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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x 页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哀诔
哀诔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24H 页
李伯阳诔(并序)
李韬仲之煇氏。尝涕于坐曰。生先伯有志短命死。严君子恸之。纳文其圹。用副以请诸君子诔焉。俾土中者。不永悼。万敷既受而读之。夫君以岳老为祖。以处士公为父。其为子与孙。固难矣。然君之歾。不及立于礼二年。人谓先生暨处士公。有子若孙。万敷宿得于游先生者。而今以徵处士公不私信书之矣。嗟呼。既厚其生。何其短也。君名之烜。字伯阳。载宁人。处士公之长子。处士公。先生之仲子也。万敷尝以长德。事先生。以多闻忠信。友处士公。义不可辞。辞曰。
天实不于假其如台也。人实不于得其如台也。粤若祖先生若父处士。君式作式述。维实蕡也。席之以仁义。不缺裂也。毋瑕以昧陋。作玉雪也。祖曰来。女可父勉承之。父曰来。女不放侪口腾之。溉而食之。将盱秋矣。蠥而毒之。悟不聊矣。嗟呼嗟呼。芳之未庥。何茷骫之植而擢。将有来者之及其泽乎。
李佐圣诔(并序)
李韬仲之煇氏。尝涕于坐曰。生先伯有志短命死。严君子恸之。纳文其圹。用副以请诸君子诔焉。俾土中者。不永悼。万敷既受而读之。夫君以岳老为祖。以处士公为父。其为子与孙。固难矣。然君之歾。不及立于礼二年。人谓先生暨处士公。有子若孙。万敷宿得于游先生者。而今以徵处士公不私信书之矣。嗟呼。既厚其生。何其短也。君名之烜。字伯阳。载宁人。处士公之长子。处士公。先生之仲子也。万敷尝以长德。事先生。以多闻忠信。友处士公。义不可辞。辞曰。
天实不于假其如台也。人实不于得其如台也。粤若祖先生若父处士。君式作式述。维实蕡也。席之以仁义。不缺裂也。毋瑕以昧陋。作玉雪也。祖曰来。女可父勉承之。父曰来。女不放侪口腾之。溉而食之。将盱秋矣。蠥而毒之。悟不聊矣。嗟呼嗟呼。芳之未庥。何茷骫之植而擢。将有来者之及其泽乎。
李佐圣诔(并序)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24L 页
四十二年春。李斯文佐圣氏。成进士归乡。过余息山下。不能月而凶闻至。惜哉若人。岂随空生歾者也。佐圣氏伏读诗书六艺之文。孜孜矻矻。恣其所好。未及达诸外。而间出者辄奇可读。若就其所期。其亦庶乎博大。而今啬于中途。安得不咎命也。尝与余论古文甚乐。将为一会从容。斯言也如梦中。悲夫悲夫。其居家居乡。行谊人多诵之。亦不暇书也。佐圣氏名秀墀。永阳人。世居闻韶之山云。
维嗟夫夫之来之归。胡以而寤怀。匪以为异人。惟韡其辉。隐若妯兮。惄如饥。
维嗟夫夫。何揭揭也。粤弱成人。作玉雪也。琼琚为佩。骋其辖也。竟死不升。善无辙也。岂以尔美。天故不假害也。
夫夫偕偕丑之特也。粤厥祖敬亭。斯文式也。刑善之远。溉馥之毓也。竟死不扬。善无迹也。岂以尔臧。天故不假毒也。
不如今日归荣洛师。昔不云不我可税以载脂。斥优技以进晤言。寔彼秋以为期。谓说之以泽丽。斯言之不永终。亦何邮哉。
姚姒皞皞。殷周噩噩。既砻既磨。载斟载酌。利以游之。
维嗟夫夫之来之归。胡以而寤怀。匪以为异人。惟韡其辉。隐若妯兮。惄如饥。
维嗟夫夫。何揭揭也。粤弱成人。作玉雪也。琼琚为佩。骋其辖也。竟死不升。善无辙也。岂以尔美。天故不假害也。
夫夫偕偕丑之特也。粤厥祖敬亭。斯文式也。刑善之远。溉馥之毓也。竟死不扬。善无迹也。岂以尔臧。天故不假毒也。
不如今日归荣洛师。昔不云不我可税以载脂。斥优技以进晤言。寔彼秋以为期。谓说之以泽丽。斯言之不永终。亦何邮哉。
姚姒皞皞。殷周噩噩。既砻既磨。载斟载酌。利以游之。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25H 页
百家溪谷。其畜也混混。其来也绎绎。其财也煜煜。斯业之不永。终亦何索哉。
山之复矣。爰稼爰圃。子之谅矣。将恐将惧。子之结言深矣。将好毋斁。将遌周道。铲华于凿。今焉已已。而谁与终古。
鸟无不为群。兽无不为耦。维德之则。胡鞠而不我。苗之漪漪。四垄惟莠。无翼以锄。何不令人怮怀。允不忘将命之咎。
廉处士哀辞
苍岚深兮露冈。白水咽兮伊梁。若有君子兮。奉礼即天常。粤惟世泄且贸兮。人纪或几隳。事其亲。能竭其力者伊谁。其衣斑斑兮。以游以扬。声容怡愉兮。废严庄。为仁兮有本。次翁巨而颖考纯。嗟无韦子谠议。取士于彼。不求公门。惟天鉴孔迩。奇徵异应臻。鹯驱鸠虎豹良。邵南行义兮。文公行之。斐乎炜煌篇章。为人之子兮。恔然于其心。大化为云为风为糟粕。煨烬等彭殇。不几之悲兮。抚曩迹。奉輀执绋兮。襟濡琅琅。
春云五章
春云者。悼全斯文大容者也。
春云载煦。璇景来征。我有怀思。淹留𢥞惊。琼球晦采。
山之复矣。爰稼爰圃。子之谅矣。将恐将惧。子之结言深矣。将好毋斁。将遌周道。铲华于凿。今焉已已。而谁与终古。
鸟无不为群。兽无不为耦。维德之则。胡鞠而不我。苗之漪漪。四垄惟莠。无翼以锄。何不令人怮怀。允不忘将命之咎。
廉处士哀辞
苍岚深兮露冈。白水咽兮伊梁。若有君子兮。奉礼即天常。粤惟世泄且贸兮。人纪或几隳。事其亲。能竭其力者伊谁。其衣斑斑兮。以游以扬。声容怡愉兮。废严庄。为仁兮有本。次翁巨而颖考纯。嗟无韦子谠议。取士于彼。不求公门。惟天鉴孔迩。奇徵异应臻。鹯驱鸠虎豹良。邵南行义兮。文公行之。斐乎炜煌篇章。为人之子兮。恔然于其心。大化为云为风为糟粕。煨烬等彭殇。不几之悲兮。抚曩迹。奉輀执绋兮。襟濡琅琅。
春云五章
春云者。悼全斯文大容者也。
春云载煦。璇景来征。我有怀思。淹留𢥞惊。琼球晦采。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25L 页
窅邈容声。怅望山外。衡薄翳坰。
伊昔玩娱。驹食我场。衡纪维新。永言成章。晨夕旷廓。我何托玆。遵彼沂澳。而谁与为期。
爰稽谱牒。享有丕烈。而子克家。可资胡阏。人生浮脆。若追逝深。翰墨埋尘。有潸沾襟。
厓岸自夷。与顺妇人。急世之务。经业劬勤。巧愚自在。孰呀其逢。彼臧子凶。玄机吾矇。
游魂为变。或升或降。诚厥有冤。孰从而讼。有兰其芽。无忝所生。既啬当丰。可质后成。
金处士哀辞(并序)
山南清秀之气。多在一善。隆为镇望。泄为沟渎。野多旷漠。林薮葱茜。其浸润渟滀凑泊。生成最上。弘儒硕士。忠臣孝子。贞妇烈女。世有其人。馀滓为物。牛也狗也鸡也。亦有以义称者。噫。他未尝有也。凤溪处士金君。亦一善人。躬孝弟力行三十年。益慕古人异行。不顾世之讥且笑。其亦气类之所钟也欤。处士尝访余于息山之下。其后数年。处士以天年终于家。于是诗以哭之。
凤溪之山。维子居之。凤溪之水。维子濯之。既蓬既蔂。维粝与菲。维善靡他。不择如饥。我何与焉。人是人非。
伊昔玩娱。驹食我场。衡纪维新。永言成章。晨夕旷廓。我何托玆。遵彼沂澳。而谁与为期。
爰稽谱牒。享有丕烈。而子克家。可资胡阏。人生浮脆。若追逝深。翰墨埋尘。有潸沾襟。
厓岸自夷。与顺妇人。急世之务。经业劬勤。巧愚自在。孰呀其逢。彼臧子凶。玄机吾矇。
游魂为变。或升或降。诚厥有冤。孰从而讼。有兰其芽。无忝所生。既啬当丰。可质后成。
金处士哀辞(并序)
山南清秀之气。多在一善。隆为镇望。泄为沟渎。野多旷漠。林薮葱茜。其浸润渟滀凑泊。生成最上。弘儒硕士。忠臣孝子。贞妇烈女。世有其人。馀滓为物。牛也狗也鸡也。亦有以义称者。噫。他未尝有也。凤溪处士金君。亦一善人。躬孝弟力行三十年。益慕古人异行。不顾世之讥且笑。其亦气类之所钟也欤。处士尝访余于息山之下。其后数年。处士以天年终于家。于是诗以哭之。
凤溪之山。维子居之。凤溪之水。维子濯之。既蓬既蔂。维粝与菲。维善靡他。不择如饥。我何与焉。人是人非。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26H 页
百行之源。孝而无违。鞠焉而来。凭然而去。忳然而思。䀜焉而歾。吾无复见斯人于俗之泄也。
知县卢公(思圣)诔文(并序)
前知县卢公。考终于午岳之寓舍。延城李万敷为位以哭之。盖公孝友慈仁。文雅敦谨。以名贤之孙。簪缨之胄。早自游于先生长者之门。而掉鞅乎艺苑。可以立扬显荣于时矣。惟二竖者阏公于中途。而公遂绝意名利。甘贫贱以肆志。家居奉老。就养无方。公所日修者。即古人所谓百行之源也。其晚以荫。奉檄一行。亦知公之有所屈也。商颜公之桑乡。而公之退守丘墓。且十年有馀。时则不佞南滞矣。托以葭莩之义。以周旋寂寞之滨。而迭宕文酒之场。谓斯乐之可终。而鬼物多剧。仁天降罚。公有宗祀零替之痛。不佞有哀死悲生之恨。于是公复捲而西。新侨上游。不数岁而又至于大限。呜呼。仁善之报岂止是哉。公之葬也。不佞病伏岭外。不能执绋临圹。遂用芜语。少申平生之感。
维先相国困而亨。起膺大造邦之桢。维鲁秉礼克世馨。滚滚百年钟采晶。䡴輣可靷振大鐄。世宝康瓠骥焉程。沉疚颠沛任一籯。斑衣不庄耋而婴。曾膳姜被
知县卢公(思圣)诔文(并序)
前知县卢公。考终于午岳之寓舍。延城李万敷为位以哭之。盖公孝友慈仁。文雅敦谨。以名贤之孙。簪缨之胄。早自游于先生长者之门。而掉鞅乎艺苑。可以立扬显荣于时矣。惟二竖者阏公于中途。而公遂绝意名利。甘贫贱以肆志。家居奉老。就养无方。公所日修者。即古人所谓百行之源也。其晚以荫。奉檄一行。亦知公之有所屈也。商颜公之桑乡。而公之退守丘墓。且十年有馀。时则不佞南滞矣。托以葭莩之义。以周旋寂寞之滨。而迭宕文酒之场。谓斯乐之可终。而鬼物多剧。仁天降罚。公有宗祀零替之痛。不佞有哀死悲生之恨。于是公复捲而西。新侨上游。不数岁而又至于大限。呜呼。仁善之报岂止是哉。公之葬也。不佞病伏岭外。不能执绋临圹。遂用芜语。少申平生之感。
维先相国困而亨。起膺大造邦之桢。维鲁秉礼克世馨。滚滚百年钟采晶。䡴輣可靷振大鐄。世宝康瓠骥焉程。沉疚颠沛任一籯。斑衣不庄耋而婴。曾膳姜被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26L 页
肥家祯。屈于甸服非为名。悝盱焉写有以鸣。我行惟愿采商英。公即首丘丘壑情。风棂月席泻乳泓。啁弄群物待宗盟。兰沼翡翠笔纵横。匪病胥屑有素行。宝不他生见蓝瑛。公膝离绷自洁诚。束脩而来求我朋。庶几琢磨器业成。结疏为姻乃馆甥。琉璃易碎忽骑鲸。七载冤孀恸崩城。公怛我悼并死生。公又于侨隔南衡。悠悠我思焉用虻。天不慭遗复驾星。人之憾天实难评。舐犊情胜奈俜儜。未亡天地痛重凭。移栽柏谷卜新茔。天岭以限病相萦。相绋违心望盈盈。缄辞远托空怦怦。
卢斯文诔文
善人之报。理之常也。善而不食报。则岂非变乎。斯文卢公光山人。惠厚忠谨。平生无一伤害萌心。乡党不以疵议及之。然卒沦没草野。寿亦不得遐算。所值极变者也。然公有遗胤子。克世其家。长于文学。变之将复乎常。其在是耶。呜呼痛哉。
金生梦河诔文
金君大任。尝于老人游。老人亦乐与大任处矣。大任有子。才胜冠。出而游。乡党皆曰大任有子。盖其质甚美少年。生能通经。乱签三经四传。诵讲无滞碍。声响
卢斯文诔文
善人之报。理之常也。善而不食报。则岂非变乎。斯文卢公光山人。惠厚忠谨。平生无一伤害萌心。乡党不以疵议及之。然卒沦没草野。寿亦不得遐算。所值极变者也。然公有遗胤子。克世其家。长于文学。变之将复乎常。其在是耶。呜呼痛哉。
金生梦河诔文
金君大任。尝于老人游。老人亦乐与大任处矣。大任有子。才胜冠。出而游。乡党皆曰大任有子。盖其质甚美少年。生能通经。乱签三经四传。诵讲无滞碍。声响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27H 页
弘亮。举止安详。可谓有成之器也。生时过老人。老人辄迎之。徵其业有期矣。岁丁酉冬。生以其大人命。西游京师。得病死于客邸。明年春。返榇而葬焉。于是大任哭且言曰。吾子止于是命也。又何忍令土中者。重自悼于堙没也。愿得公一语之诔。老人何可已也。生名梦河。字继仲。鹤峰先生之五世孙也。少无子弟之过。勤谨笃学。如使之就其所期。大贤之泽。庶不斩矣。而既与其地与其资。而不与其年。是何天也。人所爱者。天亦悭耶。人所冤者。天不闻耶。已而已而。惜之不得也。夫西河之痛。千古绝悲。吾不堪三罪于大任者。以吾折其臂者反其隅也。呜呼。沙伐之墟。伊洛滔滔。此悲此恨。流不尽也。
洪圣协诔辞(并序)
上之四十四年。弘文馆修撰洪季会(万遇)上疏。请保护国本。斥任国不忠者罪。于是责配蔚山府。明年。其胤子死于谪所。将返槥故山。学士哭送之曰。吾儿至于是。吾之罪也。又何忍使与凡品生灭。为草木归也。遂托契深能言者诔焉。不则已。嗟呼。君入我东厓公甥馆。今四年矣。名重猷。字圣协。丰山之世称大家。生于 圣上二十有七年。死于 王世
洪圣协诔辞(并序)
上之四十四年。弘文馆修撰洪季会(万遇)上疏。请保护国本。斥任国不忠者罪。于是责配蔚山府。明年。其胤子死于谪所。将返槥故山。学士哭送之曰。吾儿至于是。吾之罪也。又何忍使与凡品生灭。为草木归也。遂托契深能言者诔焉。不则已。嗟呼。君入我东厓公甥馆。今四年矣。名重猷。字圣协。丰山之世称大家。生于 圣上二十有七年。死于 王世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27L 页
子监国之明年。得年十有九。短哉。然其生禀甚清。眉目如画。肌玉雪身。长大成人。自解语。知读书述作。学士久抱疴。凡合药尝汤。躬执端洁而应对宾客。子弟美行备矣。且不佞。知学士不忍人之佞倖。遇小而思直之。况当 国家之安危哉。此所以奋然以羸癯。委诸飙怒众吻。而令狐儿赞诀之美。君实有之。噫。苟不能通大义。亦何以及此。夫才不才皆子也。然有迹随身俱灭者。有英华之触耳目之感而不泯者。学士诚有刚肠。其言哀痛。恶得无也。如不佞为之伤衋者。不止于化者。哀生有加焉。安得不咎命而吁天乎。情溢气短。掩涕而系之辞。
其一悼亡之章曰。英之萎兮顽之植。将上天之尸乎。天与人兮同欲。秘籍不久遗乎。维适来适去兮。而悬解无常乎。而吾子戴美兮。奚遽不将。谁之不如兮。奈如资之未适。致爱者惟德襄哉兮。义无需而得直。足不良而见血兮。欸吾鞠于古今。白华之鲜若兮。曾何及乎渍点。嗟脩夜难再旸兮。何容声泬寥兮。怀曭莽而脩辽。魂之归兮不可聊。疏荒饰兮墙翣。坰翳薄兮山砠。呜呼一歌兮歌己哀。鸿雁急兮沾裾。
其二哀生之章曰。天甚高兮作帱。地甚厚兮为藉。余
其一悼亡之章曰。英之萎兮顽之植。将上天之尸乎。天与人兮同欲。秘籍不久遗乎。维适来适去兮。而悬解无常乎。而吾子戴美兮。奚遽不将。谁之不如兮。奈如资之未适。致爱者惟德襄哉兮。义无需而得直。足不良而见血兮。欸吾鞠于古今。白华之鲜若兮。曾何及乎渍点。嗟脩夜难再旸兮。何容声泬寥兮。怀曭莽而脩辽。魂之归兮不可聊。疏荒饰兮墙翣。坰翳薄兮山砠。呜呼一歌兮歌己哀。鸿雁急兮沾裾。
其二哀生之章曰。天甚高兮作帱。地甚厚兮为藉。余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28H 页
将质之而无因兮。惘吾屏翳而焉驾。我先生之季女兮。何窈窕而脩姱。鸾与鹜不为俪兮。成妇顺而柔嘉。既溉源而咀华兮。将见造端乎道何。琉璃易碎兮物胎祸以。好婉娩兮罹此至艰。绵绵瓜瓞兮芳歇。痛中绷兮焚如。毁璧兮堕珠成血。乍商飙兮沧溟岸。赴灵座兮清肃。微身兮孤弱。愬夫子兮冤毒。指故山而戒輀。灵既留兮复空。今古兮奄隔。思恩怜兮何穷。哀哀父母之劬劳兮。念此薄祜兮焉薄。呜呼二歌兮歌绝悲。日惨惔兮胸塞。
其三慰逐臣之章曰。山之阳兮有桥。山之阴兮有梓。夫子之不常爱兮。馀子凭生而窳啙。夫何羁鸿之飞兮。刚不为钩。惟康瓠成宝兮。狴牢群咻。海无东而造托兮。阴嗥郁兮清和。莫我病兮穷坎。讵谓美玉兮生瑕。皇穹兮孔仁。忍以乖此。坏冶芳醑兮椒酱。抚归榇兮泉泻。慨莫追兮怅复疑。何为琼杯玉斝兮摩挲。焄蒿悽怆之发扬兮。怛夫戚老以无涯。君子原始反终以知兮。遥托之以至道。呜呼三歌兮歌思长。秋山离迾兮伤怀抱。
蔡骑省汝吉(命运)诔文
近故骑省员外郎蔡君汝吉。歾于京邸。返榇故山。凡
其三慰逐臣之章曰。山之阳兮有桥。山之阴兮有梓。夫子之不常爱兮。馀子凭生而窳啙。夫何羁鸿之飞兮。刚不为钩。惟康瓠成宝兮。狴牢群咻。海无东而造托兮。阴嗥郁兮清和。莫我病兮穷坎。讵谓美玉兮生瑕。皇穹兮孔仁。忍以乖此。坏冶芳醑兮椒酱。抚归榇兮泉泻。慨莫追兮怅复疑。何为琼杯玉斝兮摩挲。焄蒿悽怆之发扬兮。怛夫戚老以无涯。君子原始反终以知兮。遥托之以至道。呜呼三歌兮歌思长。秋山离迾兮伤怀抱。
蔡骑省汝吉(命运)诔文
近故骑省员外郎蔡君汝吉。歾于京邸。返榇故山。凡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28L 页
乡党远近。咸嗟惜不已。其尊大人佥枢公以诔语。命于知旧。若无以发其志者。岂不为两负死生者乎。盖人在家为子难。立朝为臣难。君既绩业以成名。荣显其亲。是能子也。君虽未及大试。然其莅职也。不苟以得失易其操。亦庶乎可以能臣矣。如其贤如其贤。嗟呼位卑而无年。旌书员外。旅魂相随而返。双老迎而抚之。泪下成血。如其悲如其悲。呜呼痛哉。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传
宋忠义传
忠义姓宋。忠义不言名。但自称宋忠义。人亦呼以宋忠义而已。忠义贫不能家。流徙入京师。赁居西城之外。不通文武。亦不业工商。每晨直走西山数十里。负薪还到市里。取直而归。直可具夕与朝。便止无必称焉。明日又如是。若大雨雪。不得出。辄编鞋鬻之。亦必给两时乃已。或有馀。即与道傍之丐者。亲族有仕为令者。见其有耻贫贱色。遂绝不往。每夕饭已即闭门。潜潜牢睡。夜分人定。始起而出。仰天谛观。或立或坐或散步。及晓仍装向山。人或覵之。莫测其意。或曰子既业樵矣。胡不准受其直。取羡以自优乎。忠义曰。天生品物。各有其责。况人乎。人不修责而食者。昆虫也。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传
宋忠义传
忠义姓宋。忠义不言名。但自称宋忠义。人亦呼以宋忠义而已。忠义贫不能家。流徙入京师。赁居西城之外。不通文武。亦不业工商。每晨直走西山数十里。负薪还到市里。取直而归。直可具夕与朝。便止无必称焉。明日又如是。若大雨雪。不得出。辄编鞋鬻之。亦必给两时乃已。或有馀。即与道傍之丐者。亲族有仕为令者。见其有耻贫贱色。遂绝不往。每夕饭已即闭门。潜潜牢睡。夜分人定。始起而出。仰天谛观。或立或坐或散步。及晓仍装向山。人或覵之。莫测其意。或曰子既业樵矣。胡不准受其直。取羡以自优乎。忠义曰。天生品物。各有其责。况人乎。人不修责而食者。昆虫也。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29H 页
而余少孤失业。今业惟樵已。何可不劳而食焉。余若馀资给一日。是一日昆虫也。给二日。是二日昆虫也。余何为游食之乐。而为昆虫之伦。余虽安乎昆虫。天其不罪之乎。且以游食为安。怠心生。怠心生则不肯服劳。将无以继之。暂逸而长饥。又孰如日劳而日饱乎。居京三年。其妻死。不复求偶曰。累我者除。复自累乎。于是飘然去而不返。不知所终。
外史曰。不知忠义何人者。观其行与言。似非常人者流也。盖以忠勤。用其力辱其身以自资。不以一毫浼人。其介有足尚焉。每夜看天象。必有所推占灾祥吉凶祸福者。人莫识之。亦不以告语人。惜哉。
丹密三孝传
上洛东去五十里。即古丹密县也。士大夫少居之。然自古多孝子。赵斯文景明。为余道三人事遂识云。
金亨锡。寒士也。少无教。长无所学。然事母至孝。奉养之节。无阙焉。及母死。葬之以礼。若馀裕而致者。不足称。即甚贫且贱。独以躬勤。诚求备物云。三年庐于墓侧。朝夕哭墓前。攀号叫恸。山前有田者。戒其人曰。前年闻金孝子哭。肠已寸断矣。又何忍闻。遂不耘而去。
顺龙者。贱隶也。父年八十馀。事之不怠。佣于人。备酒
外史曰。不知忠义何人者。观其行与言。似非常人者流也。盖以忠勤。用其力辱其身以自资。不以一毫浼人。其介有足尚焉。每夜看天象。必有所推占灾祥吉凶祸福者。人莫识之。亦不以告语人。惜哉。
丹密三孝传
上洛东去五十里。即古丹密县也。士大夫少居之。然自古多孝子。赵斯文景明。为余道三人事遂识云。
金亨锡。寒士也。少无教。长无所学。然事母至孝。奉养之节。无阙焉。及母死。葬之以礼。若馀裕而致者。不足称。即甚贫且贱。独以躬勤。诚求备物云。三年庐于墓侧。朝夕哭墓前。攀号叫恸。山前有田者。戒其人曰。前年闻金孝子哭。肠已寸断矣。又何忍闻。遂不耘而去。
顺龙者。贱隶也。父年八十馀。事之不怠。佣于人。备酒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29L 页
肉日供之。左右扶持。如保婴儿。父念之。每叹曰。老而不死。使此子勤苦如此。自是凡所为致养者。不令其父知其状。
金英。亦贱人也。早死。其妻不改嫁。事姑尽孝节。自始嫁。至今数十年如一日。姑年老多病。不能起。朝夕亲自馈食。出而有得。不敢尝。必归供之。亲漂其荐席之污者。未尝有闷恶色。邻里皆感其至诚。
诗曰。民之秉彝。好是懿德。于三人者。可验乎。
李万户传
故孝子李君名堥。阳城人。中世移上洛家焉。父应吉忠武卫副司正。祖父永安。龙骧卫副司果。壬辰之乱。负母逃窜。猝遇贼。卫母不去。并死之。君生以万历乙巳。未朔而母死。祖母金育之。及长。事父至孝。父病笃。断其指。居丧尽其礼。奉养祖母。尽其诚。以壬辰事。凡器皿饮食。日本产者。却之。不入其家。甲子。护 驾于公州。丙子南汉时。亦赴焉。 国恤服三年丧。 国忌必齐疏不出。以此乡里称孝。而推诸忠。业武武科出身。历清水万户。监东莱牧场。前时佐人幕后。旧将远谪。君徒步数千里往省焉。旧将竟以罪族诛。故旧亲戚。莫肯顾。君躬亲敛葬无畏。其好义不忘本亦如此。
金英。亦贱人也。早死。其妻不改嫁。事姑尽孝节。自始嫁。至今数十年如一日。姑年老多病。不能起。朝夕亲自馈食。出而有得。不敢尝。必归供之。亲漂其荐席之污者。未尝有闷恶色。邻里皆感其至诚。
诗曰。民之秉彝。好是懿德。于三人者。可验乎。
李万户传
故孝子李君名堥。阳城人。中世移上洛家焉。父应吉忠武卫副司正。祖父永安。龙骧卫副司果。壬辰之乱。负母逃窜。猝遇贼。卫母不去。并死之。君生以万历乙巳。未朔而母死。祖母金育之。及长。事父至孝。父病笃。断其指。居丧尽其礼。奉养祖母。尽其诚。以壬辰事。凡器皿饮食。日本产者。却之。不入其家。甲子。护 驾于公州。丙子南汉时。亦赴焉。 国恤服三年丧。 国忌必齐疏不出。以此乡里称孝。而推诸忠。业武武科出身。历清水万户。监东莱牧场。前时佐人幕后。旧将远谪。君徒步数千里往省焉。旧将竟以罪族诛。故旧亲戚。莫肯顾。君躬亲敛葬无畏。其好义不忘本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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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虽出于弓马。然悫厚质直。忠孝天得。平居日诵大学,心经及先儒格言,铭,箴。其可服行者。必揭壁。朝夕观省。又每讽诗之蓼莪。以寓永慕。有权贵家闻其行谊。欲致之出于其门。君竟不往。穷约自守。以天年终。君一女适佥知李栽。栽以君之行录。请余记述。赵丈泰胤为余言。孝子某同闬人也。其人与行。皆吾目击耳闻。吾子好述古记言。惟吾子毋却也。余惟赵丈之言为重。仍笔削其家传。以为后人劝。
灵一禅师传
禅师。俗姓延安李氏。于我高祖观察公。为庶属也。少孤家贫无依。出家云游。寻师受经。当壬辰岛夷入寇。四溟大师惟政。在金刚。闻变唱其徒。举义旅。遇贼多剿灭之。师在标下。最知名。乱稍定。日本请我以乘禅充使。四溟复衔 命航海。辟师为幕首。位亚己焉。既入彼都。设锦绣步障。以金舆迎之。他僚僧多色慑。惟师泰然。据之不动。四溟甚多之。彼有比丘尼称有道。与四溟较术。辄不胜以倾。比丘尼之徒,国人皆敬奉。四溟。如神明。师之所助居多云。复 命。自 朝家授职帖。以四溟为禅宗大师僧大将。以师为禅宗判事。观察公出为莱州。始与师遇。欲令长发还俗。师谢不
灵一禅师传
禅师。俗姓延安李氏。于我高祖观察公。为庶属也。少孤家贫无依。出家云游。寻师受经。当壬辰岛夷入寇。四溟大师惟政。在金刚。闻变唱其徒。举义旅。遇贼多剿灭之。师在标下。最知名。乱稍定。日本请我以乘禅充使。四溟复衔 命航海。辟师为幕首。位亚己焉。既入彼都。设锦绣步障。以金舆迎之。他僚僧多色慑。惟师泰然。据之不动。四溟甚多之。彼有比丘尼称有道。与四溟较术。辄不胜以倾。比丘尼之徒,国人皆敬奉。四溟。如神明。师之所助居多云。复 命。自 朝家授职帖。以四溟为禅宗大师僧大将。以师为禅宗判事。观察公出为莱州。始与师遇。欲令长发还俗。师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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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曰。毁形灭伦。知为罪人。然既受释迦法戒。今不可复改。告观察公曰。凡仕于朝者。不合则去。古之义也。虽然。去而无所归。则无以安身立命。贫道于闻喜。赏一山水区。公何不卜其居乎。于是。公带师而行。至闻喜。卜加恩西青华之下。成一庄焉。师又占青华东小洞结社。招门徒数人居之。今所称双龙庵是也。光海时。观察公不乐于朝。退居于是。自号曰华阴无求翁。杖屦所及。师辄陪焉。有若白莲故事者数年。我曾王考赞成公隐德不仕。丙子避北乱。复归于是。时师犹在。年八十馀。厖眉过眼。仪容甚古。一见知其为道骨也。预言吉凶休咎多奇中。戊子。赞成公入京师。作书曰。今年家运不吉须慎焉。果以是秋。赞成公与两弟。相继捐馆。不知其所推者何术也。一日。师沐浴易衣袭袈裟。焚香拜佛座。寂默无言。弟子视之已化矣。自是。其徒相传守双龙庵不绝。庵前深潭泓碧。师每以饭投水饲鱼。持网钩者至。师谓是鱼即贫道所养以长者。人不敢取之。秪今鱼大小无虑。见人影在潭。辄圉圉争出不避去。异哉。师手书经文。尚藏庵中。其笔法。亦精健可观焉。
金起男传
金起男传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31H 页
金起男者。贱人也。世居加恩之罗士谷。少充行伍。春秋赴镇。操馀以业农为生。盖谷在大峡中。民如虮虱。朴野无知。虽以士名者。亦惟襟裾而止。起男从军既久。凡于旌旄旗旆。翟葆钺铗。所以名及行列。起止坐作进退。先后聚散。所繇皆以意推之。以质诸习兵者。或与兵志合。虽不见志。无能难者。起男自思天地万物。莫不有理。人不知理者。不思也。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自是见一物一事。必思其所以然之故。意有所开。涣然而喜。否则忘寝食求通乃已。年满而除军籍。遂以产业付二子。独处一净室。却埽块坐。得先天后天方圆。河洛阴阳奇偶及濂溪太极,邵子元会运世诸图。即大喜。揭壁仰观俯思。心惟口吟。屈指算之。初即瞠乎茫然。但见其斑斑然。久而渐若开诱。如是者积十馀年。其旁注名目文字。渐次访问解会。诸图局既分。阡陌自定。遂以拟议事物。有若相值。无有不为其大源头者。于是复自推衍。作图数十。以天道为根本。以象数为羽翼。以人事为徵验。乡邻有横戾者。每持一图往陈之。指点解说屡百言。要其觉悟。或令顽夫下品。畏戢改行者有之。有儒士闻其理胜。往诘之曰。天地如何。对曰。天形圆地形方。圆故动。方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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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之形虽多。实不出方圆之外。曰。天何以圆。地何以方。曰。天阳多阴少。地阴多阳少。阳气周流。方则滞故圆。阴气凝聚。圆则泄故方。曰。物形虽有方圆。人岂有方圆。曰。头圆足方。非方圆而何。曰。男女同乎。曰。男女其形虽同。然男阳多阴少。故多动少静。女阴多阳少。故少动多静。曰。马蹄全牛蹄歧。何也。曰。马禀阳。故蹄全如乾画。牛禀阴。故蹄歧如坤画。曰。君固有穷解之力。不知文字。必多窒碍。曰。自少失学。不能读圣贤书。死有馀恨也。然世人自少至老。读尽群书。至于道理。在浅近者。犹矇然不通。何足贵哉。士遂叹息而去。起男年八十馀。不出门。终于家。盖属纩之前。未尝不思云。
评曰。夫之人也少无教。长无所观感。负羽趋队。踊跃击刺。是习而能。自擢拔求知。其所事之义。岂非有出夷之资乎。然不解文字。不资师授友讲。泛观理数。白地揣摩。又能有透键者。何也。盖心体本自虚灵。缘有所蔽而昏。此其用心专。故久而能明。经所谓思曰睿。是也。然孔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余观其所为图。类多臆而近乎殆者。惜乎。以如此之才。不得早从师求道。思学兼致也。若然。其所成就。又何可
评曰。夫之人也少无教。长无所观感。负羽趋队。踊跃击刺。是习而能。自擢拔求知。其所事之义。岂非有出夷之资乎。然不解文字。不资师授友讲。泛观理数。白地揣摩。又能有透键者。何也。盖心体本自虚灵。缘有所蔽而昏。此其用心专。故久而能明。经所谓思曰睿。是也。然孔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余观其所为图。类多臆而近乎殆者。惜乎。以如此之才。不得早从师求道。思学兼致也。若然。其所成就。又何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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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哉。
孝子烈妇忠奴列传
戚弟卢圣器。录孝子烈妇忠奴三人事。来曰。此吾先大人所耳目。尝以谒紫峰先生。先生为之叹赏。欲序列之而未暇焉。今以属诸子。子其念哉。曰。何敢当。然事诚有不可没者乎。
奉汉祯。世居阳城县德山里。父为田间氓也。汉祯年十有三。父赴日中之会。儿从。父还儿又从。至汉川上。父边岸观新涨。儿又从。岸缺父溺。儿犹岸矣。跳号无奈何。既有邻人过者。儿谓曰。儿而从父。父溺不可独还。为言我母氏状。言已。身在水中。与波涛无极。后二日。儿抱父而出。两尸如结然。士人哀之。拯出。归葬厥里。父子一麓。事 闻。朝命旌之。
父子之爱天性也。汉祯从父而死。可谓笃于性者也。然其临死之义不乱。可见其资禀尤备。噫。古之曹娥。岂独专美哉。
烈女李氏。故县监李延挺之妹也。为某家妇。夫常与语曰。吾与君同日死。生一子三岁。而夫病且死曰。吾与君约同日死。今吾死。君必从死。然儿谁依。待儿年十岁。君可死从。李氏曰。诺。夫死之日。哭擗有节。不为
孝子烈妇忠奴列传
戚弟卢圣器。录孝子烈妇忠奴三人事。来曰。此吾先大人所耳目。尝以谒紫峰先生。先生为之叹赏。欲序列之而未暇焉。今以属诸子。子其念哉。曰。何敢当。然事诚有不可没者乎。
奉汉祯。世居阳城县德山里。父为田间氓也。汉祯年十有三。父赴日中之会。儿从。父还儿又从。至汉川上。父边岸观新涨。儿又从。岸缺父溺。儿犹岸矣。跳号无奈何。既有邻人过者。儿谓曰。儿而从父。父溺不可独还。为言我母氏状。言已。身在水中。与波涛无极。后二日。儿抱父而出。两尸如结然。士人哀之。拯出。归葬厥里。父子一麓。事 闻。朝命旌之。
父子之爱天性也。汉祯从父而死。可谓笃于性者也。然其临死之义不乱。可见其资禀尤备。噫。古之曹娥。岂独专美哉。
烈女李氏。故县监李延挺之妹也。为某家妇。夫常与语曰。吾与君同日死。生一子三岁。而夫病且死曰。吾与君约同日死。今吾死。君必从死。然儿谁依。待儿年十岁。君可死从。李氏曰。诺。夫死之日。哭擗有节。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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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形。敦丧具多自执。见者疑。及儿为九岁而属除夕。李氏谓其母曰。吾夫死谓女曰。吾死与君约死。然待儿十岁可死从。女已许矣。明日儿年满十。女始可遂与亡人约者。母抱持泣曰。是何言是何言。曰。人一死理也。女当死而不死。经七年日月。夫临死之言。义不可负。惟负我母氏不孝甚。柰无两全理何。自厥明遂绝不食。母为守不离。屏刀刃于左右。李氏曰。吾死岂敢毁我父母遗体。起居言语视常。惟口不近粒。积十有二日自尽。
凡女子丧夫者。孰不欲死从。然其始死也。崩陨恸绝。决死于须臾者有之。若时移岁去。人情亦几少弛矣。犹至期不复粒。以不负平生之言。其义尤至。其事尤难。噫。养子七年之间。何尝一日忘死哉。
忠奴彦春者。故应教沈公大孚之奴也。公之兄大复。为光海嬖臣。所为多无状。复妻性阴悍。助其恶滋益甚。公数谏而不入。公盖孝友有学。学者称泛斋先生者也。大复尝为安城守。幽其母于别室棘围之。使不得与家人通。公涕泣彷徨于外。复妻言于复曰。进士与奴彦春谋。将不利于君。君其察之。公时未释褐。故称进士云。复夜于寝门外。铺灰屑以察之。妻又潜取
凡女子丧夫者。孰不欲死从。然其始死也。崩陨恸绝。决死于须臾者有之。若时移岁去。人情亦几少弛矣。犹至期不复粒。以不负平生之言。其义尤至。其事尤难。噫。养子七年之间。何尝一日忘死哉。
忠奴彦春者。故应教沈公大孚之奴也。公之兄大复。为光海嬖臣。所为多无状。复妻性阴悍。助其恶滋益甚。公数谏而不入。公盖孝友有学。学者称泛斋先生者也。大复尝为安城守。幽其母于别室棘围之。使不得与家人通。公涕泣彷徨于外。复妻言于复曰。进士与奴彦春谋。将不利于君。君其察之。公时未释褐。故称进士云。复夜于寝门外。铺灰屑以察之。妻又潜取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33H 页
公履。印灰以实其言。明日复取家中诸履验之。大小果合于公履。复大备刑具将治彦春。欲以及于公。彦春逋。复怒责公。急使得彦春。公出不知所为。彦春忽自迎伏且泣曰。奴逋。欲缓公祸。今祸益急。请縳奴以归。庶少弛祸。公亦泣曰。汝不免于死。吾不忍为也。汝不急去不免。彦春固请曰。何爱奴一命。自弃千金乎。吾进士孝友。陷此恶名。非奴。无以白矣。速縳奴归。公黾勉绳其腰以归。于是大复施酷刑。无所不至。问汝与进士谋害吾身。汝无讳者。惟释汝。彦春曰。吾进士孝且悌如古人。不忍诬以图生。剥皮剜肉。亦奚有哉。每下一杖。辄高声言进士孝友。至死声不绝。
夫彦春。是何人者。乐赴必死之地。至死不变。以白其主之冤。夫士读书讲义。受国家厚恩。而能死于王事者亦鲜。况此贱隶下品者流乎。虽然。非公孝友行谊有以服其心者。亦何以得此哉。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识
竹丌识
西厓先生竹丌。传于修岩先生。又传于聘君先生。此盖丰山世之旧物也。余既赘其门。柳友汝常父。以余读古书好古。赠之。凡物旧则宝。况文忠公经纶天地
夫彦春。是何人者。乐赴必死之地。至死不变。以白其主之冤。夫士读书讲义。受国家厚恩。而能死于王事者亦鲜。况此贱隶下品者流乎。虽然。非公孝友行谊有以服其心者。亦何以得此哉。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识
竹丌识
西厓先生竹丌。传于修岩先生。又传于聘君先生。此盖丰山世之旧物也。余既赘其门。柳友汝常父。以余读古书好古。赠之。凡物旧则宝。况文忠公经纶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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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业。贯通古今之学。皆从丌上得之。尤可感发焉。丌其质木。其文竹。内取刚。外取节。兵燹之馀。有板而无檠。遂补葺以新之。以作书室之器。仍记其下。
竹琴识
郁陵岛。在我国直东海中。新罗时为属国。胜国时为郡县。我 世宗朝以海岛险远难通。俘还其民。空其地。自是。渔采者亦罕及焉。今 上二十二年丙子。日本差人。以国书来言。郁陵本属其国。欲争之。盖其地土膏多珍错。或言岛与彼西海相近。其往来捉鱼以占利者久。而我未觉也。 朝廷报书。以国乘古事。辨斥之。择遣三陟兵马佥使张汉相。领甲卒五千。乘斗舰往视。令剿逐其来居者。比至不见一人。山蹊间。惟有炊灶处而已。其地多山泽林薮阴翳。不恒见日。脩竹参天。巨节文箨。湖岭之植所未有者。志云。岛之竹大如杠信然。商船之附张帅而之者。取其大竹,美材,硫黄,雄黄等物来。贩于京。时余居西湖。致其人问以岛中形胜物产道里远近。已买竹一大本。其围数控。经可三寸。节长尺馀。遂剖为三片。中亘大片。夹附二小片。以烧栗为腹。用文榆饰首尾。临岳龙跟。毕备其制。加之以弦而试之。泠然其声。甚清可听也。先王以
竹琴识
郁陵岛。在我国直东海中。新罗时为属国。胜国时为郡县。我 世宗朝以海岛险远难通。俘还其民。空其地。自是。渔采者亦罕及焉。今 上二十二年丙子。日本差人。以国书来言。郁陵本属其国。欲争之。盖其地土膏多珍错。或言岛与彼西海相近。其往来捉鱼以占利者久。而我未觉也。 朝廷报书。以国乘古事。辨斥之。择遣三陟兵马佥使张汉相。领甲卒五千。乘斗舰往视。令剿逐其来居者。比至不见一人。山蹊间。惟有炊灶处而已。其地多山泽林薮阴翳。不恒见日。脩竹参天。巨节文箨。湖岭之植所未有者。志云。岛之竹大如杠信然。商船之附张帅而之者。取其大竹,美材,硫黄,雄黄等物来。贩于京。时余居西湖。致其人问以岛中形胜物产道里远近。已买竹一大本。其围数控。经可三寸。节长尺馀。遂剖为三片。中亘大片。夹附二小片。以烧栗为腹。用文榆饰首尾。临岳龙跟。毕备其制。加之以弦而试之。泠然其声。甚清可听也。先王以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34H 页
嶰阳之竹为韶。以峄阳之桐为琴。今以竹为琴。非古也。然竹之为物。中虚外直。裁而作之。能畜气而鼓声。况是琴之成。由于 王家捍御之固。而古今疆土之沿革系焉。故于是乎识。
五贤图识
五贤图。即有宋五贤真。写于一幅者也。皇明盛时。传自中华。而卢稣斋先生得之。其上有空地。书朱子四贤赞及鲁斋晦庵赞者。乃听松先生笔也。濂溪先生中坐。明道先生东。而横渠先生次之。伊川先生西。而晦庵先生次之。夫两程既受诀濂翁。横渠于两程。复撤皋比。固宜联裾合座。惟朱子不同时而亦与焉。盖以道之统绪取之也。惟其手容可疑。盖明道伊川。俱露手。无端拱之象。似非侍函丈之仪。而濂溪以右手转腕点指。有若佛帧然。窃疑模(一作模)写者。虽工绘事。而见习佞佛之世。未能审察以致误也。虽然。余少也。得君臣图像。手模(一作模)十圣贤真。以瞻敬焉。而手拙未精。反恐近于不恭矣。今此幅笔法精妙。神采流动。冠衣整严。仪威肃俨。悚然敬畏。以先儒论五先生气象之语。揆拟于依俙典刑之间。隐然若亲炙而承警咳。岂可以少疑为嫌哉。知县卢公思圣。即稣斋四世孙也。尝以
五贤图识
五贤图。即有宋五贤真。写于一幅者也。皇明盛时。传自中华。而卢稣斋先生得之。其上有空地。书朱子四贤赞及鲁斋晦庵赞者。乃听松先生笔也。濂溪先生中坐。明道先生东。而横渠先生次之。伊川先生西。而晦庵先生次之。夫两程既受诀濂翁。横渠于两程。复撤皋比。固宜联裾合座。惟朱子不同时而亦与焉。盖以道之统绪取之也。惟其手容可疑。盖明道伊川。俱露手。无端拱之象。似非侍函丈之仪。而濂溪以右手转腕点指。有若佛帧然。窃疑模(一作模)写者。虽工绘事。而见习佞佛之世。未能审察以致误也。虽然。余少也。得君臣图像。手模(一作模)十圣贤真。以瞻敬焉。而手拙未精。反恐近于不恭矣。今此幅笔法精妙。神采流动。冠衣整严。仪威肃俨。悚然敬畏。以先儒论五先生气象之语。揆拟于依俙典刑之间。隐然若亲炙而承警咳。岂可以少疑为嫌哉。知县卢公思圣。即稣斋四世孙也。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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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图。归不佞曰。此吾先祖所敬守者。子宜奉之书楼。终归吾之云仍也。盖公长孙玄寿从余游。而仍为甥故也。今玄寿不幸短命死。又为出涕于知县公之托也。于是改为锦装。樻以椟之。并记以藏焉。后学延安李万敷。谨识。
檀枕识
檀枕者。檀木根可枕者也。上平而四下盘结。屈曲状物。檀香久而不渝。风檐凭倚。时觉清芬相袭。此其最胜者也。孔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寝。乐亦在其中。圣人乐处。虽不可遽及。然若庶几安土自守。不为外物所挠。则是枕可以代肱矣。于是书以自警云。
古杯识
学者金君万初。从余而家东麓之下。而姓权民为邻焉。两屋处坟而间窞。潢潦滳(一作滴)下。积岁而土为之堑矣。日牧竖过之俯视。有莹莹微露者。发之。用瓦四围。俯仰交牙。中藏磁器。竖纵肆不谨其藏。为锸锋著破殆尽。余闻之。使人劈开馀土。得一杯并盘及如竹筒者三。筒不知为何物。又不适用。惟杯制最奇。高三寸。经一寸有半。纵划作片。如比竹而竖者。凡十有二。色微碧不施朱绿。隐隐花点自露。每片各三瓣。合为三十
檀枕识
檀枕者。檀木根可枕者也。上平而四下盘结。屈曲状物。檀香久而不渝。风檐凭倚。时觉清芬相袭。此其最胜者也。孔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寝。乐亦在其中。圣人乐处。虽不可遽及。然若庶几安土自守。不为外物所挠。则是枕可以代肱矣。于是书以自警云。
古杯识
学者金君万初。从余而家东麓之下。而姓权民为邻焉。两屋处坟而间窞。潢潦滳(一作滴)下。积岁而土为之堑矣。日牧竖过之俯视。有莹莹微露者。发之。用瓦四围。俯仰交牙。中藏磁器。竖纵肆不谨其藏。为锸锋著破殆尽。余闻之。使人劈开馀土。得一杯并盘及如竹筒者三。筒不知为何物。又不适用。惟杯制最奇。高三寸。经一寸有半。纵划作片。如比竹而竖者。凡十有二。色微碧不施朱绿。隐隐花点自露。每片各三瓣。合为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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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六瓣。盘上平下杀中陷。以受杯足。使不倾覆。色青带黄。亦有隐文画焉。俱若有法象以取之者也。与友人赵成之语。成之曰。所发瓦如今制乎。曰。外隆中虚。固瓦之常也。但其相交处无舌。只渐杀而削之。以纳邻瓦尔。成之愕曰。此其沙伐时物耶。屏山古有沙伐王城。北有村曰古沙伐。或曰。二沙伐南。有沙伐王谷。屯阵山下。有沙伐王陵。盖沙伐为王都而屏城为王居。祇今田间。有瓦砾皆无舌。故老相传是沙伐时制。然则杯之时。岂不可验之以瓦乎。于是取考外记,朴氏谱录。曰新罗昔氏之立也。朴氏八公子分封。沙伐即其一也。罗史曰。沾海王送昔于老。灭沙伐为郡县。沾海王灭沙伐之年。在梁武普通间。然则是杯之藏。将不少于二千年始发焉。物之显晦。亦岂有所待哉。遂并记成之之言。以俟博古者辨焉。
群玉识
群玉者。识图章也。夫图章。不知始于何世。然世传吴道子画有印章。淳和阁帖。晋人书。亦间有焉。至于东坡赤壁赋,朱子敬斋箴。皆手笔模(一作模)刻。幅下有印姓名字。盖其来颇久矣。我东则清阴相公最名大家。眉叟先生亦尝喜焉。二家所藏。各百馀个。皆手所刻也。近
群玉识
群玉者。识图章也。夫图章。不知始于何世。然世传吴道子画有印章。淳和阁帖。晋人书。亦间有焉。至于东坡赤壁赋,朱子敬斋箴。皆手笔模(一作模)刻。幅下有印姓名字。盖其来颇久矣。我东则清阴相公最名大家。眉叟先生亦尝喜焉。二家所藏。各百馀个。皆手所刻也。近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35L 页
世大夫士效而畜者益众。然终不及二公之博且尽焉。余夙抱疾病。潜伏数十年。时阅先古古文。每得其象形严正奇秀。爱不能自已。辄刻诸石。并洛书奇偶之数。视二家半之。然朱子尝以金石刻若干轴。欲追欧阳集古录。亦足以自娱也。○盖端州产缥绿瑛。成州产白瑛,文石,赤,白,黄,浸溟,紫白,绀緅。珍岛,徐耶伐。淡黄,淡白。如截肪焉。永丰蓝石。润色如漆。黄瑜而上作驼骆,粉红,緅文,素质,隐文,嫩绿,孚尹,浮达者。皆华产也。于是考古文。取自苍颉,神农,黄帝,大禹,务光,周媒,伯氏古经,汗简,石经。三代尊,彝,钟,卣,罍,觚,敦,甗,鬲,盉,匜,簠,簋,玺权诸刻。云台,玄关,峄山,呴喽,石鼓碑珉。凡刻姓名者四。刻本贯者三。曰延安。曰阳原。延安之别称也。曰延安世家。完山宅相。并内外之世也。刻表德者三。或曰仲舒。或曰宽父。表出以自警。曰毋不敬。曰日强。曰日新。曰夙夜玩而乐者。曰端居。曰明窗静几。左右图书。曰天根月窟闲来往。别自号则曰鲁谷。曰鲁谷。病隐。曰鲁翁。以谷言也。曰息山。曰息山人。曰息山翁。以山言也。曰天云道人。以堂言也。曰圣世闲民。以人言也。曰芝岭之逸。以商有芝山之号也。曰江上人。以尝有所著说也。馀不可尽记。有方者。有纵长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36H 页
者。有阳字者。有阴字者。其方严如正人君子。奇古如高禅道人。有如螭结龙飞龟藏鹤立。琅玕之戌削也。云霱之滃渤也。崇岱之岩岩也。琼璞瑾瑜之所钟。而圭璋璧琮之所集也。至于娟媚近俗者。一切黜之。晴窗时检为书圃一致。重以玩丧戒云尔。
蓍草识
元年春。息山老人。从斯文裴君得蓍草。讯其言。證诸古。尽不诬焉。裴君多识博雅士也。其言曰。尝入武屹。阅寒冈先生所藏书。先生有识云。蓍生沙伐南部深山中。沙伐者。今尚州。为新罗属国号也。及自星山移居尚之功城县正直治之南。辄访于人。往复不舍有年。而晚遇士人金某。某卜世兆熊耳山。搜剔甚熟。自言曾见草有多茎如束然。莫是此乎。于是恍然不能止。托一衲为象外交者。往求之曰。若无證。吾不取也。衲曰。诺。数日。负连根一丛而还云。入山无深不到。果间有多茎者。算辄不满。蹑人所不迹。然后得之。数洽如法。故取而归以根为證算之。果洽如法。不多一不少一。遂分取其中边生者各五十。取之者士。故长如士法焉。然此神物。不可渎也。边取者。已往藏于黄知府山斋。中取者敢归公。惟公可以用之。噫。蓍之不用
蓍草识
元年春。息山老人。从斯文裴君得蓍草。讯其言。證诸古。尽不诬焉。裴君多识博雅士也。其言曰。尝入武屹。阅寒冈先生所藏书。先生有识云。蓍生沙伐南部深山中。沙伐者。今尚州。为新罗属国号也。及自星山移居尚之功城县正直治之南。辄访于人。往复不舍有年。而晚遇士人金某。某卜世兆熊耳山。搜剔甚熟。自言曾见草有多茎如束然。莫是此乎。于是恍然不能止。托一衲为象外交者。往求之曰。若无證。吾不取也。衲曰。诺。数日。负连根一丛而还云。入山无深不到。果间有多茎者。算辄不满。蹑人所不迹。然后得之。数洽如法。故取而归以根为證算之。果洽如法。不多一不少一。遂分取其中边生者各五十。取之者士。故长如士法焉。然此神物。不可渎也。边取者。已往藏于黄知府山斋。中取者敢归公。惟公可以用之。噫。蓍之不用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36L 页
于世久矣。人不知为何物。而裴君独考之审访之勤。得之由于诚之专。而又能不私焉。裴君贤。或谓蓍之兴也。在治道污隆。似非下世所有。是不然。彼乃大纲说。不必尽然。矧我三百年礼乐之化。既源深流长矣。我 先王厉精为治四十年。域内乂安。我 新王大明继照。方颙望至治。中华变为左衽之区。而东方素多名山川。神物之生。不有则已。有之必在吾东。验其茎叶。不少差爽。凡草而无一根百茎者。何必臆而不信。又岂以寒冈先生。为无稽说者乎。东洛洪公于嘉靖中。奉使入燕。有孔文标者。即先圣后孙。世袭公。自鲁岁一朝于天子。公邂逅傧馆。赠以蓍一本。而往往生于孔林云。今藏在公之孙徵士家。余尝借以决大疑矣。其体质文理。有足较而取信焉。可不宝而藏之乎。息山老人。遂记其槩云。
按芝峰先生类说云。按本草曰。蓍类蒿。花似菊。又曰。蓍千年一本百茎。今人不求其形似。而必求一本百茎。不得则乃谓蓍非我国所产。误矣。朴教授子羽言。尝于田圃间。见异草。有一根三四十茎者。似蒿而非蒿。叶细而长。花似菊淡紫。较诸本草图经。则其为蓍草无疑云。昔有妇刈蓍薪而亡蓍簪。
按芝峰先生类说云。按本草曰。蓍类蒿。花似菊。又曰。蓍千年一本百茎。今人不求其形似。而必求一本百茎。不得则乃谓蓍非我国所产。误矣。朴教授子羽言。尝于田圃间。见异草。有一根三四十茎者。似蒿而非蒿。叶细而长。花似菊淡紫。较诸本草图经。则其为蓍草无疑云。昔有妇刈蓍薪而亡蓍簪。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37H 页
医方蓍实入药。今我国此草固多有之。而人不知为蓍。盖蓍非贵物也。惟取其寿以占吉凶。故以千岁一本百茎为难得耳。以此说观之。可知我国自产蓍草。且记赵丈泰胤家花阶。尝生一朵草。一本簇生者十馀茎。茎与花叶。与图经所言合。余见而疑之。遂请赵丈刈杂草于其傍。灌水滋之。其明年又生二十馀茎。又明年生三十馀茎。又明年至五十馀茎。而赵丈弃世。余亦忧病。不复寻见。仍以芜没不生。此亦非他也。姑记所闻见。复證寒冈先生所记。裴君所得之无疑焉。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评
眉叟先生古篆评
世之写古文者。用尺度模(一作模)画。以浓墨补填。全体死肉无一发神采。如金振兴能写三十八体。刊传虽广。亦然矣。眉老自成家。欲复先古之谨严。其自得处如古铁苔蚀断联。老木霜皮剥落。犹有生气。露出晶英。似非毫墨所及。先得其意。然后可几及。若只仿其形体。谨变而放。古变而粗。岂不反为尺度者所笑耶。
尹恭斋画评
画始于轩辕氏。作文章著贵贱。唐虞之十有二章。周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评
眉叟先生古篆评
世之写古文者。用尺度模(一作模)画。以浓墨补填。全体死肉无一发神采。如金振兴能写三十八体。刊传虽广。亦然矣。眉老自成家。欲复先古之谨严。其自得处如古铁苔蚀断联。老木霜皮剥落。犹有生气。露出晶英。似非毫墨所及。先得其意。然后可几及。若只仿其形体。谨变而放。古变而粗。岂不反为尺度者所笑耶。
尹恭斋画评
画始于轩辕氏。作文章著贵贱。唐虞之十有二章。周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二十 第 437L 页
家之九绘一也。武丁象形求说。画人之始也。刘奉先画赤县沧洲。画山水之始也。倪氏画梅。毕宏画松。夏少正画竹。画草木之始也。至于鸟兽昆虫神怪物形。衡山之九鼎备矣。是故。后之精于艺者。鲜能兼之。以我东言之。石阳公子之于竹。鱼氏之于梅。金司圃之于牛马。李氏之于山水。偏胜独至而已。今恭斋。画人则娟丑老少。毛吹精流。画山水。则峦壑岩湍。浦溆桥阁。宛然咫尺而千里。梅之樛瘦。松之偃挺。竹之疏爽。禽兽草木之不齐。鬼神怪物。风云烟雨。慌惚虚无变化。无不弄诸毫端。非才之长得之深取之广。能如是乎。可谓博而又精乎。今世贸贸。自道学下至曲艺。皆不及古。以今人而能超然追古者。独于恭斋画见之。故为之备论焉。
洪知县画评
近世画山水。以滩隐为首。今洪知县得龟。虽后生而笔法奇逸。时有过处。以世而论艺者。见未透故也。然其画山必奇峰怪石。画水必激湍悬瀑。亭阁风烟物态。必绝奇特胜。若李氏则画寻常山溪。无不淋漓。可知其得处不同。譬之诗家。李则香山。而洪为高,孟之伦。必有知而能辨之者也。
洪知县画评
近世画山水。以滩隐为首。今洪知县得龟。虽后生而笔法奇逸。时有过处。以世而论艺者。见未透故也。然其画山必奇峰怪石。画水必激湍悬瀑。亭阁风烟物态。必绝奇特胜。若李氏则画寻常山溪。无不淋漓。可知其得处不同。譬之诗家。李则香山。而洪为高,孟之伦。必有知而能辨之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