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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庵集卷之六
鹤庵集卷之六 第 x 页
鹤庵集卷之六
 附录上○尤庵先生诗
  
次崔子敬(慎)(己未九月下浣。三首)
云谷伪魁魁逆党。门生故旧并罹殃。如何千载犹尊慕。抵死诚心质上苍。(宋人初以夫子为伪学之魁。后以为逆党之魁。)
胡纮继祖今虽在。九死何曾惧祸殃。惟是一斑窥未得。白头今日愧穹苍。
罔极恩垂千亿载。求疵者必有天殃。世道人心今若此。起看松月夜苍苍。(己未文中子曰。通于夫子。受罔极之恩。)
鹤庵集卷之六
 附录上○尤庵先生书
  
鹤庵集卷之六 第 295H 页
答崔子敬(辛亥六月)
榹中见书。知不废册子工夫。幸甚幸甚。读书有疑。真是好消息。而若其茫然如未尝见。则是从前贪多欲速之致。此最中此毒而深惩者。故每说与贤者。而贤者信不及。从此志戒。则安知今日之大闷恼不为日后之大欢喜根基耶。此暑症甚苦。长时颓卧。抛弃书册。奈何奈何。只此。
答崔子敬(壬子八月时烈)白。家门不幸。仲家兄奄忽丧逝。摧痛酸苦。不自堪忍。伏蒙尊慈远赐问书。哀感之至。不任下诚。仲秋初寒。伏惟尊体起居万福。时烈幸免他苦。末由面诉。徒增哽塞。谨奉状上谢。不备谨状。
答崔子敬
闰月引闵名夔。闻贵宅无恙。只满月而候未有闻矣。尹沃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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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承 召还 朝。代者金丞旨万均矣。才经临圹。心神摧殒。不能挂一。即见北伯书。则将北巡而载与俱南云。相见不远。惟是深企。
与崔子敬(癸丑正月)
乃撄其毒尾。自招其螫耶。独不闻孟子闭户之训乎。君性气太刚。时有忍不得处。此病不可不痛改也。我无矫君之病。而君反无以所病传染于我耶。北伯书。玆不能作。卧倩只此。 同春兄前月初二日就世。痛哭痛哭。
答崔子敬(癸丑六月)
李公享事。未知当初合祀于圃静祠宇者。果得其宜。而又未知别祠于后者。果无有憾之仪与否也。然初合而又别之。既别而又合之。未知其于事神之道。何如也。愚意既而别祠。则不若姑仍之为愈也。安边之祠。以爵为序者。似未免俗论也。大凡学宫。莫不以时世为先后矣。惟沧洲精舍之祠。朱子以康节横渠。序于明道之下。以温公序于伊川之下。此则朱子必有所栽处于其间者。而非后学所敢辄效也。且以神道言之。则窃恐仙源之灵。似不能安于前代先辈之上。亦不若从他院例。以世代为序之为愈也。
与崔子敬(乙卯闰五月十六日)
直须谈笑于死生之际。此东坡说。而朱子取之。以相勉于党祸时者也。子敬其无慑劫而失措也。
与崔子敬(乙卯七月五日)
褫闻君过洛江。尔后事。未知如何。吾自去秋。死生在前。而心未尝变常也。今者。未尝不为君呜咽。岂犹有物我之间耶。君每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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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朱子乙丙以后书。今日得力。正在于此矣。此间事。自外观之。极其危恶。而内实静寂。可以看书。而只精力已耗。气不从志。可叹。李圣弥欲相问。略此不一。只希素位自得。益自培植也。
与崔子敬(乙卯十月三十日)
曾因李高灵便。得见复书。如得故人消息。喜豁何极。况闻有梦熊之庆。幸又可量。曾遇李生世恒奴。附一书。仍有吉贝之赠矣。其传达与否。漠然不知殊郁殊郁。即日为况如何。衣粮从何措办。穷视其不为。从前讲之熟矣。不忘沟壑。岂非吾侪今日之茶饭耶。此土疾日苦。自知难久。况彼亦不但已。宁有幸免之理耶。然莫非命也。顺受而已。见读何书。其乡校必有经书。或可借取耶。此中自怀乡。颇有送来者。而只是疾病如许。不能孜孜看阅。甚悔从前向外浮泛。虚费可惜光阴也。子敬年力富强。切勿以怨尤之意。留于心曲。而朝夕讽咏。如在精舍之日。则彼之磨牙含沙。无与于吾身。而乐自有馀也。在北时一书。前月始见之矣。万万何能一一也。只希加爱。○状纸廿幅。真墨十五锭送去。纸则可以代絮也。
答崔子敬(乙卯十一月二十四日)
寒事徒紧。彼中亦然否。故絮波咤之状。如在眼边也。数日前见亚使。略闻为况。又自庆州褫送十月三日书。益知安信。何慰如之。延平教朱子。以古人至不堪者自比。则颇似得力。朱子于末年。始觉其如此。程子亦言须学处患难。吾侪今日。只于此数者。著力而已也。閒中正宜读书。而书册正不易得矣。可借于乡校耶。所询韩文无爪牙以争食。无羽毛鳞介以居寒热者。盖谓人不如鸟兽鱼虫之自有充腹及御寒热之具也。故其下复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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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粟米果蔬鱼肉。其服麻丝之语照应之。盖其主意归重于圣人之政刑制作也。前因灵山及李橝。各有书矣。李则置其书于新灵。新灵宰将欲耑人以致之矣。灵便书。想已见之否。玆者。京中李君将历访。其意可感。新袜二件。因其行付去矣。馀冀宽著心怀。以书忘忧。至祝至祝。贱疾遇寒顿剧。望间几不可支。今则略有生意矣。深思蔡西山谪后。朱子与书以为闻朝廷有霈宥之意。然此不可不为久计也。此亦素患难之一端也。○朱书节要。须宜温绎。而第虑此书难得。虽得之。而又虑其忘失旧闻也。不然则欲觅送。以资讲习。须因便见示也。新小帽一件。送去耳。
答崔子敬(乙卯十一月二十八日)
昨于新宁便。获见附来书。如得天外音耗。喜慰不可言。不怨天不尤人。程子谓在理当如此。人孰不知。而其能如此者绝小。盖由烛理未明已未易克而然也。来书所言。毋乃轻言之耶。须细加点检。使其萌芽。一切断绝。虽危躬丘壑。而自有含笑入地之意。然后真是不怨不尤也。彼人凌侮而怒心发出。则是元不用工之致。此所谓骛于虚远。而不察切己之实病者也。此非小病也。且君从前惟怒最多。有容忍不得之意。此甚害于处困之道矣。切须痛惩也。老阳老阴得三得一之说。别作小图字以去。幸考订也。羽毛鳞介之说。曾已报去矣。此土疾日苦。是亦命也。章子厚不足尤也。馀祝平心易气。一以朝闻夕死为心。只此。
  别纸
 本图书注肇其变
肇之训始。字义甚明。而文理甚通。何以为似无其义耶。此盖承上文河图。揭其全而言。以明其变之始于洛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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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卦画。阴仪阳仪。居左居右。
自人南向对册子而言。则阳固在右。阴固在左。自册子南向而言。则阳在左而阴在右。此等处。切不可执一而论也。
万物絜齐
絜。洁字之义。
答崔子敬(乙卯十二月二十四日)
新宁便归。传复札。又本道亚使来说见时一二。甚慰相念之苦怀。尔后眠食外。凡百如何。托迹山房。温理旧学。与华阳庵里何殊。新便后再有书。皆有所伴矣。次第传彻否。羽毛爪牙之说。其果无疑否。吾指突之症。未觉骤加。而咳唾泄利甚苦。然猘㺄之祸日急。病不须致虑焉。方劄朱子大全疑处。适金成川寿增以书来。亦勉之以此。可见此不至僭汰不敢为者。只精力已耗。少费思索。辄觉有损极有日暮途远之叹。吾侪今日此等事外。只困亨之彖。是占是玩耳。惩忿一说。前书猥加奉规。其不挥却耶。孙儿所送新衣及李执义云举书物。并因矗石便付去耳。○山谷与刘文学诗云。人鲊瓮中危万死。鬼门关外更千岑。问君何事向前去。要识平生铁石心。此最强人意者也。
答崔子敬(丙辰正月十六日)
褫中得见腊月廿六日书。备悉缕缕。慰泻不容言。贱疾年衰犯瘴。其渐剧也则宜。前书所报原道中语。其果涣然否。朱书此有一件。切欲送去。而切于看阅而未果。如得他件。则当入褫以送耳。前来状文。当俟痛间报去也。同春亦被追夺。九原有知。岂不快然于心耶。祸焰日炽。吾辈死生。只转头间事。未死之前。只有看书阅理。以无复修身俟死之训而已。惟冀随处忍性。虽遭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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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而勿与相较。至可至可。
答崔子敬(丙辰六月十二日)
三月十二日五月初五日两度书。至自新宁。槩审安好。喜慰何可言。即日潦热。眠食如意否。此四月重患痁疾。馀惫未苏。凛然自危耳。闻方读易。岂以无书册。故随得而然耶。朱先生以为此书难看。何不先取明自易晓者。用工耶。沃儒郭生。幸同一境。未知远近如何。若不言时事。同讲文字。则合席同室。尤好矣。其受祸之由。渠必详言之矣。其小小曲折。虽未尽善。其源头大槩。则尊信伊川。而慕尚重峰而已。虽九死而当无悔矣。其陷害者若干。皆得罪人伦。难容于覆载者也。为彼所龁。岂非益有光乎。前送狼尾。虽认深诚。亦何心取用已。周旋封管。今送十五柄。可补庚癸之资也。诚意不可全孤。故此亦有留之者矣。卧倩只此。
与崔子敬(丙辰六月二十九日)
沃儒之祸。若谓之起于争田。则诚为不雅。然欲明全彭龄郭诗之邪恶。而逢怒于时辈。其事正矣。虽死何恨。朴守钦情事。在其中最可怜。然安知其非亲意耶。大抵论人之道。其心正。其事是。则虽有小未善。所当扶护奖掖。不以掩其大善可也。且仁弘。是人伦天理之大贼。虽有可取之言。何必至于公诵也。且其所谓衣冠之冠云。正指牛溪松江而言也。其凶惨抑亦甚矣。君之论议。颇不能无病败。熟读朱子书。则渐可以消磨矣。○朱子论元祐诸贤治蔡礭事。见之否。
答崔子敬(丙辰九月二十五日)
八月五日书。月初得见。李高灵所传。当时即领。李世恒。则终始阙然可怪。吾仅支度日。而唾血之證。入秋有加。亦复任之矣。仁
鹤庵集卷之六 第 298H 页
弘所引若是古语。则只称古语可矣。里名胜母。曾子不入。何必以凶贼之名污我笔舌耶。所论沃儒事。理明义正。可喜可喜。至于朴守钦。则自乃翁左袒斯文。无所畏避。则今番事。正自难已。而其得奇祸。必非初心所料也。郑墉之已为赵之心腹。如鬼没神出。此岂外人之所知也。然及其受祸之后。则又无悔恨沮缩意。足知其父子之心矣。何必咎责之深也。圭庵先生。见斥于小人。曾谪彼中时。李公受学。以事理言之。则当祀圭庵。而以李配食矣。其不然者。必是党论然也。然此言须勿出口也。
与崔子敬(丙辰十一月一日)
比来为况如何。所读何书。日有新工否。初不知有疑。而渐渐有疑者。是新功也。此方阅朱子大全。而精力衰落。不得思索体验。只恨从前虚负少壮时节耳。黄周卿闻方伯到珍岛。呼使逢点。而趁未应命。则状启请治。 朝延令快杖四十于营门。其死生荣辱。姑置勿论。而只恨其在渠道理未善也。岂不闻朱夫子所论日日执杖去知府厅前唱喏之训乎。此可以为戒者。须以为前车可也。前书见否。圣贤之嘉言至论甚多。何必著眼于凶贼之言乎。骎骎然不已。则尹之不讳孔圣之说。亦将以为尊王之言而味之矣而可乎哉。左右执滞之病。须与变化也。
与崔子敬郭济伯。(丁巳正月十三日。)
新元佥况如何。学进则心安。心安则身安。惟是之望耳。岁前书来自迎日。备悉示谕矣。吾宿患顿进。不食已数十日。未知前头支得几时也。朱书节要十册送去。须相对讲读。毋负光阴也。阴城书并送。不一。
答崔子敬(丁巳正月二十六日)
鹤庵集卷之六 第 298L 页
十一十二两月书。昨夕一并来到。盖晋州前牧所托。而三嘉宰送来者也。此亦于此月。因梁山便。作书。并付朱子书节要十卷矣。闻有肩背刺痛之症。此或土祟耶。可虑可虑。此亦多卧少起。自知死期不远。所论凶贼之书。君意期于死守。可怪可怪。前日所示。固多未晓。今书至比于春秋。未知仁弘可比于孔圣。而其书果使游夏不能赞一辞乎。古来凶贼之说。果载于经传。而未知凶贼能作经传。使人讲服尊信乎。凶贼之说。虽或有善者。不过假借巧饰以欺人。此又可恶耳。顾何必舍圣贤之说。而硬读其说也。君不得于言。而不求诸心。辗转谬刺。推此以往。吾恐其所陷溺。不止于丧身灭性而已。心切惧焉。转身亟反之。千万幸甚。如或以为不然。则前送朱子书节要。幸极封还。勿使少留。实不忍以我夫子之书。受辱于凶贼手泽之间也。铁瓮书。果有人言。然故旧之道。何可以一言不合。而轻相弃绝乎。况人言未必尽信耶。朋友虽曰人属。实居五伦之一。则其义实大矣。程子有言曰。故人情厚。不敢疑。此岂非后学之所膺乎。且君不能轻舍凶贼。而使我遽绝朋友。何其忘错至此也。如见此书。君必大怒而诟骂矣。然无宁得罪于君。而不欲得罪于圣贤也。病倩只此。
答崔子敬(戊午闰月二十三日)
见书甚慰。此因痔苦。转作胸腹之痛。闷闷。尊叔父文字。今玆易纸以送。幸勿以示人也。朱书疑义。疾病如许。尚未能批报。极叹极难。然此中所录册子。如得净书。当奉纳矣。来纸所疑大槩。皆在其中也。未前但可熟读其所易知。则亦有不待质而相说而解者矣。家累团聚。其朝夕之资。虽不可不关心。然至于极至处。则沟壑乃其定分。独不见孟子呼尔蹴尔之训耶。于此不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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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虽读千卷书。而亦何益哉。馀不一一。
答崔子敬(戊午六月二十六日)
病日益深。谓不得更与相问而死。忽见褫中书。甚以为慰。辞受之义。盖难一一中节。然于其可以受可以不受。每从不受一边去。则思过半矣。至于可受处。亦以不受为义。则似有绝物之患。此亦不可不知也。郭吕诸人。既无定力。则其愁叹何怪。以此益知人不可以无学也。记疑。此中切于看检。而固城限十日愿借。故听之矣。须速因归便。还掷如何。此中如得卒业。则当更奉送矣。虽经岁可也。
答崔子敬(戊午十二月五日)
久阻虑深。忽于固城便。得此手书。如见颜面。喜不可言。此仲秋。又哭权女丧。悲苦之馀。馀喘无几。静俟归尽而已。尚何言哉。闻有糊口之资。实是穷途之幸。然非固城之仁。何以获此。可感可感。大全问目。许助写役。可幸。一册子送去。幸从速卒业。复因固便以还如何。隔八相生之数。其实隔七而从本宫。至所止为八。故谓之隔八也。王仲芸之服所后嫁母。非礼之正。故朱夫子既以为处变。又以为不失其权。其微意。可知也。盖虽非正礼。不失于礼从厚之意。故夫子称之欤。自馀只祈岁移多爱。○泗川新宰。闻是市南公之从孙云。可免侵虐之苦。第未知能来否耳。虽来而在我敬谨之道。则尤当益致甚意也。
答崔子敬(己未六月十三日)
今日事。安之若命四字。可以受用。此外无可言。欲来云云。无论防禁如何。而在谪之人。一步何可擅动。勿妄生意也。只见朱夫子不受君命。是不受天命之训。则可知所处矣。聊以此为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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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答崔子敬(己未八月十六日)
意外见书。喜则喜矣。第闻有偷儿入厩之事。殆非旅人之所宜遭。然安知非塞翁之倚伏也。此时论泄症并剧。来书所谕。鬼神想拍掌而笑之矣。馀冀平心易气。不住看书也。卧倩只此。
答崔子敬(己未十月二十五日)
承慰无已。节要固知靳还。而此亦切于讲讨。故使孙儿言及矣。大全果二本。而常相校雠。阙一不可也。节要姑留之无妨。先铭。此非治笔研。作人家文字时。故曾以来状。奉此还。意可谅也。必欲得之。则姑待日后如何。贵馆人致意之勤。可谢可谢。今以一墨卿酬之。可招给也。诗及序文。可见有得力处矣。然足为诗案。幸讱其出也。大全续集所谓此语甚有味云云。虽粗通文理者。亦知是指龟山语也。当时何故如此奉告耶。不是告者之误。则必是闻者之误也。幸思之。闻君所失马有可得之路。故急送此奴耳。不一。
答崔子敬(庚申四月二十八日)
前复备悉。贱疾比甚。食饮顿废。危不可言。判著二所问字。只是断决之意。著语辞也。前书所问朱先生不责正卿而责季通者。盖季通以异论之正卿为甚进。季通之病。却与正卿一般。责季通。乃所以兼责正卿也。近日读朱书几遍耶。不以贪病作辍则善矣。
答崔子敬(庚申五月二十三日)
续见书。喜不可言。吾之蒙被量移。实是意外。 圣恩如天。感泣何言。但此事若是李疏之致。则其辱甚矣。无宁死于瘴海之中。
鹤庵集卷之六 第 300H 页
无路自暴胸中。只自勃勃也。问有来意。何其不思之甚也。 君命不可违。国法不可干。须于泗境之外。切勿著一迹也。不一。
与崔子敬(庚申七月二十三日)
晋阳之别。迄不能忘。吾行到高灵界。闻有全释之命。直还怀乡。不堪乡里纷纭。亟入华阳。朴门念罪。馀不足言。君与诸谪。次第蒙赦。 圣恩罔极。将何以报答。惟读书脩身。无得罪于乡党州闾。是所谓报不报不恩者也。昨者。君内子之弟来见。知儿辈母子安保。得免饿死。可幸可幸。第闻少辈之言。则君为外妇所胁持。将不免嫡妾倒置。父子恩衰云。此实必无之事也。然如有一毫苗脉。则不可不猛省而亟反之也。
与崔子敬(甲子)
君自是何如人。以今日事观之。可谓何物愧鬼矣。是非曲直姑置不论。而挑发事机。祸将滔天而不可遏。环东土礼义之邦。岂料坏了于君之一只手乎。此是可羞之甚也。然成事勿说。须自今杜门咋舌。深自悔讼。至可至可。古之朋友。有相益之义。今之朋友。何其相悖之至此耶。此是老子命薄所致。复谁尤焉。
答崔子敬(戊辰六月二十日)
书意备悉。闻君尝责沈报恩不即去。至于夺印而邈逐矣。今日何自迟迟耶。介洁之官。闻罢之日。即往他境。修重记而仍归矣。何其不思之甚也。刷马价云云。虽甚苟且。他人亦或为之。此则无妨耶。然当限几日程耶。京城外则不可过一日也。凡百虽十分善处也。来此而刷马价已尽。则此后事。亦入思料理耶。前鄙书。有行橐萧然之语矣。此则何不见答耶。○窃观时讥。则君之交代。必遣深刻者以察之。凡百处置。必须置水不漏。至可至可。
鹤庵集卷之六
 附录上○老峰闵公书
  
答崔子敬(丁未闰四月十一日)
李朱两儒回致四月十五日书。从审迩来学履加胜。兼悉多少示意。披慰实深。此问赈政将毕。受代已近。而日气凄寒。早谷不成。民事益可念也。六镇学校之弊。方与教官商量变通。尊先功荫一事。初实错认。更询公议。处之为计。结亲。所示得之。两简即传。二书印妆。当如戒。万万不宣姑谢。临封。又得去晦书。披慰倍万。
答崔子敬(戊申十一月二十五日)
岁暮恋思益切。忽承手字。披慰无量。从审学履安吉。尤以为喜。此意外叨此重任。实无承堪之力。日夕懔懔。亦此官冗无暇。夜归倩草。不宣。○新历一部。略表远情。
答崔子敬(己酉九月二十四日)
续奉两礼。从审迩来学履康迪。良慰远念。此燕行已迫。病意尚苦。狼狈是虑。孤陋之说。岂此之谓。见谕。语意爽然。令人感叹。益愧休官之不早也。贤之北归。必须入京留住。可得顺归人马。此虽作行。李司谏尚在。就彼谋之如何。少纷倩草。不宣。
答崔子敬(庚戌八月初七日)
续得前后二书。即慰远念。服人。家门不幸。伯姑弃背。摧痛无极。近又挂名公案。自取污蔑。贻耻知旧。惭腼不可言。所示药料。久在乡里。鸠合未易。今始送去。但欠略少耳。北信亦传。惫病草草。不宣谨状。
答崔子敬(壬子七月初三日)
三书荐至。尚今未报。虽缘多事。实深歉恨。即此暑热。体况安否。
鹤庵集卷之六 第 301H 页
恋念不已。而示及崔昌远。欲待其上来调用。未知渠之形势难动否。韩也追闻。为其贱隶。通于兵使黜之矣。洛下风浪。慨念何极。前后来简。并即传致。此疲病日甚。释负此迟。闷蹙难言。不宣谢状。○一扇表远情。
答崔子敬(壬子十二月初二日)
岁暮寒极。学履安否。恋念不已。闰月问书。得之已久。无便稽报。可恨。此休沐入峡。绵疾久滞。家门不幸。丧惨荐叠。悲痛忧悴。更复何言。适凭输城邮督之行。草草附入。不宣姑复。○新历一部送去。
答崔子敬(己百四月初八日)
续承手字。足当一晤。北归入京。自当得便。而但恐复南益难。惟在量处。姜则客中难得。何不西行。寄学斋数月。觅药治病。虽不能北。亦为得计。如何如何。两书当传之。李学士方来此耳。不宣姑谢。○苟无入京。来此图骑可也。
答崔子敬(癸丑十二月十三日)
鼎重白。私门不幸。从子夭折。悲念酸苦。不自堪忍。仰承仁眷。远垂慰问。哀感良深。岁暮寒极。学履万相。鼎重罪大 恩深。得蒙 轻典。归伏松楸。追省愆尤。敢戴惶愧。无所容措。丧威毁败。疾病转甚。凛凛度日。末由面诉。徒增哽塞。谨奉状陈谢。不宣。谨状。
答崔子敬(甲寅正月初三日)
便中获承除夕惠札。甚慰恋思。信后岁改。想惟益膺新休。服人病里逢春。徒增老大之伤。奈何。所冀勉学日进。以副远望。不宣。谨状。
答崔子敬(甲寅四月初九日)
鹤庵集卷之六 第 301L 页
国哀。陨痛何极。向日相逢匆匆。未展阻怀。迨用怅恨。昨便承札。稍自慰幸。即惟学履加胜。此宿病复作。委席凛凛。苦怜奈何。中原消息。令人喜狂。但未知的否果何如也。倩草不宣。谨谢状。
鹤庵集卷之六
 附录上○畏斋李公书
  
答崔子敬(庚戊元月初五日)
叙九递送两纸书。仍审学履日有进益。欣慰无量。信后岁新。想惟凡百加胜。遥羡且贺。生病与年潻。识随日昏。思之。只自赧悼而已。左右每以久不北还。为背于孝悌之道。此可见盛心。而然念崔孤云之北学中原也。末年始归。而传为千古异事。未闻以中间离亲戚弃坟墓非之者。左右之事。何以异此。惟望益勉学业。如得可归之便。则可以往来。末年大归。以其所学。开导北荒之人。则庶无愧于千载之孙云矣。此区区之所深祝也。沃倅顷有书。更言已许官屯之意。而未有来受之云。何也。力疾仅修亟丈前书。债儿草此。不宣。谨状。○北书当传送耳。
与崔子敬(庚七二日)
顷作书。付济源督邮之行。而督邮退行。尚未发。李生震楫与金生起泓。为书院请额疏出来。持左右本家书及马子而来。书则已送于督邮处。马则方在生家。临其行。欲付送矣。其行渐退。再明当发云。而亦不可必。适逢珍山官人之来。此为直便。故使之牢去。并卜鞍以送。仍请珍山丈。即送于左右所在处矣。高山察访。出于此洞内。今晦间当发。趁此上来。则可以同行。已报此意于付督邮书矣。其书必次第得达。故只此不宣状。
与崔子敬(辛亥二月廿五日)
续奉今月初四十四书问。慰甚慰甚。生姑丧葬期已迫。悲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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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而一家病忧连仍。身亦少快安时。闷闷。儿子久与贤同处。必有所资益。其归。详闻动静。尤慰。闻木宰快诺厥事。欲排他请而与左右云。其已往受否。时不可失也。正月廿日书。亦见之。所送笔资。近因多事。未及束送。从当束送耳。贤甥蔡君。时未相见。前后来书。皆已传送矣。馀病草只此。不宣。谨状。○居学之计。猝成未易。所入今年奴愧收贡半减。学中公用亦将绝。难以相救。而赈政未罢前。则可以呈状受乾粮。而麦熟后罢赈。则可虑矣。(右别纸)
鹤庵集卷之六
 附录上○屯村闵公书(维重)
  
与崔子敬(丙午六月初三日)
闻尊不远数千里。来游于先生门。立志之笃。令人叹服。恨不得一接言采。以酬爱慕之诚也。向日。李学士季周。要仆助而裘葛之资。盖想其虑尊旅次遇热。衣不以时。而然顾无一日之雅。猝然遗之以衣。于义不安。玆而朱书节要一帙。替呈。恐无所嫌于辞受之节。幸领而留之。不宣。伏惟尊照。谨上状。
鹤庵集卷之六
 附录上○睡谷李公书畬
  
答崔子敬(幸亥八月五日)
别怀何可言。回便一札。即慰此情。先生愆候旋获勿药。折幸之私。不容名喻。仍想尊学履佳安。遥溯区区。仆与尊别后。益复愦愦。方觉密迩之日所资多也。闻北归之计。已得好机会。未知果不失所图耶。恐从此便作南北数千里之人。为之怅然。不宣。伏惟尊照。上谢状。
鹤庵集卷之六
 附录上○赵公(裕庆)
  
与崔子敬(乙卯四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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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问孟夏。侍学如何。瞻溯区区。第宵人逞凶。竟使大道莫容。师门厄会。天也奈何。弟年前往于湖南。而未得攀候于先生去国之日。至今罪叹。曷可胜言。缅忆华阳从游之日。与兄言骊尹目子之不良。兄言果符。窃服兄先见也。且中吾侪踽踽之形。谁与为怀。只切瞻恋而已。柳友裹足上京。往反频数。而唯待平事机之定耳。馀忙不一。
鹤庵集卷之六
 附录上○张公辂书
  
与崔子敬(庚戊二月七日)
一别雅仪。今阅数载。日夕恋思。不啻如渴。谨问即日静中讲味如何。伏惟万福。弟年来疾病忧患。苦多蕞叠。一向汨汨度日。只自怜咄咄。每念兄穷居自守。独行不顾。一则可爱。一则可羡。舟谷申丈之逝。惨何更言。伏想怆然一般也。舍弟负笈下去。倘得更面耶。多少只祈学味对时珍胜。不宣。兄照。谨上状。
鹤庵集卷之六
 附录上○宋公(临锡)
  
书答崔子敬(癸丑六月二十八日)
日望跫然之音。玆承褫中书。知己到城。虽异面。而慰豁亦多矣。卜副虽幸。代理亦苦。未知事果如何。而几日当了得耶。此间老人。长夏委枕之中。又有横逆之加。闷叹之私。何可言。何可言。惟冀随处谨毖。以副相爱之望。馀缕非面莫既。姑不宣。伏惟兄照。一扇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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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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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状[闵台镐]
我仲祖老峰文忠公。尝按关北。得一豪杰之士。劝送于尤庵宋文正公门下。俾受学焉。会宁崔公慎。其人也。公为人。刚毅木讷。笃学实践。服习大贤。遂成高弟。北方学者。翕然称鹤庵先生。公字子敬。其先本海州人。丽朝文宪公冲之后也。中微不振。六世祖自添。以赀雄乡里。自海西丰川。谪徙北边。会宁有崔。盖自此始云。高祖得汶。曾祖亿寿。俱得武阶。祖彦英从事文学。始免负之役。壬辰倭变。与乡勇四十人。讨鞫景仁。有功。朝廷官以军羽器主薄。后 赠汉城右尹。右尹有四子。长曰山斗。孝友多文艺。宋文正公实表其墓。季曰山厚。 赠知中枢府事。即公之考也。娶大邱蔡氏。佥正龙海之女。生公于 崇祯壬午五月十三日。公生而聪悟绝伦。父教以小学。能知为做人样子。五岁而失恃。八岁。已出惊人语。闻有孔孟程朱之学。心自激仰。十六。读邹书。而如刍豢之悦口曰。此身作圣。其何有哉。姿本质直。立志坚碓。闻人有善。力行而几及焉。见有不是。必尽言乃已。躬耕养亲。以至奉先施族。曲尽诚力。二十。丁父忧。啜粥庐墓。未尝见齿。事闻于 朝。命复其田。公以其所当得者。归之宗家。俾作祭田。畏斋李相公端夏。尝以评事北来。公上谒。请为己之学。众人指笑之不顾。时文忠公行部。见服衰而耕于野者。一见异之。闻知为公。深相奖许。如叔向之于冀缺。郭有道之于茅季伟。乙巳冬从文忠公游七宝山。讲心经于咸山。翌年三月。贽文忠公书。徒步至怀德。宋先生视犹子侄。期望甚重。公时年二十五岁也。先生为娶湖西士族。以室家。从师十年之间。见授以近思录家礼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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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象数律吕诸义理之文。公刻苦下工。博极其趣。求契乎圣人之经。盖沕如也。故宋先生尝语人曰。崔生静里相守。其取益者多。且其木强。庶有终始。且谓公曰。子不免北方之强。公对曰。先生亦不免南方之强。先生虚襟而听。礼诱愈笃。公至诚悦服如七十子之于孔子焉。 肃宗乙卯。礼论搆祸。宋先生远谪。公愤冤欲上章。格不果上。则遂焚其藁。有柳弼明者。公同门而愚騃无识。为人所欺。投进妄疏。疏中有太丁太甲之说。鑴辈欲因此罗织。以及宋先生。弼明诬引公。为制疏人。公遂被拿。拿 命至。邻里皆惊惧失措。公谈笑自若。及就鞫桏杨备毒。公但供曰。小学曰。临乱毋苟免。自少讲读此书者久矣。今于弼明之疏。有一毫相于之事。而欲独免。则独不愧于心乎。昔高允盖与崔浩同事。不敢隐讳于其君。寻常钦慕此人之义矣。既与弼明同事。而欲免其祸。则岂不为高允之罪人乎。且所陈太丁事。尤极无理。甚非臣子所可言者。岂能对人而为此无理之说乎。若怯于 天威。而径服焉。则是亦欺罔 君上也。虽千诛万斩。欺罔 君上之事。终不忍为也。凶党锻鍊无所得。则乃窜公泗川。公间关岭海。濒死者数。人以西山血脚称之。到配而操履愈确。邑宰要就县教其子。公以礼无往教。拒之。宋先生闻而嘉叹。庚申更化。宋先生蒙宥。公亦自谪归。除 齐陵参奉。辛酉春。移 浚源殿。秋。踰茂山。归故乡。卜地迁考妣墓。壬戌。又移社稷署参奉。应旨进言。论士习不善之状。国家元气之深可忧者。勤恳剀切忧爱之忱。溢于辞表。 上嘉纳。特除司饔奉事。寻又升直长。甲子。时论大变。尹拯以父事宋先生四十年之人。包藏怨毒。阴贰师门。至是贻书朴公世采。直斥先生本源言行。罔有纪极。公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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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诬。上万言疏。逐条卞白。其疏略曰。栾共子之言曰。民生于三。事之如一。朱子取此。置之于小学明伦之编。臣自幼读小学之书。深知君与父与师俱为一体。而人伦之大。无过此三者也。臣师奉朝贺(臣)宋时烈。学问纯正。道德光大。不但为一代士林宗匠。虽如向来为群奸侵困之时。亦莫不欲为宋辨诬不已。奈何人心颇僻。世道污下。尚德之风日衰。好党之习日痼。今日之士。尊敬宋时烈。渐不如前。今而后臣知其所以然之故矣。前大司宪臣尹拯。托迹山林。自处以儒。阴怀丑正之心。诋斥宋时烈。不遗馀力。臣师事时烈。今至十馀年之久。未尝见一言一行不合于大学诚正之道。而双行义利。并用王霸之事也。盖义利双行王霸并用。即失子尝与陈亮往复论卞之辞也。亮推尊汉唐。贬柳三代。故朱子与之痛卞。今拯尝见时烈何言何行。有似乎陈亮之说而搆诬之至于是甚耶。如拯之言。则时烈之学伪而非真也。邪而非正也。是拯欲以时烈一生用功。诬以为自欺之人。噫嘻。人心之危险。胡至于斯。时烈律身以笃敬。诲人以谨严。老而弥笃。不动乎铁轮之旋转。困而益坚。不变乎霜雪之凛烈。蒙大难而未尝有陨获章皇之举。追大祸而无一毫消磨摧折之意。盖士无不危。人无不惧之时。犹主义理。守死不变。摆脱于利害之私。而确乎其不拔。况在平居无事之日。岂有搅金银铜铁为一器。而不自知其非之理乎。时烈越自 孝庙朝以来。深蒙宠擢之 恩。艰进易退之节。尊王黜霸之事。已昭然在人耳目。时烈之心以为宁学圣人而未至。不欲以一善成名。宁不成大义而罢退。不欲以小利为己功。是故。告君则以先以格致诚正之学。教人则不劝以决科取第之文。虽贼鑴辈欲加以人臣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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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者。亦不敢以本源可疑。机关权数斥之。则今日时烈之被诬义利双行者。前所未有之语也。拯之诬以王霸并用者。亦前所未有之事也。拯书所谓同春。即指故儒臣宋浚吉也。所谓草庐。即指前参判李惟泰也。其所谓机关权数。亦皆管商仪秦之事。而拯乃以浚吉及惟泰为有是语。而引喻断定。略无顾忌。未知浚吉因某事。发此说于何日何地。而与拯同听者谁耶。抑出于书札文字间耶。假使浚吉有是语。而时烈本无此事。则其言非矣。不可以为證。况万万无其语乎。浚吉若以时烈为都是机关。则斥之甚矣。又何许以道义之交。而同其出处于在世之时。托以后事于临终之日。而至遗以高山仰止四字。示其终身尊敬之道耶。拯非徒诬时烈也。并与浚吉而诬之。岂不痛哉。若惟泰权数之言。臣亦未之闻也。设使有之。是以为公耶。惟泰虽本与时烈同师为友。自甲寅人事大变之后。多有可慨之事。惟泰于时烈。常蓄不悦之心。簛斥之语。则其为权数之言。难保其必无。而亦不满一笑矣。拯之引此为證者。不过合势连衡之计。而亦多有积憾之由也。近见一种士论。以立异于长者。譬于子路之愠见。今拯诋诬长者。而尚存函丈之称。则人亦必以拯之事。譬之于愠见矣。然子路则愠见于其师而已。未尝有攻斥其师。而阴与人讥议如拯之事也。拯不是乡曲小儒也。世采又为一代之所尊。则凡其酬酢之书。必将有传后之事矣。后世之人。因拯之书。或以时烈为本源可疑。机关权数。如拯之言。则非但为时烈门生痛。抑亦为期文之深羞。而后世之人。又不知拯有诬伯夷为盗路之行。不幸之大。为如何哉。游宋之门下。如臣寒微庸碌者无足道。而值此斯文莫大之变。默无一言。有若越人之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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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瘠。则非但厥罪惟均。未免为败伦之人也。古昔先王之制。生三事一之义。亦将泯没于 圣明之世。可不惧哉。可不痛哉。因备陈先生所以前后处拯之父宣举者及拯所以含憾指斥之源委本末。辞严义正。明白痛快。 上批曰。奉朝贺以硕德大老。荷两朝之殊遇。为士林之宗匠。寡昧之尊信。国人之景仰。伪如何。而不料诋诬之罔极。乃至于此。深为世道不觉慨叹也。所陈罔非为师卞明之言。而言甚痛快。予用嘉尚。可不采纳焉。疏出而右拯者。皆怨嫉之。交章对举。至谓公如得奇货。时文忠公与文谷金公寿恒。皆在相位。相与议曰。此是斯文大是非也。日后吾辈不在。则必将是非混淆。不可不及今卞正。遂入白 上。极言拯背师之无状。请不复待拯以待贤之礼。又陈公为师卞诬之为无罪。乙丑。升广兴主簿。丙寅。出鉴怀仁县。治尚简约。吏民畏爱之。戊辰。为时人所齮龁。竟遭贬罢而归。拯又以栗谷先生落发之说。诬引沙溪金先生證之。不先生未及陈辨。则公深以为疑。以书禀质曰。先生师弟子之间。何其草草也。先生亟加容受。还书谢之。己巳。时事又大变。宋先生被后命。台官搆公罪。配光阳。公以文祭先生曰。人言拯也杀我先生。其迹虽微。其事甚显。盖公有见而发也。甲戌。宋先生首蒙伸雪复官。公因解谪。栖遑郊圻。不忍远先生衣履之乡。即子贡筑场之义也。丁丑。值岁大饥。妻死于饿。同门二三子。至出钱敛殡。家益窘。僮仆皆走。然公固穷忍性。逌然不以为意。惟践所学。辛巳。监牧珍岛。明年。为公之周甲。而曾侄孙尚孝尚义尚忠万仞等献诗以寿。公和之而编成五言古风二百三十句。上述先世艰难稼穑开业传世之意。中叙平生艰辛就学未成志愿之说。末戒以善行孝悌。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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忝尔所生之义。反复恳恻。令人感发。此可见公之大致也。戊子七月六日。殁于广州寓舍。实 肃宗三十五年也。葬家后负卯之原。配昌宁成氏祔焉。 赠判决事友谦之女也。有一男一女。男可远。亦以孝闻。女适宋仁锡。侧出男覃远。女适李綖万户。可远子锡禧。锡禧子泰凤。泰凤子寿一。寿一子擎祖。文科献纳。 肃宗朝以公学行焯著。 赠司宪府执义。 宪宗二年丙申。筵臣(洪奭周)公砥行之笃。卫道之严。加 赠通政大夫吏曹参议。今上庚辰。 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壬午。因大臣言。特 赠正卿。仍施以节惠之典。于是乎崇报备矣。呜呼。公笃学君子人也。依归贤师。没身钻仰。而惟其生三事一之义。九死靡悔。不明则不措。当时父师轻重之说。上蔽下惑。数十年不定。至丙申大 处分。而国是乃正。是皆公一疏倡明之功也。且其出处荣辱。与师门世道。同其屈伸。诵其师说。传之北方。变夷荒为文教之地。岂不伟欤。惜其遗文散逸不存。然华阳语录(改为鹤庵集)二编。可以观传授渊源。又何必多乎哉。顾余不佞。地之相去数千里。世之相后数百年。宜若不相及。而我家文贞公。(维重)念公旅次无衣。欲遗以衣。而知公虽师友之间。辞受必谨。故不遗以衣。替送以朱书节要一帙。亦粤趾斋公(镇厚)尝表公隧道。备述孝友学问之实。然则我家之知之深服之久。岂不亦始终于公者欤。今于状德之文。义有不得辞者。故谨撰次如右。以俟立言之君子。请状者。公之九世孙秉镇也。
崇祯纪元后五癸未正月 日。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左赞成 世子贰师原任弘文馆大提学艺文馆大提学知成均馆事骊与闵台镐。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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谥状[金尚铉]
公姓崔氏。讳慎。字子敬。本海州人。高丽名儒文宪公冲后裔。流落于北之会宁。大父彦英。官主簿 赠右尹。讨贼有功。父山厚。赠知中枢。母大邱蔡氏。佥正龙海女。父先教以小学。八岁能慕孔孟程朱之学。性勇直刚确。年十六。读孟子。自谓仁义礼智。常欲固守之。年二十。丁父忧。以缞服耕于野。时老峰闵文忠公。按关北节行部。见而异之。勖以学问。遂授真西山心经。畏斋李文忠公适佐兵马幕。闻公名。馆之以讲义理。两公遂荐于同春宋先生尤庵宋先生。同春待之如尊客。尤庵孜孜教育。自五经四书。至近思录家礼启蒙揲蓍律吕期三百等义。十年劬习。先生每规公之气质果敢曰。子不免北方之强。公对曰。先生亦不免南方之强。先生夫人为公制袜。不称于足则裂之。少不惬意。辄蹑屩而出。然公至诚悦服。如七十子之于夫子。筑室而依先生居。娶妇于湖西焉。 肃宗乙卯。憸人害正。以己亥礼讼。构先生而窜德源。公欲疏辨其诬。而因朝禁而止。有柳弼明投章触讳。竟挂于公。屡加栲掠。配泗川。间开岭海。处之逌然。庚申。自谪归。除 齐陵参奉。移 浚源殿 社稷。升司饔奉事直长。甲子。上疏。大槩曰。前大司宪尹拯。诋诬臣师奉朝贺宋时烈。以为义利双行。王霸并用。机关权数之人。此实管商仪秦之事。而拯乃比而拟之。诚所谓指金为铁。指白为黑。诬伯夷为盗蹠者也。臣见贤师枉被罔极之诬。思欲卞自。诚天理民彝不容自己也。 上批曰。噫。奉朝贺以硕德大老。荷 两朝之殊遇。为士林之宗匠。寡昩之尊信。国人之景仰。为如何。而不料诋诬之罔极。乃至于此。深为世道。不觉慨叹也。所陈罔非为师卞明之意。而言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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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予庸嘉尚。可不采纳焉。盖公痛其以墓铭之不满心。托之拟书而肆诋。故纚纚屡千言力辨之。而 上批昭回如日月焉。于是一边人。皆怨嫉之。日后中伤。寔由于此。升广兴主簿。出为怀仁县监。己巳之变。宋先生被士祸。凶党置公于收司。窜光阳。甲戌更化。雪宋先生冤。公亦放还。寓广州。戊子七月六日终。距其生壬午。享年六十七。葬于寓舍之后。至丁酉。 上有斯文大处分。国是永定。百岁不惑。公之志乃伸矣。公孝行出天。执亲之丧也。歠粥庐墓。未尝见齿。 上闻之。命复其田。兄弟既析箸。而以己所当得者归之宗。俾作祭田。配昌宁成氏。父赠判决事友谦。子可远。侧出男覃远。孙曾以下不尽载。在 肃宗世。 特赠司宪府执义。在 宪宗世。加赠通政大夫吏曹参议。今 上庚辰。加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壬午。相臣 筵奏。又赠资宪大夫吏曹判书兼成均馆祭酒。仍施易名之典。今谒状于余者。公之九代孙秉镇也。呜呼。世衰道丧。生三事一之义。阙焉不讲久矣。或有顾瞻他日。怵祸福而计利害者。惟公之于宋先生。恩重师资。义扶伦网。断断血忱。可质神明。卒为北方学术之宗。记所云事师无犯无隐。左右就养无方。服勤至死。曾子所云临大饰而不可夺。公庶几及之也欤。谨撰次如右。庸谂太常。
 圣上即祚十九年壬午阳月▣日。资宪大夫前任吏曹判书兼弘文馆大提学艺文馆大提学知成均馆事侍讲院左宾客金尚铉。撰。
 嘉善大夫前任礼曹参判兼同知 经筵春秋馆义禁府事金永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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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表[洪奭周]
有明朝鲜 赠通政大夫吏曹参议行怀仁县监崔公墓表 北关。去京师绝远。其民贸贸焉不知有礼义之教。我先仲父议政公。尝按是藩。而畏斋李相公适佐关幕。俱以兴学化俗。为己任。见会宁崔君。而嘉其志操。相与资遣。使游于尤庵宋文正公之门。君既得依归。益砺于学。贯通经传。见识日进。乙卯士祸作。文正公远谪。君欲一陈章讼冤。而为人所沮。不果。有同门痴骇者。冒邦禁投妄疏。奸党因以锻鍊建系。君累加拷掠。卒配泗川。方 拿命至。邻里皆惊惧失措。而君谈笑自若。间关岭海。滨死者数而亦逌然也。庚申 更化。君自谪归。除 齐陵参奉。移 浚源殿 社稷。尝应 旨进言。 上嘉纳。升司饔奉事。又升直长。尹拯父事文正公。而阴蓄私憾。公肆诋辱。君疏论其罪。 上奖以明快。右拯者。皆怨嫉之。几被中伤。乙丑。升广兴主簿。丙寅。拜怀仁县监。治尚简约。民立碑追思。己巳。时事大变。文正公至被后 命。台官搆罪。配光阳。甲戊。 上大悔悟。特还文正公官爵。而君亦蒙放。栖遑圻郊而终。若君。真可谓迁乔善变者矣。君聪颖绝人。酷嗜书。八岁。已出惊人语。刚直坚确。嫉恶如雠。见人有失。必尽言乃已。孝行出天。生养死祭。克尽其诚。施及宗党。曲有恩意。移于君师。亦皆弹忠竭力。其执亲之丧也。歠粥庐墓。未尝见齿。廉问者。闻于 上。特命复其田。兄弟既分异。而以己所当得者。归之宗家。俾作祭田。此君之始终大致也。君名慎。字子敬。本海州人。高丽文宪公冲之后。流于会。四世而有曰彦英。主簿 赠右尹。讨贼有功。列于祠享。是为君大父。父山厚。 赠知中枢。母大邱蔡氏。佥正龙海之女。君以壬午五月十三日生。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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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七月六日。殁于广州寓舍。葬家后负卯原。配昌宁成氏祔焉。成氏之考曰 赠判决事友谦。君有一男一女。男曰可远。女适宋仁锡。又有侧出男覃远。女适万户李綖。可远亦以善居丧补。今又树表于君墓。求余文。记其阴。可尚已。 崇祯记元后八十五年三月 日。崇政大夫原任行礼曹判书兼判义禁府事弘文馆提学闵镇厚述。 通政大夫吏曹参议闵泰镛书。碑成于我 肃宗三十八年壬辰。厥后尝 赠司宪府执义。盖以公学行焯著。可表劝也。今 上二年丙申。筵臣存言公砥行之笃。卫道之严。至今为关北多士所宗师。乃加 赠通政大夫吏曹参议。于是碑之立。已一百二十有五岁矣。既久且漫缺不可读。北方之士在都下者。咸出力新之。以是岁十月改树于墓左。五世孙擎祖。实左右其役。公男可溒。生锡禧。锡禧生泰凤。泰凤生寿一。擎祖其子也。以荐为 义陵参奉。
 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左议政洪(奭周)。纪。
 通训大夫司圃直长宋钦象。书。
遗墟碑文[李羲甲]
此崔鹤庵遗墟碑也。遗墟奚以碑。识其贤也。鹤庵生于幽朔荒僻之陬。夙自淬砺。仍摄齐大老门。饫性理说。士林祸憯。抗疏直师诬。语凯切。有光斯文。再涉岭海。视犹坦途。晚而弃官。以因进后学为己任。北之儒接武而起。谭义理赜性命者。率以鹤庵为师表。此其平生大节。至今炳朗乎涂人耳目者也。凡人闻人有一艺之名。辄问其乡里。乡里之于其人。未必有轻重。而人之问之为其人之可爱。爱及其乡也。今鹤庵之行谊气节。百世之下。尚可想望而咨嗟。况居其乡亲都其杖屦逍遥之地者。安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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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憾于心。而思所以寿其传。是以有遗墟碑。丙子月南至。本道都巡察使韩山李羲甲。识。
 缮工监役官监杞溪俞汉芝。书。
遗墟碑阴记(并铭)[李钟穆]
昔余敬读宋子大全。有崔(慎)语䤸二册。实是关北崔鹤庵讲义也。窃惟老先生门下语录中。此为最多。其学行事业。有光斯文。令人旷世起慕。及余以兵马评事。乙亥冬。来过钟城涪溪。访见南歙谷阳龙金奉事丰泽。盛说宋先正尤庵先生道学渊源分流北来。寔赖崔鹤庵是已。鹤庵遗墟。在会宁府治。会宁诸君子。与吾济共谋竖石。以寓慕贤之诚。其闻之乎。仍为余道其事颇详。嗟乎。鹤庵少从闵老峰李畏斋两先生讲学。遂得执贽于尤庵先生门下。为高弟。当时时事屡变。前后岭海。几不得自保。独确然坚守。至若为师辨诬。上万言疏。可见耳。又有五言古诗二百三十句。以叙世系本源平生出处事功。兼附和鲁侄孙及族人序文。以明宗法祭礼。盖其义理之明。忠孝之美。至今照人耳目。果盛矣哉。自是以来。北方学者。蔚然而兴。韩耻庵世襄亲炙。而传之于韩凤岩梦麟。凤严之后。有若韩榆轩梦弼韩睡轩汝斗南五龙齐溟学。或衣钵相传。或私淑诸人。其馀砥行立名之士。指不胜屈。大抵皆以鹤庵为宗匠。此所谓一人而师百世也。关北诸州后进英又。不界年代。观感兴起。则其功德。容有极哉。桑梓敬止。不但子孙之追慕。杖屦戾止。永作多士之瞻仰。宜乎鹤庵遗墟。有建碑之义也。诸君子属余为文以志之。余不敢辞。略叙短记。系之以铭曰。
 瞻彼甑峰。前麓赑屃。屹起留刻。是维鹤庵古宅。后之人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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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
崇祯纪元后丙子正月 日。通训大夫行弘文馆校理兼 经筵侍读官春秋馆记注官 世子侍讲院弼善李钟穆。撰。
挽章○寒水斋权公(尚夏)挽 [权尚夏]
幽出乔迁古所臧。临危不屈铁为肠。堂堂石谷堪同传。留与千秋姓字香。
华阳门下昔攻文。刻苦工夫叹出群。百变沧桑今哭子。广陵何处一孤坟。
道内儒生请 赠谥上言
伏以爵以称其德。谥以表其行。建祠立院。以俎豆之。此有国所以崇儒尊贤之令典美规也。夫儒贤之为儒贤。以其有道学与节行也。道学明然后可以裨治化。节行修然后可以正风纪。王者所待而为政者。莫大于此。所嘉尚所褒隆者。亦莫先于此。是以我 圣朝五百年右文之治。尤眷眷于林下之贤。苟系崇道之典褒节之事。则常汲汲然修学之不暇。虽在幽微寒远之人。靡不搜剔而表扬焉。生而未及爵者。没而 貤赠之。谥之未及议者。追以节惠之其祠院所在。宣额而光宠之。皆所以扶植世教。激劝士气也。今有一人焉。以道学之懿。兼节行之美。为多士之表式。扶万世之名义。则其在 朝家褒异之道。宜无所不用其极。而特以迹微地远之故。没且百有五十年。太常无易名之议。乡祠有私享之叹。 赠参议臣崔慎。即其人也。臣等谨稽崔慎平日学行。终始大节。略举其槩以上闻。惟 圣明垂察焉。关北地被边。俗上武。读书自修之士。自古无闻焉。会宁崔慎。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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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性绝聪颖。酷嗜书。八岁。出语已惊人。未冠而经传子史靡不贯通。故相臣文贞公李端夏为评事。文忠公闵鼎重为道伯。一见而异之。待以宾礼。交荐于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门下。宋文正见其刚直之气。坚确之志可以任道之重。遂告以圣贤为学之要。当语人曰。崔生静里相守。其取益者多。且其为人木强。庶有终始。其期望之意。远且大矣。慎于是奋发自励。潜心力行。十年如一日。其践履之笃。造诣之深。南方之学者。未之或先也。不幸值乙卯斯文之厄。匪人害正。祸将不测。慎草疏欲直师诬。至有蔡西山血脚之行。岭谪六年。仅为生还。以庚申之夏。除拜 齐陵参奉。承传升司饔奉事直长。其岁甲子。反有邪七背师之变出矣。又抗疏万言。卫师道关邪说。其言明白痛快。感悟 天听。而单孑之踪。遂为群憾之的。至于己巳之祸。竟中沙弩之机。南谪六稔。幸蒙 恩宥。时当更化。群贤复进。而慎独恸慕其师。绝意斯世。退守邱樊。以终于圻郊。其节义之卓。有非人所可及也。盖慎禀质甚美。孝友天至。养亲殚其诚。丧祭尽其礼。笃于兄弟。而推及宗党。曲有恩义。廉使褒闻。自 上特命复其田。则以其田归宗家。俾供祭祀。此君家之实行也。尝出而仕矣。虽在微官。应旨论事。勤恳剀切。忧爱之忱。溢于辞表。其在怀仁。仁以体下。简以为政。去思之碑。遗惠不泯。此立朝之大致也。既得贤师而依归。笃信不疑。服勤无怠。以生三事一。所在致死。为心。岭海铁钺。不少挠避。其刚勇之姿。无愧于御侮之子路矣。以文正之道。倡学于关北。变弓马之区。为弦诵之乡。至今为儒之谭义理赜性命者。举以慎为宗师。其导率之功。不下于关西之夫子矣。粤在 肃庙朝。特下隐卒之教。有司宪府执义之 赠。逮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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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宪宗朝。以道臣 筵奏。庙堂建白。加 赠吏曹参议。 朝家之 恩褒。非不隆挚而然其爵名未足以称其德。表行之谥。尚不举论。此实 朝家未遑之事。而臣等之赍郁久矣。往岁镜城多士。以故参判臣李载亨 赐谥事。陈疏上请。即蒙加 赠许谥之典。盖崔慎则以北方倡学之宗师。独未蒙褒崇之典。岂不慨叹也哉。噫。道内列州之士。得以冠儒服儒言儒行儒。是谁之功而不思以所尊奉之道乎。玆敢茧足千里。相率仰吁于 清跸之前。伏愿 殿下俯烛崔慎道学之正。节行之高。函命有司之臣。加 赠崇秩。特赐美谥。以光幽隐。以幸斯道焉。且其俎豆之所在于会宁钟城。盖后学之士追慕不已。相与建祠以揭虔者。有年于玆。而未有 朝家之 赐额。则与乡先生之祭于社者无别。崔慎之道学节行。不可与乡先生比而同之也明矣。亦为特宣华额。以尽旌异之典。实是 朝家风励士林之道也。臣等不任赡 天仰 圣激切祈恳之至。为白良结望良白去乎。诠次善 启。向教是事望良白内卧乎事是亦在。谟启。
筵说
丙申二月初十日。进贺兼谢恩三使臣入侍。时上使权敦仁 启。因此事端。又有所仰达者。本道坤既荒远。俗尚弓马。卓义忠节之士。固往往有之。若其有志于读书藏修者。则古未闻矣。故县监崔慎始以倡学为己任。游于先正臣宋时烈之门。践履之确。造诣之正。观于先正集中语录诸条。故判书闵镇厚所撰墓文。可知矣。关北多士。皆知为学之方。至今渊源种子。慰然可数。而举而崔慎为宗师。至若流窜十二年。一节之不渝。可见信道之笃。而甲子一疏。尤可谓秉执之卓绝矣。其学文气节。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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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者。生不能展布于世。死未蒙褒异之典。北士之赍郁。积有年所。如李载亨韩梦麟。为其私淑后进。而年前举蒙 貤赠。独于崔慎尚阙焉。在朝家尚贤之政。实为欠事。请令 庙堂。禀处如何。
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
筵说
丙申四月初五日。次对入侍时。左议政洪奭周 启。即见咸镜前监司权敦仁所奏。则以为本道地既荒远。俗尚弓马。有志于读书藏修者。古未之闻。而故县监崔慎。始以倡学为己任。游于先正臣宋时烈之门。秉执之卓。一节不渝。关北多士。至今举以为宗师。如李载亨韩梦邻。为其私淑后进。而年前举蒙 貤赠。独于崔慎尚阙焉。在于朝家尚贤之政。实为欠事。请令 庙堂禀处矣。崔慎之行之笃。卫道之严。前辈称述。班斑可考。而其能以个寒儒。自奋于穷乡陋俗之中。翘然为先正臣高弟。俾逖矣关塞。咸知有诗礼理义之教者。寔赖其倡率之功。而泯泯百馀年之间。未尝有褒录之举。其为欠于尚贤之政。诚有如前道臣所云者。特施以台侍 貤赠之典。不害为扶植士气之一助云矣。
大王大妃殿答曰。予亦曾闻于前北伯矣。依为之。
别单
丁丑正月三十日。咸镜道都安抚使金(有渊)别单。
会宁 赠参议臣崔慎。始以倡学为己任。游于先正臣宋时烈之门。践履之确。造诣之笃。著于先正集中语录诸条及故判书臣闵镇厚所撰墓文。而第流窜十二年。可见信道不惑。而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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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疏。尤为秉执之卓绝矣。至今关以北渊源种子彬彬可数。而举斯人为宗师。其学文气节。有如此。未蒙节惠之典。多士之斋郁。积有年所。如章简公臣李载亨。以私淑后进。已蒙超资 赠谥。而独于崔慎尚阙者。恐有欠于崇奖之政是白遣。钟城故都事臣南大任。学识超诣。行谊纯备。不求闻达。导迪后进。见今谆谆雅饬之士。皆其馀训遗则。家庭门路。蔚然为遐徼师表矣。其在奖褒之道。合施 貤赠之典。并 下询庙堂。而禀处为白齐。
筵说
丁丑三月初五日。次对入侍时。领议政李最应 启。会宁 赠参议臣崔慎。特施节惠之典。钟城故都事臣南大任。合施 貤赠事也。 朝家培养之政。固无间于遐迩。而关以北章甫之闻风兴学。举以为宗师者。即崔慎也。其践履之笃实。秉执之坚确。已有先正臣宋时烈所著文集。而至今公议愈久愈切。特施加 赠之典。若其节惠之请。事系慎重。博采公议而处之。南大任之实学至行。导迪后进。雅饬之士。蔚然相继。亦施 貤赠之典。庸示奖褒之意。如何。
上答曰。允。
筵说
壬午八月二十日。次对入侍时。领议政洪淳穆 启。故教官赵有善早自得师。专心理学。隐居而志存致泽。教授而成就才俊。不坠绪馀。为后学所景仰。故司业鲜于浃。奋起遐服。不由师承。穷理修身之学。扶教淑世之功。衣被后生。至有关西夫子之称。 赠参判崔慎。生长要荒之徼。倡明性理之学。服勤师门。拒斥诐淫。终始笃志守道。人到于今称之。 故参议李象靖。以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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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人。藏修林樊。求志乐道。毕生用力。在于一部朱书。见解之高明。践履之笃实。全岭以师道尊之。此四人。俱是羽翼斯文。功存化俗。自有国中公议。而褒崇未遑。赍郁久矣。并特赠正卿。仍施节惠之典。庶有补于惇儒学之。
圣德矣。
上曰。依为之。
焚黄祝[李应辰制]
维岁次庚辰六月丁酉朔二十八日甲子。七代孙国昌。蒙  未省事。又在远外。使族孙永浩。敢昭告于 显七代祖考 赠通政大夫吏曹参议行通训大夫怀仁县监府君。显七代祖妣 赠淑夫人昌宁成氏之墓。府君以道学卓异。已蒙吏议 赠典。而士林公议。犹以为位不称德。丁丑岁。一路多士。呈状于按抚使。按抚使据实 启闻。大臣又为 筵奏。加 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夫人 赠贞夫人。阖门感祝。衿绅与荣。第 成命虽下。未出于政目。而本道儒林以 貤赠告身。焚于告遗墟碑。未出政目。则告身非徵信之迹。既有邱墓。则墟碑非告荣之所。于是。渊源后承。又告于政府及铨曹。以职名颁布于除目。以告身录。焚于墓次。事始归正。礼无馀感。而本孙流落。未克将事。深增憾怆。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焚黄祝[李应辰制]
维崇顾记元后岁次五壬午十二月癸丑朔初八日庚申。从九代孙秉镇。敢昭告于 显九代祖考 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兼同知义禁府事五卫都总府副总官行通训大夫怀仁县监府君。 显九代祖妣 赠贞夫人昌宁成氏之墓。今年八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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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大臣筵奏以府君学行卓异。为北方宗师。请加 赠正卿。仍施节惠之典。十一月二十五日。有政。 赠府君资宪大夫吏曹判书兼成均馆祭酒。仰荷殊 恩。有此褒 赠。崇儒重道。世教增光。发潜阐幽。士林与荣。况为后承。曷胜感祝。嗣孙积年流落。求之不得。庚辰焚黄时。秉镇之再族兄永祜实尸其事。今此 赠典。秉镇祗奉 教书。录而焚之。事异常经。深增怆慕。谨以酒馔。用伸虔告谨告。
太学通文
右文为通谕事。 赠吏议崔鹤庵先生特起遐徼。倡明绝学。其践履之笃。秉执之确。已有尤庵文谷老峰农岩趾斋诸先生遗集中。炳然可考。则奚但一方之宗师。允为举国之先正。而儒林之山仰。无间于遐迩矣。矧尔甲子一疏。树立卓绝。流窜十年。九死未悔者乎。是宜交章陈达请施。以加 赠易名之典矣。故南涪庵先生得其四传之绪。邃学醇行。固已蔚然。渊源所自。亦既端的。 崇褒之请。亦不可但已也审矣。自有按抚使建明以还。远近章甫之颗若斯勤。不刊之成命已下。而仄听屡年邸报中。未见有奉行之节矣。至本年三月二十日政目。始有两儒臣佐贰贰乡之 赠。盖至此而舆情之渴望得矣。 朝家崇报之典。亦自此而权与矣。斯不亦斯文之厚幸欤。然而吾儒好懿之情。愈久而愈切。贵省多士壹惠之请。犹有所未尽德准者。则佥贤之所以为鹤翁地者。当不逊于章简也。鄙等亦忝在首善缁衣之悃。自不后人。故玆先发通。虽至裂裳裸足。期准所申前请。俟见邦国耿光。身用延北学正脉于无穷。幸甚。右敬通于关北乡校。(庚辰三月日。太学东班首李。西班首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