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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村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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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村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行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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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领议政兼领 经筵弘文馆艺文馆春秋馆观象监事, 世子师退忧堂先生金公行状。
 本贯。庆尚道安东府。
 曾祖克孝。故任敦宁府都正 赠领议政。妣郑氏。赠贞敬夫人。
 祖尚宽。故任长湍府使 赠左赞成。妣南氏。 赠贞敬夫人。
 
考光赫。故任承政院同副承旨累 赠领议政。妣金氏。 赠贞敬夫人。
公讳寿兴。字起之。号退忧堂。鼻祖曰宣平。佐丽祖。统合三韩。策勋为太师。至今祭于社。入 本朝。有讳璠。平壤府庶尹 赠吏曹判书。是于公为五代祖。庶尹生讳生海。信川郡守 赠左赞成。郡守寔生都正公。都正公有五男。长曰文忠公尚容。次即府使公。又其次即文正公清阴先生尚宪也。都正公伯氏三嘉公。大孝无子。取文正公子之。而文正公又取府使公次子同知 赠领议政讳光灿为后。即公本生考也。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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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金氏。牧使琜之女。 天启丙寅十月二十六日生公。才八岁。大夫人卒。丙子。避兵岭东。丁丑。随清阴先生。归安东。公少已敏悟。至是学业大进。洒扫应对之暇。日闭门独坐。孜孜为制述。凡诗文众体。皆无不能。先生亦亟加称奖。庚辰。先生因虏啧。赴沈阳。壬午。始出住龙湾。公遂往拜。仍留侍学。癸未。虏又以先生北去。公以同知公命。出后承旨公。时承旨公遆绫城。住光州。公往侍焉。七月。承旨公卒。公服丧如礼。戚易兼备。返葬于杨州先山。乙酉。外除。戊子。中司马一等。己丑。丁内艰。辛卯。服阕。壬辰。 显庙以世子入学。多士推公为将命。 特赐孟子一帙。乙未正月。以泮任。倡议上疏。请于圣庙释奠祝文。不用虏人年号。 孝庙责以狂妄。 命政院勿捧。盖虑烦泄也。四月。擢春塘台庭试及第丙科。六月。分隶槐院。权知副正字。俄以假注书入侍。适值军国有事。说话甚繁。公初入 榻前。能善其周旋。记注且敏。 上频赐顾视。如有未及书者。必命奏事者姑徐。盖 异数也。丙申五月。拜 世子侍讲院兼说书。以公季文谷公。方兼文学。引嫌辞职。 东宫久停开讲。公上书切谏。且引程子之言。以为辅养之道。非徒涉书史览古今而已。要使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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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不离正人。乃可以涵养薰陶。成就圣德。设使 邸下日三开筵。出对宫僚之时。只是数三个时刻。况今深居宫阃。昵侍左右者。非妾妇则内侍而已。其何能涵养薰陶。用收成就之效也。 世子优批嘉纳。九月。与文谷公。同登重试。十月。以承政院注书。复兼说书。同知公时宰清风。公陈情请觐。以侈新恩。许之。丁酉二月。荐入艺苑。拜检阅。仍录玉堂南床。一日。 上问肸蚃二字音义。诸臣莫有对者。公以益州夫子庙碑中所注释者。出位仰陈。 天颜为解。再三称善。五月。升待教。九月。用重试赏格。升成均馆典籍。移兵曹佐郎。十月。拜弘文馆副修撰。先是。尤庵宋先生。尝上密疏。极论时事。而 上久不答。公启言自 上待宋时烈。虽若至诚。必用其言。然后乃可以开其来路也。又因冬雷。上疏陈戒曰。臣闻阴阳二气。蒸滃磨轧。相击而为雷霆。此实天地间不平之气也。传曰。吾之气顺则天地之气亦顺。岂 殿下事不徯志。志未少伸。燕居深念。不得其平。上感于天。而天以是应之。使有以警动于 圣躬。以验侧修之德。丕振兴拨之责。用为增益之地哉。 殿下毋徒以灾异之警自沮。而益奋有为之志。毋徒以施措之末为急。而益加本源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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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祈天永命之本焉。昔在 先朝。亦有此变。臣祖尚宪以玉堂长。上劄曰。冬者。一岁之终而积阴之极也。艰危者。否运之会而积尤之极也。岁终阴剥而天道复。艰危悔尤而人事反。 国家今日。正当阳复之机。伏愿 殿下体天之健。动以顺行。有尤必悔。有过必改。终致休复之吉。臣祖此言。正与今日事相符。玆又引而为献焉。 上褒以嘉言至论。公又请解职读书。不许。十二月。中考得遆。除司仆寺主簿兼备局郎厅。戊戌正月。复拜修撰。上疏言尹宣举辞归一疏。已经旬望。尚不批下。自古圣主在上。亦有不宾之士。当此风节扫地。士气委靡之日。若 赐数行谕旨。以示 圣意。宁不有光于盛德乎。仍及赞善宋浚吉,权諰等周粟还收之不可。二月。坐阙直罢。旋 命特叙还修撰。 上于筵中。尝询心经吕氏求中之义。公退而考出程,吕问答及朱子所辨者。具劄以进。 上嘉纳。四月。移司谏院献纳。疏陈所怀。大要以为今之 国势。可谓岌岌。今之 国事。可谓沓沓。政令之弊。实难毛举。至于臣之所大忧者有三。其一。即 殿下本源之功未尽。其二。即 庙堂之谋无主。其三。即台阁之风渐坏。首尾累千馀言。反复勤恳。无非切于时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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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答曰。尔之爱君忧国之诚。不但嘉尚。言予过失。尤为切直。深用喜悦矣。五月。麟坪大君卒。 上将再临。公与同僚。连启争执。不听。移修撰。升副校理。时 上又欲越礼亲祭。公申劄请寝。台启亦力争。以 国朝所未行为言。于是 天怒大激。遂命速行。打围驱禽等事。盖以见载五礼仪故也。公又谏以为窃想 殿下于是事。初非有必行之心。要以异举。惊动臣邻。托重成宪。以杜言路之意也。人君御下之道。贵在诚实。圣人治心之法。尤慎喜怒。岂宜簸弄任数。御物颠倒。以惑远近之瞻聆哉。 上亦不听。亲祭之议已定。公又请询问节目于宋时烈宋浚吉等。使免杜撰之失。从之。兼西学教授选知制教。九月。乞往救父病于坡州任所。许之。累辞。遆本兼诸职。拜兵曹正郎。为守御从事官。以史官有故。特兼春秋。使之议荐。公以文谷公方长玉堂。例兼史局。引嫌乞解。下该曹覆启。蒙 允。十二月。复拜副校理。 筵白前参议安邦俊志节过人。为南方士子所宗师。 朝家合有褒赠之典。 允之。旋移吏曹佐郎。时 上方委任尤庵先生。擢为冢宰。公亦慨然以恢公道清仕路为己任。己亥正月。上疏。论用人变通之道。大要以为今八路守令。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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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无声绩可称者。请自郡县以至州牧。以次褒升。使久其任。京官考绩。未免文具。宜令诸曹堂上各司提调。别㨾抄启。以备调用。科目外。虽有才德。无路自达。亦令八路道臣。勿论文武儒生。每于岁首。具实行以闻。四学教授之设。无益于培养之道。请以有学行者。差出司业四人。分管四学。祭酒有时往观而揔察。该曹除拜。每循资格。有可以不次擢用者。亦令 庙堂抄选。以为量才超升之地。骑省郎官。清路阶梯。宜复荐法。俾免去就颠倒之失。 上令庙堂收议。多格不行。识者恨焉。四月。 上行常参礼。公进曰。以台侍差送外方。盖欲为惮压地也。若观其政治。复以台侍徵还。则足令外方有所忌惮矣。又言内需司公事。必须关由本曹者。 祖宗朝本意。盖取天官内府之制也。请自今财货出入。并令与知。事有未安。一一启禀。以存旧法。 上并不听。俄以御史廉问湖西。五月。 孝宗升遐。六月。镜城判官洪汝河疏攻尤庵。公亦不能安。中考遆职。未几。同春先生代尤庵入铨。以大政时无郎官。启禀荡涤还授。兼东学教授。十二月。升正郎,校书馆校理。庚子差实录厅郎厅兼春秋,汉学教授。十一月。拜副校理。辛丑正月。上疏陈十六条。一曰。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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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学。二曰。立圣志。三曰。畏天威。四曰。恤民隐。五曰。严宫禁。六曰。正朝廷。七曰。任大臣。八曰。开言路。九曰。通下情。十曰。用贤才。十一曰。养廉耻。十二曰。崇节俭。十三曰。立纪纲。十四曰。慎刑罚。十五曰。明教化。十六曰。慎终始。缕缕七千馀言。极其忠谠。 上优批褒奖。因彗星见。又陈修省之道。已升应教。四月。又以绣衣。承 命往还于湖南。五月。复拜应教。以实录劳。特升通政。六月。出拜广州府尹。冬。上疏陈保障便宜八条。其一。本州一境。民力之所出。虽一布一米。请并许收纳本城。以增储峙。其二。本府束伍。请依三南例给复。如有事变。使率妻子入守。其三。本府将官。请择其久勤才能。拔例调用。其四。防御使军官。请限以一千。以备缓急。其五。义僧入番。反损事体。请得度牒数千张。召募八道。其六。守城之用。最要薪炭。久远逋欠之类。请以炭石量宜收纳。其七。沿江上下各衙门诸宫家船只。请并属本城收税。以为军器修补。将士赏格之资。其八。本府案付各司奴婢数十口。请蒙划给。庶成州府貌㨾。言皆切实。下备局。颇有采施。壬寅冬。 朝家始行圻甸量田之政。公躬亲监莅。不惮勤劳。专以便民为主。大臣以均田使闵鼎重。不能严察为非。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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劾举守令之太缓者。闵公首以公为对。 上命决杖于均田厅。台谏论执。不听。白轩李相公上劄。以为二品之官。不可遽施杖罚。 上始从之。盖公为政勤敏详明。吏民俱安。而于量田也。尤费心力。与均田使。公移私简。多所往复。俾无一毫民怨。民皆鼓舞欢忭。戴之如父母。至今追思之不已。癸卯四月。入拜大司谏。文谷公时为都宪。公以兄弟并长两司为嫌。且以量田时事引咎乞遆。不得。修撰洪宇远疏救尹善道。语多倾陷。公与同僚。启请削黜。又请诸宫家柴场,渔场折受等处。令该曹。各道一一查出。并为革罢。已又上疏申论。七月。遆付副护军。即拜同副承旨。十一月。升右副。甲辰二月。因事遆。复移大司谏。论忠清水使朴而㫥贪赃之罪。且言全罗监司赵龟锡。以实为灾之状。御史吴斗寅称以目见。而既不直陈于书启。只私相传说。事极无据。请命罢职。从之。时 上开讲于久废之馀。公以为只此举措。亦大慰人心。遂上劄。请益加振厉。仍及用人变通之宜。又请停 陵幸。以尽圣人慎疾之道。寻复上疏。极论时弊。一曰。听政渐倦。二曰。纳谏渐怠。三曰。民力渐困。四曰。人才渐乏。五曰。朝著渐乖。六曰。文网渐密。七曰。纪纲渐坏。八曰。风俗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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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仍于各条之下。并及救弊之策。末乃归之于人主之一身。言甚剀切。 批曰。缕缕勤恳之言。迥出寻常。忠君为国之志。予深嘉之。已而遆移兵曹参议。复还同副承旨。病遆。六月。复拜右副承旨。咸陵君李澥疏乞致仕。该曹防启。公以为年至致仕。不但礼制甚明。自是国典所载。则除系国安危者外。当许其请。以厉廉隅。今宜先从李澥始。陈启论之。 上不从。盖公前于谏长陈弊时。已论及此事。至是又反复力请。其意盖有在也。七月。上疏论疾病家复旧之宜。且请遣御史。廉问西北圻甸三道。纳之。俄复拜大司谏。遆移兵曹。转拜成均馆大司成。又拜右副承旨。转升左副兼疏决厅堂上。九月。疏论灾异孔惨。三司噤默之非。又乞于拜 陵归路。勿行阅武之举。以绝小民之疑。 上嘉纳。十月。尝持公事入侍。忽然天气阴黑。雷霆大作。 上大惊。玉色变动。公进陈警惧修省之意。仍请召公卿三司诸臣。下询消灾之策。 从之。十一月。大司谏南九万等。因论事忤 旨。特遆。公再启覆逆。又申疏言之。皆不听。十二月。由右承旨。升左承旨。先是。 上以亚卿乏人。令庙堂择可合升擢者以进。 庙堂荐以五人。公与焉。至是。特拜京畿监司。疏辞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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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后。复令仍任。丙午正月。上疏陈弊。 优批嘉纳。又陈疏辞职。 不许。时有文书查出之事。大臣白公材可合。请以为堂上。许之。即付同知。转拜汉城府右尹。旋移行都承旨。时岭儒柳世哲等。假托论礼。欲售网打之计。投呈凶疏。且进一册字。语意甚惨。公与同僚相议捧入。仍陈启辨破。其略曰。当初丧服之制。本非出于一二儒臣之独见。大臣之所折衷。 圣上之断而行之者。诚以三年之制。古礼既无可据。而时王之制。 祖宗之所已行。莫不断之以期故也。此辈既以宗嫡二字。为其乐祸之奇货。犹不足以售其不逞之心。则遂以庶子之说。在于礼书者。不顾称谓旨意之如何。一切割裂扭捏。傅会杜撰。以为惊动 上心。网打善类之计。至于册子中所论。一倍狡险。僭引古文。搀入己意。作为陷人之坑坎。伏惟 天鉴高悬。无微不烛。虽有此辈千百。难以恣意诬罔。然若不明辨而痛斥之。大明千古之是非。则其流之害。不但止于嫁祸议礼之臣而已。时有引见之举。 上以世哲疏。出示公教曰。政院启辞子已见矣。但此疏未及详览。故未答也。仍命公读之。读疏讫。又命读册子。 上问庶字有二义耶。公曰。庶字。本妾子之称。而众子。亦通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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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庶子矣。 上曰。然。庶子。乃众子之义也。 上又问闵公之说。何谓耶。公曰。此言最为凶惨矣。僖公。兄也。闵公。弟也。而闵公先立而薨。僖公继统而立。祔于闵公之下。此则兄弟相继而立者。岂可以此为服制之證左乎。其意则凶。其言则无据也。服制轻重。岂关宗统嫡统乎。礼经所谓第一子死。立第二子。亦名长子。服三年云者。盖第一子或废疾。不得传重而死。不服三年。则第二子死。当服三年之谓。此宋时烈之议也。 上曰。宋时烈则以为第一子死而服三年。则第二子虽立为长子。不当服三年云矣。公对曰。诚如 圣教。宋时烈以为 昭显之丧既服三年。则何可再服云。此是不二斩之义也。大抵礼文微眇难解。自古比之于聚讼。若只为论礼。则似无大害。而其意不在于议礼。故过八年之后。如是继起。日后之忧。何可胜言乎。所恃者 天鉴孔昭。只望明辨痛斥。以绝此辈之觊觎矣。 上遂答政院曰。览其疏册。邪阴不正之意。如见其肺肝焉。朝家处置。宜有塞源之举。岂但示好恶之意哉。盖世哲此疏。实关斯文兴丧。赖公明白陈辨。遂使 圣意益坚。竟停举世哲。而禁令作焉。士林莫不称之。 上奉 慈殿浴温泉。公扈 驾往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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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累辞始遆。付副护军。俄擢拜户曹判书。力辞 不许。差 永宁殿修改都监堂上。十一月。因冬雷。劄陈奋发作兴之道。 上批缕缕。末曰。予当佩服卿言。卿宜恪勤乃职。以补寡昧之不逮。 上命大臣备局堂上。引见询访消弭之方。公首以仁明武三字为献。又谓人君之政。莫若惜费。节用而爱民。此圣人之大训。不节其用而欲施爱民之政。无是理也。顷者。一宫家造作。所费军木。至于四五百同。此万馀人膏血。岂不可惜。而虚掷于无益之役乎。 明朝贤士有言于上曰。宫中用度减得一分。救得一分民力。自 上务加节损。凡诸浮费。一切省减。则 国用渐裕。而爱民之政可行矣。因大臣所启。复兼 世子册礼都监堂上。上劄陈教养之宜。略曰。今日所以育 圣质而资圣功。固莫善于孝仁礼义之道。而其切于日用陶成恭肃之仪者。顾不在于俭德之懋昭乎。帝王之家。患其贵而不患不贵。患其侈而不患不侈。三王所以教世子。必以礼乐而修内外者。以此也。 答曰。深嘉卿爱君之诚忠。予当留意焉。十二月。拜都揔管。丁未正月。以温幸时药房劳。 命升正宪。辞疏不许。又请解揔管兼任。 允之。二月。拜司饔提调。因岁币方物。执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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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彼中。三疏请罪。 不许。 上又幸温泉。以公为整理使。用册礼都监劳。 赐熟马。兼 永宁殿修改有司堂上。六月。有漂汉到耽罗者。衣冠不改。为言正统一脉。尚在南方。 上引见大臣备局诸宰。议所以处之之道。皆以缚送北京为对。承旨闵维重独以为不忍。公进曰。日后之事。固不可不虑。然渠辈既称 大明之人。则其为不忍。诚如维重所言。 上曰。凡有血气者。岂无残忍之心。但以后患为虑矣。公既退。即上密劄。以为此事处置十分难了。观其问答之辞。实有恻然动心者。今若不思善处之道。执送彼中。论以大义。岂但一时不忍而已。首相虽未出仕。国之大事。宜无不知。臣意更加 下询于首相及诸大臣。反复熟讲而处之。庶无后议。亦合事体。时沂川洪公命夏为首相。亦上疏以为不忍。而群议已定。终不能得焉。七月。以病累辞本职。连下 优批。时旱灾孔惨。公入对言。今虽得雨。难免凶歉。请经费中可减者减之。其他事系浮费者。一切省去。依 先朝戊午年例。诸各司责出之物。并皆禁断。营缮等事。亦限明秋寝罢。并 允之。公又应 旨上劄。以为中外罪囚审理疏决。此实伸冤枉宣壹郁。召和气之盛举。然宫府内外。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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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同。自内狱定罪之类。若出付有司。一体疏涤。外方遐远之地。横被诬枉者。亦命宣谕八方。许令赴诉于京师。或令道臣采访上闻。随事伸理。无有淹滞。则其中岂无上当天心者乎。又曰。在前臣僚。每以勤之一字为献者。岂不以 殿下之病。正在于斯欤。诚愿 殿下大加奋发。痛自省察。痛自刻责。一倍加工。则其于敬天之道。不翅景公之一言矣。噫。急亲贤之为务。后从谏则圣。臣之所望于 圣明者也。处置得宜而人心悦服。百僚师师而国体尊严。臣之所望于朝廷者也。 批曰。旱灾此酷。望断西成。民将填壑。国将何依。观卿劄辞。进戒要约。予深感叹。八月。兼承文院提调。九月。兼赈恤厅堂上。并疏辞。 不许。十月。差 集祥殿修改厅堂上。十二月。公以本职务剧。陈疏请解赈任。且曰。今此修改之役。实出于万不获已。臣是有司。庶几速完轮奂。上奉 慈圣。以安 圣虑。而适会天灾叠现。饥馑斯酷。骤闻泛观。固非其时。且缘外廷之臣。未详 宫闱形势。不得不有所论列。此固职责然也。第念末路淆讹。中外流播之言。多出于实状之外。果能宫府一体。廓然大公。有若宋太祖之洞开重门。人皆见之。则虽疏远之人。必不异议。矧此 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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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乎。近日寒燠失宜。阴雾昼塞。仰观俯察。忧虞溢目。伏想 丙寝宵旰之虑。何尝少懈。而营造之举。亦岂 圣上之所乐为者哉。伏愿 殿下勿以下情之不相信者。有所慨然。只以形势之不获已者。为儆戒之资。益加寅畏。无少间断。则一殿阁移建。亦何害于敬天勤民之德哉。盖 集祥殿者。 慈圣所处之宫也。 上因不获已事势。有此移建。而外间浮言甚多。反以为丰亨豫大之举。公于此真知其不然。故劄辞如此。欲望上下交孚。警戒无怠焉。公先以外方官吏鲜有着实奉公者。应纳各司奴婢之贡。积有逋欠。请就其中择其最多。推考警责。以惩其怠慢。 上仍有拿问之命。至是。谏官论启请寝。语多侵公。公陈疏辨白。仍乞遆职。 不许。以 永宁殿赏格。特升崇政阶。又以整理使劳。面给熟马。戊申二月。修撰金万重白于 榻前。以公前劄中。一殿阁移建无害于修省云者。有所指斥。且谓殿内之柱。自 上命姑停丹青。而公请漆以唐朱。至引蔡襄献建茶。钱惟演进牧丹花而比之。 上曰。劄辞今不能记。丹青事则初欲漆以燔朱矣。唐朱红。有剩馀。故自内分付。若以不为争执为咎则或可。而谓出于自请则非实状矣。公陈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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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以为新阁移构 命下之后。外间浮言。多出于实状之外。臣意 殿下平日言动。果能有孚于臣民。则必无不见信之弊。略进规戒之言。末乃以灾异叠见。忧虞溢目。请益加寅畏。无少间断。一篇主意。自以为随事献规。而至于截去上下文字。单举一句设辞。勒定为迎合之目。实非愚臣所可逆料。唐彩漆柱之事。尤非臣意虑之所及。此则 圣明在上。臣之请与不请。自不可诬。今不必呶呶索言。重伤国体也。 御批缕缕辨释。以金公万重。为无君子之心。且曰。孟子不云乎。横逆之来。自反而忠且有礼。则妄人也已矣。今日之事。卿不请予未闻。则诚是自反而慊矣。又何难焉。正为卿今日道也。仍命牌招。至于再三。公连疏不出。 批辞愈益勤恳。又 命促召。公不得已诣 阙陈疏。 上命还给。教曰。国事紧急。不可以一时孟浪之说。徒守固志。不顾国事。从速入来。以待面谕。公遂入对言。小臣立朝。行己无状。重被人言。非但臣之一身。其为羞辱朝绅。为如何哉。 圣批勤恳。召牌累降。分义所在。不得不来诣。臣罪至此尤大。极为惶恐。 上曰。末世人心媮薄。白地做出虚言。若以此指斥。则满朝诸臣。存者几何。今若引避。则国体决不如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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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实状虽如是。何可家道而户说乎。此任速许遆免。幸矣。 上曰。此则终不可曲副。非为卿也。世道寒心。国事可忧。无异于近日天变也。既退。公又以病请告。 命安心勿辞。从速行公。又连辞不已。章至五六上。 上下备局。备局启曰。金某无其事而被斥。不宜引嫌。然强使察任。似乖体下之道。 上遂许遆。已又拜议政府左参赞。二月。同知公卒。以 集祥殿劳。命加崇禄。己酉。制除。仍申心丧。夏。得奇疾几殆。 上闻之。连遣内医看救。且给药物。庚戌。免丧。付护军。始辞赏加。五月。拜知中枢府事。劄陈民怨召灾之由。请依汉唐故事。别遣重臣于诸道。访问民瘼。兼讲赈济之方。又请勿拘常格。承旨及儒臣频数引接于 卧内。或裁决庶务。或讲论经史。礼遇儒贤。终始罔怠。扶植公论。是非得宜。盖时旱甚。岁将告凶。 上于待贤之道。亦有不承权舆之渐。故公劄及之。移汉城判尹。复拜左参赞兼疏决厅堂上。六月。兼掌苑署提调。拜揔戎使。公自以不解戎务。屡疏力辞。 批曰。卿才允合备局。以公久不行公。至请推考牌招。诣 阙陈疏而退。 上遂命召。公不获已承命。复兼备局堂上。八月。出拜江华留守。十月。赴 阙入对。陈九条弊瘼。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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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通之策。并 允之。辛亥四月。连疏辞职。时朝家为赈中外饥民。取用本府军饷。几无馀存者。公建请以海西管饷屯田中稍近处与延安府所在训局,太仆屯田海州牧场等地。并许移属本府。以为储谷之计。 御批褒以忧国虑远之意。实非偶然。六月。入拜户曹判书兼训鍊都监,司宰监等提调。备局以有及时裁定之事。请不待交龟。急速上来。遂 下谕促召。公陈疏恳辞。 批曰。国事已到此地。以卿之才。何用辞为。七月。以病辞职。 不许。八月。乞暇往扫先茔。复兼承文院提调。九月。上劄请依旧例。 赐祭于汉拿山。从之。盖以济州凶荒尤甚。 朝家别遣御史故也。十月。因雷变。入侍陈消弭之策。十一月。复兼疏决厅堂上揔戎使。时以谏官侵论首相许积。 上累下严旨。至目以禽兽。公极陈其未安。后又申白以为凡人易发而难制者。惟怒为甚。方其怒之发也。虽有学问工夫之人。亦难克制。及夫事过之后。人无不悔之。窃想 圣意得无有悔于此乎。今若明示悔悟之意。则恐于 圣德有光也。 上遂许改焉。壬子正月。病辞。 不许。遣内医看救。二月。兼知经筵。尝论赈政于 榻前。有以区别饥民为难者。公曰。今当以活人为急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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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谷为馀事。闻者叹其得体。四月。连以病力辞。辄遣医视之。谕以调理察职。终 不许。又兼司译院提调。公因入对陈情。辞职甚力。 上曰。此时度支。为任甚重。且难其代。勿辞可也。闰七月。乞暇往省先茔。十一月。病告。又 特令勿辞。仍有遣医之命。屡疏力辞。必欲解免。而 优批不许。先是。同春先生因疏论许积。大忤 上旨。恩礼遂衰。至有党同伐异之教。至是病势甚危。公上劄曰。惟我 孝宗大王。临御十年。将大有为。乃以至诚召致宋时烈宋浚吉等。待以宾师。处以匀衡。契合昭融。谋猷密勿。三代以后。实所罕见。而 先王遽弃群臣。遂命两臣者。以遗我 圣上。所以待遇之恩礼。夐越千古。不幸浚吉一疏。重触天威。辗转激恼。气象否隔。今闻浚吉宿病之中。又添别症。朝夕莫保。而心事未白于君父。若于一朝溘先朝露。则必不能瞑目于九原。此不但浚吉遗恨也。倘 圣上念及平昔。亦必有惕然而动心者。其何忍终始弃绝而不恤哉。及其一息未绝。亟下德音。特赐存问。则不惟浚吉虽死犹荣。亦岂不有光于 圣德也。 温批嘉纳。即命遣医往救。十一月。因旧患复发。陈疏辞职。 不许。特遣御医看病。又上劄申辞。亦不得请。兼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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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寺提调。癸丑正月。连以病力辞本职。 批曰。当今国储荡竭之时。度支重任。不可舍卿求他。宜勿固辞。仍特遣御医视病。二月。拜判义禁。四月。文谷公以 宁陵奉审事。被谴遆相。特 命公代之。遂进拜议政府右议政。公连疏力辞。 批曰。卿之才德。允合辅弼之任。何用撝谦乃尔。时有旱灾。特令审理。仍促公出仕。公承命入对。更申前请。 上答曰。当今无出卿右。国事至此。宜尽心焉。五月。 迁陵议定。以公兼揔护使。公累辞不得。黾勉行公。因灵林副令翼秀,前参议张应一等前后侵攻。引咎乞解。仍论谗说之罔极。 上慰谕备至。且曰。予之诚孝无状。致有此言。只自痛泣。盖时一番人专以 迁陵为一大机关。翼秀始发其端。又因而惎间。遂使文谷公去位。而公乃代之。则其所以谋陷动挠者。无所不至。翼秀则谓公奉审不以实。应一则以为不可信。至于语逼 上躬。极其悖慢。赖 上明烛。奸计未售焉。时旱既太甚。 新陵又定于骊州。役巨路远。民力倍困。公自受命以来。竭心殚智。靡不用极。随事从简。必以便民祛弊为务。且请停 大内修理。公主第宅等役。又言 先王志文。当有追记。请令判府事宋时烈撰而书之。仍又至诚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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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以为随事问议之地。且曰。应一疏所谓尹善道事。即指宋时烈也。盖当初谓水原不可用者。实李澥,李时白,李厚源等勋旧诸臣。而于其末也。宋时烈乃言之。此已非其主张。况虽舍水原。岂必欲用 宁陵。而外人辄指为宋时烈主之。必欲因而加罪。今应一疏意。亦出于此也。仍历数其奸态甚悉。 上亦教曰。谗人罔极。古有是语。使彼有言。予之过也。未几。特拜尤庵为左相。公复以揔护。是左相例兼。据例力辞。 不许。公以尹趾完被荐史局。避不应讲。始请推考。 上特令决杖。公又以为挞诸市而促其仕。非 圣世体群臣。砺廉耻之道。劄论其非。又言当今 东宫辅导最急。方外学行之臣。宜令铨曹收用。人才固当培养。而武弁尤甚。宜择其可用者。备拟三曹郎官之望。仕路之混淆方甚。无论六曹及诸司。请令各其堂上。一一沙汰。外方无一邑以不治罢黜者。殊无殿最本意。八道监司。并命推考警责。原州元天锡书院。宜特许赐额。以振士风。皆从之。是时明惠明善两公主。既定婚。未成礼而先后病卒。 上恸甚。欲令仍存新安尉爵号。公承命献议。论其非礼。又上劄力言。且请依宋时烈所论。因今服缌之节。特复丧服古制。并 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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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谏李䎘论闵熙等贪浊之罪。 上疑其出于党论。天怒遽震。至自谓十年疾病。焉知圣学。公上劄极谏。其略以为 圣上当以大公至正之道。临莅于上。凡于台阁之论。只观事之当否而取舍之。何必先疑其不公。一则曰党论。二则曰党论。反害我荡荡平平之政也。况人君之学。异于匹夫。不当以记诵程式为务。苟于日用事为之间。喜怒哀乐之节。不失其正。允得其当。则斯可谓之学矣。若诿以疾病。遂废典学之功。置之相忘之域。则岂但为 殿下一言之失而已也。 上不纳。一日。 榻前。筵臣金万重极论领相许积之非君子。谓不可复置百僚之上。 上震怒。即命拿问。公极力救解而不能得。及后 赐对。遂命金万重,李䎘,张应一并远窜。又以李选疏语犯 陵寝。闵鼎重退在不来。亦令削职。公进曰。万重有怀必达。不当重罪。䎘追后论罪。尤非原情之道。选疏语固刻迫。然闾巷间实多此言。鼎重病未赴朝。非有他意。乞并参酌宽宥。 上始落落无肯意。公缕缕开陈。至于四五而犹不止。 上遂许减万重䎘罪。改命定配。公既退。复上疏言。臣诚浅言轻。不得感回天心退出。惶愧无地措躬。请罢臣职。以正朝廷。以谢舆情。 批曰。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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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怪妄辈疑卿之不得还收耶。公又疏以为臣十年受知。今乃不能见信。既负补衮之责。又承意外之 教。不可仍冒重任。俄以闵公还收之故。 命远窜正言成虎徵于极边。公不避烦渎。复上章以陈其非。后且筵白。闵公心事甚悉。仍及前后 圣教之不当。窜罚之太过。辞意恳切。 天意为之少解。然终靳 允俞焉。已又劄论 迁陵时。三件礼节。请询儒相而议定。是时。尤庵为写志。遆相入城。仍出 旧陵下。以待迁靷之期。国舅清风府院君金佑明。忽请对。大言尤庵所建白 新陵表石之不可。仍曰。宋时烈出言。人莫敢矫其非。且论闵慎代服祖丧。以为无父。不当置在辇下。且请查治。盖国舅于尤庵挟憾。俟衅已久。而闵礼亦尤庵所与知故也。于是尤庵上章待罪。 上久不答。公前已屡陈宋时烈以 先王宾师之臣。虽为写志。黾勉上来。因 迁陵之事。流言罔极。不敢在朝。彷徨郊外。自 上宜尽礼召入。以备顾问。至是又言。佑明。 殿下私人。时烈。方外儒贤也。若因佑明此事。终使儒贤不安而退归。则岂不为 圣德之累乎。请于疏批。别加慰谕。俾无辗转疑阻之患焉。十月。 迁陵礼毕。公复 命。即赐对。 上以尤庵疏出示。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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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未安之教。盖外议皆谓 旧陵圹内。必有水患。及启土始知其无事。尤庵临退上章。以为诸臣恐惧于罔极之人言。不敢发仍为改封之议。且及国舅事。以暨前后 上教。引以为罪。遂大忤 上意。公略为之辨白。退又上疏申论曰。宋时烈疏语。一则以 玄宫之无欠。有所慨惜而发。一则被斥于国舅。徒怀不安而然。若 圣上于此。说破曲折。速下批谕。使无疑阻之嫌。则一时纷纭。当自然消释矣。仍请舆士军。亦依圻邑例。量减坊役。俾知朝家德意焉。公尝晚举一男。年才八岁。时适患痘极危。然公不遑顾视。及还朝罢对而讣已至矣。公恸甚。积瘁之馀。病遂大剧。连上劄辞职。闻 上以己亥山陵都监堂上郑致和减死安置。浮石郎厅申命圭等。一罪论断。亟上劄论之。其略以为罪无大小。固不当以喜怒有所轻重。况以人主之权。不用三尺。断死罪于俄顷之间。决非大圣人举措。其何以法 祖宗而诏后世也。因冬雷乞免。且及近事。历论金万重,李䎘,李选,闵鼎重诸臣无罪谴罚之非。仍请收录。末引尤庵疏 批。极言其未安曰。宋时烈今番之来。未满数月。而困于多口。狼狈而归。已非美事。 圣上又于文字之间。显示严峻之辞。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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诃责者。臣恐日后。奸人以 殿下今日之教。为藉口之资。添一宋时烈之罪案。以售其倾陷之计。抑 圣虑未及乎此耶。宋浚吉一进章疏。心事未白。赍志而殁。今惟宋时烈独存。而 殿下诚礼大不如前。楚国髡钳之戒。岂宜出于 圣明之世也。臣以宋时烈事。前后陈达非止一再。 圣上必以为支离。而自古为国之先务。莫急于崇儒重道。扶植士气。阴阳消长之理。实系治乱存亡之几。为人臣者。何可不以此眷眷于君父哉。 上批为之开释。仍命速出。公又以病辞。特遣御医视疾。公犹一向引入。且陈四不敢冒出之义。 答曰。卿之固辞。予实未晓。于是又引四罪。力请罢免。 不许。遂黾勉出仕。入参启覆。因陈不敢当相职之意。乞命改卜贤德。 上慰谕之。且曰。申命圭等一罪论断。右相劄以为有关后弊。然此则不然矣。公进曰。臣意谓后世人君。必不如 圣明之能有商量也。我朝仁厚立国。未尝以刑戮加于大夫。岂宜今日反启轻杀之端乎。昔蔡确告于其君曰。杀士大夫。岂可自陛下始。今臣所言。亦出于此。臣虽无似。岂忍自处于确之下哉。 上始牢拒不听。后竟傅生议。以减等论。十二月。乞暇省墓。 命给奠床由马。甲寅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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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御营都提调。二月。 仁宣王后上宾。公以方兼内局。陈疏待罪。复兼揔护使。四月。请对乞从权制。且疏论调护 圣躬之道。仍曰。 殿下虽在严庐不言之中。亦宜上体 祖宗之托。下念生民之望。动心忍性。庶几增益。无以哀伤自损。无以疾病自沮。养病。必先于养心。从容静摄。日臻和平。则国势虽曰危急。岂无可为之道。第念三公之不得备员。今且数年。臣以庸陋。独忝重任。岁已周矣。此是何时。臣是何人。苟焉充位。有若堪当者然哉。况今 殡殿启攒之前。山陵复土之日。三公各有所事。而尚无枚卜之命。臣诚闷郁。不敢知 圣意之所在也。于是。 上命新卜。以郑公知和,李公浣。拜左右相。公遂升为领议政。以政府首席。责任尤重。辞不敢当。仍乞免揔护之任。 上不允。命牌招。公病未赴召。特遣御医诊视。时大热。 上念舆士军或易致死。特 命以水路行丧。公始亦难之。及论定。遂竭其心思。别造一船。以奉安 梓宫。又请以六百石米谷。别行赈救于骊民。舆船军三千六百九十名。亦令赈厅各给一斗。以备其口粮。许之。五月。旱甚。乞赐斥罢。以答天谴。临往 山陵。 上命医官。持药随行。六月。竣事还朝。赏赐鞍具马。时有儒疏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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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寺设斋之非者。台论亦发。 上既不即从。又从而抉摘慢骂之。公上劄曰。臣伏闻 明庙不豫。 文定王后乃设神祀于泮宫之前。太学诸生群起而欧逐。 文定大怒。亟令罪其儒生。 明庙使问姓名。诸生惧罪。避匿不出。独李穆出而自当。 明庙奖励嘉叹。以成其美。至今掌故者。莫不钦仰 明庙之圣德。而称李穆之直节。今之上章儒生。论启台阁。在所可奖。 圣上何必显示辞气。以致听闻之骇叹乎。后于 榻前。复申其说。 上答曰。予若强辨。亦似务胜。姑舍是可也。盖公自入政府。会值连岁方中之役。再兼揔护。已以鞠躬尽瘁为期。至于君德阙失。朝廷是非。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闻吴三桂起兵南方。郑锦据有海岛。天下事有不胜其忧者。于是遂欲收合人材。更变民瘼。备器械固边圉。以为内修外攘之计。盖如请。用闵公鼎重兼守御使。其他被罪忤 旨诸臣。一并收叙。请以入作收布。补良民身役之资。以校生定军。宽白骨儿弱之冤。请备送长片箭合二千于关西。火药五千斤于江都。请于西路守令。极择换差。别遣御史于济州及两南。以检视海防者。皆其所建白也。是时。 上任公甚专。公亦自谓其志可展。尝以身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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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法为可行。至请磨鍊节目。则外议哗然非之。公以七月十三日。入侍白曰。此法固是良法。然物情多以为难便。既颁后若不得行而罢。则其伤于国体者反甚。宁思其次可也。恨臣无长男子。苟有之。当充定保人。岂不快哉。如是则民不敢怨矣。今日国事至此。而旧法既不能修明。新法又不能定行。尚何为哉。盖公意以为因山已讫。更张变通。不宜少缓。故所论说如此。然 上心已大变矣。是日。 上猝然下问曰。 大王大妃服制。以大功改定者。曲折如何。仍以岭儒都慎徵疏本出示。且曰。己亥所用。乃时王之制。非古礼也。今日大功。予实未晓。公对曰。当初宋时烈收议中。虽因时制国制。若其所论则实在于古礼。故外人皆认以用古礼。此该曹所为不禀者然也。若专用时制国制。则其后争讼之论。必不作矣。 上反复诘问。往往迫而穷之。公对之如一。遂 命大臣六卿三司诸官。当日会议。己亥事。亦令考出以启。盖 仁宣王后初丧。 大王大妃服制。礼曹始以期年启下。外议以为时制国制。于长子众子。虽同为期年。至于妇服。长为期年。众为大功。向来礼讼之时。虽以引用时制国制为言。彼此所争。实在于长众之别。而 上意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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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不以尤庵之论为是。今以期年定制。则是便以 孝庙为长子。当服三年也。群起而攻之。礼官迫于众议。遂以大功改付标。以入。 上亦允之。至是。一边人嗾慎徵疏论之。 上深入其说。故遂有是 命。公即与判府事金寿恒,户曹判书闵维重,兵曹判书金万基,吏曹判书洪处亮,刑曹判书李殷相,汉城判尹金宇亨,大司宪姜柏年,礼曹参判李俊耇,礼曹参议李奎龄,副应教崔后尚,献纳洪万钟等。取考己亥庚子两年诸大臣儒臣收议。悉皆书入。仍曰。今以诸臣之议观之。大典服制条云。为子期年而已。别无长子众子之别。己亥大臣儒臣献议。亦称时王之制。又无长子众子之论。自有三年之议。始以长众之说。论议纷纭。终以国制期服定行。而最后诸臣献议。虽以三年为言。长众一款。亦不举论。大槩为长子三年。为众子期年。即古礼而不分长众。皆服期年。乃国制也。当初所定。虽用国制。其后诸臣之所争者古礼。而仍行期年之制。故中外之人。皆以为不行三年而为期年者。出于古礼众子之制。而今番该曹之直请付标者。亦出于此也。此外无他考据之事矣。 答曰。满纸所写。皆己亥誊录。而结之以此外无他考据之事云。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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誊录考出。一该房承旨之职。岂可使大臣六卿三司来会乎。以大功九月。猝然付标之未安。时制。则当为何服。古礼则当为何服。此言既发于筵中矣。卿等未之闻耶。且己亥已行期年之制。予以时王制礼为言。则诸臣以古礼为答。故仍令礼曹誊录政院日记取来考出。以为今日服制时制与古礼。先为分别后。当为某等服制事。来会议定也。如未详审明白定夺。有何不可终日待候。乃行一该房之事乎。满纸无头尾辞。塞责启达。予实骇今日举措也。仍 下教曰。以时王制礼言之。 大王大妃服制当为何服与否。速令更议。公又启曰。臣寿兴,臣维重,臣处亮。入侍 榻前。以服制一事 下询。而己亥初丧时。用古礼与时王之制。未能明白记忆。故有其时收议文书及政院日记。考出以启之 教。臣等意以为此文书考出以启之后。必有处分。不为更禀而退出矣。即伏见 批下之辞。臣等难免昏谬之罪。不胜惶恐震悸之至。己亥献议诸臣。或以古礼。或以时制。论辨之说。自 上判付施行之教。既已陈达于初启。不必烦复。而今以时王之制言之。则大典五服条子之下。只书期年。长子众子不为区别。而其下长子妻书以期年。众子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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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功。承重与否。亦不举论。则 大王大妃服制。似当为大功。而此是莫重之礼。臣等有不敢。只凭国典所载。率尔断定。 贞熹王后之于章顺王后之丧。 昭惠王后之于 恭惠王后之丧。必有已行之制。令春秋馆。从速考出实录何如。 答曰。依启。十四日。 上又下备忘曰。昨日宾厅再启。亦欠明白。而夜已深矣。欲考实录后处分。故循例批下矣。今则实录既不得趁即考出。今日更会详细献议。盖实录在江都。 上以往来考出为多费日子而迟之也。遂命引见承旨金锡胄,郑维岳等。教曰。宾厅启辞。所谓似当为大功之说。极其骇异。己亥服制。予则曰用国制。诸臣则曰用古礼。及其考出。则果用国制。而乃敢臆度。称以虽用国制。所争者古礼。何敢如是耶。仍令往传于宾厅。公又启曰。臣等俱以蒙昧之见。猝当莫重礼制。讲定之 命。不能明白指陈。屡勤 圣教。臣等之罪。固所难逭。今者近侍宣传 圣谕。臣等昏错之失。到此益著。惶陨之极。诚不知置身之所。仍窃伏念自古议礼之家。谓之聚讼。则可见礼律之难断。今此国家重礼。岂臣等所敢率尔讲定者。而既已承 命之后。则不敢不以时王之制考据仰对矣。大典为子之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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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长众。皆以期年磨鍊故。己亥年服制讲定时。长众之说。亦不举论。只行期年之制。而今番服制。则大典子妇之服。既别其长众。众子妻大功之下。别无承重则服期之语。以此观之。 大王大妃服制之为大功。不可谓无所据矣。盖己亥之不为举论长众。以其服制之同是期年故也。而若以伦序言之。则自有长众之别。至于众子承统。即为长子之文。国典未有现出处。今番服制。国典所载大功之外。有难以臆见轻议。敢启。 上拈出众子承统即为长子之文一款。付标下政院。令考出处以启。于是金锡胄等。悉以仪礼经传注疏及许穆以下上疏收议等文字。入之。 上特命公引见曰。己亥服制之定以国典者。即丧祭从 先祖之意。非以 先王为众子而然也。今日宾厅。乃以其时儒臣之疏为根本。直以众子书之。此何意耶。众子承统即为长子之文。国典未有所载。则参以古礼归于至当可也。今乃直称众子。必以大功为定。此何事耶。 大王大妃既不为逆姜制服。期年服。其将归于何地耶。公对曰。不以古礼只论时制者。乃是 上教。而国典于子。虽只言期年。于妇则分长众。虽入承大统。伦序则有定。故臣等不敢参错。如是论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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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在丙午。臣以都承旨入侍。自 上出给柳世哲疏。使读之。仍逐条 下问。臣敢以蒙昧之见。有所陈达。其时 上意。岂不痛恶乎。 上曰。此则此辈之疏。不但为礼文。意在东而言在西。意在西而言在东。故恶其情状也。非以长众之论。为有罪而非之也。仍屡下 严教。以为事将不好。促令公退出宾厅。更以古礼参考议启。遂 答宾厅曰。己亥时。未闻有长众之说。但于当服三年。覆启收议时有之。而此非朝家采施之事。大功五服条。无承统一款。虽曰时王制礼。乃未备之处。而诿之下教。不为参考礼经。今日会议之意安在。更为详审议启。公又启曰。臣等素昧礼律。 圣谕不翅谆复。而终未引古證今。剖析疑义。仰答 下询之意。有此更为议启之 教。尤不胜惭惶悸慄之至。窃念今日服制。依己亥已定之议。遵用国典。而本条之下。既有长众之文。故不得不以伦序一款。有所论列。而至于承统之说。不为参考于礼经者。臣等妄意。既承一循国制之教。故不敢旁及于古礼矣。今以仪礼经传考之。槩是庚子以后诸臣之所尝论辨者。而舍此则无他可据之礼典。玆敢略申其说焉。父为长子注疏。有曰。第一子死。则取嫡妻所生第二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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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之。亦名曰长子。泛观乎此。则似若嫡妻所生而承重者。通谓长子。其下文言虽承重。不得三年。有四种。其三则体而不正。立庶子为后是也。其释庶子以为庶者。远别之也者。庶子。妾子之号。嫡妻所生第二者。是众子。今同名庶子。远别于长子。故与妾子同号也。以此观之。则嫡妻所生第二子之承重者。不得三年矣。上下所言嫡妻所生第二子则同。而一则谓之长子而服三年。一则谓之庶子而不得三年。何耶。必有所由然矣。其四种之说。有曰。一则正体不得传重。谓嫡子废疾。不堪主宗庙也。执此而究之。则上所谓第二子之亦名长子者。似是因嫡子有废疾而立之者。废疾之嫡子。既不服三年。故为此第二子之亦名长子者服三年也。下所谓立庶子为后者。虽是适妻所生之第二子。无乃既为其长子服三年。故不得又为第二子而服三年也耶。又嫡妇条注疏。有曰。凡父母于子。舅姑于妇。将不传重于嫡及将所传重。非嫡服之。皆如庶子庶妇也。就此诸条所论。反复参考。则今此服制之用国典大功者。似不悖于礼经之意。而古礼精微之蕴。有非臣等肤浅之见所可断定。昨日之请考实录者。欲知 祖宗朝已行之制。以为遵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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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盖出于慎重之意。无容他议。敢启。 上令承旨金锡胄。取仪礼父为长子条经传注疏。逐段解释。以入。翌日。始 答曰。观此启辞。尤不觉惊骇无状也。卿等皆蒙 先王恩渥。而到今敢以体而不正。断为今日之礼律。可谓薄于君而厚于何地耶。予实痛恶。莫重之礼。决不可以附托之论。断为定制。依当初磨鍊国典期年之制定行。仍命 仁宣王后初丧时。礼曹堂郎。并拿鞫严问定罪。公与诸公退伏阙下。陈疏请谴。 批曰。勿待罪。俄以备忘教曰。大臣职责。不在于奉行簿书之间而已。临大事不变志。然后可以补衮职做国事。领相金寿兴。当今日服制会议之时。初启满纸胡乱之说。终无归宿之处。再启乃引不当引之古礼。泛然回答。三启以国典数语。塞责以对。四启敢以无伦不近理之说。倡言体而不正之语。其忘 先王之恩。附他论之罪。决不可不正。中途付处。政院玉堂皆请对。 上却之曰。气甚不平。所请对者何事。无乃为大臣耶。君臣之义甚严。尔等都不念及耶。于是政院再启覆逆。玉堂连上劄。宪府亦论启争执。并不听。大司谏南二星陈疏力谏。仍以备忘中临事不变之语辨白曰。临事俯仰。变其所守者。以其利于己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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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之间。 圣意之所在可想。而屡度 严教之下。迷不知变。无可徼之利。有必至之害。谓之胶守。则诚有之矣。谓之变志。则臣未敢以为然也。 上以阿附大臣为罪。特 命绝岛远窜。是时。公出在东郊。以俟台论出场。八月。 显庙升遐。两司皆停论。遂配关东之春川。今 上即位。始颇加礼于尤庵。命撰 先王志文。尤庵承召到江上。有岭人郭世楗者。投疏以为附邪论之金某。尚被编配。倡邪论之宋某。岂漏宪章。 上复乃褒以忠言至论。于是。时事一变。而尤庵竟窜德源矣。乙卯正月。因灾疏决。 上用首相许积言。特命公放释。两司挺昌,寿庆等启请还收。 上终不允。至三月。始停。公即还杨州之金村墓下。 上又命给职牒。丙辰。移卜双树驿村之退谷。自是年以后。至三岁连下叙 命。辄因大臣台谏论执还寝。丁巳。闻告庙论发。即入城。与金光城万基诸公。待 命于金吾。 上命光城退去。公亦还旧居。己未。因宋尚敏狱事。加罪尤庵。祸网益急。公以居近京阙为不乐。遂挈家入嘉陵峡中。结小屋以居焉。庚申四月。楠,坚等谋反事觉。 上首起文谷公于谪中。拜为首相。仍 命公叙用。即拜领中枢府事。遣史官谕之。公陈情辞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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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旨敦勉促召。不得已承 命赴谢。仍参鞫厅。五月。狱毕。 赐马。公上劄辞免。请以端阳。差祭 崇陵。以伸至痛。许之。 上又有食物之命。公又辞。连拜司仆寺,御营厅,釐正厅都提调。因疏决。尝入对言。臣于甲寅七月。再侍 书筵。已知 圣学大达。今以宸翰之发于外者观之。可谓已至于高明之域矣。然切勿以此自足。益加圣功焉。帝王之学。不在于章句口读之间。必须致知明理。然后邪正是非。可以辨别得当矣。古人谓君德成就。责在经筵。倘于侍讲之外。频召儒臣。讲论经史。如 世宗朝故事。则其于成就君德之道。岂不大有所益乎。 上答曰。所陈之言。如是勤恳。予当惕念焉。公又曰。 朝廷者。四方之表。朝廷正。然后四方有所观法。此实出治之本也。近来朝廷混淆。纪纲坏乱。民心不服。国势日下。专由于贪侈成风。人皆患失之致。岂不大可寒心哉。当此更化之初。进用恬退之士。以励一世。必以礼义廉耻为先。则朝廷清明。人皆自励。必不如前日之混淆矣。此亦自 上以大公至正之道临莅。然后在下者可以观感矣。仍以纸牌之有弊。火田之难禁。屯田之当罢。缕缕陈启。 上皆嘉纳焉。六月。乞暇焚黄。 命给奠床由马。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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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疏极论朝廷风习之可忧。民生困悴之当救。终眷眷于讲学立志之道。宫府一体之义。言甚剀切。 批曰。缕缕诫诲。无非至言要论。可见卿忧爱丹忱。老而弥笃也。七月。还 朝。八月。差谢恩,陈奏兼冬至上使。因尤庵叙拜领中枢。降拜判中枢府事。 上以星变。命召大臣六卿三司。 询问消弭之策。公以为今日君臣上下。必交相勉励。大警动大振作。然后庶有转移之望。仍退而上章。更申其说曰。臣所谓交相勉励者。只在 殿下之一心。今夫百隶怠官。则惟 殿下中昃不遑。罔敢荒宁。今夫奢侈成风。则惟 殿下益昭俭德。大布是化。今夫国用虚竭。则惟 殿下节省冗费。惟正之供。今夫贪墨肆行。则惟 殿下焚珠抵璧。不贪为宝。今夫言路不开。则惟 殿下明目达聪。四门洞开。今夫用舍不公。则惟 殿下无偏无党。建极于上。今夫邪正混淆。则惟 殿下黜陟幽明。举措得宜。今夫狱讼繁乱。则惟 殿下惟德惟明。致其忠衷。今夫私意横流。则惟 殿下奉三无私。一循天理。今夫纪纲颓废。则惟 殿下正大公平。先立本原。于以对越上帝。于以怀保小民。于以修举废政。于以丕变弊习。不待刑赏之劝惩。而观感之间。必有风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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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之效矣。朱子尝以为不世之大功易立。而至微之本心难保。中原之戎虏易逐。而一己之私意难除。此诚切至之论。果能先其所难。则其易者。可不言而自办。 上优批以奖。公以燕行已迫。乞往省先墓。 许之。又给奠床由马。 陛辞日。宣酝而送之。是时焜,煌等量移乔桐。公以为乔桐密迩京城。事多难处。脱有意外藉口之资。则一时矜恤之恩。反为贻祸之归。劄请姑勿举论。以待他日。 上纳之。十一月。赴北京。因 仁敬王后上宾。不得面辞。公不胜眷眷忧爱之忱。临发。上劄陈戒。勉以忘情慎疾之道。仍请 国葬诸役。务从节省。在道又见彗星出于西方。亟上章。陈諴小民祈天永命之说。且请寝海西岁抄之举。以除一分民怨。并被嘉纳。以釐正厅劳。 命赐鞍具马。辛酉三月。复命。 上引见而劳之。公以沿路所闻。书进别单。四月。 上闷旱疏决。公病未赴召。劄论赈民决囚之宜。 特遣御医看救。大司谏尹趾完。以吴始寿狱事。立异引避。至以日后是非为言。公自以前后参鞫。引咎乞免。且曰。匹夫行己。犹不可以利害一念有所前却。况国家政刑。唯当秉公持平。处置得宜而已。岂可以日后是非为疑。不思义理之所在。故为不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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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哉。温 批慰谕焉。八月。 上命官公子侄中一人。公进劄力辞。 不许。盖公赴燕时。虏以边民犯越。欲罚及 上躬。公费力周旋。竟获无事。至是追念其劳。有此赏典也。九月。 上谒文庙。公病未陪从。上劄待罪。 上遣御医视之。十一月冬至。公又极陈体天进德之方。扶阳抑邪之义。 上褒以药石。壬戌正朝。以新字推演。为十一条。陈戒至切。 批曰。劄中缕缕。罔非欲使寡人。日新又新之意也。可不朝夕省察焉。二月。劄论时事。以为朱子告其君之辞曰。以天下之大本与今日之急务。深为陛下言之。所谓大本者。即人主之一心。今日国家转移之机。惟 圣上一心。至于急务。则军民倒悬之急。最是拯救之不可少缓者。因言良民日缩。式年虚位充定之法。不可不罢。经费甚妨。训局军兵及别队。不可不善处。良民之投属歇役。忠义之冒籍入属者。不可不釐正沙汰。各衙门屯田之新设广占者。不可不革罢。至于丙辰武科。尤为难处。各军门将官。请依内三厅例。别为试才。循次差除。治文词者。则拣择储养。以备文苑之选。长于吏术者。亦宜先试牧守以至方伯。武臣则不次将领之外。别为甄拔奖进。守令则宜申命按臣。大明黜陟。三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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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五道。亦宜特遣重臣。宣布德音。采取民情。以为变通镇安之地。终之以礼待儒贤之道。极其切实。 上多采纳焉。四月。户曹以徵逋之难。禀请用刑。公劄论其非。蒙 允。六月。差祭祷雨。 命赐马。劄辞。不许。公又上劄言。前承旨俞玚,前司谏李后定,前正言韩垽等。敛退不仕。宜加进用。岭南士子中。自立己见。不挠于悖理丑正之论者。亦宜访问奖拔。从祀文庙诸贤及扈 圣光国元勋郑昆寿,尹根寿等嗣孙。并宜收录。俾不绝祀。领府事宋时烈。只有一子。若命特除傍近一县。以便朝夕之养。则岂非 圣上尊贤养老之盛德。仍引贺知章故事以證之。并嘉纳。七月。乞暇扫坟。又有奠床由马之 命。公既出松楸。闻有遇灾求言之 教。遂草疏累百言。极言私字之害。至曰。以臣言之。其所以一意王务。无复有家私之累者。万万有愧于古之忠良。则群臣之罪。可胜言哉。虽然。天下之大根本者。惟在人君之一心。而一心之中。又有天理人欲之异。盖天理者。此心之本然。循之则公而且正。人欲者。此心之疾疢。循之则私而且邪。人君果能极察乎天理人欲之辨。不敢以一毫私意参错。则其见于政令事为之间者。自然廓然大公。俨然至正。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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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自旺。纪纲自张。坐取百官率职之功矣。末复以用人才恢言路养士气三者。勉励而曰。此亦在于 殿下之去其私而已。 答曰。满纸戒诲。罔非眷眷之丹忱。修省之药石。予虽不敏。可不书绅而服膺。至于去私意恢公道。亦当敕励群工。俾不至文具之归。卿其从速上来。匡救阙遗。公承 命还朝。十月。尤庵承 召入城。 赐对才罢。而因承旨李玄锡疏。即复奔迸退归。谏院请窜玄锡。 上只命削黜。公劄论台启之当从。仍请亟了此事。然后特降 谕旨。期令时烈更来。 上始不即从。后竟配玄锡于中道。尤庵亦更赴召矣。十一月。 上又因灾求言。公极论朝廷体统大坏。论议无主之弊。又请于三南诸道。别遣使臣。询访按抚。盖时庙堂台阁论议相激。已有携贰之渐。岁又告凶。民事可忧。故公劄于此尤致意焉。十二月。应 旨荐大司成申翼相,护军尹趾完,校理林泳,佐郎洪得禹,县监赵相愚等。请或越加倚任。或不次升用。癸亥正月。又请行祈谷祭于社坛。二月。有白虹贯日之变。公上劄。略曰。宋宣政末。都城一日大水暴至。李纲独知其必有夷狄兵戎之祸。上疏极言。期有以消弭于未然者。间不七年。虏骑果薄于都城矣。今玆白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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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十煇之一。天地不正之气。发为阴沴。上凌太阳。恣其凶秽。无所畏惮。岂非大可惧哉。仍请行 祖宗朝逐日视事之故规。 上并嘉纳。尤庵力请休致。 上召公及他大臣议之。公进曰。七十致仕。固礼经大训。然法典亦云。系国家轻重者不许。况今宋时烈则朝廷士林之所倚望。不翅若泰山乔岳。而昨才造朝矣。今岂可辄许其退。倘赐以几杖。至诚恳留则幸也。 上从之。是时。 上既尽礼于尤庵。勉留在朝。而又致玄石朴公。大有励精图治之志。且令原任大臣。轮入经筵。公亦仰体 上意。频数入侍。凡所以左右启沃。赞成治道者。靡不尽力焉。尝与玄石同入对。极言朝廷私意之弊。人材培养之方。仍曰。庙堂台阁所为。未必皆是。唯当可否相济。庙堂有失。则台阁言之。台论过中。则庙堂裁之。然后国事可为也。又因灾献戒曰。此不过不睹不闻之中。 殿下恐惧修省之念。必有所间断而然也。尊朝廷严国体。固为今日之急务。而然必收拾人才。上下相勉。然后朝廷自尊。国体自严矣。在廷臣僚苟能保合同寅。则阴气由是可弛。国势从此益固矣。 上曰。卿之所言皆是。予当体念焉。三月。又请扫坟。 许之。给由马奠床。时虹变又生。公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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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省之道。因言武烈之不可废。既还 朝。又言今日弭灾之策。只是聚会儒贤。共图国事而已。盖贤者在位。则朝廷自尊。昔汉廷公卿。独有汲黯一人。而能折淮南之反谋。况当此时。宋时烈与朴世采去就。岂可任其自适也。盖时尤庵必欲致仕。玄石又因事遁归。故公言如此。未几。尤庵果遂休致之请。公还升领中枢府事。公又言。 上既许宋时烈致仕。以慰其心。然时烈今当仍留。国有大事固当询问。抑昔宋司马光请纂资治通鉴。与范祖禹辈同事。朱子入朝。亦请修三礼。愿得空閒官屋。量支钱米。以给饭食纸札之费。臣窃闻宋时烈在谪时。尝注释朱子大全而未及成书。今若定给写手及纸笔等物。使与其门人辈。修正以进。必有补于圣学矣。时玄石复入朝。同 赐对。亦赞之甚力。 上遂许焉。先是。尤庵建请 孝宗世室。又论 太祖大王谥号字数。反少于 列圣。请以举义回军之事。追上谥号。 上再命廷臣会议。议有异同。遂以只上谥号。不为改题为定。玄石疏论其未安。时尤庵为浴温。往岭东未还。公请待其归。更询而定之。且曰。宋时烈与朴世采。虽于此议。略有异同。亦何相妨哉。正言朴泰维上疏斥言。宰相迎妇。妆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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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至逾千金。传者以为指公而发。公亟上章自劾。仍乞退伏乡里。以毕馀年。 上慰谕备至。盖公才为独子行婚。而千金之说。大非其实。然公受以为过。不复深辨焉。 上为祷雨。亲祭 太庙。公引疾未参。陈情待罪。 上遣医看病。病少间。遂出金村墓下。 上特遣承旨敦 谕曰。噫。当此时势捏扤。忧虞溢目之日。大小臣僚同心协辅。一如救焚拯溺。犹惧其不克。矧今大老遁荒。还朝无期。一二招延之臣。相继告退。窃为国事。已不胜其忧叹。而不料玆者宿德元老。遽因年少辈过中之说。展转不安。长往恝视。眇予小子。其将畴依。思之及此。不觉长吁太息也。玆遣近侍。用敷心腹。须体勤恳之至意。从速上来。以副企望。以济时艰。公上劄。略曰。臣自庚申以后。虽蒙收录之恩。留滞辇下。枢府闲局。本无职事。而每切桑梓之恋。或不无私自往来之时。今行亦不过如斯而已。臣虽浅中。岂以一时进言者之规戒。有所芥滞于胸中。作此悻悻之举哉。同朝忠益之言。在臣一身。可为他山之石。以此去国。万万无此理。而今臣之出。适当斯会。故以致 圣心之疑怪。臣诚惶愧。无以自解。第臣年衰病痼。更无陈力之望。徒费国廪。蔑效涓涘之补。既退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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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不息。臣心自愧。人谓斯何。倘 圣上曲轸贱臣身事。特许任其行止。俾得优游田舍。则岂不为保全终始之大德也。时又有禄俸输送之 命。公陈辞甚恳。且曰。臣之兄弟俱以驽劣。滥被 累朝恩遇。节次冥升。替居廊庙。及乎今日。一向叨冒。对领两府。寻常懔惕。不翅渊谷。况臣蒲柳之质。衰谢已甚。决无立朝效忠之望。惟当退伏桑榆。涵泳 圣渥而已。仍请并遆提调等任。 答曰。还朝之期。予日望之。不料诚意未孚。祈免愈切。仍连遣史官。促令上来。然公复申前请。无意还朝。 上批愈益敦勉。别遣承旨。谕之。公惶恐更陈病未承 命之意。 特命御医。持药看病。七月。又特下备忘。申以不可不入来之意。 命承旨宣谕。必与偕来。公不得已入城。陈疏请罪。 上答曰。卿不我遐弃。幡然造朝。思想之极。喜幸曷喻。予当面谕于前席。即令公入来引见。公遂进前。 上教曰。卿之去国。已三个月。不但予心缺然。当此艰虞之时。元老大臣之退在田庐。实非为国扶颠之道。况末俗嚣嚣。设有人言。元非可嫌。今后切勿为引退之计。久住京第。时时出入于筵席。是予所望也。公对曰。人言之来。固缘臣行己无状之致。然观其疏语。槩引近日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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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弊。有所规戒。以国事言之。其言尽是。以臣身言之。亦足为忠益之言也。臣岂敢因此出去。有若悻悻。只是臣年已六十。名位且极。久忝朝班。徒费廪禄。古人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正为如臣道也。以故臣尝欲退居乡曲。以保馀年。今日之出。不过如斯。而自 上虑有情势之难安。连有不敢当之 恩数。况今国事艰危。 上心焦劳。臣何敢终始退伏。以为便身之图哉。 上又问卿久留畿邑。其地农事如何。公对曰。臣所居近处。土瘠特甚。然田畓各谷。姑皆茂好。若无风霜之灾。可期登熟。而窃闻民情。颇以久远逋欠之一时徵捧为虑。盖今年设或稍稔。实累岁凶荒之馀也。年久逋欠诸般税役。若尽数督徵。则民间必将难堪。宋臣真德秀所谓勿谓今年之告稔。而矜念民生。常若凶荒之时者。正君上之所当体念者也。 上答曰。卿之所达甚是。岂可以一时年事之熟。少纾恤民之念乎。公又进曰。臣在田野。伏闻大臣以朝论溃裂之故。有所陈达而处分者。我朝东西分党已百馀年。今成难医之痼疾。虽持论和平者。亦难免此色目。诚极慨然。盖于论事之际。固难保其无所异同。然若不以异同之故。私自爱憎。则庸何伤哉。今则不然。虽于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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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之中。一言一事少有不合。辄有私好恶之心。辗转相激。以至此境。大臣之陈达。 圣上之处分。实出于镇定裁抑之意。而以臣浅见。亦未知若是而果能镇定也。臣意为今之道。莫若自 上少无偏系。勿问彼此。必以大公至正之道。临莅群下。当事则必明是非。然后在下者。其论议当否。自莫逃于聪明之下。而私相爱憎之心。亦不敢售矣。 答曰。东西色目。已非美事。而自中论议。打成一片。止泊无期。故不得已为镇定之计。然渠辈若能改过自新。则朝家不必永弃矣。卿言切实。予当留意焉。是时。右相金公锡胄。以赵持谦,吴道一,韩泰东,朴泰维等论议乖激。陈白 榻前。或谴罢或补外。故公言及之。公在郊时。尝取真西山奏议。抄其尤切于君德时政者十馀篇。仍各附己见于其下。以效劝戒之意。至是具劄投进。 上优批褒奖曰。靡卿眷眷之忠。何以至此。后于筵中。面 谕曰。昨进册子。大有关于君德时政。深用感叹。当置诸左右而省察矣。馆儒黄霨因疏斥右相。 特命远窜。公疏论其非宜。 上不从。后竟还寝焉。十一月。 上患痘平复。教曰。今番未宁时。诸大臣之勤。予所洞知也。仍 命给公鞍具马一匹,豹皮二领。公以非侍药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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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力辞。 不许。十二月。 慈圣不豫。公以病未参起居。待罪。 特遣御医看病。未几。 慈圣上宾。 上有疾。甲子正月。公兼内局都提调。屡陈节抑调护之道。时玄石朴公以妖巫事。及于辞职疏中。 批辞。颇不释然。学儒陈疏辨明。反承 严旨。公为之导达。仍请姑许遆职。以安其心。别加敦谕。期于召致。且以倭书轻泄。请罪当该承旨。又因雷电虹贯之变。力陈修省之方。仍请叙赵持谦,韩泰东等曰。是非不可不明。而赏罚则必得中。然后方可厌服物情矣。又曰。国家委任之重。内而大臣六卿。外而方伯阃帅。若皆得人则治道尽矣。昔在 先朝。以才谞专任监司者。不过数人。今则不论才局有无。轮回差除。用人之道。恐不当如是。请更申饬择差。且必久任以责成效。二月。 上特召备局诸臣。询问备御之策。盖以才有倭书。中外骚屑故也。公进曰。今日自强之道。固不可废。然即今人皆荷担。至废农作。恐不可无镇定之举矣。仍陈武臣乏人之弊。请令庙堂。别为抄出。以备阃帅之望。退又上章。请令各道郡县。急时发仓。以为镇民心劝农作之地。又论牧场便否。俱见采用。五月。 上有各军门将士,军兵等别试才之 命。而揔厅不与焉。公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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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其未当。七月。因旱甚。特令遍祀国殇。公疏论安民之宜。仍请并祭 孝宗朝湖南习操时。累百水卒之覆没者。 上皆嘉纳。八月。因立石先墓。乞暇。蒙 允。又受由马奠床之 赐。九月。因右相南公九万发言。力陈讲经不可不变通。且论培养武臣之道。筵臣请 赠故大提学赵锡胤。公以为锡胤。自少有公辅重望。孝友清白。鲜有其比。不幸早世。至今人皆嗟惜。褒赠之请。诚为得宜。时以金焕事。朝论携贰。 上询问诸大臣。公对以参酌定罪为当。 上并从之。十一月。 上得寒疾极重乃瘳。以侍药劳。给鞍具马一匹,豹皮一领。又 命官子孙中一人。恳辞。 不许。时 上候未及平复。而必欲亲行练祭。公反覆请寝。极其诚恳。 上为之勉从焉。公又言申瓁洪得龟等。当依 孝宗朝申汝哲,具文治例。随才拔擢。以备他日之用。各道营将。极择差遣。以为缓急得力之地。乙丑二月。公启言故文成公李珥。以妾子奉祀。今其曾孙厚莳夫妻与子皆死。若欲为其子立后。则无他长成可为者。请以厚莳从侄綖直。继厚莳以奉其祀。 许之。又曰。近来朝论乖激已久。至尹拯之事出而尤益甚。古语曰。人惟求旧。又曰。询之黄发。今之老成。无过于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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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烈。而阳尊阴斥。举世皆然。世道至此。非细故也。又曰。若以尹拯。直谓之诬辱先贤。则渠必不服。若谓之元无妄发则非矣。盖尹拯尝抵书玄石。极言尤庵学术本源之可疑。又有书送史局。谓栗谷真有入山之失。论者以此斥以背师诬贤。则时论靡然右拯。故公言如此。上疏请扫坟。又给由马奠床。公见民事甚急。劄请亟发南汉米谷以救之。令庙堂禀处。四月。请免内局之任。五月。又辞诸司提调。并 不许。七月。因文谷公遆相降付判中枢。公尝白 上曰。国家不幸。连值凶歉。公私赤立。更无着手处。即今旱惨又复如此。以臣浅见。实无善策。凡系伤财害民之道。大小兴作之事。一切不为。则民生庶有蒙惠之路矣。目今江都方设筑城之役。自禁卫营。已先送六百石米云。盖以往事言之。尹阶之筑城于甲串也。费了七千石云。甲串小城。而所费如此。若筑此城。当费几万石耶。即今费一斗。使一民。实为可闷。宜姑停罢。以待年丰处之。未晚也。 上命议于主管大臣而为之。八月。乞暇出松楸。又给由马奠床。因文谷公复相。还拜领中枢。以病未参陪祭起居引罪。遣御医看护。丙寅正月。公启言。奉朝贺宋时烈年满八十。宜有别㨾恩典。以示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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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之意。 上答曰。奉朝贺之年八十。予今始闻。诚为稀贵。其令该曹。优给衣资食物。公又言。宋时烈取朱子节要,朱文酌海两册。合为一编。仍为注释。其有益于后学大矣。乞赐 睿览。仍下艺馆。使两南刊板。 允之。俄又改 命玉堂校正。公劄论玉堂。不如艺馆之专一。又曰。故参判宋麟寿。以清名直节。为士林矜式。而不幸被祸于乙巳。乞 命该曹。录用其后孙。并纳之。公自以年已周甲。尝入侍恳请。并免所兼诸任。姑以西枢禄秩。屏居辇下。退又陈章。申请甚力。 上优批不许。三月。台谏因御乘马不驯。论罪太仆,该官。又论别设内厩调马监官之非。公皆上章引咎。 上慰谕甚至。四月。公又白曰。臣于昔年。请令宋时烈注释朱子大全。而顷见其所撰节酌通编者。颇似要约。故乞先刊行矣。今闻大全注释。亦几成书。若蒙特遣史官。宣取 下览。仍命刊布。则节酌通编。虽不别刊。其所注释。自在其中矣。又言文成公李珥立后之意。臣曾陈达蒙 允。闻其家道零替。无以奉祀。请令该曹。录用其孙。 许之。五月。上尊号于 大王大妃。公为正使。给鞍具马一匹。上疏累千言。极论时弊。于安民练军用人立本之道。尤眷眷焉。七月。 上因筵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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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后宫事。 天怒遽震。处分非常。公不胜忧叹。上劄力谏。 不听。又论揔戎军政变通之道。且请以沿海五六邑。属之江都。使临急入守。以为捍御之道。盖才有虏中啧言。主辱极矣。故公累以兵事陈白如此。十一月冬至。引病乞免诸任。仍戒曰。天人之理。本无二致。国家之治乱。人事之得失。莫不与阴阳之消长相关。臣愿 圣上进君子而退小人。扶正论而息邪说。明天理而窒人欲。恢公道而绝私意。终致休复之效。而必以迷复为戒焉。 上优批。十二月。兼军资监都提调。丁卯元朝。上劄陈戒。又请特行劝农之政。更设祈谷之祭。因执义姜鋧疏。 命荐人才。公以为前后所荐。 朝家既无调用之实。今虽更荐。亦何益哉。遂上劄言其非宜。 上并嘉纳。五月。乞扫先茔。又给由马奠床。公以定配人赵相槩。即故判书珩之子也。遭其母丧。情理可矜。劄请暂许给暇。俾见入地。 上特令放送。后因校理闵镇周疏论其未安。引以待罪。 温批慰谕焉。七月。连章。力辞太仆内局等任。 不许。九月。万寿殿灾。公请对言此殿。乃 孝宗大王为 大妃营建者。而一夜之间灰烬殆尽。感念 先朝。不知所达。自 上宜特下罪己之教。以示敬天畏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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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太庙在咫尺。亦宜有慰安之祭。纳之。以公兼 大王大妃册宝修改都提调。事完。给鞍具马一匹。戊辰正月。乞免内局提调。 不许。二月。 上幸 英陵。公扈 驾至南汉。请于温祚王庙,故完丰君李曙处,双岭战场。并遣官致祭。丙子战死人申诚立,有功人徐欣男子孙。请并收用。 许之。三月。摹写 太祖大王影帧。奉安于南别殿。以公兼摹写都监都提调。 命往全州陪来。临行。上疏请解内局之任。 答曰。安心往来。四月。复命。启言湖西失稔饥馑之状。请于 举动所经一路各邑。量减春等收米。民田之割入于道路者。计其落种所出之数。悉以会付耗谷题给。且言湖西灾邑。湖南山郡大同一半。特令退捧于秋后。可纾目前之急。洪州拯米三百石。亦宜荡涤。并 从之。五月。宪府以影帧陪来时。诸臣供具过丰。请推两道方伯。公亦不自安。陈劄待罪。 上慰谕。都监毕。 命赐鞍具马一匹。又以陪来时侍卫劳。给熟马一匹。是时。 大王大妃不豫累月。公连在内局。昼夜侍药。七月十四日。特拜领议政。公即退出 阙外。陈劄辞免。 答曰。卿之才德。实合辅弼。矧今鼎席一空。此亦不可不念。盖 上才擢拜玄石。为冢宰。恩礼甚至。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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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承 命造朝。袖劄面奏。首论东平君杭待遇过偏。大忤 上意。遂有 严旨。至以招致一怪物于朝廷为 教。领相南公九万,右相吕公圣齐因请对辨白。引桢,楠事。语触 天怒。并窜绝塞。而左相赵公师锡在外未至。故 上以为国家不可一日无大臣。而 命公速出也。公连劄祈免。敦勉益至。 特遣史官。谕以不可退在之意。公又辞。 不许。仍命牌招。不得已谢 恩。请对。进曰。臣才品凡陋。且无识虑。虽蒙 先大王知遇。特置三事之任。何尝有丝毫之裨益哉。臣之经此任已过十五年矣。今则精力益衰。决不可承当矣。 上曰。卿之才德夙著。今日此任。非卿而谁也。公对曰。臣固无可堪之才。然 圣上若以为 先朝旧物。而必欲任使之。则敢不竭力尽心。而但念今日国事。以臣力量。恐无可为之势也。仍言南九万等所坐。不过妄发。而至被远窜之律。此岂眚灾肆赦之意也。况吕圣齐未发一语。并被重罪。尤岂有是理。至于谏院之 批。有人面兽心之教。昔宋帝谴诃群臣。有奴诟豕叱之语。朱子在上蓝寺闻之。大加忧伤。明烛不寐。乃作书于时宰。责以不能规谏。今 殿下此事。实非平日所望也。抑又有大焉。朴世采读书守志。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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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重名。自 上以礼召致。而今乃至有一怪物之 教。此则殆有甚于兽心之云者。辞令之间。恐不当如是也。 上答曰。卿言如此。此两语。予当改之。公又曰。以臣一言。即改 批旨。臣诚感激。但雷霆之下。百物摧压。国事将无收拾。更愿 圣上平心深念。一以和平镇定为务焉。 答曰。缕缕陈戒之言。当各别留心焉。后公复与左相同入对。力陈两相事。以为九万等于宗戚。本无嫌怨。有何搆陷之意乎。初 命窜逐。已甚无谓。又因激恼。加以围置。岂不为 圣德之累耶。处分既失其当。则中外人心。亦何以厌服乎。又曰。古语云。君不密则失臣。今此朴世采必以袖劄进于 榻前者。盖欲其密也。 殿下若从容省览于燕闲之中。但自默会于 圣心。则人孰有知者。而一经睿览。即为现发。事竟至此。臣诚慨然。昔我 孝宗之于宋时烈。正如昭烈之于孔明。故宋时烈尝以县道上一册子。君德时政。无所不言。而 孝庙不令外人知之。及其上来。间有独对。犹以为烦。或 命王世子。传言于书筵。其谋猷密勿。情志相孚。有如此者。岂非 圣上之所可体念处乎。 上嘉纳。公在直中。衄血猝重。 上命还家调治。公既出。又大衄昏窒。 上连遣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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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持药物不离看救。公连上五劄。辞相职及内局兼任。皆 不许。公又言户曹判书尹趾完。宜久任责效。不可差送节使。吏曹都目大政。令次官变通举行。从之。八月。病未出仕。劄申前日筵中所达之说。极其忠款。 批曰。劄中所陈。不无情意未通处。缕缕戒诲。盖出于忧爱之诚。可不留心焉。公闻 东朝症候加剧。舆到阙下。而不能自力入参于侍药。陈劄待罪。 答曰。卿之所患。予已知之。不得入参。有何所伤。九月。 大王大妃升遐。公请与诸御医等一体被罪。 上慰谕焉。时 上半年侍药之馀。 玉体毁甚。而不许从权之请。公力疾请对。涕泣恳请。竟得蒙 允。十月。引灾异乞免。且陈惩忿窒欲之道。 上优批。 上一日命招公及左相。公复以两相玄石事。缕缕陈达曰。两相臣。虽不敢望其全释。若使量移于风土稍安之地。则岂不幸哉。至于朴世采所遭。比之两臣。所关尤大矣。 上久不答。最后始有不敢闻之 严教。公惶恐退出。与左相联名待罪。十一月。 王子诞生。公进曰。臣待罪内局。今已三年。日夜祈祝。思见高禖之庆。今闻 王子诞生。喜幸何极。若以闾家事言之。小儿将护之道。甚难。轻煖最妨于保养。乳母尤当择其谨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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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顺者矣。 上曰。然。三十之年。始得男子。喜幸虽极。 大王大妃日夜悬望。终未及见。此又怆感。无以为怀。公对曰。 殿下追慕之诚。岂不如此。而臣等追思 明圣王后悬望之意。实倍悲怆。自今以后。本支百世之休。日夜颂祝而已。是日。 上特命南九万解围篱。公退而上劄。请更参酌覃恩。又言金万重家。有八十偏母。亦宜哀矜恕察。 答曰。劄辞至此。南九万削黜。吕圣齐削职。金万重特为放送。公又因入对。进曰。臣曾以君臣情志之阻隔为虑。今者 圣上俯察群情。快赐恩释。俄顷之间。气像顿变。若蒙 特令全释。则将见天地交泰。上下交孚之休矣。时后宫母有乘轿入 阙之事。台谏使宪吏。推捉其家奴子。 上因此大怒。命内司杖杀宪吏。 教曰。贵人母出入时。自宪府未闻有此侮辱可骇之事。内外族党。盘据要津。气势可畏。强弱不同。固不敢抗衡云。盖贵人即公从孙女也。公于此不胜惶恐。引病辞职。 温批不许。公遂移疾。呈告至再度。 特遣承旨敦 谕。公又上劄陈情。 答曰。微卿宿德元老。孰能扶颠持危。挽回世道。而所谓情势之难安。业已追悔洞释。于卿断无一毫引入之义。安心勿辞。速出论道。仍令承旨。往 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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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与偕来。而一日之内。至于三度敦 谕曰。卿之为国。不但予所嘉叹。抑国人之所共知也。况于昨日劄批。明示悔悟。开释无馀。卿无困我。速出论道。以副如渴之望。且以若不即起视事。使予必添抑郁为教。公不得已承命出仕。 上即引见。谓曰。卿荷 先朝之知遇。忠勤素著。而逮至寡昧。尤所倚任。况予在春宫时。卿任师傅。辅导之功。亦岂浅鲜哉。因予一时过激之举。遽尔引入。予甚惭恨。今者。不我遐弃。即为出仕。心诚喜幸矣。公对曰。臣家自祖先以来。只以拙法自守者。举朝之所知也。臣祖父兄弟皆登三事之列。当时子姓。亦多显仕。故每以盛满为戒。小臣兄弟。自 先朝以来。鼎轴之任。互相交承。此则反有加于臣之先世矣。欲退不得。悚惧益切。兄弟相对。每言闷迫之意矣。今臣衰病如此。 圣上虽畀以国事。决无可堪之势。终不如改卜贤德。以济时艰之为愈也。 上答曰。前日过举。予既悔悟。内司传旨。亦已毁去。且无芥滞于胸。卿岂过自引嫌乎。况卿异于他人。自 先朝受知最厚。予之仰成尤切。考之前史。兄弟秉匀。亦多有之。卿岂以此难安乎。且曰。卿必安心行公。然后予亦方可安心矣。申申不已。公不胜惶感。以 山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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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不敢姑伸私义为对。 上又教曰。今日面谕。非独为 山陵前行公之意也。仍勉之以共济国事。极其勤恳。公不敢复有所对。退而上劄陈情。仍申前请。且曰。南九万受任以后。建白施设未了者尚多。其刚方之资。经纶之具。为世所重。足以济艰。今则 殿下既知其本情之无他。快许宥释。若退如臣之驽劣。还命牵复九万之旧职。则一举措之间。可占国家之治乱矣。岂不为盛德之光。而允协舆人之望哉。 答曰。当此灾异叠臻。艰虞溢目之日。扶颠持危之责。舍卿莫可。须体至意。更无困我。十二月。 山陵讫。己巳正月。公始更引疾辞职。 温批不许。遣御医看病。以 国恤时前后将事之劳。给鞍具马一匹。又以长生殿都提调。给熟马一匹。公连上劄。申辞益切。并 优批不允。一日。 上命召大臣六卿三司长官引见。 教曰。国本未定。国势单弱。国纲解弛。时事艰虞。民心靡系。即今莫大之计。不在于他矣。若其迟徊观望。敢有异意者。纳官退去可也。公对曰。 圣教极为未安。即今朝臣虽无状。岂可有无端退去之意乎。小臣听莹。未能详知 下教矣。 上曰。国本未定。故国势单弱。此时观望有他意者。则退去宜矣。故言之耳。公又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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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上久无螽斯之庆。举朝臣邻。孰无忧虑之心乎。自前岁。后宫有高禖之庆。群情如有所恃。其为忻幸。何可胜达。臣于其时。敢陈献贺之忱者。以其待罪药房之故也。中外臣僚之意。亦皆无异于臣。岂有观望之人乎。 上曰。予之下教之意。似未及尽察也。今此所询。乃 王子定名号事。诸臣次第陈达可也。诸臣既各陈意见讫。公始进曰。当初 传教本意。昏未觉察。不能明白仰对。不胜惶恐。盖自 王子始生之后。举国臣民。莫不欢忭。前头若无 正宫螽斯之庆。则国本归于何地乎。但今者。 王子生才数月。方在襁褓。而遽定名号。似未免为汲汲。且古人于太子。亦以教养成就为先务。未闻以名号之定为急也。若 王子众多之时。则或立长或择贤。而今日则只有一 王子。德器成就之后。则国本终何归乎。古人云。无生而贵者。故天子之元子以下入学者。皆为儒服。前圣之意。盖亦有在。今 王子方在襁褓。而急定名号者。其在养德惜福之道。亦不可不虑矣。虽以 宣庙朝事言之。 懿仁王后无嗣。以光海为贤而子之。至于名号。始定于壬辰矣。今日诸臣。非有他意于其间。只以 王子方在襁褓中。故所达如此。自 上审量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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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如何。 上曰。 宣庙亦即位二十年后。始生一子乎。其时则螽斯众多。如今日孤危之势。实 祖宗朝以来。所未有者。早定储嗣之计。所以重 宗庙也。何以急遽为言乎。公又曰。臣岂不知 圣意之所在。而即今定名号。终未免太早。 宣祖朝事。固非衬着于今日。而以 懿仁王后取光海子之者。与明德皇后事相同。故有所仰达矣。然今日事。异于其时。只有一 王子。前头国本。不必为虑矣。 上曰。三十为望断之年。而以汲汲争之未可晓也。 宗社大事。不在多言。定名号事。分付举行。既退以入侍时。未解 圣教本意。不即明白仰对。引咎乞遆。俄有柳纬汉者。投疏攻公。以公前日献贺。谓若塞责。且以不先请建储为罪。至曰。既定之后。尚有不服之心。其为说极凶。公陈劄待罪。 答曰。国纲不严。人心不淑。幺么狐鼠之辈。敢生尝试君父。嫁祸朝廷之计。肆然投疏。语极凶惨。事之痛惋。莫此为甚。若不明辨快斥。则末流之害。有不可胜言。故已施投畀之典矣。于卿少无一毫难安之嫌。而陈章乞免。若是其太过。不惟予心之愕然。适足以中其憸邪之计。以卿体国之诚。休休之量。胡不念及于此耶。仍遣承旨传 谕。翌日。 命卜相。公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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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赴阙。 上即赐对。教曰。纬汉嫁祸之计。诚极凶惨。故予既痛斥而开释。卿若以此引入。则适中奸人之计矣。今卿承牌入来。予心极为欣幸。卿须终始体予至意。安心行公。公对曰。 圣教勤恳虽如此。顾臣私分。岂无危怖之心乎。 上曰。纬汉则既已从重科罪。于卿亦已备尽开谕。而卿一向不安。予则知卿之心。而卿不知予心。予甚惭腼。无以为谕。公又对曰。 圣教至此尤增惶恐。自古建储之际。奸细之徒。必多乘间嫁祸者。盖此辈元无为国家之诚意。只欲售其奸计。故终必祸人家国而后已。人主于此。所当明察而痛斥之也。古之人君。若或子孙众多。则或有择贤择长。难于断定者。而今则累十年臣民祈望之馀。始得一 王子。虽无知下贱。岂无庆幸之心乎。顷日群臣之所达。不过以 王子方在襁褓之中。其于养德惜福之道。不无所虑。欲为差迟之意也。此则君臣间可否吁咈之意。而自 上既定之后。则臣民所当承 命奉行。夫岂有不服之人乎。群下若怀此心。则是乃所谓春秋无将。汉法不道。罪岂容言。而今者纬汉疏意。凶惨至此。欲使 殿下之群臣。皆驱入于无将不道之科。人之为言。乃如是耶。此则 圣明既已洞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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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奸人所为。如见其肺肝矣。 上曰。纬汉奸状。予既洞烛。而投畀绝岛。此后复岂有如此之人哉。虽以追崇及乙酉事观之。大计未定之前。群臣各执所见。而既定之后。元无异议矣。公又对曰。乙酉 建储时。故相臣李敬舆以人心波荡之说。有所陈达。至被窜逐之罪。 孝庙即位。即命放释。置诸相位。倚重无比。敬舆亦一心殉国。至死不衰。 孝庙之德。可谓卓越千古矣。今此建本之议。臣下谁有歉然之意。而纬汉之言至此。岂不痛心哉。抑臣有区区所怀。今日 元子既定名号之后。则 中宫殿。虽不亲自育养。慈爱顾复。想应无间己出。 宫闱之内。果能和气隆洽。则八路臣民。亦将鼓舞欢忭。为我东亿万年无彊之福矣。此则惟在 殿下体念而行之矣。 上曰。卿言出于至意。当各别留意焉。临退。 上又谕以连日行公之意。反复恳切。公对曰。古语云。执狐疑之心者。来谗贼之口。自 上于此事。若不明辨痛释。则谗贼之来。将何以杜乎。今蒙 圣念曲尽。惶感无地。但自念私分。终难强颜仍冒矣。 上又曰。卿若一向固辞。则不但奸细之徒得售其计。予心亦将不安矣。公不敢复有所对。既退。略更陈情曰。臣于数日之内。进退之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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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于内。一向渎聒。欲遂必退之计。则前后 圣教有不敢孤负。姑且隐忍欲效尽瘁之义。则险道难尽。终不能自安。臣之情势。可谓万分穷蹙矣。 温批答之。公又白 上曰。 孝宗大王欲明大义。奋发 圣志。前后 圣教。有曰。至痛在心。又曰。日暮途远。其激昂感奋之意。溢于辞表。臣于其时。待罪史官及经幄。窃听 圣教。玉音丁宁。今犹在耳。不幸 圣志未就。仙驭上宾。臣民之痛。曷有其极。顷年。宋时烈献议。定以世室。以为百世不迁之位者。亦此也。盖当时礼致宋时烈宋浚吉等。置诸两铨。又以时烈。特除揔管。使之入直。有时 召对。谋猷密勿。而犹以为有烦耳目。 先大王在春宫时。特令时烈侍讲 书筵。或有问议之事。使 世子密传。故前后 御札。时烈藏之深山。亦不出示于子侄辈云。若使此事泯灭无传。则 圣祖奋大义经营之志。将无以垂耀于后世矣。时烈虽不敢自请封进。自 上若命取进。以备 睿览。命补国史之阙。则 圣祖之盛德大业。庶几有辞于来世矣。 上曰。大臣所达。正合予意。遣史官传 谕。仍令取来可也。公又请江都死节人故郡守李惇五依李时稷,宋时荣例。一体褒赠。故判书金宗直。本谥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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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来误以文简见称。似当改正。亦宜超品赠职。以示别㨾褒崇之意。并 允之。时 上于官案中。特付签申懹,俞得一名以下。台谏争论而不能得。公进曰。人君待下之道。其人若不当 圣心。则一时不用。犹可也。岂可为异常处分。以骇群听乎。况申懹。臣知其朴率。而至举面䫉。断其为人。尤恐未安。请并还收。以解众疑。 从之。北使报至。吏判南公龙翼就议于公。以礼判金德远差远接使。 上大怒。严旨切责。特令南公代德远而行。公亦不自安。引咎辞职。 不许。二月初二日。 命招公卜相。是夜。 上因尤庵论建储疏。引见承旨及玉堂。以尤庵为有异议于既定之后。特 命削黜。翌日。公承牌未进。特令遆差。旋 命罢职。仍 教曰。领相金寿兴。顷当引对之日。辞气艴然。语不择发。专无敬谨之意。人臣事君。岂容如是。于是政院及三司诸官。 上以一笔罢去。特起一番人。尽填其代。而朝廷变矣。公即日出城。待 命于金村墓下。睦来善,金德远等。皆以特 旨入相。尤庵首被台论。谪耽罗。至初九日。两司合启。公及文谷公削夺官爵。门外黜送。翌日。又请安置公极边。文谷公绝岛。再启蒙 允。公遂配长鬐。文谷公得珍岛。是时。建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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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火色甚急。人皆重足褫魄。然公言笑自若。夷然若无事之时。及金吾郎至。即发行。不留一刻。家人上下举皆号泣。至不可闻。而公视之如无见也。既到配。乐其民俗颇淳。安之若素居焉。公年既衰迈。又为向来积瘁所伤。气已示惫。且自去秋大衄之后。火热作祟。症源甚深。至是。旧病复发。仍成食复。辗转沉笃。日臻危域。子弟恐其惊动。自 中宫之废。以至文谷,尤庵被祸。皆讳不敢告。文谷公临命时。至有告诀书。而亦不忍达焉。公每问文谷公安否。其抵伯氏谷云公书。至引东坡跨海清光与子分之句。如见京客。又辄问尤庵海外消息。及冬末。病稍间。似若有隐约领会者。遂不复更问如前日。但时时隐身向壁。咄咄自语曰。人之云亡。邦国殄瘁。仍唏嘘太息。然旁人亦不忍问其指意之在何也。至庚午秋。病又加剧。一日。公谓家人曰。夜梦。吾与领敦宁。具公服共朝 孝宗大王。此何兆也。岂吾其殆乎。领敦宁。即文谷公也。遂以十月十二日。易箦于县城内村舍。子昌说先以病寻医上京。未还。只庶弟寿能在侧。公享年六十五。以十一月。返榇于杨州之金村。用翌年辛未正月十一日。葬于栗北承旨公墓下。因圹有灾患。以同年九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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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窆于金村壬坐丙向之原。亦先兆也。后三年甲戌四月。 上始悔悟。命复公官爵。遣官致祭。文谷,尤庵并次第伸雪。而 坤殿亦正位如初。公议之定。可谓不待百年。而天道亦不可诬矣。夫人南原尹氏。牧使衡觉之女。凡生二男九女。男长昌烈。八岁夭。次昌说。以公荫。拜官为县监。娶判书吴斗寅女。生二男二女。五女长适县令洪泽普。生二男二女。次适郡守宋光涑。生三男三女。次适牧使李喜朝。生一男三女。次适持平李晚成。生一男一女。季适士人李圣佐。生三女。内外孙曾并数十人。公为人短小精紧。目光炯炯射人。机鉴明悟。器度宽平。慈良而果敏。乐易而简靖。处事不动声气。而条理详密。曲折甚明。接人未尝流徇。而气象雍容。色笑可亲。平居庄重自持。威仪必敕。衣冠必整。虽家人子弟与夫婢使之贱。亦不冠则不见。每公退至暮。体虽甚疲。亦未见有跛倚欹卧之时。惰慢之气。不设于身。鄙倍之言。不发于口。忿懥不形于造次。诟骂不及于仆隶。于事极其谙练。而不欲以规规苛察为明。又常持其大纲。简节而疏目。于人泛爱多恕。善善长而恶恶短。见有一才一艺。必乐道而不置。闻有过失。辄覆盖之。不欲人有知。盖其存心平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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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行修敕者。固得于天禀者为多。而即家庭擩染之力。亦不可诬也。始公幼时被育于文正先生别室。先生常置膝下。使之如手足。以其合于意也。爱之特甚。戊寅。先生在安东。寝疾极重。公左右侍奉。竭力救护。凡所以虔诚祈祷者。殆无不用其极。及先生病愈。亦谓公至诚所感云。及出后于承旨公。则同知公挈往绫城留之。而归曰。汝今不为吾子。而为伯氏子矣。公承命仍留。事之甚谨。承旨公喜曰。吾今有子矣。时承旨公住光州。光素称繁华。承旨公诸女婿皆会。专事游戏娱乐。公一切不预。惟以侍病为事。昼夜不暂离侧。及承旨公疾益病。手指皆拘挛不用。自饮食衣服。以至抑搔诸节。专委于公。公皆尽力。不敢少懈。承旨公益奇爱之。时尹公衡觉来见定婚。亟称公之诚孝。以为吾未尝见如此儿。实不料其贤如此云。同知公享年逾七旬。公已位至列卿。荣养备至。事庶母。亦务得其欢心。以其善事同知公也。凡所欲为者。无不奉而行之。推而及于弟妹。待之曲尽其道。其有婚姻嫁娶。辄为之经纪。尽备资装以与之。丙子之乱。庶弟寿徵。生才九月。在途中患痘几死。而贼兵在后。时举家已惊散相失。公独与一仆襁负而走。痘毒忽内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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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已绝。贼追又急。力且尽势不可全。两仆欲投诸林壑而去。公以为此决不可忍。号泣牵挽。使不得行其计。仍亲自抱置怀中。遂至得生。是时。公年堇十二。苟非笃爱至情。发于天性。何以如此。所后妹吕淑人。得怪疾。日辄累次窒塞。妣金夫人。过于忧煎。至于废食。公亦不敢食。其救妹病。无异亲疾。常在其侧。至为之梳发。三年如一日。金夫人临卒。眷念益切。公尤仰体其意。友爱笃至。及后官尊年老。而犹未敢少衰。其疾革也。有避寓之举。公虑或路间有变。至徒步随往。其至诚可知也。于诸侄抚恤慈爱。各极其宜。救灾恤患。如恐不及。真实恳款。无一不出于诚意。如有喜庆。亦为之嘉悦救助。无间于己出。常以早失所恃。为至痛。其事从母及伯姊氏。一如先妣焉。公少受学文正先生。已得闻诗礼之教。而从事于小学之道。稍长。益自力读书。文艺见识。日益将就。美村尹公宣举。见公所为文。大加称许。期待甚重。劝以古人事业。公每以家贫亲老。不能断置举业。专心为己为恨。及通籍。犹不忘此事。公退如有少暇。辄披阅书籍。其尹广州也。先君子尝上天柱寺读书。公辄舍朱墨。数来相访。悬灯对讨。未尝不以学为勉。自甲寅窜逐以来。即将牛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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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所点绝宋元明理学通录一帙。早夜览观。沈潜玩味。至于手书以读。逮蒙放归田。益杜门却扫。自大学。以至语孟中庸。无不循环诵读。尤致力于朱子大全及语类。随其有疑。往复质问于尤庵先生。间又亲自抄写。积成卷帙。又取其格言要语。书付四面窗壁而中处之。以为日玩警省之资。后虽更还朝端。亦不废佔毕焉。以故发为言论见于章奏者。率皆一本于朱子。具有根据。盖于语类。得力尤多也。立朝事 君。主于不欺。凡有所怀。未尝有隐。 孝庙末年。已被 圣眷。而至 显庙践祚。公益以政术才谞。特蒙 知遇。年除岁迁。遂登三事。公居恒感激。思欲殚竭才力。以报 恩眷之万一。而适值邪正交轧。士林忧危。公以为儒贤。 国家之元气。本不当有所摧折。况如尤庵是 孝庙所尝倚重。托以心腹之臣。苟或 圣上待之有不承权舆之叹。因以群小得志。士祸且作。则不惟国事无复可为。其为 圣德之累亦大。今日道理。格君为急。遂不避形迹之嫌。烦渎之诮。或面奏或实封。恳叩反复。终始如一。虽卒以是见忤时人。前后获谴。以至窜死柩归而不悔也。若庚申再入之后。则公又自以职居相位。不当诿非时任而袖手旁观。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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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尤眷眷以大根本为言。其所望于 君上者。可谓深且切矣。然世变无穷。事无可为。而公又被 特命。复入政府。犹不忍便诀。欲鞠躬尽瘁。以庶几救得一半而竟不能得焉。盖文正先生于邪正是非之辨。议论甚严。公既承其渊源。又笃信朱子书。故未尝依违于君子小人之际。视世之牢笼苟且。阴为自全之地者。心窃耻之故。其受祸如此。此亦可见所学之正。所守之固也。公于家事。不肯屑意。以故位卿相数十年。田园臧获。未尝有所增益。其在朝也。亦有时称贷。至罢官居家。则几于屡空。闻者叹服。平生不喜为皎皎之行。然于财利。视之若浼。尝卖京宅以重价。买取译人小庄。或有疑其非便者。公大称是。即日斥退。旧有逃婢。居箕城为一品官奴妻。所生几至百口。公既推得。亟作书庶尹。仍还送文牍曰。吾家逃婢所生。则果的矣。然岁月既久。彼已各各分执。今不欲还推。须以此出示执持各人等。仍即烧火。以示更不侵责之意。庶尹洪有龟即依公言行之。各人等相顾啧啧不已。攒手称谢而去。即此一事。他可类推而知之也。于吏事。极其敏达。其在户曹及备局也。簿书虽甚堆积。决之如流。未尝粘滞。口呼书启。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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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而凿凿皆中事宜。广州之治。固至今民皆诵说。而论挽近善判度支者。辄指公为首。太仆吏卒。亦久益爱慕而不能忘。公丧之返自岭外也。贡物人等。至备奠具操文来祭。哭之甚悲。盖公明以察事。宽以御众。明故吏不敢欺。宽故下情不壅。所至必事举而人赖。其追思之如此。心量甚弘。其有请托事。可施不可施。一视义当否处之。未尝有皱眉之色。甚至一家间谚书沓至。有不暇尽酬者。而公一不使人代笔。皆手自作答案。无留牍。虽于卑幼。亦然。同春先生尝与人书。称公此事。以为吾不料其度量如是之大云。其被金公万重论斥也。公不惟不怒。乃反嘉其尽言。引为揔戎从事。倾心许待。金公亦自觉其误。出入甚密。两无间然。后尝谓人曰。近世先辈。虽号有经术。未见有用力于语类者。而独于某公见之云。至于朴泰维疏。世多疑其倾轧。而公亦受而为过。一切无辨。人服其盛德云。始公连举九女。自旁人观之。疑若甚不豫焉。而公辄无几微见于色。亦可见和夷循理之一端矣。然于持守处甚坚。子昌烈之死于痘也。公自 阙下颠倒奔哭。则家人请姑停哭。强就痘床。若作摧谢之为者曰。如此则有回苏之望云。然公略不顾采。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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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后更得男。遂至长成。亦未尝以爱而弛教。常戒其勿交杂人。勿为杂事。至手书以赠。其末曰。闻人之过。切不发口。见人所失。亦勿传说。衣服只御寒暑。饮食只备饥渴。朝廷之事。尤不当妄自是非。其娶妇也。又为文以戒之。略曰。吾受国厚恩。忝位宰相。田园臧获。实无所增。以此妻子内困。而亦自随分为生。新妇终当传此契活。勿以丰约关心。体先世勤俭之德。是所愿也。世俗论妇人之德。必称善治家。吾意不然。善治家者。必有过滥之病。新妇必体吾此意。宁拙于治家宜矣。婢仆。虽或有所赏罚。其饥寒苦乐。不可不恤。古人所谓此亦人子。可善遇之者。真可为法云。为文赡敏畅达。少时尝以所作。质于文正先生。先生褒以典重。疏劄尤纡馀明白。诗亦格力苍健。意致深远。 孝庙末年。朝廷议再选湖堂。主文者。欲以公为首荐。事虽中寝。其属望可知矣。有文集几卷。藏于家。噫。公英才敏识。既已早负时望。而大结 主知。逮其晚节。德学并进。望实俱隆。蔚然为世道之栋梁。善类之宗匠矣。况与文谷公。对领两府。迭为元辅。随事匡救。力扶士林。虽被祸有轻重。而乃若守正不挠之节。以身殉国之忠。则实难兄而难弟焉。其视文忠,文正二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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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并立大节。共树风声。亦可谓殊涂而同归。无忝而有光矣。斯不亦盛哉。喜朝于公。实为故人之稚子。盖自幼时。已获承颜觌德。而供洒扫于前矣。及赘甥馆。猥蒙知怜甚至。凡系出处事行议论谋猷。殆无不与有闻焉。今于状文之述。义何可辞。而顾以识浅文拙。不能阐发其万一。谨据国乘家集。撮录其大者如此。庶几立言之君子有以采择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