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x 页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启辞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0H 页
韩配周削版启
童蒙教官韩配周。秉心阴巧。行已鄙悖。趋附弄权之宰。诪张丑正之论。搆出长书。诬辱儒贤。贤关四馆之罚。前后相继。而气势所挟。滥厕金吾。仇视教义之伯父。欲为临葬之他之计。瞒颐当次之同僚。图差湖南出使之行。 王程有限。而到处留连。重服在身。而专事骄淫。又于回还之路。驮率所眄之妓。行路唾鄙。有口皆传。物情骇愤。久而未已。如此钟恶无行之人。不可齿在衣冠之列。请童蒙教官韩配周。削去仕版。
请罢户曹判书李濡启
前户曹判书李濡罢职不叙之请。实循一国公共之论。而累日论启。久靳 允命。才因谏长之疏。止许递改。臣窃未晓 圣意之所在也。夫谋国之道。不顾义理。徒计利害。则鲜不至于败事病国。今此西市之议。初虽出于朴泰淳之疏。而若其终始主张者。即李濡也。噫。 国家不幸。连岁大侵。拯济民命。岂无他策。而以堂堂千乘之国。既不能自济。又从而乞怜于万里之外。义理扫地。有识寒心。事机转误。贻辱 国家。臣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0L 页
民痛迫。已不可言。而后时之谷。未救沟壑之急。钜万之费。终致府库之竭。末稍事端之横生。虽曰始虑之不及。而其谋国不臧。作事偾败之罪。决不可递职而止。请前户曹判书李濡罢职不叙。
因吴道一疏斥。引避启。
臣等俱以无状。忝居台席。无一报效。不量时势。妄论西事。公请未准。横议层生。蔑国是。死私党。挟诡诈探 上意之徒。前后接迹。至于吴道一之疏而极矣。噫。西市一事。臣等亦何尝以故为败事之说。勒加情外之罪于当事之臣乎。虽以汉,宋故事言之。王恢之诱凶奴。本为欲立殊勋。以安边患。安石之行新法。本为欲致富彊。比隆三代。则其初元无义理晦塞之嫌。而究其极而论之。乌得免谋国不臧之罪乎。夫今日之事。固亦出于为民为 国。而末梢辱 命偾事之罪。不啻狼藉。则其何可一切诿之于非其本心。而不为论列乎。臣等实无一毫私意于其间。而今道一乃以时润疑乱倾轧之罪。欲加之于今日论启之诸臣。隐然以名色等说。要试荧惑 天听之计。不亦巧乎。况又以乞怜请市之举。比之平常通货之事。且以倾竭府库之储。换取红腐之粟。谓无贻害于 国。前后之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1H 页
接应彼人。两西之民力已竭。虽经十敕。其害殆未甚此。而反谓之两西之民。救得延命。此必以 殿下深居九重。不闻盈路之谤言。西民之怨咨。有此蔽遮掩护之说。是谁欺欺天之训。正指此等人也。臣等窃不胜痛惋也。至于前右相崔锡鼎之启。实是一国公共之论。而曾闻道一倡说于众曰。崔相今番奉命。少无失着之事。其所接应酬酢。一出于正当之道云。臣等骤闻惊骇。以为道一亦有心肠。岂忍发出此等说话。今见其疏。盛称其文学博识。见重当世。至指其私馈之受。谓之以礼相交。末乃以因一事之获谴。从以媒糵。听闻所及。莫不危怕。朝论乖舛。莫可收拾等说。肆然喷薄。若以臣等之论。专出于搆捏成罪。故为乖激之论者然。始知前所传说。实是道一本来所见。而初非一朝偶然之发也。噫。道一此计不难知也。 圣明每以朝论之偏。为厌朝臣章奏之间。饰为和平之论者。 殿下真以为无党而嘉奖之。或有论事过激之语。则 殿下辄疑其党论而摧折之。故道一觑得此机。欲为危动眩乱之计。其心所在。可谓孔艰矣。然臣等平日言论。不能见信于世。致此无限讥斥。何敢晏然于职次乎。请 命递斥臣职。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1L 页
因玉堂疏斥。引避启。
臣等不量时势。妄有论事。被人诋斥。非止一再。仍因苟冒。固已多矣。日昨儒臣之疏。假借他事。恣意侵攻。极其狼藉。既播旋删。用意深密。臣等诚不胜骇惑。略陈其槩于避辞之末矣。儒臣又于分疏之章。费辞提惹。迭加拳踢。一则曰付之一笑。一则曰极意分疏。继之以斥臣攻臣。未必专出于怒臣疏中数语云云。何其阻疑之极。语不暇择。至此之甚也。当初儒臣之侵攻台阁者。只以不劾铨曹为目。而臣等之避。但言铨曹之止罢安牧。事体则然。元无可论之由而已。何尝有一毫为铨曹分疏之意哉。其所谓未必专由于臣疏数语云者。反复思惟。实未详其意之所指。伊日臣等诣台之后。得见其疏。且闻其来在直庐。座中或疑其李祥辉狱事未勘之前。彼之恬然行公。未见其有合于进退之义。故略有所酬酢矣。今此未必专由臣疏之说。无乃指此而言耶。在彼狷洁自歉之义。虽不得不已。而其于待台阁饶公议之道。恐不当如是也。臣等既被其斥。何敢自以为是。而一刻晏然于职次乎。玆于 静摄清斋之中。渎挠至此。臣等之罪到此尤大。请 命递斥臣等之职。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2H 页
请右议政崔锡鼎削黜启
君臣之大义至严。奉使之事体甚重。能举其职。则国以荣怀。苟失周旋。则国受耻辱。乃者。前右议政崔锡鼎。当其奉 命西下之时。大失随事周旋之方。悖慢无伦之辱。出于彼书。及于吾 君。则为人臣子者。所当据义严斥。碎首死争。而乃反误引不足喜不足怒之权辞。终负邹鲁仆妾伏剑欲死之义。且私商禁断。明有北来之书。而初不能据法斥绝。俾即撤还。不待 朝旨。轻示许买之意。而致令彼人狼狈含憾而归。他日之忧。有不可言。至于屏去译舌。恬受私馈两件事。则实是前古所未有之骇举。人或以初虽屏去。末乃在傍。始虽 受。终归公帑。谓可原恕。而毋论其终始公私之有间。其有昧于人臣无外交之义则甚矣。后弊所在。关系甚重。舆情莫泄。国言愈激。论其罪状。不可罢职而止。请前右议政崔锡鼎。削夺官职门外黜送。
庚子大祥(一作丧)成服后。廷请四启。
达曰今日百僚之所请者。三代后相承之常礼也。 邸下之所执者。巨创中罔极之至情也。情虽无穷。礼则有节。其不可一向任情而废礼也明矣。古之圣人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2L 页
亦岂不顾至情。而彊行所不忍之礼节乎。今臣等之竭诚哀吁。已逾两日。至三至四。而 邸下尚靳一俞者。未知 邸下之意。既承代理之 命。则践位行礼。虽迟数日。不至有妨而然欤。臣等窃以为不然也。释冕反衰。既是古圣王之定制。成服即祚。亦惟我 列圣之家法。虽以近事言之。 大行大王至诚大孝。夐出千古。而犹不能终违众望。勉行大礼于成服之日。此岂非 邸下今日所当法者哉。伏况 中宫殿下以止慈之圣。非不谅 邸下哀痛罔极之情。而乃以抑情勉劝为教。则 邸下虽欲固守私情。独不念 祖宗付畀之重体。 坤殿敦勉之勤乎。臣等若不得请。则虽终日彻夜。决不敢退出。伏乞 邸下彊抑至痛。以副臣民之望。不胜幸甚。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书启
  
史官传 谕后书启
臣于向来得罪时议。待刑绝海。情事未暴。弓剑遽遗。血泣追愆。求死不得。 圣明继照。霈泽旁流。如臣无状。亦与 记识之恩。叙命才下。旋有宗伯 除命。惊惶感激。继之以泣。不计筋力之难强。直首京路。以为一哭 魂殿。仍谢 圣恩之计。行到公山县。忽伏闻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3H 页
议政新 命。狼狈失图。徊徨中路。欲仍前赴 朝。则义有所不敢。欲退而归家。则犬马之诚。亦有所未忍。推敲靡定。计无所出。第念情礼虽重。廉偶(一作隅)亦难放倒。终未免改取乡路。有若逃遁之为。违慢之罪。万死犹轻。而其情亦可戚矣。不意才到乡里。史官踵至。传宣 圣旨。仍令偕来。眷礼之隆。迥出寻常。臣于此。一身廉义。有不敢顾。所宜竭蹶承 命。走伏 阙下。以俟诛谴之不暇。而顾臣年迫八旬。精力消亡。浃月驱驰之馀。病势陡剧。奄奄床箦。转动不得。此实史官之所日见。非敢诬也。目今位著殆空。庶事草创。客使之来。已有先声。 圣上独忧于上。此岂臣子退坐之日。而犹且顽然不动。则伏惟 圣明容或俯谅其老病所致。非出违慢。而臣诚惶恐震越。不知所言。徐当收召神精。谨以一疏。仰暴危悃。
出城时承旨传 谕后书启
臣于郑锡三之疏。心骨交战。不敢顷刻留滞。迸出江外。史官跟至。 圣教俯宣。臣已不胜其惶陨。玆又承宣继临。十行 丝纶。辞旨过隆。迥出常格。臣奉读未半。涕泗俱下。负罪贱臣。何以得此于 圣明之下哉。臣诚感激 恩数。益不知置身之所。臣虽迷顽。亦知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3L 页
君臣之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一出春明。宁无清渭终南之恋。而顾臣老病实状。 圣鉴所烛悉。归休之计已决。而忍死低回者。秖欲一登 胄筵。获近 前星之 耿光。然后退寻乡路。是臣之素计。不幸重遭人言。至愿莫遂。到此地头。惟有一退而已。况伏见 圣上所以答锡三之 批。既以大意好矣为 教。继寝 教文中添入之 命。臣益不任惊惑悸惧之至。此乃臣前劄所陈蒙 允于筵席者。而人言之罔极既如彼。 圣上之处分又如此。揆以私义。岂但引退而止哉。论其罪咎。宜在重勘。 圣上虽哀怜老臣。不即置之 邦宪。臣何敢抗颜复进。厕迹于周行哉。踪迹危蹙。竟未祗承。臣罪尤万万矣。臣当收召神魂。更以文字。仰请鈇钺之诛。臣既在俟 谴之中。不敢秪(一作祗)受 召命。仍即还纳 命召。尤庸惶惕之至。
下乡后书启
臣曾在江外。屡承 圣教。喻以还入。而情病俱剧。终不敢趋 命。决然回棹。有若逃遁之为。慢蹇之罪▣所难逭。行到中半。敢将短疏。请伏严诛。不料 圣度过加包容。十行 温纶。亲御宸翰。 辞旨隆重。诲谕丁宁。虽慈父之诏子。无以踰斯。感极涕零。无地措躬。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4H 页
为人臣子。遭此旷绝之异数。政使情势万分难强。岂敢更容计较。不即承膺哉。第臣素以癃尪之人。暮年瘴乡。伤败已甚。重以连遭惨戚。任情悲痛。气息如线。舟载浃旬。始达乡庐。撼顿既多。暑湿乘虚。旧疾倍谻。新恙越添。落席昏昏。人理殆绝。室中转侧。犹且须人。奔走承 命。固不暇论。何幸 圣明曲赐怜察。 许以竣事上来。臣于此庶几安意将息。得免日夕惶缩之忧矣。第念省扫焚黄等事。必待子葬既襄而后。方可次第而行。即今营圹无期。迟速难料。矧当盛暑。尤非老物起发之时。而承宣来守。旷日持久。此不几于文具之末乎。若夫厨传供亿。为弊不赀。日昨疏中。敢及此意。而未承明白指挥。臣窃悯焉。且伏念 命召事体。至重且大。决非退归之臣所可仍佩。而屡次 还授之下。辄事违拒。揆以义分。深所未安。不得不奉持以来矣。玆令录事。又为赍上。伏乞亟 命收还承宣。并许纳符之请。毋使 恩命。久委于草莽之中。千万幸甚。至于内局扈卫之 命。尤不可一日虚带。稍俟疾病之少间。谨当以文字。乞免本兼诸任。仍暴微恳。而县道往来之际。易致迟延。伏愿 先将内院扈卫之任。特 赐变通。俾无重务久旷之弊。不胜伏地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4L 页
祈恳之至。
承别 谕后书启
臣老病垂死。人理断绝。因山已迫。无计动身。方治自罪之章。祗俟鈇钺之诛。不意 圣上遇灾警惕。求助勤挚。史官俨临。 纶音诞宣。臣于奄奄床箦之馀。扶起擎读。不觉心抃而口嘘曰。此古人所谓圣德事也。惜乎。臣耄荒已极。知识全昧。无以罄竭愚忠。对扬 休命也。虽然。 君父遇灾。忧惶蔼然。有急贤将伯之意。而为臣子者。顾乃诿以老悖。身既不能进。口又无一言。则亦非分义之所敢出者。试就 圣谕所及而略陈焉。噫。朝象之泮涣。民生之困悴。诚今日莫大之忧。而正朝廷实为正万民之本。则未有朝廷不靖。而万民得所者也。比窃伏闻。 殿下务存心于荡平之政。饬励群下。戒诲谆切。臣未尝不钦仰 圣学之高明。而所操之得其要。愿少无死。与睹化理之成。而至今数载之间。朝象民忧。日益蛊坏。而荡平之效。茫如捕风。臣诚讶惑。莫晓厥故。抑无乃 殿下所以为荡平之道者。徒知色目之可恶。而不念薰莸之难同。并用彼此。两可是非。谓足以调剂辛甘保合同异也耶。此则唐宋建中之覆辙。而朱夫子所尝痛恨于当时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5H 页
者也。岂以明圣如 殿下而容或有此弊。殆必以老臣精神昏惑。多思过计之致也。伏愿 圣上反以省察。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其于彼此色目之说。一切扫去。惟视人之邪正。事之是非。取其正者是者。而斥其邪者非者。一断于理。勿以私参。使取舍黜陟。必出于光明正大。若舜之诛四举八。然后方能无反无侧无偏无党。惟皇作极。真成荡平之事业。而天心可豫。民忧可纾矣。呜呼。灾异之作。何代无之。而未有甚于近日者。政此闭塞之节。乃有震薄之异。烨烨虩虩。不宁不令。未知此何影也。虽不敢指为某政某事之应。以袭汉儒傅会之失。而盖闻雷霆者。人主之号令也。臣尝窃听于道路之传言。 殿下喜怒有时乎暴发。 处分或失其和平。霜露舒惨。倏变于呼吸之顷。雷霆击撞。荐施于近密之班。台谏言事之章。拒逆于 阙门之外。经幄论思之臣。斥逐于绝海之中。似此辞令举措。夫岂大圣人平心和气之所发。而于以当天意服人心。不亦远哉。臣非谓今日之天灾。专由于是。其在 圣明修省之道。此亦未必不为一端。则前后过当之举。谓宜亟并收回。快示悔悟之意也。臣衰败忒甚。疾病交剧。数行文字。亦难缀属。胸中所欲言者。百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5L 页
不举一。其所为言。亦无伦脊。臣窃自悼焉。至于收召之 命。臣尤惶恐。不知所以仰对也。目今衰癃之状。虽不足为。朝廷之有无。当此廞卫将启之日。苟有一分转动之势。何敢偃伏私次。顽然自便哉。此或可以蒙 圣明之俯烛。而臣何敢自恕乎。俯伏涕泣恭俟谴罚。
筵启(北伯时 榻前启)
启曰。本道凡事。臣于赴营后。所当随事启禀。而其中一二事。有不可不禀定者。敢此仰 达。边民之生事彼境。其来已久。而 朝家之所虑。只在于越采越猎之弊而已。今番则又有越境剿掠之变。其为将来之忧。实不浅浅。大抵前后犯越之民。每缘彼中来查之后。有所勘律。而自我国元无诇察论罪之举。故边民频频犯禁。苟幸无事。元不知其为应死之律。臣意则自今以后。严立科条。边将边倅之不谨把守。致有犯越者。因事发觉。则无论彼国之知与不知。论以一罪。并其犯越之民。一体枭示于境上。若有设机捕捉。与知机告官者。边倅边将。则不但加资。兼以实职除授。边民告者。则与捕贼之功。同赏加资。又以米布优数题给。则其于禁奸防闲之道。似为着实矣。
筵启(北伯时 榻前启)[又启]
北路素以戎马之地。专尚武艺。今之议者。或以文教为(非急)务。而臣意则文教武备。不可偏废。必先尚文教。使民稍知亲上事长之义。兼尚武艺。奖成其才。似为完备。而但念武士激劝之道。惟在于校艺施赏。而弓角,鱼胶,箭竹等物。元非本道所产。营中物力残薄。亦无取办需用之路。弓角鱼胶箭竹等物。令备局优数下送。以为试才校艺时施赏之地何如。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6H 页
筵启(北伯时 榻前启)[又启]
臣除授本职之后。北路武士之留京者来见臣。臣问其上来之由。则盖缘往年。自 上御隆武堂试射时。以西北武士弓马之才绝胜他道。命各军门将官有阙之代。必先调用。随窠填差为 教。故北路武士。闻风上来。多至二十五六人。而远方之人。既不得付料。留在为难。岁初还归本土者。五六人。其馀二十馀人。尚滞城中。饥饿失所。当初激劝奖许之意。反为落莫抑郁之归。不可无疏通之道。自 上申饬各军门将官有阙之代。随窠填差。且闻前例。西北武士。除取才付禁军者。意非偶然。而中间废阁不行云。今此北路武士。未付料之类。依前例除试才。随窠直付禁军何如。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6L 页
筵启(北伯时 榻前启)[又启]
臣既受 命外藩。则朝廷大小事。所不敢与闻。而窃伏念臣先祖文清公臣澈。曾在 宣庙朝癸未。受 命本道。辞陛之时。陈疏言事。 圣批有卿今远离。朝廷有此忠恳之奖。苟有忠恳。不以内外有间者。古今何异。臣亦于今日事。窃有区区所怀。请略陈之。臣伏闻 圣上以今年即明亡之周甲。渊衷感怆。欲建庙设享于 神宗皇帝。而朝议皆以事或宣泄。致彼诘责为虑。迄未定夺云。臣窃慨然也。夫 皇明万历之恩。实我东臣民没世难忘之处。而一自丙丁之变。力弱势穷。虽有屈意皮币之事。朱子所谓忍痛含怨迫不得已八字。君臣上下所当佩服勿忘。而近年以来。世道陵夷。尊周大义。几至泯泯。幸赖我 圣上兴想于 孝庙所经营之志事。起感于众人所未思之意义。特降建 庙之教。此实有辞于天下后世之举也。庙堂之持难。虽亦不无意见。而臣意则不然。夫谋国之道。严立纪律。以防宣泄之路。而惟其所当为之事。则为之勿疑可也。苟以宣泄彼国为虑。而但自畏约而已。则非但此事。如军务城池等事。亦莫非彼人所恶闻而致诘者。岂可恐其宣泄而并废之乎。凡国内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7H 页
机事之见泄。皆由于译舌辈溺货卖国之致。国有纪纲。少知畏戢。则何敢乃尔。记昔 孝庙朝辛卯以前。凡事常患见泄于彼中。被其诘责。无岁无之。 孝庙固尝有经营大志。而深痛其纪纲之不严。奸细之嫁祸。一自译舌李馨长及贼臣李烓。次第就戮之后。其弊遂绝。今至五六十年之间。事无大小。未尝有外泄之患。此岂非既往之明验乎。 殿下今于建庙之事。断而行之。若或有宣泄之虑。则严立科条。设令他日有意外之事。自今以后。往来彼中译舌辈。当被重诛之意。申明下 教。则夫焉有烦泄之虑乎。既有所怀。敢此仰 达。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议
  
李翔复官当否议
臣神识昏耗。失后忘前。凡干公事。实难仰对。而但李翔以累朝礼遇之臣。不幸为群小所搆捏。竟至瘐死于狱中。幸赖 肃庙洞烛其冤。既许昭雪。仍有复官赐祭之 命。而又因奸党之齮龁。终至追夺于 处分已定之后。士林之嗟伤。固已久矣。门徒之吁冤。具有所据。其于伸雪复官之举。岂有他议。伏惟 上裁。即者该郎。又以李范之狱。承 命来询。臣于前冬。略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7L 页
有仰对。而第于玆事。实未详其曲折。故固未敢质言矣。今闻已经明断。此外处置之道。自有典宪。又何问议为哉。矧今疾病沈绵。精神昏耗。日用事物。都不照管。汗漫文案。何可考阅。玆不敢循例献议。而第念此是人伦之大变。恐不可徒恃片言之决。以贻事过之悔。伏惟 上裁。
因 幸新陵。历省旧陵当否议。
臣近因寒暖之不适。将摄失宜。素患水土之祟。一倍添剧。昼夜哮吼。寝食都废。精神昏瞀。如在烟雾。小大酬应。前后忘失。忽此意外。礼官远临。询以疑文。虽在不病之时。固非如臣蒙陋者之所敢与议。矧此垂尽之日。尤何敢有所僭论于礼意 微之际哉。虽然。既承 下问。岂容含默。大抵三年之内。不得庙见礼也。顷因台臣之疏。获承 展陵当否之问。臣固以无于礼之礼为疑。而不敢质言矣。第今日之事。容有与前差异者。夫以无故之时。而行义起之礼者。固常情之所疑也。若仍有事之日。而举 展省之仪。则揆以情理。胡至大悖耶。如以墨衰入 庙。为不可则亦有说焉。朱子尝曰。丧三年不祭。而但古人居丧。衰麻之衣。不释于身。哭泣之声。不绝于口。其出入居处。言语饮
丈岩先生集卷之九 第 218H 页
食。皆与平日绝异。故 宗庙之祭虽废。而幽明之间。两无憾焉。今人居丧与古人异。卒哭之后。遽墨其衰。凡出入居处。言语饮食。与平日之所为。皆不 也。而独废此一事。恐亦有所未安。窃谓欲处此义者。卒哭之前。不得已准礼且废。卒哭之后。可以略仿左传杜注之说。遇四时祭日。以衰服特祀于几筵。用墨衰常祀于家庙可也云云。以此观之。三年之内。家庙之祭。犹不可废。况一时因事而展谒乎。然 王朝之礼。自与士庶有别。臣非不知。而适见朱子此说。似有可以旁照者。故敢此附陈。伏惟 上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