何可以一时退歇。有若终始不参者然哉。历抵之事。既已绽发。则乃为此不切之言。欲掩其罪辜。又以教诱等语。悬空为说。尤可见其诐遁也。至若李献英兄弟预搆之疑。非臣一人之言。举世孰不言之。大凡场屋相资本是例事。大臣收议中。两人所制。一人书之云者。特是别有写券者之类耳。若夫自制自写。又书他人之券。俱得呈纳于大雨沾湿之时。而时刻又极早。高在腰上。如献英兄弟者。求之古今。必无其人。理外之事。岂不大段可疑。金吾若就其试券。反覆谛详。则必有疑端之自露者。而不复审察。泛请更试。终至于全然脱免。已不胜其叹讶。至于李真伋暗呈一款。其肯綮。专在编字早晚。而亦不详究。至许以不为无据。终又启请放送。若是则初何用查问为哉。其暗呈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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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日邻近一接。无不知之。中外喧藉。无人不言。顷日在外谏臣疏中所云云。亦岂无所闻而然哉。虽以臣闻名者言之。进士尹志逊。亦以邻接中人。目见其举火后书券之状。不啻明的。而历举人名。有乖台体。臣于前疏。虽不槩及。及见春曹呈单字号之腾上。益信人言之有据。今真伋乃以暗投一款。终无摸捉。其所求罪。果在何事。为言肆然。自壮迫胁之不已。臣不得不究极而悉陈之也。且其援引朴凤龄者。尤不成说。暗呈之状。固非诸试官所可尽知。而既已腾上之后。则凤龄之随例可否。不是异事。此岂可为不为暗呈之證耶。其所谓自言于贺客稠坐中云者。亦甚可笑。盖限后书券。既多目睹之人。故榜出之后。疑谤即播。真伋安得不略绰说及。以掩其实事乎。夫举火后。尚且书券。则其毕写之犯夜。可知追填九食。明有换弄。岂是乱轴错填之比乎。臣谓此事初不究覈则已。不然则终不可朦胧处之也。至其供辞末端。阴唱妖歌之云。极其阴惨。诚不欲措舌。渠虽深怀憾怼。安敢随意诬蔑。至此乎。其意所在。诚不可测也。至于权益宽。则臣之前疏。只斥其自谓严科场。而他馀奸滥之有甚于此者。则一并容护掩匿之为非而已。今疏。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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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辞。惟事诟骂。至谓臣窘遁。而于臣所论斥者。终不能提出辨析。于此可见其辞穷。只当付之一笑。不欲多辨也。念臣猥沐 洪造。官跻下大夫之列。见此前所罕有之变怪。不忍含默以负 殿下。敢就其最有明白援据者数三事。略有所陈列。而锋镝交加。愈出愈奇。此后风色。将未知至于何界。虽军衔末职。亦不容一日冒尘。伏乞 圣明亟命镌削职秩。永刊朝籍。以快人心。而于其所陈之事。并令金吾更加审处。不胜幸甚。臣无任惶陨祈恳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李墩历抵一款。今方严覈。而试题事龚王。虽曰一事。自有主客之异。近来科题。鲜有单行一句者。李墩之拈出此段。其意可知云者。亦近臆逆。李献英兄弟预搆之迹。终无摸捉之端。不必更论也。李真伋之过限呈券。明白无疑。而今玆疏中。至举目见举火后书券人之姓名。则不可置而不问。令该府禀处焉。
辞吏曹参议疏
伏以臣于日前所遭痛迫。情地益蹙。两日之内。三违 严召。不但撕挨违逋。积罪难贳。职在近密。不得随扈于 动驾之时。分义亏缺。万戮是俟。乃蒙 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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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涵。终靳勘罢。连呈章单。又未得彻闻。惶陨抑塞。莫知所以自措。此际忽伏奉东曹 除命。臣尤不胜其惊骇闷蹙。而然其决不可冒出。非止一端。 圣鉴岂不俯谅而夬赐镌递也。臣性本疏愚。且乏鉴识。铨衡之重。实非臣所可窃吹。曾忝郎席。一出参政。重被人诋斥。馀波至及于僚堂。已极惭悸。而及叨参贰。因注拟之失当。又勤 筵教之严责。终底于罢免。悚惕之心。汔玆未已。其何敢晏然复入于屡偾之地。有若无故者然哉。此臣之决不可冒出者一也。近来党习日痼。是非无真。疏开枳滞。政法之不可已。此非臣力量所可几。而向在春间。有一宰臣乍有散窠之提掇。即被同席之傍击。今臣如欲略示公议。则其必立遭狼狈。如宰臣之为。可坐而卜。是亦何补于 国事哉。古语曰。当量而后入。不入而后量。此臣之决不可冒出者二也。臣愚不知时变。乃敢妄有论列。遂有按查之 命矣。见今时议焱驰。变怪层生。按查之臣。屡受齮龁。其于臣可知也。头势悍猛。令人危怕。乃于此时。以为世鹄的之身。进据于衡要之地。一时睢盱。又岂可胜言。必将深被中伤。至于无所容身而后已。此臣之决不可冒出者三也。臣之宜递而难出。略数之。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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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款。其他触触难安之端。又不可偻指。闷臆苦情。实有甚于束缚者之求解。且臣重患非时疶痢。證状危恶。寸步不能自运。再牌之下。俱未趋承。方此震惕俟谴。而不料荐有只推之 命。三牌又复降临。不敢不舁至 阙外。沥陈血恳。伏乞 圣慈深加 睿照。亟命削罢臣新授职名。仍治臣前后违慢之罪。以肃 朝纲。不胜大愿。臣无任崩迫祈恳之至。
为长官所斥乞递疏
伏以以臣今日踪迹。冒入政地。自知其立遭狼狈。必欲抵死祈免。而 圣批勤至。 恩牌四降。臣诚荏弱。未能固守初心。不免黾勉一出。只令疾势增谻。方此寻单控吁之际。得见本曹判书尹德骏之疏。以臣之收拟久枳。诸臣盛气诋斥。旨意非常。臣诚瞿然。继之以讶惑也。夫合启台官之见枳仕涂者。今几年矣。设令真有罪犯。既已削名 朝籍。至不许冗官散僚者。至于三载之久。则亦足以快其心矣。况此人等。果何罪欤。论一柄相。为世大僇。视若身负难洗之重累者然。一并禁锢。愈久愈甚。臣未知此何举措也。臣寻常慨惋于此。以为若不少有矫变。 国不为国。适会谏臣疏陈公议。 圣上深加开纳。 教以久枳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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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于此际。忝居铨任。不敢不次第甄叙。略示是非。此乃政体之当然。岂意其盛怒若是也。如使臣初不冒出则已。既出而当许多台拟。则安可以同席之故。强屈前见。搪塞无故应拟之人。以自负其职责也耶。臣固知一出参政。大触时忌。而决不忍曲循前套。重咈公允。况曾前任铨职者。于疏通幽滞之时。未闻其禀承于未行公之右席。而今乃因一注拟。至以声色相加。有若臣创为无前骇异之举者然。以臣揆之。未肃谢之铨长。以政注之少迕其意。投章径斥。亦是前所未见之事也。虽然。臣以无似。重叨屡偾之地。中心忧畏。如在针毡。今不移晷。而即遭玆事。此实臣之至幸也。被斥长僚。因仍蹲居者。决无其理。伏乞 圣明亟命镌递臣职。仍治臣违拂时议之罪。以安愚贱之分。以解僚席之怒。不胜大愿。臣无任危蹙祈恳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予意备悉于长官疏批矣。尔无所嫌。须勿过辞。从速察职。
为长官所斥乞递疏[三疏]
伏以臣于日昨。重被长僚之诋斥。理难冒据于职次。陈章自列。 圣批温醇。至于长僚疏批。备示 圣意。教以无损政体。是非之公。莫逃于 渊鉴之下。钦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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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益不胜惶陨之至。顾臣妄欲崇植公议。以无负职责。而横遭无限狼狈。若不亟先自免。无以少谢其意。有 召辄违。今且至于五矣。罪谴终靳。 恩命屡屑。臣于此震恐危厉。不觉汗泪之交泻也。第得见长僚再疏。辞说多端。侵吓备至。臣诚疲劣。虽不欲一一较卞。而亦岂容终无一言乎。其疏以为参启诸人之见阻。非由合启所坐各异云。此云所坐。乃是重宰名官与藩臣论劾之事耳。未知此亦一向枳塞之罪乎。其言殆同朝暮之四三。臣所未晓也。佐贰独通。匪今斯今。臣虽疲于历指不复陈列。而以七八年来事言之。其例甚多。非可一二数。当时未闻僚席之有言。今独于臣身。翻成一大罪案。已未可知。而至以为坏乱政例。欲甚其罪。锢废异己。历三载而愈甚者。为深得政体。而采取公共之议。以仰承荡平之意者。反为坏乱之归耶。至于遮断进路之云。尤是意外。夫人臣之进退出处。自有其义。甄叙通塞。无关己私。而每以此为言。深致愠憾之意。不顾其言之太俚。臣虽庸陋。窃为长僚惜之也。且伏闻昨日 筵席。重臣深斥臣不为通问于其日入来之长官。而以长僚之言。为有所执云。臣于此。亦有可言者。臣本知长僚意见背驰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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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议。虽已入来在家。固不当禀决于其言。有所取舍。伊日入来与否。又不须较量也。臣于长僚之事。尤有所讶惑者。向来枳塞多人。台议既已深咎。 圣教亦以为非。故盖尝自引而为嫌矣。夫既自引。则今之用舍通塞。惟当一付之公议可也。而才见政草。亟上攻斥之疏。其于累年废弃之人。犹且坚持不放。构罪甚力。必欲进攘之由己。人莫敢违异。而反以张势斥臣。诚可异也。乃若臣之不容冒出。实是理势之所必然。夫人以己之故。将进而趑趄。或称见侮。或云遮路。而己则恬然不顾。扬扬复出。如非蔑廉丧耻者。必不忍为。是在他人。犹且然矣。况长贰之间乎。臣之不可冒进。固已自矢于心。虽被重诛。决难变志。 圣上犹未及俯谅。每有只推之 命。臣一回奉 命。陨怵欲死。噫。臣之政注间事。虽蒙 天鉴孔昭。不以为罪。而若其两日之内。四违 严召。实是臣义之所不敢出。其罪实难容于王章。而今玆牌命。亦未敢趋承如是。而尚逭威罚。夫岂有是理哉。臣之情迹。固甚危蹙。而向于喉司及本职之除。俱于四牌承 命者。诚以祗畏分义之严。亦以无抵死蕲免之义故也。今之所处。甚于前日。必递之义。参前倚衡。此外无他道理。惟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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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期而已。伏乞 圣明察臣危苦之情。谅臣恳迫之辞。亟命镌削臣职。勘正臣前后罪犯。以靖私义。以肃 朝纲。而仍以慰安长僚之心。不胜大愿。臣无任瞻 天仰圣。恳祈切祝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独政通拟。终未见其不可也。尔勿固辞。宜速察职。
再被疏斥。申乞递免疏。
伏以臣之猥叨铨职于众目盱睢之日。一不幸也。三违 召命而终未得递。黾勉冒承。二不幸也。独政而当许多台拟。三不幸也。一出而遭长席之嗔。继以遭赵远命。今又遭此无限蹙轹。四不幸也。苍黄迸出。冒申吁号。而 圣批温谆。牌命又下。揆以分义。岂敢迟徊。而所遭非常。竟犯逋慢。罪戾层叠。万戮何辞。昨又得见宰臣未彻之章。其所以凌蔑呵叱。一倍前疏。臣诚愕眙。实莫知缘何至此也。夫既斥臣以隳废政格。则臣之一疏自列。在所不已。而只得自引其愚妄之罪而已。未敢有一语抗辨。寂寥脆软。数行草草。而今乃谓之侵轶反斥。而斥臣以不逊。诋臣以擅辄。臣未知何语为侵。何语为斥耶。至于不逊擅辄之云。向来铨长远命疏之所未曾言。而今始新发。臣之罪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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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愈出愈奇矣。今臣情迹。转益穷隘。断无冒出之路。而又有只推之 命。惶感已不可言。 坤圣诞辰。不敢退在。冒没来参贺列。旋暴危迫之悃。伏乞 圣慈曲察臣万万臲杌之势。亟命镌削臣职。以谢时议。仍治臣不逊右僚。擅辄政注。隳坏公格之罪。以振 王章。千万大幸。臣无任闷蹙祈恳之至。
辞大司谏疏
伏以臣病递喉司。私分粗安。谏省 新命。又下意外。惶感之极。罔知攸措。臣前忝是职。不戒三缄。一言才发。众怒齐奋。其所为言。靡有纪极。卒之重宰先疏。台府继劾。断之以陷人罔测。驱之于无状小人之科。其羞浼 朝廷。污蔑身名。更无有一分馀地。臣诚怛然疚心。窃自以为世道人心一至于此。惟当敛迹险涂。以远避耻辱而已。中间迫于 屡召。黾勉就列。居常忧悒。冰炭交中。乃若此职。实是原初取辱之地。决不忍冒没复入以自丧其廉义。区区盖已自矢于心矣。且于近日情势。转益危臲。儒臣藏头之疏。其所谓售其倾陷云者。隐欲救解囚人。而加人以丑恶之目。西藩驿闻之章。其侵轶臣尤甚。噫。周遮四起。 国体大坏。请覈之妄。臣亦自知。传说喧藉。众口难掩。据实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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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何关己私。群情抑郁。中外同然。恐动之云。亦涉可笑。至于疏供迭出。勒谓搆虚。则应辨之疏。夫岂乐为。而今反为吹觅之资。如使臣默而息乎。则又将以为如何耶。臣之所遭人言。前后层叠。臣固不能支堪。而每每上渎 严听。亦甚烦猥。宁欲泯然自免。再犯逋慢。辄靳例罢。臣于是益不胜狼狈悚蹙。玆不得不略暴危悰。仰吁于 宸严之下。伏乞 圣明察臣难冒之势非止一端。亟命镌递臣职。仍治臣荐违 召命之罪。以肃 邦纲。不胜幸甚。臣无任崩迫祈恳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据实陈列。乃其职责。则死党辈营救之言。不足为嫌。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承牌诣 阙外乞递疏
伏以臣之情迹。决难冒出于是职。固已自画于心。日者疏吁。亶出至恳。而 批旨温谆。不许所辞。臣诚感陨。靡所容措。而身疾之外。老母病情猝重。头脑之痛。极其苦剧。每日夜分之后。一倍转加。殆不能堪耐。张灯达曙者。今已十馀日矣。而少无减歇之势。食饮全却。元气渐铄。连用药饵。亦无分效。臣之情理。实难离舍亲侧。今敢随牌。暂诣 阙外。而亦无入 侍会讲之望。违逋之罪。日渐增添。臣尤惶闷。不自知冰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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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中也。抑臣得见囚人李真伋供招自明之辞。全不成说。而至以黯黮屈曲疑乱巧诋等语。斥臣骂臣。无复顾忌。看来。不觉骇惋也。渠之前供。以为纳券之后。还归接所。收拾书册。与同接偕出。则日尚未曛云。而今供则曰。欲出之际。见崔尚观试券未及卒写。仍留看检。自致延过时刻。见沈齐贤之燃烛。欲分照而求其烛跋云。前供既曰偕出而日尚未曛。则日未曛时。出去之人。又何以留看妹婿之券而借烛照写乎。前后所供。大相矛盾。其言之巧饰妆撰。本不可信据。此可知科日下雨。固多有之。而自古未闻有昼日燃烛之时。外明内阴之云。尤极无状矣。奸情既露。语穷势屈之后。乃援其妹婿。以为解脱之计。此其可为公證乎。广募同接而不得。终援妹婿之说。大行于世。今果然矣。夫纳券帐中。则时限既已过矣。此后试券尽归曳白。到此岂有始欲呈券之举子乎。如非昏昧。不识东西者。决知其无是矣。夫既纳券帐中之后。欲观卒写妹婿之券者。其果一分近理乎。尹志逊则只曰点头。而真伋则曰答以此。乃同接之券。此又大段差违。志逊所供。虽不敢全讳。而语意亦甚模糊。可见其容护真伋。乃以相亲容护之间。而彼此之供。尚如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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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左。于此盖可揣其情形矣。且以二书一款。为其早呈券之證。此尤可笑。夫呈券后许久迟留。与同接偕出。而日尚未曛。则其写券之时。日势甚早。从容不迫。可知矣。何其忙急匆卒。不顾违格而犯二书之律乎。其所以辨析者。适见其破绽之甚矣。至于朴凤龄之出力主张。设令尽如其言。此系呈券后事。何与于暗投发明之端。而每以此为言耶。暗投之事。邻接皆觑。辞说纷纭。则榜出后疑谤。渠亦自料之矣。臣之前疏所云云。盖以此也。今乃举此一段。极口侵辱。尤可痛也。夫囚人之供。惟当逊辞自辨。以俟 朝家之勘处而已。近日则直以丑悖之谈。凌轹言者。惟意所欲。此亦关于 朝纲。臣身前后受困。又何暇自恨也。臣妄一发言。积被多口之喷薄。臣实疲于应辨。今玆囚供若无侵臣之语。则固不欲复言。而既加以无限诟诋。理难终始泯默。不免略有所陈暴。烦溷之罪。尤无所逃。伏乞 圣明谅臣煎迫之悃。察臣危臲之情。亟命镌递臣职。以全公私。不胜大幸。臣无任战恐祈恳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真伋之供语多巧饰。其所侵诋。不足为嫌。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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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副提学疏(癸巳)
伏以臣于日昨。得见校理吕光周之疏。意在分疏昨年科事。而亦颇侵斥臣身。其所为言。殊不知其成说。与之较辨。疲劳且甚。呈单引入。方切闷蹙之际。忽伏奉 恩旨。授臣以 经幄之长。噫。此岂如臣卤莽无似。所可万分一承当者哉。论思之任。孰非不重。而至于首席。其选尤高。在昔盛时。盖莫不以一世鸿硕处之。当今虽乏人。此命之及于臣。曾是梦寐不到。臣心愧恧。固不暇言。物议嗤点。当复如何。 严召下降。而亦不敢趋承。 圣度宽容。谓臣循分则然。非必出于慢傲。特屈例勘。只令问备。臣于是深增其惶霣蓄缩。不省措躬之何所也。抑臣所兼史馆。与领事臣李濡有应避之嫌。在法宜递。盖玉堂春秋有相避。则例必减下兼带。而长官则不得减。故并与本职而许递。已事较然。不止一二可考而知也。伏乞 圣明亟命该曹。照例递改。毋令不称之服。久縻身上。公私千万大幸。臣无任闷迫祈恳之至。
辞大司成疏
伏以臣于日者。忽叨万万不称之职。惊駴恧缩。冒昧陈吁。未及彻闻。即蒙 恩递。私义粗安。忻幸无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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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今玆又有国子 新命。臣诚惶陨闷迫。不知措躬之所也。窃惟师儒之长。为任最重。其所遴柬。自昔加慎。挽近人才固不及 祖宗盛际。而前后居是职者。要皆一时之彦。岂有如臣空疏绵劣而承乏滥竽者哉。人虽至愚。各有自知之明。臣懵于经而不解旨意。短于文而不辨工拙。其于试讲课制之末。亦知其必不能矣。况今士习不古。偷薄日甚。虽使才地望实。高于臣十倍者处之。亦见其戛戛乎难为也。而今以臣无似。若复不自量度。冒受而窃据。则只得自取侮辱而已。此又臣之所大惧也。仍念臣以下中之资。轮翮无取。而过沐 鸿私。曲荷剪拂。参铨首谏。既解复授。才递 经幄。旋忝此任。历清扬华。如拾地芥。区区涯分。满溢极矣。此尤臣之悚愧踧踖。经日而不自定。必期镌免而后已者也。且闻臣名入于东文抄选官启下中云。今此抄文之举。专为入送彼中。则其事虽非光荣。第其 筵奏题品甚重。而臣之不文。反获参焉。诚是怪事。以臣瞽见。亦何可妄有去取于前辈杰作。伏乞 圣明俯垂鉴谅。亟递臣新授职名。仍令减去于抄启中。公义私分。千万俱幸。臣无任闷蹙祈恳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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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黄海监司。仍辨岭诬疏。(甲午)
伏以臣猥受藩任。愧惧交中。兼又情势万分危蹙。连上辞本。久未获彻。而天佑 圣躬。玉候康复。此实 宗社臣民莫大之庆。欢忭之极。不暇顾他。遂乃出谢 恩命。仍参贺列。而终不容泯默仍据以辱公器。玆敢毕露忱悰。仰溷 崇严。臣罪万死。窃念旬宣之寄。责重任钜。本非疏迂如臣所可滥吹。昨岁谬恩。已多不称之讥。今玆再命。夫岂一分可堪。况此海西者。即先臣三十年前存棠之地。惠化尚留。经画未泯。臣之不肖。诚无能为役。其何以追继前迹。庶几有无忝之称乎。此又臣之怆恍怵惕。有不敢遽然承当者也。且臣去秋以来。屡被多口之惎诬。其言俱极憯险。而适在罢散。不得随即卞析。及夫叙复。又值忧遑之际。含意未伸。黾勉参班。以迄于玆。虽以 圣上之至明。亦何能悉烛其事情也。盖岭人凭一杀狱。必欲甘心于臣。始之通文而辱臣。中之作歌而搆臣。其所为言。率多白地做出。而卒之呼召朋类。至于合疏登闻而极矣。惟其名数繁夥。举措张大。有足以眩乱 天聪。诳惑人心。臣身受困。有不足言。而此在 国体。亦非细故。臣前因其族属子女之搆诬。有数次陈章之事。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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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胪列琐碎。以重烦 宸听。而原初刑讯。专为其公肆侵辱。有关民风。非有干于渠辈山讼。况其山讼决折。在臣未按道三数年前。本非臣所知。所谓庆馀者。固臣族叔前承旨世最之姊婿也。而形迹燕越。素无情谊。世所共知。而每称至亲。以为牵连并污之计。岂非可笑可骇之甚者耶。臣性本懦缓。不喜猛酷之政。未尝妄肆嗔怒。轻用刑杖。今此辈凑缀一种暴悖之气象。悉归之于臣。其言之诬罔杜撰。粗知臣者。一见可辨。而绣衣之启。又曲意證成。有若臣滥施酷刑。故为戕杀无辜者然。其出于挟杂助攻。有公心者。类能言之。亦不必待臣一二自暴也。至若此辈之齐起响应。诚可异焉。其论狱情是非。臣固不须言。而乃以臣之事体上一番施刑。滚合为彼此山讼杀狱之一串。其通文中语。侵及臣身。极其狼藉。或以为不法之刑。或以为滥刑之伯无恙。其他语句间凌逼。又不可胜纪。此已前所罕有骇悖之举。而至于所谓合四道之疏。义城之人。裒然为疏首。其下本道之人。又占五分之四。名虽论列朴女庆馀之善恶。而精神所注。实在于臣。至引汉赵广汉腰斩故事。谓臣罪浮于此。玆实自有官长士民以来。所未闻所未睹之事也。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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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言之。前后岂无误絓法网。冤死于桁杨之下者。而曷尝有合疏请杀其道主。如今日者耶。往在 仁祖朝。岭伯元鎤杖杀礼安士人。当时朝议或有请罪者。而 仁庙峻责不从。时有李弘重者。倡发通文。以侵诋鎤。 仁庙震怒以为渐不可长。亟命严刑。累次而不止。通文措语。今不记其如何。而以其时伸救疏见之。有曰告讣之际。不觉其语触道臣云尔。则其不至如今日之直肆诟辱。可以推知。况至于合诸道而请以极法耶。又于壬戌年间。故判书臣李秀彦按道时。数人因杖致毙。己巳后。有本道人请罪之事矣。今此辈习以为常。往而益甚。遂至倡为此举。而辄举秀彦及臣名。以谓前后相媲。登之谣歌。传布京外。并加藉躏。无复顾忌。而末又请臣极律。噫。臣虽万万无似。盖尝出入从班。得厕大夫之后。苟非身犯恶逆。为中外必讨之贼。则为士子者。决不当以诛斩等语。至于上闻 朝廷。况土民之于道主耶。其语之凶惨不祥。览之未了。不觉气涌。噫嘻痛矣。仰惟 圣鉴孔昭。其于 答批。曾不提及臣事。屡勤甄除。以至于重纡藩命。此与 圣祖摧抑请罪道臣之论者。可谓异揆同符。臣诚钦叹感激。不知死所。而自被恶言以来。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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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轖。肠一日而九回。将何颜面。更肩方岳之重。以晏然临莅于士民之上乎。近来民俗悍戾。纪律隤坏。不识命吏之为尊。特未有公言请杀者耳。今岭人始启之矣。向后之事。从此可占。臣若不自量度。复欲随事惩治。以匡正风俗。则合道请杀之疏。又将不日踵起而莫之禁矣。此又臣之所大惧也。且臣踪迹綦危。动被挂罥。向忝岭臬。乃于辞 陛后数日。随有相臣之劄斥。遂不敢为供职计。前后十疏。必免乃已。盖不独为身疾与亲患也。今何敢不思惩毖。冒没承 命。以复取无限狼狈也耶。难冒之势。盖非一端。 听卑之天。庶或鉴谅。而所遭奇怪。疏辨尚阂。惶蹙闷塞。久益不宁。玆不得不一遭吐露。仰冀处分。伏乞 圣明察臣苦情。亟许镌斥。以快岭心。以重朝体。不胜千万大幸。臣无任悚息俟命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原初以事体上施刑。本不干于山讼。则儒疏中构捏。何足为嫌。况厥后除拜如旧。则予意亦可知矣。卿其勿辞。速往钦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