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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谷先生集卷之十五 第 x 页
睡谷先生集卷之十五
谥状
谥状
睡谷先生集卷之十五 第 330H 页
骊阳府院君闵公谥状
公讳维重。字持叔。骊兴之闵。自高丽尚衣奉御称道始著。奕世贵显。入我 朝。有曰审言。举贤良为开城府副留守。 光庙受禅。弃官归乡。以刑曹参判徵。不起。曰冲源。举遗逸为司宪府执义。历吏曹正郎粹。至成均馆典籍龟孙。游于寒暄金先生之门以操履见推。是生左赞成齐仁。号立岩。以文章名世。当乙巳士祸之后。坐伸救善类。废黜以卒。于公为五代祖。高王父讳思容。文川郡守 赠议政府左参赞。曾王父讳汝健。长兴库令 赠吏曹判书。王父讳机。庆州府尹。考讳光勋。江原道观察使。两世俱 赠议政府领议政。以质行醇德相继。搢绅之称家风者归焉。妣 赠贞敬夫人延安李氏。吏曹判书延原府院君光庭之女。贞敏公许潜之外孙。有三丈夫子。曰司宪府大司宪蓍重,领中枢府事鼎重。公其季也。公以崇祯庚午十月乙卯生。李夫人梦大鸟入舍。止于鼎实。既觉而分㝃得公。自幼颖秀异凡儿。才学语。能知敬信长者言。尝持刀伤指。王母洪夫人责之曰。是物可畏。后勿复
公讳维重。字持叔。骊兴之闵。自高丽尚衣奉御称道始著。奕世贵显。入我 朝。有曰审言。举贤良为开城府副留守。 光庙受禅。弃官归乡。以刑曹参判徵。不起。曰冲源。举遗逸为司宪府执义。历吏曹正郎粹。至成均馆典籍龟孙。游于寒暄金先生之门以操履见推。是生左赞成齐仁。号立岩。以文章名世。当乙巳士祸之后。坐伸救善类。废黜以卒。于公为五代祖。高王父讳思容。文川郡守 赠议政府左参赞。曾王父讳汝健。长兴库令 赠吏曹判书。王父讳机。庆州府尹。考讳光勋。江原道观察使。两世俱 赠议政府领议政。以质行醇德相继。搢绅之称家风者归焉。妣 赠贞敬夫人延安李氏。吏曹判书延原府院君光庭之女。贞敏公许潜之外孙。有三丈夫子。曰司宪府大司宪蓍重,领中枢府事鼎重。公其季也。公以崇祯庚午十月乙卯生。李夫人梦大鸟入舍。止于鼎实。既觉而分㝃得公。自幼颖秀异凡儿。才学语。能知敬信长者言。尝持刀伤指。王母洪夫人责之曰。是物可畏。后勿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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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一日见人偶遗其佩刀。公不敢取。指谓曰。彼有可畏之物。洪夫人亟称曰。此儿必成令器。七岁。遭丙子虏难。家人苍黄奔避。在富平境。时 大驾将入江都。观察公。已奉 庙社主先行。而富与江都隔一水。从者皆曰。江都可往。公忽发言曰。吾闻人君所至。寇必随之。宜勿入。李夫人喜曰。吾儿之有是言。殆天诱之也。遂决意转往岭南。家族得全保。闻者惊异。始受学于府尹公。聪悟绝伦。应对无碍。府尹公奇爱之。及府尹公捐馆。观察公不严课督。公甫成童。能自奋发。日取经史及诸子。次第推究。不烦师授。文理骤达。出游庠序。华问益畅。所试词赋。多脍炙一时。戊子。中进士。庚寅登第。时称朝中最少年。选承文院副正字。壬辰春。荐入史馆。为检阅。公自以早出世路。不肯从仕。为 朝命所迫。黾勉就职。当荐引新进。惟其人之取。不专拘于门阀。或至见咈时议。而亦不少挠。转待教奉教。癸巳。兼 世子侍讲院说书。例升成均馆典籍。迁司宪府监察,礼兵二曹佐郎。俄丁李夫人忧。服阕。除司谏院正言,侍讲院司书。上疏辞职。且自以文学未就。请依 宣庙朝尹根寿辞翰苑故事。特蒙培养之泽。 答批嘉奖。许以体念。自是凡于注拟。久不 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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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至翌年丙申夏。始除兵曹佐郎。移司宪府持平。递还兵郎。复移司书。因灾异。上疏累千言。极论 君德阙遗。并及 万寿殿营造之非时。 上优答之。又移正言。上疏申戒。仍以前疏略无采施。乞解言责。 答批益优。先时。朝廷发米千石。以与市民。令待秋计直纳钱。俄罢行钱之法。而及期还徵其米。公曰。是罔民也。不可以微细而不言。遂累日力争。事下 庙堂。覆奏无别白语。公以不见信于 上下。诣台自劾。有曰。大臣职专匡辅。而徒为区区姑息之计。毕竟怨归国家。身无干涉。小事尚如是。大事可知矣。 庙堂有此习。百僚何责焉。于是大臣皆引咎乞免。而 上连下严教。公不敢趋 召。于法应罢。而 上特命勿罢。至上章申辞。方 许递。连有兵郎正言之除。而皆不就。丁酉。拜持平。时掌令吴斗寅。摘治一 王孙从人犯法者。未几公自陪班将归。见牵马奴呕血不能起。谛问之。盖宫奴欲逞憾于吴公。而误中公奴也。公曰。此而不治。法无以行于国。即令搜捕讯治。毙于杖。 王孙甚恚。讦诉于宗薄(一作簿) 寺。 上遽命并递公及吴公。旋以喉司言。还授公与吴公。诣台自列。悉陈颠末。台僚 启请出仕。仍论 王孙之失。 天怒益震。 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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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递。大臣筵臣相继陈白。 上怒犹未解。并出诸外。公为判官镜城。即日辞 陛。谴谪相仍。台阁殆空。 庙堂,三司,政院又苦争。而竟不能回。镜北裔荒邑也。其民不识礼教。公既至叹曰。是亦天氓。岂不足以为理耶。遂作文布谕。晓以孝亲事长之道。择境内以儒籍名者。躬自劝课。俾有作兴。廪村女之夫死不嫁者。以为民劝。民有犯科者。又必先教而后罚。居无何。一境翕然从化。军帅武人也。始以公年少有时名。谓必不能下。官长又不屑于吏事。既而见公礼际甚恭而济以诚实。政治甚勤而不遗细碎。遂大敬服。有言无不从。其为惠于民益多。逾年。 上特除礼曹正郎。髫白拥车。至不得行。既归。树穹碑凡七所。以追思之。选知制 教。历兵曹正郎。差文兼宣传官。入玉堂为副修撰。与同僚再上劄陈戒。皆蒙 奖答。公以同时被谴之人。未尽释还。不赴。冬考解职。尤斋宋先生。时长铨曹。 启请别叙。除司谏院献纳。不就。己亥。以弘文馆副校理。移献纳者再。又兼司书。中学教授。屡辞不获 命。 上方励精图治。尤斋,同春两先生。俱在 朝。士类汇征。中外想望。公益自激昂。既居言责。力持清裁。封驳面奏。殆无虚日。日或至十馀事。而大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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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民弊。恢言路。立纪纲。律贪赃。尊事体。公选举。重官方。杜私径。饬刑罚。戒奢侈。择守令。惩酷吏为急。 上多所听纳。或反复酬酢。 面加奖褒。故相臣金公堉。忠厚清谨。世所推仰。及其殁。其家谬用隧道葬。公据法劾 启。请改其窆而勘其罪。闻者瑟缩。同席亦规避。或攻公以体例微事。公乃自列。因 上有严教。不敢赴召。而 命勿递。公上疏待罪。 答批。有曰。尔意虽如此。其举之率尔似难免也。予言非怒而伊教。且存远虑也。平心察之。所辞之职。为其公论故。初既不递。似难允从矣。再疏申辞。 答曰。久强不递。亦非礼待之道。今姑允从。又 命勿递兼带。 圣祖容谏臣之德。公尽言之风。可谓两得其道矣。夏。 上别择近侍之公明正直者。廉察诸道。所 赐封书二十馀条。悉出 圣指。不用旧格。公受岭南右道之命。事未竣而道闻 宾天之音。北望号痛。并夜奔还。复 命于恤宗。仍以径还待罪。除吏曹正郎。又不赴。夏考递。为文宣传。七月。除校理。再陈疏乞解。旋丁观察公忧。卒丧。还旧职。时 上候违豫。久停讲筵。公再上劄。反覆陈戒。请于 卧内召接讲官。讨论经史。访问时务。仍论时象委靡。荒政稽缓之失。灾邑催粜。赈厅卖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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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 上嘉奖采纳。台臣李之翼因言事失误。下金吾。公与同僚劄论其不可。 答批久未下。该府先取对如例。公又与同僚上劄。请罢该府官。且曰。久无□指挥。或由于厌苦而不欲闻。语甚切直。 答批多未安教。至曰。诚因疾病。事事如此。又受情外之说。惭赧愧惧。若无所容。公与同僚上疏待罪。又引先正臣李珥告 宣庙之语曰。人君若以病为辞。以拒公论。以咈人心。而不恤安危。则是人君有疾之时。即国家危亡之秋也。规戒益切。公连在 经幄。上匡 君德。下紏(一作纠) 官邪。持正不挠。同朝严惮之。 上亦为之敬礼。每当入侍。斋心壹虑。务积诚意。讲义之外。随事启沃。裨益甚多。壬寅。除吏曹正郎。病递。历成均馆直讲。移修撰。时义州府尹李时术。生衅于彼界。祸将叵测。公上密疏。陈救解之策。仍及边事便宜。递还吏郎。以不参 殿讲。罢。即挈家上骊江。为退闲之计。先时。守御使洪公命夏。辟公为从事。公欲面辞。累候不遇。留书而去。洪公以谋避擅离。请罪。公入京待 命。会有赦勿论。冬。再为吏郎。间移献纳。癸卯。又由副校理。还吏郎兼校书馆校理,春秋馆记注官。公于铨郎。累除辄辞。至是始黾勉拜 命。市南俞公棨。时居亚席。每当注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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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咨于公。公亦一心秉公。臧否甚严。其于消长之机。尤致意焉。升弘文馆副应教兼西学教授。移司谏院司谏。时两司以诸宫家柴渔场折受之弊。阅岁争论。而 上不从。又有寿进,于义两宫奴婢及募民。勿侵杂役之 命。该曹执不可。则 上以无据责之。公既累易 启草竭论。而不能得。遂请面 对。反覆开陈。旁及他事。首尾缕缕。要在谨天戒恤民隐。而至于指斥 圣躬过失。无少讳避。同列皆为之缩颈。昼刻已晚。而 上不示以厌苦意。多所受纳。然前 启两事。 上终不许。公以失言责自劾而退。承 召不进。又自列语益劲直。竟得递。公亚薇垣。仅二旬。其间所匡救劾正。不啻十馀事。如各寺虚录奴婢查出。许减其贡。则 上排庙议而从之。 殿牌见失之邑勿罢。以绝奸计则仍定为永式。移司宪府执义。因例嫌递。甲辰。除副应教。江都为国之保障。而居守之臣多尸职。军饷戎器率拥虚簿。 上命公往视之。其所条奏悉合便宜。岛民颂德不已。移执义兼汉学教授。先是。 上将郊迎北使。修撰金万均以其祖母死于丁丑之变。上疏陈情。乞勿陪从。左承旨徐必远谓与事在父母者有间。追请却其疏。督令趋班。万均竟以此违 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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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尤斋先生自以曾在 先朝。得伸其同气痛怨之情。上疏引咎。又引朱子论刘珙事。以为当存天下之防。不宜梏亡销铄之时。必远已出按北藩。驰章强卞。务胜不已。谬引经训。讥斥儒贤。持平李奎龄,正言赵圣辅。将欲劾论。因同僚议不齐避递。 上特黜两臣于北邑。又以铨曹扬抑不称 旨。并罢堂郎。两司欲争执。荐被 严旨。数 启而止。公自江都归。慨然叹曰。义理晦矣。公议灭矣。遂论徐必远僻拗悖谬之失。申发两谏臣补外还收之 启。 上震怒。特命递差。辞旨甚严。至以不顾嫌疑。蔑视 君上为罪。盖领枢公。时以吏曹参判。同被 谴故也。于是喉司再度缴还。大臣儒臣谏臣。相继上章救解而不能得。寻除校理。适在乡呈状递。以御史。廉察关西清北十一邑。既复 命。条陈固圉安民之策。又请 对。极言作士兴学之方。 上皆可之。除应教。乙巳。移议政府舍人。还应教。擢授全罗道观察使。上疏辞。 答批曰。卿才允合擢用。何用辞为。公既莅藩。感激 恩遇。思尽职责。孜孜不怠。夜以继日。剖决无滞。号令甚严。尤敦尚风教。以旌善瘅慝为务。黜陟公明。所部肃然。申严杀牛之禁。期年牛大蕃息。邑弊民瘼。悉心咨访。凡可以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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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祛害者。施罢不俟日。南民大悦。任满。又加数月。递授佥知中枢府事。以掌隶院判决事。还 朝。转司谏院大司谏。差承文院副提调。改承政院同副承旨。尝入 对力陈湖南民生困瘁。戎备疏虞之状。多所变通。 上以公熟谙形便。 命列书道内诸岛名以进。例升至左副。丁未。递移吏曹参议。差备局副提调。时李公䎘为谏官。与两司诸臣。论奉使大臣辱 国之罪。大触 天威。一时窜七谏臣于绝塞。公远送之郊外。或言 掖庭人有来觇者。坐客皆惶怯径散。公独留竟夕而归。及入政厅。 启言诸臣被罪 传旨。不下本曹。法不当差其代。 上下严批。特命重推。既拟望以入。见拟之人。类皆忤 旨者。 上益怒。命改拟。公对曰。台官不可苟授。臣不敢奉 教。 上又命还下。如是者数四。传 命人至喘汗走呼曰。 天威方震。事将不测。公终不动。对之辄如初。 上知不可屈。竟用前望落笔。而不之罪。居数日。有式暇不参政。 上以为偃蹇自尊。特命罢推。逾月。又 特授右副承旨。转左副。有一台臣论事妄错。验之无实。 上将发缄以问之。公以事体覆逆。 上怒曰。诚为允当。拿问可也。公上疏陈诫。略曰。 殿下平日用功。何尝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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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不迁怒不贰过。而激恼于台阁之论议。忿懥于诸臣之触忤。应物处事之际。多失和平。此何故也。臣犹不知戒。复此妄发。 上不纳。递授弘文馆副提学。方以沐浴在平山。递除刑曹参议,大司谏,右副承旨。转左副。有汉船漂到耽罗。盖明季遗民也。 朝廷将押送彼中。公曰。吾不可无一言以救之。遂促驾入城。适见洪公命夏书。正说此事。公览未了。涕泪交下。纸为之尽湿。翌日。进对 启曰。此本不可押送。纵不能然。托以耶苏宗文。而入送日本。犹可以副其情愿。时 庙议已定。以后患为虑。公再三力争。明其不然。而 上坚不许。公既出言于 庙堂曰。诸公尽忧后患耶。愿许我再殿南服。万一不幸。吾必以死自当。大臣亦不听。公常痛恨不已。公在银台最久。一以出纳惟允。献替无隐。为己任。所建明论执。盖不可尽记。而如遭期制未葬者发解。儒生则许令陈试。文臣则勿赴重试。外方受密符之官。有罪被逮者。必遣宣传官合符。然后就 命。皆因公之陈白。仍为永式。一日与左承旨金公万基。同入 侍。以久废 讲筵。不接臣僚。合辞规诫。 上为之温然酬答。兵曹判书金公佐明。进曰。两臣亦有偏系之病。进退通塞。随其好恶。人莫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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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若使置清议于一边。执公正而同寅。则事无可忧矣。公曰。即今朝臣之病。在于情意不相孚。臣于佐明之言。实未解也。铨官用人。若皆听命于臣等。则此为权臣之可恶者。当明伏罪辟。臣不敢在此卞暴。既退。即陈疏待罪。仍称病力辞。久而后 许递。公既尝论隧道事。而金公 筵席之言忽如此。公意不安于 朝。授刑曹参议。旋以推缄递。即出广州村舍。差承文院副提调。除刑吏二曹参议。以大谏,承旨。四有 召命。而皆不就。戊申春。除忠清道观察使。公再上疏辞。 上不许。有毋负委寄之教。遂黾勉承 命。湖西界于湖南民习知公之政化。闻公至。皆欣跃想望。以此不威而令行。不劳而事成。丘墓宗族。多在其部内而处之有方。公私相济。尤以兴学校。尚节义为务。每过先贤衣履之藏。必作文以祭焉。冬。兼本道均田使。上状乞解两任。不许。己酉。因 筵臣言。只递本任。是时。经界之政不举已三十年矣。其轻重伸缩。既难以校其实。而民亦骇于创见。举怀疑惧。公驱驰原隰。出入沟塍。辨腴瘠以平徭役。抑豪右以惠贫残。事方就绪而遽移他职。识者恨之。除成均馆大司成。旋擢授平安道观察使兼两西管饷使。上疏乞收新 命。以讫
睡谷先生集卷之十五 第 335L 页
田政。 上不许。以关西重镇。新丧方伯。促赴。公既至。见太师旧教已泯。先脩庠序之政。选生徒及童蒙官。给厨粮讲诵述作。日有程课。或召至公堂。亲试其业。以赏罚之。 圣庙位序多舛。按典故而悉加釐正。新造笾豆祭服。一从古制。别具冠婚服饰及诸书籍。遍布列郡。以资讲习。人士咸奋。风俗丕变。或有革豪暴而为雅饬者。表贞烈之妇。奖武勇之士。省姱嬉之事。罢浮冗之费。民有贫不能嫁女者。官与之资。令无失时。关西久为形势所压。抛废兵备。公慨然兴叹。方便规画。操练修缮。戎务悉举。壬辰天将之有功于我者旧建祠宇。而图像久而䵝昧。即命工师。加绘而补饰之。创立乙支文德之庙。追报其释难救民之功。练光亭。为东国形胜之最。而陊剥倾颓。行旅咨嗟。遂重修而增其制。凡诸废坠。无不洒然一新。而民不告劳。北使之往来也。恐吓求索。无所不至。一失策应。事衅辄生。公严饬舌官。深裁前习。又捕潜入虏馆者二人。杖杀之。于是一路肃然。彼亦不敢以嗔恚相加。而供亿之费大省焉。辛亥。秩满将归。 庙堂启请仍任。是岁大无。八路饥民交走死且尽。独关西受灾旱稍轻。公又至诚赒赈。得无颠连。且以 朝命。分送馀谷于南
睡谷先生集卷之十五 第 336H 页
方。未几升刑曹判书。大臣又以前任难其代。请择于六卿。 上曰。前头国计。专靠于关西。不可不别择其人。若必以六卿差送。闵维重授新资。而仍旧任可也。仍以来岁五月为限。台官请收资级。公亦四上章力辞。 上累有意非偶然之教。而终不许。盖用汉故事。欲增秩勉励也。壬子二月。始拜受 命书。夏以瓜递。授知中枢府事。比归。检其库藏。财谷充溢。视始至倍蓰。而行李萧然。不过图书衾枕而已。道内诸邑。多立石追思。道移刑判兼掌苑署观象监提调。既还 朝。又兼 世子右副宾客。以领枢公方在右席。辞递兼五卫都总府都总管。拜司宪府大司宪,议政府右参赞兼知义禁府事,内医院提调。上疏乞解职。归省先垄。差备局有司堂上。迁汉城府判尹。还大宪。时 上择铨长。大臣以同春先生领枢公及公应 命。他人无与焉。门户之盛。近世所未有也。兼知 经筵事,右宾客。复以两任。俱有领枢公嫌乞免。 不许。又兼知春秋馆事。改刑判。数月之中。再掌司寇。凡滞讼久囚。听断如神。民或自知当屈。而不敢就质。案无留牍。囹圄几空。兼缮工监提调。癸丑。拜户曹判书兼总戎使。及定 宁陵迁奉之议。公例差 山陵迁陵两都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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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调。携台史。改卜新冈于骊州 英陵之弘济洞。仍监董事役。役讫复 命。兼知义禁□。旋递差承文提调。以病请告。 上命调理察任。上疏申辞。答曰。卿之疾病势固然矣。但国事到此。岂可固辞。乃尔。寻以都监劳。加正宪阶。甲寅。 仁宣大妃升遐。又例差山陵国葬两都监之任。仍加崇政阶。当 孝庙礼陟之初。 大王大妃服制。有言当为三年者。言当止期年者。礼曹启请询议于大臣儒臣。而 上命从时王之制。以期年为定。明年。因许穆陈疏。申议于诸臣。同春尤斋两先生。始引疏家四种之说。论卞甚详。考诸 国朝故事。亦皆服期。而三年则无见焉。遂仍以不改。自后群奸之欲嫁祸士林者。辄举礼论为言。至拟以贬 君乱统之律。 上洞烛其情状。率置之罪。及 仁宣大妃之薨也。礼官昧己亥从时制本意。以众子妇大功。定为大王大妃服制。至于改付标 启下。 上以其径行不禀旨。严加谴责。有岭南人都慎徵者。乘时投疏。论其降杀之失。 上乃命大臣六卿三司。会议于宾厅。诸臣不能明晓 圣旨。只举己亥论礼颠末以 启。 上下教严责。令就时王礼及古礼。今日所当从者。公别以启。诸臣再 启待罪。以大典子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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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既别其长众。众子妻大功之下。别无承重则服期之语为对。 上又命参考礼经议启。于是诸臣 启曰。臣等妄意。既承一循国制之 教。故不敢旁及古礼矣。今以仪礼经传所载考之。槩是庚子以后诸臣之所尝论卞者。而舍此则无他可据之礼典。仍申释注疏诸说以对。寔公所草也。 上又下教切责。令据礼疏立第二长者。亦名长子之说。依国典期年之制定行。诸臣联名上疏待罪。 上令勿待罪。仍下 特教。以领议政金寿兴倡言体而不正之说。中道付处。诸臣俱出城外。累日俟 谴。左相郑公知和陈劄请召诸臣供职。 答批以已定处分。犹为待命。此非事君以实之意为 教。公乃再上疏言臣既考据礼经。妄论笺注之义。最后之 启。臣又执笔。则臣之所犯。实有浮于同参之诸臣。而忘 恩倡言之罪。独归于相臣。乞命有司一体勘断。 上终不许。适北使先报至。 特以公为远接使。公即日辞 陛。到高阳。又陈疏乞解本兼诸务。下备局覆 启。不许。 上语筵臣曰。闵维重为傧。彼人亦必敬惮。策应可无忧矣。是时。宾厅诸臣。虽以议礼失 旨。连被 严责。及服制既定。 上所以处分者。更无深过之意。公奉 命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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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 显宗大王奄弃群臣。 上以冲年嗣位。群壬乘机觊觎。百计媒蘖。郭世楗,赵瑊等相继投疏。搆诬议礼诸臣。极其凶险。公陈疏自劾。时相白勿捧入。 上又命停举世楗。然时事已无可为矣。公三上劄。以病辞职。 上勉出不已。适值 山陵启隧。公方提调 国葬都监。强起进参。既复 命。又三劄申恳。始得解本职。公掌度支逾年。谨守制度。甚得裕国便民之道。及是去职。中外莫不嗟惜。又上劄乞并免都监提调及总戎使。 温批不许。拜知中枢右参赞。差赈恤厅堂上。 山陵事甫讫。而士祸作矣。公陪 返虞还都。闻李宇鼎,睦昌明,南天汉,李沃等在两司。将发丑正之论。即出江上。既而。尤斋先生首被削黜。台 启又请追夺同春先生官爵。罢议礼诸臣职。 上不从。间以都监劳。加崇禄阶。序升左参赞。翌年正月。台论始停。公乃陈疏请 谴。仍封纳总戎 密符。 上答曰。 先朝既已区别。卿何强为引嫌。安心从速入来。仍 命还授密符。政院以公先已发向畿郊 启禀。 上命推考。姑受符。初领枢公亦受敦匠之 命。因山既完。径到杨州先垄之下。及是公与之相会。同归骊江。以县道上疏。乞解诸任。收新资。 上不许。只递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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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使。迤到忠州嘉兴江村。仍住焉。去领枢公所居山斋。仅莽苍。单僮匹马。迭相往来。或讨论书籍。或携劝杯酒。每詑为至乐。不自知身之处乎阨穷也。日与乡里子弟。讲学不倦。从游者甚众。及尤斋先生北窜。贼鑴等前后陈疏诋公益力。公上疏乞免。 上答以于卿。别无可嫌之事。一日。 上以公方带筹司在外久。 特下谕促还。公乃上疏。略曰。臣少游宋时烈之门。于今二十有馀年矣。徒知其学之纯正。践履之笃实。爱 君之精忠。扶世之大义。而未见其贪权误国。彷佛于近日之言者。至于礼经奥义。臣虽未能窥其一斑。妄尝胶守疏家四种之说。不觉其归于悖谬。当宾厅会议之日。亦不敢自隐其昏蔽之见。终陷于不测之地。按臣之罪。夫岂下于当初献议之时烈哉。时烈既以罪首投荒。则臣之所负理难独免。自古得罪如时烈者。其门徒交游。无不坐其累。而与同罪罚。今臣久逭刑章。犹带职名。揆诸王法。宁不舛哉。是以前后章奏论时烈之罪者。未有舍臣而为言。甚至比拟于安石,惠卿。臣虽无耻。蒙此大僇。其何敢抗颜。复立于 清朝乎。又曰。如天 大度。每加宽恕。物情致骇。 筵劾随发。流传之说。至有臣子不忍闻者。臣虽阖门受戮。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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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以蔽臣之罪。只恨臣冥顽不死。尚尔容息于覆载之间也。时副提学洪宇远。以诸臣屏退不仕。由于污秽 朝廷。屡陈于 筵席。故并及之。 上答曰。卿不念国家艰虞。每每引避。予甚未晓也。继下 特教。以退在乡曲。无意上来。公及领枢公,李公尚真,南公九万。并重推。贼鑴方为大宪。与积同入 前席。鑴不待僚议。独自面 启谓公疏赞颂罪首。讥斥 朝廷。请削黜。且曰。不罪此人。则纪纲无以立。 上顾问积。积对曰。臣虽无相避嫌。不敢言。盖积于公。为中表亲。内实阴主其论。而不欲显言也。鑴再进请 批。 上始答曰。事甚骇然。依为之。又以特推勘律夺告身。时 朝家设极律。以禁礼论。有柳弼明者。痴騃不识字。尝一踵尤斋先生之门。遂称以师弟。人皆指笑之。一日来谓公曰。吾欲为师讼冤。公曰。君能作疏草乎。对曰。欲借制于人矣。公责之曰。名为为师申卞。而倩人搆疏。岂不有愧于君心乎。弼明坐久。多妄言。公叱令还去。未几弼明。果上京投疏。格不入。贼鑴欲乘此以煽祸。乃请推入其疏。 上览之。果大怒。命治以鞫逆之例。并问其指嗾制给人。弼明慌乱诬对曰。曾示闵维重。则谓疏虽好。不可犯令。 上命并拿公。适时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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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人有劝止鑴者。复白。 上还寝拿命。公进至郊外待 命。狱竟。始还。鑴既不得逞其祸心。遂请移置尤斋先生于南徼。加围篱。又以领枢公及李公端夏与公。同罪而独免。并论以削黜。未几。同春先生亦被追夺。冬。 上特教曰。闵维重辈才局可合于重任。不可以其所短弃其长处。并叙用。翌日。许穆,挺昌,李聃命等入对交争。 上不得已从之。丁巳正月。又特 命释门黜。喉臣及两司群起争执。权大运,李聃命等。力陈于 筵席。阅三朔。竟还寝。六月。告 庙之 启发。是时。奸壬颛国。假托礼讼。设为祸阱。因此阴怀将心。谓必先以法除去光城府院君金公万基。而后 仁敬王妃。可以动摇。而凡其所欲为者。方得无不如志。光城实同参宾厅议礼。故欲先行告 庙。张大其事。以售一网打尽之计。及其 启入。 上答曰。今观启辞。予甚惊骇。向者。李涔为名者。满纸疏说。或斥台臣。或为恐动。以起过时之闹端。予甚恶其秉心之不美。今尔等又从而发论。其心所在。诚不可测也。又 下教曰。昨闻筵臣之言。宾厅议礼诸臣。待罪于禁府云。 先朝既无待罪之举。则今无待罪之事。令勿为待罪。盖群壬谋议既定。先嗾涔。探试 上意。 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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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其奸凶之状。故 批旨严峻如此。既知 上意难动。则又以为不杀罪人。只行告 庙。亦有前例。欲以试恭,显杀萧傅之遗术。而竟亦未售焉。及庚申逆节既彰。奸情尽露。向非 圣明照察坚定。则 国家士林之祸。可胜言哉。公先已移入峡居。闻台章之发。将诣近畿待罪。在道闻有 恩旨。乃还。戊午春。因赦令放释。俄给职牒。六月。有叙 命。喉司覆逆。还寝。十二月。又叙。又因台臣苦争而止。己未三月。尤斋门下人宋尚敏。进册子触邦禁。而适又有江都凶书之变。中外锻鍊。火色益炽。两司请荐棘尤斋于绝岛。俾绝外人交通。 上既即允之。遂继发按律之 启。仍论以党与请窜。公及领枢公,李公䎘,李公翊,李公选累 启。不从。五月。权大载,积,闵熙等力争于 前席。胁持恐动。靡所不至。积,熙至以决去就为言。 上乃从之。公初配长兴。时议又谓公有遗爱于湖南。以领枢公配所易之。遂得兴海。公闻 命。即拜辞于先墓。仍出舍江村。以待金吾郎之至。与领枢公分路而行。公方抱痼疾。又时当隆热。上下敲赩。而舍舆以马。鞭驱不息。既赴谪。深居一室。养痾看书。未尝出门外一步地。邑有曲江。颇称胜境。晦斋先生祠宇亦在焉。人或劝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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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游赏。公终不肯。临归。始暂历览。而犹不投谒于庙中。诸生出而迎请。则谢以罪戾畏约之踪。不敢冒入于先贤俎豆之所。十月朔日。大雷震。后二日。又如之。 上大警动于心。 特命释公及同时被窜诸公。政院再覆逆。三司合声争执。至庚申三月。始停。四月。公回自兴海。与领枢公会于忠峡旧居。时楠,坚等不轨之形已露。凶类就殛。 朝著肃清。公初叙授护军。差掌苑提调。已而同春先生复爵。尤斋先生宥还。领枢公。由工曹判书知 经筵。晋登台司。而公代其本兼两职。上疏未彻。而移户曹。 下谕促召。又差宣惠厅堂上。公于罪废之馀。荐蒙 异恩。又当国有大狱。上下危疑之日。不敢退处。遂赴 朝。道承前疏 批。辞旨温谆。又令速来。仍诣郊外。申上辞疏。 上不许。特命牌招察任。乃入城拜 命。公曾任地部。劳绩甚多。而继之者又皆贪污饕餮。中外之民。思慕公遗惠久益甚。及是复授。实从民望。民皆手额相贺。候拜于道左者。亘百里不绝。差尚衣承文两院提调。入侍 讲筵。陈情乞解职。 上奖谕甚勤。又不许。差内医提调,判义禁府事,都总管。当楠,坚之诛也。辞连者未尽输情。至是有追告事端者。 上命再鞫。公盘诘摘核。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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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其凶逆之状。而其间亦多有平反者。狱完。录保社原从。寻以微事。累呈疏单。 上批曰。卿之才局刚明。实合度支重任。此时此任。舍卿其谁。安心勿辞。从速行公。三承 召牌乃出。俄递金吾旋授。公身兼诸务。事殷政委。而犹必日赴金吾坐。奏谳平允。省中至今称之。时彗星见。 上命招大臣三司长官。讲论消弭之策。公对。略曰。古人云。应天以实。不以文。今 圣上以星变。下询诸臣。畏天警灾。出于诚心。甚盛举也。但未知此后恒存此心。无少间断。果能如一日乎。又曰。节用爱民。乃圣人之训。而国家不能量入为出。以致冗费甚多。弊害无穷。必须节省用度。爱养民力。方可为实惠。目今徭役之烦重。民生之困悴。皆由于各衙门军额之过多。至于国储之荡竭。亦由于此。不可不变通釐正。以慰民心。既退承 命书进。以备 观省。十月。 仁敬王妃升遐。例差 国葬都监提调。公前后在度支。凡四经因山之役。而随事措画。皆有条绪。 国用赖以无匮。民力亦得大纾矣。 朝家尝虑廛肆之失业。特以李公尚真。提调平市署。将有以釐其弊。李公未几入相。遂举公自代。公察民情。平物货。一洗其宿瘼。市人永赖之。移兵曹判书。上疏辞。优 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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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又特旨催召以起之。例兼军器寺提调。辛酉。以都监劳。加辅国阶。行知中枢。仍兼本兵。他带如故。上疏辞新资。 不许。谏院请还收。亦 不从。自经丙辰万科。武弁猥众。政官无以尽副其愿。公肆怨讪。及公秉铨。大恢公道。别创试艺之法。一随其优劣。以次调用。才者以劝。而不才者不敢复称冤焉。军兵收布。逐年刀蹬。最为生民之巨弊。尤斋先生请遵法典。疏其缕而短其尺。 朝议欲行其言。而事多牵掣。亦难遽变。公将欲釐革军制。先正本原。熟讲良策。以解倒悬。未久而释去兵柄。不得展其志焉。三月。 中宫殿下膺德选御壸位。公例拜领敦宁府事。封骊阳府院君。 上下教于宾厅曰。今伏奉 慈旨。大婚已定于兵判之家。而 慈圣又以即今变乱才除。人心未定。弊法滋蔓。民怨未已。而 国家之所倚任者。不过大臣卿宰若干人而已。今若复依近规。使兵判辞职就第。不预朝政。则当此乏人之时。实有弃才之叹。古语云。中流失船。一壶千金。当今之势。正与涉大川无津涯。又无舟楫者相类。而兵判之受国重任。尽心国事者。亦岂但一壶之比而已哉。且以国朝故事言之。近代如青陵,潘城,延兴。皆无职责。而沈温,韩明浍,尹壕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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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曾任 国事。莅职如故。西平。亦有仍任元帅之例。兵判之任。其议于大臣勿递事。缕缕 下教矣。卿等相议以 启。大臣覆 启曰。当此时势艰危。人才眇然之日。朝臣为 国家所倚仗者无多。而如闵维重之练达时务。尽心 国事者。尤不易得。今乃局于故典。解其重任。诚有所可惜。而第念 国舅之不许参预朝政。不但国制为然。历代以来。严其禁防。盖所以虑后弊。故不以其人之贤否。而有所变改也。我 祖宗朝沈温等虽仍任职责。 成庙朝以前。法制未定。非可援例。西平元帅之任。与实职有异。至于西铨之长。政柄所在。以 国舅仍带。大有伤于事体。恐不可越禁防而轻议。 上又下教曰。本兵之任。不可人人授之。后弊似无可虑。仍带勿递可也。大臣再 启。复执前意。 上答曰。当今国势。异于治平无事之时。其可胶守常规。莫之能改乎。卿等须勿烦论。谏院又请寝 成命。 答曰。国舅之仍带重任。实多 祖宗朝可据之例。故仰体 慈旨之丁宁。俯念时事之孔艰。特命勿递。盖出于为国惜才之意。备忘记中。有不可人人授之。后弊似无可虑等语。则其严防后弊之意。灼然可知。而犹且胶守常规。至请还收。终未知其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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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也。累 启不允。领相金公寿恒。入奏曰。臣等非不知 圣意之有在。虽在疏远之类。亦何敢以 圣明此举。谓或出于私广国之意也。第念国家事。当虑后弊。 国舅秉铨。防禁至严。决不可仍带。如备局宣惠等任。使之仍带。与议变通贡赋军制事。则似与全弃有间矣。 上犹坚不改。儒臣谏臣。又上疏论之。并不 从。俄 又下教曰。噫。当今国势。不啻若涉大川。无津涯而已。加之以前冬妖星之变。极其凶惨。南北睥睨之患。一倍曩日。此时将兵之任。顾不重欤。嗣服之初。光城府院君仍兼本兵。固无不可。而论议参差。事竟不行。致有仓卒拜将之举。可胜惜哉。今玆骊阳府院君。才望素著。为国倚仗。而徒循故典。解职就闲。不但有捐才之叹。未封爵之前。已兼司马。则又与封爵之后特拜者有异。故仰体 慈旨。使之仍带勿递矣。第念六礼不远。主人尚未出肃。客使入京。本兵亦多酬应。不可无变通之道。今姑勉副。以为日后从容复授之地。公即出谢新 命。仍上疏。乞并解 经筵,宣惠,槐院诸兼任。 温批不许。特遣史官传谕。 又下特教。筹司堂上。令依领相启禀。仍带旧例。 国舅家六礼时。需用必求助于外邑。务为丰侈。公只取资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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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知旧。悉从节略焉。因地变。有 命招宰臣之举。而公不进。上劄援 国朝定制。申辞诸兼任。 上又遣史官。传批不许。备局 启请牌招。同议赈政。而公不进。 特命更招。又不进。上劄待罪。始府尹公以 赠正郎讳汝俊之第二子。出后于判书公后。以领枢公贵。三世貤 赠已准。至是。公上疏请以所有 恩例。移用于本亲。俾申追远之至情。遂 赠正郎公左参赞。配完山李氏贞夫人。 上尝于宾厅次对之日 下教曰。日者。骊阳府院君仍兼诸务之命。实非偶然。而一向逊辞引入。无乃太过乎。即为牌招入侍。公再违 牌不进。上劄待罪过数日。请 对申恳。退又上劄。 上遣史官传批。终不许。尝入 对言守御厅在诸军门。职冗而弊滋。宜罢京司合之。广州,忠州。当南寇要冲。宜升为独镇。以重其权。移设嘉兴仓舍于杨津江头。俾壮邑居。且以少除岭南运税之劳。 上询于大臣。既升广州。为留守兼守御使。又置杨津仓。为设镇之兆。而竟以议不一而罢。玉堂上劄请递公所兼备局 经筵之任。 上批卞释其不然。公上劄乞并镌免。以谢人言。 批辞益谆恳。遣史官传谕。右相李公尚真。请以公差赈恤堂上。领相金公继进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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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维重无他职任。谙练事务。故臣前以仍察备局,宣惠提调之意。仰达于 榻前。其后玉堂论其不可矣。癸亥初。西平府院君既为都元帅。又拜修史。时堂上西平过谦。虽不承 命。其时不无学识名臣。而公论如此。况今宣惠赈恤之任。不过该司提调。恐无不可矣。 上允之。公上劄乞免。 遣史官。谕以实循公议。安心勿辞。冬。 用大臣言。许递 经筵槐院两任。仍下 教特召。俾专赈职。公诣阙上劄申辞。又 遣史官传谕。不许。壬戌。 朝廷议设禁卫营。以公差提调。再上劄乞免。并辞备局之任。 上每敦勉不已。长兴库新置提调。以宣惠堂上兼差。亦属于公。又差冰库提调。公既累辞。而终不获 命矣。大同之设。本欲救贡物之弊。而奸滥滋多。国用日蹙。公于庚申初。建议裁定其尤滥者。其年冬。尤斋先生入 都上劄曰。贡物一事。闵维重昨在地部。略有更变。吏胥辈虽有不悦之言。而犹不至甚害。故亦不肯舍去。犹恐失之。而经费则大得其力。不赋于民而了办 山陵大役。若非维重之诚心忠虑。谁能为此。此真程子所谓小变则小益。大变则大益也。至是李公端夏为赈任。疏请再加看详。通瀜增减。公又以首席。实尸其事。市井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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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辈。群起而谤毁之。 朝绅之论时政者亦多。以是为咎。公终不为浮议所沮。而尤斋先生又赞决益力。事虽施行。犹未能悉如公志。尝因惠局事。推治秋曹奸吏之枉法者。又因新立禁条。请推喉司官之勒买市物者。皆公职司所关。而正言朴泰维上疏诋公。至谓之恣行不顾。纵肆怙恩。 上批极严。斥以深刻。公上疏请谴。 温批慰勉。公连两疏三劄固辞。始许递赈厅。以安之。大臣又以事务多滞。 启递禁营。公又力辞惠局。三 降牌特召而终不进。劄凡五上。 上不欲强迫。乃勉副焉。又援例乞解长兴提调。下吏曹覆 启。不许。十月。 上患痘疹。公承 命直宿于阙中。及 上候复常。侍药诸臣。恩赉特厚。而公亦与焉。甲子。大臣启请加置扈卫大将一员。以公为之。我 国田政疏略。年分踏验。专委吏胥。奸蠹成习。实惠不行。公于前秋入对。请令田主自首其灾荒之数。邑宰亲审转报地部。然后遣京官。覆验减租。 上亟令施行大有效。至是公又以其前颁条令。有未尽善。申奏而釐正之。秋。兼都总管。旋以姻嫌递。丙寅秋。有玉堂官上疏以为近岁地震之变。由于外戚用事。至请勉戒 坤圣。 上大骇下严批。仍招问言根所对。卒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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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 上特命罢削。继有论者。又以宠溢生骄为言。公杜门踰月。始拜疏。请去职即罪。略曰。臣历事 三朝。受 恩最渥。曾无一事少裨。尘露及今。待罪肺腑。忧深满溢。常思敛迹守分。谨避訾谤。而人之为言复至于斯。俯仰跼蹐。只自惶恧而已。 上遣史官传批。慰谕备至。又上劄以病乞解诸务。 不许。公素患头风痰晕。晚又添以水土之祟。瘴雾之毒。及再入 朝。政事敦埤。不遑调养。既解务就闲。积瘁俱发。然犹自力动作。凡于公私义分之所当为者。未尝废阙。至病甚无改。终不以生死关心。丁卯四月。 上亲祭于 太庙。时公病已深。而犹扶起趋班。见者悯之。五月。有呕吐眩旋之疾。数日而止。六月二十八日临夕饭。忽患右臂麻木。仍就枕而卧。自后不复能视与言。 上先已遣医看病。至是。又 特遣首医来诊。医官口称 上旨。高声问疾。则强一开眼。只以手指胸而已。 上又遣中使临视药饵。问讯丝络交道。竟以其翌日。考终于安国洞 赐第之正寝。寿五十八。 上震悼。为之举哀。进素膳。辍朝市。 中宫殿下哀慕笃至。服易日之制。门人加麻者二十馀人。自公卿大夫。下至吏胥徒隶将校军卒。莫不相吊咨嗟曰。失贤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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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其奈何。尤斋先生时已告老在乡。闻公讣。为设位以哭之。自初终殓殡至窆葬。凡需非司徒所庀。则皆出自 内府 诸殿。各遣中使监护。限三年。不收常禄。吊赙致祭于例有加靷日开城门特早皆 异数也。元配德水李氏。吏曹判书景曾之女。 王子顺和君𤣰之外孙。禀姿清淑。有女士行。壬辰二月十二日卒。去生年戊辰。二十五岁。无子。由贞敬夫人加 赠海丰府夫人。次配恩津宋氏。左参赞 赠领议政同春文正公浚吉之女。吏曹判书,大提学愚伏郑文庄公经世之外孙。妇道甚备为宗党所慕。则壬子十一月二十八日卒。去生年丁丑三十六岁。亲受贞夫人封 诰。后 赠贞敬夫人加 赠恩城府夫人。夫人躬诞 圣女。及至承 乾主壸。夫人已不及见矣。继配丰壤赵氏。成均进士贵中之女司宪府掌令韩缜之外孙。封丰昌府夫人。宋夫人生二男三女。男长镇厚。礼曹佐郎。次镇远。权知承文院副正字。女长适进士李晚昌。次即我 中宫殿下。次适士人申锡华。赵夫人生一男二女。并未冠笄。侧出二男二女。女长适李熳。馀皆幼。镇厚有二女一男。镇远有二男一女。李晚昌有一男。申锡华有一女。始海丰恩城两夫人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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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在两地。公卜山于骊州之草岘。既移厝恩城夫人。将并迁海丰夫人之墓。而未及就。及公之葬。因术士言。改卜骊州治东蟾乐里负戌之原。两夫人并移祔而合封焉。实其年九月丁酉也。葬之日。远近会者数百人。 上谒 宁陵。特遣近臣。致祭于墓所。公气貌庄凝。语音清亮。目光炯炯射人。望之知其为正人君子。端方明透。周详恭谨。不喜戏狎。不好声乐。口不出鄙俚之言。身不设傲惰之容。尤不乐于进取荣利。视世之追逐论议。翕訾浮躁者。若将浼焉。盖其家法有自来。而亦天性然也。自幼有至行。事王父母父母。承顺其志。惟恐违忤。疾痛不离左右。一受训诫。不敢忽忘。王父母父母。甚宜之。观察公病革。与二兄俱出指血以进。其遭丧也。易戚兼尽。尤斋先生尝谓居丧之善。世不多见。常以禄养未终。为至痛。语及先德。辄感慕不自胜。敬爱二兄甚笃。官位既显。犹同居一室。至家眷不能容。然后始分就旁舍。而日必相会。联床共被。笑语湛洽。每有事。大小必咨禀乃行。及大宪公殁。哀动傍人。观葬者疑于子。领枢公晚得奇疾。亲执药饵。竭诚扶护。于伯姊亦如之。诸姑姊妹。皆寡而穷居。欣戚甘苦。一视于己。待庶母特厚。常得其欢心。敦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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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曲有恩意。周饥寒助婚丧。各适其愿。其在乡者。常存问不置。有归依者。辄舍养之。其以疾病患难有急而赴告者。必满其意以归。未尝问属之疏近。家之有无也。恒存心于爱物。见人之困穷。救之若不及。尝道遇弃尸。知其尚有微息。授舍投药。卒能全活。其施惠于不报之地多类此。及丧。宗族姻党及常往来者。皆奔走恐后。哭之尽哀。非德之感人。其孰使之然哉。晚有感于程夫子合族之说。写置座右。一再讲行以试之。将欲永以为家范。最谨四礼。诸子之冠也。皆考据笺注。作为仪节而行之。其嫁娶亦然。所不能行者。非有故则以媾家之不欲也。前后丁艰。一遵礼制。凡遇变节疑文。无不往复质问于师友之间。必得正乃已。筑土治茔。皆有法度。当世诸家亦多取则。每遇祀享。必前期三日。沐浴斋洁。其行于家。则割牲涤器。无不亲检。助奠于他所。则冠带澡洗。谨视缠苞。凡此皆不以寒暑而废。微恙而懈焉。追远报本。出于至诚。凡事系先代。莫不尽心力而为之曰。吾辈致位隆显。不即以图。而昭穆日远。渐至零替。则虽欲为此。亦何可得哉。自少有志于向上工夫。及奠贽于同春先生之门。以为依归师法之地。其所亲炙而感发者。不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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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函丈书策之间而已。事先生以师而不以舅。先生亦敬重期待之甚。至及先生弃后学。公为之经理其窀穸。搜辑其遗文。殚竭心力。终不少衰。世以勉斋之于晦翁比之。又师尤斋先生。其屈伸进退。与之同始终焉。奖励后进。欲其成就。见有一才一艺者。喜之不翅若在己。荐扬犹恐或遗。信于朋友。不以死生患难易其志。尝有布衣友莫逆也。及殁。视其孤益厚。女将嫁人。为备资装以遗之曰。亡友之子即同吾子。纵不能取养于家。何可不任其抚恤之责哉。李相公䎘尝以疫。遭其先大夫丧。知旧莫有敢顾视者。独公亲执殓肂之事。使诸孤无憾焉。所与交游。皆当世闻人魁士。或有折行辈而论契谊。至于善恶邪正之分。辨之必严而断之必果。方贼鑴盗名欺世也。公始与之相善。后颇疑其言行之夸肆。及庚子议礼之书出。而决知其有祸心。首先谢绝之。诸士友或有责以太早者。及后果验。日必晨兴。盥漱束带加偪。终日俨然端坐。衣苧不以吊。吊日不御肉。疾病服药。亦不去冠。其操履之严如此。客至平交以上。皆下堂而揖让。虽在卑贱。亦必假以颜色。言笑从容。风味温温。以此所在无虚席。亦无敢以狎进而干非法事。尤以表里无间。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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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欺为主。虽长者所言。苟不可底行。则未尝曲意面从。尝爱酒。酒户甚宽。然有事则绝不近口。其自湖南将归也。簿牒颇闲。偶被人劝。连倒廿馀钟烧露。吏卒大惊曰。今日始知我公之善饮矣。又尝病酗悔而能改。后不复然。世袭清白。安于俭约。位居卿宰。身如布素。及至戚连 宫掖。服御无变。尝往拜尤斋先生。仍留同寝。先生后谓人曰。骊阳尚持布衾。诚人所难及。平居妻孥不赡于衣食。殁而库无馀财。廪无馀粟。其丧之办。惟公家是赖焉。抚家众。恩而有威。闺门之内。雍穆无间言。教诸子。晨昏罗拜定省。无敢喧哗戏笑于前。诸子或言人过失。则责曰。自治不暇。又何以论人为哉。斥人阴事。则责曰。彼诚无状。于汝心亦能安乎。常戒诸子曰。立心毋苟且卑陋。发言无轻浮粗厉。毋侈自奉。毋闲漫出入。毋是非毁誉人。毋惰于业而慢于礼。以坠我家声。此盖公所常存诸心。而其训于家者然也。又尝谓曰。吾只望汝辈修行而不失令名。汝辈苟有志于学。不求宦达。吾不汝禁也。公两子相继登第。贺者盈门。而公不色喜。领枢公劝设闻喜宴。公辞以他故。仍谓两子曰。汝等以祖先馀庥。获此 恩庆。吾独何心不为之欣幸哉。惟是吾兄弟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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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极。汝之群从。又皆通籍满溢之忧。凛凛于中。诚不欲重为华艳之举。以益福过之灾。公谦挹之心于此亦可见矣。祸福荣辱之际。常恬静自守。一听于天。不以婴于心。人或有言则辄曰。是皆有命。非智力之所可求且免也。方愠于群小。厄困万状。而处之愈亨。无毫发见于色辞。常曰。吾之一念耿耿。秪为 国耳。彼辈当路。而诚使 邦家乂安。民生奠居。则吾虽以此终身。亦何恨哉。早荷 孝庙不世之知。位在台阁。而言听计施。人以公辅期之。其在 显考朝。则又以才谞见用。内试外庸。劳勚茂著。逮 圣上践阼之始。群奸掩蔽。善类迸逐。僇辱敲撼。靡所不有。而 上常眷顾思想。屡形于纶綍之间。终见 天日复明。契合昭融。盖将须公以有为。而及居肺腑之亲。人咸以不得拜相惜之。盖公以刚方之质。敏达之识。兼致学问操持之工。事求必是。物无能隔。以故。职言议则以骨鲠重。任政事则以干局称。本末兼备。才诚并著。其当官也。律己甚苦。御下以严。请托不能行。奸宄无所容。一其心思。以静御烦。猾吏视若神明。小民仰如父母。常曰吾聪明不踰于人。惟临事不敢不尽吾诚。以此自无遗忘。前后所居。无大小率以办。如塞邑之留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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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藩之奏绩也。秋曹之决狱也。度支之制用也。尤有殊异之效。具在人耳目。苟使公尽其才猷。毕其展布。则功利之所及。宜不止于此。而顾拘于踪迹。暌于时势。凡公所欲施设者。皆未及而辍矣。公既感 累朝殊遇。常以鞠躬尽瘁为期。爱 君忧 国。形于颜貌。每追念 孝庙志业未就。以为千古至恸。晚虽敛处闲地。而见时事艰虞。意忽忽不乐。或至忘寝废食。惟欲卑躬蓄德。善保晚节。庶为自献之图。一意逊避。以存防限。而终亦不免于齮龁。岂不重可慨哉。公于壬戌赈厅。所与同事李公。即余先季父也。尝以国无半年之蓄。猝遇灾荒。危亡立至。欲大革众弊。以裕国用。疏请准法解公职。而专委以其事。事既不行。卒又被人攻击至深。呜呼。尚何可为哉。公卒之三年己巳。 中宫殿下逊于私第。公及三夫人封诰。并 命收而焚之。时时事大变。积鑴馀孽。再柄 朝权。士祸之惨。倍于甲寅。领枢公亦栫棘西塞以殁。后六年甲戌四月。 上幡然开悟。尽黜凶党。布告臣民。披示悔意。是月十二日。 中宫殿下移入大内景福堂。遂 命复公爵号三夫人封典。并如式。是日 中宫殿下复正壸位。实简册之所未曾有也。猗欤休哉。明日 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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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遣承旨。致祭于公墓所。又明日。 教曰。国舅节惠之典。不宜迁就。其令斯速举行。公之终始哀荣。于是益备矣。噫。公尝至死惓惓为世道深忧者。未久而果验。及今 景命申休。举国同庆。则公已不在矣。悲乎悲乎。余先季父与公兄弟。契许特深。余仍得习于公。知公事行固稔矣。今公之二孤。以公易名之状。来属于余。盖以契不以文也。余何忍辞哉。抑惟公一节 三朝。贤劳内外。直气振于台阁。茂绩存乎军民。 上下倚恃为桢干。朝野想望其风采。与道消长。同 国休戚。及其崇高既极。撝挹愈光。卒保完名以配 邦庆。此固国人之所同诵。非余私言也。谨摭其家状。参以平日所闻见。叙其始末如右。敬以告于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