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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斋集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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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斋集卷之四
 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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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未赴 陵幸辇路引罪。仍申恳三疏。(壬寅)
伏以臣伏闻我 圣上祗谒 园陵。 王世弟邸下陪驾而行。瞻聆所及。悲喜并至。而伏惟 两宫孝思。履玆雨露。哀慕如新。伏不胜区区恋结之至。臣于此时。不得进伏路左。以承属车之后尘者。盖缘职名縻身。实有必不可进之义。而自朝家言之。则身带职名而息偃于 君上动驾之日。此为必不可赦之罪。惟俟执法之臣有所勘正而已。仍伏念臣之情实。已悉于前后疏启。席藁俟 命。今已易月。而尚未有处分。目今朝著草刱。不成貌㨾。而政府论道之地。乃为一虚窠。又闻 春宫会讲之礼。以臣在外。至有颐禀之举云。此虽非臣自作之罪。惶惧危蹙。直欲无生。臣之不可冒出之势。诚难搂指而数。只以其大体言之。不仕于 先朝而仕于今日。一不可。屏退于服政之岁而复进于年至之后。二不可。前以金吾之升秩而嫌而不居。竟孤 恩旨。后以大匡之极品而偃然自当。致污新化。三不可。苟或于此三不可而有一段可解之说。则微臣执迷之性。当伏违 命之诛。如其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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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其在 圣上体下之仁。朝家励廉之道。亦宜不枉其性。俾得以自守其一节。如此撕挨。以阅时日。使 威命损辱而重伤于国体。重任久旷而致误于庶事。则虽万戮臣身。亦何所益哉。伏乞 圣明俯赐谅察。亟许改正臣职秩。以幸公私。不胜大望。臣于垂死之年。荐罹惨戚。疾病奄奄。命迫朝暮。自惟此生将无以仰答 恩遇。则惟有结草于他辰。以为报效之图。而已。言之至此。不觉感泪之盈襟也。臣无任瞻望云天攒手祈祝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前后之批。已悉予意。更何多诰。卿其须体前后之旨。安心勿辞。幡然就途。用副予思想之心。(史官李泰元来宣)
进到振威县。以未赴 国祥引罪。仍申恳五疏。(未承批)
伏以日月流迈。奄息之顷。我 先大王祥制已毕。伏惟 殿下孝思廓然。追慕罔极。伏不胜区区恋结之至。仍伏念臣曾在 先朝。未赴 恩召。数十馀年。乃于今日。以议政官衔。偃然冒赴于陪祭之班。万万非私义之所敢出。而区区犬马之心。犹欲稍近京辇。以伸终天之恸。兼暴倾阳之忱。而老疾奄奄。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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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之日。才到数十馀里之地。喘息垂绝。决无前进之望。仅仅拽至振威邑底。释衰于客馆之外。从今以后。顾念臣子之义。无可更伸之地。非但臣瞻望号恸。求死不得。论其罪戾。万戮尚有馀辜。国家三尺之律。亦岂得以终舍臣哉。伏乞 圣上天地父母。察臣事状。哀臣情理。特赐镌削臣所被资级。则虽执法之臣。以鈇钺议其后。臣固甘心受罪。无复遗憾。臣无任哀陨震慄席藁俟罪之至。
以未赴 国禫引罪。仍申恳七疏。
伏以臣不忠无状。 先大王禫事既终。祔礼顺成。而俱不得一进京辇。以伸馀哀。兼致庆忭之诚。臣之罪负 先朝。到此而更无馀地。至于近日逆狱。自有天地君臣以来所未有之凶变。而臣初既不得奔问。终又未参贺班。历览前古。为人臣子未有如此分义道理。虽缘职名在身。不敢冒进之致。而论以邦宪。岂可使之偃息田间。晏然自如哉。伏乞 圣明亟付攸司。明其罪状。以励他人焉。臣既俟罪。则不宜更有控免。而伏见日昨 恩批。乃以幡然造朝。用副企望为教。臣之情状。似若未蒙 鉴烛。玆敢冒死而毕暴焉。臣之不可冒进。前后三疏。既已槩陈。则今不敢更烦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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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以溷万几之听。惟愿 圣明下询朝廷。使之就臣疏辞。评其情法。若以为可仕不仕。自作违慢之罪。则臣当就伏金吾。以俟显戮。如以为有一分可恕之端。则亦宜从其所愿。俾得自全其微志。撕挨已阅年时。相职久作虚窠。其在朝家事体。亦不宜如是因循也。仍伏念臣年已望八。疾病危痼。而惨戚相仍。生意日蹙。追念 先朝。曾以国有大事。一不上来。明臣之罪。仍有枚卜寒心之 教。今臣负犯终始。又复如右。而死亡之势。其期已迫。若或未及递解而一息奄忽。则其何敢以议政官衔。归拜于 先王陟降之庭哉。怵然惊惧。情日益急。玆敢忘其猥越。言不知裁。如此罪尤万死。臣无任瞻天仰圣涕泣恳祷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逊让之章。今已累度矣。诚意未孚。缺然思想。须体予意。勿以情势为辞。须速登途。以副虚伫之望。(史官权颎来宣)
辞荐人之 命。仍申恳九疏。(癸卯)
伏以岁籥载变。三阳回泰。仰惟我 圣上。履玆新正。丕膺天休。德业日新。福禄川至。凡在含生。孰不忭跃。况又伏睹岁初备忘。十行丝纶。无不奋发振励之 旨。虽田野间老癃跛蹩。皆愿少须臾无死。以见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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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盛。若能扩充此心。加之以不息之功。庶几做成可久可大之业。太平万世之会。实在于此。贱臣区区之诚。伏不胜瞻望攒祝之至。仍伏念臣冒尘非分。岁已三易。自逢新年。益觉心惊而骨悸。不知措身之所。前冬一疏。未得承 批。连章渎扰。虽涉惶恐。重任久旷。为罪日深。玆不得不复此哀吁。臣不仕之义。前后累疏。肝血已罄。仰惟 圣明。亦已下烛。今不敢更为叠床之说。而犹有一段未暴之情。玆敢忘其猥越。乃复毕其说焉。念昔臣庚辰下乡之初。仰陈一疏。只是循例辞职。而伏奉 先大王批旨。乃以因一浴温之行。便作恬退之士为教。当时此教。虽非出于嘉奖。而二字命名。实非偶然。似已 俯烛。臣所操之本末。从后十数年之间。则亦不复以要官剧地处臣。只以散局兼衔。俾得优游于田里。 天地生成之泽。非臣糜粉所能仰酬。只得奉此 恩批。终身诵之。以无负当日则哲之明而已。用是枯槁穷山。数十馀年而无悔。至于今日。适值世运之一大变。目见滔天之祸起于患失之辈。而忍复歆动于势利之荣。进居于匪据之地。尽弃平昔之所措。判作前后之二人。则未知 圣朝将焉用此等人物。而臣亦何所执守。可以自立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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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辞于后哉。飞潜动植。各一其性。而咸囿于化育之中。不相夭阏。此天道之所以为大。伏惟 圣上以天为则。无物不遂。目今朝著之上。群彦汇集。皆思自励。以补治化。有欲猷为。固将惟 殿下之所使。岂惜舍此无用之一物。使得自保其终始。而必令强策垂死之喘。归之于丧性失所之地哉。艰虞溢目。事变多端。而庙堂吁谟之地。久作虚窠。 春宫会讲之礼。军门殿最之坐。亦皆缘臣而经年未举。国体苟艰。宁有是耶。 殿下则方且以礼优容。威命不加。大臣则亦复拘于小嫌。莫有陈白。遂令宰辅重任。三年旷职。若使每事如此。则臣恐 殿下国事。日趋于委靡丛脞。终无以获遂向日求治之盛意。臣窃悯焉。臣老病奄奄。虽不敢自期于朝暮。若或一息未泯。更延一两年。得见 圣化。旁达朝野平宁。则臣当长为华封祝圣之人。万一边隅不靖。国有缓急。则臣亦不当作全躯保妻子之臣。而至于官职。自分虞人之死。断无冒受之理。伏乞 圣明深加谅察。治臣违忤 君命之罪。将臣本兼三任。并赐改正。而仍复改卜贤德。使尽弥纶辅相之责。则非但私分得安。国事实为万幸。封疏将上之际。伏闻朝家有荐人之令。臣以无似。亦与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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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之选。而顾其名在三公之列。有不敢偃然承当者。且臣藻鉴。本不足以知人。而数十年蛰伏穷谷。不与人接。闻见之所及。不出于庭户之间。其何能博访周知。可以裨 圣朝之所需哉。臣身承 两朝恩造。而既不得陈力就列。以效丝毫之补。今当急才之辰。又不能举尔所知。得备菅蒯之之用。环顾前后。死有馀责。臣无任惶蹙祈恳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恬退。倏已岁累易矣。缺然思想。恒切于中矣。巽让之章。老而深笃。诚意之未孚。胡至此极。须念国事。安心就途。用副如渴之望。(承旨李真儒来宣)
以 北陵有灾。不得奔慰引罪。仍申恳十疏。
伏以伏闻北路 先陵有灾。举国震惊。而自 上有素服避殿之举。其在臣子分义。宜即趋走。以伸问慰之诚。而臣以职秩之尚在。不敢为离身一步计。亏阙情礼。惶恐俟罪。仍伏念臣之违傲 明命。实缘屏退于 先朝。不忍冒进于今日。则求诸事理。无以易此。其不为虚辞饰让之状。仰惟 圣明有所下烛。而臣于日昨疏启。又以虞人之死。待戮金吾等语仰达。则匹夫难夺之志。亦且得彻于 黈纩之下矣。仄听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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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尚此未蒙处分。臣自 先朝至今日。负罪违慢。至于二十五年。则缓死亦已久矣。岂敢望复蒙宽典。如前日之为哉。臣一番违 命。罪戾辄加一层。而 朝家威命。亦随而损却一层。岂臣一死所可能赎。臣既累疏烦渎。意已穷矣。辞已竭矣。即今道理。惟有囚服就途。进伏 严诛。或循墙而走。自窜荒裔两件事。而臣于四五年间。连失两子四孙。叫号求死。作一丧性之人。废寝与食。惟俟溘然之期。仍以真元耗尽。四肢委缀。更无作气运动之势。只得席藁私室。以俟 严命。伏乞 圣明俯加矜怜。付之攸司。速赐勘处。则死日生年。岂胜幸甚。臣无任危蹙震恐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以世禄之臣。连联丐免。若是其太过乎。须体如渴之意。安心勿待罪。幡然造朝。卧閤论道。用副日夕思想之心。(史官张斗周来宣)
辞药院都提调。仍申恳十三疏。(未承批)
伏以臣于前月中。冒进一疏。祈蒙 开许之恩。日夕颙俟。今满一望。不意前辞职秩。未有发落。而内院提举之 命。又复下降。臣于是五内俱陨。手足失措。罔知所以言为也。臣以事理。则前后累疏。既已毕暴。万无一分可进之义。以分义。则偃伏田庐。有 命辄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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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无一分可生之道。今欲上畏 君命。下伸私义。则惟有就戮金吾一事。而疾病奄奄。畏景烁人。又万无一分得达之望。窃惟药院保护之地。不宜一刻暂旷。变通差出。实由于此。臣若不早自陈吁。以致留时引日。则其为罪尤当如何哉。玆敢不待前疏 批下。复此冒万死呈疏县道。以祈速 赐处分焉。臣仄闻日昨。宰臣有以臣事疏陈者云。臣不胜讶惑之至。臣与右议政臣崔锡恒。结发从游。今已六十年矣。当此艰虞之会。同受辅弼之 命。其将伯助予之意。亦岂下于宰臣哉。特以知臣之深。度其迷性之不可回。事理之不可强。而独当机务。心怀忧惧。向日陈白。实出于万不获已之势。有非他人所可知也。处己处人。虽曰有异。若臣所处之义。事理皎然。妇孺皆知。使宰臣处臣地。则臣亦必料其不忍忘其前愆而敢于冒进也决矣。今何以有此说也。臣与宰臣。强弱异禀。进退殊路。惟当各随其所处之地而就其所可能者。勉之而已。为今日宰臣计。与在朝夙夜之贤。同心协力。岂不善哉。而不此之思。乃反奖许在野无用之一物。欲令数十年省愆补罪之身。终归于忘廉丧耻之地。不亦异乎。邦运不幸。遽丧元辅。国事忧虞。有倍前时。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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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在大臣之列者。只有右揆一人而已。夹辅共济之事。已无可望。而虽以筋力趋走言之。亦无他可诿之处。国体之苟简。岂不凛然寒心哉。臣到此地头。诚不敢望 体下之仁。只愿早就显戮。无误国事而已。谨此席藁私次。以俟 严命。臣无任惶怖震慄之至。
辞药院都提调。仍申恳疏。[十四疏](未承批)
伏以臣。自叨匪据以来。撕挨三载之间。自 上恩数。非可以一二计。而至于向日 御札之降而极矣。微臣罪戾。亦非可以一二计。而至于向日席藁之事而极矣。罔赦之诛。固当听勘于司败。而难夺之志。亦既得彻于 宸聪。谓宜得蒙处分。无事渎扰。仄听累日。尚未有闻。臣诚闷郁。目今以臣所带言之。领左二员阙位而廊庙孤虚矣。师傅两员俱阙而会讲无日矣。内院议药之事。极其重大。而提举不得备员。史局纂修之举。不可迟缓。而总裁今已久旷。至若军门之任。虽甚不轻。视此反为歇后耳。臣身则以虞人之死自定。其惶惧闷蹙。固有不必言者。而念及国事。岂不凛然寒心哉。右相初头陈白。实出于国体之深诚。而追后一疏。猝变前见。虽甚怪讶。亦自有由。意外元辅丧逝之后。目见其所带诸任。次第归于臣身。则事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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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前时有异。欲慎疑嫌。以避群咻。是亦人情之所必至。而其非可采之实。则 天日之明。亦必俯烛之矣。伏望断自 宸衷。特许削臣职秩及前后兼带。仍 命有司。勘臣罪状。以幸国事。以严邦宪。不胜幸甚。且臣即伏见前都承旨臣金一镜疏本。则以臣前疏之有所提及。力加辨诘。语涉张皇。其间虽或有不相谅者。亦不可又有辞说。以生葛藤。玆不敢更为分疏。而臣身既不得陈力就列。又复妄发。反使在朝尽瘁之人。深怀不安之心。臣实瞿然。不知所措矣。仍又伏念。向来首揆之既来旋归。可见执意之坚固。而 殿下终不允副其请。使之郁悒无聊。莫伸其志而殁。臣今老病。命迫朝暮。而又遭日昨非常之事。情地怵迫。顿无生意。若或因此而继殒。又复饮恨于泉壤。则伏惟圣慈天覆。岂不深有恻伤。而其在朝家。亦岂得为好气像哉。至于右揆。七衷残龄。三年独贤。亦宜矜念。俾有分劳之地。而今乃为必不可出之微臣。使体国大臣。重受其病。臣窃闷焉。臣之此言。虽似猥杂。俱系 圣上体下之仁。故他不可顾。冒死敢陈。伏乞深留 圣意而亟赐 裁处焉。臣无任惶怖震慄诚心恳祷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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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领议政。仍以未赴 上侯平复贺班引罪疏。
伏以臣不忠无状。言不见信于 君父。终至偃卧田庐。赌取上相之荣。臣诚駴惶震恧。罔知置身之所。使臣敢萌一毫冒进之意。则 先朝二十年屏逋。近来十六疏撕挨。都是成就得索价要恩四字。苟有一分人心。则其不敢强颜。于此决矣。 日月之明。亦必下烛。而不 赐矜谅至此。臣安得无憾于天地之大也。臣疾病昏沈。不得为枝辞蔓语以存辞逊之例。而事势至此。其在朝家事体。亦不容但已。若其参商情实。以礼进退。臣不敢复望于 圣明矣。惟愿 殿下分付攸司。勘臣前后违拒 君命之罪。以严王法。则庶几中外人情。知所震励。臣以一死。可以下伸私义。上肃颓纲。岂不为公私千万之幸。伏闻 圣候快臻。康复之庆。呼嵩之礼。涓日已迫。而臣不得进诣舞蹈之列。以伸犬马之诚。乃以烦猥之辞。强聒于 宸严之下。其罪万死而其情亦可戚矣。臣无任瞻天结恋伏地俟罪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前后巽牍。已竭予意。则卿胡迈迈弃予若是乎。须体至意。即为就途。安心论政。以济时艰。(史官李匡德来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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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恳仍乞致仕四疏
伏以臣于日昨。伏承 圣批。许解臣禁卫都提调之任。仰惟 圣明。俯察事势之有碍。戎务之久旷。变通之权。特出于人望久郁之馀。群情皆悦。岂独臣私幸而已。因此而臣愿窃有请也。相臣之职。百责皆萃。而首揆之任。比他尤重。其旷务之虑。奚止于一本兵。当递之宜。岂后于一提举哉。且军门事体。至严且重。缓急所系。在于呼吸。此岂野外白徒所可遥领也哉。伏乞 圣明参量彼此。较其轻重。先赐镌削臣本职及两军门提举,扈卫大将之任。以幸国事焉。仍念臣年过七十。已踰四年。而不敢为休致之请者。臣既自作屏逋。与在朝告老之人有异。且以身负重戾。惶恐不敢言矣。今者到此地头。万无容身之地。若蒙 圣明矜怜。借臣致仕二字之名。使臣得纳还告身。以终 先朝屏退之义。仍得以庆节令辰。量臣气力。时奉朝贺。以谢 圣朝罔极之恩。兼臣伸子恋君之诚。则 圣上之所以畜幸微臣。微臣之所以不负 先朝。仰答 恩遇。舍此而无他道理。故乃敢遂言之。伏乞 圣明下臣此章于朝廷。使之参商情理。有所处置。不胜幸甚。闻今朝著之间。亦有告老之人云。而彼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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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而求退也。臣则在退而求进也。其在朝家。似无取舍之嫌矣。臣今疾病沈笃。命迫朝暮。而伏念违拒 君命。过数旬。将迫四载。骨悸神𢥠。寝惊梦愕。若不能须臾。倘或遂此至愿而死。则入地之魂。亦不忘结草之报矣。臣无任涕泣恳祷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屏退于今廿载矣。缺然思想。久而益笃。矧今朝著草刱。机务多滞。辛苦之责。匪卿伊谁。亟遵前旨。安心勿辞。须速登途。用副如渴之望。(史官赵鋿来宣)
申恳仍乞致仕疏[五疏](甲辰)
伏以臣老病不死。又逢新年。职名尚在。求死不得。玆敢忍死疾冒死罪。以祈王法之一死焉。臣本不肖。凡于进退。虽不得以义自居。当初屏退。本非全无所据。而臣既不得以情实。仰暴于 先朝。凡于二十馀年之间。未尝敢以私身处义。自明于人。是以前日疑臣之出处者。举国皆然。至于今日。间有疑臣之复出而请召者。朝家之尚此撕挨。亦安知其不由于此也。臣今临死。诚愿一陈本末。使前后之疑臣者。有以谅臣之心迹。而亦欲望容光所照。无复留难于处置之际耳。言虽猥杂。而有不暇顾。昔 皇明儒臣薜(一作薛)瑄。见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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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势盛。谢病而归。瑄既退之后。石果作逆。曹则至于称兵犯阙。君父之危。懔如一发。而考之于史。瑄略无一言动。静处林下八年而终。臣之无似。虽不敢追拟于古人。而所遭之时。适与之相符。妄谓进退语默之间。自当有一定之则。臣于辛巳丁酉之际。不得以一言辅佑 圣躬。及至辛丑冬。祸机已迫在于呼吸。而不得动身于田卢。似此事状。果可以复出世路乎。臣以黯昧去国负 先朝。又以不赴国难负 殿下。然人之所以比列于人数者。以其有自废一节。今朝廷乃欲并夺臣自废之志。则臣将何所执而可以自立于覆载之间哉。臣于今日。只当潜心伏隩。灭影销声。以毕其垂尽之喘。向者休致之请。臣亦自知其猥越。而犹复为是者。实出于迫不得已之势。世之观臣者。亦或有谅臣之事而怜臣之志者矣。臣之疾病。此后更无构成文字之望。而心腹之蕴。毕陈于今日。臣之辞疏。将止于是矣。此后则就加从容陈白。改卜贤德。使位序有定。人心自服。又得新相。与同推车之势。共赞治平之业者。惟在于庙堂。其或拘嫌畏谤。默坐傍观。不置首相之位。以待臣身就毙之期。至于四年五年而无变。使国事日趋于丛脞者。亦惟在于庙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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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非臣之所敢知也。惟愿 圣明俯加睿览。而速赐处分于缕命未绝之前。不胜幸甚。臣无任席藁俟罪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屏退于今几载矣。年龄虽暮。精力尚旺。终始迈迈。则畴与为国。须念悃意。安心勿辞。从速上来。用慰思想之心。(史官林光弼来宣)
辞药院史局兼任。仍申恳七疏。(未承批)
伏以臣于四年之间。据实陈情。不啻累十疏。而既未蒙 圣慈矜怜。今于数月之内。废礼忘义。不啻一两事。而又不被执法纠正。职任之重。尚在身上。而新秋忽届。此岁又过半矣。心惊骨悸。亟欲无生。不意此际。伏蒙 圣明俯念微品追记日久之疏。 下降恩批而辞意隆重。有非负罪贱臣所敢当者。奉读未半。感泪自零。仍伏念臣之废仕。今近三十年。而自庚子以后。则尤有不忍于冒进者。此则想蒙 圣明鉴烛。臣不必更为覼缕。而至于精力尚旺之 教。近来相臣去就。朝臣不敢言。有同禁防。以此无人导达于上。虽天日至明。其何能遍照于穷村蔀屋之下哉。臣少而多病。老益癃废。已不比于恒人。而不幸四五年间。祸殃偏酷。连失两壮子与一壮孙。其于伤惨。亦且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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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岂人理所可堪哉。精神气力既已销尽无馀。而今年死病之中。又经两子疾厄。形骸益复换脱。兀然是一髑髅。人之见之者。不忍与之对面。设使臣初无难进之义。此岂不堪入洛从仕。以仰答 圣上所须之意哉。故相臣崔锡恒。知臣最深。前夏筵中。备陈臣情状。请从其所愿。得蒙 圣明颔可。虽被宰臣沮挠。终于中止。而伊时奏达之事。伏想 圣明记有之矣。今右议政臣李光佐。以同席之故。慎于拘嫌。虽不敢有所陈达。而其日昨劄中久在荒野入朝不可望云者。固亦断置臣去就于一边。可谓辞约而意尽矣。伏乞圣明察此两大臣之言。更回前夏已成之 命。使臣得遂其所愿。则非但臣死无所恨。其于国事。岂不千万幸甚哉。自古相职之久旷。上下数千载之间。晋有蔡谟。宋有崔与之。谟则除司徒。三年不就。至于临轩送使而又不就。则公卿乃奏请送廷尉殷浩。欲加谟大辟。会因荀羡之言乃止。免谟为庶人。与之则除参政。控辞十三疏不许。仍拜右丞相。又辞不至。帝每虚席待之。而与之未尝造朝。致仕逾年而卒云。以年月计之。与之在相位。不过数年。已许其致仕。谟则仅及三年而免为庶人。岂若臣尚带相职。晏然无事。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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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之久哉。朝廷之所以处臣者。固不出于此两道。而与之。名臣且无负罪先朝之事。非臣所可拟议。而至于蔡谟之为大辟为庶人。惟在朝家处分之如何。伏望分付有司。趁即勘律。俾 威命不至于日损。重任得免于久旷焉。臣无任危怖抑塞涕泣祈祝之至。
乞致仕。仍辞 大行大王志文制述之 命疏。(英宗朝)
伏以日月不居。转瞬之顷。公除已毕。伏惟我 圣上追慕罔极。何以堪处。臣不胜哀陨恋结之至。臣于向日书启。以当待疏章出纳。一陈微忱仰对。区区下情。今可以仰暴矣。臣伏承伊日 圣教。其中一段有臣子所不敢闻者。臣今欲形诸文字。则心惊骨悸。不省所以为辞。只有伏地求死而已。而人君一言。播诸八方。传之史册。不可不慎。伏乞 圣明加省焉。其他缕缕 圣教。皆非粪土陋臣所可承当者。臣不敢以此为荣。而只是卿之不欲造朝。盖以不曾一赴 两朝之召耳。此意予岂不知为教。臣闻来。廓然披若云雾睹青天。 圣恩之浃骨。正在于此。君臣之间。贵相知心。 圣明既已下烛臣心事。则臣于此外。更有何望。而 辞旨之过中。 恩数之屑越。窃恐贻讥于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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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乞 圣明留意焉。君臣大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臣虽无状。亦岂全昧此义哉。 肃庙朝辛卯。召命适在升擢之日。既退之身。不敢因此而冒进。迟徊荏苒。遂成无穷之悔。及至 大行朝。则岂未能致身于 先朝。自不得异同于前后。况其所升擢。又非前日之比者哉。然犬马恋主。微物尚然。臣亦岂无象魏之恋哉。曾于先 大王入临耆社之日。臣陈书自请。愿解职名。随耆老诸臣之后。一瞻 清光。而未得 恩许。且于 大行朝。又请借得致仕二字之名。得以时奉朝请。而又未蒙 恩许。缕息尚延。追思痛裂。而今日恩召。又至于此。臣不得不复申前说。以冀 省察焉。夫致仕。乃仕宦者之至荣。而臣以负罪之身。猥有陈请者。实有其由。盖臣所被资级。至今四年。恳乞还收。而或虑叨冒既久。得请未易。且虽递本职。例归西枢。偃然是原仕大臣。臣之不可冒进。与本职何以异哉。故臣愿得致仕二字。以终 先朝废仕之义。以奉朝贺三字。得开今日自进之路。臣实费尽千思万计。惟有此一事可以无负于 先朝而有答于 恩遇。玆敢以是仰彻于 大行朝。而日昨书启。亦陈其梗槩者也。倘蒙 圣明垂怜。俾遂所愿。则臣之处义。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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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而进退绰然。如履坦途。朝廷虽不命臣。臣谨当时造京辇。以伸臣子之义。何至于上劳 圣念。别为非常之举。以骇群听而损国体哉。朝著之间。惜无以此导达者。而大臣则深夜 严庐。请对非时。 殿下则命遣承宣。至于留门。有若以臣为难致之人。朝家举措。至于如此。臣反躬自省。愧死无地。臣又伏闻 圣明屡以 大行朝所命。予不敢遽为勉副为教。臣于此得以仰测 孝思之一端。不胜悲泣。岂敢以私心之躁躁。萌一毫闷郁之意哉。缩伏恭俟。已累日矣。今则晦朔既变。制限又过。递易除拜。无不举行。若 赐许副。此正其时。且右相之即今劳瘁。 圣明之所洞烛。若使一朝生病。则国事将何所恃。宜速变通。削臣姓名于仕籍。并与左相有阙之代而同时枚卜。使三公协赞。右揆分劳。实是弘济艰虞之一大事。岂不为国家之幸。且伏念臣早罹奇疾。放废书册。曾于国家吉凶之礼。屡被撰述之 命。每以无文陈辞见递。及至 大行大王听政之日。承 惠陵谥册文制述之 令。臣如前固辞。且以老病昏耗之状。缕缕仰达。伏蒙 矜怜而许递。不意玆者。因都监传关。伏闻以臣填差志文制述官。臣窃惟念。今此所 命。比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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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其文之大小。事之轻重。为如何哉。而臣之老病昏耗。月加日甚。今至七年所矣。况即今病状。身入都下。万目所视。臣岂容欺慢哉。都监之循例启下。实为文具。而若有撕挨之端。则莫重大事。易失时日。伏乞趁速移畀可堪之人。使无临时窘急之患焉。臣无任惶猥震越涕泣恳祷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月不留。奄及今日。追慕莫逮。哀痛益切。噫。孤以否德。所恃者惟元老。而诚浅意薄。不能感回卿心。恒切愧恧。继以自叹。卿之苦心。予岂不知。而至再至三不自止者。体 两朝恩顾之重。深叹卿高蹈之志矣。今观疏辞。恍若见卿。卿之所执。既如是恳切。则予岂不体谅。而一见卿面后。当从卿愿。噫。予虽识浅。今日所望于群下者。以诚意之相孚。则而况先欺于大臣乎。布衣入对。既以为难。相识肃谢。亦如是固辞。则疏中军衔。实是职名。既有军职。则帽带何妨。玆遣喉舌之臣。谕予心腹。卿其念小子倚毗之诚。即日偕入。以副至望。志文制述。事体至重。都监填差。亦非偶然。而 幽宫之文。舍卿为谁。卿须安心撰进焉。(承旨李真淳来宣)
诣阙外。请以副司直肃 命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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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为肃军衔。晨诣阙下。而伏闻司直以下则无肃谢之节云。臣不可无端径入 君门。使事体不严。臣愿得以副司直臣崔某在外入来。书诸单子。入哭于 嫔殿。仍以祗肃于 大殿。使臣不受资级之义。仰暴于 大行王在天之灵。且使初见 君父之礼。得免简慢之归。臣仰恃 圣明推心置肠之仁。猥此陈恳。伏乞 圣明垂怜采纳焉。臣无任惶猥屏营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闻卿进诣阙外。奚但慰予哀疚之心。 先朝陟降之灵。想必欣慰矣。观卿疏辞。卿之苦心。亦切叹赏。何不允从。以安卿心焉。卿其即速入来。用副予如渴之望。(承旨柳绥来宣)
因言官论斥喉院引咎。仍辞致仕后周急疏。(二十七日)
臣于日昨入觐也。事失常格。节拍到处难便。而臣意既无肃谢之节。则初见 君父。只以曲拜为礼。极涉简慢。不得已有疏仰暴。而 圣明许之矣。乃于今者。台阁之臣。出而非之。盖臣则守匹夫之微志。台臣则据朝廷之体例。其言宜不相合也。然以臣之故。承宣之臣。替受论责。臣诚瞿然。而既在仕籍之外。乃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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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之语。仰溷 严庐之听。实甚惶恐。疏不果上矣。不意昨者户曹郎官。以启下节目示臣。臣看来惶惧。罔知所措。既不得冒受。则玆未免陈疏渎扰矣。夫朝家之惠养老臣。以其积劳王室。老而告休故也。今臣廿馀年屏逋。一以慢 命为事。有何可记之劳而膺此宠锡也哉。大体既如是。而且见当初酌定之时。乃以大臣周急为言。臣欲免大臣之称。至犯日昨误国体之罪。今何敢辞其名而受其实。以取人骇笑哉。大典所载常禄。臣不敢辞。此足为鼹鼠之满腹。今若加之以别㨾名目。则其于周急不继富之义。何如也。况今灾荒溢目。国贫民饥之日。虽升斗之谷。亦宜爱惜。而常禄与周急。合而计之。则一年所捧。乃是近百之谷也。臣于日昨入侍时。略以新创之弊陈达。今何可首先冒受。自取其罪也哉。钟鼓之飨虽荣。鶢鶋之所不愿。物性然也。 圣明既洞察臣心事。则必不待更渎而快收 成命矣。臣不胜大愿。臣无任诚心恳祷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顷日许以军职肃谢者。不拘格例。但循卿志。则谏臣所论。未详其由之致。于卿何嫌。养老之典。尤不宜过辞。卿其安心勿辞。领受焉。(史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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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白来宣)
还乡时。以径还引罪疏。
伏以臣之踪迹。不宜久留辇下。而伏蒙 圣教每以大行大王遗意。勉留再三。仍令姑俟 因山之期。臣诚感泣 恩谕。不敢为径情退归之计。不意日昨。有人投疏。诬辱 先朝。臣诚心寒胆竖。继以涕泗。噫。以向来逆狱。谓有宗社之计。则其将置 大行朝于何地乎。辛丑之际。 殿下之累疏涕泣。可质神明。 国恤之初。满庭臣僚。仰瞻 殿下哭泣之哀。人无不为之流涕。 殿下诚孝之能感动人如此。而当此 梓宫在殡之日。乃有如许之疏。甚矣。人心之难化也。臣久滞都下。忍闻此不忍闻之说。只当掩耳而走。灭影销声。与世不相于而已。且臣自遭惨戚以来。精力筋骸。无复生人貌样。又自数日。有感冒之病。似有弥留之势。若或日渐加重。则将无以归尽。乡庐既退之身。死于辇下。实是人间羞耻事。亦非臣之素心。玆不得已趁此缕命未绝之前。不计病势之添重。舁载未冷之尸。以为寸寸前进之计。臣伏蒙 天地罔极之恩。恩数之隆。自有君臣以来所未有者。臣曾未效一言之报。而留洛三朔。哭班入参。筵席进登。只三数次。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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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病状。虽 圣明所洞烛。而亦安敢恃此而自安于心哉。臣实负罪 三朝。万戮犹轻。只俟执法之臣一一勘断。瞻望 宸极。有泪盈襟而已。臣无任惶陨屏营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才遣承宣。谕予至意。卿其安心勿辞。仍留寓舍。从容善摄。以副至望。(承旨柳绥追到龙仁县。并别谕传宣。)
以未赴 因山引罪。仍辞月廪月致疏。
伏以日月不居。 大行大王因山之制已完。伏惟 圣上孝思追慕。何以堪居。而积月 哀疚之馀。圣体不瑕有损。伏不胜悬心结恋之至。从今以后。臣子罔极之痛。无可更伸之地。而臣终不得奔赴于 山陵陪哭之班。只得强舁枯骨。出伏原野。北望 乔山。哭不成声。仍伏念臣之向日径归也。虽犯欺君负国之罪。而犹有所自宽于心者。臣疾病必不挨过于一半月之间。若使填壑之报。上达 宸听。则想必俯察臣心事而有所矜恻矣。不幸缕命尚此未绝。今以后。臣实欺 圣上也。负 先朝也。何敢复以一病字。措于其间而为自解之计哉。揆以王法。自有常律。伏乞 圣明亟命有司。一一勘断。以振朝纲。不胜幸甚。且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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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意外。伏蒙自县邑来传月廪及月致之 命。臣尤不胜惶恐罔措。臣以如此负犯。膺如此 宠锡。虽万万无耻。岂敢生意于冒受哉。事在月初。当趁即乞还。而当此上下悲遑之日。不敢别为辞疏。屡溷于 严庐之听。玆姑迟待。并陈于自列之章。亦乞即许收还。以重恩例焉。臣无任席藁俟罪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月易迈。 因山奄过。哀陨罔极。何以堪言。今观卿疏。卿之所患。尚今未瘳。益用虑念。有疾未参。何必引咎。不腆薄廪。尤不宜过辞。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待罪。从容善摄。俟得少间。幡然登途。毋孤至望。(史官权贽来宣)
谢 遣医视疾赐药物及酪粥。仍申恳疏。
伏以臣以负罪之身。伏蒙 天地父母哀怜悯恻。既宽其死。又欲其生。近侍宣 批。太医看病。而又于日昨。 特遣掖隶问疾。珍剂甘酪。镇日继至。使奄奄垂尽之喘。得延时日之命。臣感泣 恩私。无以为报。只有攒手云天。仰祝冈陵之寿。仍伏念月廪一款。前以待罪之故。不敢悉暴情恳。今始冒罄肝血。以祈 矜许焉。自古休致之臣。受一半常禄。兼致酒肉。此我 祖宗朝惠养老臣之美意。而先辈名臣。受而不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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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处义。则与此万万有不相侔者。臣以科第出身。立朝数十年。未有涓埃之报。又于未暮之年。仍作负国之逋臣。中间犯分越义之事。如向来之欺罔 君父。近日之未赴 因山等事。不可一二数计。此在朝家有万分必诛之罪。无一毫可酬之劳。岂可与先辈名臣之终身尽瘁老而告休者。同受其 宠锡哉。臣亦自知罪深。以终身穷约。为自赎之地。臣于 先朝有疏曰。潜深伏隩。灭影销声。又曰。枯槁穷山。守死无变云。而又于向日疏启。亦当仰暴 宸听。盖臣之处义。必如此而后。可安于私心。而人之所以比列于人数者。亦以此耳。向向 天崩之痛。进赴阙下。伏蒙 圣上隆恩异数。千古无比。由是感激。思欲一近 日月之光。以伸臣子之义。遂至猥有匪分之请。得以遂其至愿。臣虽退而即填沟壑。万万无憾。岂复有他望哉。只以新谢 恩命。身在京中。不敢猥辞常禄。数月之俸。黾勉冒受矣。今于下乡之后。又令县邑。有廪庖之继。噫。此岂所以施于臣者哉。臣之避荣辞禄。今近三十年矣。一朝因奔哭之行。反为媒荣冒禄之身。偃卧田间无事。而受卿相之禄。兼以酒肉。逸乐富厚。以终其反身。顾初心。宁不赧然。臣之初入都也。 别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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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降。筵席之对。每蒙 圣上缕缕。以汉之严光教臣。此虽 圣明奖许之过。失于匪伦之儗。臣心则不敢以无似。自弃其身。目承 圣教以来。如奉拱璧。惟恐失坠。今此所陈。实欲得免于后黩之讥。以成 则哲之明。 殿下若俯垂谅察。则亦必怜臣之志矣。况闻此等谷物。出于元会耗。朝家会减之用。其路甚广。今又加之以不紧之事。岁费三十馀石谷。不及数年。必耗尽无馀。若当凶岁。则此为赈民之资。其在节省之道。亦岂可不念哉。伏愿 圣明令该曹。仍系臣禄科于京仓。臣若复起为人而因事入都。则受食于京仓。如不入都。则姑为置之。如此则在朝家。可以不坠旧典。无废后规。臣亦受与不受。俱安于义。岂不公私两顺哉。伏乞 圣明俯谅情愿。特许依施。则臣之受赐。岂万钟禄所可比哉。臣无任恳泣屏营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回乡。今已两朔。思想之心。奚尝少弛。向见书启。所患非细。深用虑念。神明所扶。勿药乃瘳。还窃幸慰。所辞月廪。国虽匮乏。岂无一元老周急之物乎。卿其安心。勿辞领受。俟得少间。幡然就途。毋孤至意。(史官金汴光来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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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未赴 王世子册礼贺班引罪。仍辞月廪月致及周急疏。(乙巳)
伏以国有 元良。册礼已过。此诚宗社无疆之休。臣民莫大之庆。凡在含生。孰不抃跃。臣自前冬还归之后。仍委寝席。日益澌缀。即今无一分生人之理。不得趋造呼嵩之列。以伸延颈之愿。有生如此。不如死之久矣。臣负罪 两朝。二十六年。幸蒙 圣上天地罔极之恩。洗涤前愆。俾遂平日之至愿。臣之所以报答圣赐。只在朝贺一节。今此朝家莫重庆礼。又未免而废阙情礼。则其罪比前尤万万矣。伏乞 圣明分付有司。亟赐勘处。不胜幸甚。且臣于向日有欺慢 君父之罪。揆以邦宪。万戮犹轻。而得蒙 圣上宽宥。不替 恩数。令所居县邑。有月廪及月致之 命。伊后又有岁时周急之命。而以贱臣廉义。既已再烦矣。近侍临谕。臣实震怖。不敢更为陈疏之计。而其抵死不敢冒受之意。已悉于前日之疏矣。今又以户曹关文。自巡营有春等周急之令。床箦危喘。以是益切悯蹙。若将促其将尽之命。伏乞 圣明俯察衷曲。哀之怜之。并前后月廪月致周急等典。俱许还收。则臣可得安意而入地。其为光宠。岂比今日惠养之 恩而已哉。瞻望 宸极。攒手祈祝。封疏将上之际。掖隶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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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问死生。臣于前月。既蒙 恩赐酪粥。今此貂皮之锡。又是千万意虑之外。 圣意之终始眷念。至于如此。而死亡无日。何阶仰答。结草之报。惟当自期于泉下而已。臣无任瞻天结恋伏地俟罪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既定元良。付托有人。欣喜曷谕。卿之所患。予已知之。未参贺班。有何所伤。不腆月廪。与周急之物。尤不宜过辞。卿其安心领受。亦勿过自引咎。春日渐暖。俟间上来。毋孤予思想之心。(史官林辙来宣)
以 王世子冠嘉而礼时不得进参引罪。仍申恳疏。(丁未)
伏以臣屏伏穷山。远想今日令辰。是我 春宫邸下成德之日也。伏惟我 圣上止慈之念。庆喜何极。凡玆一国含生。莫不翘首延颈。欢欣抃跃。而臣以 三朝旧物。病滞周南。不得趋赴京辇。以伸舞蹈之仪。瞻望 宸极。不胜耿结之至。仍念臣以月廪事。日昨承宣之回。略及更为陈乞之意矣。盖月廪。是朝家优待大臣之近例。周急。是向来尊礼儒贤之 特恩。而当初节目启下之时。该曹不察。乃至混并。加之于不肖之身。臣于在京之时。国典所载一半常禄及日致酒肉。则未免受食。以承 圣朝惠养老臣之盛意。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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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急。则臣不宜冒受。故疏陈筵对。缕缕恳辞。伏蒙 圣明参酌题给。而臣于伊时方在旅邸。 恩恤之典。似或有名。故臣不得更辞矣。及至下乡之后。该曹禀启。月廪周急。自县邑并为输致。其数猥多。比行公大臣之禄。不啻倍加。此是万万无理。想是当时告老之臣。有不受常禄者。故以周急改作名目。而周急之事。乃是 特恩。其分给三等。有若俸禄者。已是可疑。况与月廪而并受。则朝家赐与之典。必不如是。似是该曹失于照管而然。故臣于前日书启中。陈朝家考例之未详。俟后欲一陈白。而适有台言不敢矣。此则不可不使该曹更为考据。以为后式。而至于臣则两款恩赐。俱有不可受之义。下乡之后。朝家颁禄。不宜及于在外之臣。若用近来月廪之例。则此是待大臣之事。臣既不敢以相识自居。入朝之日。曾以司直肃谢。父母推恩。亦不敢陈乞。今于 宠锡之下。独何可偃然自处以大臣而冒受也哉。至于周急。臣既不足以当朝家待儒臣之礼。而乡居食土。不至于饥饿。不能出门户之境。其云周急。果有何名耶。臣自下乡以来。即为恳辞。以至经年。幸得姑待下教之 命。臣诚感祝 天恩。不知死所。其不敢承受。自是臣本情。非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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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言之故。而筵臣未详曲折。乃至误达 天听。遂至更有输送之举。臣于是惊惶抑塞。罔知所措也。臣又有一端羞愧之心。不能自隐于 天日之下。当初入都。是臣子所不可已之事。而向时台臣。已疑其出处休致之请。盖出于一瞻 天颜之计。而节次推转。以至于冒受廪禄。臣以三十年避荣辞禄之身。因此一行。遂为媒荣冒禄之人。此乃自求而得之者。回顾初心。宁不赧然。伏惟 圣上每以汉之严光谕臣。而往年台臣之 批。又以一丝褒臣。此虽出于 恩遇之隆。有此匪伦之儗。而臣则不敢以臣之无似而自弃其身。以伤 则哲之明。严光之放还也。只是使光依旧羊裘钓泽而已。岂有身在野外。坐享富厚之乐。至于如此哉。臣于甲辰。以一言而得蒙 圣鉴。俯烛。即卸议政官衔。今于辞禄之请。阅四年而尚此撕挨。岂 圣上体下之仁。有异于前后。必以臣恋禄之心。犹有所未祛者耳。臣尤惭悚。措身无地。玆敢忘其烦猥。毕陈微衷如此。伏乞 圣明俯加哀怜而还收成 命。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恐屏营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顷于批旨。悉谕予意。何过让之至此哉。甲辰冬见卿之后。倏已四载。思卿之心。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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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切矣。卿亦岂不恕谅哉。此不过因小子诚浅之致。只自愧焉。至于月廪。尤何过让。卿其须体至意。安心勿辞领受。幡上来。(史官尹光运来宣)
辞周急疏(戊申)
伏以臣伏蒙 圣朝罔极之恩。得遂休致之愿。臣之即今奉职。只在朝贺一事。而病逐年加。气随日减。馀喘凛凛。无复人理。凡于朝家献贺之礼。一未进参呼嵩之班。而神识迷昧。力不能构数行短疏。以伸区区抃祝之忱。屏伏穷山。日夕俟罪。不意 圣眷愈渥。又有春等周急之 命。臣诚惊惶悯蹙。罔知所以措身也。臣之力辞月廪周急。已及五载。前后疏启。不啻累矣。且昨年九月所上疏本。备陈臣不敢冒受之实情。兼举该曹考例之谬误。而未蒙 圣明察纳。臣不敢更为蔓辞。以重渎扰之诛。而今吏曹判书臣李台佐。臣之久要。详知臣苦心真情。深加悯恻。乃至仰达于黈纩之听云。臣之非虚辞饬让之状。 天日之明。亦必下烛之矣。不受 君赐为无礼。冒承非分为无义。臣于二者。不省所处。一心愕愕。寝食俱废。诗云。母也天只。不谅人只。岂以 圣上眷遇微臣。夐绝千古。而独此一事。未蒙 体谅。至于如此耶。玆又冒死陈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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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乞 圣明怜臣所守之志。哀臣将死之言。亟收成命。以安微分。则臣生当祝华。死当结草。臣无任诚心恳祷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去国。今已五载。思卿之心。岂尝日夕少间哉。噫。甲辰冬。卿之去乡。于今追思。益切怪焉。然予于卿。虽诚浅若此。以卿平日体国之诚。岂不欲更一见予乎。顷闻吏判陈达。欲为别谕而未果矣。卿疏先上。此亦小子之诚浅矣。不腆周急。不宜过辞。而卿意若此。予若一见卿面。则更何持难乎。特遣承宣。罄悉心腹。卿其体小子之至义。因此春和。幡然上来。用副小子之诚。(承旨权益淳来宣。○三月十二日。夜闻贼变即发。十三日。暮抵城外。翌朝承 批。)
勘勋时。违 召命。进伏金吾门外待罪疏。(四月)
伏以臣于意外。伏承 召命。未知缘何故而 召臣。苍黄来伏阙外。始闻以勘勋事 命召。臣以三十年屏居之踪。七十九垂死之身。得蒙 圣恩。休致已久。凡于朝政。无所预闻。今于勘勋一事。尤何可有所参涉。玆敢退伏于金吾之外。以俟慢 命之诛。臣罪万死万死。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番招原任大臣也。卿在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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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因政院禀达。使之一体命招矣。今观卿疏。何过让之至此哉。然卿辞如此。即令政院勿为命招。卿其安心。勿待命焉。(史官李裕身来宣)
谢 书下四字御笔。又 降备忘褒谕疏。(二十三日。礼官李潍临宣御笔。即日呈疏。)
伏以臣于朝者。伏承礼官下传 御笔四字。继而伏见十行 纶綍。臣手奉感泣。一身无措。昔燕昭王筑金台。以奉郭隗。隗未必贤也而能致乐剧之继至。今臣所蒙。虽甚旷绝。岂为一人之私荣。实耸千万世之观瞻。臣非敢自以为可堪。而第当没身瞻仰。铭心刻励。以无负我 圣上知遇之恩焉。礼当进诣阙庭。以谢 恩造。而昨日罢班之后。即登筵席。归家昏倒。气息奄奄。万无动身之望。徐当俟得清燕之暇。一近 天陛。以伸区区之忱焉。臣无任惶恐俟罪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玆手书四字与特谕。乃昨日筵席下教之意。卿何谢焉。卿其安心善养。俟间出入。用副至意。
救民策会议时。违 召引罪。仍陈策疏
伏以大难玆平。馀虞尚多。善后之策。莫大于保民之政。臣于朝者。伏见 圣教。慈详恻怛之心。悯急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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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虑。溢于言辞之表。 殿下于此知所先务。凡在瞻聆。孰不感泣。臣于此际。亦被 命召之旨。虽昏无知识。岂不欲趋走承 命。以答求助之盛意。而自日昨诣阙之时。猝得腰痛之证。跬步不能自运。未免坐违严召。老臣事君之体自别。而臣首犯逋慢之诛。为后辈口实。罪尤万死。因念今日救民。实无其策。欲作新法制。则变乱之馀。易致骚扰。欲蠲减租赋。则非但无储。惠亦不长。惟有慎择守令。最为切要。若守令得其人。则于见今法度之中。可以随事方便。害不及民。虽知人为难。八道三百馀郡邑。难以尽择。然审慎差除。责铨曹严明黜。陟责道臣。 殿下亦宜考察治否。论其赏罚。君臣上下。一以此为务。则虽不中不远矣。此西汉所以得小康之治者也。若小小变通。或不无新奇可喜之说。恐不足以行之于久长也。臣之此言。虽是陈谈。惟在力行之如何耳。伏愿 圣明留神焉。臣无任惶恐俟罪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疏中所陈。诚甚切实。深用感叹。有疾未赴。其何伤马(一作焉)。安心勿辞。从容善摄焉。
告归疏(六月二十九日。 御笔奉安后即呈。)
伏以臣幸及归依于 君父之侧。得免蹂躏于兵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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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此莫非 王灵攸暨。而不意千古之旷典。乃有四字之 旌褒。臣始焉感涕。终而愧汗。不知所以自措也。兵戈既定之后。宜即返身畎亩。以无负 圣上知遇之恩。而 御笔刊奉之前。臣不宜离次。一入城里。奄及四朔。心燥气郁。百病交生。若不能须臾。盖缘三十年在外。习性变易。譬如山禽野兽志在林薮。樊笼之养。不能以为乐而适足以伤生。今也事役既毕。不耐久留。玆敢以短疏告归。而前日帐殿入侍。伏蒙圣慈悯臣之触冒暑热。勉留勤挚矣。今虽老炎未退。若得出居郊外。数旬舒畅。稍待凉生。始乃作行。则庶不至仰贻 圣虑。伏乞 圣明许臣退归。俾不至有狂易丧性之忧。则臣生当祝华。死当结草。臣无任涕泣恳祷之至。
答曰。顷者入侍时。岂不云欤。方寻乡路。则岂不见小子而行乎。实非所望于平日者也。今观史官书启。前日曲尽待卿之意。徒归不相孚矣。今犹如此。他日频频上来。其可望乎。卿其须体至意。听予面谕作行。(同日。承旨赵锡命来宣。)
谢 降御札赐御膳及柴炭疏(癸丑)
御札。疏凉城外。岂若京邸。十束灶木。两驮完炭。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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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邸。体此至意。入处调养。仍赐追鳆汤。问卿安否。 伏以臣于日昨。伏蒙 圣慈悯念微臣。 手书问疾。掖隶入门。且 命输送柴炭。以御疏冷。又 赐珍鳆。以调病口。此是前古所罕有之 恩例。臣百拜祗受。不觉感泪盈襟。莫知死所。然而顾念臣向日书启中陈恳。则缺望亦甚矣。自恨微诚未格。徊徨踖蹜。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于前后 谕旨。俱承入京调养之教。而臣本家。近来屡经丧故。又于今夏。臣出嫁曾孙女来留未久。死于拘忌之疾。靷葬属耳。在京家属。亦皆出避。不得还入。臣实无聊赖之地。不得承 命。出于事势之不得已。而且臣每于退归之时。必以既退之身。不可死于辇下陈达。今当临死之时。岂可遽忌前言哉。臣习静多年。不耐城市之烦闹。数旬留滞。百病添加。而因今寒节已届。臣之气力。又不堪再举登程。姑欲就一区静僻处。赁室移居。以为过冬之计。近则江上。远不过江外。一城内外。一江南北。在朝家顾恤之意。无甚关紧。而在臣病调养之道。则迥然不同。伏惟 圣慈察此情理。特许任便居住。无复拘检。则臣当安意入地。以图结草之报矣。经营屡日。始构短疏。而神思迷惘。语无伦次。臣尤悚仄。臣无任瞻望象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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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涕恳祷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闻卿来到城外。心甚欣慰。而龃龉城外。不若京邸。故有所书谕矣。既闻事势。今观卿疏。更何强哉。卿其安心善养。待气力之稍胜。扶入见予。用副慇勤之至。
以未得应 旨撰进册子引罪。仍陈戒疏。
伏以臣伏蒙 圣上悯覆之恩。一息尚今支延。诸般痛苦之势。虽似稍减。而只是为年岁所压。四肢不属自己。喘急日以益甚。凛凛如下山之日。终无复回之理。臣之所自悲者。千载 殊遇。千古无两。而来住近京之地。将不得一瞻 威颜而死。瞻望象魏。日夕涕泣。不意 圣明因廷臣疏辞。令诸大臣以常日心上之经纶。即今民间之疾苦。作为册子。书进一通。而病臣亦与于其中。臣于是诚感激 圣明奋发求治之至意。而臣禀性昏愚。本无才识。中罹奇疾。以忘之一字。为治病之药石。凡于一切世务。未尝经心。此意曾于甲辰初见 君父之日。既已悉陈矣。今去甲辰已十年。知觉亦已耗尽。私家凡百。亦不了了。而加以今年疾疹绵延。至于今日者乎。虽欲杜撰刍荛。仰塞 明旨。茫然不知所以为辞。臣之负国。至此而益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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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俟罪万万。然有一说焉。典诰谟训。载于经。治乱兴亡。著于史。从古求治之道。舍此二者而奚以哉。十年筵席。 殿下之讲经史者。既已遍矣。而凡于政令施措之间。未闻有一分实效。此则 殿下体行之有未至矣。臣于前后。或以除去文具。以实心行实事。或以治不在多言。顾力行如何为言者。良以此也。惟愿圣明更加留意焉。今此册子书进之 命。虽新于耳目。 殿下于经史。既不能得力如此。则今于诸臣所进。恐难以有补于治化。若然则此事亦为文具之归。臣窃闷焉。臣无任惶恐俟罪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观卿疏。往者所患。已为勿药。心甚欣喜。而咫尺江郊。尚来一见。缺然曷谕。疏中所陈。辞虽简而勉戒切实。深用感叹。而不觉歉然。可不惕然而服膺焉。卿须益加安心善养。副予至意。(史官曹允济来宣)
辞周急疏
伏以臣于日昨。伏见户曹关文。不意周急之 命。复加于微臣。此是曾前定式之事。该曹想必有举行文书。而今乃如此。臣诚愕贻。不得不略陈颠末焉。臣以负国逋臣。获罪 先朝。朝廷虽不加罪。臣之处义。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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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自同无辜。比列恒人。枯槁穷山。乃分之宜。非敢有毫分恋禄之意。而甲辰赴京之日。猥蒙 圣上罔极之恩。待遇之隆。夐绝千古。至有便服入朝之 命。臣不胜感激。欲开自进之路。猥有休致之请。而 圣明快赐允许。臣既自请。且又肃 命。则国典所载一半常禄。似无可辞之义。故受食而不辞。至于周急。臣之疏陈筵对。毕暴不可受之意。得蒙 圣明俯烛。问于大臣而有参酌除给之命。臣渎扰为惧。不敢更辞。此盖当初辞受曲折也。及其下乡之后。月廪周急之 命。交下于县邑。而臣一切不敢祗受。五载撕挨。以至戊申己酉春初。臣入对前席。又暴恳迫之情。而未蒙允许。则臣不得已乃以就常禄中。稍减其数。名以月廪而题给。则臣当承 命之意。仰达而退矣。其年夏间。自 上询问于今判府事臣李台佐。不复周急。而以四品之禄。定为月廪之数。行之已及五载矣。今以近京之故。复有周急之 命。臣之廉义。岂有冒受之理。而 圣上当初体下之仁。亦岂不归于虚套哉。臣之离次。盖欲归死于亲属所会之处。而至今不生不死。进退无据。踪迹狼狈。而所幸者。上则依仰 君父。频承起居。下则父子兄弟叔侄孙曾。相守度日。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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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馀年所未得之事。而寓室亦复涔寂。宜于调病。前头若无难便事势。则亦欲仍留此地。以终危喘矣。今此近京之后。乃有此等节拍。既罢之典。还又复旧。臣之此来。适足为终南捷径之归。逃遁不得。欲死无地。伏乞 圣明察臣哀恳。即赐还收。以慰垂死之身。臣无任攒手祈祝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辞若此。已有前许。岂不安于卿心。其令该曹。依李判府事所达举行。卿须安心焉。(史官成范锡来宣)
辞周急疏(甲寅)
伏以臣年已九耋。病在万分。而凛凛危喘。尚今支延者。莫非 圣上顾恤之恩。欲报之德。昊天罔极。第于日昨。伏闻又下周急之 命。臣诚愕贻。当初此事变通之时。大臣陈白。实出于爱人以德。 圣上处分。有光于体下之仁。而及至昨年。又蒙 恩典。因臣恳辞。更令考据。终亦以此施行。则其所勘当。非一再而已。今者儒臣。又此提起。引儗非伦。想是未及详思之致。臣窃为之慨然也。此事颠末。 圣上既已洞烛。臣何敢更作枝蔓。伏乞 亟回成命。使臣得以瞑目入地。不胜幸甚。且念休致诸臣。因臣此事。乃有不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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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窃瞿然。深悔近京之失着。玆事泛看。则有所异同。似有难便之端。而究诸事理。则实无意义。今夫上自大臣。下至庶官。莫不有同僚。而人各有情势。同僚中一人。或以其情势之难安而辞其俸禄。则一司无故诸员。岂以一同僚之故而一并辞应受之俸哉。向日诸大臣之疏。 圣批似欠此分析。伏乞 圣明览臣此疏。若不以为非。则望以此意。晓谕诸臣焉。病思昏瞀。语无伦脊。臣又死罪。臣无任攒手祈祝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老病若此。深用念焉。今者不腆之物。意在养老。卿何过让。卿其勿辞。安心领受。其须益加善养。李奉朝贺所辞。亦由于卿。故未敦能迫矣。所陈若此。伊后当勉谕焉。(史官南鹤宗来宣)
辞子尚鼎守令除授之 命疏
伏以臣于日昨邸报中。伏见有臣子前府使尚鼎便近邑除授之 教。臣感激 天恩。而第其条件。杂出于戊申酬劳之中。心不能无讶。使儿孙辈。访问于入侍诸臣家。则六日以后。始闻铨长提起戊申事。而 上教发落。则终不得闻知。臣诚郁叹。曾前今奉朝贺臣李光佐。有臣子尚鼎论功之请。幸被 圣教严截。何意今日又有此言也。此无他。必有此事。为优待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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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之地。而岂不与臣心大相辽绝哉。臣之受知于 圣上。固已夐绝千古。而其在下者。则知臣心而爱人以德者。只有今判府事臣李台佐一人而已。悠悠人世。更无有举颜处。岂不悲哉。至于官职除拜。若有拘于朝制。请叙用请荡涤者外。未尝有禀定拟授之事。尚鼎历试诸邑。幸而不罥于官。故其履历则自牧使至县监。无不可者。铨曹若以为可用而怜其有老。则随阙举拟。何所不可。而政席有避之时。预先区区陈请如此乎。且自 上下教。或出于俯循铨臣之议。而姑此以是勘定。则无乃近于欲其入而闭其门耶。虽得口体之养。臣心之所不愿也。臣每入京里。必闻此不欲闻之言。误为离次。噬脐无及。顾今臣之病势家力。万万无移动之望。逃遁不得。怀不能自抑。乃以猥杂之言。一暴于 君父之前。伏乞 圣明察臣心事。另加矜恕。千万幸甚。臣无任惶恐屏营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予之谅卿心久矣。岂于卿子循例字牧之任不谅哉。顷者。吏判所达。盖提起戊申事。予之录用之命。专为以养耆旧。于卿有何不安之端乎。卿须安心焉。(史官黄琉来宣)
临终疏(乙卯正月一日口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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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不肖无状。福过灾生。当初出海。本为密迩 君父。下与子孙兄弟叔侄相依。以毕馀生矣。不意来泊江郊。未及半年。奇疾缠身。竟至于此。自六月初吉以后。至于今日。症情百出。奇奇怪怪。不可搂指。入冬以后。刺痛之症。大势虽退。数三馀症。肆力益毒。皆人所罕见之症。今臣小筑才成。即得必死之疾。诚所谓春蚕到死丝方尽者。臣之谓也。近京以来。终不得一瞻 天颜。厥后朝贺之礼。亦不计其数。而虚受朝家待朝贺之礼。臣心毁蹙。若负荆棘。今玆正朝。乃是三阳回参。为一年之始。 圣主亲临受贺。百僚骏奔。事尤异于他日。而万无转身赴阙之道。顾念朝贺非可夺之职。愿依宋明诸朝勒停月俸及月致之例。使臣心得以安于入地。则实 圣主体下之仁。臣不胜大愿。御医守在江村。为日已多。臣心不安。尤莫知所喻。臣肖翘之命。大限有定。非腐草陈根所能回生。徒以不安臣心而已。伏乞 圣上特命召还。以安臣心。则归死而不忘结草之报。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顷闻承宣所达。深用念焉。观书启之所达。神明所相。勿药有瘳。欣慰曷谕。以疾未参。其何所伤。御医卿恙快愈。自当复命。卿其安心。其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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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养。(二日晓。史官宣读于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