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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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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书
  
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4H 页
答俞宁叔(得一○戊辰)
匪意忽承问书。三复以还。恍如对床披襟。惊喜当如何也。仍惟秋高。论思起居清福。示谕唇舌云云。想兄必已知之。岂难于为语。而有此问耶。当初往复。不过师友间偶然讲论者。而到今为一大罪。诟詈之说。至不可闻。只愿速被谴罚。以谢众怒耳。昔年弟尝奉告。兄每不知我而奖我过实。后必不知我而毁我过情。兄亦笑之。其尚见记否。待得亲病少间。便当投绂。西归云峡。往来时其将如昔相从否。姑不宣。
与宋道实
安东丈去就。区区初未尝深思。而顷承其教。乃引朱子事为證。意谓所考必精矣。归家试更检看年谱。则果有微不同者。朝议之如许。无乃有见于此耶。盖仲友新除江西之后。朱子劾其为前任台州时罪状。因此仲友罢。而朱子代之。故先生引蹊田夺牛之语。朝廷果以江东梁总相换。据此仲友罪状。虽系台州时事。而其被劾时。则移江西提刑之后也。今日事大意虽同。恐不得为的證。愚意爰辞主意。不必以仲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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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主似好。未知如何。当初记得不分明。只得唯诺于安东丈之问。故今更冒及如此。幸以此禀议处之。如何。
答李谦叔(益命○癸卯)
昨日曹君润身。传兄去廿日书并其前九月念二所裁长札。一一仰领。可知贵患。今则大势已向安。此喜何可状言。信后亦已半月。未委即今调候。果如何。寝食几皆如常。肌肤亦能生肉。户庭间出入如意否。犹未能详闻。郁不可言。抑九月书。辞意缕缕。极令人悲感。况于大病之中。有此付托之事。弟虽不敢承当。兄之至诚。诚可以泣鬼神也。读之。自不觉汪然涕出。己酉年。兄与相公来拜先人时事。弟尚记得。至于先尊丈所教之语。今始承闻。尤可悲也。虽无兄此示。弟亦累度纳拜。且有所闻于家庭者。宁有不知者乎。兄既有此意。则在弟道理。其何可辞。而但弟少不读书之故。全不能文。虽寻常小小文字。犹不能成㨾。况于墓道之重乎。于他人常然。又况于大名卿耶。老峰碑,壶谷志。受托已数年。而姑不能泚笔。相公在时。亦已知此矣。顾此人地。皆固不合。而此则犹可置之。只文不能成㨾。此为闷虑。兄若必欲见属。则谨当与老峰,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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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文字。而一体留意。但恐又复迁就如两宅事也。幸更谅此而处之。如何。始意虽不成㨾。或可相议于静台与相公。有所修改矣。今则就正无所。尤不敢容易起草。以己分言。不当为宜。而义同子弟之故。亦不敢乃尔。恐难免不自量之归。况虽或成文。其终之不弃而见用。亦何可必乎。宋台临绝。以其先丈行状。见托。且以因循为虑云。此亦不敢当。而幽明之间。亦不忍辞。且与碑志不同。故试欲草定。奉议于兄。然弟于此丈。只五十年前一拜而已。势当只就家状。略加删节。而一言半辞。难于添入。故欲见遗稿及建祠时诸文字。请其送来。槩如此则不无可添入者故也。此事关系甚重。故不敢歇后有同塞责。必欲自竭其心而见既不逮。文亦不成㨾。以此为闷矣。
与沈龙卿(癸丑)
昨承面谕以正心章有所二字。为方应事之病。此于愚意。有未然者。昨已略陈其一二矣。归来更考诸说。则分明是留滞之病。如以小注四者。只要从无处发出。不可先有在心下等语观之。可洞然矣。若泛言正心。则如高明所说。亦无不可。而传文有所二字。则决当以事已过。留心下不能忘为正义耶。不得其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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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高明以为四者之用。各不得其正。愚意似分明。以心之用言。此则高明亦以愚言为完备。不知果更商量否。章句之不曰体不正。而但曰用之所行者。愚之疑亦与高明无异。但念正心者。正其心之用也。然则正心之心与心有之心。似不当以体用分。云峰之说。恐与朱子之意不合。盖既曰有所则心体之不正。已在其中。又曰用之所行不得其正。则亦可由用而达体矣。但必曰用之所行。不得其正。为有味者。盖若平居无事之时。不要先有此四者在胸中。如有之便是私意。私意塞在胸里。则事到物来。不能顺应。而其用之所行。便不得其正。如此语意方宛转委曲。颠扑不破矣。未知此见如何。幸精思回教。更以问于贯之如何。且子思以后始言体。大学正心。则是用上工夫。其说四者之病。固欲其本体之虚静。然既有四者。则便属已发。已发之后。则其工夫亦属省察。愚见盖如此。而昨日言语汩乱。未蒙勘破。归考圣学辑要。则以正心章属之省察。于此尤可信矣。盖虽体上病痛。既为病痛。则便是已发。此与中庸未发前工夫如戒惧。有异故也。凡此皆未保其果不大悖。既有愚见。不敢不布。以为求教之地。幸更有以明教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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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赵汝常(持恒○癸酉)
某自少日。已屏蛰郊居。重以年来病废。人事断绝。京洛知旧见闻不相及者久矣。然窃仰惟先好之笃。每以不获从游于诸执事为恨。一念耿耿。未尝不往来于怀也。玆者伏蒙耑书垂问。仍惠以先王考浦渚先生文集一帙。遣辞款曲。寄意郑重。拜领庄戢。不知所谢。但伏闻曾罹荼毒。甫毕终制。愕然惊怛。益愧区区前此无所闻知。未能以一书仰慰也。仍惟即日春和。尊体起居神佑多福。某虽愚不省。亦尝知慕先生忠孝德学之盛。平生景仰。实同山斗。记昔先君子尝从松谷大爷。借玩遗集。当时某年甚幼。不能有所省识。顷年窃闻执事重加校正。刊之岭邑。甚欲得一寓目。以偿夙愿。而顾无其由。第切悼叹。今忽被此委寄。即谨置之案上。盥手敬披。沉潜累日。不能暂释。盖恍然如入龙宫蛟室。自不觉目眩而心悸也。倘非执事特念先谊之盛心。其何以辱先存问。仍有此惠耶。慰幸之外。感佩亦深。抑先生谥状等诸文字。不载集末。岂别欲刊行否。先生出处事业。固已仰识其大致。然其详则未也。继此倘蒙留意。终始不遗。则其荣幸甚矣。一病三年。尚伏枕席。无缘拜晤。讨此多少。惟乞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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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重。慰此区区。不宣。
答洪士中(万选○壬午)
所谕婚事一段。有以仰见相爱之至意。岂胜感佩。但此事煞有曲折。盖于昨年定婚欲行之时。遂因遭故罢之。冬间。彼家来问。若将于小祥后行之。则欲等待云。区区答以小祥后行婚。不但举世皆然。以礼意言之。亦未见其必不可行。家间多事可闷。势当如此云。盖鄙女与亡弟女儿。皆已过时。不可不并皆行婚于此岁内故也。至于礼意。则家礼于冠礼曰。父母无期以上丧乃可行。于婚礼则曰。身及主婚者。无期以上丧。乃可行。玄石每以为冠婚区别立文。必有所以。及至晚年。定著要解曰。岂婚姻失时。为人道之大患。故书仪有此区别主婚之制。以通其变。而家礼仍之耶。其意槩曰。小祥后则可行也。如鄙家堂侄。以宗孙当主婚。似无不可行之义矣。昔年李兄仲深氏妹婚时。大夫人遭大故。其先府参判丈问于尼山。过葬事后行之。槩尼山本主区别之论故然也。惟尤翁于此。以为难断。而然其答玄石之书曰。以文势观之。则高见似顺云。且闻其亦谓女婚异于男婚。过时则当行云。此皆先辈所论礼意然也。若以亲旧家所行言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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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三台稚久相。皆于草土中。行子女两婚。今大谏金令济仲家。去臈亦行之。万一如来教。曾有朝禁。则前后搢绅大家。何敢行之如许耶。定式一款。区区省事后。则未有所闻。设有之。必非三数十年来事也。曾闻砥平李相至为遗训。使于小祥后必行。俾免过时云。假令与礼意相左。此事已成规例。虽名公卿之家。大抵同然。况先辈所论礼意如此耶。今此所行。实费商量。而出于不得已者。且行于家中。犹觉未安。故欲送往李兄仲深家。以亲迎行之。恐未必有惹人唇舌之虑矣。然果使有不知者之言。亦复奈何。示谕缕缕。诚是周详谨慎之意。宁不知感。但恐于此礼曲折。似有未尽考究者。玆谨悉陈首末。幸更回教。如何。
答洪士中(辛卯)
 顷以祖奠,遣奠再设当否奉议。则教以自京启引时。既已设行。今不可再设。只当有告辞云。其告辞措语。何以为之耶。前一日。既以迁柩告。上山时。又以迁柩就舆告。则前一日晡时及翌朝载舆后。似无更告之语。如何如何。必宜有告辞。则幸望草示。
祖奠,遣奠之不当复行。似无可疑。至于上山时告辞一款。曾不过以臆见仰告矣。今以所教前一日以下
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7L 页
云云观之。岂以为既于祖遣奠时有祝辞。不可更为告辞云耶。礼于发引后上山时。虽无更告之仪。此则自引至窆。至于四朔之久。实变礼也。不告而上山。亦涉无端。以拘于月日有忌。今始安葬之意。略告之似宜。未知如何。
答洪士中
 前一日。因朝奠以迁柩告时。略加措语曰。靷到山下。已至三朔。月日有忌。未克襄事。来初一日巳时。始得祔葬于先考墓左。今以吉辰。迁柩敢告。
前一日。因朝奠以迁柩告如此。则似与发引前事相类。有若再行者。未知如何耶。以此浅见则欲于上山时。只略告月日有忌。今始安葬之意。幸更量处。
 夕奠时。欲以祖奠告辞。略改以告。而既不设祖奠。则式遵祖道等语。似不衬。此外无可改下之辞。何以则可也。幸须草示如何。此则阙之。亦无妨耶。
夕奠时。若更有告。则又有近于祖奠之嫌。此则阙之恐当。未知如何。
答洪士中(壬辰)
黄江别纸谨领。尤,春两先生所论书式。固不同。而尤翁既谓所称亦当稍异云。则是亦未必以为决当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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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叔也。此事实有难处者。若如高汝根直称家门不幸。叔父奄忽。则亦当以自称期服人。而凡事一如伯叔父丧矣。沙溪于国礼。谓当称伯叔。所论甚严。而犹于士夫许用丧人二字。尤翁亦以心丧之故。疑其所称之稍异。设以身处其地。恐难直称伯叔。岂义理不能胜私情而然耶。反复思之。诚难为辞矣。既曰稍异。则私亲本生亲外。更无可用之称。他人慰书。虽分内外丧。而自我为答。只泛言私亲本生。亦终未安。前日区区所禀。生考生妣。即与生父母一也。恐亦无害于不二尊之义。而亦何敢自以为是乎。昨闻胤侄言。玄石答崔相书。亦云生考生妣为可。若然则犹可有据矣。槩玄石晚年。尝谓 仁庙朝典礼。若称本生亲出继子。则稍稳云。想其意亦如此也。诸先生所论之不同如此。惟在当之者自择而用之而已。如弟不知者。何敢妄论乎。诚切僭悚也。
与洪士中
数日间气候如何。日昨修书仰禀。大祥时告庙曲折。而无便未付矣。即偶披阅尤翁礼说。又有语及此事者。谨复奉告。盖其答人问。又云大祥祭毕后行之。固亦无害。然既有家礼前期之文。依此行之。似不为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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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且若于祥祭后行之。则姑安新主于殡。入告于祖。然后还奉新主。曲折似烦。不若前期告庙。而翌日毕后。即入祔之为顺云云。此与弟之所虑相符。但谓前一日当行。未知果如何否也。殡字可疑。或恐笔误矣。
答洪士中
所询吉祭一款。曾被胤侄面问。弟亦对以生辰日。虽在九月。恐当依礼踰月而行矣。及后承教更思之。据礼九月。虽非正祭之月。以贵宅言之。生辰日行时享。已成一家之礼。况如沙溪。初见既然。今俗所行。又或有如此者。依家间所行。以时享日。行吉祭。待翌日初丁。凡百从吉。似亦不害为处变之宜矣。今承以或人之言。退行吉祭于踰月。而生辰日则阙之云。此于情理虽若有歉。于礼意则可谓得矣。至于合椟。备要既云禫月行吉祭。则考妣异位。祝用异版。祭后合椟。若踰月则祭时合位。如时祭仪。似合礼意云。恐当如来教。奉主出就正寝之后。合椟而参神矣。祝文亦当如来教。槩备要既谓列书考妣云。某亲丧期已尽。礼当配享。而用时祭。时维以下语。则其如此无疑矣。
禫祭时无告辞。家礼如此。故备要似或仍之。然家礼是未成之书。固宜有未备。备要之不添入。有未敢知
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9H 页
矣。然考续问解。有人问家礼无告辞仪节。有告辞曰孝子某将祗荐禫事。敢请先考神主出就正寝云。盖三年内祭于几筵。则大祥宜无出主告辞也。至于禫祭。诣祠堂奉神主出就正寝。则似不可无出主告辞矣。依丘氏礼用之。亦或不妨耶。慎斋答曰。告辞。依仪节用之无妨。据此贵宅所行。似已得宜。宁有悖礼之疑也。但其措辞。似当依仪节。以为将荐禫事。敢请先妣神主云云矣。未知如何。
与金山甫(镇华○甲午)
翰林兄内外神主合椟一款。顷蒙叔母俯问。而闻左右以黄江所论使于三月忌祭时合椟。且请更询于区区。意黄江必有所考。故只唯唯而退矣。反复思之。终觉可疑。近试议于闵台矣。昨始答来。故并与鄙书而誊呈。幸更问于黄江而回教如何。大槩闵台之言。既以吉祭合椟为非。又以待丧毕行吉祭。而合椟为太过。欲以应行吉祭之月。因朔参告由而合椟。此虽近于斟酌得宜。但恐终无可据之古训。且非吉祭后必合椟之义。鄙意等待丧毕。虽似太远。未行吉祭而径先合椟于朔参。岂不尤为未安耶。闵君承洙家。果用此例。而闵台与黄江往复论定。则黄江于左右之
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9L 页
问。何不以此为答。使于三月忌祭时。合椟耶。必有所以。须送此纸而议之。且闻宋哀文相家。亦姑不合椟。以待伯纯丧毕云。不知果然否。未合椟前。则决不可不只祭当位矣。如何如何。
答宋希周(茂锡○乙未)
岁事已换。恋仰尤切。忽承辱札垂问。副以各种盛贶。感领眷意。无以为谢。仍惟新正起居增福。窃想悲苦心事。必益难聊。为之怆涕而已。弟居然为踰六望七之人。此固非始望所及。而回顾平生。了无所成。其孤负老先生教诲期望之意。可谓大矣。惕然悚惧。若无所容。况今世道人心。日益颇僻。先生之道不绝如缕。而至其所秉执之大义。又公被侵诋。殆不能扶持撑拄于世。恸心疾首。尚复何言。即今后学所当致力者。惟在于文集。而黄江既不担当。此后所望。专在于高门诸人。不知今已删定略成头绪否。因记去春。令胤亡友。力疾委访。以此事有多少说话。其至诚深虑。令人感动。念其病情之添加。亦未必不由于此。每思之尤增伤恸也。老先生诸孙中。今惟老兄独存。其责重矣。切乞力为主张。俾速釐正。得以完就。免致它日无及之悔。如何。倘使先仲氏而在此事。必不如此。只俯
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90H 页
仰悼叹而已。馀忙不备。
答金伯温(壬辰)
曾闻慎斋手写龟峰集题目。而此问答在集中。此则是刊本。岂草本然耶。李景临以此问答为栗谷所为。故玄石载之别集。尤斋老先生。则又谓非惟栗谷之说不如此。龟峰之学。亦不至如此之驳杂云。今虽入刊于此集。以此曲折大意略注之恐宜。如何如何。
答赵锡五(荣福○己丑)
别纸所询礼疑。岂区区所敢妄论者。而然既蒙专人委问。不得不以所闻仰对。悚仄悚仄。家礼冠婚立文。或言父母。或言主婚者。诚有可疑。而慎斋,尤庵诸先生。则以为当互看。玄石则不同。故其所著家礼要解。有曰婚嫁失时。尤为人伦之大患。岂书仪诸书。辄为主婚之制。以通其变。而家礼遵之耶。更详之云云。虽不断为定论。意见则可知也。按尤庵答玄石书曰。婚礼视冠礼。事体又别。其醮女醮子。见妇受馈礼妇等缛仪。又不但如冠礼之拜而起立而已。其于冠礼。既以重服不可行。则况于婚礼。可知矣。故愚每以为冠婚通看者。以此而已。今来示引喻商證。极其详密。可破古今拘挛之弊矣。又朱先生论君丧三年。而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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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许军民云则其微意可知矣。但与李继善本领不正之文。又相妨碍如此。愚于此。亦难决定其从违矣。幸更加博考。如得分明證左则幸矣。如终不果。则更须酌量于二者之间。择其长者而教之如何。大抵家礼冠婚异同之文。以道理言之。则愚见似长。以文势观之。则高见似顺。若得朱先生论婚礼以失时为重之训。则来说方得无疑。未知如何。据此。老先生之意。亦可见矣。盖于欲行婚礼者。虽不快许。既以朱子一月后。许军民之云谓。其微意可知。且以玄石所见。谓于文势似顺。虽其下段。皆有一转语。而亦不可谓全然以为非也。且人家于婚姻失时。最所切迫。故以玄石说。为据而行之者多矣。至于葬前。以人情言。尤似未安。诚如洪富平兄之论。但既以家礼本文谓与冠礼区别。则本文只云期以上丧。无举论葬前葬后语。恐不必以此为拘也。朱子答李继善。始曰若叔父主婚。即可娶妇。无嫌礼律皆可考。其下又曰。但母在而叔父主婚。恐亦未安。且于醮命盥馈之问。并答以母有服似难行。又结之以本领未正。百事俱碍。岂亦以婚姻过时为重。虽于礼意。未十分得正。若他有主婚者。则亦不害为权宜之道。故不为严斥。而有此商
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91H 页
量。至欲为叔父称母之命以命之耶。近世所行者。则闵台家事固可为例。而但未知凡百缛仪。皆果如礼而不废耶。试更问之如何。且曾闻右相孙子之婚。亦与洪加平家。定于来月云矣。其亦何以处之否。似宜相议而一体为之也。区区于此。实无所见。而敢有此云云。诚难免僭汰之讥。然亦惟在高明博询而审处之而已耳。
答赵锡五(丁酉)
升资固可贺。而出外亦可叹。未知公私得失果何如也。前复。必已登览矣。即见宗甫书并别纸。多少辞意。深用慰荷。自初有闻。非无欲疏之意。而既不敢以宪职自处。难于容易进言。且不敢遽然登诸文字矣。及见堂劄既已播出朝纸。似无可讳。且事无大于此者。灯下口呼起草。翌朝试送示于闵台。其答亦谓尽好。故朝已正书。入送县道。明必入 启矣。其疏必当即览。未知措语果如何。而鄙意则今日道理。似不当极言竭论。太露痕迹。故略请其惩前戒后。仍以朱子戊申封事辅翼太子之说陈请。盖其时亦有太子参决庶务之事故也。自谓如此方合于道理。而亦安保其得免于峻论之非议乎。览疏后。第须示及盛见与众
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91L 页
论如何。事虽已过。欲知诸议矣。姑忙不备。
答郭参奉(徽之○戊子)
某白。私家不幸。舍姊奄忽丧逝。摧痛酸苦。尚何堪忍。顷在丧次。伏蒙胤氏临访。因承巍翰。况闻其虚枉陋居于半百之程。极用惊感。继以悚叹。但以时未成服。有未暇于修复者。想应垂谅。而第切歉恨也。仍惟即日穷腊。静养起居多福。前此讲服盛名。为日久矣。顾无因缘承候之便。但有区区向仰之私。乃辱先问。执礼过恭。其所称谓之辞。有如后生小子之于先辈长德者。不知执事何取于区区。而乃遽以此施之耶。执事之年长已数岁。即此一款。亦甚失宜。此不惟在区区为不敢当。虽在执事。亦恐未免于非礼之归也。如何如何。区区于昔年。固尝为吏于彼。妄行学政。然未见实效。徒取傍观之讥。槩既无有诸己之实。又不能行之久远。其如此无怪也。间因一二士友。获闻执事自寓居以来。开门授徒。教法甚严。学子风动。蔚有彬彬之盛。私心耸喜。切自增气。今者执事乃以有志学业。自好信让。并归之于区区当日之教化。至以私淑于此为教。古人所谓一言以为不知者。岂执事未之讲耶。是何见谕之太不着题耶。然其所谓声气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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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意之勤云者。则实有使人惕然而心动者。区区无状。本不足为君子之所取。则窃愧此身无以副盛意之眷眷也。款段尺童之示。虽不敢望。亦不能不冀幸其万一也。抑有一事。胤氏临访时。授一册子。令有一言于尊先祖行录之后。谨亦受以留之。但于执事书中。未有所提及。玆姑不敢仰对。如蒙更示。庶可冒禀求教矣。某向来所遭。实是古今所无之祸变。虽荷 圣鉴洞烛。得保丘墓与性命。然日夕凛凛。不知所以自存也。丧威之馀。疾病既剧。乡居穷僻。讨便又难。今始因风布谢。万不宣一。只乞迎新增庆。进德益重。以副区区之诚。
与朴尚甫(弼周○戊子)
金吾时屡荷临问。意甚郑重。至今感佩不敢忘也。即日秋气乍动。学履起居如何。瞻溯区区。此间蒙放还栖。亦既数月。山事又幸无事出场。而积伤所发。感暑甚苦。首尾累十日。一味伏枕。重以自哭农岩兄。忽忽无人世意。久益伤恸。殆无以自聊。奈何奈何。昔在寒碧时。偶因金侄道以发问。遂论知觉之义。仍有书于农兄矣。昨岁此兄始答来。且以左右所与直卿兄书。一纸投示而曰。此则又主张鄙说者云。此实义理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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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微处。有非如我浅陋所可容易领会者。姑藏之箧中。以俟他日更详矣。今此兄遽至于此。此事亦仍作未决之讼。抑可谓千古之恨矣。盛论固已仰观。直卿兄论此文字。亦欲一得寓目。如在案上。幸不惜相示如何。万万非面难。既姑不宣。
答朴尚甫(壬辰)
 姑夫尹尚书叔。往会叔母之葬。未及虞而遽又不淑。盖后丧遽出于前丧才下棺之后。则虞祭之未暇设行势也。有谓虞之为祭。既以安神为主。与卒哭之容可留俟后丧葬后者有异。虽在后丧之初丧。不可不急行以安之云。其言亦不为无理。但据曾子问与丧服小记。先葬者不虞祔。待后事之文。虽言其前后丧葬期相去日近者。然为不即行虞之證则甚明。且此特以并有父母丧者言之耳。据小记既葬而不报虞。注所谓以事故阻之云云。则况此仅下母棺。而遽遭父丧。其为事故。岂有大于此者乎。愚意于成服后。具此不得行虞之事由。告于前丧几筵。待后丧葬毕。然后行之。似与不虞祔待后事者相合。伏乞划即指教。千万。成殡后行虞。容或可矣。而但丧人之梳洗可否。与其他节目无
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93H 页
非拘碍。未知果为如何则可。更乞博考可据之文下示。幸甚幸甚。
所询礼义。区区于此等事。实甚蒙昧。宁有所见。然窃以来教所云者推之。虞虽安神之祭。礼既云不虞祔待后事者。则虽或不能行于其日。亦固不害为安神。而小记注。且有以事故阻之之云。则虽非并有父母丧者。其或有未能即行者。可知矣。况今才下母棺而遽遭父丧。则虽于成服之后。丧人何可梳洗行祭耶。下棺之日。既不得行虞。则虽待葬毕。次第行之。其间不过五十百步之间矣。先贤所论。仓卒未易考出。而续问解中虞祭条。慎斋先生有云虞祭急于安神。而昆弟之丧同宫未葬。似不可祭。况于父丧耶。以此言之。如来谕成服后告由于前丧几筵。待后丧葬毕。次第行之。庶几得礼之变。而然区区何敢知乎。惟在博询而审处。既辱远问。不敢不仰对而极涉僭猥。愧悚罔已。
答朴尚甫
按小记。只言先葬者之不虞祔而已。安知待后事云者。必以为尽行父祔后可行母虞耶。集说所谓葬父毕虞祔。然后为母虞祔云者。恐与大文本意相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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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书所论硬看不虞祔三字云者。似亦以此。况通解疏。亦不言祔而只言云云。如来谕所引。恐无可疑矣。如何如何。
 行父之初虞翌日。行母之初虞。如是相间行之。为得。但葬父之日。适是刚日。而其翌也行母之初虞。则更过一日。然后为柔日而再虞父矣。其翌日。又当行母之再虞。而以其为刚日也不得行。而仍行父之三虞。又其再翌日为柔与刚。而连行母之两虞。若是则与初虞之迭行者。似不齐整。而为就刚柔之日。不得不如是。此外恐无他道。如何。
按三虞再虞。虽当以刚柔日次第行之。今既先虞父后虞母。连日互行。则所重在父。安得使父母之虞。皆合于刚柔日耶。此则势不可如此。如欲必合于刚柔日而如来示为之。则是父之再虞为间二日。母之再虞为间三日。而又父之三虞。行于母之再虞前矣。此不但不齐整而已。亦岂不未安乎。先人书所谓父之虞卒既不失刚柔。则母祭虽非刚柔之日。所重在父云者。亦恐无可疑矣。如何如何。
 后丧既出于前丧题主之后。则后丧服制。与练祥禫等项之仍用父在母丧之礼者。庾蔚之诸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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啻明揭。而独其自虞以后祝辞。欲从某使某之例。则名实违迕。欲从子告父母之例。则又非不忍变于父在之意。惟问解中祖父母丧代服条所引父为传重正主。已摄行事事。无所阙之说。似可旁照。以此准之。而为摄告之辞曰。孤哀子某敢摄告于显妣云云。而其下则无所改动。而全用其文。似稍稳当。如此行之。果免大段差缪否。或谓称孤哀子。则与摄告之意。相左非然也。其称孤哀者。所以见其实也。其称摄告者。未忍变其在也。两义互行。不相妨夺。而况既窆一墓之后。则势自通称孤哀子者耶。然此无非变节。伏乞考示可据之明文。使丧家豫讲而遵用之。千万幸甚。
按。此虽云不忍。变在而告辞时。则何可不称孤哀子耶。若只云哀子。则其于父葬题主后祝辞。亦当只云孤子耶。恐似不然矣。如何如何。
 虞是易奠之祭。则未虞之前。似当仍行朝夕奠矣。然以葬前之奠。而行之于葬后。亦莫准的。无乃停废者。不害为得耶。
按。礼既于虞后罢朝夕奠。则未虞前。恐当仍行矣。葬前之奠。仍行于葬后。固亦殊常。然既未虞则凡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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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以葬前施行矣。
 后丧若出于前丧未葬之前。则前丧朝夕上食之用素馔固也。今闻丧家以后丧之出于前丧葬后。而直用肉馔于前丧上食。未知如何。愚意虽曰已葬。而既是未虞之前。则与初丧无异。似当用素馔。待虞而用肉。方无未安耳。
按。问解。同春问先考丧中祭先妣当用肉否。沙溪答曰。神道有异。不妨用肉也。又云。丧中死者。异于是。凡奠物。死者馀庋之物。用以为奠也。若初死以鱼肉奠之。非事死如事生之道。朝夕奠及上食。用以蔬菜。至虞祭。始以神事之。用肉馔可也。据此。丧人生时。既不食肉。故限虞前。欲以事生之道事之云也。其生时既食肉。则又岂有不用肉之义耶。今此亦内丧在先。其生时无不食肉之事。何必待虞而用肉耶。鄙意丧家之用肉馔于前丧。恐无未安也。如何如何。
答朴尚甫
前日鄙书。未知于高见如何。此于礼家实所全昧。而迫于来问。不知而妄论。岂不可愧可笑耶。然其已有先贤所论者。则亦无可疑。其中摄告一款。鄙意似亦当如来示。故别不提及。只论孤哀云云。无乃欠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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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讶耶。退溪以后诸书未见论此者。岂此未能详考而然耶。肉馔一款。丧家又何以处之耶。桐湖兄前后。必有所论。并须付投此便以示如何。且前书所谓孤哀子某敢摄告于显妣云云。而其下则无所改动。全用其文云者。即谓全用夫告妻之祝辞云耶。抑全用子告母之祝辞云耶。即考玄石答人问父丧未殡。服祖以周者。虞卒哭练祥时祝文称谓曰。此礼不见礼经。殊可疑。然以庾说揆之。既曰同之平存。当以亡者为祝辞称谓。而使其子摄行馈奠之节矣。据此则似若当以亡者为主。其子只摄行馈奠之节而已。此又可疑。以亡者为主而曰。某使某则名实违迕。诚如前示。若云孤哀子某摄告于显妣。而其下全用夫告妻之祝辞。则虽云摄告。其名实之违迕。亦无所异。若专用子告母之祝辞。则亦非所以仍用父在母丧之例也。此先人抵玄石书中。所谓母丧虞卒祝告等处。触处有碍者也。然既以父在母丧。定其大体而行之。则名实虽云违迕。孤哀子摄告云云。犹胜于某使某之为尤不安耶。当初鄙见固亦如此。而今以玄石说观之。则恐反以某使某之礼为可也。且考玄石答人问。有云其舅之死。已在其妇之殡后。既无与于不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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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之例。则乂安可以人情之有似不安变其已用之肉馔乎。以此观之。则前日鄙见之以用肉馔为无未安者。亦不为非。但尤翁之论如许。亦不敢知矣。抑此虽违于尤翁。亦合于玄石。且已用肉。则仍而不改。亦或无妨耶。且考玄石戊申正月与尼山书。问不虞祔待后事。集说通解两说之交互。谓有难取舍。夫既于丁未秋冬间。与先人往复时。已有定论。而又以此有所疑问于尼山。岂亦犹未归一故耶。然此则似不必更疑也。玄石问答三条。并录在别纸。幸更考其全文而回示如何。
答朴尚甫(丁酉)
来书所论礼疑。其说不啻缕缕。可谓辨之详矣。如区区本甚蒙昧。虽寻常可易知者。犹不能知。况此变礼之难断者乎。虽蒙屡询。实无以奉对。然既已发端。故敢以臆见更申焉。先人于丁未往复时。固以不得不书以亡室为辞。及闻尤翁所答。然后又有题主。则书以显妣。其馀练祥等事。一如父在。亦无妨之云矣。盖此两节。诚为斑驳不便。而若书以亡室。则此与父在时已题。而亡后仍之者不同。父既不存。而有若方存而书之者。实无其义。况与母同时下棺。而一边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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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不殊常。至于题主祝。势将不得不丧人为主。而告以摄行之意。夫既书以亡室。又告以丧人摄行。亦难免于斑驳不便之归矣。且在人情。恐甚不安。区区之愚。终不敢奉以为然矣。若欲如来示。以妣题主。而旁题。书以孤哀子某摄祀。祝辞亦云摄告。则虽似得免于斑驳。所重既在于以妣题主。虽称孝子奉祀。有何异同。况礼或有不书旁题处。而亦未闻有孝子孝孙外。书以他称者。至于为一二年计。而姑书如此。待三年毕改题者。亦岂不重难耶。不但事多窒碍。既无古人大眼目大力量。其何敢刱出新式。以犯汰哉之诮耶。此事古无明白可證者。只有杜氏之说。故沙溪,尤庵亦不敢质言。只或言父丧将竟而母殁。仍服期。未知果合于情理。或言如无明文。不得已母死于父葬前则服期。死在葬后则三年欤。若是则似不至无据。盖杜氏虽不如程朱。既是古人。则引以行之。亦不为无说故也。况在今日沙溪尤翁之见。又何可不从耶。夫既以此为定。则题主时。似当告以虽服期年。不得不书以显妣之意。练祥时。亦当告以虽行练祥。不得不丧人摄行之意。来示所谓所告何事。又为无端云者。有所未详矣。黄江云云。岂高明有问而所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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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若如其论父没后母丧。无论殡葬前后。皆当服三年云。则未知于礼家严父之义。果如何也。况此不但有杜氏之说。沙溪尤翁之论。皆甚明白。又非一二。其何可一切扫去耶。重违勤教。复此妄发。愧悚愧悚。
答朴尚甫(庚子)
所谕谨悉。日昨哭班时。固已略知盛意之所在。但鄙意此与他事不同。 朝家既令以缞绖成服。自公制给。则自谓不敢当侍从之名。而辞而不受。自处以前衔。只服白衣冠。未知于分义事理如何耶。即今议论。不但以有官者为限。虽前衔若曾经侍从。则亦使服衰绖。虽欲不受官给。而私自制服。其以侍从自处则同矣。若鄙人则本不敢坚守自处之义。不但受用官给衰绖。欲并与视事服。而一例以有官者处之。无乃太无廉义耶。可愧可愧。
答朴尚甫
示意谨悉。此事。沙溪所论已载于备要问解。而尤翁意思则有少不同。每谓只不迁始封功臣位。则虽以延平,延阳,延城家言。延阳当迁。而延城则当不迁。今若依家礼。立庙于墓所。则虽并祀十功臣亦可云。故今砖石洞李相先世。有三不迁位。始则立庙于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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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祭之。后又因其不便。就宗家立之云。此则槩从尤翁之论而然也。然尤翁尝以此意。禀于慎斋。请其添入于问解。而慎斋不从。以此沙溪宅。则一从问解。沙溪神主因亲尽。递迁于最长房金知事家矣。年前文庙从祀后。因 上教。以不祧为定。故自连山。更为奉来。还入于第一龛室。而其家高祖位。则出奉于家中他处云。今当以沙溪,尤翁两先生之论。有所从违。而事理则墓所立庙。终似得宜。而形势则墓所或恐不便。无乃依砖相宅例而为之或胜耶。盖此不但高祖位径祧之未安。不迁位或有二三。则必有别庙。然后可以并奉故也。未知果如何否。五代奉祀。僭不敢为之义。尤翁前后所教。极其严峻。沙溪之说亦然。东阳宅沙川家所行。决恐未安。至于宗无数之说。尤似不可引用矣。如何如何。尤翁答人文字甚多。不能尽录。只以两条录在下方。以备参考。
答朴尚甫
别纸所询不迁位别庙一款。来谕缕缕。有非区区蒙陋所能与论者。然于所谓不迁位之所以为不迁位者。自其始入庙时已然。若必待其代尽后方立别庙。则是自其入别庙之日。始成不迁位云者。窃有所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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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果如此说。则家礼何以云始祖亲尽。则藏其主于墓所。丧礼大祥章。亦云若有亲尽之祖而其别子也。则祝板云云。告毕迁于墓所不埋耶。墓所必有祠堂之说。虽出于杨氏。既曰藏其主于墓所。又曰迁于墓所不埋。则朱子于墓所。亦必令于亲尽后将迁时。始立祠堂矣。今此宗家别庙。则未知果如何。而然于有毁无立之义。未见其相着矣。五礼仪。虽云若有亲尽之祖始为功臣。而百世不迁者。则代数外别立一龛祭之。而家礼集览。代数外注。三代也三字。盖国制。只祭三代。故使别立一龛。合不过为四龛。故不以为嫌也。今既从程朱之论四代奉祀。则别立一龛之制。恐亦难行。此所以沙溪有奉出高祖。祭于别所之事。尤斋有奉不迁位。立庙墓所之议。而因圃隐墓所。有书院。重复不便。故许令立于宗家者也。如以立于宗家为未安。则立于墓所。似无所妨。此亦难行。则依沙溪所行奉高祖位祭于别所可也。今若直为五龛。以奉五代。则未知如何耶。近世所遵用。全在备要。而备要云据礼。人臣不可祭五代。犯之岂不难耶。玄石所谓疑于僭者在龛。不在世云者。岂欲依古礼官师一庙。祖祢共享之义。两世位同奉于一龛内而祭之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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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祖祢位当同一龛耶。既以同奉一龛为定。则连数代有功臣者。虽世世同龛。亦无不可耶。此则未详古礼。又似创见。不能妄论。只尤翁别庙之论。虽不可从。不用沙溪别所之议。而犯人臣不可祭五代之说。终似未安。幸博询而审处如何。且尤翁所论立于墓所者。乃不迁位之庙。而玄石以为高祖庙。此与尤翁说不合。亦未知何故耶。闵彦晖之论。果亦云何。如有所闻。亦望示及。
答朴尚甫
所谕去就之宜。固非如我陋劣所能知者。然念儒者出处。有第一义。亦有第二义。夫蕴椟待价。必达可行道而后出者。上也。或为亲或为贫或为分义。随分行仕者。其次也。今左右若欲以第一义自处。则今当益用力于行道之实。使其具在我。而只俟人君致敬尽礼可也。馀外不须问矣。苟为不然。则今日去就之决。有何难乎。区区所以为左右谋。欲暂出赴邑者。盖以初仕时。即出谢恩者观之。虽即旋弃。其不以第一义自处。已可知矣。况其后春坊之除。固辞不拜。升六而又不肃。此其自处尽矣。到今一麾之赴政。合于古人辞荣就闲。辞内居外之义。又何为而不可哉。抑始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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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自今又更欲以第一义自处。则容或可矣。至于复依初仕例。谢恩而不之官。则窃恐其义无所当也。乃若设施之有碍。本仕宦通患。只当于出后处之。今不必预论。鄙见虽如此。各自冷煖。不敢谓其必是。惟在商量去取如何矣。
与朴尚甫(癸卯)
中庸戒慎恐惧章句。不释以必于不睹不闻处戒慎恐惧。而乃曰。君子之心。常存敬畏。虽不见闻。亦不敢忽。显微章句。亦不释以必于隐微处慎独。而乃曰。既常戒惧。而于此尤加谨焉。此可知戒惧之通动静。其所以通动静者。亦以上文道不可须臾离。可离非道故也。然意虽如此。文则不然。若非就此章。而只泛论戒惧。则从其文而谓戒惧。专指静。恐无不可。
不睹不闻。农岩谓非未发。欲只作事物未接时看。与未发分为两层。此恐不然。朱子有曰。不睹不闻之时。便是喜怒哀乐未发处。夫朱子既有此定论。今何可别生异论耶。况以此心言之。所谓不睹不闻。非无所睹无所闻也。谓不睹而不闻也。盖此不字与无字不同。若一念妄动。则便是有睹有闻也。不可以不睹不闻言矣。程子所谓耳须闻。目须见。栗谷所谓未发时。
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99H 页
亦有见闻云者。谓虽未发时。色接乎目。即必见矣。声入乎耳。即必闻矣。若只见之闻之而已。无见之闻之之心。则是即不睹而不闻矣。如以为无睹无闻。则非矣。今谓之不睹不闻。何害于未发境界耶。
寂寂不起思虑。惺惺无少昏昧。亦就未发时涵养而言。
答朴尚甫
前来与李君往复。只誊留最初问答而还纳。因其字太细。此亦眼昏。终不得详览可叹。然于贵说。未见有大段可指摘处。盖以鄙见大意相符故也。农岩所论。就其文集中。考出录呈。其以不睹不闻。谓非未发。欲只作事物未接时看。与未发分为两层者无疑。恐不但如来教所云。不无曲折。适有近似而已。然则李君之引以为證。亦非异事。但念朱夫子于此。既曰所不闻所不见。是喜怒哀乐未发时。又曰。戒谨恐惧是未发。然只做未发也不得。便是所以养其未发。又曰。下文谨独。既专就已发上说。此段正是未发时工夫。只得说不睹不闻也。又曰。存养是静工夫。省察是动工夫。以此等语观之。先生之定论。可谓明白矣。农岩所论。不知何以如此否。若于此剖判。则李君之言。不待
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99L 页
辨说。而可知其得失矣。语类五条。亦录在下方。幸更商量回教。
答朴尚甫
所询戒惧一款。区区窃尝妄谓若论中庸。则上文既曰道不可须臾离。可离非道。其下戒惧之通动静可知矣。然不睹不闻。是为静时。则泛论戒惧谓专指静。恐亦宜。然朱先生所以或兼动静言。或单指静言者。似或以此也。未知如何。
答鱼舜瑞(有凤○甲午)
 婚日。新郎入门。主人例当肃入。而侍生身有重服。不宜主婚。则使一家弟侄无服者。替行为可耶。或云既以权道行婚礼。则一时出迎无妨。且深衣是古人吉凶通用之服。服此行礼。尤无不可云。此言果何如。伏乞审量回教。
所询肃入一款。此亦宁有的见。但吾友既以重服。不得主婚。则深衣虽云吉凶通用之服。服此而行主人之事。安在其不主婚耶。鄙意主婚者。肃入为宜。若主婚者不在。则使他无服或服轻者代之可也。大抵如高明所处。人所拭目。不可不审慎。幸加意为之如何。
答鱼舜瑞
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300H 页
所询礼疑。此非知礼者然。以意推之。虽是庶孽。宁有不可书显与府君字之义耶。显字既当书之。则何可书亡辟耶。世俗所行。虽无所闻。然必不过如此矣。
答鱼舜瑞(庚子)
久未拜复。恋郁方深。承此惠书。就审起居有愆。病忧且未已。仰虑区区。此亦暑病添加。数日来尤苦苦。闷事闷事。忌祀一款。今见来谕。似又不能无变。此事诚亦难定矣。然高明则必初见南溪礼说。故有此疑难。而区区自当时已惯听尤翁,玄石两门所论。近又熟看两门礼说。反复参量。而有所酌处者。盖尤翁则以为今日儒生。既以白笠,白衣与朝士同为三年。且所祭代数。亦与朝士无异。不可独于祭祀。有所异同。况前衔直提学以下。则以不服缞之故。处以无官。终觉未当。栗谷有官无官之说。亦难遵行。且人于祭祀。必不得已然后废之为安。今 国家既无禁令。前贤亦以为可略设。卒祔练祥禫。是殷祭也。决不可行。朔望参俗节荐新等礼。其礼甚略。行之无可疑。忌祭人子情理。不忍单酌。略设无妨。墓祭行于斋舍。或除地设次而行之亦可。所论终始如此。其答玄石及诸人书札。皆可考也。玄石之论。亦有初晚。而晚年意思。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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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官无官。欲从栗谷之论。有官者。忌祭墓祭庙中节祀皆废。虞卒祔练祥禫退行。无官者。忌祭墓祭略设。庙中节祀虞卒祔练祥禫当行。槩以 国制。有官者以布帽麻带成服。前衔堂上依有官例为之。堂下前衔正三品以下。依无官例。以白衣冠。与儒生一体为之。故其所分如此。此则高明所示诸条。皆此意也。然尤翁之论。不以为是故。玄石于当身宅练祥。亦未免退行。盖尤翁亦既以布帽麻带成服。岂不可谓有官。而当身宅忌墓祭。亦略行之。以此鄙家。亦一从尤翁说而行之矣。至于今日。则前衔及儒生。皆一体服斩。玄石有官无官之论。亦恐不得行矣。尤翁说则固无论 大丧与 王后丧。一体论之。然若当今日。则不知果无所变否也。若泛论之。则前亦既以布帽麻带成服。其为服斩与今日缞绖无异。其于祭祀似或依旧不变。而亦不可保其必然。且或意其缞绖成服之后。则容有所异者。敢欲就其中。只略行忌祭。而墓祭俗节。则全废矣。且念玄石初既以有官无官为分。则虽当今日。宜亦以为无官者。亦不当略设忌祭墓祭及庙中节祀矣。然则自前衔以下。至士庶人。虞卒祔练祥禫。既皆退行。忌祭墓祭及庙中节祀。皆不能略
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301H 页
设。所存者只朔望参及荐新而已。既无 朝家之禁令。且生人之饮食自如。而一献之礼。亦皆全废。至于半年之久。亦殊未安。况忌祭则尤觉不忍。未知其必主前说。使皆废之否也。然此在当人各行己见。何必强屈而苟同乎。惟在高明深思而处之。尤翁说各条甚多。故其中数段别纸录上。此中先妣忌日。在今月十七日。亡室初期。在八月初八日。先人忌日。在九月十九日。皆欲减损馔品。以一献略设而伸哀。岂区区情理悲缺。故意见亦随而如此耶。商量更教。幸甚。
答鱼舜瑞(辛丑)
示意谨悉。自 上既别谕而特召。则设令身无职名。军衔。何可不陈章疏耶。县道与直呈。未见其有异矣。至于自称。既不欲书以中丞。则只称前府使之外。似无他道。尤玄两门所处。不能的记。而自与吾辈之为荫仕者不同。恐难取而为据也。曾闻慎斋每以新授某职书之。其劝人亦如此。盖新授云者。有微意。别无自当之嫌故也。昔年鄙人于仁川,清风时。拜宪职。每称以前县监,前府使。后更思之。久远后辄以此为称。亦觉不便。议于农兄。自丁亥以后。书以新授。农兄辞职时。亦以新授书之云矣。然今吾友所处。则既无职
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301L 页
名军衔。前府使之外。更无可称矣。礼官之来。起头略陈。固无不可。而其下若只及未对礼询之意。则 别谕将无所着落。若并请收还。则又无所当。礼官临问之前。一番陈疏。恐不可已矣。未知如何。
答李可久(颐根○丁酉)
清峡邂逅。居然一纪馀矣。顾南北相悬。嗣音无便。一念驰想。但有耿耿而已。忽于非意。蒙此辱札。惊慰之极。恍然更奉良晤。且审移卜湖西。一步稍迩。其为欣喜有不容言。然亦末由盍簪以叙此怀。三复来书。岂胜怅然。仍惟即日春阳。起居增福。此间杜门衰病。粗保愦愦。而分外 恩命。久益惶蹙。诚不知所以自措也。所谕乐天知命。固非所能。与人同忧。亦岂区区所敢当者耶。盛意虽勤。太不着题。既感且愧。无以为对。秋间自江门转访之示。诚所企幸。第恐未易。且不敢望矣。馀希进德自爱。
答李可久(癸卯)
自哭遂翁。忽忽无人世趣。思欲一番奉书于执事。以道区区。而尚不能得。忽于匪意承拜八月二十日所出辱问书。辞意感慨。极其惋切。三复以还。自不觉太息而长吁也。仍惟比日至寒。静中起居。神相增福。瞻
芝村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302H 页
慰区区。此间谪居凡百。有不足言。只是到配未久。即得痰核流注之症。秋冬以来。一味作苦。而胸间凝聚处。尤久未消散。连服药物。得效未易。医皆以为水土所致。此已可虑。且方添得寒疾。涔涔伏枕。七帙已满。衰败无复馀地。涪州气力。固不敢望。窃恐其有愧于元城大矣。来谕云云。可谓不着题矣。郑山阴景由奄忽长逝。悲羡交至。其孤无恙否。玆有一书烦为致之。千万匪书可既。不备。
与金道以(时佐○丁丑)
即日。哀况如何。闵彦晖书数纸。蒙赐投示。披阅三四。令人有望洋之叹。茅塞之胸。赖此稍有开发。其幸多矣。但未见渼湖所答。此却可恨耳。若其所论之得失。诚非如我寡陋者所可容议。但念朱先生于此。所论多矣。又不趐明白矣。彦晖非不知矣。而犹不欲一从先生之说。盖必有深悟自得者存。岂他人之所得与哉。然窃观其言。以为理既堕在气质。而为仁义礼智之性。则便有情思造作。不当以理称之。又不可谓形而上者。以故其论智字。亦不专以理看。似若有一物光明精彩者。能妙众理而宰万物也。前后书其说虽多。而大要不出于此。此乃其所谓自得也。然以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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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则诚有异于是者。今不敢妄为之说。以犯芸人田之戒。姑就可疑处。付以小签而呈。不知渼湖答书暨哀盛见。并果以为如何也。至于哀之抵渼湖长书。其所论辨者。大意固得矣。但其间不无未解处。亦有可疑者。且愚未知哀之所得于渼湖昆季者。其深浅果如何。而恍然大觉之云。有同悟禅者。言语至自谓如江汉之浸。膏泽之润。则恐不免有夸大之病矣。昔龟山自谓晓然。则程子以为杨时也未晓然。此正不可容易言也。况其所论彦晖之失。既曰。不成说话。又曰。何足与言性命。又曰。悖于义理。其所攻斥。可谓无馀力矣。而末又以深见大头脑处许之。噫。使彦晖而果能深见大头脑处。则其失又岂至于不成说话。不足与言哉。恐哀于此。攻之既太迫切。而许之又不免于过重。亦不自觉其为首尾之不相应也。夫所谓未解处何也。盖今或以下知字轻重之说。下段所辨分别云云。反覆究观。终有未详者。此则姑俟他日面叩。未晚也。其谓可疑者。盖哀以见其是非而觉其为是非者。谓之心。知是非而是非之者。谓之情。至于所以真知是非之理而确定不易者。谓智之所为云。愚意窃谓见是非而觉其为是非者与知是非而是非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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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此心之所为也。当同谓之知觉。而不当作二层说矣。以所以是非者。而谓之智则可矣。而必曰所以真知是非之理者。是智之所为云。则又不几于以理知理者乎。今若改之曰。别是非而是非之者。心也。所以是非而有确定不易底意者。智也。如此则似稍稳。未知高见以为如何。三条所问于彦晖者。前此愚亦未暇商量。彼若答来。投示为望。千万都留奉尽。只此不宣。惟冀馈奠之馀。勉力学业。以副区区之望。
答金道以(甲申)
心有二知觉之说。未详本语曲折。今难臆论。然日昨云云。盖谓心之有知觉。亦因其有智也。无智则必不能有所知觉云也。然知觉二字。有以心言者。如心之虚灵知觉一而已者。是也。有以智言者。如先知觉后知。先觉觉后觉。是也。今以知觉与是非之情。同出于智。而知觉亦可谓之情为疑。夫知觉与是非之情。皆心之用。而原于智。则其同出于智。而同谓之情。似无可疑。然知觉则可兼四端。是非则只为一事。此又不能无别矣。
知觉。固心之作用矣。恻隐羞恶辞让。既皆心之动处。则独不可谓心之作用耶。此段蓝水之喻。未甚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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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所染者青。染之者水。所感者情。感之者知觉。青者情者。理之则。染之者知觉者。气之妙用等语。皆未解见。恐此因茅塞之致然。亦无乃出语命意。或有未莹而然耶。
黄江书所云。道心是情一段。固足为情与知觉不可分之證。其上是非云云。则恐未甚衬。岂以知觉为言心故耶。且智是心之理。明是镜之光矣。今以智喻明。未知如何。
答金道以兼示三洲黄江
  第一条。愚闻之师(止)妙用。
知觉者。固心之灵。而亦不可不谓之心之动心之用矣。既谓之动谓之用。则独不可谓理之乘气者乎。情者。固性之发。而其发也实气之所为。则亦不可谓气之妙用乎。愚意理之乘气。气之妙用。于情于知觉。虽互换说。恐无不可矣。如何。
  第二条。朱先生以知觉言智(止)当以此为正。
朱先生此书中。心之知觉具此理而行此情一段。或者有以情行情之疑。且知觉与情之分。似亦原此。然以浅见论。则先生所谓心之知觉。不过泛言心之大体而已。未必专为知觉二字而发。盖上既言性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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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心之知觉。下又以性也情也心也结之。所谓觉其为是非者。即所谓知觉也。仍窃思之。知寒觉饥者。知觉也。欲衣欲食者。人心也。此其境界先后。不无可言者。然知寒觉饥。亦系已发之后。既是已发。则亦安可不谓之情耶。既谓之情。则恐不当与知觉。分而二之也。如何如何。
  第四条。今试先论虚灵(止)得失决矣。
中庸序虚灵知觉四字。亦兼体用。而今专以发用处为言。何也。盖心之所以虚灵者。以其聚五行之精英。具万物之众理故也。非谓智能虚灵。故知觉亦为其用也。所以虚灵者。既为其具众理。则其所知觉。亦何必独原于智哉。虽并谓之原于仁礼义亦可也。惟是知觉二字。于智为尤衬切。无智则决无以有知觉。故前日鄙书。敢亦以谓原于智矣。林德久问答。正所以即用而言体者。何可以此而决其得失耶。
  第五条。举一知字(止)本色。
朱先生释知觉二字曰。知。识其所当然。觉。悟其所以然。据此则谓有浅深之分则可矣。何可分而二之。谓知可属智属心。觉不可属智属心耶。智虽冲漠无联。既发为用之后。则独不可谓灵明伎俩耶。先生释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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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知曰。心之神明。妙众理而宰万物。此岂非灵明有运用之意耶。闻此书曾经农兄修改云。而于愚意不能无疑者如此。敢条列以禀。幸更质之农兄而回教之如何。
近考南轩语一条。有可以益信鄙见者。其言曰。夫静而仁义礼智之体具。动而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端达。其名义位置。固不容相夺伦。然惟仁者为能推之。而得其宜。是义之所存者也。惟仁者为能知觉。而有节文。是礼之所存者也。惟仁者为能知觉而不昧。是智之所存者也。据此其以知觉不昧。为智之所存者。岂不以知觉为原于智之故耶。得此尤似无疑。未知如何。且考大学或问小注。问知如何宰物。曰。无所知觉。则不足以宰制万物。要宰制他。也须要知觉。此即朱先生答也。潘谦之书中所云。行此情者。亦与此相类也。如何。且考大全劄疑潘谦之书下曰。按先生以知觉为知之用者多矣。既有心之知觉。又有知之知觉。是有二知觉矣。于此始以知觉属心。以辨是非属知。此恐是晚年所定。当以此为正。此似以先生前日所论。为有二知觉之疑。而欲以此书为定论。即亦农兄之意也。但愚意则先生虽以知觉为知之用。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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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盖心有知觉。则谓心之知觉固当矣。然知觉之理既是智。则谓知之用。亦何不可。此特随所指而不同而已。恐不必分为初晚。而一取一舍也。如何如何。
答尹君房(星骏○己卯)
葬时下棺之先内丧。盖固先轻后重之义。然在道及祭时。则又先外丧者。即复以重为先。以轻为后故也。然则今于下棺。虽先轻后重。至于出柩成殡。则似当依在道及祭时例。先重而后轻也。如何如何。
礼注既云。虽合葬。及同时在殡。皆异几。体实不同。祭于庙。同几精气合。据此初丧。既异几筵。则改葬成殡时。亦岂当有异同耶。两丧柩前。恐当各置倚子。而设位陈馔也。成坟后。虽陈馔一床石。此则似不可援而为例也。如何如何。
玄纁之各用一。礼既许之。只当观事力而处之。然所谓丈八尺。则恐是十八尺之谓也。近见人家所用。亦多用十八尺者。至于所用之尺。则不知何尺为当。而温公于深衣。亦谓当用周尺。则周尺恐无妨。鄙家亦曾用周尺矣。然不敢以为必是。更详之如何。
家礼。既云柩旁。开元礼。又云柩东。故人家所用不一。或置玄于柩上东边。而置纁于柩下东边。或置玄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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柩上东边。置纁于柩上西边。惟尤庵宅则置之棺椁之间。而分上下。置玄于上东。置纁于下东。盖礼只云柩旁柩东。则置纁于柩上西边者。既非东。又无上下。若如来教分上下从中置柩上。则于柩旁柩东之义。无所当矣。尤翁之意。盖谓既曰柩旁。则便指旁侧。必非柩上云。虽依此行之。亦未见有势碍难行之患。惟在博询而处之矣。
与尹瑞膺(凤九○辛丑)
闻尊欲往黄江。昨修一书入送城中矣。即承四昨出辱复。仰悉多少辞意。欣慰无量。但盛见既无可回之势。鄙亦自信益笃。我征尔迈之外。更无奈何。然若各于久远之后。时或举起入思。则或有觉悟之道耶。抑犹欲以一言奉问。朱子果欲士庶同斩。则慎斋之不请士人与前衔。同为斩衰成服何耶。且答余书。果与服议不同。而只欲为白衣冠。则慎斋之以服议及余书。更互入录。请为臣服衰绖何耶。燕居服。果不可用。则勉斋何以入录于图式耶。此两段乞蒙回教。而亦以禀于江上也。若于此。不明示盛意。则决非平心论理之道矣。其他不能一一。馀希行李加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