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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岩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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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岩集序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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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岩集序[金昌翕]
李监司子东既没。其家集其遗文。为若干卷。属余删定。仍使为序。余不忍辞。则抆涕而为之说曰。呜呼。子东。余畏友也。其人固可畏。其文章。亦可畏。即人而文其人。即文而人其文。惟子东为然。夫落落穆穆。终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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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友。不创谀辞。俨然有大人君子之度。其为人品大略如此。其象于文辞。则天然秀杰。自作风格。上不效颦于古人。下不献妍于今人。盖其不肯于龌龊琐细。而必为磊落伟卓。不肯于淟涊回互。而必为峻洁简直。作人则然。文亦如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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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东之所树立而余所畏之归焉耳。子东故肮脏。懒与世俯仰。及登仕路。依旧偃蹇。间有风议。夬夬淑慝之别。则触目睢盱。所与者益寡。即其所慕悦者。例称以奕世翰苑。承家凤毛。至悼其亡也。则曰失一文衡材耳。嗟乎。是乌足为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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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也哉。如子东嶷嶷山立。足为万夫之望。初非受资于濡染。而若其性情之发。不惟华敏是袭。而别有所雄迈绝尘。沈透彻底。可见其情深骨劲者。又若无源而出焉。虽谓之自我作古可也。笃论者少。孰知其人与文之可畏哉。噫。世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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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亦靡矣。脂韦之成习而直道消焉。纤艳之同风而大雅圮焉。若李元礼之抗标龙门与李北海之儿叱崔颢。惟子东可任其责。而惜乎其未及矣。则斯集之行。其尚为捍颓之巨堤乎。然今世文章。方骛于摸拟刻画。则子东之文。得无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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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嗤点于唐调宋格之离合哉。是则子东固已任之矣。如欲知笔力斤重乎。盍于大处观之。如范围赤县。则有瀛岳一记。掀搜十洲。则有岘山卅咏。轩豁乎乾端坤倪。错落乎海月石华。凡水族万品。鲸洪虾细。与乌兔飞沈。风涛霹雳。互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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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而相摩荡。以及浮世。扰扰若醯鸡之沸于瓮。蛮触之鬨于角。总在里许。一以供吾之笑傲。于是。笔随气肆而摸写。亦至焉。凡天下事。苟为大矣。不患乎不兼精微。而自其纤碎而入。未闻其能造大也。是以。论人。当观其气象。论文章。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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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地步。吾之所畏乎子东者。岂有他哉。亦以其能为大已耳。
崇祯纪元后八十六年癸巳。安东金昌翕。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