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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x 页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杂著
杂著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7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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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君叙曰。大学章句曰。穷至事物之理。非经文。不言穷理。只言格物之本意也。格物穷理。岂其同乎。曰。经言格物。为学者用功而言。其实格物。所以穷理也。仲渊曰。物者。事之质也。事者。物之务也。格者。所以措置事物也。若言穷理。则理超于事物者也。曰。如此说。道外有物。物外有道。体用离本末分矣。君叙曰。经传辑注太杂乱烦琐。一切去之不亦可乎。曰。固或有语病。然亦发明紧要不可废处。何可尽去以为高耶。仲渊曰。只读经文。义理已足。纷纭之说。何以遍看。曰。虽有缓急之分。主客之别。亦当反覆参證。学者之病。最在厌烦不耐久。是可惧也。澄叔曰。二兄之言似过高。然读书若徒信古人之说。无自得之味。则亦非实得也。曰。此说固是。但读书时。先以不信之心作私主。正义未及见。而以私意穿凿。遽以为自得。如此者。大为本原之病。见义当否。不暇论也。君叙曰。朱子之前无注释。然专门实得者多。朱子之后。始有注释。掇拾趋末。少实得之人。尽知注释之无益于经也。曰。注释非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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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7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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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叔曰。李台起草野。未一年。超至亚卿。世方以有道待之。而施措无所可观。良可叹也。君叙曰。此所谓盗名者也。何足道哉。曰。李公家居。笃行孝悌。多读古书。立朝。亦清俭谨慎。非流辈所及也。但名位太重。责任太大。是以有不满人意处。此乃朝廷用人无渐之过也。仲渊曰。仲舒之言太恕矣。曰。恕胜于刻。仲渊曰。原州丁丈。未知何如人也。澄叔曰。曾一见之。有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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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潭寻访录
壬申季秋。访愚潭先生丁公于法川。公曰。闻高明好学。恨无缘相逢。今蒙辱顾。幸甚。余谢曰。景仰多年。未克纳拜。今因舟过。始进门屏。自愧诚浅。反垂眷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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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山寻访录
丁丑之冬。自鲁谷向花山府。访孤山李公于丰山。高冠博带。俨然有容。真山野遗逸也。问长者积学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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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锦水讲问
柔兆阉茂。谒南岳于花山锦水之阳。语及天人之理。仍问在洛时与吾党。偶论诚敬之说。其后元圣夫以閤下谪中劄记一条。送示。乃论此事者也。(公劄记中。亦非天道有敬之说。)长者之言。虽如此。鄙生尚未能解惑。实坐性执材钝。然强徇所不忍故也。公曰。何也。曰。无他。诚敬不可相离故也。曰。第详言之。曰。天人一理。而圣人。人而天者也。自尧钦以下。群圣人无有不敬。愚意以为与天无异。盖敬所以为诚。而诚无不敬。岂圣人之诚。独有敬。而天道之诚。反无敬乎。若谓天道无敬。是有无敬之诚。而群圣人之敬者。为有不似天处。岂圣人体天之意乎。虽无前人之明言的论。然以理测之。庶可默识于吾心体验中矣。盖当初彼以诚。为自然底道理。而只属于天。以敬为强作底物事。而只属于人。以判天人分诚敬。故为明诚敬相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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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鸿亭讲目
尝访申元伯。论浑仪。出示其所制。仍问星土之说。见于周官。此乃周召之所定乎。元伯曰。似然。曰。周在中土。而应柳星张南也。鲁在东。而应奎娄西也。齐亦在东。而应女虚危北也。此类多未齐。其理如何。曰。未达。曰。星与土虽不同方。而传记所载十二国灾祥之应。有验。以其气相感者在此乎。曰。似是如此。元伯曰。此有潮汐。泉与海潮略相应。俗传通于海潮。故海潮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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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城问答
余行滞鹤城。李子新适入峡。闻余行来访。子新。亡友李澄叔之少弟也。余记其少聪颖安详。以弟畜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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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7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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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7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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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阴日录抄
积雪初晴。拓蓬户。看峡山。岩峦装以银玉插天。爽然开睡眸。清盥危坐。体验气象。若如彼一般。
命奴凿壁。造曲窟。将以燃松看书。或问何以为此。曰。坐无油也。曰。此虽照室。眼致涩泪。衣易染缁。益少害多矣。曰。凡世人所谓益者。又孰无害于其中乎。松者。取之不难。用之甚切。如使窟也。高其脑凹其口。亦不至于涩泪。若衣之缁则无伤也。孰知白之不缁缁之复白耶。
全休甫来访。请闻山居乐事。曰。土突甚温。隆寒可以薄絮御之。夜爇松明。玩绎书史。朝起盥濯。凝神块坐。心地虚净。无一物来相引诱。时开户看山。远近列岫。俱若迎拜。吟啸傲睨。时起缓步。亦有閒暇自得之趣。此即目前事也。若其四时佳兴。必有随时而新者矣。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7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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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倦读。掩卷独坐。万籁俱寂。无一物于方寸。吾心莹明体段。岂不在此。譬若室中。有一点灯孤明。又如一个明珠。置在虚器里。又如明镜在匣。未及照物。若不于此涵养。何以立其本以酬酢万变乎。中庸戒慎恐惧之训。孟子夜气之论。俱为至到。其可忽哉。
冬至咏康节诗数篇。盖复一阳长极于乾。姤一阴消极于坤。阳取长进故曰天根。阴取消藏故曰月窟。六十卦之一长而进。一消而退。岂外此根与窟乎。
峡中早春溪谷间。积雪不消。女奴于阳坡采来桔梗。味甚清新。忽思休甫采美之说。亦可起兴。
曾于四传。颇费功。自谓已读。近因季通将大学,论语讲问。更有起发新意处。益知读书之难。朋友讲论。尤不可废也。
季通资质甚好。读书能高著眼目。不为之拘束。故时有透入处。然其议论太刻厉。且于古人言语。先讨其差处。少有不合。举而斥之。余谓季通曰。君之病或在粗率。或在固滞。不可不力去之也。季通曰。少有向善之志。而每患分功于科业。不能立定根本。变化气质。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7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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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通曰。家大人年前访李澄叔丈。少有论说。归言其论无所根柢。举止亦不端一。未免为狼狈之人也云。曰。余久未戾洛。阻阔已积岁。澄叔不无博而不精之病。然要为好人也。但其门人无敦厚收敛之意。多旷荡浮浪之气。是可叹也。季通又曰。家大人又遇李敬叔丈。揭书传蔡序及陈氏敬斋箴图疑处问之。不为之商量。但云古人之说。不可轻议。然则无讲论事也。曰。讲论虽不可废。古人之说。诚亦有不可轻议处耳。童子李遇春报新晴。遂步出溪上。仍招季通。季通追至。欣然笑曰。公病新起。乃有此豪兴乎。曰。远岫归云。前林暮鸟。能唤惺颓慵故也。坐岩石上。掬水洗眼漱齿。神气清朗。谓季通曰。不图此地。得吾子共乐此也。季通曰。吾与点之意。亦不过如斯耶。曰。虽不敢云尔。其气象。亦可体验也。
刱茅亭二椽。使季通写云山亭三字。揭楣间。或问可取者多。何必云与山也。曰。入峡以来。益知康节诗语有味。四面青山。万壑飞云。是吾静中友也。吾何可负吾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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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自洞口而来。至则乃李孟源也。余迎于云山亭。执手曰。空谷跫音亦喜。况君乎。孟源曰。适自江左归松面。迂路来访。为叙积阻怀也。时朝雨乍收。烟岚羃岫。孟源弊衣弊冠半湿。气宇轩昂。论议慷慨。真是风流出尘之士也。余曰。与君久不相见。今幸得从容。岂非天与也。君既谢绝名利。何不一意从事于大中至正之学。以君颖隽卓秀。复路而来。他人勤苦未得。一超可至。岂不尤洒落奇伟乎。孟源曰。我自少好古文。颇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7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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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书言。得一强韵。赋四十馀首。一韵多押。将何用也。徒弊精神而已耳。余涔寂中。时有感兴之作。心既在此。遇事。辄思诗句。明道先生见大木。起计较之心。遂以为戒。正为此也。
宋君治文来访。余问曰。君与李孟源游。效其文体。必近益长进矣。曰。彼此才分不侔。欲学而不可及。然近思孟源之文。亦欠纯正。文欲平顺而不俗。则读何书而可乎。曰。更莫如读圣贤书。根本既立。则节度变合。不必区区依仿也。
露阴山房录
明峻问思毋邪曰。诗之言有善有不善。惟读者感发于其善。而惩创于其恶。则要归于思毋邪。可以得性情之正也。曰。兴于诗。正谓此乎。曰。见贤思齐。见不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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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之问。程,朱书多用语录。何也。曰。是本不要作文。只欲义理该通。令人易晓故也。曰。今之学者。亦必用语录可乎。曰。语录是当时语。与我东语训。似未尽合矣。曰。不用语录文字。则人谓非理胜之文。如何。曰。论语,大学,中庸,孟子等书。岂非理胜之文乎。
问尊德性道问学之工。朱子未尝偏废。陆氏则专主尊德性。夫工夫之有两途。稍有才知者。亦可知之。而以陆氏之超卓。乃反不知。何也。曰。陆氏之误。实坐于超卓也。盖其气质偏高。故以致知为不足事。谓摄心澄虑。以全其本然之心。则久当通明。其与禅家顿悟。何以异也。曰。朱子既排斥陆学至严。然后世学者。又多趋陆。何所蔽而然乎。曰。人情喜趋简便。故谓从陆则可以无问学之劳。而一超入道。于是高明之士。为陆氏左袒。可胜叹哉。
济卿问。四端之是非。与心之知觉同乎。曰。知觉者。心之用也。是非者。理之端也。知觉。似于是非直遂了也。曰。知觉之于四德之知。如何。曰。知为是非之源。而是非为知之兆。见知觉。则导其源而通其兆之几也。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8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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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人则五脏六腑毕备。凡物脏腑有不备者。何也。曰。所禀之气未全故也。曰。虽微物。无有无心者乎。曰。其所知觉。便是心也。曰。草木则心亦无矣。曰。荣枯处。乃其知觉之理也。曰。人与物俱得二五之气。其为不同。若是相悬。何也。曰。虽同得二五之气。然人得其纯且全者。物得其驳且偏者。至纯至全者。圣人也。纯而少驳。全而少偏者。众人也。驳而少纯。偏而少全者。麟凤龟龙也。至驳至偏者。犬豕昆虫之类也。以此推之。贤愚其等甚多。而同是人也。美恶其品无穷。而举是物也。
问。冤死者。有凭依言语。作为妖孽。果有此理否。曰。有之。先儒论伯有为疠事。是也。凡生者。气之聚也。死者。气之散也。其散而未尽则著矣。曰。宜散而未尽散。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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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甫问其然与所以然之分。曰。洒扫应对。是其已然之事也。既有是事。岂无是事之理。故洒扫应对之合如是处。即所以然者之所以然之理也。
或问。天地之心。何处可见乎。曰。天以生物为心。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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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理发气发之说。曰。非谓理气不相摄。理发者。觉于理也。气发者。觉于气也。曰。何谓觉于理觉于气。曰。理。天理之公也。气。形气之私也。人之一身。即是形气。具于心。即是天理。心之神明。有觉于天理上时。有觉于形气上时。如于君欲忠。于亲欲孝。于长欲弟。于孺子入井。有恻隐之类。即天理上知觉也。如饥思食。渴思饮。寒思衣。劳思安之类。即形气上知觉也。其知觉。同。而所以知觉。不同也。曰。扩充理上之觉。遏绝气上之觉。可乎。曰。人莫不有是形。虽上智。不能无人心。何可一切绝之。使之适可而无过焉。是亦理也。曰。使之无过焉。则何必理气之分乎。曰。恻隐羞恶辞让是非。虽或过中。原是天理。耳目口鼻四肢百体。虽当其则。竟是形气。理与气。虽不相离。亦不可浑。惟以理裁之而气无过越。则是谓听命于道心之人心。听命于道心之人心。则不害谓之道心。人心尽为道心。惟圣者。能之。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8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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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卿曰。鸢飞鱼跃。何以为人处也。曰。学者工夫。宜在勿忘勿助之间。鸢飞鱼跃。正道体。勿忘勿助处道体如此。故工夫。亦当如此。子思揭而示人者。与孟子之言同。岂非为人处也。其曰活者。谓鸢鱼飞跃活也。活故不息。若少不活。便息矣。学者观乎此。则庶可知用力之方也。
成仲举曰。先人尝言。公非斥万东祠。为之慨叹。万东祠。果无义乎。曰。老杜南池诗曰。南有汉王祠。终朝走巫祝。歌舞散灵衣。荒哉旧风俗。高皇亦明王。魂魄犹正直。不应空坡上。缥缈亲酒食。汉王。即汉高也。南池。在阆州。属汉中。故池上有汉高庙。汉高曾为汉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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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今之以科举进者。如何。曰。视古人出处。固有歉矣。然国家取人以此。人之立身由此。舍此则无事君之路。亦难废也。曰。不赴举可乎。曰。废举者。欲专心学问也。故古人未尝禁人赴举。亦未尝劝人必举。其义可知。然今人最重科荣。如有父兄。则如之何闻斯行之。且若既废科。而又不力于实学。末梢无所著落归宿。则反不如从人占科。少得扶持门户之为愈。可不惧哉。近世以名取士。士无实得。多不厌人心。故人之傲蔑道学益甚。其傲蔑者与致傲蔑者。当两分其罪。
问。今与人论事。不合则止。不害为自重之道乎。曰。人或执谬而不听从。若任其迷惑。是绝物也。若强争求合。是自失也。其间岂无道以处之。诚薄则不见孚。宜责之在己。然诚既至而不动者。亦末如之何也已矣。
问。临民务以德化。不仗威刑。即儒者之事乎。曰。儒者。固先德而后刑。然君子不重则不威。君子何可以无威。但与人之以怒为威不同。如刑亦补治之具。又何可废之。无论德化威刑。惟公可以服人。
明峻曰。岭南人于肩随之友。亦称老兄。何也。成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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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学术分歧之弊曰。程子时。苏氏自立门户。故其后有苏,程之室之语。至朱子时。有江西永康之弊。且浙中亦祖东莱偏于史学。故朱子俱辨而明之。元明以来。则江西之学大行。朱子之道反微。可胜叹哉。惟我东先辈。无不尊朱斥陆。其所成就。或有差殊者。只缘才品功力不同故也。成之曰。我退陶先生。所以直接朱统也。
成之曰。尝见进贺使郑斗源状启云。遇西洋国人陆若汉于京师。盖西洋国去中原九万馀里。陆若汉年九十馀。灭红夷毛夷梗路者。统公沙西劳等国。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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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阴山房续录
叙一问。皋陶为士。瞽瞍杀人。皋陶执法。舜不得以禁之。窃负而逃也。然皋陶若严加锁纽。以防其窃。舜将奈何。曰。此所谓拣难底问。而非疑底问也。第观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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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中庸序。精则察夫二者之间云云。间谓人心道心之间乎。曰。知觉有善恶之分。不可不精以辨之也。问原生之别。曰。原有所源而来之之意。生有从形气上发之之意。然皆于知觉处分之。非自初有两本各立也。又问致中和之致。与致知之致同乎。曰。致者。犹推而至之之意。是则似之。而有知行之别耳。
济卿问中庸序忧虑之别。曰。忧。自忧道学之失其传来。虑。自惧愈久而愈失其真来。又问知觉之别。曰。知即本然之知。觉则触感而生。如爱孺子是知也。及见其入井而怵惕恻隐者。乃觉处也。
仲举曰。崔相之类编礼记。如何。曰。吾不见其书。然以书名观之。不过便考类书也。曰。不至僭越乎。曰。其书苟有不是处。则为崔相之友者论辨之可也。本不关朝廷之是非。老论以此。为击去崔相把柄。岂非党论所使乎。曰。老论之所深尤者。在改定大学。将使朱子章句。不免致疑于后学。则岂不为斯文之害乎。曰。曾以老论待崔相甚薄。以子之言。则所以待崔相过重矣。朱子章句。遍于天下。家藏人诵。莫不信如蓍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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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一问佛氏似从墨子出。曰。不全出于墨。清净退逊。老子也。慈悲众生。墨子也。离亲自私。杨子也。放言夸大。庄子也。幻化因应。列子也。统摄相维。孙吴也。诳诱愚俗。苏张也。符箓祈祷。把握跳梁。乃巫祝之事。而识心见性之说。又以混于儒家。似极高妙。有难辨也。默师曰。佛家祸福之说。为开诱众生。而设其成佛之本。则只在吾之一心。与儒家何异。曰。佛氏主心。吾儒主理。其本自不同。且其所谓心绝圣弃知而待径悟。吾儒则必先格物致知。体万物而周万化。又何可同也。叙一曰。祸福之说。有使愚夫愚妇革面改行者。犹胜于无乎。曰。是以利害诱人。所谓革面改行。亦出于欲也。吾儒之法。则不过渐民以仁。磨民以义。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而已。治己治人。一也。
余问默师。佛氏弃父母不养。而有舍身食饥虎之说。何也。默曰。此所以大慈悲也。曰。以父母为有缘而灭其伦。慈悲饥虎。舍身食之。何其爱父母。反不如虎也。又问。圣聪大师在深山时。有虎咆哮门外。弟子皆畏慄。师亲将盂饭往馈之。反为其所害。是亦舍身之类也。曰。非也。此乃因果所致。虽有道者。不免也。曰。楞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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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曰。虽作善之事。牵于人情而为之。则不得为善。叙一曰。此言。与有所为无所为之说相近乎。曰。不同。有所为无所为者。言此心公私之分也。此所谓人情。即因缘也。佛氏以为爱吾亲。是因缘之爱。故绝之。泛爱众生。是无因缘之爱。故劝之。朱子尝举圭峰语云。作有义事。是省悟心。作无义事。是狂乱心。狂乱由情念。临终被业牵。省悟不由心。临终能转业。自注。此非仁义之义。乃理义之义。甚好笑云。今师说正是此意。杲老亦以圭峰此说为非云。而师尚守之。何也。
默云。古灵神赞禅师诵经勤而无得。其弟子观封户外时拍纸风虫。遂诵诗曰。空门不肯出。透窗也大痴。百年钻古纸。何日出头时。禅师闻诗。开发呼弟子曰。尔有所得乎。弟子答曰。于百丈怀解禅师。有所闻矣。禅师曰。为我说法。弟子又诵一诗曰。灵光独露。迥脱尘根。体露真相。不拘文字。其性无染。本自圆成。断尔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8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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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佛家十恶罪及六根六尘六识。默曰。盗淫邪。身之罪也。贪嗔痴。意之罪也。恶两欺诈。言之罪也。耳目鼻口身意。六根也。声色臭味动欲。六尘也。以耳听。以目视。以口食。以鼻臭。以身动。以意欲。六识也。问此于制欲之道。有可取者乎。曰。视听言动虽在外。而所以视听言动之知所择者。心也。其本则一也。今六者并立。为根尘识。便是六本。譬若周官六职。各有所司。禀令于天君。然后不乱。若六官与天君并列。则将国不
息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8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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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问儒家每言敬天事天。天在何处乎。曰。天即理也。依乎理而不放肆之谓敬天。循乎理而无违背之谓事天。曰。彼苍苍者非天乎。曰。以气言则苍苍者固天。而其所主宰者。理也。曰。经言三十三天者。非欤。曰。以理言。则至诚不息之体一而已。以气言。则浑沦清虚。无有限际。又岂有等级乎。
明峻曰。程子取瑞庵僧唤主人翁事。静时功夫。则与吾儒同。而动处不同乎。曰。盖取专精致功之意。静时功夫。亦岂同乎。语类言四家录。有一说。虽父母为人所杀。不一动念。始为菩萨云。盖其执縳此心。如此坚固。其所唤惺。正在此等处。无理甚矣。
蟾峰日录抄
凡借人屋者。或得庑室厢房。而未能专之。今净埽内外舍以待之。主人厚意。不但古人分华之意也。况处势高敞。观望辽旷。孔道在傍。而谷幽地僻。嚣纷不及。聊可以燕息优游。安土敦仁。正宜可勉。
屋依小麓。麓之稍隆处。俗称蟾峰。以方言相近者。亦曰厚德峰。厚德则余所无也。当之可愧。惟蟾之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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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蟾峰东出。迤而南复隆峙。其顶可搆一区小亭。亦姜氏别业。未暇屋之者也。步屧往临。下有立岩。势甚陡绝。鉴湖一带。横前数十里。绿野清流。尽入膝下。盘桓眺望。久而忘归。
阶上海棠正开。紫腻可爱。傍有数丛菊。久旱枝叶憔悴。人情例多取近而忽远。即此观之。孰不重棠而轻菊也。凡君子抱德不显。处于陋巷。而鄙夫凡流。若纡青拖紫。荣宠一时。则人之趋舍。亦何以异夫看花乎。于是命奚日浇。菊丛渐看稣茂。凌霜吐艳。会有其时。国家培养人才。盍观于是哉。
金泉。有酒泉之号。以所酿过夏。酒甘冽殊美故也。闻酿酒之水有三井。二在邮村。一在蟾峰。余所寓之前邮村之井。一为潦水填塞。今则只有一焉。若不用此水。则酒味不能十分佳。故金陵宰。亦借邮丞而得之。水性之不同。亦如此。
游诚之曰。方其寂然无事。万善未发。是无极也。虽云未发。而此心昭然。灵源不昧。是太极也。此言似善形容。而有所未然。无极而太极云者。谓无所极而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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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传曰。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近思余无可观之变可玩之占。正宜观其象玩其辞。此难与众人言也。
日晕两珥。占曰。有谋反者。日晕四珥。占曰。将亡有反者。日晕璚。占曰。君臣乖离。臣有外心。其国兵起。有逃臣。白虹贯日。占曰。近臣有为乱者。日旁有四五虹交贯日。占曰。所临之地流血。两军相当。从上击下。大胜。今日晕五虹并出。而二虹交贯日。不知为何占。恭惟我 新王继统。圣德夙彰。邦人方颙望至治。仁爱之天。何繇而示警若此也。漆室之忧。可胜言乎。
散策上蟾峰北望。黄岳穹然。此湖岭之际一大山也。直旨川出自其中东南来。与鉴水合。南望伽倻列岫。峭拔云里。亦可以时叙幽郁也。
自金泉遵鉴水南行二十里。有装岩村。又转而西上不数里。有所谓道岩。极有溪山幽致。三休堂姜公来游其上。欲构亭居之。未久公北谪。殁于谪所。故未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