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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斋集卷之八
疏斋集卷之八 第 x 页
疏斋集卷之八
 疏劄
  
疏斋集卷之八 第 206H 页
辞 志文撰进劄
伏以 大行大王山陵志文撰进之 命。及于贱臣。闻命骇惶。罔知攸措。呜呼。惟我 大行大王盛德洪烈。冠绝百王。苟非老于文学者。莫可摹 天画 日。念臣本无见识词藻为一世所推重者。加以衰朽昏眊。久疏笔研。十年焦忧。神精销亡。 天崩之日。心肝崩裂。忽忽无生人之意。虽欲不量才分。冒当大事。其势末由。况行期卒急。使事匆扰。以此残惫之气。实难致力。伏乞 天地父母。俯谅由中之恳。亟许回授可堪之人。毋使 送终大事。一有未尽。不胜幸甚。且臣以耳目所记言之。前日膺是选者。若非山林耆德。必是廊庙重望。今虽舍臣。岂无其人。非臣饰让。寔出舆论。亦乞 裁察焉。臣以万万无似。猥蒙 先大王罔极之恩。常愿肝脑涂地。以酬 知遇。今乃少效薄技。以阐 洪休。荣既至矣。愿亦遂矣。何敢烦吁于此时。以负自尽之义也。渎冒至此。不胜惶恐。
辞 志文撰进劄[再劄]
伏以告 讣之行。礼当遄发。彼或责迟。亦虑辱国。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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俶装聚马。其势不得不淹至四五旬。而其不可更退则决矣。 谥状文字。最宜速出。而纂集之事才讫。应制词臣。多事奔走。实为可虑。况 状出而志成。前例皆然。事体又当如此。臣猥当撰 志之命。坐待 状出而行期迫。则以臣钝滞之才。必难速成于出疆之前。莫大文字。岂不有狼狈苟简之恨乎。噫。贱臣之受大恩于 先朝。河海莫量。今于 山陵之事。躬负土石。下褥蝼蚁。亦所自愿。乃复摹画 天日。托名琬琰。何等荣幸。虽文词鲁拙。恐无以阐扬 盛烈。而岂敢有一分辞避之念。昨上短劄。实非饰让。 日月之明。犹未下烛。 辞旨悲切。勉谕丁宁。奉读未半。失声长号。臣虽无状。更忍为固辞之计乎。然事势之窘急。如上所陈。其在必诚必慎之道。宜早变通。臣又嗫嚅不敢早言。迫而后号吁。则亦臣之罪也。伏乞 圣明俯察臣鲁才之不可应卒。深轸大事之不可苟简。特 收还成命。回授在朝之人。 国事幸甚。且近日使行。多请公货。臣尝病之。而莱货几至不通。清人索赂日滋。少有所请。则必生事端。如甲寅之抉摘文字。丁丑之援引会典。可见其伎俩矣。今日之事。虽曰万万无虑。患生不虞。诚不可忽也。一行员役。空手而去。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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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财。已无出处。若有意外之事。实无周旋之道。诚宜轸念。亦乞特 令庙堂。依丁丑使行所给之例而许之。使之定限还偿。实为便当。先事之虑。恐不可已也。
制进 明陵志文劄
伏以摹画 天日。决知臣所不敢当。故再三冒死固辞。得以获 命。至于再授。则惶恐不敢复言。 御制下示之后。始敢泚笔。臣之今日毕义尽忠于 先王者。但有此事。竭心焦思。廑得搆辞。今始缮写投进。而臣文辞本缓拙。行期亦忙迫。不能自尽其微诚。且臣魂精散亡。必多遗漏颠错。决不可以此纳之于 玄宫之侧。永示无极。伏乞 深加睿察。如以臣言不为虚饰。即 命他人改撰。毋使 送终大事有所未尽。千万幸甚。如或不至如此。必多有可论者。虽臣辞 陛之后。亦 命大臣词臣。极意删改。恐亦允当。 内下 御制及纂集厅所送文书外。如 劝进粥饮等事。得之于故清风府院君家所传之言。事甚分明。故取以记入。亦乞 睿照。奉使出疆者。辞 陛后例当乞免所带职任。而今臣所带扈卫大将及军门提调。俱为紧重。不可不先乞递免。大将出去。则军官虽有移属他厅之规。而半年无将。宿卫之事。实为疏虞。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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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大臣 国舅。多有可兼之人。臣不当虚带往来。御营厅。则将臣久病。臣又不在。军门之事。亦涉可虑。伏望并加 轸念。特许递改。公私幸甚。未行之前。登对未易。敢此烦吁。不胜惶恐。
中路以 志文事待罪疏
伏以日月不居。晦朔又更。伏惟 孝思号慕。益复罔极。臣拜辞 阙庭。京国渐远。回首 云天。但有血泪。臣又于 志文事。有须至仰禀者。且有不可不请蒙谴罚者。盖臣迫于 严命。强所不能。冒当大事。诚恐大误 送终之礼。终犯罔赦之罪矣。撰进之后。数日在京。物情不满。评议渐起。及在道中流闻。以 志文事有阙略。语无称停为疵云。臣尤不胜怵然惊惶之至。凡 国家金石之文。非老于文学者。不可遽当。伏闻先辈大手之任此事者。必数月搆思成文。而多经人眼。博采群言。不住点窜。而后乃敢入启云。而以臣卤莽之见。不多日而成。仍即进御。物情之如此。无足怪者。臣固虑有此。故敢请臣出使之后。 命大臣词臣。极意删正。已蒙 圣俞矣。且臣伏闻 仁庙国恤。故相臣李景奭。撰进 行状。 孝庙命就议于金尚宪曰。宜有东里之润色。盖欲重其事也。况臣今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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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匆卒疵颣至此。而庙堂尚不奉行 圣教。何也。物议所谓阙略者。本非臣偶然遗漏。欲自附于古人讳亲之义。而亦安知迷见之必合于事理也。臣既受使命。虽不敢停滞中路。未出疆之前。惟俟 亟加罪责。且 命移授 志文于他人。无使 玄宫之事。一有未尽而已。伏乞深留 圣意。且询廊庙。善处于上石之前。不胜万幸。至于文字之未称停者。不妨删改。且前入正本中字画尚有误者。复敢别单录上。以备 裁处。而以臣厚受 先王罔极之恩。不能先褥蝼蚁。见识不逮。神精脱落。致使此事多谬误若此。臣之罪戾。万陨犹轻。臣无任惶懔痛裂涕泣俟罪之至。
还到城外待罪疏(辛丑)
伏以臣。归到境上。伏闻泮儒尹志述。以臣撰进 山陵志文。谓之掩翳 先王盛德。论臣以不忠之罪。其言语不择。僇辱无馀。又伏闻承旨李真俭。请治臣前日独对之罪。又以臣出疆时引例贷公货之请。谓之恐动 圣心。至曰六万银货。将用之何处。造意阴险。直欲驱臣于罔测之地。传者口呿。听者代怖。一人之身。并受丛镝。惊惶震慄。宁有生意。臣诚不决烈。不能刳心剚腹以示人也。如使臣学术可以裁酌义理。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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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素能见孚一世。世路虽曰危险。受人之践踏疑诬。岂至此极。此臣之罪。尚复谁咎。是以不敢为仰首自辨之计。但恃 天鉴高悬。无微不烛耳。臣虽无状。忝在大臣之列。今人论之以赤族之罪。 国家慭置而无所问。以滋四方之惑。其可谓 国有宪章乎。臣不敢委 君命于中道。方随使节到城外。亦不敢诣 阙复 命。谨此席藁哀鸣。伏乞 圣明即命下臣 王狱。严覈言者之所以为臣罪者。苟有万一疑似者。臣虽阖门夷灭。亦复何恨。臣无任跼天蹐地血泣悲号之至。
还到城外待罪疏[再疏]
伏以臣。惊魂未定。神识迷恍。沥血之吁。未及再 闻。而银台承 命。又来宣谕。 恩旨郑重。开释备至。虽使臣自为之辨。何以加此。臣四体投地。血涕交下。 天日之明。下照覆盆。臣虽退填沟壑。亦复何恨。臣自闻人言。意谓 朝家必逮臣按鞫。严覈虚实。实则明加典刑。虚则洞洗深冤。以解四方之惑矣。今乃不然。恩礼反隆。无复验问。只令臣抗颜就列。此不几于鲁以相忍为国者耶。 圣明以臣 先朝旧物。虽不忍下之吏。臣则抱此黯昧。生不如死。三木囊头。亦何敢
疏斋集卷之八 第 209H 页
辞也。噫。以臣之蒙 先王大恩。河海莫量也。而人谓之不尽诚于形摸 日月。乃有罔极之言。臣之冤痛欲死。孰加于此。然义理至微。犹可俟于百世。至于奉使时事。万目所睹。何有幽隐。而其言莫测其倪。其疑无所不及。煽动诅咒。疑乱一时。此则千古之所未闻也。使十人分其罪。诛九族而犹轻。以一身蒙此恶名。岂可自容于覆载之间。而乃敢凭恃 宠灵。重入脩门乎。违傲 明命。极知死罪。宁受鈇钺之诛。不敢自进。伏乞 圣明俯察崩迫之情。亟 命召还承宣。仍命有司。先治臣慢 命之罪。严覈臣所被人言虚实。以存 国法。不胜大愿。且臣伏闻以 山陵赏典。赐马之恩。亦及臣身云。臣方以 志文事。乞蒙诛责。何敢与敦匠诸臣。共受 恩典。又伏见政目。新有军门提举之 命。身陷大僇而冒膺重寄。决无是理。并乞收还成命。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流涕祈恳之至。
出江郊辞职疏
伏以臣。万里归来。不敢复 命。四月城外。不敢辞退者。既自沥血哀吁。义当恭俟 威命。只自惶悚蹙伏。措躬无地。伏惟 圣度恢弘。不惟不覈其罪之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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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旨终降。久愈款曲。 恭己之礼。若待贤辅。责勉之谕。悲不可奉读。自非木石心肠全昧义分者。此时此命。胡忍不承。顾臣空疏庸愚。百无可取。而猥蒙 先大王特达之知。公然致身上列。以致十颠九倒。无一时少安。而辄倍荷 生成之泽。以至于今。而臣则酬报蔑如。辜负实多。十年侍 疾。终见 天崩之痛。而不能早褥蝼蚁。 送终大事。粗效薄技。而人言罔极。臣之于 先大王不忠已如此。 圣明虽欲留臣。尚何补于涓埃。况臣无端为世所嫉。前后巧簧暗弩。多发于万万意想之外。至于奉使时而极矣。臣虽欲自竭驽钝。效古人追先帝报陛下之义。其身已不可容。他尚何望。 圣教及此。故臣不容不悉暴。而瞻望 云天。失声长号。噫。臣即僇人贱行。为世所弃者。其不可抗颜于城市间。则不但臣心自定。人亦莫不以为如此。而迟回至今。但俟 处分矣。今则 误恩至此。辨覈无望。近淹京辇。亦所不敢。承宣相守。而有不暇顾。敢为此逃遁之计。昨已出伏江外。致令近侍 启禀追来。臣之罪戾。尤万万难赎矣。臣乡来久在 禁直。使燕时又忙。臣父母坟。在畿内砥平地。而未得往省。已七八年矣。霜露屡变。情有难堪。况今跋履劳伤。
疏斋集卷之八 第 210H 页
风波积畏。形尪魂悸。死亡无日。亟宜归扫墓地。以便掩埋。臣虽在朝。亦当据例乞 恩。今将觅舟东入。而近侍之臣。又复随臣而往。则事体未安。甚于前日。臣负犯之外。惶悯欲死。伏乞 圣明俯谅臣情理。 特命召还承旨。俾臣安意作行。仍 命有司。治臣径情逃遁之罪。以警有位。不胜幸甚。且臣以赏典事。再三请收。而尚未蒙 许。臣之悯菀惶惧。尤不可言。夫梓匠。贱技也。钜斲不善。则当收其稍廪。况任 国家大事而外议纷然。则尚逭刑诛。幸矣。赏其可受乎。此实关 国家政刑。不但颦笑之失而已。又伏闻以该曹廪禄之启。至有更为输送之 命云。臣之不敢冒受。曾已屡陈矣。毋论其受食当否。臣身已在外矣。太仓之米。何可远输江外乎。并乞 收还成命。毋损 国体也。军门提举。固非臣所堪。今不在朝。理难仍带。扈卫大将。亦自重任。赴燕大臣所管。并属于臣。而两厅俱无管摄之人。宜有变通。亦乞 许递臣禁卫扈卫之任。俾无旷官之患。尤为万幸。臣今将远离 京阙。而不得一瞻 深墨之容。 因山之日。望哭于燕馆。而穷天之痛。无路一泄于 陵下。日月不居。 魂殿练期且近。而 殷奠时享。亦不得陪哭。犬马之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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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如何。临疏悲涕。不省所云。臣无任哀号煎迫之至。
史官传谕后陈情待罪疏
伏以臣。昨于史官之归。怆恍抑塞。不能敬复 明教。自罄危悃。惶陨耿结。敢安食息。呜呼。人臣之辜 恩慢 命。是何等罪戾。而臣虽迷冥。夫岂乐犯而无所惧也。万里归来。 山陵已讫。而迹阻陪哭。无所展哀。去则 陛辞。归未复 命。而离违 清禁。日月且周。家庙在城中。而昨始反面。区区情礼恩义。扫地尽矣。苟有人心。宁不痛伤。然犹不遑顾念。逃遁是敢。违傲无严。傍观莫不为之寒心。况臣之心乎。自非风癫之人。孰不惧罪而畏死。臣则悯然若无知觉。其中必有所恶有甚于死者。以 圣上日月之明。父母之慈。宜有所 俯烛深谅。而哀吁而莫之察。负罪而加之礼。若视臣以曲廉小嫌。过自撕挨者。是臣精诚浅薄。言语不切。不足以上感 渊衷也。 圣教以迈迈至此责臣。臣觏闵素多。以淟涊冒没。贻讥于世。何独于今日妄生悻悻之计。便欲永诀于明时也。又每以情志未孚为 谕。臣以易危之迹。酷罹罔极之谗。而 隆眷不替。奖勉踰分。 轸念私事。 宠及泉壤。 遣人存问。 命以勿去。 恩礼之重。万死莫酬。从古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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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际若是。而岂有情志之未孚者乎。昔李泌寄避江西。李晟愿乞为僧。唐之二君情志。何尝不孚于二臣。而谗说难堲。则特谨避之如此。二臣者亦何敢自疏于其君也。今臣所被人言。比古益憯。 圣恩虽若河海。臣身其可苟容耶。臣每承此 教。惶愧欲死。至于念旧怜我之 教。再发于 批旨。臣奉读哽咽。涕血交下。臣弱冠事 先大王。今已白头矣。以万万无似之人。猥受特达之 知。偏荷肉骨之 仁。十年侍 疾。朝夕左右。古人所谓内结父子之恩者。虽不敢况。其间日月几何。而臣何忍遽忘其 天地之造也。
云乡渺邈。已无及矣。臣所以追报 旧恩者。只在尽节于 殿下。使臣若无他故。益笃送往事居之义。殚诚竭驽。冀效涓埃。纵无补于 新化。宁敢求退。今日违逋栖遑。岂臣之所愿欲也。向之论臣者。必欲赤臣之族。设疑辞而惑乱群听。使臣无以自拔于坎窞。臣之乞蒙对辨。实出至冤。而 朝廷慭置而不覈虚实。徒以不敢当之 宠眷。误加于为世大僇之人。臣之私心痛迫。但有求死不得。安得抗颜朝端。仰承 恩命乎。臣之危悃。实在于此。非敢迈迈而忘 先朝负圣恩。况情志之未孚。亦岂臣梦寐所及也。前后 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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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郑重。臣不敢不披沥肝血。而言涉支蔓。又复死罪。臣所被人言。未蒙查明之前。皆臣席藁之日。自此违逋之罪。将不胜其日积。其为伤损 国体。不但臣终犯罔赦之诛而已。伏乞 圣明亟收敦召之 命。镌递臣本兼职任。仍治臣罪。以严 邦宪。不胜至愿。臣无任兢惶涕泣之至。
以建 储陈庆祝之忱。仍辞职名疏。
伏以臣。伏闻 殿下深惟 宗社之大计。上禀 圣母之慈旨。早定 国本。允属 元良。一夜之间。欢声四驰。况玆 先王骨肉之教。益见圣人人伦之至。群情耸感。天意可知。臣以簪履旧物。屏在田野。莫伸鳌忭之诚。不觉喜极而悲。臣仍伏思惟。 先大王日月之明。无微不照。 宗祧之重。岂无深念。而凭几之音。不及于此。诚以我 殿下因心之友。必合于天理之公也。于戏。丕显丕承之休。可谓度越前古矣。 殿下尝在青邸。 先大王既 授以精一之训。又 锡以箴儆之辞。 止慈之仁。深望我 殿下严恭寅畏。永续景命。今 殿下又有丕子之责矣。益宜克勤克戒。以身导迪。招延耇俊。以勉典学。率由我 先大王之教 殿下也。臣身虽在外。获睹 大庆。不胜眷眷之
疏斋集卷之八 第 212H 页
忠。敢忘滓秽之贱。冒贡瞽言。惶愧则多。念臣逋 命辜 恩。虚縻职名。已半年矣。兼管且重。不宜久旷。日夜忧惶。罪实万死。危苦之恳。曾所备暴。虽不敢申吁。伏乞 圣慈俯谅臣决无复进之势。亟许递改臣本兼诸任。得以自远于机阱。以卒 天地生成之泽。臣无任瞻天庆祝涕泣祈恳之至。臣疏当由县道。而道臣以奉审。不在其营。谨使录事。直呈政院。事异常规。不胜惶恐。
未参 册礼贺班待罪疏
伏以臣。伏闻昨日 殿下出临前殿。 亲册元良。祗见 先王。此国家万世之大计。 宗社臣民之所交庆也。又闻今日百僚簉庭呼嵩。永祝无疆之休。千一之会。万姓均欢。而独臣以畸危之踪。屏伏郊野。不得躬睹盛仪。自伸鳌忭之诚。区区犬马之情。窃自悼伤。岂但古人所谓留滞周南之恨而已。伏惟 圣明追惟 宁考之遗意。思贻燕翼之深谟。 宸情感痛。嘉喜亦至。臣名忝大臣之后。不能以此时进一昌言。以广 圣听。辜负 国恩。罪何可逃。况前日 圣教。谕臣入参贺班。将使不废臣子之礼。无犯慢蹇之责。而臣冥迷蹙蛰。终不敢仰承 明命。其所以危怖冤迫。
疏斋集卷之八 第 212L 页
曾所悉吁。何敢申暴。而顾臣衅孽。万陨亦轻。伏乞 天地父母。俯谅血恳。并削臣所虚带本兼职名。仍 命有司。重究臣废礼违 命之罪。以警有位。不胜万幸。
以 国有大事。将诣城外。陈情待罪疏。
伏以臣。逋遁过江。已过半年。前日入城。未敢仰承留在之 命。屏伏郊畿。日俟 谴诛。昨者史官传谕之恩。忽出于千万梦寐之外。臣诚惊陨惶骇。罔知所措。况偕来之 命。又出异恩。近侍留守村闾。私分岂敢少安。臣万里归来。阻远 清光。倏已经岁。犬马之诚。岂不欲一登 文陛。少伸情礼。而衅孽莫湔。冤菀难白。前后 恩谕。岂不勤挚。而终不敢仰承者。诚以进退之际。关 国家大体。系士夫廉义。不敢自忽重辱清朝故也。臣之所望于 圣朝者。只是辨覈人言之虚实。以明臣罪之有无。所谓辨覈。在 朝家本非难事。臣燕行时所赍官货。自有其数。同行数百人。耳目亦多。用之何处。一问可知。苟臣用之于所干 王事之外。或私肥行橐。必不能独用而独知。此甚易覈。封典。自有应行之例。而彼人犹且生梗。则臣之去时陈请。既非过虑。以此成罪。亦岂常情之所度。只缘臣行
疏斋集卷之八 第 213H 页
世无状。积忤于时。使人疑之于不忍疑之地。加以煽动凶言。公相传说。臣则身在异域而听者代怖。古今宁有此事。而 朝廷慭置而无所别白。徒纡不敢当之 恩礼。此臣所以含冤抑塞。无所告诉者也。至于罪罚之先及于言事者。非臣意虑之所及。而 圣教乃以罪名已正。更无可嫌。勉臣以即日造朝。是臣以不治言者之罪。引以为嫌。今见其窜逐。乃敢趋 命也。若然则本罪之外。又添要君之罪。臣虽万万无状。决不敢为此也。臣之踪迹。转益臲卼。 恩命恳至。末由仰承。跼天蹐地。万死犹甘。伏乞 天地父母。俯谅臣崩迫之情。亟 许镌削臣本兼诸任。仍 命有司。重究臣辜 恩慢 命之罪。不胜幸甚。臣无任瞻望涕泣祈恳之至。
入城请差 山陵祭官劄
伏以臣。昨年奉使出疆。 因山之日。遥哭燕馆。归被人言。迹阻 京阙。近因 国有大事。乃敢抗颜班行。魂殿殷奠。今始将事。 崇岗像设。尚未瞻望。适玆节届冬至。 山陵荐享。将遣宰臣。而以臣叨在上秩。该曹不得越班启下。伏闻 先朝或因大臣陈乞。辄蒙矜许云。伏乞 圣慈俯谅臣犬马之情。特许填差享
疏斋集卷之八 第 213L 页
官。俾得少泄穷天之痛。不胜至愿。
庭请罢后。与三大臣联名请代理劄。
伏以臣等。俱以无状。过蒙 先朝天地之大恩。常愿粉骨糜身。以报我 殿下。近日忽此有非常之举。其欲竭诚匪救。以副群生之望者。庸有极哉。而伏閤四日。不但不 赐允俞。请对六七。牢拒愈甚。终不得一瞻清光。只恨诚意浅薄。不能感回 天心。臣等之罪。万死犹轻。伏地俟罪。鈇钺是甘。去夜所下 批旨。尤非臣子所可忍闻者。奉读未半。不觉心胆俱坠。臣等一死犹迟。遭此罔极之境。惊惶震悸。实莫知所以仰对也。第伏念当初 备忘中大小国事并令裁断之教。实 国朝以来所未有之事。中外臣庶之惊惑忧遑。正在于此。臣等虽万被诛戮。决不敢奉承。至于丁酉事。自是 先朝之裁定。且有节目之区别。其视并令裁断之 命。不啻有间。而况此 圣教。出于至诚恻怛。则为 殿下臣子者。亦安敢以轻遽为拘。一并违拒。以伤我 殿下之心哉。伏乞 圣明亟命有司。只依丁酉节目。禀旨举行。不胜幸甚。
疏斋集卷之八
 启
  
谏院论李泰龟,张善冲启。
疏斋集卷之八 第 214H 页
顷日宪府之 启请还收罪人减等之 命也。前掌令李泰龟。敢为立异于方张之论。已极肆然。而乃又费辞自列。以闵熙是暗昧之罪。权大运是语言之失为言。未及入启。先被劾递。故政院还给云。闵熙之干预凶谋。大运之恐动胁君。是何等罪恶。而为今日臣子者。何敢有伸救之意。况其言语。尤极无状。不可以不在其职而置之。请前掌令李泰龟削夺官爵。
前府使张善冲。即逆贼兴立之外孙。罪死人张绅之子也。若无高世之行。绝伦之才。固不当置之于衣冠之列。而善冲诈称自废。盗窃虚誉。屡登荐剡。一不膺命。及至显擢。乃敢承当。交游卿相。出入论议。苟利势之所在。不避其父之雠。奔走营营。有不忍正视。如此之人。不可仍置仕籍。以贻士夫之羞。请 命削去仕版。
谏院论李泰龟,张善冲启。[再启]
臣以前掌令李泰龟削夺官爵事。有所论列矣。伏承圣批。以挺身立异于重发之论。虽甚可恶。既已劾递。不必加罪为 教。臣窃以为不然也。闵熙,权大运之减等量移者。 朝廷必不以无罪而可宥也。为台臣者。只当据法争执。以严 国家惩恶之典而已。虽有
疏斋集卷之八 第 214L 页
曲为之地者。又从而为之辞曰。罪恶虽大。流窜既久。并施雷雨之泽。以示宽大之意云尔。则言虽苟且。容有可恕。今泰龟则乃欲为两人白脱之计。一则曰暗昧之罪。一则曰语言之失。有若全然无辜而枉罹罪网者然。其处心措辞。宁有顾忌者乎。人心之陷溺至此。 国体之不尊至此。此而不严。则臣恐此辈将接迹而起。亦必有为鑴,积,坚,楠之地者。敢陈伸宥之说于今日矣。终不可只递其职而止。请 命削夺官爵。前府使张善冲削版之请。实出于厉廉耻敦世教之意。而 圣上以罚不及嗣之意。有所持难。大圣人爱物包荒之量。至可见矣。然臣所谓世累。不专指为张绅之子也。善冲既是逆臣兴立之血属。则自古朝绅。岂有如善冲而冒居于承宣佐贰之列者乎。我国用人之法。最严于世累。曾有文官李昌炫者。为德仁之婿。 孝宗大王命勿拟望。其后除职。辄被弹劾。 先大王以勿授署经之职为 教。此诚 圣朝之所可遵奉勿失者也。而今则善冲有难洗之累。无历试之效。徒窃虚誉。骤通华显。是岂 两朝严世累惜名器之意也。善冲自以罪死人之子。初既废科不仕。则固当含恤茹痛。杜门屏居。如尹澄之之平生则可矣。而
疏斋集卷之八 第 215H 页
交游日广。出入论议。奔走趋附。不避雠嫌。官卑则屡蒙除 命而不受。位显则虽有人言而不顾。其身事本末。槩可知矣。其何可一日齿在朝籍。以贻搢绅之羞乎。请 命削去仕版。
执义时避嫌启
前执义李国芳初避之 启。意在营救罪人。谄媚大臣。故臣在馆职之日。首发劄罢之论。僚议归一。未及拜劄。而国芳再避。侵辱臣身。臣既被其斥。势难同参于论罪之劄。退而陈疏。馆僚果上劄蒙 允。及出其代。该曹以臣首拟。至受 恩点。臣诚赧然怀惭。思欲自列。而长官既有亲嫌。臣是应递之人。可无难安之势。只以相避引嫌。不敢更赘他语矣。今者长官遽以他事见递。臣则尚在此职。臣之情迹。十分狼狈。始不陈暴情实。亦臣之错料矣。昔宋御史中丞包拯。论三司使张方平,宋祁过失。台中僚属交章。力言张,宋罢去。拯代其任。学士欧阳脩上劄论之曰。朝廷不为拯惜名节。拯不能远嫌疑。为朝廷惜事体。至以蹊田纳履为喻。末乃曰。言事之臣。得以自明者。惟无所利于其间尔。今拯并逐。二臣自居其位。使将来奸佞者。得以为说而惑乱主听。今后言事者。无以自明。今日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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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之拟臣于此职者。虽或未详臣论事之本末。而臣乃掩覆而受之。自为己利。不顾前世之至论。则微臣一身廉隅。纵不足言。其辱 朝廷而羞当世。诚非细故。其何敢不避嫌疑。冒居台席乎。请 命递斥臣职。
两司请李尚真罢职启
近来 国体不尊。世道交丧。惩恶之典。不严。党奸之论日肆。识者之寒心。固已久矣。顷日 榻前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以洪宇远语犯 东朝之疏。谓之妄发。闵熙怀将心负 君父之罪。谓之不明。至请疏释。两人负犯。实是神人之所共愤。 王法之所难贷。而身为大臣。动摇流言。救解之说。殆无馀地。是何意向之谬戾一至此哉。大臣一言。关系不轻。其流之害。将至于人心陷溺而义理晦塞。 国纲渐弛而奸恶增气。不可诿之以耄昏做错。置而不论。行判中枢府事李尚真。请 命罢职。
百官伏閤请 还收传禅备忘记启
臣等昨于 圣教之下。不计深夜。敢请入对。欲陈群下惊惶煎灼之意。及承 圣批。不但不赐 俞允。十行 温言。反覆开示。 辞旨恳挚。诚有臣子之所不敢闻者。臣等聚首相顾。心焉如割。若其父子君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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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 诚意蔼然。奉读未半。涕泪交颐也。今日诸臣苟可以仰承 明命者。其何敢更有一言。而臣等虽甚无状。亦何忍将顺过举。使一国含生之属。举怀罔极之恨也。臣等有死而已。决不敢奉承。惟 圣明垂察焉。 圣教每以疾病为辞。臣等不暇远引前事。恭惟我 先大王沉年疢疾。宁日恒少。岂不欲谢绝万几。逍遥晚岁。而上念 宗庙付托之重。下轸 圣明之冲年。又不欲遗大投艰。以妨缉熙之学。故倦勤之意。终不形于色辞。勤民敬天。十五年如一日。此所以 盛德至善没世不能忘者也。若夫 祖宗朝故事。则或创业垂统。大命方新。或治成制定。方内又安。虽复脱屣千乘。超然自在。而军国大事。尚多禀决。若使忧虞溢目。国势危弱。有如今日者。 太祖 太宗。必无是事矣。呜呼。天怒民穷。正有救焚拯溺之忧。 殿下虽欲相忘。必不可得。既不能忘而徒有其名。亦何益于 圣躬哉。又况国事愈急。则 殿下其可曰我已养闲而不知乎。天地 祖宗。其可为 殿下垂恕乎。惟彼颠连沟壑之民。亦且望绝于乳哺之仁。相与饮恨而死矣。此岂我 先王付托之意。又岂举国臣民仰戴之望也。噫。劳而思逸。人情之所同然。疾病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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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难耐事。 圣上今日之教。亦或由此。臣等每瞻 天容。非复昔时。区区之忧。曷其有极。常愿 圣明清心省事。保摄神精。而不幸国内荐瘥。朝著多故。细务冗言。常苦烦渎。 圣心亦忧劳过分。激恼多端。或夜分不寐。过时忘食。本原之地。或未澄澈。荣卫之损。日觉迁谢。不免躬自忧伤。屡诏于保护之臣。臣等每闻此 教。心肝若坠。臣等俱以无状。忝居股肱辅弼之地。使吾 君独忧而成病。此其罪虽万死。何惜也。然而人君以一人之身。下应万事。苟不能居简以制烦。鲜或不至于心劳日拙之患。况精力有限。亦何能不困弊凋耗也。是以秦皇之衡石程书。隋帝之卫士传餐。前史讥之。古昔 圣王之鸡鸣待朝。日中不遑者。亦岂为烦文细故。枉劳心神也。其所以无大疾病。历年久长者。正得治心之术也。夫心志不固。则不可以自强而耐烦。至于阴阳之患。似若无与于此。而古人以洞房深宫。为寒热之媒。善乎。子产之言曰。君子有四时。朝以听政。昼以访问。夕以修令。夜以安身。于是乎节宣其气。不使有所壅闭湫底。有忠虑于其君者。忧疾病之言如此。 圣明诚能澄治圣心。常如止水明镜。物来顺应。无所将迎。疏通豁达。节宣气血。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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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两得其道。细故烦文。在所当略。事虽少滞。神疲则止。凡可以咈心衡虑者。无使惉滞。宴息饮食。不失其时。则必不至于劳心生火。气血交伤矣。又何必过自忧叹。遽有此举也。自有此 教。大小惊骇。万姓奔走于道。一夜之间。满城鼎沸。人心之所惊愕。即天意之所不安。夫以 圣上之明睿所照。岂可上违天意。下咈人心。独行而不顾。以负此万姓百工。若离父母之心也。伏乞 圣明上念天位之重。俯察群下之情。亟许收还昨日药房 批旨及节目举行 备忘记。宗社幸甚。生民幸甚。
条陈海防事宜启(庚寅)
江都虽不可为今日依归之地。处于江海之咽喉。自前朝视为大关防。况今有海洋之忧。尤不可弃置。自龙津至升天堡。江面薄处。则今既列墩。土筑加堞。而寅火堡以西。都恃海沮与山险。十馀里一墩之外。无他措置。贼船之乘风来犯者。既无以远瞭。且无以捍御。实为可虑。臣尝为留守时。以祷雨登宿摩尼绝顶。周览海面。则本岛之南有永宗。北有乔桐。两间大小十数岛屿。犬牙相错。远望则舟楫疑无可通之路。此殆天所以捍卫江都者也。其大处。或设牧场。小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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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数十鹾户等。为空弃之地。实为可惜。臣意马政虽大。不及于关防。移出马群于他牧场。许民耕作。则无田之民。必襁负而至。大则置佥使。小则置万户,权管。以其民作土兵。给江都待变。船装作兵船。岁收垦田之税。以作粮械。留守或统御使节制。则报警防御之道。实为便益。即今内城之役。朴权粗成模㨾。今虽不加筑。可为守臣入保之地。当此多事之日。不必多费物力。姑为停撤。以纾国力。内城之筑。虑在于既失天堑之后。昔王浚楼船直下石头城则建业不保韩擒虎既入朱雀桁。则台城不守。敌兵登岸之后。能保其几日得力耶。此恐非今日之急务。又不作驻 跸之所。则亦不必专力。而但钱谷兵械。多在其中。决不可藉寇。制置外面。恐不可少已也。
一。仁川,南阳,安山等地。逼近京都。一面滨海。而永宗一镇之外。未尝留意。今虽不能沿海置镇。亦宜别择守令。申饬戎政。使之各自防守。无如前日之恬然无虞。则或有所补。此等邑。分属于江都总戎。亦宜变其管辖。俾专其地方之责。统御使。其体貌节制。与统制使无异。而舟楫之寡弱。物力之单薄。廑如南中大边将。平时已极可虑。而况今艰虞之日。尤不可不念。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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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稍壮其势。别择其任。以委捍海卫京之责。则必可以得力矣。
一。海西一方。民俗犷悍。良役偏多。常时固多怨咨。近年连值灾荒。且有变赋之法。民情未及乐成而亦多不便。此时海防之忧。本道最深。若无别㨾慰悦其民心者。难责其捍头目之义。今番巡抚使下去时。询咨其疾苦。一以怀绥为务。大则驿闻。小则变通。大布 朝廷德意。广搜本道人才。以为调用激劝之地。且西海关防。素不及于三南要害之处。必多未设之镇堡。虽已设者。或在闲处。则亦宜移变。舟楫之未满者。亦宜加设。水军之在山邑者。与沿海陆军相换。如岭南防军柒谷以下专属之例。则临急尤当得力。此等事。巡抚节目中。磨鍊分付。俾得着实举行。
一。所江一镇责任之重。侔于他道水使。而其残薄之形。甚于乔桐。体统之卑。廑比中和广梁。升号之议。自前多有。而事力不逮。至今未成。西路关防。莫重于此处。方当有忧之日。尤不可相忘。如前崔镇汉状闻诸条。亦宜速加讲究。覆奏施行。事力之未备者。以本道监兵营遗储及关西备局句管等财力。或划给或许贷。使之稍存貌㨾。虞候之新设。若有事力不逮之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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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旁近守令边将中。今姑权兼。亦或一道。如是区处。庶可以大其事权。其间最切急者。亦许当事者随事禀闻。庙堂划即施行。可以易成矣。
一。白翎,椒岛。近于外洋。实为贼路初程。尤不可不别择其人。稍壮其势。即今见任者。苟非其人。诚甚可虑。此则巡察巡抚。尤当留意。
一。关西沿海。但有中和,广梁,老江,宣川等数处防御边将。而舟楫军储。尤不成㨾。自前本道海防。曾不置意者。岂以海路险急。贼路不便故耶。以水路朝 天时事言之。发船非甑山则铁山。此外船泊俱不便耶。丁丑清人运谷时。泊船于龙湾江口。以此言之。则亦可见其无处不泊。巡抚之行。尤当细察其要害处。广询于海边知水路者。备陈论列。以资变通措置之地宜当。而疏虞特甚。用力当倍。临急制置。至为可虑。巡抚之臣。尤为极择。使与道臣。熟讲归闻。
一。湖西海防。又不及于两南。水营处于外洋数十里之内。舒韩两邑船械。不及于诸镇。杭金新镇。毁誉尚未有定。泰安新设防营。安兴有积贮而无水卒。此等制置。尤宜商量。而新差水使。似非练达之才。亦涉可虑。亦令巡抚使详审利害。广询物情。且沿边船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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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虫损。独安眠串得免此患。而禁防日懈。大材几尽云。另加申饬。似不可已矣。
备局鱼盐事回启
昨因司宪府启辞。请别立一司。总括沿海鱼盐。使各衙门诸宫家。不得各送差人收税。从前藉此需用者。量宜画给。令庙堂讲定节目。划即施行事。 允下矣。我国三陲际海。数千里鱼盐之地。可比于中国之山东。昔太公封于齐。通鱼盐而人归之。富强至于威宣。台启所称唐宋盐铁茶盐之使皆大助天下经费。自古山海之利。未尝专归私门如今日也。谨按经国大典。户典鱼盐条云。鱼箭盐盆成籍。藏于本曹本道。税盐换谷布补军资。鱼箭所出鱼物。荐新常贡外。贸谷补军资。又曰。有公收之物。归军资别仓。然则我 祖宗盛际。已用此为军国之需。亦何尝使私门擅其利也。壬辰乱后。沿海荡然。鱼盐少收。诸宫家新归。无所料赖。其时度支之臣。乃请给鱼盐之场。此折受之所权舆也。今则京外衙门新旧宫家。折受争占。茫茫大洋。片片小舠。皆有所属。各处差人。迭来叠徵。鹰拿虎攫。出没江海。甚者悬人于百尺竿樯之上。使一生辛苦于海涛鹾烟之间者。手无一钱之馀。号天怨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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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皆然。而其衙门宫家所取。廑能十一矣。惟我 孝庙。稔闻诸贤臣之言。洞烛此弊。以为修攘之本。在于保民。保民之道。莫如去私。乃分遣绣衣于诸道。使之察启。将大变革而未及设施。及至 先大王初年。三司之论。以此为一大事。请罢山海折受之启。四五年不止。前后 命罢之处。既非一二。自 圣明临御以来。追述 先志。俯轸民隐。折受之地。亦多限年革罢。凡有所请。不曾靳惜而未有如今者。大臣台臣之一言。夬赐处分。苟能推此以往。 国家祈永之福。未必不基于斯也。不但臣等钦仰咨嗟。不能名言。海上饥困滨死之民。必有少须臾毋死之愿矣。臣等固当奉行 成命。惟恐不及。而第伏念事有次第。政贵熟讲。必先查沿海鱼盐之所整理头绪后。定勾管总括之司。共议规制。可无疏略之悔。终成永久之法。此法若能善成。宽定税式。徵收之柄。总于一处。虽分给各司诸宫而更无馀裕。不能大助军国。如历代及我 祖宗之时犹可永绝暴求叠徵之害。以解海民倒悬之急。实百世生民之利也。本司提调中。先差主管数人。即令移文京外。尽行根究。待其文书毕到。确议节目后。设衙门等事。更令禀定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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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庙追崇事会议后大臣联名启
臣等之意。则窃以为 宗庙之礼。莫尚于世室。是以汉臣之言曰。功莫大于高皇帝。宜为帝者太祖之庙。德莫盛于孝文皇帝。宜为帝者太宗之庙。此则殷周以来致隆之至也。恭惟我 孝宗大王。以上圣之资。值阳九之运。其所以明天理正人心。伸大义于万世者。有足以范围天地。岂但一国臣民尊亲之如父母也。真可以有辞于天下。诚万古帝王所未有之盛德也。尊崇之礼。一有未称。则凡有血气之伦。孰不思尽其诚。固无待于今日草野之言也。第伏念 尊名隆号。已上于 大行之日。包得复雪之义。观德之庙。又定百世不祧之礼。尊周之义。固已大阐扬无憾矣。到今追上数字之 谥。恐不加于 圣烈。且伏闻 孝庙初服。廷臣尝请追上 仁庙尊谥。则 下教曰。既非 先王之志。有乖继述之义。纶綍之言。尚在耳目。圣明亦宜聿追 先志。以光 两朝谦孝之德矣。会议诸臣一二人之外。意见无异。惟在 圣明深思善处。莫重莫大之礼。非臣等所敢擅议。伏惟 上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