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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斋集卷之八
定斋集卷之八 第 x 页
定斋集卷之八
 简牍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68H 页
上舅氏药泉南公[丁巳十一月二十二日]
甥长路无恙。得达所配。依止已定。身无他苦。私幸私幸。而南望杳然。信耗亦断。恋郁之忱。如何可喻。下教出题之失。甥亦自知。当时赋题。屡出于他试官之口。而皆不合用。日势渐晚。敦迫甚切。甥亦不得默然。遂自拈出。而偶独见用。误事之会。有莫之为而为者。既非其任而出题。所出触讳。而又不能觉。静伏思念。悔尤山积。祸厄之至。又谁咎乎。顾以资禀轻浅。未易变化。以是为惧耳。不备。(丁巳十一月二十二日)
上舅氏药泉南公[己未十月初五日]
阳月之雷。不藏而奋。天心警悟。霈泽旁流。无妄之灾。理当遄喜。公则彰解网之仁。私则慰倚闾之望。不有玆祸。焉有是庆。谏官乃有反汗之请。冀幸之切。不无忧猜。而 圣朝既烛深冤。断无回挠之理。第以不能急脱环海之困为恨耳。昨因骆洞。伏承前月下书。凭审向来疾𧏮连作。湫瘴之地。自耗人气。向使 恩命少迟。实妨保啬。念之及此。重用欣祝。甥等顽命不灭。奄过祥事。攀慕靡逮。号陨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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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行准拟已久。而骑率不备。迄未果发。适玆因便作行。因得带喜献庆。殊以为幸。但甥之归期。当趁晦前。而台启结末未易。若不得迎拜还归之行。此为缺然。又不可言耳。千万只祝。早渡此岸。体履神相。不备。(己未十月初五日)
上舅氏药泉南公[壬戌十二月初一日]
京便。伏承下书。凭审寒威供剧。体侯(一作候)万安。伏慰之至。甥姑得依过。而莅官一月。尚未整理头绪。事情疏阔。乃至于此。奈何奈何。残邑又多弊端。民结役重。倍蓰南中。诚无善处之道。徒觉奉老之计。差优于居家。而职责之难副。大小内外无异耳。(壬戌十二月初一日)
上舅氏药泉南公[癸亥四月七日]
陈弊疏。想已批下矣。未知 庙堂意果何如耶。朝不虑夕者。固无心于妒人谋国之计。但观事理是非而已。何必亿其所言之公私哉。骑兵儿弱。定役累年。收布已多。今别定其代。移此儿弱于他额。则以前累年应役者。归于虚地。又将自今复为四十五年之役。冤抑甚矣。又儿弱定役者。虽生才一二月。假称十五岁。故应役四十五年之后。便得闲游。今则查出实年。自十一以后。便复收布定役。若限六十。方许老除。则比他人加役四五年。并十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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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曾应役者。则不止四五年而已。然则查出之令。非以惠民。乃罔民之甚。若虑其如此。欲自其始役之年。只计四十五年。便许老除。则未年六十。大坏法意。此事极为难处。未知已商量否。此县亦有查案。儿弱来诉。据其所言。当有文报。未知何以回教耶。(癸亥四月七日)
上舅氏药泉南公[七月一日]
即闻舍兄竟有高山之命云。宦道荣辱。曾何足云。而甥既来此。兄又离庭。此怀惘然。殊难容言。恐难久堪居此也。(七月一日)
上舅氏药泉南公[十一月六日]
春疏。闻已回启。费辞甚多。卒无一事之施行。事之难料如此。邑人之言曰。以今观之。不知许积之非。万松之恶。甥为此羞不免妄发矣。顾此邑之患。岂在贫寡。而只是吏民眩瞀。莫知所从。此岂能终不一变哉。但时姑未至耳。亦复奈何。(十一月六日)
上舅氏药泉南公[甲子三月二十一日]
甥姑得依昨。定界事。虽幸得施为之。亦苦难。须有一劳。可免后忧矣。文报费辞。岂其所欲哉。前疏所论。亦已明白。而不得见采。以谓不详悉。则不可动。故藤葛至此矣。庙堂云云之说。人皆认真市虎。可怕奈何。(甲子三月二十一日)
上舅氏药泉南公[乙丑四月二十八日]
近以割耳马事。不胜纷纭。盖但云禁断。不复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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烹食之外。更无他路。岂有如此之政令乎。顷者不禁北马。遍于八路。今猝禁之。则必须为之方便。或已前买出者。许令立旨而使用。或就卖北道。使为可行之道。不然。恐其乱不少矣。如何如何。(乙丑四月二十八日)
上舅氏药泉南公[丙寅七月十四日]
积雨乍捲。天气亦清。伏惟此时行中体履增福。区区慰慕之至。渡江。当用何日。辽左泥泞。当亦得免否。万万只冀行李神相。近日廷僚。自李徵明得罪后。摧沮一倍。忧叹奈何。自 上所以震怒如彼。至于招问言根。继有焚轿之举者。皆群下之所未晓。疑内间别有事端。而李疏适中其会耳。(丙寅七月十四日)
上舅氏药泉南公[丙寅]
今此祠宇。当初固不过设像致敬而已。既已立祠之后。不可但使居僧典守。须有主者。故不免以儒生差出有司一人。又不当长察。交替之间。不可无禀令处。故又欲请院长。节次排置。自不免至此。虽与当初草草始事之意不同。在于事体。亦有不可减省者。未知如何。若终有不可。或有他便宜。伏乞更赐指教如何。若决不可者。固不宜更请于他人。若使不可无者。又恐不至于终不俯许矣。(丙寅)
上舅氏药泉南公[丙寅]
御将请削之启。已久不能记。而给送军牢之说。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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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已久。不但始见于请窜之启也。但直以益勋送。为翊戴之辞。则似过实。改以实。金焕自益勋家夜来。䝱诱盖如此。然后为台启请罪张本。不可但云金焕教诱而已。迎妇宰相。举名似宜耳。贵戚之家。第宅踰制。如骊阳领相。不一而足。岂必清城乎。然此条。亦似当载。此外似无大紧关。今以全文送上。可添者指教。幸甚。未彻之疏。至被罪。虽是当时曲折。而诸人所以伸救者。本直其疏语。此不过假作话头耳。然此曲折。尽未详悉。伏望为下一转语。幸甚。欧碑文中如云吕公。如云丁晋公。自有此列。作金清城无妨否。三百年独步人。固有此语。然或可改下相称停之语耶。论以状体。固未该畅。然当初只欲缀其大者。以致如此。文成之后。欲填补。而亦有所未能者矣。甥即今精神气力。不能鍊思文字。姑此随条仰复。伏望下教。幸甚。舍兄诗篇。欲稍择其少病别写。亦乞选签以教。如何。(丙寅)
上舅氏药泉南公[丁卯九月]
未及闻当有牌招之事。甚是狼狈。升迁之职。未及一辞而出。亦觉未安。而前日 批教。不足挂齿一款。须至一引罪。今方以此搆疏矣。会议事亦重。未知进退如何而可。献议之事。亦未尝经会。又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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搆草乎。如不得已。则以地官之语难信。而迁动年久衣冠之藏为重为说耳。(丁卯九月)
上舅氏药泉南公[丁卯秋]
今日赵相引见时。当以礼貌进退。而招见于车尘马迹之间。大伤事体。又 上驻马。横向路右。陪从官僚。宜下马立待。而皆骑坐晏然。仓卒失礼。虽难尽责。亦宜使知其非。明朝欲以此二条陈疏。未知事理如何。(丁卯秋)
上舅氏药泉南公[丁卯秋]
地官会议事至今无发落者。殆以金宰事。不暇及此耶。金宰事。在外不得详闻曲折。而此事所关。甚重且急。恐不必等待会议发落。但救正之言。下语甚不易。又未易得力。伏虑如何。家亲书中以为 山陵事。终必有可否之事。而不露心所畜积。只仰地师之争论为不可云。未知如何。甥则固知有所待。而外人之言。亦多如此矣。(丁卯秋)
上舅氏药泉南公[十一月二十六日]
路傍弊端如毛。而姑未暇得其头绪。唯是夫马刷价。比大同初立时大减。故民间出价雇立。动辄倍徵。最为巨弊。大同事目中十二斗出米之外。更无他役云者。不免为罔民之归。不可不及时变通。未知如何。(十一月二十六日)
上舅氏药泉南公[十二月四日]
北伯兄以康世爵子免贱事报甥。意甥尚在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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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有周旋。而甥方来此处。故今以其小录送呈。事若可为。则欲状闻云耳。(十二月四日)
上舅氏药泉南公[十二月二十八日]
所欲为者。皆是牵连他邑。非一州私事。事体虽重。却妨于施行。可叹。自疏亦可以疏。则欲待备详事情后。条列陈闻。不可因一二事连续陈疏。故姑未果耳。丙辰以上还谷事。不但交河。此州亦然。诸道诸邑。想亦皆然。所欲变通于交河者。不止此一端。而先举此事者。以此事前日处分。既甚无据。不可不更议。而若得办此一款。则交事亦可除得一半弊端故耳。当此连凶之时。宜减而不减者尚多。何可谓之不紧乎。(十二月二十八日)
上舅氏药泉南公[丁卯冬]
正月初十日。即慈亲周甲之辰也。乞郡疏亦及此语。以为欲及此时荣养。而 上之所以快许者。亦似矜此一款矣。但亲意以罗平康家事。忧乐相关。罗家大夫人。方在忧患中。而独为宴乐为未安。今欲承顺。而不但情理缺然。既已陈闻于疏中。同朝所共闻知。而及获请得郡。废阙不行。亦恐于事体未安。未知如何。伏望指教。(丁卯冬)
上舅氏药泉南公[丁卯]
山陵事。以更审事定夺云。未奉审地师凡为几人。此类多有轻妄者。若不审择而唯务多人。恐或别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71L 页
生事端。幸须博加访问。择得信实者三四人以往。似合事宜。未知如何。(丁卯)
上舅氏药泉南公[丁卯]
北评事。闻有催促发送之命。彼固无迟留意。但闻其寒具未办。女婚在前。宿病亦苦。三者俱是大段事故。诚不可不念。未知有可缓行之道。否此则渠之私情矣。甥则本谓此任之必遣弘录人。乃是法程。启禀变通。尚可防塞。一任该曹之坏。却旧章而不问。恐无此等事体。续续遆改之嫌。极是细事。未知如何。(丁卯)
上舅氏药泉南公[丁卯]
似闻釐正受教事。竟当及甥。甥顷日之言。率尔信口。非实有担当之意。加以行役之后。虚惫已甚。无日不痛。实无逐日供剧之势。且每有除命。不敢就列。 圣恩亦辄许镌解。居常惶蹙无措。此等职役。虽不敢辞。其踪迹之不便。甚矣。又自来不能拜铨曹之命。其间若或不免入铨。则进退撕挨。可想多少苦辛。一挂此役。种种难处。伏乞特加哀矜。俾得免此如何。事须早图。病不能进拜。敢此书达。(丁卯)
上舅氏药泉南公[丁卯]
今日复入铨地。殊是料外。再明试官之望。又当不免。若违牌得罢。则极便私分。而昨才违牌入牢。今又违牌。在于分义。极为惶懔。又昨日不许功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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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又有除命。恩旨仍叠。顽然不动。亦觉猥越。欲遂承召肃谢。过试场后。即呈告引入。盖不可行公。铨曹则已决矣。至于一肃。似无所妨。如此处义。未知如何。伏望指教幸甚。(丁卯)
上舅氏药泉南公[五月二日]
饿病之民。终日满庭。两邑饥死之报。连续来至。虽甥。初不料至于如此。况 庙堂何以知。忧愦不可言。似闻都下风色。渐益不佳。伏见劄本。实是确论。但恐不免于两者交谤耳。奈何。(五月二日)
上舅氏药泉南公[七月十五日]
即有过客传京报。且言行次已南发。愕然惊叹。如何可言。暑潦如许。严程有限。长路跋涉。何以自力。危身报国。伏想无所恨怍。而念此凛凛。若遇风波而无维楫。何以为怀。瞻望行尘。未缘追攀。陨涕无从。走一力取候。中路忙草。不备。(七月十五日)
上舅氏药泉南公[十一月七日]
甚谴之馀。恩宥霈然。虽未全赦。 天心庶几已回矣。公私喜抃。夜亦失寐。台启尚未收杀。以致鸡书滞布。塞寒正严。前头当益甚。归程间关。触冒之虑。无异北行之日。用是反为忧耳。祝石岭下。拜别独归。只昨日事。曾未意此日旋迎。归轩计日企伫。淰跃何言。闻有迎行之便。略此附达。(十一月七日)
[上舅氏药泉南公]
光州士人见托以为朴讷斋请赠爵谥之疏。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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讷斋固一代伟人。然立朝日少。复慎妃一疏外。无事可见。其肮脏蹇产。不合于世。虽可追慨然。亦与离悯遘祸衔冤不伸者有异。朝廷事体未闻。只为其闻人钜公。而辄施褒赠之典者。故以此持难。而或者以为复慎妃一节。自奇伟。重峰以为扶已坏之伦纪。月峰书院。与思庵,高峰,沙溪父子并享。已得赐额之典。无不可褒赠之理。此事体未知如何。欲待下教而决之。伏望详赐开示。
今日讲毕。甥进言昨者都承旨崔锡鼎言台官变通事。 特命推考。推考乃是薄罚。 上意不过欲令锡鼎惶恐自知失言而已。于事固无害矣。而臣意自 上辞气之间。不当如此。故敢此仰达矣。夫锡鼎之意。以为变通台官。固出于不得已。而难于褫承顺之臣。而不难褫礼遇之臣为未安。故敢达所怀。若能委曲宛转以达。则岂不或有 听纳之道。而锡鼎于遣辞之际。太直截无葳蕤。臣等从后听之。亦觉其率尔矣。然率尔有何害。近侍之臣。职在补察。何言之不可达乎。任座于魏文侯。至曰君得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封君之子。文侯犹且容之末世。人臣进言于其君。难于直截。多张枝叶。反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73H 页
归于劝百而讽一。此为支离可厌。简率质直。有何害乎。人主之威。重雷霆千匀也。赏谏者而来之。和颜色而受之。士犹恐惧而不敢尽言。今出入近密之臣。若有含怀抱忠而虑有触忤。恐惧回徨而不敢尽言。则岂不有害乎。自 上宜加量矣。 上曰。儒臣之言。大意固好。而所以推考锡鼎。非有他意。若言礼遇之臣。不当轻遆则可也。而至于某当遆。某不当遆云。则似伤事体。故推考矣。同副复继陈有妨言路之意。甥复引唐太宗温颜受谏之事。有所云云。 上复曰。儒臣之言。大意甚好矣。此外无他言矣。
恭陵之行。今日不可及返耶。劳顿如此。伏虑如何。昨日 亲幸之举。定于仓卒。群情皆以为不便。未知不可请停耶。再审博议。已觉节目太详。而又至于 亲幸。诚可忧叹。奈何。昨夜金构承旨。送书如此。甥答以非不知如此。而大臣之所不得止者。非区区所可容力。且以方且议迁 山陵。而不欲 上之亲临审察。难于为辞故耳。俟明当就议定之云云矣。然政院若请对。则恐当不免随入。未知如何。昨日但议 行幸。而不议 迁陵与否。殊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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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故。窃恐 上意未必至于 迁奉。而姑欲一者临审耶。不备。
今日请对。诸人所达。大槩云初寒恐易触伤。吉凶之说。非 亲审之所可断。甥陈昨日大臣达 宁陵事云。与今事不同。 宁陵乃人事之得失。今日之事。乃方术吉凶之说。自 上虽亲审山势之外。何以断其吉凶耶。姜鋧疏。大意固好。而若已定迁奉之后则不妨。更须一者 亲审而断定。保无后悔。而今欲待 亲审。以齐甲乙之议。则未可似太径遽矣。 上曰。已定之后。更无可论之事。予虽不知地术。亲往 陵所。察览山势。则心中似快。使地官辈商论于前。则可以决断。 山陵重事。不可迁延不决。以滋异议。予意坚定。勿为强请云云。故退出矣。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甲寅十一月十五日]
前日所禀之说。非敢辄自执信。第不能自得其断案耳。伏乞不惜一语指迷。幸甚。先君志草。久欲更质。而家亲有面议之意。尚未果焉。向来始略付标。而亦太半付于甥口。欲俟执事之至而禀议焉。既失此会。后期杳然。如此迁就。又不敢安。玆以所闻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74H 页
于亲庭者。条列录上。伏乞更赐商量。遂令完就。幸甚。碣文事。未知何以结末耶。忧虑更切。(甲寅十一月十五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乙卯正月十一日]
除命之下已久。都下人士。想望所以处此者。未知言与不言。计将安出也。近来消息。盖闻之而未见者。令人忧悸。只思遁逃耳。(乙卯正月十一日)
 尹布衣出谢掌令之命。避褫旋付司业。入侍 经幄。此人初头自谓如天底大到。今每着每下。未知果有此义耶。入侍时。又发前日密疏所论。欲与领相议为之耳。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正月晦日]
先君遗文遗墨。欲妆帖以藏。和先君三韵诗及追悼诗。欲付妆。伏乞手写一通。付之信便。幸甚。(正月晦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五月十四日]
先人志草。得蒙阐幽显微之力。庶可垂诸永久。托以不朽。丘山之恩。无路仰酬。没齿感镂。如何可量。所禀数条。冒渎屡次。自知僭越。乃又一一采纳。尽赐颔可。仰认盛德。钦叹无已。不厌多之训。谨已承受。何必改图耶。高志中途四字。尽补得好。然则立志之远大五字。可遂删去否。遇亲戚一节。存亦不妨。而删之似便。能通大义。下接事母夫人。似无转节。还存稍长二字。或去始学一节。而存稍长一节。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74L 页
未知如何。更乞明赐指挥。幸甚。末端既加点化。诚觉完好。第念若于呜呼下。即接少时与君周旋。而恨不足以尽其所存之意。继以平生敬服知许之心。而结以不可辞之语。接用遂次其所疏以下。则语势方似稳畅。既有所见。不敢以烦浼自阻。未知如何。多质任真者。则。苟悟其误则下。既有特字亦字。则二则字。恐不必存。亦未知如何。草本当俟完定。净写一通拜呈耳。可弟来住稍近。而无论尚未会面。音耗漠然。与曩日无异。怅叹怅叹。慈亲体中。仅得无恙。而穷窭之患。转往转甚。方知事亲者。初不可以不学农圃。不能备养。反贻忧劳。罪悔积躬。何可胜言。(五月十四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丙辰五月二十七日]
与南从唱和诗果有之。而当时缘得南从诗。临书走和。不复留草。今不能记。虽记。仓卒之作。不成文理。近当寻还于南从许。稍加整理呈上耳。皇明理学录。甥亦未得见。不知谁家有之。徐当访闻。前教儒先录。亦然。李三陟家所有。乃王堂本。无可奈何耳。前构书斋。当时不能即成。到今顿无兴趣。遂至中辍。好事不易成。叹唶如何。顷因石便。还送投壶仪。果即传纳否。(丙辰五月二十七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九月八日]
心经。乃先儒所表章而崇信者。后生小子。固不当妄议。若其有疑于心者。又不可藏缩胸中。以抱平生不决之患。出而辨论于师友。以求导滞开塞之益者。甥之本心也。曩承指教。引而不发。愤悱虽切。挂碍不解。或者其必无偏枯之患。而果能有益于初学乎。幸乞明示梗槩。俾无冥行摘(一作擿)埴之弊。千万幸甚。(九月八日)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75H 页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丁巳四月五日]
章弟行至。伏承下书。凭审正暄体候万福。伏慰之至。甥侥窃科第。以为亲荣。而年稚学蔑。早发世路。若涉大水。罔知攸济。倘蒙训诲。俾免罪悔否。章弟亲事顺成。安吉夫妇。正是一对好匹。庆幸何极。因想两地悬远。不得趁受枣栗之享。亦足歉矣。亲迎礼节。素无讲习。临时不免生疏。要之删浮文从俭质。不失夫唱妇随之义而已。如此。庶不至大戾于下教之意耶。(丁巳四月五日)
 下书。即已承览。兼蒙书末诲语。造次不忘。提教铭感。如何可言。顾以懒惰之性。渐疏閒寂之境。诵经受用。颇觉差池。学问无素。事务来仍。不知所出。悚惧悚惧。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七月晦日]
伏承下书。缕缕提诲。辞意切至。虽颓懦不振之甚。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75L 页
敢不思奉以周旋哉。顾正犯便翾皎厉之戒。未离纷扰波荡之中。亦何足以当奖引之厚。任责望之隆哉。甥在洪州。闻亲癠驰归。及至。亲癠已入差境矣。即今解官侍侧。凡百无恙。惟是调度之难。无策以救。奈何奈何。长夏以来。困暑特甚。不看古书一字。心之难制。病之难强。习之难去。志之难立。愈往愈甚。屡战不胜。向来以科业为解者。徒口资耳。悚惕悚惕。今年大无。湖西最甚。饥馑之外。盗贼尤可畏。公私之忧。曷有极哉。(七月晦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十月二十七日]
临行。伏承下书。凭审伊时体候万安。伏慰之至。甥天夺其魄。猝陷大戾。得全首领。犹荷宽恩。千里行遣。固所甘心。而仕以为养。反此贻罹。分离情事。何可形言。伏想何以垂诲。得以玩绎。自遣于流落之中耶。千万。旅次匆匆。不能缕达。(十月二十七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十一月二十二日]
可教之美质良才。乃才二纪而奄然。天之不佑善人也信夫。恸矣恸矣。伏想最所爱而远期者。此弟也。一朝失之。恸悼之怀。何以自堪。甥流落天涯。闻此凶报。惊惨之极。殆不自聊。又念慈亲自鞠此弟。幸其长成。猝见夭折之惨。甥既得罪于国以贻忧。此弟又不幸以增哀戚。衰境易伤。忧虑实深。编配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76H 页
之身。无缘趍慰。临纸哽塞。他不能备。(十一月二十二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十一月二十四日]
可弟之丧。久而弥恸。斯人而至斯。风烛人生。又孰可以自恃耶。甥长路得免颠踣。及此安顿。姑无他苦。此亦天幸。深室闭户。书册之外。更无馀事。祸福荣辱。不足关意。而思亲一念。晨夕遑遑。亦复奈何。多少不能缕达。(十一月二十四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十二月十一日]
伏承前月二十日下书。多少辞意。哽塞不能毕读。使此弟得永其年。其进固不可量。只就其所已成者言之。温雅纯实。侪流中更无伦此。今则已矣。流放之人。无计临穴。平生此恨。何时可已。祭文及哀章。前已付送京中。若有便即传。可及未葬。而当时闻讣摧陨。所述率皆恸惜之辞。于其志行。未暇详悉为可恨。(十二月十一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戊午三月二十六日]
家门不幸。都事从兄。奄忽不起。无论高识敏才。不遂展布。即两病亲幼孤儿。念之痛酷。尚何言哉。甥之家事。舅主所详知。同堂四人。各在四家。方完全时。已极单孑。今失一人。矧是宗子。万事瓦裂。人间宁有是耶。甥流落之中。今已两度哭矣。心事忽忽。若不可自聊。殆亦天之厄我偏酷欤。伯母仲父。衰败淹沉。重此悲毁。何以支保。慈亲心怀未定。又见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76L 页
此惨。必倍伤损。悲闷之怀。不可缕达。行教新自丧侧来。仍遭此丧。幼弱易伤。亦可念也。 玉候平复。霈泽旁流。而自以罪秽深厚。不敢希觊于同庆。然亲庭之悬望。不可胜言。脱或使罪名稍轻。则固为天幸。不然则想当倍贻亲忧耳。千万不备。(戊午三月二十六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四月二十日]
丧戚之后。心事忽忽。近闻东郊亲癠弥留。远外焦忧。不可形言。种种忧患。竟日兀兀。寝饭而已。文字工夫。殆于废阁。闷叹奈何。此中书册。亦绝难得。取来朱书。早晚闲看。而涉猎成习。志气不立。自讼而已。此中去京虽远。直路有拨。一月辄得二三信。赖此以过。若慈闱南下。则直须一年。难得二三信。决难堪过。必不得已。则欲奉亲西来。共过于患难中。最为久计。顾缘甥负戾。使慈闱落此穷塞。情有不忍者。他外粮道之难。有所不计耳。(四月二十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十一月]
甥罹此忧苦。丧服在身。家庙荐献之节。甚有所碍。礼有云父在母丧。子不敢以非礼见于父。(曾所一见。而不记其出处。不能详考。可叹。)况甥之所处。又异于父在母丧。据此虽晨谒一事。亦觉有妨。然此则小节耳。至于节祀及持忌祭。乃是吉礼。俨然以丧服荐献。实所未安。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77H 页
朱子议以墨衰行祀。墨衰虽非吉服。亦非纯凶。犹之可也。今之方笠布直领。直非冠绖衣裳之制耳。其为纯凶。一也。今之孤哀。以此行祀。常所未晓。朱子称古人衰麻之衣。不释于身。故废祭而无憾。窃谓今之孤哀。虽废祀可也。若甥与孤哀异。既无废祭之理。又无可易之服。不知古人何以处此义也。栗谷云。居丧行祀。使服轻者代荐一献。不读祝。若不获已。则可以用此例乎。否乎。今俗有着方笠者。有用平凉子者。亦未知如何。古今议礼家。讲求变礼详矣。唯出继之人。凡于出入接应书疏祭祀之际。既不可纯用孤哀之礼。又不可泛同于期服之人。轻重之间。必有其宜。而先儒多略而不论。抑有之而偶未见乎。别乞于丧礼中终始逐节评停。论次其异同处。成一通出继者之礼。庶可遵而行之。不至违戾。抑孺悲学于孔子。而士丧礼于是乎成。若遂因此。凡世之出继之人。皆有所据。而无径情直行之弊。又非独罪甥之幸也。迁徙奔避之中。不能奉祠堂于寓所。今方奉于宗家祠堂中。宗家以宗子居忧之故。凡于殷祭。用单献不读祝之例。来月忌祀时。既同祠堂。当用一例否。抑主祭者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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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主而祭于寝。虽三献无妨否。伏乞下教。(十一月)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己未二月初九日]
前月回谕。开示详稳。感幸难量。前冬祀事。不免以臆见自行。用布直领平凉笠自奠。犹是忌日哀胜。可以如此。其不可通行于时祭则决矣。黑笠白衣。揆以礼意。实亦合宜。俗所不行。颇自不安。姑俟审量于后日耳。书疏式。最难得宜。稽颡而后更再拜。极服之礼也。今辄改以再拜叩头。未知得失如何。至于称号。一从伯叔例。终是不属人情。若如下教。则慰人之称尊生亲者。其下又当有府君夫人之文。固当如此。答人之称。祸延生亲。不分考妣。恐不可行签面用状。自称罪人。似或得宜。至于措语。则礼虽裁抑。情实固有。乌可废攀号擗踊之文。而用摧恸酸痛之文耶。此又不可从伯叔例之一也。为人后者之妻。为本生舅姑大功。实涉可疑。参以式例。恐似有误耳。长山族父。正值丧祸。未及书叩。从当就正。旋将送禀耳。付托东儒文字。自忖见识绝难承当。德涵超诣。何不强委耶。虽然。初不敢以草创自任。只得搜阅书籍。广录博取。以俟裁定。或以助成盛事。则此有不可以惮烦而辞避者。谨当依样。编辑以呈。顾工力浩大。难以时月取毕者。子闻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78H 页
从兄见闻极博。亦已属以此意。颇有勇诺下手之意。合力同功。庶有济乎。其中又有预禀以定者。近思录中所载。四先生之书而已。并肩者。君实,尧夫。传道者。显道,彦明。中立以下至于康侯愿中诸大儒。皆不预焉。吾东诸儒。虽曰彬彬。百世所宗者。退,晦,牛,栗四先生而已。上焉而圃,冶,寒,蠹,毕,静。下焉而重峰,高峰,寒冈,宋云长,沙,慎诸儒外。此又有南溟,花潭,松堂,新堂,稣斋,一斋,大谷,守梦,秋浦,楸滩,旅轩,愚伏诸人。或文字罕传。或言行不粹。或虽传虽粹。而不甚洒落可诵者有焉。如是者。固将俱收并蓄。淘沙拣金。以为是编耶。抑只取四先生之书。掇其要而分其类耶。须先定此规模。然后方有下手处耶。若必广取诸人。则诸儒名字及所著之书。窾见多有未识者。伏望录教幸甚。又近思录中录事行处。只有观圣贤一篇。录其为人规模。大略而已。固未尝载其出处事业。今亦当依此纂辑耶。此外凡例之可讲者。亦乞详细教示。可以遵行耳。万万不备。(己未二月初九日)
 今所编辑。当作何名。既放近思录。则似当作东儒近思录。而近思云者。从后学而言之也。东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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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思。文势不顺。只作道东录或编。未知如何。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十月初六日]
两纸诲谕。谆谆勤切。反覆讽绎。感幸难胜。篇目。屡蒙开示。敢不遵依。其有未能十分领会者。亦容后日更加商量再禀耳。其论先贤处。批诲尤切。敬用佩服。第固滞之见。亦不容自蔽。尚论先贤与评品当代人物。体面自别。夫欲论其人论其世。观其行事。求其气象。则岂有鹘鹘突突。带糊萦漆。不敢自用其心。自措其语之理。故曰。仲尼元气。颜子春生。孟子兼秋杀。又曰。此颜子所以未达一间。又曰。此孟子能大而不能小处。若此类不一。此不必程朱而后可为此言。而他人则不可也。但初学识见。岂能便到真实。亦不害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耳。诚未见其不敢发之于口。但不可为不知者道耳。然而牛溪胜栗谷之说。甥本无此意。又无此言。尝潜以为两先生所长不同。则亦未尝不以栗谷当日之自评为实录。向见族兄偶论及两先生文集。妄云栗谷之文。疏畅明达。而或欠滋味。牛溪之文。平稳缜密。而未甚疏快。此不过对话之际。偶发之言。固不敢遽有立论主张之意。而失意传言。乃至于此。亦莫非不自三缄之罪也。且诲谕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79H 页
中气轻量狭之语。正针甥病。而退翁之言。尤为恳到。敢不书绅而屡省哉。聪明之借奖。深用悚惕。累日不安。何者。非不知激厉诱掖。意有所在。顾平日点检。未尝不以昏惰自分。而忽得此题。意者。资涉猎誊口舌。有以盗之耶。昏惰之实。难胜条列。而气轻量狭。最其大者。加之沉痼之疾。纷纭之念。时或猛省痛警。思自树立。而旧习缠绕。血战半日。每至不胜。终日瞢然。未尝片饷之自慊。夫其自忖如此。尚有望见许于父兄长者乎。示及疑斥之云。未详所指。有挟之云。则付之一笑可也。程子说难行云者。退溪答奇明彦书中。有曰朱子尝有称亲称伯。皆未安之说云云。顷作书时。但记其意而不能记其文。下语率尔。悚惕悚惕。然究竟是难行之意。但未知此语出于何书也。顷书。似曾略及甥答掌令叔父之书。书中果有程欧之言。未分定论之云耶。甥意但有欧阳一人。亦不可谓中国元无此例耳。如程子不信则。甥岂敢而未果。遵用程说。则亦安敢逃此责哉。示谕称谓。似合情礼。草笠素服。则甥姑未深晓。当用草笠之意谓耳。易义诸条。俟本册还。更考以禀。牛溪续集。适逢石城叔主。付上。第来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79L 页
后缘他故。未毕业而还。为缺然耳。顷得见宋云长本集。于续集叶头。略有签劄。考览为望耳。(十月初六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庚申正月十八日]
李令别幅。谨已承传。易义。伏想已经再勘。其纰谬处。伏乞痛辨而指教之。至幸至幸。似闻比日媚学跹跹。其中亦须有才志伟然。可恃将来者否。投壶仪节。前日禀定后。书册不备。未及再行整理。因循至今。惭叹惭叹。今姑封上。而其中有一二节目未及勘定处。又有凡例未及正处。前日往复。摽识俱在。若得因此。复经商量。遂成完书。则此书之大幸也。(庚申正月十八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七月二十四日]
三昨 筵中。彝仲大学进启祖母李夫人死难事。有旌表之 命。荣感哀怆。岂容尽喻。伏惟追远戴 恩。何以为怀。此事久为阙典。下怀亦常耿耿。而顾子孙不便发言图之。乃至今日。公论自出。事盖自有所待耳。举行条件。誊上德涵。痴不谅人。转起事端。可笑可骇。奈何奈何。此事曲折。甥适详知。别纸录去。(七月二十四日)
 五月中。尤有书于德涵云。闻君于 筵席。深陈天理人欲之辨。但须我自无混于天理之分。然后可以责之人君。试以吾言。举似玄江丈。此丈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80H 页
未必不以为然也。时适有云疏。有川朔分党等说。涵因疑尤书。意有所指。答书云。前日金台弹朴议。后有救金救朴之说。行于世间。玉堂处置。非朴斥金。意盖在于调停。而人又疑之。其后玉堂应旨劄出。而其说转盛。世俗浮咻。救金救朴之说。变为前后辈之说。閤下门下。心悦诚服。孰有如尹朴两丈者。而至有以閤下及两丈。亦分前后者。世道浇薄。有此万万无理之言。诚可怪咄云云。其后宋淳锡上玄江书云。近日浮薄之言。殊可骇叹。顷者。林德涵抵书亦举此事。祖父以为只合一笑云云。不知何故。陡有此意外之语也。盖其间不无悠悠之言。交乱激成者。而要之。涵书大段误着。此等说话。岂可遽然笔之于书耶。以此责渠。则渠云吾但欲先发以止流言。岂料转幻为此话柄。渠因问何以收杀此事。甥答云。但默尔。无复举论此事为第一策。渠亦以为然。(右所录。诸书未必一一如此。但略记其语脉耳。)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十二月二十六日]
三度辞状。俱蒙回谕。伏想一倍闷蹙矣。甥初不能引分辞避荣涂。既在职次。不敢含默。瞽言一发。辄触 天威。特命罢职。僭妄己分得此。而朝著纷扰。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80L 页
气象不佳。无益有害。此之谓也。以此惭负。无以自容。兼以浮议噂𠴲。侜张百端。不知世道终至何域而后已也。疏本颇长。未能誊上。人颇写传。或当流到。槩论文庙黜享之失及䮕(一作驳)吏判。其论黜享大意有三。玆事体面至重。所谓釐正犹未为得。则不如因旧之无罪。而今之取舍之说。有未必尽然。一也。 圣上春秋方富。举措多伤于果速。而今又斥黜先儒。拆毁重典。而不少持难。玆弊所渐为可惧。二也。学校之本。在于造士。釐正祀典。为一文具。无益于世教。而艰危之际。从事弥文。贻笑后世。三也。其论吏判有二事。一则甲寅撰行状时。恇怯失守。及宇鼎昌明。自非庸流之疏也。一则今夏宪长时。疏请以骊阳为革弊厅堂上。有掩人耳目。求媚上下之迹也。自大臣三司。皆以为李则甚冤。而朴某则不可罪。似此论议。不知何时究竟也。春事将及。求田之计日急。而既不能巧于仕宦。又素拙于生事。腐儒百年。良可笑也。三篇长律奉读。倾慰不可胜言。本当尽和。而便到即回。姑将一篇以呈。语无含蓄甚矣。若及他眼。必受烦舌。伏乞秘之。(十二月二十六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九月三日]
教谕勤恳。每奉读。未尝不既感且愧。棋局诗篇。旧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81H 页
习存焉。不能遽舍。已为可吝。然非此能妨实功也。只为志气不固缠绕。杂冗日间。非有工夫可以胜其薰染之旧。故一任颓堕。至于如此。日月逝矣。慨然如何。严霜早陨。穑事卒痒。其为灾沴。不止如彗孛之示象而已者也。公私之忧。实无畔涯。奈何。(九月三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癸亥三月十日]
节浮冗之教。可谓切至矣。然自官民视之。则事事浮冗。而自吾视之。亦有不得自已者。些少精神意思。一半缠绕。用度之间。良可愧叹耳。此亦凶岁活饥。尤觉无策。奈何奈何。(癸亥三月十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六月初四日]
逆旅班荆。不足以展襞积。辞别以还。怅慕靡任。即者。伏承下书。凭审还旆后体履万安。伏慰之至。前者 召命。当初甚觉违拒之难。 圣明终谅素履之确。不遂强迫。而执事进退之节。亦无所亏。岂胜感叹。近得邸报。纷闹日甚。似此爻象。非复久安之道。令人仰屋。奈何。秋麦已刈。而民饥转甚。空手无策。殊以茫然耳。(六月初四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八月二十六日]
家兄一疏。使举朝波荡至此。谓之何哉。顾今之论者。都推君臣大纲。王霸大辨。而徒执齐晋秦吴华夷之分。谓是麟经。此不知见于何书。世道之坏。一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81L 页
至于此。岂但读书不审而已哉。玄石叔父。近与右揆蜗角。致令士类复为纷争。审此爻象。恐难无事。近见赵匡汉疏。造语尤觉巧惨。祸根在此。令人危懔。不可言行。弟过科后。欲往伊川。可慰岑寂。幸复如何。承以 恩召。未有出场之期为挠。果店之日。固有一疏。可以出场之说。当时不但 恩命之稠叠。 圣意亦甚倾向。宜有以报塞。目今时事渐变。虽姑因循前套进言。亦未必取信。奈何。(八月二十六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甲子正月二十一日]
臣民无禄。 慈圣上宾。攀号何言。甥侍事。姑得如昔。昨归觐到城。数日后当复北还矣。量田之役。勿论轻重。惟均为难。奈何。骚屑之端。姑未见必来之形。不必遽以为忧。唯是一纸渡海。举国震荡。万事无可恃如此。此其为可忧。恐有甚于外寇者。奈何。民之亲上死长。非可一朝责而能之。脱有事变。只当拱手而俟之矣。玄石叔父疏。颇不免哓哓。近来似稍宁帖耳。东峰影堂事。僧安得知儒心。顾以为儒者未易得担当成就之人。故姑假使令之役于僧耳。闻尤相亦以为影堂极好云矣。(甲子正月二十一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五月七日]
书札漏传。固知闹端不少。崔慎愚伧先为嚆矢。此事有何关涉于朝廷。而辄敢讼之于 君父之前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82H 页
耶。其为说至及于祖父主。虽皆前所云云。非新创之说。然其肆然指斥。殊可痛咄。此事之出。亦关时运机会之发。有不可圉。况诚中形外。亦是自然之理。补牢亡牛之说。不但决无益。此何举措。深所未晓耳。唯是近日气色大乖。恐不可但已。若此不止。国脉几何不伤绝耶。是为可惧耳。罗丈显道。欲疏辨江都事及镌(一作鑴)事。凡事第一莫如静。若但辨此段。亦或一道。但欲属笔于甥。甥自以一家子孙。不当干预于公论之地为辞耳。(五月七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五月十六日]
甥再明离东郊。将适营下。触暑行役。殊可苦闷。奈何。疏草固以子孙。不当干预为辞矣。甥意亦不欲其对起呶呶。与渠争辨。昨已通及此意。今闻诸议。欲姑止以观势。幸甚。但金献纳疏。极模糊。又多不着痛处。殊可怃然。此必当与罗主簿相议。而其为说乃如此。想诸人都不知首末。致此疏阔。故不免抵书罗主簿略辨之。其一本誊呈。第未知甥之所以为说。亦果不失本意。伏望回教幸甚。如有大段谬误。兼辨及于罗主簿处使知之。如何。流闻执事送书怀德。以致摧谢之意。未知果然否。抑用玄石叔父之策耶。不得真消息。殊用悬郁。玄石叔父疏。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82L 页
可谓两手握饼矣。想其臲卼难处。有甚于舅主之所遭。可虑可虑。闻昨日 筵中。大臣陈达此事曲折。已有处分云。自此若更不生闹则可幸。(五月十六日。)
 玄石叔父疏。已说出长书。未知其书尚藏否。已出否。或云左台闻三戚之说。藏怒已久云。然今段之事。岂为是而发哉。但言语之漏。传说之险。俱可怕也。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七月二十日]
今年旱荒。近比所无。峡中亦为赤地。坐视民死。诚不如早归。闻三南亦同旱。未知果竟如何。怀川往复书。昨获承览。夫未或知之者。可以言悟。至于故为此者。岂箴警之所可及哉。我虽以诚。而彼则愈怒。恐不如止之之为愈耳。左相所达北地王谌事。乃所创闻。其意似欲暗引先杀妻子之文。可谓悖谬矣。(七月二十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八月二十九日]
怀川往复书览之。顷抵怀第二书。见者哗然以为果出于私憾。虽相爱者。多叹其辞语太逼。而既书还抹。可见等语又伤太细。或以为既知其如此。何必云云。此盖不知平日交际之间。有难恝视如路人。故傍观之论。固当如此。甥意六月廿五书。最是不必为而为者。窃不晓其故。怀川初书所称得罪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83H 页
先丈在于何处。北疏。无伦悖理。自保言善天厌等语。显有巽辞冀合之意。而此中所答。乃若是无所挠回。其答既有抱此入地之语。则其意可知。岂宜复有所往复。惹此无限诟辱耶。我虽默默。彼终无晏然之理。而今乃近于自往受之。是为可恨耳。或传此书。因过听李君辅交驩之说而作。未知信否。泮疏竟发。固不足怪。但其人罪死云云。意巧而言拙。直可一笑耳。沃疏说及甥等处。亦缘甥等自作。岂必执事之累耶。但其所谓合势连衡之说。不是晔说。哓哓者皆如此。将不可解耳。辛酉书藁。昨年尝得一览。而茫然不得省记。今欲槩知目中之纲。伏望略提以示如何。义利王伯之说。乃是无星之秤。人多不晓其说。所以皆归之私憾。若初无此说则已。半吐半含。只惹人疑。不知何以处此耶。始失于不即直送长书。今又无可出之便。宁终受此含糊而已耶。送罗主簿别纸。亦望录送如何。甥数日后。当复北还。而农民失业。济活无策。殊无久居之意耳。不备。(八月二十九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乙丑正月二十七日]
世事无所不有。今之言者。乃以诋斥栗谷为执事咎过。乃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者。非的论也。然萋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83L 页
菲成锦。三言成虎。天下事。大抵弄假成真。诚不知毕竟所止泊耳。(乙丑正月二十七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二月十七日]
得见京报。上相复祖述盛大之论。以达 天听。两翰所谓贬君诬贤。搆陷则一者。实亦名言。世事无不有至此。直可付之一笑。无可奈何。唯是气象乖张。国事日颓。忧端方大。此为耿耿耳。(二月十七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八月初二日]
昨闻兄病危苦。驰到东郊。而观其症状沉笃。疗复尚远。焦挠之怀。不可形言。峡中医药路阻。每当忧患。一倍闷塞。兄病又如此。不堪离居。秋抄已拟撤还。荒年事育。又当关心。亦复奈何。乡饮笏记向来。未曾讲求。何能卒然草定。雨后焦枯稍苏。若免于流离颠踣之惨则幸矣。何暇讲古礼耶。且事亦有渐。峡儒朔望拜跪。亦不成样。若使行升降揖让之节。只好观笑。岂所谓礼耶。恐罗丈不免太早计耳。如何如何。自入峡以来。汩于簿书。近又忧患缠绵。心神愦乱于身心。书册工夫。殆至相忘。不知如此竟成何状。每获提诲。怅然而已。赵光甫。风烛奄灭。人生草草如此。痛矣奈何。恨其最获 知遇。谴废以来。 睿念不衰。倘使复用。庶有少裨世程。而一朝溘然。此亦天意耶。年谱诸条。鄙见略具别纸。(八月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84H 页
初二日)
 骊江之称古者奸小。亦不必斥名。如秦老南止亭之类。不为不多。但尹镌罪名凶悖。重以诛死。若如语录之类。则谓骊不妨。而记事之文。何必乃尔耶。恐书以尹镌为当。未知如何。骊江妙年云云。若改云镌少尝力学。制事不泥陈迹。读书不拘注说。而言论识解。颖悟过人。公以为云云。则未知如何。沃疏文字议论。决非他人手段。小巧大拙。可笑可痛。游辞曼语。无所不至。人皆见肺肝。又何足多辨耶。
 
微服一款。比拟圣人云云。此等事。皆不足费辞辨说。此岂待辨说而明耶。盖世人多不详江都事曲折。详具曲折。使人见之。则自瞭然耳。小人随语生解。至以不足多辨之语。为洪受畴之罪。若此者。又岂有开说处耶。辞多则徒足为彼造言之资。宜只论大体。不必与之较言语之长短。盖此纸。虽非广示外人者。而立言之体。恐当如此。未知如何。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十月初四日]
甥前月十九日。奉老亲离县。因病妇不能趁程。廿七日。始达京家。大小姑得无事。可幸。而舍兄之病。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84L 页
日加沉绵。危症频作。焦挠之状。何以形言。桂玉之艰。固是本色。不足怕耳。怀疏之发。时论当必转上一层。不知竟如何出场。祸福之关于一身者。计不足深忧。而世道遽至于此。谓之何哉。广福之险。终是有用之物。后世必有赖之者。不可但曰不当要冲而忽之耳。(十月初四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十月九日]
洪掌令事。台评竟作初拟门黜。 特命远窜。本配康津。特窜庆源。处分极重。前头风浪之掀涌。当不止此。仰屋浩叹。谓之奈何。(十月九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十二月二十一日]
尤相疏论洪台远窜之过。因请留中。可怪。洪得近迁耳。(十二月二十一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丙寅二月初三日]
眠食之箴。在执事尚且云尔。况如甥者复何足言。为之凛然。昨过金谷。备见往复书札。其中论心术一段。似不必乃尔。今只当任之。复何用云云。见之者或恐只认为忿懥之发。虽玄石叔父。其意未必不如此矣。甥问昔论此丈于名义甚明。前路渐险。则必当住足。今乃益不能住足。奈何。叔父答云。吾言何必中耶。能兄则曰为某丈所误。何必吾家耶。观其辞气。未为不知心术深处。顾不肯辄云心术如此。盖因连缔缠惹之久。终有不忍决舍之意。此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85H 页
意胶固。有非他人所能劝沮。会当自撞着。然后知之耳。学儒发文。攻宋徵殷引辛卯疏中失字之罪。又作一场风浪。恐终不能妥帖矣。六臣祠堂记。一本写呈。伏望回教遣辞得失。如何。(丙寅二月初三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五月五日]
近有传者言。镇川于尤座。对权台说。执事比有书于玄石。论尹镌事云。先义至重。不敢随众攻斥。闻之于殷兄云。此语盛传于都下。玄石叔父。邀镇问之。则答云吾未尝闻于祖能。亦未尝以此语致道云。未知此说竟出谁人。可怪。叔父又云曾于癸丑待命 阙下时。有往复书。有论镌事。苗脉似出于此。而不记其下语。正如此云。执事或当记得否。陈奏使。先来昨还云。以罚金事。呈文礼部。于题本极口诋骂。本国有其君昏懦。其臣恣肆。主弱臣强。为日已久。若非上国护持。不知中间几经篡窃等语。至请拿送使臣。退还方物。唯特免拿送云。今日事体。唯当忍辱守雌。何足恳乞恩泽。而耻辱滋甚。痛叹奈何。(五月五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六月初二日]
怀讹转相指根。竟无主者。怪惋奈何。玄叔亦非有意于强寻苗脉也。今闻尽搜书札。竟无苗脉云耳。岭伯许已以来教之意。作书告之。然此事亦已知
定斋集卷之八 第 185L 页
有此忧。第闻方伯之力。有所不及。又无善策云耳。(六月初二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八月十九日]
郭生书。才因拙舅。得见传者信讹矣。其说稍熄。祭文之说又出。近闻亦颇衰。不知又更生出何等神奇之说也。世道之乖怪。谙之已熟。虽有此等言语。正可一笑。任其现化而已。此岂足与辨耶。矧又非辨之所能脱耳。(八月十九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丁卯正月初四日]
耶苏算法。非别有法。而特是巧捷为胜矣。南北上下之说。乃玑衡黄赤道之法。利民别有历算。而未及见。深衣制度。未曾细究。覆缝之义。似记是重覆钩缝之意。未知再讨果如何耳。(丁卯正月初四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二月初二日]
甥才得一间。力求薄县。而竟不能得。反入铨部。此非本分所可堪过者。一遭粘惹。解脱尤难。令人愁闷。奈何。顷疏难以远书尽暴所存。不但自家力量地局难望栗老。亦其所遭者不同。何可比也。异端之说。非偶发之言。乃于 筵席。终日言此。明日又入。更申其说。不啻丁宁。亦自难于打过矣。两款说。俟得书册。当更究之耳。但若以夏冬至日。度间四十八度。逐日分排。可以坐知所未可知者。天地之运。皆若有所逼迫不得已而然者。而夏日之高。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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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低。只见其如此。而不知其所以然者。有何机缄。此段论议。恐未曾有说出者耳。(二月初二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二月廿四日]
辨章事。罗平康得来教。颇以迟疑。而诸人之意。多有固必者。甥意亦不欲深相挽止。盖程朱门人。与今日事体自别。亦未知终果何以归宿耳。(二月廿四日)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三月二十六日]
罗丈竟未遵依挽止之教。离亲远谪。情事可伤。朝著溃乱。又至于此。此皆初所料者。然到此又安得不忧慨也。谪行。已以昨日发去。诸报。俱在别纸及朝报疏劄矣。两司虽姑停启。将来亦不保其遂得帖然无事。不知终竟弄得到何地境而后已耳。罗丈别语录上。一览如何。诸纸亦并收呈。有数处签论。亦乞覆教如何。(三月二十六日)
 此事。固可谓大是非。然有何关系 宗社之事。而大臣遑遑汲汲。奔驰毂击。年少人亦复竞出头角。与相争竞。世道之所致。良可慨然。大抵今日攻罗者。亦不敢显言尤相之斥尹某为是而只攻罗。救罗者。亦不敢显言尤相之斥尹某为非而只救罗。真好一笑。奈何。
 当初领右之所以先发者。罗丈入城。已过一旬。而成兄狐疑甚多。一向迁就。今日发明日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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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盛行于世。固虑其有意外之患矣。罗丈乃又以疏示伯吉。吉见毕。直往右家。画策如此云耳。既令勿捧之后。多有因寝之议。甥固劝必呈。盖以疏本不密。语句毕传于世。而至有誊写当初未定之本而行者。虽不呈。不可收拾。既呈之后。虽不见捧。誊传于人。有名故也。当初固虑其虽不即捧。而终必一经 睿览。亦不料其数日之间。有捧入之事矣。既知不捧疏。故欲以大槩出于朝报。提出紧语。作小文字矣。大槩亦不出朝报。而自政院先誊大槩以传。大槩专是紧语。故诸相见之。大骇骚动如此云耳。
 今日 上及大臣。皆于先生。不得有所贬诋。虽右尹之疏。亦有不敢肆者。将来怀疏及门生疏。必多悖语。然朝廷意趣如此。则必多有所赖矣。制疏者。亦将不免云。只得束装待之耳。奈何。盖今日喧喧不在于呈疏者。而在于制疏者。亦其人所自取。甲寅以来。章疏如雨。而未闻其必索制疏者。今日世道。又有甚焉者矣。有疏则祸急。无疏则祸缓。然终不但已矣。疏本之出。人方晓然知其曲折。玄石所谓有益于世道者。不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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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生之言。若不以公则私相讲讨文字。人又孰言耶。其言本公则人自有信之者。人心本不相远故耳。
 受奠一款。既发于慎疏。将来继发者。皆必执此。何可删也。己酉书议者。多以为不必提起。而甥力主提出。盖此事虽姑未出于彼中章疏。然今日言者。皆以受奠拟札两款为大證。此说逐日来入于耳。其必有发之者。可见不如先发而辨之。况今日纷纷。其原在此。无此一款。便是无源之说。故不得不提出耳。
 
右尹疏。模糊周遮。真可一笑。盖无可说而强说。安得不如此。门疏及学疏。不日将发云。然其大体必不出此圈。必怀沃间疏出。然后方有异常可观者矣。
 近有方外疏。将发之说。一疏既是。万不得已。又何方外疏为哉。虽未必真传。然若果有此。则殊可虑也。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四月二十五日]
韩延安昨呈门疏。姑未及誊见。而槩闻传者之言。其遣辞绝悖。直如尤书忍人之说。痛痛奈何。疏之主意。专以道统。自栗谷,沙溪至尤相。而欲攻栗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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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于尤。至于慎独。亦不欲以师待之。谓从游云云。俟誊出当传上耳。谤声溢世。而铨部尚不得解。不知飘转当至何地。峡县何敢望乎。馀卧草不备。(四月十五日)
 铁原了简。窃得拆见。欲其复作辨疏。甥意甚不然。此兄方在州县。前日侍从。固不足言。又不关于去就之节。李景震事。亦是一例。又岂是必定不易之法乎。大抵有必不可不辨者。得上辨章。固不害今日之事。一度既是不得已。又何可每每起争。真成相閧耶。纵彼诬辞慢语无所不至。今则只可置之而已。非有朝家别㨾处分之前。恐不宜复辨。况此兄又不在可言之地。何必出位而为叠床之举耶。(时。尹敬教为铁原府使。)
上舅氏明斋先生书[七月一十六日]
甥幸不颠仆于中路。归后亦无添痛之事。而大抵惫弱倍前。奈何。北幕之职。不但病力难强。即今情事。不可离两庭。幸而得解耳。铨曹长。有亲嫌一麾。又岂可得耶。(七月一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