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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圃斋集卷之三
寒圃斋集卷之三 第 x 页
寒圃斋集卷之三
 疏劄
  
寒圃斋集卷之三 第 370H 页
辞说书疏(甲戌)
伏以微末如臣。滥蒙 洪造。厕迹朝端。而才识蔑裂。碌碌随行。不过为禄仕计耳。不意玆者。春坊遴选之任。遽及于万万无似之身。臣闻 命惊惶。罔知攸处也。臣空疏谫劣。最居人下。而徒以父兄馀荫。早窃科名。立身之初。猥登于翰苑荐剡。数年之后重被弹劾。则臣之无用实状。已彻于 黈纩之下。而滓秽之踪。不敢复玷于清班也决矣。今虽欲上感 圣朝不弃之恩。下畏人臣惟命之义。冒没承当。而其于忝辱名器。重贻清朝之羞何哉。此则不但臣之自誓已审。实朝绅之所共知也。又何可以人微职卑。烦浼是惧。而不获尽于 仁覆听卑之天哉。玆敢不避鈇钺。略暴危悃。伏乞 圣慈。俯谅微守。亟 赐递改。以安私分。以重名器。不胜幸甚。
辞校理兼陈所怀疏
伏以臣才学蔑裂。情势悯蹙。实难冒处言议之列。而顷者迫于 严命。不得抵死力避清涂极选。周游于一旬之间。丝毫无补。愧惧罙积。不意玆者。玉署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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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又下于已试蔑效之身。臣自顾惝恍。不知何以得此于 圣明之朝也。臣以驽下。百无一能。徒藉父兄之荫。早通金闺之籍。 圣上之所驱策。朝臣之所冀勉。非取于臣。惟先之故。不问可否。不谅虚实。銮台承明。视若家庭之物。超序越班。进备任使之列。数月以来。骤滥此极。臣心之愧耻。已不足言。而国体之损伤。官方之隳废。为如何哉。夫经幄之选。世称登瀛。论思启沃。文学是取。而臣本倥侗。学不知方。早窃科第。旋抛书册。一登 前席。黾勉随后。而微言奥义。无所发明。惶汗浃身。若陨渊谷。言责之任。古比宰相。绳纠激扬。刚方是资。而臣本残劣。见识昏谬。朝政阙失。无所省知。严畏分义。强颜承受。而情迹难安。触处嫌碍。累事渎扰。斥以苟且。以此观之。臣之无用实状。毕露无馀。其何可因仍复据。不思自处。以益清朝之羞哉。至于向日儒臣之疏斥。语意深重。实非寻常论列之比。则又何敢增其罪戾。自取颠隮而莫之恤乎。玆敢冒死呼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俯谅臣才器之一无可取。情势之万不获已。亟 赐镌改。以重名器。以谢人言。千万幸甚。臣于近日。续接邸报。窃有所惊惑者。向者冰雹之灾。适及于万宝垂成之日。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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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之残败。田野之愁惨。已无可救。而至于金星之失次。冬雷之发作。叠见层出。史不胜记。今日 圣明之世。有何危亡之兆。而上天谴告。若是其切急乎。然而人情狃于常见。上下恬于故习。大臣之乞免。只循旧例。近密之进规。专废故事。遇灾求言。减膳撤乐。虽似应文。而亦且不举。臣未知 殿下修省之实。已尽于燕閒幽独之地。而不待他求耶。抑以为灾异之屡见。或出于气数之适然。而不关于人事之得失耶。不然何天之疾威如此。而 君臣上下悠泛度日。寂然无毫发之动耶。臣诚愚昧。妄有所隐度者。 殿下修省之实。既已尽矣。则发于其心。施于其政者。必有不可掩者。而以言乎朝政则纪纲之废颓犹加前日。生民之困悴日甚一日。若是而 端拱九内。不变声色。则修省之实。臣未之信也。若谓之气数之适然。而姑以无目前之危急为幸。则臣有说焉。我国家 列圣相承。深仁厚泽。固结民心。虽中经变故。而方内无缺。五六十年之间。边鄙无警。桴鼓不起。庶几大小辑睦。风俗归厚。而不幸党祸横生。梁益相分。始于倾夺。终至诛殛。廿载以来。翻覆相仍。邪正互斥。黜陟靡常。举错颠倒。气像愁沮。国脉之斲伤。人心之泮涣。已到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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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头。呜呼。人之死生。国之兴丧。不必待风邪之外袭。兵革之相寻。腹心先溃。元气日铄。则后虽有扁仓之技。豪杰之才。无复着手处矣。思之至此。不觉寒心。岂料以 殿下之明圣。受 祖宗之付畀。三百年巩固之业。终至于莫可收拾之境耶。噫。天意人事。槩可见矣。其危如此。其兆已著。而或者以为 圣明在上。国内无虞。朝著之进退。取快于一时。而无伤于本朝之大势。则岂不谬哉。臣不敢广引他事。只以目今切近者言之。朝廷者。纪纲之所托。政令之所出也。上有公卿大夫。下有百执事。以至胥吏。等威甚明。体统不紊。而今也用舍太遽。刑戮随至。官府之居。如处传舍。金紫之贵。若视刀锯。名位安得以不轻。众庶安得以不侮哉。君之于臣。义通天地。死生荣辱。分无所逃。而疑则勿任。任则勿疑。必使情志流通。诚意交孚。然后智者可以殚其虑。勇者可以竭其力。而庶事可理也。今也民无固志。士无恒心。在外之人。以深藏为智。在朝之臣。以循默为计。取容于当时。图免于后世。惟恐其身之不自谋。何暇担当国事。挽回世道哉。臣窃覵 殿下英睿出天。 圣学高明。政事文辩。凌驾前辟。此诚帝王之盛节。而既有其美。亦有其偏。英气太露。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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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群下。执德不固。喜怒易形。是以任使之臣。乍佞而乍贤。好恶之意。随事而随移。以至奸凶屏黜而不知惩。善类汇征而不为荣。然则善善恶恶。将无救于郭公之亡。而朱夫子所谓国家亿万斯年之业。以为目前之计者。不幸近之矣。 殿下之临御出治二十年于玆矣。及至今日。 宸衷感悟。乾刚廓然。 坤位复正。六载之彝伦不坠。三纲之大义复明。此实汉唐之所未有。简册之所未闻。举国臣民所以腐心痛毒郁抑而莫伸者。凡几年矣。而今乃欢欣鼓舞。若复更生。人情所存。天意可见。 社稷灵长。终必赖之。然而 王章不严。国纲解纽。原恕之论。轻发于前。惩讨之法。不行于后。至使恶逆偃息于覆载之间。春秋大义。扫地尽矣。今日朝廷将何以有辞于天下万世乎。向者群壬窃柄。机阱广设。其所以包藏祸心。鱼肉搢绅者。言之惨毒。惟其贼魁之主张其谋者。亦逭天诛。尚保首领。然则甫节之芟刈党人。全忠之屠戮清流。亦有一毫之可恕耶。况自做西门外之说。谋害不敢言之地。情迹昭著。神人愤极。则容贷之议。臣实未晓。噫。更张之日。 圣上所以振作奋发。正伦纪而服人心者。岂不以斯二者。为大节拍乎。 明命初下。严于鈇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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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疑忧之虑过而私恩伸。宽大之说惑而 王法屈。何 殿下扶义理明好恶之盛意。有懈于初。而顾瞻依附之徒。接迹而起。则向所谓不固随移之病。岂无其由而然耶。臣恐 殿下本原之地。所以充养而维持者。或有所未尽。而措诸事为。其渐如此。伏愿 圣明反顾惕虑。毋贰于初志。勿挠于异说。使公议得伸。国法得行。岂不快哉。日昨谏臣之疏。义理明白。公议不灭。大臣之引咎摧谢。可谓得矣。然而大臣曰是。谏官曰非。可否相济。务归至当。何必轻决去就。自损事面。有若相较者乎。 圣上之优礼大臣。不可不至。而是非之别。亦不可不明。或者以为警责言者。为慰安大臣之具。则臣恐大臣之意。转益不安。而言路之杜塞。自今日始也。今之国势。如人之屡经大病。败證危兆。指不胜屈。最是贪饕之风。大小成习。内外同然。生民之困极。国储之荡然。实由于此。向日大臣以按廉诸道为请。且有监兵营重记考出之议。因此一举。虽未必尽得虚实。而此议果行。则京中诸军门财货之藏。必须先使阅实。可为澄本治末之道矣。 圣上轸念民事。赋役之蠲减。荒田之给灾。可谓 盛意。岁入既缩。则公私需用。固宜撙节。而凡系省约之道。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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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缓。似伏闻庆德营缉。役至两岁。妃嫔第宅。价溢数千。此皆得已而不已者也。 国朝远事。臣未及知。而至于 宣庙朝列御甚众。麟趾最繁。而其时 赐第。今可历指。若皆如今日之侈丽。则国家经费将何以支给耶。 先朝大君之宅。事体自别。昔者汉明帝之言曰。朕之子岂得与先帝子比。皆令半之。此实后辟之所可则。况妃嫔之于大君。名位悬别。而 殿下之所以必占于此者。或未及深思耶。且主家 锡宴。可见 圣上敦亲之意。而当此遇灾省费之时。乃有丰亨豫大之举。其所谓敬天者。恐不如是。今则期日已迫。锡与之物。虽不可还追。而至于 宣酝赐乐等节。亦宜停止。则或可为修省之一端也。伏愿 殿下并赐察纳焉。
代高阳儒生六贤书院请额疏
伏以古昔圣王之为治。莫不以崇儒象德为先。其生也致敬尽礼。欲立于朝。其殁也表章尊尚。以重其报。是岂但为其徒致景慕之义哉。盖出于敦风化而励衰俗也。况我国家 列圣相承。大阐文教。崇奖儒贤。不以疏逖而有间。不以旷久而有阙。是以鸿儒硕士辈出于前后。而庙院乡社。相望于郡邑。皆所以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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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朝培养之功。而为章甫依归之所。其事虽昉于宋朝。而莫盛于近代也。臣等俱以蒙学。无所知识。然而密迩王城。最沐于菁莪之化。生长乡里。犹及于长老所传。凡系斯文所关而 圣化所阙。安得避猥越之罪。而不尽于 宸严之下哉。本郡有六贤祠宇。曾在辛酉。建请于朝。以奉俎豆。而庙额未加。祀典有缺。玆敢更暴诸贤事实与夫立祠梗槩。以冀 圣朝终始嘉惠焉。先正臣闵纯。幼而志学。长益勤苦。践履笃实。涵养有道。沉潜六经。尤明羲易。其学盖出于文康公徐敬德。而深契主静之说。力臻高明之域。 宣祖初年。首膺旌招。 仁顺大妃之丧。疏请白帽之制。遂被睿奖。排群议而用之。一洗讹谬。终复古礼。此则与宋孝宗时朱文公论服制事。异世同符。其有功于邦礼大矣。其后屡迁内外。去就以义。当士论之携贰。卓然自守。为一代完人。是以众望咸归。士类益附。其学问之深出处之正。实非一善之可名一艺之可称。则宜其揭虔妥灵。以为后学之瞻慕。而又不可不就其并邻而同德者以共祀之。南孝温,金正国,奇遵此三人是已。孝温疏旷洒落。无一点累。平生处义。非俗儒可窥。早受业于文简公金宗直。宗直重之。必称其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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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名。又与文敬公金宏弼,文献公郑汝昌为道义交。相推重如兄弟。其高风峻节。固为百世之宗师。而昭陵一疏。寔扶万世之人纪。正国。文敬公安国之弟。而宏弼之门人也。渊源之所渐。讲磨之所资。大为己卯诸贤之所敬服。临官设施。蔚有可观。士林斩伐之馀。居閒退处。训诲后进。毅然以斯道为己任。十九年如一日。遵自幼少时。已知为学。慨然奋兴。读书穷理。孝友根性。忠义感发。遭遇 中庙励精之日。与文正公赵光祖诸贤。协心辅政。欲回三代之治。而终被北门之祸。此诚忠义之士。索气而饮泣者。呜呼。此三臣者。与纯世代虽参差。出处虽异同。其所学所守。实为旷世而相感。闻风而相悦者。况其窀穸之地。桑梓之乡。相望一邑。至今为乡闾之所指点而景仰者哉。然则闵纯,南孝温,金正国,奇遵之同堂共祀。固无轩轾。而考论其速肖之美。则正国之门得处士郑之云。闵纯之门得大司宪洪履祥。二人之言行事实。昭揭人耳目。信乎一邦之多士。而鲁无君子。斯焉取斯哉。之云生有异质。趣尚不群。刮去俗习。造诣甚高。所著天命图说。发明天人性命之奥。而文纯公李滉深加叹赏。手自订正。此亦可见其一斑矣。履祥资禀粹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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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益勤。研穷义理。独契妙悟。先儒格言。朝夕观省。性理诸书。反复玩索。受知 宣庙。褒以讲官第一。其经术学行。允为一代之名臣也。二人之墓。既在于本郡。而其授受师承。皆可指明。则以二人而配四贤。亦其宜也。凡此建祠。初出于士林公共之议。非臣等所可私。而亦 圣明之已所允许者也。夫人之道义学问。各立享祠。仪表百代。夫谁曰不可。况适萃于一邑。并列于一室。则实为邦家之光。而士林永有所矜式矣。然而庙祠阙扁额之揭。牲币非公家之飨。缺多士之颙望。为斯文之欠典。甚非 圣朝崇儒象德之意也。伏愿 殿下考诸贤事实之美。察臣等尊慕之诚。亟命有司。赐额礼享等事。一应常例。以广朝家崇报之典。千万幸甚。
因吴命峻疏辞修撰疏(乙亥)
伏以臣受任北幕。离远 阙庭。曾未数朔。 恩除荐降。臣感激 洪私。即起登途。而长路撼顿。且当暑月。仅仅扶舁。昨才入城。而筋力外疲。炎热内烁。僵卧私室。食饮全废。不意 新命又及于未到之前。其在分义。即当入谢。而神气昏愦。四肢萎脆。旬日之内。决难起动。以此病状。欲一冒陈。冀蒙 恩递。以图调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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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伏见正言吴命峻疏本。以铨郎望事。大加非斥。迤及臣身。辞意深峻。其所谓不恤公议之不许佐贰之不与云者。盖指臣前冬在铨时新拟金时杰事。而其时佐贰即今大司成臣徐宗泰也。臣以新望通否。问于宗泰。宗泰曰此人于吾。虽有一家私嫌。而公议若许则吾何敢有所容议乎。臣既得其许。当开政注拟之时。判书于席上问臣曰。铨郎新通事。既与参议相议乎。臣未及对。宗泰曰新通事。吾亦与闻云云。盖时杰之当通与否。臣既与判书相议停当。而参议则出仕不久。未及与判书在外相议故也。前后委折。不过如斯。则台臣所称佐贰之不与者。未知何从闻此。而抑先疑两人之有嫌。为此杜撰之语耶。如使佐贰或有一毫持难之意。则臣虽欲强为汲引。判书亦岂曲从乎。其时判书即今左议政臣柳尚运。而私室酬酢。政席问答。实非久远难记之事。则今可立辨。焉得诬也。公议不许云者。凡铨郎之规。新通之际。问于前后出入之人。众议归一之后。始乃注拟。臣于其时。遍询诸人。未闻有他意。而台臣所称不许云者。未知此外更有别㨾公议耶。臣实未晓也。至于攀连宫禁云者。臣初未知何所为说。晚后得闻以时杰之于后宫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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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为言。此则尤不满一哂也。时杰之于后宫。虽曰同姓。而计其疏远。已至袒免。以此为击去之把柄者。其果成说乎。臣闻 国朝故事。文清公臣郑澈以后宫至亲。历处清要。终至大拜。而未闻有攀连之诮也。非特后宫。虽在外戚近属。若其公议所许之人。则不必拘此。如沈义谦,朴东亮诸人及近世故相臣韩兴一,吕圣齐,金锡胄,赵师锡。皆由铨郎而进。况时杰所处。尤非万万可拟于此嫌。则台臣今日之言。有非常情之所及也。臣本庸陋。最居人下。骤当铨地。不敢力避。而区区自勉。只欲取舍从公。不以私意参错。而今者台臣至斥以承望增势。则臣未知所承者何人而所增者何势耶。大凡论事之道。必有所据然后乃可论人。而人亦可以知辨。今以不近之语无根之事。牵合混沦。以为凌踏驱胁之计。而不自觉其心肺之尽露。耳目之难掩。臣虽欲呶呶强明。而实未知指意之所在也。臣之所自悼者。只以平素言行。不能见孚于人。受此丑诋。何敢自恕而晏然于荣次乎。伏乞 圣慈亟赐罢斥臣职名。以谢人言。以安私分。千万幸甚。
因吴命峻疏辞修撰疏[再疏]
伏以臣之情势。决无抗颜荣次之望。而昨者迫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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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召。分义是惧。不得不冒没入谢。仍留禁直。而一身廉隅则扫地尽矣。自顾闷蹙。如在针毡矣。即又伏见正言吴命峻避辞。攻斥臣身又加一节。咎臣以詈骂悖慢。而至谓之耻与呶呶云。臣之疏语。只欲明破其诐遁。论辨其指意而已。岂有一言半辞悖慢詈骂。如命峻前日之架虚挤陷者。而今之为言。乃反如此。诚可笑也。今此命峻之避。极其张皇。而又称葭莩有嫌。公议未厌云。噫。既许于佐贰。又询于诸议。则求说不得。强称未厌。而以累辞为订。后宫疏族。非可拟于攀连。则构罪不成。更举葭莩之说。尤可骇也。臣于金时杰。果为连姻之家。而元无可避之嫌。古人至有内举不失者。臣何惮而不为也。若以此为臣罪案。则今日旧家世臣之有亲有族者。穷寻细推。孰非亲姻。而皆可为嫌乎。此则命峻前疏之犹未及。而今日言穷而更发者也。何其不自反省。而强为此苟且回互之说耶。臣于是重惜其急于挤陷。而不能觉知也。至于臣前疏中历举外戚近属之掌铨人名字者。欲其明已然之事。而解命峻之惑。有何讥切之意也。所谓讥切者。或因其人之是非而执咎求疵者。此果有一毫彷佛耶。臣又未晓也。然命峻既以谏官为名。而其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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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辗转到此。臣何敢贪恋迟回。坐受无限丑诋乎。玆敢径出直庐。略陈危悃。伏乞 圣慈俯垂谅察。亟罢臣职名。以谢人言。以励廉义。千万幸甚。
因吴命峻疏辞修撰疏[三疏]
伏以臣情势臲卼。病状危苦。顷蒙 圣慈特许恩暇。而馆僚不齐。 召牌继降。严畏分义。抗颜入直。臣虽无状。犹有一端廉隅。则岂不知受由更出之为无前规。当递仍存之为极苟简。而逃避不得。替代无人。一日二日。殆涉一旬。有若真可以承当者然。衔忍冒没。逐队随行。而区区一念。实未尝顷刻少安也。即又伏见台臣之疏。复举前说。张皇论斥。更无馀地。末乃断之以放纵。臣之罔廉丧耻。已至此极。则今日之所遭。实由自取。尚谁尤哉。尚谁尤哉。第念臣之前后两疏。只是就事即辨。有疑欲解。庶几使朝廷得其实状。而是非自著而已。此无乃台臣之所深恶。而欲掩不得者欤。何其游辞强说。龂龂而不已也。然其疏语。率不过前日之所已辨者。则臣不当更费叠床之语。以取效尤之讥。而又引佐贰之说。勒成臣欺诬之罪。若使佐贰一如台臣所称。而不为可否。则揆以政规。便已见塞。岂有可否未定。而辄拟新望之理哉。至于讥嘲
寒圃斋集卷之三 第 377H 页
公坐云者。如非穷而后发。而所指有人。则抑臣未或得闻而然耶。诚可异也。凡此疏中之极口诟辱者。臣固知其言之本不足怒。而反咎言者之斥。则有关国体。敢又略陈国家之置三司。将欲使有失相纠。有过相切。元无差等之别。故先正臣李珥尝在玉堂。亦论谏官之失。乃曰当观其事之是非耳。谏官有失而玉堂纠正。何妨言路乎。然则今日台臣之凭虚做说。欲售挤陷。而不欲人之论辨者。实未可晓也。臣本驽劣。实无气力可与人争诘。而遭此意外之丑诋。贪恋迟回。辄受驱逐。臣身狼狈。固不暇言。而其于国体之损伤。名器之玷辱。为如何哉。玆又径归私次。冒死哀吁。伏乞 圣慈谅臣情迹之闷蹙。人言之噂𠴲。亟许镌改臣职名。以安微分。不胜幸甚。
乞郡疏(吏曹正郎时)
伏以君之于臣。其尊如天。而其恩如父。疾痛有呼。天且从欲。况子之于父。何情之不得尽。而慈爱之心。亦何所不矜乎。今臣久抱区区私恳。欲一陈暴于 宸严之下者。已有日矣。如使臣终始畏惧。嗫嚅不发。则仁覆之天。何由下烛。而蝼蚁之情。何由上达乎。玆敢冒死哀吁。毕陈危悃。臣有偏母。今年六十五岁。夙抱
寒圃斋集卷之三 第 377L 页
沉痾。精力早衰。家世素贫。菽水难继。又自丧祸以后。流徙乡里五六年矣。昨岁寻医。来归京第。而旧患添苦。乍歇旋㞃。生事益落。虑朝及夕。衰老之人。必须饱暖。而甘旨已缺。井臼为忧。自念馀日。能复几何。春晖莫报。夕照易飞。则臣之情事。亦云戚矣。夫决科取仕。为父母养。人子至情。孰无此心。而如臣无似。滥蒙拔擢。一岁之内。历遍华膴。荣耀既溢于臣身。而独使老母恒愁于桂玉。臣于是回顾彷徨。中夜无寐。每一念至。未尝不悚然以惧。恧焉以悼。仍窃伏念人臣事君。无间内外。而 圣朝官人。亦须历试。伏闻近日朝廷有内外交差之议。其意甚美。而尚未有撤近班而补郡邑者。臣虽无状。亦备侍从之列。则借十室之邑。而宣若保之仁者。在公未必招滥授之讥。而在臣亦可为报效之道。得以凭藉 宠灵。俾遂私愿。则 湛恩所暨。母子俱荣。从今至死。何莫非 殿下之赐。而岂臣糜粉所可仰酬者哉。抑臣记昔甲辰。先臣敏叙在铨郎。为养陈恳。其时有司之 启。不无持难之意。而先大王特令许施。今臣不肖。幸际 明时。复忝是职。追感往事。涕泪无从。而便养之愿。视今犹昔。则 圣朝体下之仁。亦岂不恻然于斯。思有以成 两朝锡
寒圃斋集卷之三 第 378H 页
类之美典。而为微臣延世之侈光也哉。此臣所以忘僭犯分。而尤有望于今日者也。伏乞 圣明垂怜而矜许焉。
辞修撰兼论时事疏(丙子)
伏以臣曲被 恩私。授以专城。俾遂便养之愿。曾未周岁。还复旧秩。 召旨远降。荣生下邑。臣感激 洪造。即起登途。而火热大行。水潦又降。半千之程。旬日始达。仅仅担曳。来到近郊。不意玉署 新命。又下此际。在臣分义。即当趋谢。而第臣撼顿道路。触感暑湿。饮啖全废。百病交生。精神昏愦。四肢萎薾。僵卧道傍。转侧须人。以此病状。旬月之内。决难起动。咫尺城闉。末由致身。不得不仰首哀鸣。伏乞 圣慈俯谅微恳。特许递改臣职名。俾臣得以退伏田庐。任便调治。以卒 天地生成之大惠。不胜幸甚。臣于乞免之章。不宜更赘他说。而职忝论思。区区愚忱。有不敢自隐者。略此附陈之。惟 圣明财幸焉。今此延曙埋凶之变。实前古之所未闻。而举国臣民之所共愤者也。臣在下邑。悬赏购捕之令。颁布中外。凡有血气者。孰不腐心痛骨。而无以自效。继闻有设鞫之事。庶几罪人斯得。 王法快伸。而又伏闻因大臣陈达。被拿诸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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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放释。三司之臣。争之不得。以至韦布之疏进而庙堂一空。臣新从远外来。固未详狱情之如何。而第以出于章奏间言语见之。其端绪之几露。情迹之可疑。已昭然矣。朝廷何不一赐严覈。究得实状。以泄神人之愤。而遽议宽恕。大起中外之惑耶。噫。国家刑典。莫大于讨逆。而春秋断案。尤严于将心。况此埋凶之贼。诚 宗社之深雠。臣子之不共一日而戴天者也。舆儓妇孺。尚欲寝皮而食肉。则向日大臣之半夜 前席。径请放释者。夫岂忽于讨贼之义。亦岂有一毫容护之意哉。此必有不得已者为之拘。而时势使然也。臣请昧死为 殿下索言之。 殿下临御出治。于今二十二年。而朝著已屡易矣。进退之际。诛杀辄加。以至祸先于任使之大臣。刑惨于讨逆之诸勋。虽昨岁纶綍恳恻。悔悟丁宁。而上下之间。情或有未通。号令之际。人或有不信。青紫金貂。不知为荣。顾瞻观望。仍以成俗。汉之公孙贺拜相。至涕泣不受。则 圣明之世。虽不敢比拟于武帝。今之大臣。安可无危惧之心哉。噫。雷霆所击。馀怖未已。泾渭迭荡。是非易眩。是以临大事决大议。义理沮于利害。依违成于苟且。宁拂一世之公议。幸冀目前之无事。无耻嗜利之辈。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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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迎合之。架漏牵补。疮疣百出。如是而能为国者。未之有也。然则彼韦布之流。只欲明大义扶伦常者。其所攻斥。将何有顾忌乎。臣之妄意。今日讨逆之不严。诚不可专咎于大臣。而独不能无望于 圣明之朝。倘蒙 殿下夬回乾断。明示大义。下敕庙堂。穷覈得情。使中外臣庶。晓然知 圣意攸存。则今日大臣必将奉承之不暇。何所惮避而自就崎岖之域哉。至于深长虑之说。尤有所未晓者。今此狱情。有可疑之端。而尚未究覈。则固未知有蔓延之患。而设令有难处者。罪人情状毕露之后。先正 王法。随其所抵。从容善处。不无其道。何可臆料于未然之前。径缓于莫大之狱哉。今若但已。终不辨覈。则臣恐所谓日后深长之虑者。适足以招日后深长之祸也。此则虽论以利害。亦可以较然矣。伏愿 圣明恕臣狂僭。而加意惕省焉。
辞司谏兼附民情疏
伏以臣以难进之势。有难强之疾。顷忝馆职。冒死陈章。悉暴微恳。而诚未格天。 圣批靳许。臣惶陨闷蹙。不知所出。今者谏职之 命。又出于千万意外。 召旨踵临。促令上来。臣一倍震惕。精爽飞越。臣之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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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列于前后章疏。固不敢每每陈渎。以溷 天听。而徊徨郊野。淹延时月。谴罚不至。 误恩荐加。如使臣情可以一分自恕。病可以一分自力。则岂不思分义之至严。 恩命之至重。自速于违慢之诛哉。况此谏诤之官。职任尤重。下纠官邪。上补阙遗。古人所谓与宰相等者也。必得刚方之人。畀以言责。庶几恢张公议。振肃颓纲。而如臣庸陋。资浅望轻。见识不足以明是非。诚信不能以孚上下。言出于口。迹已见疑。颠倒谬妄。取败无限。尚何望扬眉吐气。以裨国事之万一哉。臣之其不宜复叨于言议之列者。自知已明。自分已审。玆敢不避鈇钺之严。更摅肝膈之私。伏乞 天地父母。察臣偾败之踪。不可重污于名器。谅臣狗马之疾。亦难效力于奔走。亟 赐递改。以安贱分。且保残躯。千万幸甚。臣久在村闾。目见民事之切急。略附乞免之章。仰冀 圣明之裁幸。噫。国家不幸。昨岁凶歉。前古所无。幸赖我 圣上推若保之恩。蠲徭役施赈贷者。靡不用极。环东土数千里。终不至大弃其命。至于今年。年又不登。而要之比昨岁犹可谓优矣。然而市廛之中。谷价大贵于前秋。闾里之间。饥馁不待于岁终。此其故何也。昨岁给灾。尽许分数。则一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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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所减者过半。而春秋二税。又减其一。则其出于民者。从可知矣。今年则分灾不施。二税俱存。以孑遗羸悴之民。责常年应贡之数。盖穑事之比昨岁。所优者仅十之二三。而民之赋于上。比昨岁所加者殆十之七八。如是而民安得不穷。谷安得不贵哉。臣恐今春喣濡之泽。终为来岁一篑之亏而莫之救也。呜呼。国储已竭。公私赤立。 朝家虽欲施蠲赈之策。实无措手处。此岂 圣上爱民之心。不及于前。而有司惜费之议。有加于今而然哉。第彼蚩蚩之类。祁寒暑雨。尚且怨咨。则其忘前惠而绝后望者。诚可哀而不足怒也。昔鲁君言于有若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有若曰百姓不足。君孰与足。百姓足。君孰与不足。古之国君遇灾。宗庙之祭不悬。鬼神祷而不祀。祭祀如此。他可类推。是以国虽贫。不以赋少为忧。君遇灾。必以节省为先。伏愿 殿下加意于节俭。不懈于初志。以剪爪及肤之心。体菲衣恶食之训。使国储稍存一分赢馀。生民得受一分惠泽焉。臣闻捧籴之令。勿论新旧。皆许折半。而以圻内言之。江都南汉之谷。特有捧留输纳之异称。而无少减矣。至于旧未收则自经今春以后。流亡过半。存者无几。而邻族之徵。害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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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今以百亩之业。荐遭凶饥。上供赋税。下应债负。岂有衍馀暇恤他人。而鞭箠日加。准捧无期。闾里绎骚。无所控诉。亦望 圣明亟令庙堂。旧未收则姑为停止。使存者得以安业。不胜大愿。
辞司谏疏
伏以臣情势懑蹙。贱疾且苦。猥将私恳。干渎 宸严。罪合万殒。 圣慈天覆。不惟不罪。 谕令上来。臣欲更申吁则禁令有严。欲因含默则违 命是惧。职名在身。若负重担。言责重地。决不可因臣一人。一任其瘝旷也。反复思惟。情穷理极。不得不扶疾作行。致身京阙。庶几近 日月之光而毕蝼蚁之忱也。臣庸迷无取。滥蒙 洪造。丝毫无补。罪戾弘多。加以地微人卑。吁诚而不能格天。畏义含 恩。辞避而不得抵死。乍去乍来。徒益笑骂。至使国家名选。由臣而渐轻。清朝风节。由臣而大坏。此莫非臣之罪也。今若冥行冒进。扬扬追逐于言议之列。其身之不自谋。何暇论列是非。纠劾官邪。以补治道之万一哉。抑臣窃有私自愧于中心者。敢此悉暴。臣伏见近日论事之臣。言及廊庙。则例被 谴斥。或远补荒外。或见塞清涂。虽以都堂新录观之。显有取舍。朝议森严。臣之前日负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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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而重。理宜均责。而独幸漏逭。荣班显列。超躐无渐。此岂臣心之所得安。而其于 朝家黜陟之道。惩励之方。亦岂不大乖乎。且今官方猥杂。清路混淆。堂上清望三十馀人。三司亚长十有五六。殊欠审慎。不循常例。识者之寒心。公议之嗤点。固已多矣。如臣无似。冒厕其间。以倖免之踪而不识羞耻。有冒滥之讥而不早引避。则其玷辱名器。贻笑四方。为如何哉。此臣所以矢心自画。不敢自荣于 误恩。屡吁而不止者也。言出肝膈。意非饰让。伏乞 圣明俯谅危迫之恳。将臣本职及兼带宫僚之任。并即递改。以安微分。不胜幸甚。
辞校理疏
伏以臣情势难安。久而逾蹙。既不能逃遁而深匿。不得不近 天日而披肝膈。庶几 下覆之仁。有以曲察而矜许矣。馆职之移。出于意外。而诸臣之疏。诮责四至。臣之狼狈。一倍增加。惝恍骇惑。措躬无地。臣诚意浅薄。前后血恳。有同于例让。而不能上格。言辞龃龉。自引为劾者。不善达意。而反被人疑。静思厥咎。罔非自取。尚谁尤哉。今此诸臣之疏。辞说纷纭。臣固疲劣不暇逐节辨覈。而亦有所终难泯默者。噫。清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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滥数。未有如近日者。未知尽协公议。一循旧例。而果合难慎之道耶。虽以臣身言之。政曹之循次苟拟。无意于遴选者。亦可验矣。且臣前疏中论事之臣远补荒外。见塞清涂者。非专指一人。而今独以金镇圭为言。臣实未晓也。至于吏曹参议李徵明之疏。费辞张皇。堂录一款身自担当者。抑何故欤。而末乃讥诋臣疏专出于私云。何其待人之薄而示人不公也。申銋之当初疏中。虽列数款事。而 圣上之威怒远斥。时议之多不相悦者。专由于侵攻大臣。则今之为说。反以书筵官为案。人谁信之。且銋之论书筵官通用秩者。槩言法例之非旧。非论其人之长短。则舍其重而摘其轻者。果可服銋之心。而解四方之惑耶。臣之于銋。既无爱憎恩怨。堂录之参否。何损益于臣身。而乃敢逞私灭公。自陷于罪戾哉。第申銋见漏之后。人言藉藉。归之于见忤于庙堂。而顾臣与銋罪均罚异。推彼认此。自有不安于心者。妄有所云云。若使自外而观者。推原于嫌疑之地。容议于取舍之际。则私之一字。抑恐不为他归也。然而臣之平素言行。不能见孚。每一开口。辄遭颠沛。寻常文字。终归大戾。惟当结舌屏迹。杜门省愆。何敢强争曲直。以益纷闹。亦何可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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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冒没。晏然于荣次乎。伏乞 圣慈俯谅危恳。将臣本职及兼带文学之任。 亟赐递改。以安微分。千万幸甚。
陈戒疏(丁丑应教时)
伏以臣于日昨。获登 讲筵。俯念时事之艰难。仰瞻玉色之忧勤。敢随诸臣之后。略进刍荛之说。而 天威咫尺。惶汗先湿。欲罄所蕴。而挂一漏万。草草仰陈。退归私次。愚衷耿结。达宵未已。敢以 前席之已发者及欲陈而未吐者。一一为 殿下献焉。伏愿 殿下澄心省察焉。呜呼。 殿下以今日为何等时耶。天心未豫。灾异荐臻。饥馑连年。生灵殆尽。国势危缀。邦本将蹶。顾瞻前后。无一可恃。此岂是流行代有之灾也。伏睹 殿下聪明冠古。英睿出天。临御出治。已踰二纪。凡于政事之得失。国家之治乱。靡说不讲。无微不烛。而委靡之势。已同下滩。危亡之兆。近在朝夕。窃想中夜 静思。必有惕然于中者矣。如臣无状。出入经幄已多年所。未报丝毫。徒窃廪料。而忧爱之忱。亦根于秉彝。尝以为 明主在上。无大阙遗。而考诸治效。有退无进。一日二日。莫可收拾。此其故何也。臣之隐忧过虑。妄有所忖度者。不过曰 圣志不定。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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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孚。是非不明。言路不开。廉耻日丧。纪纲日坏。弊政未祛。浮费未省而然也。何谓 圣志未定也。夫志者。心之所之而万事之根柢也。自古帝王之为治。必先立其志。随其趋向。各有所底。图王而王。图霸而霸。莫不由此志而行。窃覵 殿下以有为之姿。承付畀之重。 临政愿治。非不切矣。而事无振作。政多因循。朝夕酬应。只在文簿。以至好恶非不正。而或欠于持久。取舍非不明。而或歉于坚固。放顿颓塌。惟务姑息。未知 殿下诿之于气数之当然。时势之使然。而不加之意欤。抑以为抚盈成之运。守巩固之业。自可逶迤缓步。不动声色。而得臻于治平之域哉。以若所为。求若所欲。无异于孟子缘木之喻矣。伏愿 殿下先立大志。毋挠于利害之说。毋怠于宴安之私。以之发号施令。不屈不沮。以之任贤退邪。勿贰勿疑。而必也讲学而明其理。集义而辅其气。无少馁乏。无少间断。则不患落落之难合。而终见有志者事成矣。何谓上下不孚也。在易上天下地谓之否。天下地上谓之泰。否者隔也。苟使天道高亢而无下济之义。地道卑顺而无上升之功。则阴阳不和。四时失序。而生于两间者。莫遂其生。君之于臣亦然。人君挟崇高之位。处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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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内。其所图治者。不过数三宰执。左右侍从而已。必使情志流通。诚意交孚。贤者进而任之。不肖者黜而退之。淬厉奋发。挽回世道。而窃覵 殿下聪明御下。玄默为务。奏 对之际。无甚辨难。可否之间。不甚讲究。向用而加膝则有过而掩覆。退斥而坠渊则有善而不察。随行逐队。下无体国之志。缘事泛应。上无求治之诚。悠悠泛泛。苟冀无事。此果相感之义。而出治之道耶。伏愿 殿下频接臣邻。简其礼数。不耻下问。乐取人善。或讲劘义理。或延访治道。以至古今理乱。生民疾苦。靡不讨论。使智者得以殚其虑。愚者得以勉其不及。中外之人。咸睹 殿下求治之心出于至诚。则此不但通上下之志。而亦有助于辨别进退之道矣。何谓是非不明也。凡物之不齐。物之情也。况朝廷之上。上有公卿。下有百执事。必使有过相纠。有失相救。是非之争。虽甚纷然。而惟其在上之人。秉至公之心。建至正之极。听言而观其事。即事而究其实。曰贤曰邪。无拘于彼此。曰是曰非。无嫌于异同。审乎义理之分。察乎公私之别。则何患乎朋比。何眩乎取舍哉。今之议者有曰此言虽失。何必捃摭。此人虽非。何必暴扬。勿论轻重。一例周遮。不几于卫事之日非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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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曰此人攻某人。必欲斥其异也。此人出此言。必欲售其私也。先寻色目。一例严斥。不几于汉党之打尽乎。夫以虞朝之盛。尚有吁咈。则不独都俞之为美也。晋国之大夫。所争君子则其国兴焉。是非之说。其可去乎。寇准数毁王朝而不害同升。苏轼争事于司马光而使得尽言。同异之嫌。又何足论。伏愿 殿下方寸之间。先去偏系。听纳之际。痛破疑阻。如镜之明。妍丑自照。如衡之平。轻重随物。勿以言出于异而疑其心。勿以誉成于众而偏其听。勿患于崖异。勿喜于苟同。必以明是非辨忠佞。为打破之要焉。何谓言路不开也。 殿下即祚以来。以言被赏者几人。获罪者亦几人哉。人臣犯雷霆之威。抗千匀之重。争是非论利害者。非为一身计也。自古明君哲辟。宽假优容。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置之者。亦非爱其人也。不如是则无以来忠谠之路。而开不讳之门也。近者士气摧沮。直言无闻。回视数十年。不翅一落千丈。间有一二。辄被摧折。辞气之际。亦欠和平。此岂 大圣人平心裁物虚己容众之德哉。虽或倖免罪斥。而用舍之地。明示抑扬。是以朝廷之上。含默成风。软媚化俗。雍容翱翔。自保名位者。可谓群下之利。而非国家之福也。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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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祖大王教政曹。有曰务用醇厚。勿用矫激之人。其时宰臣金继辉闻而忧之曰。 圣旨极是。但恐柔佞享醇厚之名。刚直被矫激之斥。则为害反深。古之名臣为世道忧者。若是其深且切也。伏愿 殿下如舜之若决江河。法汤之从谏弗咈。逆耳者必求诸道。逊志者必求非道。言虽过激而无或摧折。事近阿谀则严示退斥。必以开言路恢直气。为劝惩之方焉。何谓廉耻日丧也。方今世道日下。四维不张。上之人不以名节砺下。而惟以驱策为快。下之人不以廉耻自重。而惟以承顺为务。举世靡然。恬不知异。此岂细故也哉。近来在外之臣。勿论高官卑秩。屡辞 朝命。不肯进取者。固非一二辈。其志可尚。而未闻有表章必致之意。而反置相忘之域。惟是苟容冒进者。是崇是长。岂不大可寒心哉。昔先正臣李珥在朝。每有求退之志。其友李之菡谓珥曰。人臣皆有求退之志。谁肯做国事乎。珥曰若上自公卿下至微官。皆欲求退则国事幸矣。先正此言。实为衰世药石之论。而在上者亦不可不察也。伏愿 殿下抑躁竞之俗。以厚风教。奖恬让之风。以警颓俗。使朝廷清明。国势自尊焉。何谓纪纲日坏也。臣闻善论病者。必先切其脉。善观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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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先察纪纲。盖人之死生。不在于肥瘠衰健。而国之兴亡。亦不在于繁文末节也。然而纪纲之立。不必严刑峻法。亦不待一令一事之合宜也。人君先以正大之道。照临于上。赏罚不为私挠。举措各得其宜。然后人心服而庶事理矣。方今上下恬嬉。百度解弛。当官者以目前为计。守职者以济私为急。庙堂之所区画。或归于烦琐。政令之所颁行。或失于颠倒。以至民志不固。法制不行。朱子所谓腹非巷议。轻侮朝廷者。可谓近之矣。伏愿 殿下如天地之至大。不私于物。如四时之不差。立信于下。精白振励。黜陟惟公。则令行禁止。将无往而不如意矣。何谓弊政未祛也。我 朝建国既久。 祖宗之良法美制。荡尽无馀。叔季之痼弊巨蠹。纷然莫遏。固不宜立谈之顷。可尽其说。而以其大者言之。如兵制之多门。良役之偏苦。田政之不均。皆莫非悴民生而伤国本者也。自前为国家深虑者。必欲变通。而迄今未果。因循错谬。莫可救正。呜呼。其终不可救耶。臣闻 孝宗大王以上圣之资。奋大有为之志。其时群贤汇集。日讲治道。规模设施。骎骎有阳复之期。而公车之疏。殆无虚日。 先大王圣体未宁。常在调摄之中。而当时臣僚犹且眷眷于章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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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者。斑斑可考。至于今日则此等议论。不闻于 黈纩之下。时或有之则例格于庙堂。指为陈腐。从而嗤笑。若是而望长治之业。成久安之道者。不其左欤。此志士仁人之所以长吁深叹。而世道之渐下。可谓月异而岁不同矣。伏愿 殿下下询庙堂。博采群议。深究弊源。力思善图。可变者变之。可革者革之。必以固国安民为本。以新一代之治焉。何谓浮费未祛也。殿下天资俭约。服御从简。以今日言之。无兴造之役。减供膳之味。其于遇灾节省之道。可谓至矣。此则举国臣民之所共钦仰者也。然而愚臣过忧则不敢知殿下幽独燕閒之地。敬畏之心无少懈。而节约之意无少间耶。臣闻地部取用之资。不由侯司。直以口传分付。而近侍不及知。有司不敢违云。若然则此其有害于 明王无私之义。圣人惜费之道者。不浅鲜矣。况人主一动一静。必使外廷之臣。洞然晓知。然后庶几将顺其美。匡救其失矣。何可诿有前例。而因仍不改也哉。伏愿 殿下法大禹之崇俭。菲衣恶食。如汉文之躬行。先饬宫闱。杜绝私径。斥去浮华。以推剪爪及肤之仁。以致上行下效之化焉。今臣所陈八条。举皆掇拾刍狗。而观今日之病源。论今日之救药。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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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此八者。志苟不立。何以做事。情苟不孚。何以去疑。是非无别则党比日盛矣。言路杜塞则聪明不广矣。欲振颓纲。莫如砺廉耻。欲综庶事。莫如立纪纲。至于弊政之不可不革。浮费之不可不祛者。实端本出治。正朝廷安万民之要道也。虽其文词短拙。识见孤陋。不足以铺张阐明。而若蒙 殿下勿以人废言。而加意惕念。划赐采纳。则岂亶为微臣之幸也。实国家之幸也。
论两司疏(应教时)
伏以臣伏见日昨疏决时举行条件。有安置罪人睦来善,金德远并撤围篱移陆地之 命。两人罪名。实非寻常。或语犯 坤圣。或庇护凶逆。当初窜配。已极失刑。而今日减律。又拂公议。则入 侍台臣之终始含默者。失职大矣。厥后两司之臣。亦当趁金吾郎之未发。力请还收。使 朝家处分。务归至当。而侧听累日。尚尔寥寥。臣于此已不胜其慨然。况复今者掌令李相勋乃敢轻侮朝廷。独停重发之 启。至于司谏赵大寿亦率尔诣台。轻寝久争之论。其在听闻。莫不为骇。设令此等 启辞。欲有停止之意。固宜待同僚之出。相议了当。未为不可。而直以己见。一时并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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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何故欤。当论而不论。疲软极矣。不当停而径停。谬戾甚矣。揆以台体。不可无规警之道。故朝者与同僚往复停当。欲为劄劾矣。未及拜劄。同僚相继移职。或有嫌避。或有病故。不得联名。而独劄无例。玆敢封章仰陈。伏愿 圣明特循公议。明示是非。以严台体。千万幸甚。
玉堂应 旨劄
伏以国家不幸。饥馑连年。蓄积荡竭。饿莩载路。灾孽沓至。变怪百出。又当播种之节。旱魃肆虐。弥月不雨。惟我 圣上既已亲莅社坛。至诚将事矣。继以疏释罪囚。 覃恩汪濊矣。然而天怒未回。和气未宣。国计民忧。茫无际涯。宜 殿下夙宵靡宁。播降 丝纶。上而责 圣躬之阙遗。下而问时政之得失。 辞旨恳恻。诚意蔼然。如臣等无似。职在近密。实无丝毫可裨日月。而亦安得终始泯默。以负我 殿下求助之盛意。窃不自揆。敢以 筵席所讲知行二字。反复为 殿下献焉。惟 圣明裁幸焉。臣等伏念学问之功。有知有行。知者致吾知而穷事物之理也。行者躬自行而有践履之实也。如使欲行而不先知则无以察诸理。徒知而不能行则无以措诸事。必须的知明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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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力行。然后方可进步。此非独学问而已。惟治亦然。傅说之言曰。非知之艰。行之惟艰。以 殿下之明圣。察今日之病源。想必洞烛无遗。而迄未闻有奋发而变改者。臣等于此。实不胜闷郁之怀。而有古人怨明主之意者也。且 殿下从前遇灾。必下求言之 教。中外臣庶。亦不无所进者。而抑不敢知所施者何事。所革者何弊欤。率不过 温言优奖。只为观瞻之美。而放倒废阁。终作一张之故纸。夫如是则虽有嘉言善戒。而何补于治道。奇谋异策。而何救于乱亡哉。臣等请就其已著易知者而论之。朋比之祸。 殿下非不知之。而未闻有明是非破朋比之实。言路之壅。 殿下非不知之。而未闻有恢直气开言路之实。取舍之偏。 殿下非不知之。而任其扶抑。好恶不为明示。则公道沦矣。纪纲之坏。 殿下非不知之。而不思振作。因循架补。则庶事隳矣。士趋媮薄而无作新之方。生民困悴而无康济之策。即此数者。皆非幽隐难见。高远难行者。只在 殿下加意而力行而已。夫何惮而莫之为也。 命令之行。必审于初而持久于后。法可行而民知信矣。近来庙堂之上。朝夕酬应。不过文簿期会。而犹且前后矛盾。更变无常。只以捕盗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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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闻甲戌定夺则杀人明火之承款者。勿论正刑与否。皆令论赏。而今又以滥数之故。至有查覈区别之举云。四年之间。被赏者几人。而一并澄汰。则其所呼冤。虽不足恤。岂不为失信之大者乎。宜令庙堂更加 禀裁。必不得已则姑置前事。从今著令。庶可得体矣。民生休戚。系于守令。 圣上之申饬慎简者。固非一二。而注拟之际。私不胜公。远恶之地。人多厌避。是以饶官美地。归于势利之家。遐乡绝邑。充以庸杂之辈。泽不下究。民不聊生。岂非大可寒心哉。守令之望。皆书荐主者。 祖宗之法。而其意有在。若其所举之人。触犯罪科。关系赃污。考其荐主。轻重施律。则庶可惩奔竞之徒而精遴简之法矣。边地之交差文武。近侍之间试守宰者。亦近日美议。而乍除旋递。终无实效。良可惜也。浮费之耗财。为害甚大。我国税轻而赋重者。已极倒置。而以地部经用言之。 宗庙百官之奉。其数数万。而军兵之需。殆过三四。国力于是乎竭矣。夫戎备者。虽有国之不可阙。固当视国财力。而冗兵之坐食者。名色甚多。如训局之制。虽不可容易变改。亦宜稍加简汰。以精约为务。至于扈卫军官之类。则作一良民逋逃之薮。无实用而有虚名。各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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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幕属为称者。实多冗食之徒。并令革罢。以除一分之弊。诸司之中。太仆最饶。屯田所纳。其数不亿。而未闻添补于厩马养饲之需。只作官员之俸廪。胥吏之囊橐。而凡百需用。皆责于度支。此何制置也。我国胥吏之弊。其来已久。处士曹植之言我国亡于胥吏者。诚可痛切。官员之递易。有同传舍。而胥吏之盘据者作为己物。把持权柄。任意盈缩。且法典所载。自有定数。而所称无料。皆是额外。此辈奔走公门。百般经营者。无非窃簿书欺官长者。亦宜大加澄汰。以杜滥杂之径矣。良役偏苦。实是病民之大者。臣健命前疏略及。而庙堂覆 启。姑以徐议 允下。未知前头有何设施。而臣等愚意当此惕厉之日。 申命庙堂与备局诸宰。凡今弊政之未祛。浮费之未省者。一一条列。先自大者而后及其细。力究弊源。深思善图。朝夕讲劘。要令可行。今日革一弊政。明日颁一善令。孜孜不辍。渐就整顿。则实国家之幸而生民之福也。呜呼。今日之弊。不患不知。而惟患不行。孔子曰载之空言。不如行事之深切著明。伏愿 殿下取此所易知者。淬励振作。勿安于姑息。勿惮于变革。必以正朝廷为端本之要。革弊政为安民之道。以新一代之治。以成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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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业焉。臣等区区之意。又有献焉。 殿下方讲圣学辑要。修己治人。固已备矣。第先正臣李珥以豪杰之才。抱经世之志。其封章进戒者。多切时务。而如东湖问答。实经纶之大方也。倘于 燕閒。特赐睿览。则想其开发 圣心。裨益治道者。必不浅鲜。伏愿 殿下并此留神焉。
朴泰淳疏辞应教疏
伏以臣即伏见大司谏朴泰淳疏本。拈出臣前秋疏语。大加攻斥。至以放恣无严为案。臣看来悚慄。继以惊惑。实未晓其意之所在也。臣之疏语。只出于历陈时势。而遣辞之际。仍及诸勋臣被祸者。非为指一二人而发也。臣诚愚迷。终不觉其为嫌碍之端。而今其为言。乃至于此。设令臣从兄师命之罪名。专在于庚申参勋。更化之后。冤死诸勋。举蒙伸雪。则此乃今日朝廷之大处置也。居言议之地者。固不当以一家人之参涉。必有私避之义。而况其己巳之初。所被之罪。本不由于庚申事。则臣之泛言诸勋者。其果有一毫嫌逼乎。虽以泰淳之疏语观之。其所罪状者。自是别件。而反咎臣以引诸勋为救解地者。何其言之自相矛盾耶。夫以既骨之人。名在丹书。而人之挤陷。必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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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此而为言。吁亦异矣。至于泰淳则盖由于积疑所致。当甲戌冬。臣在铨郎。方伯备拟之际。堂上有举泰淳名者。泰淳之身负重累。臣亦稔知。故略示持难者。非有私怨而然也。厥后泰淳常怀不平。则固知早晚售此逞憾之计。而细究厥由。皆臣自取。尚何颜面更叨于迩列。以贻清朝之羞哉。玆敢冒死疾号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察臣负犯。勘臣罪名。刊臣姓名于朝籍。以安微分。以谢人言。千万幸甚。
辞应教兼陈所怀疏(戊寅)
伏以臣于日昨 前席。略以丁时润疏中一二爽实胁持之语。有所陈达者。盖欲辨其事之虚实。明诸臣之心迹。庶几堲谗说而开 圣聪矣。大抵时润之疏。胪列廷绅之罪者。不翅狼藉。如从中消磨。慢上残下等说。皆是架虚凿空。彼虽极口诟诬。既无所据。不足多辨。而至于疑似之地。虚实难辨。施措之间。是非易见。今日处置。惟当就事分别。轻重得宜。以服人心。以尊国体。其不可以一时之 严谴重责。为镇定之道者明矣。此臣之所大惧。而欲一陈白于 圣鉴之下也。 天威咫尺。言语拙涩。终不能尽布所蕴。退还私次。馀衷耿耿。窃记伊时宪臣亦以时润搆诬之状。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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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辨斥。而至于北米事。亦有所开陈者。此事关系不轻。而其得失利害。已不可掩矣。噫。国家不幸。连岁大杀。公藏私蓄。扫地赤立。生谷之道竭。活民之策穷。今日之事。实出于靡不用极。而庙堂之臣。既不能先事逆睹。自贻伊戚。在廷之人。亦莫有力言而争执者。虽谓之国无人可也。若乃甘心之斥。每请之讥。亦万万情外。而勒成罪案。此时润之疏所以有吹觅之意。而归不韪之科者也。第其虑事而不审。谋国而不臧。末梢之弊。乃至于耗财病民。贻羞朝廷。则当初主事之人。终安得晏然而已乎。自古任职之臣。其志虽在于利国。事有差失。咎无所归。则受罪而不辞者。乃所以责臣职而严公法也。况复象胥之往来干事者。幸其得请。径施无名之赏。有若酬功而报劳者然。尤何以免四方之讥议乎。如臣无状。出入言议之列久矣。凡于国家之得失。苟有所思。理宜无隐。而初未效一言之进。则不可以其时之适无职责。自逭于罪戾。而到今解颐于时润疏出之后者。亦知有助攻之嫌矣。然而听言而观其意。即事而究其实。毋使 处分失宜。人言益激。则其于是非之别。好恶之正。可得以不相悖矣。亦愿 圣明留神澄省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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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两司处置僚议不一辞职疏(校理时)
伏以国体至尊。公议至严。奉 命相臣之不善接应。固系一时过误。而至于慢书之来。初无争执之举。及其状 闻之际。亦无惶蹙之意。终使无前之耻辱。上及 圣躬。而律止罢职者。其可谓尊国体而严公议欤。加等之论。既发于台席。则此是不可沮抑者。而大臣庶僚有何轻重之可论哉。臣与同僚相议两司处置也。同僚之意。务在镇静。而臣之所深恶者。只在于关系不轻。伤损尤大。虽欲镇定而有不可得也。以此反复。终未归一。迷滞之见。既难苟同。则何可晏然于职次乎。伏乞 圣慈亟赐递改。以便公私。不胜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