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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吾斋集卷之十八 第 x 页
玉吾斋集卷之十八
附录
附录
玉吾斋集卷之十八 第 568H 页
致祭文[弘文馆校理申昉制进]
王若曰。昔我 圣考。四纪励精。亦有群彦。旁赞休明。方严之操。渊博之学。历数当时。卿其眉目。惟卿渊源。尚可溯评。诗礼之闻。得自家庭。出而求师。笃志究竟。薰炙进益。有两先正。道义内蕴。英华外朗。馀事文章。复振绝响。机杼天成。耻为挦扯。千言纚纚。作者退舍。少出以试。一第颔髭。凤翥鸾翔。王庭之仪。司之金匮。盛之玉署。波涛入笔。龙象腾誉。忧时恳恳。意在毕忠。敬舆希文。异代同风。道有消长。素履深坚。更化之初。乘运贲然。匪躬謇謇。有口棘棘。囊封慷慨。众邪侧目。俄跻银台。遂掌黉序。喉舌得职。作兴有绪。出莅藩维。化成一方。进长柏台。气凛风霜。惟其有之。何用不周。 则哲之明。眷知隆优。在唐吏部。山斗名嵬。如宋欧阳。何处得来。三主文盟。众望攸在。朔方旗鼓。词垒增彩。九蹑冢宰。政路以清。桃李绝私。藻鉴必平。周流六官。秩视三孤。洁素自饬。犹然寒儒。一节 两朝。莹无缁磷。重望硕德。为国宗臣。士林所仰。善类所归。忠顺勤劳。邦家所依。迢迢沙堤。匪遐而迩。朝夕登庸。人方
王若曰。昔我 圣考。四纪励精。亦有群彦。旁赞休明。方严之操。渊博之学。历数当时。卿其眉目。惟卿渊源。尚可溯评。诗礼之闻。得自家庭。出而求师。笃志究竟。薰炙进益。有两先正。道义内蕴。英华外朗。馀事文章。复振绝响。机杼天成。耻为挦扯。千言纚纚。作者退舍。少出以试。一第颔髭。凤翥鸾翔。王庭之仪。司之金匮。盛之玉署。波涛入笔。龙象腾誉。忧时恳恳。意在毕忠。敬舆希文。异代同风。道有消长。素履深坚。更化之初。乘运贲然。匪躬謇謇。有口棘棘。囊封慷慨。众邪侧目。俄跻银台。遂掌黉序。喉舌得职。作兴有绪。出莅藩维。化成一方。进长柏台。气凛风霜。惟其有之。何用不周。 则哲之明。眷知隆优。在唐吏部。山斗名嵬。如宋欧阳。何处得来。三主文盟。众望攸在。朔方旗鼓。词垒增彩。九蹑冢宰。政路以清。桃李绝私。藻鉴必平。周流六官。秩视三孤。洁素自饬。犹然寒儒。一节 两朝。莹无缁磷。重望硕德。为国宗臣。士林所仰。善类所归。忠顺勤劳。邦家所依。迢迢沙堤。匪遐而迩。朝夕登庸。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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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企。世道不幸。运遭阳剥。卿时迸出。栖遑江曲。司马之除。 上简匪偶。 眷注者深。兵柄是授。难靡有届。中外忧虞。逆阉之祸。寔连凶徒。卿遂奋然。死生以之。疋马赴阙。尺疏扶危。凛凛忠赤。贼胆为破。駴机乍定。惟卿是藉。狺狺之吻。转而向卿。迢递瘴海。间关严程。身穷道亨。处否心泰。尚拟生还。国其有赖。雷州未返。贾鵩告灾。终焉至此。顾天奚猜。属予嗣理。普行旷荡。 景庙深仁。予则推广。岭海迁谪。悉还朝行。一二宿德。登进岩廊。独卿已矣。九原难作。胡不慭遗。辅予初服。临朝眷怀。感涕有零。肆复原秩。庸慰泉扃。缄辞遣官。告予衋伤。不昧者灵。歆此豆觞。
祭文[郑浩]
维岁次癸卯六月戊申朔十七日甲子。累人郑浩。闻亡友故判书宋公之柩明将发向故山。谨以雉酒之奠。替殡侧执事祭之曰。呜呼。兄与我同作逐臣滞一乡。而我以画地之限。病不得相问。殁未得哭送。人事之乖。胡至此极。往年哭梦窝相公之丧。不敢长语。只以呜呼哀哉尚飨六字诔之。时人执以为罪。今此文字数。比彼倍蓰。未知更添何等罪目。呜呼。如兄仁厚岂弟之德。文学笔翰之富。求之今世。何处得来。呜呼
祭文[郑浩]
维岁次癸卯六月戊申朔十七日甲子。累人郑浩。闻亡友故判书宋公之柩明将发向故山。谨以雉酒之奠。替殡侧执事祭之曰。呜呼。兄与我同作逐臣滞一乡。而我以画地之限。病不得相问。殁未得哭送。人事之乖。胡至此极。往年哭梦窝相公之丧。不敢长语。只以呜呼哀哉尚飨六字诔之。时人执以为罪。今此文字数。比彼倍蓰。未知更添何等罪目。呜呼。如兄仁厚岂弟之德。文学笔翰之富。求之今世。何处得来。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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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哉。尚飨。
祭文[闵镇远]
维岁次癸卯八月二十六日癸酉。即玉吾斋宋尚书永就窀穸之期也。友人骊兴闵镇远远谪岭外。敬修鸡酒之奠。前六日戊辰。使儿子通洙。替告于灵筵曰。呜呼哀哉。先丈之于吾先子。为同庚同榜同门生。公之于余。又为同业同升同窜逐。而重之以婚姻之好。则其趣味之合。情义之笃。不待言而可识矣。今也公先逝而余独孑遗。又未知后死者吃尽何等世味。余于公。堪羡而不足悲也。公之入地也。余无由临穴永诀。抚念平生。遥望摧咽而已。玆令儿子替奠一酌。灵如有知。庶赐歆格。呜呼哀哉。尚飨。
祭文[李夏坤]
维岁次癸卯六月戊申朔初一日戊申。玉吾宋先生易箦于南康之谪所。草草牛车。间关千里。北还公州之故山。将以八月二十六日癸酉启堩。女婿鸡林李夏坤。自汉师迎哭。前三日庚午。同其妇办治觞豆。敬奠于柩前。遂告之以文曰。呜呼。去岁之冬。夏坤驰谒先生于南康。先生教夏坤曰。事之无可奈何者。吾亦以无可奈何。应之而已。苟有一毫计较规为者。便非君子之用心也。夏坤退而窃自私谓曰。先生固已置死生于度外。其视四十年富贵荣华。如太虚中浮云
祭文[闵镇远]
维岁次癸卯八月二十六日癸酉。即玉吾斋宋尚书永就窀穸之期也。友人骊兴闵镇远远谪岭外。敬修鸡酒之奠。前六日戊辰。使儿子通洙。替告于灵筵曰。呜呼哀哉。先丈之于吾先子。为同庚同榜同门生。公之于余。又为同业同升同窜逐。而重之以婚姻之好。则其趣味之合。情义之笃。不待言而可识矣。今也公先逝而余独孑遗。又未知后死者吃尽何等世味。余于公。堪羡而不足悲也。公之入地也。余无由临穴永诀。抚念平生。遥望摧咽而已。玆令儿子替奠一酌。灵如有知。庶赐歆格。呜呼哀哉。尚飨。
祭文[李夏坤]
维岁次癸卯六月戊申朔初一日戊申。玉吾宋先生易箦于南康之谪所。草草牛车。间关千里。北还公州之故山。将以八月二十六日癸酉启堩。女婿鸡林李夏坤。自汉师迎哭。前三日庚午。同其妇办治觞豆。敬奠于柩前。遂告之以文曰。呜呼。去岁之冬。夏坤驰谒先生于南康。先生教夏坤曰。事之无可奈何者。吾亦以无可奈何。应之而已。苟有一毫计较规为者。便非君子之用心也。夏坤退而窃自私谓曰。先生固已置死生于度外。其视四十年富贵荣华。如太虚中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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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况其区区外至之忧患穷阨哉。子瞻称王定国曰。五年瘴烟窟中。面如红玉。定国亦无他法也。不过用先生此法也。先生之寿算。其将自此无穷矣。先生殆且北归欤。至今年春。圣章以书来曰。先生稍稍示惫矣。夏坤又曰。此特六气之沴外铄之耳。其中则不迁。顾何足虑哉。诚不意先生之遽至此也。而先生遽至此者。何也。呜呼。孰使之然哉。谓之获罪于天也。则先生平生以忠孝自勉。以廉洁自持。其操心处躬。皎然若寒冰明玉。无一事苟焉。固无可以获罪者矣。谓之见忤于 君上也。则先生常超然于朋比波荡之际。淡然于进取荣利之涂。 圣上亦知其如此。故前后累畀之用人之柄而不疑。末又责之以保护 储宫。其委任可谓隆厚。寄托可谓重大矣。夫然则先生之至此者。其孰使之然哉。呜呼。先生虽不获罪于天。而犹未能折疑者之心。又不见忤于 上。而亦不能拄毁者之口。先生之一言才脱口。而丛矢已集于躬。既使之不安于朝廷。又使之不自适于田亩。又使之迫逐颠顿于炎荒涨海之间。先生纵不以区区外至者。以溷其灵府。然六气之沴。独不足以伤其生而夺其算耶。虞仲翔所谓生无一人知者。死以青蝇为吊客
玉吾斋集卷之十八 第 570H 页
者。殆先生近之矣。由此观之而先生至此者。其果无使之者哉。呜呼。今之案先生者。其说有二。曰矫诬也。曰嫁祸也。勒之以罔赦之罪。挤之于不测之地。而先生卒不敢吐一辞。以明其本心。怡然就死地。如赴乐土。此岂非先生所谓事之无可奈何而应之以无可奈何者欤。呜呼。矫诬不忠也。嫁祸不仁也。夫不忠不仁。自非奰慝狠戾之人。犹且知所羞恶而不为之。而况先生之方正白直慈良恺悌而为是欤。彼党人者。虽急于排击异己。构诬先生乎。又何忍为此说以加诸人哉。夏坤窃观自古君子之事君也。其言虽不中。其平日心事光明磊落。如青天白日。则特不用其言而已。未尝以言而罪之也。假使先生之言。虽或不中。其心事之如青天白日者。可以晓然见矣。今则不特不用而已。反以为罪者。抑何哉。噫嘻。不亦太甚矣乎。夫人事之至此者。先生亦且奈何乎哉。然而以夏坤愚虑。犹不无期待于天道者。或冀其衷赤之少白也。 王明之少察也。诬谤之少弭也。罟擭之少宽也。曾不知天道与人事互相贯通照应。而无可奈何者又复如此也。向谓先生之寿算无穷。先生殆且北归云者。乃亦妄想也。乃亦错料也。呜呼。岂不痛哉。呜呼。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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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哉。虽然。惟其先生之心事。先生自知之矣。夏坤亦知之矣。上苍又当知之矣。鬼神又当知之矣。安知百世之下。又不有知之者乎。既有以知之。则必有辨之。必有以辨之。则又不知使先生至此者为何如人哉。荀卿之言曰。皓天不复。忧无疆也。千秋必反。古之常也。苟必反也。又何足为先生忧也。为先生悲也。呜呼。自其外貌而论之。先生自先生也。夏坤自夏坤也。自其肝胆而论之。先生即夏坤也。夏坤即先生也。固何待乎言矣乎哉。然而生死之判也。幽明之间也。又不能无待乎言也耳矣。此夏坤之告先生者乃如此也。然夏坤之所当告于先生者。亦不过如此而已矣。夏坤复何多言哉。呜呼痛矣。呜呼痛矣。尚飨。
祭文[徐命彬]
维岁癸卯八月戊申朔二十四日辛未。女婿达城徐命彬。谨以清酌庶羞之奠。敬祭于外舅玉吾斋宋先生灵筵。侑之以文曰。呜呼。公之名位。崇跻一品。公之文章。主盟词苑。公之德业。夙播舆诵。斯皆古所称不朽之盛事。生人之大愿也。有一于玆。犹所罕觏。公则兼有而备享之。天之所以与公者。可谓盛矣。而在人亦无复馀憾矣。然而小子于今日。独有所深悲隐戚于中。失声长恸而不自已者。呜呼。公以清明温粹之
祭文[徐命彬]
维岁癸卯八月戊申朔二十四日辛未。女婿达城徐命彬。谨以清酌庶羞之奠。敬祭于外舅玉吾斋宋先生灵筵。侑之以文曰。呜呼。公之名位。崇跻一品。公之文章。主盟词苑。公之德业。夙播舆诵。斯皆古所称不朽之盛事。生人之大愿也。有一于玆。犹所罕觏。公则兼有而备享之。天之所以与公者。可谓盛矣。而在人亦无复馀憾矣。然而小子于今日。独有所深悲隐戚于中。失声长恸而不自已者。呜呼。公以清明温粹之
玉吾斋集卷之十八 第 571H 页
资。辅之以经术之淹雅。才猷之敏达。刚柔得中。质文交剂。挹之穆然而清。即之温然而和。胸怀坦夷。无一忮剋之心。盖其仁爱慈良。本乎天性。积诸中而发于外。虽一望其仪貌。亦知其为恺悌君子。其存心制行之懿。有如是者。早岁蜚英。平步云霄。清要华膴。靡不扬历。以至于再提文柄。十长铨衡。 眷注日隆。位望赫然。而至其所以自处。则绝未有富贵燀熻之容。而只见其寒素之自如。若乃言议风旨。务主和平。进退去就。惟适于义。清名雅操。为一世之仪表。超然洁身于颓波溷汩之中而人莫敢疵垢。其立朝处己之贞有如是者。是宜百神攸劳。锡以胡耇。以享晚暮优佚之福。而不幸駴机一触。谴谪随至。羁之以炎徼荒陬。薰之以毒雾瘴烟。使二竖得而乘之。而节宣之失宜。药饵之无良。驯致于真元日铄。大化斯促。羁枕奄忽。卒以柩归。是何天道之不可恃。祸福之不可测。至于此极欤。夫以公之言行之素正。忠款之夙著。而遭罹罔极。竟未能自暴而殁。此当世知公者之所共嗟惋累欷。而下至闾巷舆儓。亦莫不赍咨而涕洟。则况如小子侍公謦咳之久而获公眷爱之厚者。其所以深悲隐戚于中者。庸有既乎。然而公之树立有素。心事
玉吾斋集卷之十八 第 571L 页
自明。惟彼一时之訾謷。又何有于芥滞。第尝窃瞷公雅意丘园。晚而弥笃。属时艰虞。系念 王室。未遂归颖之计。竟赍赋鵩之恨。想惟尊灵。亦必有慨然于冥冥之中矣。呜呼哀哉。公于余。先执之尊。而重以舅甥之恩。承望颜色。薰德服义。且已十七年于玆。悯余蒙騃而诲诏之谆勤。怜余癃孱而眷恤焉笃至。顾小子愚迷。虽不能奉而周旋。其所感服于中者多矣。小子不天。荐罹祸罚。茕然含恤。畸穷无归。则惟是心所庇赖而倚恃者。独公在耳。每尝祝公期颐。永膺茀禄。愿陪侍乎几杖。指百年而为期。孰谓人事之遽变。乃如是耶。山岳颓而无所仰矣。帲幪撤而靡所帱矣。端雅高朗之仪。温和乐易之诲。今不可复得以侍矣。文辞之典雅。操履之纯白。尤难得以复见于世矣。然则又安得不使小子失声长恸而不自止也。呜呼哀哉。昨岁之春。公之赴谪也。小子送之江头。瞻望行尘。拜辞而退。自不觉其汪然出涕。黯然销魂。而公则怡然就途。略无几微之见于色。已而。闻地濒海卑湿。虺蝎之所聚。魑魅之与邻。实有人所不堪者。而公乃处之裕如。未尝有陨穫不平之意。小子于是益服公之于亨屯奋跲之际。一切委顺。而平日操存之工。养之素笃
玉吾斋集卷之十八 第 572H 页
也。逊荒以来。星霜倏改。恋慕之怀。恒系心胕。道里辽远。疾病缠痼。未克遂愿言之诚。窃谓早晚 天日鉴照。雷雨一霈。公且解玦而反于怀川旧第。即驰以谒。陪承良诲如昔年事者。是所耿结于心而无须臾忘也。转眄之间。公箦已易。俯仰人世。万事已矣。自奉凶闻。月已再易。而拘于病故。始乃匍匐而来。噭噭号咷于玄木之前。幽明永隔。仪刑莫逮。天有穷地有尽而悠悠此恨。其将无时可已矣。日月有时。祖道将戒。终天之诀。陈此一觞。潺湲之泪。不足以泄其哀。短拙之辞。不足以纾其情。伏惟尊灵尚或俯格于微诚也。呜呼哀哉。尚飨。
祭文[闵通洙]
维岁次癸卯八月二十六日癸酉。玉吾斋宋公之柩将合窆于夫人尹氏之右。前五日己巳。外甥骊兴闵通洙。与其妻。远自岭外。敬脩薄奠。来哭于灵筵而告诀曰。哀之至者无文。小子今日之痛。亦何忍以文为也。昔闻岭海之外未必死人。今公卒以柩归。葬以士礼。天乎人乎。此何理也。呜呼痛哉。尚飨。
闻玉斋之丧。出于康津谪所。呜呼。于世知己尽矣。遂以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为韵。赋得十篇。送置其灵几前。聊泄此悲。[赵正万]
祭文[闵通洙]
维岁次癸卯八月二十六日癸酉。玉吾斋宋公之柩将合窆于夫人尹氏之右。前五日己巳。外甥骊兴闵通洙。与其妻。远自岭外。敬脩薄奠。来哭于灵筵而告诀曰。哀之至者无文。小子今日之痛。亦何忍以文为也。昔闻岭海之外未必死人。今公卒以柩归。葬以士礼。天乎人乎。此何理也。呜呼痛哉。尚飨。
闻玉斋之丧。出于康津谪所。呜呼。于世知己尽矣。遂以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为韵。赋得十篇。送置其灵几前。聊泄此悲。[赵正万]
玉吾斋集卷之十八 第 572L 页
忆君自怀川。尽室入京洛。城西逼侧居。一见胶漆托。鲤庭已知学。雪门早立脚。馥馥谷底兰。皎皎云中鹤。言笑尽儒雅。襟期照洒落。不待旬日阻。自觉鄙吝作。各奉大人教。同榻得磨琢。
忆君同笔研。随处若蛩蟨。涧堂百年松。枫阁三池月。同爨割甘小。联寝磨肌骨。骈俪与大策。信手写不竭。词赋亦其长。谁复试郢质。农友每叹服。谓与畏老匹。果见鹍鹏化。万里击溟渤。
忆君游庠序。士论方涣散。吾侪乃抗疏。正学为左袒。 圣批辟贤邪。伏读手同盥。复有御制诗。斯文仰睿断。唯彼鬼蜮辈。十年蓄愤懑。天地俄崩拆。日月亦亏满。当时叫阖人。孰非魑魅伴。
忆君冒大雪。访我梅花屋。梅花劝君酒。相对人如玉。咳唾落珠玑。灿灿光夺目。名途岂多暇。兴到辄乘隙。浑忘禄位高。日觉情义笃。杖节寿两亲。荣孝动乡曲。尚记携龙友。就饯君家宿。
忆君在馆阁。制作蔚有光。齐坛执牛耳。旗鼓俨开张。国朝主盟人。孰久擅文场。谷翁近酷似。佳老远可方。撰进多特旨。宠遇荷非常。十年掌制科。至公绝谤伤。皇猷赞黼黻。大厦为栋梁。
忆君同笔研。随处若蛩蟨。涧堂百年松。枫阁三池月。同爨割甘小。联寝磨肌骨。骈俪与大策。信手写不竭。词赋亦其长。谁复试郢质。农友每叹服。谓与畏老匹。果见鹍鹏化。万里击溟渤。
忆君游庠序。士论方涣散。吾侪乃抗疏。正学为左袒。 圣批辟贤邪。伏读手同盥。复有御制诗。斯文仰睿断。唯彼鬼蜮辈。十年蓄愤懑。天地俄崩拆。日月亦亏满。当时叫阖人。孰非魑魅伴。
忆君冒大雪。访我梅花屋。梅花劝君酒。相对人如玉。咳唾落珠玑。灿灿光夺目。名途岂多暇。兴到辄乘隙。浑忘禄位高。日觉情义笃。杖节寿两亲。荣孝动乡曲。尚记携龙友。就饯君家宿。
忆君在馆阁。制作蔚有光。齐坛执牛耳。旗鼓俨开张。国朝主盟人。孰久擅文场。谷翁近酷似。佳老远可方。撰进多特旨。宠遇荷非常。十年掌制科。至公绝谤伤。皇猷赞黼黻。大厦为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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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君袖别诗。赆我向竹州。竹州江山胜。我去不夷犹。诸公惜远征。辞意信绸缪。光罗既已遍。何必又南陬。内职多未试。外邑当近求。风土且不并。亲旧所同忧。君独劝我行。暂栖凤栖楼。
忆君秉铨久。愧我官屡移。太仆阅天驷。龙监长军资。五朔惠局郎。十旬杨岳麾。大抵内外职。曾无周岁期。人或谓何求。鲜有知者知。君独每称道。弃官如弃泥。陋彼名利交。对面山九疑。
忆君位司马。血疏阊阖叫。冀幸 圣心格。反谓 慈旨矫。惨惨被构捏。迢超窜海峤。忧国一片心。白日胡不照。方恨此行迟。就途还一笑。昔贤斥照管。直疏愠群小。朗州即湘水。过应投书吊。
忆君在康县。值我返商山。慇勤一封书。传自千里还。开缄四三读。恍如对君颜。谓言瘴疠侵。何心梅竹閒。羡我隐星庵。将老水云间。卒乃同罹祸。何莫祟贤关。浮云杳南北。万一伫赐环。
忆君枯槁容。怜我憔悴色。终期解兰佩。伫见登鼎席。谁意赋贾鵩。奄忽易曾箦。文星晦夜台。天柱拆衡岳。鄙书得见否。先志痛无托。魂招枫树青。魂返荆江碧。江上有遗院。千古同配食。
忆君秉铨久。愧我官屡移。太仆阅天驷。龙监长军资。五朔惠局郎。十旬杨岳麾。大抵内外职。曾无周岁期。人或谓何求。鲜有知者知。君独每称道。弃官如弃泥。陋彼名利交。对面山九疑。
忆君位司马。血疏阊阖叫。冀幸 圣心格。反谓 慈旨矫。惨惨被构捏。迢超窜海峤。忧国一片心。白日胡不照。方恨此行迟。就途还一笑。昔贤斥照管。直疏愠群小。朗州即湘水。过应投书吊。
忆君在康县。值我返商山。慇勤一封书。传自千里还。开缄四三读。恍如对君颜。谓言瘴疠侵。何心梅竹閒。羡我隐星庵。将老水云间。卒乃同罹祸。何莫祟贤关。浮云杳南北。万一伫赐环。
忆君枯槁容。怜我憔悴色。终期解兰佩。伫见登鼎席。谁意赋贾鵩。奄忽易曾箦。文星晦夜台。天柱拆衡岳。鄙书得见否。先志痛无托。魂招枫树青。魂返荆江碧。江上有遗院。千古同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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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林赵定而。正万 书于雪城鵩舍。)
神道碑铭(并序)[右议政李宜显撰]
盖当我 肃庙之世。玉吾斋宋公。以清名雅德。为一时领袖。及 上登遐。凶贼猖獗。又力扶 宗社。谪穷海以卒。终以诚节著。易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公真其人哉。公讳相琦。字玉汝。恩津人。恩津之宋。远有代序。有讳愉。当 恭定王时。退归湖西之怀德。筑双清堂。隐而不仕。子孙世居之。五代而讳楠寿。林川郡守。寿秩嘉义。于公为高祖。曾祖讳希远。成均学谕赠吏曹参判。祖讳国铨。赠吏曹判书。考讳奎濂。礼曹判书。有恬退节。赠左赞成。谥文僖。赞成公聘安东金氏同知光灿女。清阴先生孙也。公幼颖异尤悟。学夙就。人称奇童。同春先生常曰。此儿名位。不在吾下。 肃庙初年。群凶窃祊。尤庵先生,母舅文谷金公。俱窜岭海。公痛慨时事。敛迹自修。尝于场屋。能办柴中行事。尤庵喜曰。吾门有人。赠二诗。期勉甚至。庚申更化。自怀德入京师。以词赋屡魁頖试。名声蔼郁。甲子。擢文科。汾崖申公晸举手曰。得一大提学。当为公朝贺也。分隶承文院。故事。玉堂参下。世号南床。其选尤艰。于公翕然无异辞。遂拜弘文著作。因地震上劄。请正君心
神道碑铭(并序)[右议政李宜显撰]
盖当我 肃庙之世。玉吾斋宋公。以清名雅德。为一时领袖。及 上登遐。凶贼猖獗。又力扶 宗社。谪穷海以卒。终以诚节著。易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公真其人哉。公讳相琦。字玉汝。恩津人。恩津之宋。远有代序。有讳愉。当 恭定王时。退归湖西之怀德。筑双清堂。隐而不仕。子孙世居之。五代而讳楠寿。林川郡守。寿秩嘉义。于公为高祖。曾祖讳希远。成均学谕赠吏曹参判。祖讳国铨。赠吏曹判书。考讳奎濂。礼曹判书。有恬退节。赠左赞成。谥文僖。赞成公聘安东金氏同知光灿女。清阴先生孙也。公幼颖异尤悟。学夙就。人称奇童。同春先生常曰。此儿名位。不在吾下。 肃庙初年。群凶窃祊。尤庵先生,母舅文谷金公。俱窜岭海。公痛慨时事。敛迹自修。尝于场屋。能办柴中行事。尤庵喜曰。吾门有人。赠二诗。期勉甚至。庚申更化。自怀德入京师。以词赋屡魁頖试。名声蔼郁。甲子。擢文科。汾崖申公晸举手曰。得一大提学。当为公朝贺也。分隶承文院。故事。玉堂参下。世号南床。其选尤艰。于公翕然无异辞。遂拜弘文著作。因地震上劄。请正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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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圣学恢言路节经费严宫禁警百僚。皆切中时病。是时。后宫张氏专宠。逆宗杭附之。深被 上眷。私。有可忧之渐。劄中及之。岁首又劄。论阴阳消长之理。请益加儆于幽独隐微亲亵便嬖之间。盖有为而言。冀悟 上意。公文辞赡蔚。学识尤淹博。勉戒君德。诚实恳到。最得体。馆中凡有封奏。辄属草于公。罗良佐诬辱尤庵远配。公论褫其党之营救者。升博士。有雷异。劄请恐惧修省。又以宫禁为戒。赵师锡素有奥援。当置相。 上四却其剡。以师锡为相。李公秀彦疏论忤旨。时又越格。特除杭提举。公并劄论之。 上怒驾他事。特罢。荐入史局。为检阅。金公万重。白师锡疑谤。 上震怒。下吏迫问。促命承旨取公笔书传旨。公抗声曰。史笔不可与。 上为之动容。已还玉堂。师锡既相。其徒表里应和。尽逐文谷以下诸名公。以李公选最刚正而方出入铨长。拟尤噎媢。嗾鹰犬搏噬。公疏斥情状。升副修撰。时杭宠日盛。国言愈不可遏。朴公世采以铨长造朝。请毋偏厚以防疑。 上不平。谓诸宗猜克流谤。命根究罪之。朴公遂出城。领相南九万。右相吕圣齐入对。请勉留朴公。因及 显庙过待桢楠事。 上怒转激。栫棘两相。褫朴公职。公连上四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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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仍登对切谏。 上终不听杭辞。特遣史官传批。公又疏言之。时嬖张得外势益煽。 坤极之倾在不日。公夙夜忧叹。随事挫抑。及以张母乘轿事有过举。公劄请焚轿。且言府夫人乘屋轿。而又许后宫母乘。等威无辨。昔袁盎却慎夫人坐。其敢以贱女拟府夫人乎。主时论者素嗛公。使其客旁缘前事。劾罢之。己巳。拜校理。是时。群小外畏清议。稍为前却态。 上恶其反覆而斥之。召入鑴,积党。朝著一变。公亦革职。大归乡里。亡何。 上废中宫。立张氏为后。尤庵,文谷。次第被祸。公悲愤忼慷。杜门流涕。越六年甲戌。 上大悟。尽黜凶党。复 中壸位。雪尤庵,文谷冤。公始特除掌令。转副校理,司谏。是时。希载谋害 坤圣事发将诛。大臣南九万。以希载张氏同气也。曲护而脱之。公疏言 上本源未澈。致士祸继作。今宜痛加惩毖。且极论希载事。以为不可战万口一辞之公论。使纲常斁绝。又言尹鑴诬逼 慈圣。向来凶党。敢为伸理。请追褫其职。 上优批。亟从鑴事。褒以所论正当。兼弼善移应教。侍讲筵。必反复陈戒。 上颇倾听。又劄陈十二条。缕缕千百言。明白剀切。掌令金灏请毁禁苑新构。 上从而不改。公言之愈力。遂撤去。请令该曹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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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经术士。以备顾问。亦允。后来李公喜朝诸人。由荫涂登簉。实公言为之兆也。为养出刺忠州。公以文学进。人疑不𡢃吏事。及任。剧剸理沛然。世亦信其通才。还为辅德,校理。疏陈民事。归重于立大本清化源。嘉纳。拜舍人。时请册 东宫于燕未准。罪其使。极择他使。公膺命以往。屡制呈文。辞理明确。虏中亦称好文字。快许之。复命。加阶拜承旨。又祈养得韩山。谏臣言文雅负重望。不可去朝。遂拜大司成。公前在韦布。参斥尹拯疏。拯徒惎之。 上怒罪其人。褫拜承旨,礼,吏二曹参议兼承文副提调。文苑极选也。出为忠清监司。严黜陟厉法禁。一道肃然。还为大谏,大成,工,户,刑三曹参议。俱不赴。辛巳。丁母夫人忧。制讫。拜承旨副提学。时有旱灾。疏言应天以实之道。仍陈恤民祛奢和朝廷数事。为全罗监司。朝议惜其出。旋除吏议。俄擢拜大提学。自下大夫直掌文柄。国朝以后。不数人。公文望最高。群议以为非公莫可。遂举授之。拜大司宪。 端宗复位。撰进附纂实录。 上追思 神皇再造恩。设坛以祀。有司请名以泰坛。公言不可借用古圜丘名。宜从礼经文。以大报为号。 上亟称义理允叶。命以此定行。 上寝疾久。疏请清心省欲。仍戒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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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近习时不靖之辈。敲撼铨地。 上颇入其言。又台臣之好尽言者。为人所构陷。既经查辨。犹靳收录。公疏言之。 上责以尝试。乃自劾下乡。屡拜诸曹参判两司长。俱辞。又恳辞文衡得褫。拜忠清监司,清州牧使。朝议盖为便养。而以赞成公笃老不赴。间闻有传禅之教。将入朝争缴。及还寝。疏陈治心之方。己丑。遭赞成公丧。去丧。拜工曹参判。转都承旨大司宪。兼世子宾客。疏陈正心克己之要。以朱子训为證。 上叹其至论。擢拜汉城判尹。是时。李墩以提学主试。既承牌入阙。无端还出。夜深始到。人有见其历抵举子家者。而举子果中第。因此众口喧腾。谏臣疏斥。仍及试场不严状。公实以承旨参试。不免略陈墩事。适李公健命筵白试场事。以丹凤门不闭为言。群小遂以门事持。公谓承旨主检察。诸疏蜂起。盖借此掩覆墩事。而亦恨公直陈。欲乘机挤之也。 上烛其情严却之。慰谕公备至。拜吏曹判书。公困于群咻。三辞而褫。自后凡九入铨。激扬清浊。甄拔淹滞。善类恃赖。而异论者患为己不利。辄肆中伤。不得久于位。文衡。才褫旋授者再。褫则授提学。十数年不离词垣。公为文。积厚而用周。尤长于应卒。高文大册。多口占立成。绝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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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农岩金公。每推为不可及。累掌国试。绌浮敦实。文风为之丕变。间为知敦宁,礼刑工判,参赞,都宪。用都监劳。加正宪。久管惠局。再长户部。理赋裕民。裁度得宜。屡判金吾。断谳以公。无骫法。 景庙即位。又用劳升崇禄。周流旧践。 圣上进登。储贰兼左宾客。拜判敦宁。 景庙素有疾。至是命世弟听政。朝廷齐吁请寝。久不许。又七请入对而见阻。公议诸大臣陈劄后。奉承翌日大臣联劄上。而泰耇北门事出。贼镜疏继入。祸机焱发。公即日出江上。凶徒以定策联劄为大案。先栫棘诸相。名以唯诺。一并削黜诸宰而独漏公。公陈疏自首。 上批勿辞。保护东宫。居数日。拜兵曹判书。亡何。有妖宦尚俭变。 东宫至欲辞位。 慈圣又下教。辞旨痛切。泰耇,锡恒辈。独见而封还。公闻变驰进城外。及是。不胜惊惋。诣阙肃命。见泰耇问之。耇噤不言。称病径出。公追闻 慈教凡再下。而耇辈讳之。乃抗疏曰。臣于罢出后。得闻 慈教中有缔结宫人宦寺者依律处置之教。而宾厅启。则曰一宫人缔结宦寺。此大违慈旨。慈教既云两宫人。而终不囚推。任其自毙。有司之臣。显有缓忽之意。臣切骇然。耇即陈疏。倡谓矫诬 慈旨。公批追下而有再次 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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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于是中外益知 慈教果再下。而为耇,恒辈删没之也。耇疏既上。贼臣弼梦,圣时等。继请公极边远窜。配康津月馀。虎龙急书上侵不敢言之地。群凶得此起大狱。鱼肉廷绅。 贰极有朝夕凛凛之忧。公恫念王室。悲不能自止。有诗曰。 铜闱若得平安信。九死南荒定不冤。翌年夏。感疾。终于鵩舍。噫。立朝必主大节。论人当观晚暮。夫士平居。大言激昂。临变故际。畏懦缩朒。以至亏名丧义者滔滔焉。又其少时饬励操秉。立名誉于世。年迈气涸。隤弛放倒。判若二人者。亦多有之。此无他。无学以殖之也。若公蚤烛瑶华之睽。忧深黄里之变。入告出劄。赤心炳然。及夫丑寅之交。事尤有不忍言者。乃以七帙之年。直当虓虎之吻。卫翼 圣储。蹈祸而不悔。虽摧败困㞃于瘴海之滨。尚使凶肚逆肠。惮慑而不敢肆。数三载间。 离明无霣。未必非公一疏之力。则折乱萌扶国祚之功。亦自有不可诬者矣。观乎此则公之崇植彝伦。益励晚节者。又何如也。噫其伟矣。然苟无其本。亦何以臻玆。盖公少居尤,春二先生乡。自幼出入薰炙。优游涵泳于古圣贤书。所蓄固深厚。而修之于家。内行克备。二尊人淹疾积年。扶护诸节。久益不懈。居丧哀毁踰礼。几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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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以赴国哀。未及先妣丧。终身茹痛。每语必涕泣呜咽。呜呼。孝者百行之源。而公既尽之。则无异乎终树大节。如彼其毅然也。若其金精玉温之质。冰清檗苦之操。恬雅和夷之度。明远通透之识。固皆人人之所诵道。其大既揭。姑可略也。公以癸卯六月一日卒。春秋六十有七。归榇公州三美川先茔下。与夫人合窆。后三年乙巳。为 圣上元年。特复公官爵。遣礼官赐祭于家。夫人漆原尹氏。生员宣绩女。生一男五女。男必焕牧使。女适副率李夏坤,生员李天纪,尹得恒,副提学徐命彬,府尹闵通洙。必焕娶观察使李寅炳女。生男载福,载禧。女适佐郎崔凤兴。李有子锡杓大司成,锡心次。李有继子德容。尹有继子选东。徐有子来修。闵有子百善。馀幼者。与外孙女适人者。不尽录。铭曰。宋著东望。历载悠绵。双清之后。赫世多贤。有伟宗伯。名驾疏钱。繄笃庆毓。公乃应期。温温其质。炯炯其仪。蚤整翙羽。人仰九苞。朝阳祥哕。百鸟惊啁。值时孔艰。群阴塞霄。虹晕彗射。逼我 坤倪。正色枝柱。若潦于堤。立名崇义。终始一说。陈忠格非。委曲痛切。 宁考晚际。灼知三俊。词苑粉黼。铨地衡准。才卸旋任。首尾廿稔。士革浮华。朝绝倖冒。理财折狱。谈笑而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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窾批郤。入而无厚。寔谓通才。宜左宜右。 圣王陟方。凶慝孽牙。 宗祊大策。适为祸囮。杀机蹶张。钳网横羃。爰暨椓人。施手 贰极。肆其舚舑。绝国之脉。公闻血涕。亟驰而入。沥肝为辞。以抗欻翕。翼 储是急。曾不竦戁。迹屈志飏。何有编窜。其气嶷嶷。折彼之角。言虽不用。功在扶伦。晚途树立。轶类超群。盖公弱岁。二老是绳。维学之力。遇难奋腾。谅由培壅。匪适袭取。伟哉我公。允称忠甫。末俗剪剪。义路如线。叔誉之观。非公谁归。有来千祀。尚挹馀徽。郁彼公山。有屹桓楹。铭以好辞。永俾世程。
谥状[赞善朴弼周撰]
公讳相琦。字玉汝。姓宋氏。恩津人。玉吾斋。其号也。鼻祖。判院事大原。数世。有司宪执端明谊。有闻于丽季。当我 恭定王时。有讳愉。遁于怀德以殁。其所筑双清堂。至今岿然尚存云。自后世有名贤。圭庵先生麟寿。罹乙巳士祸。其同堂弟副护军号松潭讳楠寿。即公之高祖也。曾祖。成均学谕赠吏曹参判讳希远。祖讳国铨。赠吏曹判书。考讳奎濂。礼曹判书赠左赞成。谥文僖。号霁月堂。中年恬退。绰有疏仲翁,钱若水之遗风。妣安东金氏。同知中枢府事光灿女。清阴文正
谥状[赞善朴弼周撰]
公讳相琦。字玉汝。姓宋氏。恩津人。玉吾斋。其号也。鼻祖。判院事大原。数世。有司宪执端明谊。有闻于丽季。当我 恭定王时。有讳愉。遁于怀德以殁。其所筑双清堂。至今岿然尚存云。自后世有名贤。圭庵先生麟寿。罹乙巳士祸。其同堂弟副护军号松潭讳楠寿。即公之高祖也。曾祖。成均学谕赠吏曹参判讳希远。祖讳国铨。赠吏曹判书。考讳奎濂。礼曹判书赠左赞成。谥文僖。号霁月堂。中年恬退。绰有疏仲翁,钱若水之遗风。妣安东金氏。同知中枢府事光灿女。清阴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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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尚宪之孙也。 崇祯丁酉。文僖公为茂长宰。以其年之十一月二十日卯时生。生而眉目如画。精华已映发。学语便解文字。听长者读书。能有识认。及五六岁以后。不烦教导。终日游戏。不越于笔砚书籍之间。二宋先生。于公为宗老。并居一县。有若景星同明。公自幼受业于二先生门下。尝受诗经于同春。诵读朗然。不错一字。同春每奇之。语人曰。此儿名位。必不在吾下。 肃庙冲年即祚。群壬乐祸。尤庵有岭海行遣。公上长书。且以楚体。拟思美人词以寄之。尤庵甚奖之。有洒落长书舂容大篇之语。参发解。将入会围。而闻有告 庙之论。即径归。尤庵引柴中行故事以贺之。且寄二诗。致期勉之意。有非他人所能得者。庚申 改纪。始以词赋。屡魁多士。甲子。擢庭试。主试诸公。皆相贺以为得一大提学。即荐入史局。以亲嫌不得应讲。玉堂南床世号为参下极选。常虚其位。至是。咸归于公。除著作。因地震上劄。请正君心讲圣学开言路节经费严宫禁警百僚凡六条。事为之说。切中时病。而至其节经费。则备陈 慈懿殿诞日内入绵布之过多。严宫禁。则为言宗戚之不可过幸。时罪宗杭。恃宠放恣。至请内局珍剂故及之。丁卯岁首。又上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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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曰。天运有阴阳。人心有理欲。国家有治乱。三者对待。迭相消长。虽上下微显不同。其理则一也。易之否承乎泰。复后于剥。循环不穷。往来无间。而泰之城覆于隍。否之先否后喜。剥之君子得舆。复之迷复凶者。无非极则返穷则变之义也。呜呼。穷阴积冱。万物消藏。而及乎小往大来。阳德渐亨。则在人为本心几息善端发见之义。在国为乱极当治革旧图新之义。天人配合之妙。有如是者。此正 殿下察理欲公私之分。念治乱安危之几。奋发惕虑。图回否运之一大会也。又曰。天地之间。唯一阴阳而已。以天时言。则秋冬阴也。春夏阳也。以人事言。则君子阳也。小人阴也。以君道言。则燕安私昵。阴也。光明正大。阳也。而一日之内。亲宦官宫妾之时。阴也。接贤士大夫之时。阳也。自古国家之乱。莫不由于阴盛阳衰。而况人欲之所可畏。尤在于幽暗隐微亲亵便嬖之间。其发于心害于政。有不可胜言者。惟 殿下益加儆戒焉。劄则留中。优批嘉纳已。乞暇省亲。还朝。陈湖西民遑急状。请减灾邑大同。退捧禁,御两营作米。以纾一分民力。后数日入对。 上特令进前。询及沿路农形。尹拯者。本尤庵门人也。受其父宣举碣文于尤庵。怒其称道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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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意。渐成猜隙。终至背绝。士林为一乱场。至是。宣举之门人罗良佐称以为师伸辨。诬辱尤庵。至以激成尹鑴之恶。为尤庵罪。公于筵席。痛辨其谬悖。一边人之右袒宣举者。皆平日尊事尤庵之人。公随事辨遏。不少忽过。升博士。雷震禁中。公与同僚上劄。陈戒于宫禁不严之说。尤恳恳焉。命葬明安公主于禁限之内。特除杭惠民署提调。大司宪李秀彦因论事被严旨。公又与同僚极论之。皆公笔也。语多触讳。 上怒命构草人自首。事不测。而因大臣劄还寝。赵师锡以奥援得相。金尚书万重。因筵对及其事。 天威遽震。命鞫问。趣承旨即席捧传旨。承旨以无笔对。 上命取翰林笔书之。公时为检阅。即进伏曰。史笔不得他用。 上为之改容。入侍诸臣。皆啧啧称服焉。玄石朴先生世采。以吏判造朝。进袖劄论杭特除提举之失。 上疑宗臣有猜克者。命宗亲府查出拿鞫。且褫玄石职。玄石苍黄出城。相臣南九万,吕圣齐。请勉留玄石。引桢,㮒事致戒。 上遽目为上变。命栫棘两相。副提学崔锡鼎。往见两相于宾厅。亦拿问。时杭与后宫张氏。表里相倚。 坤极将倾。儒贤一语。重激 天怒。救解之者上自两大臣。下至三司。无不被罪。而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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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慑不挠。既于入对。力言之。退又连四章极谏。其视世之一被严旨。便垂头丧气。不能树立者。不可同日语。而惟 上亦谅公之精忠。虽威怒暴发。而谴罚不加。可谓 主圣臣直。两尽其道矣。十月。因雷异。复上疏极列。有曰。昨年以来。以言获罪者。皆由于宫禁近戚之事。此非 圣世之所宜有云云。且论杭疏批近侍传谕之非例。以严教辞褫。张氏母乘屋轿入阙。公复入玉堂。引汉臣袁盎却慎夫人事。将与僚员极论。而 上忽下传教于内司。有贵人族党盘据朝廷之教。盖指公为文谷金相公寿恒之甥侄也。公遂削名字于劄中。陈疏自列。无何。时事一变。鑴积党复用事。时己巳二月也。 仁显王后退处私第。尤庵,文谷后先受后命。公痛念 王室有哀郢远游之感。六年之间。一不践京洛。逮甲戌。 上大悔悟。尽黜凶党。复 仁显王后位。雪尤庵文谷冤。特授公掌令。旋移副校理。自后屡周流三司。张希载以后宫喃。谋害 国母。事发。命寘之法。而领议政南九万。遽倡邪议傅诸生科。人心愤郁。公承召造朝。以为更化之初。格 君心。尤为第一义。首先陈戒。缕缕千百言。皆切于 圣躬。仍及九万之饶贷希载。有曰。战万口一辞之公论。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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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三尺之常典。人心愈愤。国言愈激云云。且曰。尹鑴诬逼 慈圣。语意凶悖。与嗣基无异。不可不追夺其职。 上即从之。 上于法筵。连讲旅獒无逸及大学衍义等书。公善于启沃。凡所进说。皆恳实有味。验其积学。有非临文备数者比。以冬雷进应旨疏。凡十二条。曰立圣志。曰勤圣学。曰隆辅养。曰慎用舍。曰明伦法。曰戒浮华。曰崇节俭。曰纳谏诤。曰祛偏私。曰固边圉。曰恤民隐。曰敬天怒。明白剀切。为时药石。 圣批亦甚嘉纳。掌令金灏请毁禁苑中新构小亭。 上可之而犹未毁。因公说。竟毁之。历济用,掌乐二正。尝于筵席。请依 先朝二宋先生故事。每令左相入参进讲。左相。即玄石也。且请抄择有经学人。无论荫仕与士子。付相当职。使之出入筵席。后来如李公喜朝晋涂之辟。寔由于此。为养乞外。玄石以公文学不宜离经幄白 上。而 上特矜公情理。于是出为忠州牧使。忠地大。俗恶。称难治甲于一道。且属乙丙大饥。民将尽刘。公酬应沛然。吏事一切修举。尤尽心赈政。汲汲如救焚拯溺。或请于朝。或方便措置。精抄饥民。计户给米。计口给粥。排日分面。周而复始。亲执文簿。不委吏手。自冬初至毕赈。终始如一日。环数百里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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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颠连。邻邑流民。亦多就食。李相国畬抵书。有曰。吾友宦业。未知为几。而恐无过于今日赈政。盖用富郑公在青州时所自许语以贺公也。未几。以月课阙作坐罢。筵臣有白之者。旋授馆职。忠有流来漏结。公尝取补民役。乃陈疏首实对。吏蒙勘。叙拜辅德转校理。公以仍岁大杀之馀。兴水利尤为急先务。请修各邑堤。▣畜泄以备旱涝。且抚绥馀黎。化奸宄为善良。而末又归重于人主之一心。亹亹乎言之不已。 上皆嘉纳。丁丑。以舍人。差奏请使书状官。赴燕。时 景庙在东宫。前使徐文重等。以封事未准。才得罪。公之应下价。出于极择。至则不使译舌居间。屡呈文礼部内阁。多公所述。忠恳明切。能感动异类。遂得请。自行至归。凡六阅月。而二尊人皆无恙。人皆谓诚孝所感。用劳升通政阶。历同副,右副承旨,刑曹参议。出为韩山郡守。有谏疏以为不可远出。褫拜判决事。转大司成。公为韦布时。与多士论斥尹拯背师。及是。拯党据泮任。多侵诋语。举措甚骇。 上命覈出施儒罚。又有捲堂之举。公列其状辞。褫拜礼曹参议。移吏曹。连拟郑相国浩,权尚书尚游馆职。二公亦斥拯者也。右拯者。目为诬贤。公疏辨之。略曰。彼斥拯而以诬贤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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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侵毁大老之人。将如何为处云云。兼承文副提调。归省亲病。为忠清监司。严黜陟公听断。论罢守令之不法者。一道肃然。己卯十月。还朝。历工,户,刑参议,大司谏,大司成。或拜或不拜。辛巳八月。 仁显王后礼陟。趁国葬赴朝。而遽遭大夫人忧以归。戴星号擗。哀动行路。终三年未尝见矧。服阕。累拜承旨,副提学,大司谏等职。皆不赴。陈疏祈免。言意悲恳。甲申旱甚。因县道陈戒。请勿并徵新旧两还。且寝筑城之役。以其馀财。移补赈需。优批开纳。拜全罗监司。固辞。朝议且以外重为忧。还吏曹参议。旋擢拜两馆大提学。以下大夫。直授文衡。国朝以来。指不多屈。辞疏之批。有提衡馆阁。非卿伊谁。之教授大司宪兼同知经筵,春秋。 端宗复位。下别谕促召。撰辑实录。褫拜礼曹参判。时筑坛于禁苑。以祀 神宗皇帝。其以大报为名。寔出于公之所定。 上教以允叶义理。仍制进乐章。三渊金公昌翕。尝语公曰。吾无世念久矣。而今玆大报坛与 端庙实录两件文字。不觉为君深羡云。自后归觐在乡时居多。间承召至京。台臣李东彦好刺举多怨仇。赵泰亿以憯诬诬之。既经查脱。而犹靳恩点。公疏言之。 上批以尝试。公惶恐自劾。 上复温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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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久违豫。公因药院心火之批。既进清心省欲之说。至是在乡。闻有传禅之命。苍黄将入朝力争。旋闻反汗。中路退归。附进所怀惓惓。以保养身心。爱惜精神致戒。略曰。一日万几。虽不可暂旷。国计民忧。虽不可少忘。亦当随其事之大小缓急。从容裁处。不必过自劳攘。益致烦恼。推以至于日用酬应。一以和缓勿迫为主。以此存心。以此制事。积其工夫。久当见效。非但为颐养一助。其有补于治道不细。大易宽以居之之训。恐为对證之药。而简以制烦。静以制动。终致无为之化。岂非 殿下之所当勉者云云。批以反复忧爱。连疏乞褫文衡。 上始许之。间拜户,工参,汉城右尹,大司宪,大司谏。宪长则至四度而皆辞褫。丁亥冬。拜忠清监司。戊子夏。拜清州牧使。皆不赴。己丑。丁文僖公忧。去丧。以工曹参判召。有辞状还下送之命。壬辰。授都承旨。兼右副宾客,司译提调,筹司有司堂上等任。又以大司宪。因天变陈所怀。推演朱子根本要切之说。申之以克己正心。旁及时事。仍请退北汉幸期。报以无非至论。时北汉 行幸。与 太庙祭同日。诸臣多陈其未安而不能得。及公有言。即赐报可。公之善于感回 天听如此。擢授汉城判尹。 坤殿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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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平复。设庆科庭试。试官李墩承牌诣阙。无端还出。历抵举子吴遂元家。而遂元果高中。人言喧藉。司谏权𢢝上疏言之。公以其时承旨引罪。而仍及墩事据实为言。墩党大憾之。又有言科日丹凤门之不闭者。盖以其日大雨。举子猥多。通进善门内外为试场。移应办所于丹凤门外。故供亿往来之际。或有开门时。理势所不免。而墩党以门之开闭。为承旨所主管。故以是胁持之。必欲挤公而脱墩。迭起攻公。公只辨其曲折。 上洞烛一边人情状。慰谕公备至。拜吏曹判书。公以科事之未勘。屡辞甚力。 上不得已许副。俄与考试诸臣同罢职。癸巳。叙拜宗伯。又移铨长兼文衡。固辞。辄温批敦出。右墩之徒。龂龂有馀言。 上终不许褫。因尊号都监劳。升正宪阶。承命选东人诗文。合十五卷。盖为彼人求见故也。一日。 上教曰。故西平府院君韩浚谦诗中。有湘浦茝兰秋浙(一作淅)沥。 穆陵松柏夜萧森之句。陵字得无碍眼耶。公即对曰。古者。指董仲舒墓。谓之下马陵。陵字上下通用之矣。 上颔可。有徐命遇者投疏。侵诋庙堂及铨地。意在构诬。公连章力辞。得褫乃已。历拜刑曹判书,右参赞。俄又授吏判。上四疏。并与文衡而苦辞之。命只褫文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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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经禫而拟台望。盖错认也。而攻公者执为资斧。又凑合政注间数三事。诬诋公。 上屡屡开释。至以君臣犹父子。贵在情志流通为教。公黾勉行公。既又以五不可出控辞。期于必褫。授知敦宁。复典文衡。庙议变通良役。公尝谓邑有役户,游户。而役户则偏徵二疋。游户则不纳一尺。今于纳二疋者而减其一疋。于不纳一尺者而使纳一疋。如是通融。则庶无不均之患。而经用。亦无不足。以大司宪疏陈之报。以商确禀处。乙未春。由宗伯复入铨。不悦者屡有吹觅。公绝不与辨。若曰 圣明在上。无微不烛。群下情伪。尽知之矣。众言淆乱。尽晢之矣。在下者喋喋不已。徒自妄耳。今虽有情外过当之言。是非得失。自难逃于 天鉴。在臣之道。惟当嘿而息乎云云。批愈甚温。褫为冬官。至丙申。墩党复起科查。必欲反前案。 上斥退之。复授公铨长。时公患吐血證甚重。 上连遣内医问疾。特许勉副。为礼曹判书兼知义禁。台启请李献英献章拔榜。而 上命依判府事李颐命议。使之覆试。公引嫌不覆启。只以疏论其不当创开国朝所未有之规。以贻后弊。庙堂议移咨琉球国。以谢其解送我国漂流人得自北京还来者。公陈其异于 万历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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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多有非便之状。 上以公言为是。 上幸温泉。将设科。命预择日颁布。公请依 先朝故事。待行幸后观势前却。 上亦从之。俄又拜吏判。特除判义禁。屡辞不得请。褫亦旋授。戊戌。以疾引入。内医又再来问疾。后屡辞获褫。旋拜礼曹判书。居数月。又还吏曹。自始入铨。至是未论其行公与否。其数为八。屡经大政。号称清明。虽异趣之徒间有捃摭。而至于苞苴蹊径。则皆以为绝无。 上眷愈隆。虽在静摄中。而每以必欲敦勉为教。公遂不敢辞。而兼带文衡。则得褫。冬。以宗簿提调。奉安璿源录于茂朱赤裳山城。请历省先墓。许之。还朝。陈赤裳便宜。仍及沿路闻见。己亥。褫拜工曹判书。又移地部。承特命制进延龄君志文。庚子六月。 肃宗大王升遐。 景庙即祚。差国葬都监堂上。撰 大行大王谥状。又纂次御制以进。拜吏判。又才褫复授。属朝家多事。不得固辞。傍伺者日益狺然。公辞疏。绝不对辨。但曰身将隐矣。焉用文之褫。为礼曹判书。 景庙圣患弥留。策今 上为世弟。时辛丑八月也。公承命制进教命文。若曰。呜呼。予以否德。不获天之锡祚胤。自在 先朝。已贻我 圣考之忧。及嗣大位。嬛嬛在疚。永惟 宗庙社稷之重。主器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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藐焉一身。夙夜靡宁。乃今大计之定。其曷敢少缓。咨尔世弟某。 先王之子。在予为弟亲矣。聪明仁孝。早负令誉。行孚于宫闱。德著于遐迩。贤矣惟贤惟亲。惟汝其谐历数之归。舍尔其谁。肆予上承 慈教。俯循群情。亦稽我 祖宗彝典。命尔为王世弟。以属则天显。以位则冢嗣。或世或及古今通义。名正言顺。天与人从。我 先王。亦岂不曰予有后乎。尔其体予因心之友。思予付托之意。笃爱敬以尽人伦。勤学问以养德性云云。建储事。出于 宗社大计。而公之行词。亦极其雅健得体。世皆称之。公于定策日。适有病。未克赴。台官以事体。请罢职褫。授判敦宁。至十月。因执义赵圣复疏。命世弟代理听政。庭请请还收。久不从。已而。下世弟可乎左右可乎之教。于是诸大臣。以不得已奉行之意。上联劄。赵泰耇为右相。台官方以远窜论启。而遽从宣仁门入来。不使喉司知之。直为入对。公方食闻之。大惊投匙而曰。北门之变。复作于今日。士类其鱼肉矣。既而。有一镜等凶疏。而凶党一齐突入。即以定策代理。为第一大案。先栫棘大臣金昌集,李颐命,李健命,赵泰采四人。并罢削辍庭请时唯诺诸宰臣。而公独不与。上疏首实。请与同罪。批以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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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 东宫。公嘿想 东宫孤危之形势。慨惋流涕。居数日。拜兵曹判书。继而闻 东宫于夜中。召接宫僚。备言逆宦尚俭与宫人谋害之状。欲辞位出宫。 慈圣又下教政院。辞旨痛切。泰耇辈视为寻常。不少惊动。独见而封还之。公自江外。闻变驰入。问 慈教辞意于泰耇。泰耇隐之不语。及见宾厅启辞而后始知大意。而与外间所传。不啻有异。盖 慈札。凡两下也。而宾启则只以一通为言。 慈教中有缔结宫人宦寺者。当有依律处置之教。而宾启则乃曰。一宫人缔结宦寺。增减伸缩。显然相左。且 慈教所指名两宫人。就囚于启辞允下之翌日。致于其间有径先自毙者。喉司金吾。缓忽俱可骇。公遂历及于疏中。且曰。惟我 殿下。深惟 宗社大计。上承 慈旨。策定 储嗣。举国含生。莫不欢欣。 两宫之间。和气蔼然。亿万年无疆之休举。皆颂祝不暇。而不幸妖逆之变。遽出宦妾之中。交乱宫闱。震惊 储位。非我 圣上亲爱之隆。圣断之明。则其祸将不知至于何地。念及于此。毛骨俱冷。罪人斯得。天讨将行。从今以往。阴邪妖恶之辈。必不敢更肆其恶。而谗邪之言。易以摇惑。自古明君哲辟。亦有不免此。不可不戒也。唯愿 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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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笃天显。更念付托。曲尽恩爱。无少间隔。苟有不逞之徒潜伏孽芽。则亦必痛加扫除。永绝根本。使宫闱之内。肃然雍穆。如青天白日。无得以投间抵隙。则 宗社臣民之福。亶在于是云云。疏入数日。泰耇不待批。斥公以矫诬 慈旨。凶党之居台阁者。继发远窜之启。当是时。一镜之党。与宦妾辈。内外和应。谋危 春宫。大祸迫在呼吸。有不忍言。 慈圣下教。寔出于变故。万万切急。不暇缓声之致。而泰耇唯恐 慈教一布。则渠辈群壬。与内间相连。阴谋行凶之情节。一一败露。聚首窃议。敢于抵死封还。以致中外疑惑。传说多端。公疏之据其所闻。于以仰质其信然与否。势所必然。未知何说为近于所谓矫诬。而惟彼乱贼之徒。忍以是为公罪目。而讳渠之自为矫诬。何其不畏天地鬼神也。及公疏下批。有 慈教初次再次语。于是始知 慈教果再下而泰耇辈删没之也。公以壬寅正月初二日。受严谴。到康津配所才月馀。而虎龙急书上。祸网弥天。 先朝旧臣。诛杀殆尽。 贰极动摇。危甚一发。公每北望嗳悒。有诗曰。 铜闱若得平安信。九死南荒定不冤。闻者悲之。然绝口不及时事。且不窥户外一步地。日读周易而曰。事之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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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只当安之若命。翌年癸卯夏。偶感疾。以六月初一日。殁于鵩舍。临化。精爽不乱。戒嗣子以持身保家之道。丧葬务从俭约。归葬于公州三美川先山下。与夫人漆原尹氏同兆。至乙巳。今 上命复公官爵。且遣官赐祭。一男必焕牧使。五女。副率李夏坤。生员李天纪。士人尹得恒。前大司宪徐命彬。府尹闵通洙。庶女赵荣熽。孙男载福,载禧。女崔凤兴。李有子锡杓,锡心。三女。宋淳明,尹尚任,朴师钦。李有子德容。尹有子选东。一女。金相圣。徐有子来修,存修。二女。李昌寿,李㳽。闵有子百善。三女。金致彦,李商进,尹得毅。内外曾玄。不尽录。公生质甚美。近于有道。有如良玉自辉。芳兰播芬。盖于平易简淡之中。亦有蕴藉含蓄之意。自幼已超然。异于群儿。有一笔工。见公独坐无需索。心奇之。特献二笔。公不受曰。是何名也。同春亟称之曰。吾宗无宝。唯此儿以为宝。尝随伯父于永同县衙。能拒不纳官妓之自来欲荐枕者。尤庵每语人。以为人所难及。盖其趣尚高洁。不近非义。有如是者。而内行尤纯笃。文僖公有痼疾。祟在心火。有不适意。辄失寝食。公每以愉色婉容。至诚慰安。虽急于便养。专城按节。可无辞。而苟于文僖公之意。有少商量。则辄辍不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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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所行止。一以文僖公之心为心。古所谓养志者。其殆庶矣。尝以赴国葬不及于母夫人丧也。为终天冤恨。枕席有涕泣痕。居前后忧。皆在年纪衰暮之后。而哀毁踰制。先山去家。为三日程。而哭泣不绝声。行路皆感动。平居。却扫一室。唯以文史自娱。纷华声色。视之若浼。博奕杂戏。一无留好。待人接物。极其恭谨。而随人高下。礼貌酬酢。皆得其称。既未有屈意而诡随。亦未尝自尊而侮人。深有味于宋人国法须遵守。人非莫举扬之句。揭壁观省。凡世所谓机关笼络。权谋捭阖。初不识其为何事也。盖公生于二先生乡。耳擩目染。早以行谊砥砺。用力于朱子书。尤专且久。探讨服行。率以之为准。决科之初。即以南床见处。词学之高。据此可知。馆僚有言事劄。辄属笔于公。不敢以新进少之。以其明畅恳至。善说事理。深得告君之体也。己巳瑶华之变。所由来久。处分过遽。有如日月之食。命令严急。不啻雷霆之震。而公穆然自持。不少屈挠。一劄再劄。至于累劄。虽过举已成。不可复救。而然公际遇之隆则盖自此时。直至后来。屡遭敲撼。而恩眷不替。终始如一。呜呼。后之君子。其必有三复感叹于斯者矣。至若辛壬杀伐之惨。尤为有国所无。凶贼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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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钳网逼塞。必欲危动国本。譬之燎原之火。不可向迩。使公少有占便宜。依违观望之念。则虽袖手却坐。亦自不害为一道。而乃置死生于度外。毅然奋笔。抗疏首先。撄触虓暴方起之锋。极列鬼蜮情状。虽不幸蹉跌。至于窜谪流离。备更百罹。而尚令彼凶之辈。犹有所一分畏忌。不敢直为上犯。毕竟前星不晦。 离照继明。繄公疏是赖。则公可以靖献于 先王而无愧矣。最公立乎本朝。屡当大任。在选曹则甄拔人望。掌国试则取舍尽公。以至地部惠厅世称财利所萃。而亦一意清慎。谨守法意。禁绝滥觞。商译干嘱之徒。未或及门。经费不匮。市民无怨。额外储蓄。数过数万。可见其才猷周给。不专为文学然也。居铨时。间有横逆非意之干。而论辨事实之外。绝不以忿言相加。只引咎自讼而止。世皆称其雅量。平生行己。具有本末。末年一疏。直为凶党所磨牙。其祸心亦何所不至哉。而终不得以一言一事妆撰为罪。虽至大起诬狱。歼尽士类。姻娅亲戚。惨被屠戮。而馀波喷薄。亦无所带累见及。公之操履有素名行无玷之实。即此可以验之矣。严于辞受。子女婚嫁。亲厚邑宰。致有名之馈可无辞。而物或滥则辄还之曰。必如是而后心乃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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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内子。亦遵奉公矩度。未尝妄受人馈遗。刑于之化。有可感人。居谪之日。牧使君拟买一款段。以往来家乡。公亦不许曰。为谪客而买马。决不可为。其谨慎廉约。皆此类也。为文章。见解超绝。结撰神速。尤庵尝曰。某之文。敏妙赡畅。最不可当。农岩金公昌协。亦推让公一头而曰。操笔立成。则非吾所能及。然公每以不能极意专力于经传诸书。而从事八都赋。不免为浪用工夫为深恨。所著有文集几卷藏于家。弼周于公为后生也。长少既异。云泥且迥。晚始一再获际。见其泊然而止。不役于物。若有得于中庸卒章衣锦尚絅之旨者。公之言行气象。以是求之。窃自谓其庶几焉耳矣。若弼周之愚鲁颛蒙。则最出人下。而公乃若有取焉。不惟吹奖过分。卒乃登之举剡。驯致今日。叨窃匪据。每惧其不肖无状。累公知人之明。是用日夕凛然。而然公之为则乃古大臣荐贤之心也。实为近世宰辅中所罕有。此非阿私之言也。今者牧使君将请易名之典。谬以文字见属。顾疾病危苦。神精衰落。诚不足以及此。而第惟事契之厚。终有不敢辞者。玆谨就家状及碑志诸文而檃括论载之如右。以备太常氏考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