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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斋集卷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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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斋集卷之三
 疏劄
  
疏斋集卷之三 第 87H 页
辞弘文著作疏(庚申)
伏以臣。庸陋浅劣。百不犹人。而滥蒙 洪造。忝窃科名。例补凡职。犹惧不称。每怀惶愧。若无所容。今玆新授之 命。遽出于万千意虑之外。继又 召牌再临。臣闻 命震骇。不知死所。百尔思度。万不近似。惊惶闷蹙。不敢承 命。一日之内。屡违 严召。难冒之外。罪合万死。玆敢疾声烦吁于 宸严之下。惟 圣明垂察焉。臣家世簪组。受 恩甚厚。及至臣身。荣耀若是。赴汤蹈火。犹不敢辞。况今 圣明在上。朝著清明。而金华玉署。世所荣羡。臣以壮年。筋力不愆。揣分揆义。苟可承当。亦复何苦敢辞 恩命。且臣早失严父。无所依仰。今幸出身。遭遇 明时。自此至死之年。所仰望者。只在于 圣上耳。亦何敢自外于 天地父母之前。循例饰让。以负区区之素心而徒积逋慢之诛哉。顾此职责非常。才分有限。诚有所万万不敢当者矣。臣虽至愚。自知则甚明。性本昏懦。幼不勤业。中罹悯凶。失学流离。数年以来。始从科儒。学习程式。出入场屋。而掇拾陈腐。侥倖科第。亦非臣梦寐所及。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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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经传子史俗儒之所常记诵者。多未窥见。寻常章句之间。亦且窒碍。银根豕亥。随处取笑。空疏之状。世所共知。而今者 朝廷。只以臣世践华贯。记识先荫。处之以匪据之地。待之以文学之士。为官择人之意。恐不当若是也。且念经幄之职。俱极一时之清选。而至于参下之官。则虚位而不置者迨今四十有馀年矣。其间 列圣爱才好士之意。未必不及于今日。先辈学识词藻之盛。固不可与议于臣辈。而犹且久旷其官。以至于今者。岂不以官不必备以重其选也哉。目今 国家庶事废坠。忧虞溢目。气象事业。无一 祖宗之旧。而惟此一事。不谅人器之当否。不顾讥议之必至。徒以故事不可不复择得。蒙騃如臣者苟充其位。臣窃为 清朝惜此举措也。若使臣贪恋 恩荣。冒昧承 命。周旋群彦之后。出入 讲筵之末。则于臣身荣则荣矣。及至 临筵顾问之时。左右视而不能对。论思献替之际。赞一辞而不能得。事到面前。疮疣百出。而后虽臣擢发粉骨。何益于 朝廷之羞辱哉。此臣之所以忘疏贱而干鈇钺。不得不仰首哀鸣者也。伏乞 天地父母。俯谅臣由中之恳。亟许改正臣职名。以重清选。以安愚分。仍 命有司。治臣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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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之罪。千万幸甚。今臣以眇然新进。固不敢烦慁至此。而窃自托于君臣犹父子之义。敢将区区蝼蚁之微悃。仰暴于 慈覆之下。死罪死罪。臣无任兢惶闷迫屏营祈恳之至。
玉堂进农家十二月图劄
伏以前冬。臣等讲豳风七月之篇。 圣上临文感发。反覆讨论。又 教以尝作一屏。置诸左右。臣等私心喜幸。有以见 圣上至诚忧劳不敢遑宁之盛德也。入侍大臣。因请以吏曹判书李䎘家所藏我国农家十二月图。进备 睿览。盖为其古今异宜。土风不同也。自 上即 命取入。更令本馆移写以进。臣等看检校雠。删烦补略。绘事才完。今始投进。倘于 清燕之暇。频加 省览。使艰难勤苦之状。常在目前。哀伤恻怛之念。不间须臾。则骄矜逸豫之私。自然退听。而子惠怀保之恩。可以下究。岂但为一时观玩之具而已也。豳风无逸之意。不过如斯。苟能推此以往。深知小人之依。则 国家长治久安之业。恐未必不基于此也。是图也。逐月叙事。尤有关于知天时授民事。而然其良田乐岁服力耕敛之事多。水旱饥馑颠连沟壑之意少。此则 圣上澄察之际。可以反隅处也。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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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以来。咎徵恒若。连岁阻饥。荒畴败庐。在处皆然。岁时进醵。非所敢望。而耕播锄耘。不尽其力。生理断绝。怨詈朋兴。张栻所谓西周之民相与咨嗟咏歌服习劳苦者。不可复见于今日矣。为民父母。宁不衋伤。更愿 圣明深念于此也。臣等俱以无似。待罪近密。未尝以生民疾苦。拳拳开陈。导 圣上如伤若保之仁。反以寂寥数语。冀幸于依俙画图之间。斯已末矣。而区区忧爱之诚。有不能自已者。玆当进献之日。略陈所怀。惟 圣明裁幸焉。
玉堂应 旨劄
伏以臣等。伏见 备忘记十行细札。哀痛丁宁。上畏天警。下恤民隐。臣等奉读未半。感激呜咽。继之以流涕也。臣等俱以无似。待罪近严。蒙被 异渥。亦有日矣。苟有所怀。岂待 求助之日。而惟是学识蔑裂。才智浅短。不能随事匡救。指陈得失。以消咎根。罪合万死。呜呼。自 圣明临御以来。连年旱荒。民生大困。阴虹贯日。大地震动。其他可骇可愕之变。无岁无之。及至今日。妖星再见。大风拔木。北关之水。漂没城郭。臣等不敢妄引傅会。指是为某事之应某事之徵。而只就此惊心惨目者而言之。决知其非流行代有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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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知 国家有何大失。而上天之谴告若是其切至耶。臣等私心忧懑。反覆思惟。有不能无憾于 天地之大者。故不胜忧爱之悃。敢献芹曝之诚。谨此条列于下。惟 圣明垂察焉。其一曰立 圣志。夫志者。万事之根柢也。古昔帝王。图王图霸。各随其志之所在。莫不有其成效。且虽以匹夫之微。亦必曰有志者事竟成。况人君居天下至尊之位。受祖宗艰大之责。可不先立其大志以成其事功哉。恭惟我 孝宗大王。当国家危弱之际。奋大有为之志。一意振励。无少沮挠。其时臣颐命先祖故相臣敬舆。尝上劄。戒 上作事无渐。留心功利。 上答之曰。寡人断绝嗜欲。而夙夜焦苦。欲见小利者。非不知功利之为末。而诚以至痛在心。有日暮途远之意故也。似此志业。可使千古志士抆血而扼腕也。当时 国势骎骎有阳复之望。而不幸中身。大业未就。然而至今左海之人。知有君臣父子之义者。果谁之功也。自是厥后。人心狃于安常。此义寝久而寝忘。虽难遽论于今日。而只恨 圣明春秋鼎盛。邦内粗安。席 祖宗重熙之业。有山海千里之土。苟其志之所向。何事不成。何功不做。而奈何委靡颓惰。志业靡定。使 国势日趋于陵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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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而莫可挽回也。伏惟 圣明夙兴夜寐。临政愿治。八年于玆矣。未知 圣志之所向。果安在也。将以为国家之兴废由天。无容人力于其间耶。抑欲苟冀时日偷安于目前耶。不然则何无大奋励大作为。而因循涂辙。恬不知变也。臣等妄意 圣明非无愿治之意。而徒以 圣志无所指向。悠泛之习。缠绕难祛。虽有善端。不能因其端而扩充之。虽有善政。不能推其类而毕通之。使乾刚不立。万事废坠。使群志不一。精神不通。偷安者无以警其惰。作事者无以成其功。朝著之间。气像涣散。施措之际。政令不一。以至 国计民事。莫可收拾之地。宁不寒心。臣等又不敢知 殿下以为 祖宗之深仁厚泽。渗漉在下。我虽不振作于今日。亦何可遽至危亡。恃此而无恐乎。抑以春秋鼎盛。来日可待耶。呜呼。 国势一去。则大业不可保矣。日月逾迈。盛年安可恃也。此臣等之所以夙夜忧叹者也。伏愿 殿下必以古先哲王之兴衰拨乱迓续景命者为志。奋发振作。策励群工。一意不挠。期回大业。则岂不有光于 烈祖也。其一曰勤 圣学。讲学之说。前后诸臣。固已陈之。且以 圣上明睿之资。其于端本出治之原。用功着力之方。必已瞭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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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之间矣。臣等不敢复为覼缕。而第念人主之学。不但在章句口读之间而已。必能深体圣训。明其旨趣。然后可以反之身心。参之事为。以辨义利得失之几矣。必能熟讲精思。不耻下问。然后可以启发其聪明。开导其志意。以会众说而资启沃矣。近日 圣上日御细毡。常加缉熙之功。光明之域。指日可造。而然而临筵讲读。不过一遍音义而已。未尝有问难论辨之事。臣等固知 圣学高明。无可取资于如臣等孤陋者。虽然。凡人虽敌以下。相待之际。彼必开心腹。见情素接慇勤之欢。然后此可以尽所欲言者而情意无间。况人君至尊也。臣下至卑也。以至卑也而挟孤陋之嫌。以至尊也而尚简默之严。则是其上下之间。诚意之不相孚也固矣。 殿下若于 临筵之时。虽 圣心之曾所晓会者。必赐叩问。反复探讨。旁及古今兴衰之迹。生民困悴之由。和颜降气。酬酢如响。则今日诸臣。虽甚蒙昧。亦岂无感激兴起。毕陈底蕴。以备顾问之万一者乎。其与妇寺之常在左右。不啻有间矣。惟 圣明留意焉。其一曰收民心。民心向背。国之存亡系焉。民岩朽索。古今至戒。可不惧哉。乡者六七年间。奸臣擅弄 国柄。生民之涂炭。极矣。更化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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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一新。深山穷谷之人。莫不欢忻相庆。有若执热而濯清风也。当此之时。 朝廷苟能长虑。却顾怀保子惠。则顺民心而巩 国势。如反掌也。有司之臣。不能仰体 圣意。恤小费而弃大信。议变通则致骚扰。民志靡定。怨詈朋兴。欢谣之声。变为蹙頞之叹矣。可胜惜哉。至于岭南儒布之议。是大臣重臣之所经度者。而臣等窃以为不可也。 国家果虑庠序之政。劝惩无方。一出于岂弟作人之意则可也。今则不然。户布军籍之议。沮而不行。则复出此下策。将以藉虚名而享实利也。菁莪乐育之方。恐不如是也。此事虽非即今所举行者。既已 询问道臣。又请待后颁行。则不过为次第事耳。是以臣等敢为先事之言。伏乞更询于辅臣。速示还寝之意。使一方群起而鱼骇者。复得自安焉。且各衙门诸宫家屯田柴场盐盆渔箭之弊。前后论之者指不胜屈。 殿下想已稔闻而深知之矣。 殿下如欲因循故常。苟且姑息则已。苟有革弊保民之志。何不于此等难断处。坚定勇决。以除生民之大病。以祛 国家之大蠹耶。呜呼。庚辛之变。古今罕有。死亡饥饿。民失其常性。而自是以来。年比不登。流离者未还。荡残者未苏。毕竟无所归咎。则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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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怨咨者。只在于 国家。而 国家未尝以仁恩实惠大慰其心。彼愚下之民。亦安知徵敛之犹前。非国家之得已。号令之多门。不尽出于 君上而不怨且疾也。今日收民心之策。只在于革弊政明大信。无为苟且纤啬之论所挠夺也。且生民之休戚。尤在于守令之贤否。一守令之不得其人。而百里之内。独被水火。其所关系。岂不重哉。三百馀州县。固难尽得其人。其所调补者。不过出于积仕升迁之中。而初入仕之类。不甚慎简。仕路之混淆。职由于此矣。至于西路守令。则每以粗悍武夫及白徒贱流与其道内善为谋利者差遣。全无拣择之意。未知关西一方。独非 王土 王民。而 国家之待之也如此耶。呜呼。得民心。斯得天心。民心悦而天意享矣。 殿下苟能因此警惧。大布德惠。革弊政而简字牧。以为永固邦本之地。则时雨之化。四方鼓舞矣。其一曰崇节俭。古人云。奢侈之害。甚于天灾。盖天地之生物有限。而人心之意欲无穷。上之人。苟或取之无节。用之无度。则虽竭天下而奉一人。犹患不足。以至于浚膏血而致丧乱。可不深戒之哉。近日奢华之习。日甚一日。第宅服饰。竞尚宏侈。昏丧过制。宴乐纷纭。巨室之所为。一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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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慕效。下至京中吏胥。闾巷庶民。莫不衣轻煖而食肥毳。将至贵贱无章。等威不分。人心之陷溺如此。不但为一时民穷财竭之忧而已也。然此岂特巨室之故也。 殿下苟能躬行节俭。先自宫禁导率。以诚痛加裁抑。则风草之化。大小孰不砥砺乎。臣等固知 殿下亦尝留意于不殖货利之戒。而窃见 殿下必于内司之用度。每患其不足。虽系军国之重者。有不暇顾焉。所谓内司用度。不过宫中服饰左右宫妾之费而已。臣等之所期望于此时者。只欲 殿下有大布大帛之俭。必以 祖宗艰大之业为己忧。而今日殿下之所常忧者。惟在于私财之或匮。他尚何望。呜呼。卫文越践。当荡败创残之馀。徒以克俭克勤。能成恢复之业。况今 国势犹未至于漕丘会稽。 圣明苟以此为心。则他日所成就。岂特卫越之一时富强而止哉。顷日宪府之请寝公私营缮也。 殿下以公主第宅几尽完役。不许停罢。臣等窃不胜慨然也。主家窗户之有所未完。固是至微至细之事。人君之遇灾警惧。实古今莫大之义。而在今日尤不容少弛者也。 圣明不察大小缓急之分。徒以亲爱之僻。有所偏系。其何以率下而化俗也。况伏闻主第之未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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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特窗户而已。方竖柱而未及完役者。尚数十馀间。其他阶砌等役。亦且浩大。蕫事之人。方且加集工匠。必欲及完于今月云。然则此辈必上欺 天听。使今日仰承天戒之意。有所未尽。诚可骇然。且伏闻以此营造之役。前后调发。刷马于京中者多至五千馀匹。有司之臣。至于请对陈禀。而 圣明只许稍减其数。坊民之役。本来偏苦。当此荒岁。固宜优恤。而况主第营造。本非 国家之大事。台臣之请罢。又出修省之至意。而 殿下曾不少顾。动民兴役。无异平时。使禁断之令。独行于闾巷。恶在乎克勤天戒。爱惜民力。去私累而示公正之意也。臣等窃为 殿下惜此举措也。伏愿 殿下深省而改图焉。其一曰严内治。古今陈戒于君上者。莫不以严宫禁为第一义。此实深远之虑也。宫禁事秘。臣等虽不得有所闻知。姑以传播于外间者。众目之所睹者言之。宫门之内。或称问安婢仆。或称内人亲属。女人之出入纷。沓莫敢禁呵。别军职之入直 禁中者。与宦寺杂处。无有防闲。设使此辈皆周慎谨密。深知温树之戒者。固不宜滥杂如此。况不过无识蹶张之辈。闾家婢妾之流乎。且内乘。乃外朝之臣。医官。即方技之人。而或直召差备。亲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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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教。或出入非常。独定 御药。政院任喉舌之职。兵房例管太仆。则何可使一 命一 令。不经于鸾台凤阁。药房。主保护之责。大臣兼管其事。则又何可使内间所 御之药。独定于医官耶。且伏闻宫女之数。未有多于此时。不但其怨旷之思足以上干天和。其衣食供亿之费。亦必不赀矣。窃闻 世宗朝。宫人不满百数。至今传以为美事。岂非今日之所当法者乎。且旧制。宫人不得出外。而近闻宫人莫不外置私家。经营资产。故柴炭杂物之进排于 禁中者。例皆计直受价。刀蹬之弊。罔有纪极云。此辈之事。非外朝法司所可禁断。传播之说。苟非虚妄。亦宜严加禁戢。痛绝此习也。女谒之盛。为桑林六事之责。则亦岂非今日之尤当深察者乎。伏愿 圣明申命该曹。严门户之禁。严敕貂珰。无得与外人杂处。医官之出入者。 传教于内厩者。悉令政院知之。宫人之犯科者。出付有司。以肃清 宫省也。其一曰辟言路。人君深居九重。听闻不广。日接万几。精神有限。苟不广开言路。委寄耳目。则是犹自涂其聪明也。是以重华之圣而舍己从人。成汤之德而从谏弗咈。前古圣王。未尝以圣智自居而狭人也。况德不如舜汤。而惟求逊志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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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乎。乱亡之辙。从古滔滔。伏惟 圣明考镜前牒。必有以深察乎此。而然而容受之量未弘。用言之实无闻。是以朝无謇谔之人。世乏谠直之言。士气日颓。循默成风。良可寒心。凡听言之道。可用者。褒美而用之。不可用者。置之不用而已。今则不然。或有持论。少似峻激。论人稍涉过实者。不徒严辞峻斥。又从以久废其身。此所以言路之日塞也。窃观士之平居。有忧时伤俗慷慨敢言者。及其出身之后。爵禄萦其身。事势掣其肘。亲知者戒其慎言。疏外者笑其喜事。固已不尽其素所自期者。况人君挟雷霆之威。防言者之口。前有厌薄之色。后有废弃之人。则谁肯为之尽言不讳。自速罪戾哉。不特此也。 殿下即祚以来。凡系台官之言。虽递罢之微事。必屡启而后从。苟涉于诸宫家内需司之事。终始牢拒。以俟其自鸣而自息。待台阁之道。岂容如是。且人君。必以言事者为沽直要名。此心先入而难祛。故未免有亿逆之私。此实古今之通患也。要名沽直之人。固可恶也。苟能先祛亿逆之意。俱受并容。则骨鲠敢言之士。亦将弹冠而至矣。伏愿 圣明留神焉。其一曰正纪纲。所谓纪纲者。亦非谓严刑酷罚以立其威也。只在于人主以公平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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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处事皆得其宜。而择得忠勤贞亮之人。托以腹心之寄。使百度惟贞也。昔裴度言于其君曰。韩弘舆疾讨贼。承宗敛手削地。岂朝廷之力能制其死命哉。徒以处置得宜。能服其心耳。 朝廷苟以公平正大之心。黜陟刑赏。一付公议。举直错枉。毋使一分私意参错于其间。处置常得其宜。则何忧纪纲之不立乎。今日纪纲之不立。专由于私意之害公道。而 圣上不能以公平正大之心。照临于上。故一时举措。不能明白的确。驯致于大小灭公。纪纲解纽而不自觉察。可胜叹哉。臣等每见 备忘记之下。必以克祛己私。同寅协恭。策励臣工。甚 盛意也。凡天下之事。不公则私。毫釐之间。分界甚微。苟不明辨而洞察之。则私邪之乘间抵隙者。未易克去。可不惧哉。惟在 圣上随处体念。凡思虑事为之或涉于私者。一切割断。以是表正于臣邻。严其黜陟。苟有以私害公者。虽公卿贵戚。无少饶贷。则臣下之秉心公正者。得以尽其公。畏威寡罪者。可以革其心。而举一国而措于公平正大之域矣。且台官。纪纲之所系。而今者朝拜夕递。如阅传舍。是以其选颇杂。或有非其人而猥厕者。其言论风旨。不足以厌服上下。则上下轻视。而台阁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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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矣。人无忌惮而滥伪之习肆矣。处台阁者。亦无尽责之意。而徒怀速递之心。故久任之议。前此多有言之者。而徒以规例之难革。尚此因循。识者之叹惜。久矣。请令大臣与铨曹。定为条限。讲定久任之道。使耳目之地。皆得一时之望而纪纲有所系也。其一曰求人才。一世未尝无了一世之才。而上之人。求之不诚。则士不能自至。是故古昔明王。至诚求之。诚意交孚。或叹相见之晚。自结为知己。此所以颠倒英豪。建立事功者也。今也求贤之礼不备。用人之路不广。临政补窠。每有乏人之叹。尚何望济济以宁之效乎。士之侧陋无闻者。固未易进用。而即今家髦遁荒。之无幡然之志。贤士退藏。不膺束帛之招。是 圣上礼贤之道。犹有所未尽。如渴之诚。犹有所未孚也。惟愿 殿下益笃诚礼。以期必致。与之共天位而治天职焉。则其于裨补 圣德。贲饰治道。岂曰浅鲜哉。且国家储养人才之道。只在于学校。而近日学校之政。教养无方。居馆学者。不过为就哺决科之计。未闻有经明行修为世所重者。师儒之官。亦无以训迪为己任者。至于升补旬制。不过劝课词章之末务。而亦不以时。诚可慨然。童蒙之设教官。其意有在。曾在数十年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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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弟。多聚教官之家。教官亦多老师宿儒。礼曹频设考讲。以为劝课之政。今也此亦坠废。请令该曹申明劝课之政。使蒙养有素。则亦振作人才之一助也。其一曰饬戎政。 国家自中衰以来。兵政无统。 国力已弊于平时之养冗兵。今虽不可一切釐革。顿复旧制。前后论兵制者。只欲稍减辇下长征之兵。少纾国力者。诚不易之至论。而外方军政之不修。亦不可不虑也。况今灾异叠见。而彗星风变。俱系兵象。前事可徵。顷日 圣上临筵下教。亦已有此虑矣。伏愿申戒外方将兵之臣。抚摩教鍊之方。务尽其道。俾不至如前疏阔也。且我国环海数千里。风寒不止数处。而舟楫四通。防守诚难。近来海防之疏虞。甚矣。向日许沙之事。良可寒心。窃闻庙堂方有讲究之议。而若不大段着力。难责来效。亦令庙堂速议变通。无或玩愒也。且峙粮之策。 圣教诚然矣。第年比失稔。民力已穷。大农经费。常患不足。固无善此之策。而昔宋祖发内帑助军需。甚盛举也。 圣上亦宜捐出内司之财以补之。使各衙门稍有馀羡者。量宜取用。则可以助其万一。而且盐盆渔箭之折受于各衙门诸宫家者。亦尽革罢。令道臣勾管。宽其税规。以助军国之用。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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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门无擅利虐民之弊。 国家有一分得力之地矣。并令庙堂采施焉。今臣等所条陈者。俱是陈言。而其在修省之道。恐不可外此他求。而臣等之尤所惓惓者。只在于立 圣志。惟 圣明留神财幸焉。
论斥李玄锡疏
伏以臣于昨日。伏见右承旨李玄锡疏本。以其曾在向日。亦参领府事宋时烈安置之启。今以礼房承旨。势不可供职于礼待时烈之时。至曰臣心有内不自得者。看来不胜骇然之至。向日群凶充满。邪议横流。苟非卓然守正者。其能自拔于颓波者。盖几希矣。今日 朝廷之所以涤瑕收用。置之于近密之地者。亦甚宽大之意也。在玄锡之道。固当感 恩畏义。图革其心。而今乃肆然投疏。语意不逊。显示不平之意。可谓无所忌惮矣。向者六七年间。其所以矫诬浊乱。驯致于无所不为者。何莫非此辈戕贤病国之罪。而今且不悛。犹不忘踯躅之心。诚可痛也。况玄锡曾在玉堂。亦与儒贤。同入 筵席。拜前习讲。何所不为。未知其时何无一语。及至今日。始乃不得于其 耶。尤未可知也。今者 圣上克笃诚礼。才致儒贤。此辈苟有严畏 朝廷之心。岂敢以如此言语。笔之于上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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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乎。其疏虽未上 闻。恐不可掩置而无所惩治。使国纲不严。而 圣上尊德乐道之意。有所未尽也。臣既有所怀。不敢不陈。伏乞 圣明垂察财处焉。
乞暇还朝。陈沿路所闻疏。
伏以臣。伏蒙 恩暇。往省母病。感激 殊私。无路报效。昨者连日入侍。幸近 耿光。臣所经过两湖圻甸之间。道路所见闻。亦不无可达于 宸听者。而第终日 出临。酬酢已勤。及至罢出。夜色又深。恐劳 玉体。嗫嚅不敢而退。区区一念。耿结终宵。不得不终自冒陈。惟 圣明留神察纳焉。今年灾荒之惨。两南为甚。傍湖之地。千里荡然。沿海诸郡。被灾最酷。蓄储罄竭。公私赤立。大小字牧之臣。无以措手。加以时气失常。疠疫渐炽。点雪不下。麦苗已伤。前头之事。念来于悒。即今饥饿之民。尚能忍此。须臾得不颠连于沟壑者。实赖 国家蠲役减租之大恩。愚下之氓。亦且知感。而然而骑步兵上番之类。独未蒙惠。徵督犹前。虽缘事势之在所不已。而均是滨死之民。岂能无偏苦之怨乎。其情诚不可不察也。窃念骑步兵上番之制。实是 祖宗朝良法美意。今难容议于其间。而始则以宿卫京辇之兵。今直为奴虏徭使之役。固已大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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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本意矣。每当番次。户首徵六疋布于三保。以备行资留粮而自补。其太半不足者。就点于兵曹。则兵曹择其中老弱不合力役者。纳布五疋而归之。此与立番两月者。苦歇悬殊。故行赂胥吏。竞相图嘱。耗费倍蓰。其弊不可胜言。前者本兵之臣。请令各邑择其中壮实者上番。而收老弱之布。直纳于京中。此甚矫弊之好意。而外方尚无闻知。未知其间有何曲折而不即颁下也。臣之愚意。则今虽不可遽减其番。以解其偏苦之怨。若自明年正月。限以秋成。勿论壮实老弱。各自其邑。并收其户保之布八疋。而依精抄军布输纳之例。除出驮价于元数中。直纳京中。京中各处徭使之军。尽数雇立。则纵不能均施大惠。庶可以安顿室庐。少纾行役劳费之苦。本兵用度。亦稍有馀羡。此所谓公私两便。外方民情。莫不皆然。实为荒年怀保之一大仁恩也。乞令该曹商确善处焉。且臣行过振威地。见官差数人。捉一老盲。前捽后驱。冤呼顿地。臣问其所由。则答云今年还上。尽力备纳。而戊己南汉之米尚未偿。官推捉日至。屡被牢囚。今虽剥肤。无以办出。闻来极可惨然。今年圻内虽曰稍稔。水旱风霜。何处不然。而新旧徵敛。无异乐岁。大非 朝廷轸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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圻辅之政。而况此疲癃残疾。王政之所当先者乎。暂过行路。所见如此。穷阎蔀屋。愁叹可知。而且闻圻内诸邑当年分给。几尽徵捧云。亦愿特 命庙堂。禀议停捧。以保圻民。千万幸甚。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玉堂请留儒贤劄(癸亥)
伏以昔在万历庚辰。 宣祖大王寝疾新起。思见先正臣李珥。 谕旨激切。珥感而承 命入对 上前曰。 殿下嗣服之初。臣民有太平之望。厥后因循未见振起。今 殿下大病之馀。善端开发。号令之下。悦服人心。臣民之望。无异初服。 殿下须坚定求治之志。收召俊乂。委任责成。庶可有为。臣等每阅遗事。未尝不三复感叹曰。 圣祖好贤之诚。不间于疾病之际。贤臣纳约之忠。深察乎可为之几。是可以垂法于王家。而责励于后人也。近日 玉候违豫。举国忧遑。上下大小。焚灼祝祷。幸赖皇天 祖宗。阴骘在上。曾未几何。遄 臻平复。 国家之庆。振古所无。此诚天心克享之端。邦运回泰之几也。群情欣欣。咸以为 圣心易以感发。于此时贤士必当汇进。于此时朝论之不一者。政化之难通者。皆可一变而新之耳。相与想望而期待矣。伏闻奉朝贺宋时烈昨日登对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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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向城外。仍寻归路。臣等不胜缺然之至。自时烈致仕南归之后。 圣上有寤寐之想。士林无矜式之地。幸玆奔问于惊忧之日。出入于起居之列。 静摄之中。想必慰悦。同朝之喜。有不可言。今乃一瞻 耿光。便出春明。是必以 圣疾无复可忧。行止绰然有裕。不肯迟留于都市之间。遽决此浩然之志也。然窃伏念。时烈此来。苍颜白发。已迫大耋之年。他日复来。固未易期。其岂无追惟 旧恩眷顾 明主之意。而若是其望望者。亦岂不以 国事日益委靡。世道日益艰危。平生之志。恐未得伸于今日也耶。此则 殿下尤当惕然自省处也。伏乞 圣明深追 圣祖好贤之意。谕以先正出处之义。益笃诚礼。挽回其行。仍致在野数三儒臣。与之畴咨讲求。以行李珥之所以告于 宣庙者。此其时也。惟 圣明之留神焉。
辞副校理疏
伏以臣。立朝以来。无一善状。蒙被 异渥。既乏丝毫之裨。奔走四方。未效筋力之劳。徒费廪粟。愧惧恒深。顷授北幕之任。出于例次之补。顾臣私情。诚有所不忍。而其在分义。不敢图避。掩抑闷泣。方将绝裾而行矣。不图大臣谅臣情理。入陈 前席。 圣上推仁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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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特许递改。事非法例。 恩出稀世。非臣糜粉所可仰酬。以臣私分。固宜益殚精力。思效涓埃。今当 新命之下。亦不宜有所烦渎。自速严诛。而第臣中心不能自安。而徒事贪恋人言。又极严截而不少顾忌。则微臣一身廉隅。固不足恤。而其如辱 清朝羞当世何哉。此臣所以不敢冒昧承 命。而终自疾声呼吁者也。念臣赋命险衅。早失所怙。永抱无涯之戚。而两家俱有偏母。疾病忧患。相依为命。小有离违。辄致忧伤。臣每见他人之父母俱存者。未尝不含恤掩泪。窃自悲悼也。顾臣事势。晨夕护养之外。固无暇于他事。而早窃科名。既是意外。冀沾寸禄。以慰亲心。徒以家世子弟。猥荷 圣朝拂拭。周流于言议之列。滥冒于铨衡之末。历遍华显。若固有之。而及至关塞之行。少涉勤劳。则辄以私情而获免。纵无人言。臣亦知愧。一惧一感。无所措躬。况伏闻伊日 榻前。宪臣重臣。力陈其不当。至以 朝家之纪纲为忧。人臣之分义为言。臣诚惶悚震慄。不知死所。盖近日北幕之旷阙。已过数月。而再三递易。终致纷纭。泛听骤看。孰不为骇。言之者既已据法陈达。则当之者只当受而为罪。以谢公议。纵蒙 圣明宽大之恩。尚逭厌避之律。亦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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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更入朝端。扬扬若平日乎。且臣尤有所瞿然自讼者。以臣一人之故。终使 国纲日颓。臣节日衰。而馀波所激。咎及他人。是岂臣平昔区区之心素所自期者哉。然而事形适已若是。公议又复若是。 国家亦宜明示典刑。以警具僚。今日 恩命之误加。恐非所以砺廉敦俗之道也。臣虽重被诛责。万无冒没供仕之理。而适于此际。 召牌下降。臣之情势。如右所陈。徊徨闷蹙。竟未祗赴。揆以分义。罪合万死。伏乞 圣明曲察臣万分难冒之状。亟许镌削臣职名。以安微分。以谢人言。仍 命有司。治臣违慢之罪。不胜幸甚。
乞郡兼陈所怀疏
伏以臣。猥以无似。过蒙拂拭。历践华膴。昵侍帷幄。丝毫无补。丑拙百出。而前后尘渎。辄多私恳。幸赖 圣慈。每垂悯察。臣常感祝。愧惧交切。诚不宜更有陈乞。益增罪戾。而窃伏惟念。君臣犹父子也。子之于父。疾痛苛痒。宜无所不尽其情。今臣抱至情至恳。嗫嚅不敢陈者久矣。而终不能一伸于 孝理之下。是臣自外于 天地父母之前也。玆敢不避烦猥。冒死呼吁。惟 圣明矜许焉。臣赋命险衅。早失所怙。两家俱有偏母。而臣所后母。穷独特甚。依赖为命者。但臣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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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故贫甚。菽水屡空。臣又早出仕路。奔走职事。甘旨之养。不能自致。衣食之事。反贻母忧。金马承明。纵为荣耀。有母尸饔。窃自悲叹。加以臣母丧祸馀生。忧哀伤性。病与岁深。衰谢已极。而荒年契阔。井臼萧然。桂玉之忧。添一疾病。荏苒时日。反哺无期。臣每念至此。中夜彷徨。怛焉惊心。臣之情理。宁不戚然。如蒙 圣恩。畀一县印。宣力之馀。得以备养。以伸乌鸟之至情。则其曲费鸿私。母子衔感。岂臣殒首所可仰酬也哉。臣身在内。既无裨补。分忧亦重。岂曰能之。而如得残县。竭此驽钝。则庶可以服习吏事。抚摩疲氓。视今之优游华省。徒费廪粟者。必有少效。是臣之图报涓埃。亦似有地矣。伏睹 圣上孝思不匮。仁覆罔偏。朝臣之以亲乞恩者。皆蒙准许。瞻聆所及。孰不感叹。今臣之情。庶蒙 矜察。此臣所以恃 父母之爱而忘鈇钺之诛者也。伏乞 圣慈俯谅寸草微诚。曲加哀怜。捐一弊邑。俾遂至愿。不胜幸甚。臣于陈情乞 恩之章。不当有所赘陈。而职忝论思。既有所怀。不敢不陈焉。近日 玉候违豫。停 筵已久。缉熙之功。将有间断之虑矣。中外之忧。孰大于此。况今寒威尚严。尤妨于 引接。臣子之情。莫不欲 殿下深居静摄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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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安之地而不敢有所烦请。然 圣上若能扫去烦文。一切简易。则虽有 引接。必不至于烦劳 圣躬。赐坐于卧内咫尺之地。使讲官从容讽读。 圣上或坐或卧。休息而听之。不必成音受读。而讲论文义之外。或咨访治道。确论古今。则其所浸灌会意者。必不无少补矣。且伏念 圣上方当在疚之日。又在不豫之中。哀疚之念。日铄其中。微风乍感。亦皆作苦。忧恼湮郁。无可导宣。宦寺之外。无它侍奉。血气心志之底壅。理所必至。若于如此之时。即赐 召对。则发舒心神。广益聪明。阳刚日胜。阴沴自消。亦必有益于节宣起居之方矣。深愿 圣明留意察纳焉。臣于前秋。奉使湖右。归闻 朝廷。有所未尽。湖民之饥馁滨死者。未蒙一视之 恩。此诚臣之罪矣。伏闻沿海地方被灾最酷者五六邑。已因台臣之疏。蠲减之政。一依他道。此则今无可论。而如西原燕歧之界七八面。洪州之边海五六面。公州之东面。俱是赤地。而以其邑大。或有稍稔之地。故未免混视不复区别矣。今闻湖南岭南。则大邑之分面差等者。亦多有之云。而湖右数邑之民。独以臣之不曾详奏。未蒙此惠。毕竟怨詈之归。应在于 国家。亦愿 圣上亟命有司。治臣不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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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罪。 询问道臣。使之区别启 闻。以均大惠也。且臣伏见备局宣惠厅覆奏。臣别单之启。有量减该道大同之议矣。即今春节已届。徵督之期不远。该道租案。亦必上来。诚宜速赐区处。以济一方。亦令该厅从速举行也。臣无任瞻 天望 恩兢惶祈恳之至。
玉堂应 旨劄
伏以人臣之进诫于君上也。必皆曰。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万民。此固汉宋以来。千百年相袭之陈言也。然而天下之事。未有不正其本而齐其末者。虽使论极皇王识周治乱之士。苦心竭虑而索言之。亦不能外此而他求。诚以君国子民之道。不得不如是也。今岂可以陈言而忽之。不复体行耶。臣等请以是说。为 殿下缕缕陈之。惟 圣明垂察焉。臣等窃覵殿下仁孝出天。英明盖世。留心典学。锐意求治。斯实近古人辟之所未闻也。而奈何 临御以来。治效未著。病败百出。水旱饥馑。无岁无之。以至今日。危亡之势。迫在目前而莫可挽回耶。臣等蒙愚无识。莫晓其故。反复思惟。无所归咎。则私自过忧曰。无乃吾 君万化之源。或有些未尽正。不能昭格于仁天。致此难救之灾害耶。是必有所由然也。仰惟 圣上博洽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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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问学日将。其于端本出治之原。正已率下之道。必已瞭然于心目之间。而顾念人君生长深宫。养安房闼。固未尝动忍心性。增益拂乱。而又未有庄人正士之朝夕规戒者。则幽独得肆之地。孰从而警省之。以起其怠惰放顿之心哉。夫如是故。必须十倍其功。加致其力。然后乃底于昭明广大。表里洞彻。应事接物。鉴空衡平。仁民爱物。恻怛恳至。随时随处。真实无妄。上可以感回天怒。降之百祥。下可以协和在廷。安保黎元矣。今 殿下燕閒幽独之时。非臣等之所敢知也。以 殿下措之于事为之间者。有以知 殿下虚明之体犹未免系累也。宫庄内奴之事。每加偏护篚颁。 恩泽之费。常归过滥。终不觉其耗财而病民。是岂一公府去私累之道也。喜怒易形。辞气太露。四方听闻。或有以窥 殿下之浅深矣。阳刚不足。立志不固。权度不明。是非易眩。政弊而不能通。俗弊而不能变。发号施令。朝夕改易。民无定志。怨詈朋兴。士无定论。争端屡起。委靡扰攘。无所止泊。骎骎之势。日趋陵夷。呜呼。是 殿下一心有些未尽正者。而流弊之极。已至于此。岂不大可惧哉。朝廷之上。私意横流。议论多歧。精神涣散。情志不孚。互相诋排。无复顾忌。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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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臣子之罪。死有馀责。呜呼。朋党之习。是我 国家百年痼弊。只以耳目所睹记者言之。向者六七年间。党人用事。末流之祸。终至于戕害忠贤。 宗社几危。思之至今。毛骨俱悚。幸赖皇天默佑。大化更新。向之出入于刀几鼎镬之间者。乃复茅茹汇征于廊庙台阁之上。庶几同心一力。扶 国脉于既斲之馀。振士气于斩伐之后。以彰 圣朝平明之治矣。不幸因事争胜。自生疑贰。中间浮议。从而煽动。三数年来。嚣嚣讹讹。一事才了。复生一事。好之者直前扶护。恶之者极力诋斥。心疲力竭。何暇他事。若使今日诸臣回顾向日之祸。孰不惕然惊心。以为为国为身之图哉。是必以为一时之争论。宁有他忧好胜之心不能自已也。诚不知涓涓之流终至滔天。而逐鹿不见泰山。古人已有深戒也。然今之所以纷然相角者。细究其本。不过争小是非。大不关于 宗国生民之忧者。其所参差小异者。亦不至薰莸冰炭之不同也。且其睽异不久。未为浃髓沦肌之论。及今调和。诚易为力。若复因循不变。 任其纷闹。则窃恐睽者愈睽而离者愈离。又有小人者乘间伺隙。潜发于不虞。毕竟 国家终受其祸败矣。昔在 宣庙朝。东西分党之初。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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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臣李珥唱为两是两非之论。务欲调剂镇定。共济国事。而如金宇颙诸人。偏系一边。蔽于私意以珥言为非是而护其党类。其流之害。以至于今。根柢已固。牢不可破。此在廷诸臣所共闻而知之者。莫不追惜珥言之不行。痛恨于宇颙辈之暗愎。而不思惩创。反蹈前辙。其亦咄咄怪事。若使公忠如李珥之人。出而当此世。亦必以极力保合。为当今第一义耳。只恨今日 朝廷难得其人矣。虽然。 殿下若以大公至正之道。照临于上。至诚开导。处置得宜。则一时在上之意旨。即群下之所趋向。岂无秉心公正之人为 殿下任此事者乎。世降衰季。人心淆薄。尊贤尚德之风。久不闻矣。然苟有贤德之士。而人君能信之笃任之专。不为浮议谗说所挠惑。则必能自任以当世之责而丕变污俗也。在易屯之传曰。天下之屯。岂独力所能济。必广资辅助。目今时势。可谓极屯乱无馀地矣。济屯之道。亦必如此而后可成。而所谓辅助之人。今不必远求。 殿下之所尝致敬尽礼而负重望于当世者。岂非其人乎。今日 朝廷之所共慕仰者。无如奉朝贺宋时烈。而退处经年。尚未造朝。其他旌招之士。亦皆逊于荒野。无意重来。 殿下若能益加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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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于召致。则士林知所矜式。而论议自归于一矣。昔先正臣李滉之退归也。李珥以书留之曰。假使明公不窥 阙门。若在京师。则士气自倍。望治有期。臣等之有望于今日者。亦犹是也。呜呼。朝廷者。四方之本而万民之所瞻仰也。朝廷和泰。聚精协心。则裁成辅相之道成。而生民蒙其泽矣。今则反是。民生之愁苦。几乎置之于相忘之域矣。加以各衙门征利之弊。日以益甚。东西转贩。笼络货财。农商失业。道路咨嗟。诸军门各专旗鼓。名色愈多。搜括益急。屯田广占。倖民皆归。或一邑之土。五居其四。土着良民。偏受其苦。不但此也。近来 朝廷之所以崇奖任使者。类多俗吏拘文法任残酷者。通明经术岂弟慈良之士。绝无一二。则其害及于民。怨归于 国。自可知矣。且畿内守令。半为医技杂类。循次例补之窠。字牧民社之任。作一酬劳之资。良可寒心。困悴之民。安得不怨咨。而听卑之天。亦安得不警告乎。凡此数事。实为近日生民之极弊。而苟能调和士流。保合朝著。则大小上下。精白一心。夙宵讲究。使颓纲日振。弊法日新。利源自塞。残暴敛手。而民有乐生之心矣。虽然。保合调和之道。不待他事。只在 殿下。始之于幽独隐微之际。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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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听言断事之间。莫不必诚必谨。建其有极耳。古语曰。阳气发处。金石亦透。精神一到。何事不成。是以豚鱼至微也。匹夫致其诚。则能孚其信。天地至大也。勇士厉其气。则能变其精。况 殿下抚盈成之业。居至尊之地。苟其诚之所至。将使天地交泰。万姓俱欢。区区在廷之臣。顾何难以一言感之也。今日臣子。虽甚无状。皆是谈先圣服儒冠者。又是世禄子弟。俱蒙拂拭之 恩者。则必将改革心虑。涵泳 德意。共囿于和平广大之域矣。上下交修。共贞其心。一以諴小民祈天命为意。孜孜不已。则仁爱之天。岂不回怒于上。而至诚所感。未有不动者矣。向所谓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万民者。正在于此。决非无实之空言也。呜呼。忧虞溢目。乱亡将迫。今日可言。岂亶止此。而臣等之徒以是拳拳不已者。诚以正本齐末之论。自当若是。伏愿 圣明毋以掇拾陈腐。轻视其言也。臣等俱以无似。待罪近密。苟有所怀。何待求助。而才智浅短。学识空疏。悠悠汎汎。坐度时日。尸素之罪。已自难逭。乃者求言之 教。至诚恻怛。臣等岂不欲竭心殚力以效一得。而僚员不齐。自尔迁就。又于昨者致勤圣教。辞旨警切。责励深至。霜雪雨露。何非至 教。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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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惭惶。继以感涕。玆敢不揆荒拙。略陈孤陋之说。以效芹曝之诚。惟 圣明亦勿以前日之罪。反忽愿忠之意也。臣等不胜惶恐俟罪。
拟上辞职论事疏
伏以臣。庸陋浅劣。百不犹人。前后忝窃。莫非 误恩。而乃复周流于论事谏诤之列。是岂臣梦寐所及哉。承 命惶愧。若无所容。在臣分义。固宜竭蹶奔走。而顾臣难进之势。又非但人器之不称。职责之难塞而已也。母病沉绵。长在床褥。今虽少间。苦歇无常。加以臣重感暑热。咽喉肿痛。久废食饮。神气苶然。实无望陈力就列。以供职事。伏乞 圣慈俯谅病状。亟许递改。以便公私。不胜幸甚。臣于乞免之章。不宜有所赘达。而职在言责。既有所怀。何敢不陈焉。伏见 备忘记。有户曹判书朴信圭带职放送之 命。臣窃不胜慨然也。夫享祀郊社。国之大事。苟无诚敬。难望昭格。是以屠击斩木于桑山。郑伯夺其官邑。成子受脤而不敬。刘子知其不反。古人之事神明而惩不敬也如此。因敬忽而占成败也如此。呜呼。其不深可惧而大可敬也哉。顷者 圣上亲劳玉趾。躬奠圭璧。将事之臣。固当温恭肃慎。致敬谨礼。而失手倾俎。虽曰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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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覆荐进。不敬孰大。谓之慢神。纵欠原恕。而彼敢以蔑蒙之见。自擅于敬谨之地。使 圣上惟馨之礼。终有不洁之恨。顾其罪奚可仍保爵位。不异平日乎。翼日甘霈之降。是 圣上诚敬之所格。亦何与于执事不恪之臣。而乃反诿以有劳。以赎其罪耶。此不但有乖于信赏必罚之道。亦非所以致敬神明之意也。况信圭之诣政院待罪也。只以倾俎为言而自掩其罪。圣上初不知荐用不洁之牲。及乎台官之引咎也。始明其实状。此亦岂人臣不欺之节乎。今若苟然置之。其流之弊。将至于享祀不洁而神明不歆。欺蔽日滋而臣节不砺矣。且臣伏念。古今国家之所以有纲纪体貌者。诚以朝廷之上。有师师敬让之风。而士大夫不相陵藉也。伏闻知事臣李端夏。以信圭之不相待以同僚之谊。投疏退去云。臣于钱谷之政。固所昧昧。虽未知其事便否之果何如也。而尝见端夏以一切忧国忧民之意。依古人积储务本之论。欲为足食备患之计者。要非自为己利。假使设施筹度之际。或有未尽合于时宜者。若其至诚为国之忠。则可质神明矣。为同僚者。亦可协心共济。澜漫熟讲。而不此之为。始则袖手笑看。行关于外方而不曾止之。终乃乘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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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更不通问。径自沮阁。曾不念 朝令数变之为不见信于下民。只以废僚议行己意为能事。是果敬让之风而体国之诚乎。况端夏之初上章辞职也。信圭不少顾藉。乃又肆然入对于 前席。其所陈达。亦无逡巡逊谢之意。有若痴少童儿之相斗狠互长短于长者之前者。其粗厉无耻。贻辱 朝廷甚矣。今日国家纪纲法度苟有存者。其何敢不顾 国体。恣行无忌。一至于是耶。 圣上已知其非矣。大臣亦言其不当。而终无责罚之举。使之扬扬出入于廊庙之间。而端夏则悯默无聊。退废于空山。臣恐自玆以后。强厉无识者。日肆陵驾。巽弱知耻者。益自敛退。朝著之间。但馀此等人而绝儒雅岂弟之风矣。甚非 国家之福也。伏愿 圣明并加财察。必以明赏罚正 朝廷者为意焉。
论事被斥陈辨疏
伏以臣。因张善冲一事。连章渎扰。极知惶悚。而昨伏见大臣劄辞及 圣上批旨。臣之所论。尽归爽实。是臣当伏妄言之诛矣。只宜缩伏俟罪。而职忝迩列。理难冒居。不得不仰暴事状。冀蒙 谴斥。臣罪万死。臣窃伏惟念。执法之论。常在于台阁。原情之言。每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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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庙。大臣之斥之以已甚。 圣上之教之以切迫。臣亦不敢自明以伤 圣朝忠厚之至意也。然而事有不可不明。言有不可不尽者。则臣安得默然而已乎。贼臣兴立。后变名景立。而以废朝将兵之臣。有功于仁庙反正时者也。甲子之乱。以水原防御使。领军遮截于临津。兵未交锋。尽令溃散。呈书贼适。请入其军。其时台官及大臣重臣。极论其罪状。至谓之叛贼。及其自毙。推问于水原将士。得其实状。 命削其勋。若考诸政院日记。则可以得其详也。 国朝待勋臣甚厚。非大逆则未尝削勋。如张绅,金庆徵。罪至于死。而犹在勋籍。削勋之典。独行于此贼。特以癸亥之事。不举缘坐籍没之典耳。如近日诸贼中元老独以上变之故。不施孥戮之刑。而只削其勋。 仁庙之处兴立。不过如是矣。未知日后元老血属。亦当以此故。厕迹于仕路耶。如使此贼。一有冤状。如李元翼,尹昉,金瑬,张维,徐渻等诸名臣。以当时耳闻目见之人。加之以叛贼之名而曾不顾惜耶。到今四五十年。耳目既远之后。以其未及正刑之故。为其子孙者。乃敢蔽遮隐覆。扬扬出入于朝班。则又从以谓之当然乎。虽有他子孙之妄忝朝籍者。不过 朝家之一不察事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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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兴立与德仁。昌炫与善冲。恐无以异视也。至于罪死人之子。本无不可仕之义。则臣于昨疏。略陈臣意之本不为此而发矣。今不必更陈。而人臣固无雠国之义。亦何敢称雠于执法之论乎。但今有人。其父犯罪当死。为有司者执而杀之。为其子者虽不敢称雠于执法之人。若事过之后。奔走出入于有司之门。则不可不谓之忘亲。忘亲则便是名教中罪人也。张绅受罪之时。即善冲长成之年。其时论议事机。自是其父之生死大关。宁有不闻不知之理乎。其时两司按律之论。阅月而停。玉堂之官。劄请必杀。又斥其停。终致其死。为绅之子者。亦当与此家子弟。交游往来。不异他人乎。若谓善冲不知而为之云。则是全不致意于其父之死生也。知之而为之。则果是能忍于父子之间者。谓之忘亲而得罪于名教者。恐非过当之言也。若其出处去就。则臣已陈列于前后疏启。而此则在善冲。特其薄物细故耳。设使善冲虽有难洗之累。果有至行伟才可以见孚于一世。则拔之滓泥之中。略其世累而用之。亦何不可。而善冲之处心行己。一如臣前后所陈。 朝廷果何所取。而必以是凶逆之血属。污秽于朝行耶。然而知人固未易也。大臣初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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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有实才而荐之。则虽略其世累可也。及见其处心行己。而台臣举劾。则论世累而请弃斥。亦不害其严截矣。惟在 圣明之裁察也。臣年少识浅。不能周察事势。妄论一人。纷闹至此。此诚臣之罪也。伏乞 圣明先递臣职。仍治臣妄言之罪。以安愚分。千万幸甚。
为李允修所斥论辨辞职疏
伏以臣。昨登 筵席。适有所怀。有所陈白。得蒙 采纳矣。即伏见修撰李允修疏本。以臣所论。谓之的是已甚之论。反请收还 成命。臣窃不胜瞿然而继以骇惑也。臣诚蒙愚浅劣。无所知识。而尝闻古人之言曰。见无礼于君亲者。如鹰鹯之逐鸟雀。每谓人臣事君之义。自当如是。所以期望于一世而自期于臣身者。无不如此。而及见近日 朝家惩恶之典。日渐解弛。党奸阴护之论。日渐炽肆。心常慨然。窃自附于有怀必陈之义。不意同席之间。又有此崖异之说也。夫权大运,闵熙之罪状。台臣已陈之矣。 殿下亦以为非有可恕也。臣不必胪列。而虽使爱护如同僚者曲为之说。亦不能明言其冤枉。则人心之所同然者。亦可见矣。至于尹仁美。则本非才望之可称者。而只以善道之子。 赠爵于既骨之后。不过鑴,始寿辈护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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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 上之计。而到今因袭。置而不论。则果合于包容广大之道乎。 国家不幸。百馀年来。论议歧异。末流之祸。驯致于戕贤病国。 宗社几危。为今日之臣子者。固宜惊动戒惕。改心革图。除恶而务去其本。为 国家深远之虑。而今乃为怀将心而胁 君上者。攘臂救解。有若为忠贤立节者然。相继而起。其亦咄咄异常。然臣既被同僚之侵斥。其何敢晏然于职次乎。伏乞 圣明亟递臣职。以谢人言。不胜幸甚。
玉堂论救李徵明劄(丙寅)
伏以臣等于昨今。伏见 圣上无前之过举。敢请入对。得蒙 引接。而 天威震叠。言语拙涩。既不能毕陈所怀。又不能感回 天听。无非臣等持身无状。素不见信于 君父。诚意浅薄。无以匡救其阙失也。反躬自省。死有馀罪。退伏移时。惶愧深切。顾念臣等虽甚无似。未蒙 谴斥之前。即是居论思之地。而有其责者。何敢以一言之不槩于 明主。自外于仁覆之下。泯然抑郁而已哉。呜呼。言路之闭塞。莫若近日。大小远近之臣。曾无以一言为 殿下极言竭论者。今者李徵明。乃以帷幄之臣。适当求助之日。预陈先事之戒。自托无隐之义。其言虽似欠于敬谨。近于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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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有狂率不审之失。若原其情。则不过思之太深。虑之太过。冀幸吾 君之致意于无可忧之时。益谨其所可戒之地也。自古虞治世怨明主之言。类多骇听闻于当时者。亦复胡大罪也。昔丹朱。帝尧之不肖子也。重华。千古之大圣也。益之戒舜曰。无若丹朱傲。以常情论之。是岂可戒于大舜者哉。然而大舜受之而不怒。后世称益以善戒。大圣人容受之量。固不当若是耶。今徵明所告戒一句语。虽语势逼促。太无宛转之意。顾其心则以为 国家风化之源。万福之所基也。鸡鸣会朝之警。流水游龙之戒。不可不交相勉励云尔。宁有他意于其间哉。 殿下不此之察。雷威遽下。罪罚转重。喉司之臣。一言效职。而幽之于囹圄之中。辞气之间。疑怒太过。一言一事。皆不出于和平。霆霹交加。气象愁惨。群情惊骇。大小奔遑。虮虱小臣。一言妄发。是何 国家之大事。而以 圣上河海之量。激恼至此耶。呜呼。 国势削弱。危辱横生。频年旱荒。邦本将蹶。今日臣民之冀望于我 圣明者。诚愿动忍心性。严恭寅畏。有以迓续于景命。而今于此至微细无可怒之事。遽有非常之举。噫嘻。他尚何望。臣等之所大忧者。不但在于一事之过差。一人之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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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伏愿 圣上平心易气。忘怒反省。勿以臣等之言。徒视为烦聒。亟 命还寝前副校理李徵明削夺官爵门外黜送。承旨申晔,金斗明等拿问之 命。昨今 传教中未安措语。一切收还。以示 日月之更。国家幸甚。
玉堂应 旨劄
伏以臣等。昨于阴虹贯阳之夕。不胜惊遑震惕之怀。仓卒请见。略陈修省之戒。而言语拙讷。识见凡庸。不能指陈得失。以动 上听。草草数语。何足以少裨忧惧之 圣心也。惭惶而退。耿耿无已。即伏见 备忘记。细札十行。辞旨恳恻。上足以收回天怒。下足以感动群听。臣等庄诵以还。不觉掩涕。臣等俱甚无似。而职是论思。何敢以孤陋自沮。而喑无一言。以负求助之 至意也。请陈 前席未尽之怀。以毕芹曝之微诚。惟 圣明留神焉。呜呼。今日之 国势。可谓岌岌乎殆哉。天心不契。而变怪叠见。饥馑荐仍。大命近止。譬若人身。百病交侵。真元积败。及其危證已见。则虽有和扁。亦将却走而无策矣。臣等亦茫然自失。诚不知所以为对也。然上天仁爱。真有可格之理。人心至灵。自有可感之道。今日之策。但有祈天命諴小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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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可以救此燃眉之急也。噫。召公陈戒之说。实是千古之至言。岂独无徵于今世也。苟有是诚。苟有实事。听卑之天。自可回怒而为慈。沟中之瘠。亦且忘死而知感矣。其所称祈天永命者。本非谓祈祝侥倖以延时日。其所称諴小民者。亦非谓区区小惠可以固结民心也。其必曰奈何不敬。其疾敬德。不可不敬德。丁宁反覆。再三致意。是必有明知其必当然者。极言而不疑也。呜呼。其可不信乎哉。夫敬之一字。见诸经传者。斑斑可考。而惟真氏心经一书。裒辑先儒之格言。极论其操持之方。 殿下已尝讲明此书。间亦取质于贤师。其于用功着力之道。固已瞭然于心目。必不待臣等一二谈矣。 殿下于此。苟能吃紧用力。严恭寅畏。对越上帝。至诚恻怛。以临兆民。则天怒民穷。必不至此。臣等诚不无慨然于中者矣。盖上古圣王。皆禀生知之资。不待学问。而已能钦明温恭。以事上帝。然犹尧舜禹之相传授。亦有十六字之训。岂不以天下后世之治乱。惟系于人主之学与不学。而所学之正与不正。只在于方寸之间耶。然则人主之学。不悖乎精一执中之训。然后方可谓之敬德。而祈天命諴小民之道。不可他求矣。臣等伏见 圣上聪明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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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出百王。留心典学。遍讲经籍。殆亦近世人辟之所未闻也。然而立志无持久之实。求道欠愤悱之诚。金华细毡。穆然拱默。一遍听受。无少问辨。间或阔焉废却。诚有一曝十寒之忧。况其幽独得肆之地。又非外人之所敢知。将何望意诚而心正。以应无穷之事变乎。朱子之言曰。岂可指擎跽曲拳。块然在此而后为敬。 殿下岂但以备法服而临外殿。庄色鲜言。谓之敬乎。虽使之引入 卧内。简其礼数。孜孜乎义利之辨。拳拳乎治乱之几。一于是而无适乎他。则亦可谓敬也。若其燕閒之时。常若天地鬼神临之在前。不敢少忽。视听言动。一一省察。无或放过。真可谓毋不敬也。若是而天不克享。非臣等之所闻矣。惟愿 圣明勿以臣等之言。视为陈腐而置之。勿以上天之威。视为高远而忽之。至于諴小民之道。固非一时一事所可得力。而祁寒暑雨。岁运之常而民犹怨咨。乾糇以愆。至微之事而民犹失德。今则颠连沟壑。已有使我至此之叹。又重之以剜肉剥骨之苦。虽有比屋可封之俗。亦难免分崩离析之患。况以疾视长上之民。犹望其不化为龙蛇。何可得也。今以冒属忠义之事言之。当初查正。本欲覈出真伪。以绝其冒滥之习。以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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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逋逃之弊。既许自首之路。以开一面之网。而愚下之氓。自陷罪辟。诚亦可恶。徙边之法。又难一切行之。则反有酌量徵赎之举。 朝家于此事。可谓十分宽大矣。然而伏闻查厅诸臣之言。冒属都数一万数千。而其中明白无可疑者。只是三千馀人。其他则文书疏漏。谱系不明。当事之人。只凭文籍。诚难区别。故混入于冒属之类。而用计投入者。文书巧密。终无擿发之理。世袭应属者。以遐远卤莽之辈。或不能致详于谱系之间。从而执颐云。苟使执颐之中。一有可疑者。其愁怨之声。亦足以上干天和。况此过万之人乎。今虽欲更加详查。其势末由。但此辈反谓 朝廷本意。初在于徵布。莫知自己之罪。而众口嚣嚣。难以防遏。闾里绎骚。日以益甚。此不可不顾也。向者万科武士。除防而纳米。本为除弊。而反多怨言。彼幸忝科甲。免赴边戍。诚利于己。少有徵敛。则亦且如此。况今大无之岁。全家之赎。馀丁之布。并责于一身。是虽倾家破产。不足以办。人情到此。宁不怨天而尤人乎。此辈既已过万。限五代不授口传者。亦将无数矣。签得闲丁。不患不多。而其中士族子支。一入军役。难自拔出。最以为怨。莫若一委之于本邑。先签其可签者。则其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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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定役者。自当有拔出之路矣。今不必一切收布。以增其怨。诚宜及今停捧其徵赎及收布。以纾其疾苦。从容更议。俾无日后难处之患也。帖价米还徵之事。臣等亦尝陈达于 筵席及馆劄矣。然事关生民之利害。有不避烦复而更为申告焉。 国家无三年之蓄。可以备水旱之灾。每遇凶岁。无他。聚粟之策。许令卖爵。实出于不得已之下策。既又分赈。入于饥民口吻之中。亦或有死亡流徒者。乃从而追徵不已。此实前古之所未闻。亦非我 国之所曾行者也。假令近年设粥赈民。如辛丑辛亥之为。则帖价之谷。必当尽费。未知亦当追徵于啜粥之民耶。计给乾粮。只是近例。分升勺之粟。以救其急。苟延命脉之后。反事侵督。亦岂国家之大体也。亦宜反其必捧之令。以终轸恤之 恩矣。且臣盛迪。新自南中来。伏闻戊戌以后凶岁纳粟应募受帖之类。丙辰年。 朝家一并充定于忠壮卫之役。此辈当凶岁倾甔石之储。不顾其身之饥馁。应募纳官者。诚欲庶免军役。不见侵督。二十年之后。遽有此举。是亦失信之大者。归怨于 朝廷。固其宜也。臣归朝后。取考兵曹军案。其时此类之充定军役者。遍在于八路。不但臣所经历地也。盖凶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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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粟则许其应募。事过之后。还有此罔民之政。是岂得丘民之道也。且此辈不过十数年。举当老死公家。收布之利不久。而取怨之端实大。日后虽欲募粟。亦恐皆以此为戒而不肯应募也。亦令诸道详覈追改。俾无后悔也。此皆臣等耳闻目见之事。而此外所未见闻者。又未知几何也。呜呼。 国家不幸。数十年间。连值水旱之灾。庚辛大侵之后。流离者未集。荡残者未苏。人心大变。世道日卑。而尚今牵架支撑。得免大乱。寔赖 先大王至诚忧劳视民如伤之盛德也。臣等以所睹记者言之。庚辛饥馑。 先大王大加警动。若恫在躬。 命出各殿香酝米及江都南汉军饷。户曹盐钱布。各衙门财谷。以赈京外。且停御营军上番者。留保米于诸道。并留三南黄海原襄京畿田税。以赈其道。大减奴婢贡布。饥者设粥以哺之。病者医药以救之。死者槥椟而葬之。是以死者无恨。生者还业。未闻有相聚而御人者。为民父母。宁不若是。今年秋水伤稼。风霜雪雹。俱萃于未穫之前。方数千里。荡然为赤地。八路告异之状。今方相继而上 闻矣。目今公私无积储。京外俱荡竭。 殿下虽欲大施惠泽。一依 先朝。亦不可得也。只当不徵一粟于民。不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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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于民。使之安保其室庐。各救其死而已。上自 乘舆服饰之用。篚颁恩泽之需。一切贬损。其他浮冗之费。幽阴之蠹。一并裁抑。勿论经费与各衙门所储稍有馀羡者。并归赈民之资。则或可以救得一分也。或者以为近来享 上之仪。日就减削。诚亦未安。此则有大不然者。民天已绝。邦本将蹶。苟无此民。国将何依。今若竭力拯济。以延其命。则天道循环。否极回泰。民安岁登。岂无其时。复太平之旧观。亦且未晚也。昔汉唐之绿林黄巢。 皇明之流贼。亦皆赤子之困于饥馑者。而上不能怀保子惠。终自致于乱亡。今日此忧。岂不凛凛在人眼中耶。宋宣仁太后之言曰。苟有利于百姓。何爱发肤。人君诚以此为心。则复何顾惜。伏见近年每遇灾荒。上下相告戒。必曰当如丁丑下城后故事。而终未见事与言符。及至今日。又岂可蹈前日之悠泛而不为之惕然振作乎。且臣等复有过虑者。近日 宫禁之不严。 恩数之太滥。识者诚已寒心矣。 万寿殿丰呈之日。外人之阑入大内。实是可骇之甚。 殿下已有从当严禁之教。向日焚轿之举。必缘外言之流入也。 长陵行幸。未有 成命。而闾巷已有传说。此则内言出于外也。礼葬 特恩。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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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移窆。 御府珍药。或遍私家。此则下有以私事仰干者也。非所以设九重而严宫闱。正伦理而笃恩义也。又非所以重民力而惜财用之道也。亦愿深留 圣意焉。今臣等所陈。不过俗儒之常谈。易见之弊端。而实出于忧爱之至悃。凡 圣躬所当勉者。锐意而反省。政令之可变通者。许令庙堂采用。无俾为空言。则岂但臣等之幸也。实 宗社生民之福也。臣等曾于前席。敢请收还言事者之罪。以开言路。而终未蒙俞。臣等只恨诚意之浅薄。第念乌鸢之卵不毁而凤凰至。诽谤之禁不设而忠谏进。 圣上求言之教。必不但备故事而已。则正宜恢廓大度。以广听纳之路。何不快下 明教。曰其言虽不中。应 旨而获罪。大妨言路。姑示宽容云尔。若然则亦将有闻风而兴起者。 圣躬之阙遗。朝政之得失。生民之利病。不患不闻矣。昨日罪言者。今日反求直言。既拒人于千里之外。谁复欲出意见论是非。以犯 雷威也。是则求言之意。但归于无实。而必如前日之无一人应 明旨者也。昔汉臣陈忠。因灾异求言。以为诏书既开谏争。虑言事者必多激切。或致不能容。乃告其君曰。如其管穴妄有讥刺。虽苦口逆耳。不得事实。且优游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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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示 圣朝无讳之美。其先事预言。必通上意者。可谓深知纳约之方矣。臣等今日之意。亦如是也。更愿三思而察纳焉。
被斥于大臣陈辨辞职疏
伏以臣。昨自试院罢归。伏见原任大臣疏本。不胜瞿然悚惕之至。臣于顷日乞暇在外。还朝之后。得见本馆劄本。仍问大臣所陈达之语于入侍僚员。臣骤听而不觉惊异。且馆劄似有未尽辨暴者。敢于常参之日。略陈所怀。盖欲严惩恶而尊 国体也。是岂务为惨刻之论。以伤害大臣也。甲乙年间事。是臣耳目所及睹记者。洪宇远家人卦之说。唱之于前。朴瀗,赵嗣基等凶言。继之于后。 明圣王妃下药房之教。至为痛切。凡有血气之属。孰不愤惋。于今岁月。曾未几何。此时此事。其可忘耶。况今 仙驭上宾之后。事势尤有别于奉养 东朝之日。思之及此。则疏释之论。岂宜发于此时也。大臣以 三朝耆旧。擢任于更化之始。大小政刑。宜无不与知。孰谓曾未见其疏语而率尔轻发也。苟谓未见其疏语。则所谓一时妄发云者。亦指何事耶。且闵熙之待以不死。特以凶贼父子皆毙。无可凭覈。其不道之言。姑置之于惟轻之典。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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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淫欺诬之罪。亦足以屏诸荒裔也。未知闵熙之为人。有何可信。而使大臣能保其必不然。而强谓之罪名不明耶。惟其不明。故其罪止此而已。苟明其怀将心。则首领安可保也。此臣之所未可知也。前此一二经幄小臣。有以权大运,闵熙事抗章营护者。此则其心诚有背公死党之意。而亦不敢曰无罪而冤枉。只以年老滨死强为之说。 殿下犹且特下严教而置之罪。不待于群下之论。诚恶其无严也。今大臣则在于具瞻之位。其一言一事。足以关四方之听闻。系 国家之安危。而乃以背公死党者之所不敢言者。陈达于 前席。孰知其平生心事本不如此而平恕其言乎。亦何可在小臣则罪之。在大臣则置之耶。今日公议苟张。 国体苟尊。台阁执法之论。必不当默然。此臣之所以仰陈者也。今见其疏。大臣自解之言。又与臣前日所闻。大相不同。是则臣或误闻于人。大臣或忘却其所自陈者。 圣上必有以下烛也。臣不敢呶呶。而至于台阁之纷然引避。亦臣意虑之所不到也。然人心之不同如面。其何可一一相同也。但李国芳之论。极为肆然。是其平日之心。正在于营救罪人。顾 朝廷方严党恶之罪。亦有所不敢为。今因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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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之发。乘机而响应。至以疏释之论。谓之忠谏之说。赞扬阿媚。情态可见。诚极痛骇也。臣之所深虑者。正在于此等人之觑隙而逞臆也。即今 圣上坚持而不挠。此辈犹不忘其踯躅之心。安知此事不为异日之公案耶。夫以事理之必不可行者。请之于上。而上或不从。则为彼德则至矣。怨复何归乎。臣之为大臣深惜者。尤在于此也。然缘臣一言。至使耆老大臣。苍黄去国。臣已不敢自安。而今又重被其深斥。且台阁之纷闹。虽缘他人之言。首发此论者。臣也。而言议之不能见信至此。亦臣之树立使然。以此以彼。俱不可晏然于论思之列。伏乞 圣明亟递臣职名。以安私分。不胜幸甚。
辞兵曹参议疏(戊辰)
伏以臣。庸孱浅劣。百不犹人。而最受 宠渥。致身此地。逶迤眷顾。不早敛退。父子兄弟。并列显要。满盈之际。造物所忌。人非鬼责。理宜必至。惨罹丧戚。哀泪未乾。而危言猝发。阖门惶怖。私心痛迫。宁欲无知。新授之 命。忽及此际。 天地之仁。物无遗弃。犬马之情。一倍感激。奔走承 命。分义即然。而第臣伏见近日台臣之所以罪状。臣兄臣师命者。莫非臣子之极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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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湛宗灭族。不足以塞其罪矣。今以聚首待戮之人。宁有抗颜趋班之理哉。况臣早孤无依。恃兄如父。死生祸福。理难独免。其何忍以事不在己。而自同于常人。扬扬出入于宿卫之列乎。如使臣万万无状。可能包羞忍耻。冒没于朝端。则不但人皆唾鄙。虽狗彘。亦将不食其馀矣。岂不辱 清朝而羞当世之士乎。念臣早荷 圣朝拂拭之恩。固已至矣。其欲糜身粉骨。图报万一者。此心耿耿。天日照临。而今乃情穷势迫。自废于 明时。瞻望 宸极。五内如灼。抚躬悲悼。流涕无从。伏乞 圣明谅臣危迫之情。亟许递臣职名。以安私分。不胜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