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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x 页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书
答李子雨(濡○壬午闰月)
炎势乍残。不审台候佳重。今年雨水支离。峡江凡四涨。而犹不及丁卯畿甸之成海。或由于关东之巨浸耶。无论被灾多少。考之前史。其应不祥。此际悬象又如彼。诚极忧虞。执事佩国家安危。其有所默筹者耶。古人安不忘危。今人处危若安。此何故也。深惩此弊。千万警惕。以副朝野之望。
书
答李子雨(濡○壬午闰月)
炎势乍残。不审台候佳重。今年雨水支离。峡江凡四涨。而犹不及丁卯畿甸之成海。或由于关东之巨浸耶。无论被灾多少。考之前史。其应不祥。此际悬象又如彼。诚极忧虞。执事佩国家安危。其有所默筹者耶。古人安不忘危。今人处危若安。此何故也。深惩此弊。千万警惕。以副朝野之望。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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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谨领谕意。如早引退。可无向来之狼狈。岂不好哉。然从今谢世。永免忧虞。亦非晚也。文叔何足羡哉。仲和进退。愚以为至冤未伸则当含痛终身。死于沟壑。若 圣心悔悟。出于至诚恻怛。幽明之间。一毫无憾。则亦当许国尽瘁。糜粉为期。此在其心之自断。非外人之所可指挥也。若夫中心不欲出。而只以一谢为塞责地。则愚未知是何道理。窃恐益有伤于分义也。如何如何。望更商研。
与李子雨
西米事。初出于朴泰淳疏。庙堂通共议断云。而近闻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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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子雨(己亥三月)
伏闻 圣患近有所加。忧虑何极。就中礼安章甫以栗谷先生于退溪。有及门请益之事。将立祠于陶山近处。主守颇有助成之意。甚盛举也。座下若与之相熟。望须送简加鞭如何。
答李启以(光夏)
兄之平生慎密。弟岂不知。而但当此之时。身居宰列。而得免人之指目。岂不诚难事哉。以此居常奉念之矣。近日亦未闻有一言出于兄口。而但有人颇谓某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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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赵子直(相愚)
昔我同春先生病中谓尤庵先生曰。彼高山仰止。揭之壁者。心实拟之于公也。斯诚至言也。今日诸人凌踏尤翁如彼。兄若思师旨。何不以一言提醒后辈耶。往在甲子岁。兄寄弟书曰。尼事实斯文之阳九。今亦不改前见否。杨津联枕之夜。兄谓弟曰我则无可虑。叔范难恃。君须善导。此言亦记得否。沧桑百变。老仙不死。手抚金狄。坐谈前生。今日吾侪说旧。无乃近此耶。好笑。
与赵子直
尤庵先生德望如泰山北斗。举世无不尊仰。至尼尹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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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养叔(颐命)
父死未殡。服祖以周。以此说推之。父虽先亡。犹不忍死之。至于服祖以周。况今祖母先亡于父在之日。则长孙之不为承重。似无可疑。而犹论代服与否。至谓服可再制者何耶。抑承重与代服。有二义耶。
礼曰。自仁率亲。等而上之。自义率祖。等(一作顺)而下之。此言以仁则父亲于祖。以义则祖重于父也。父死未殡服祖以周之说。出于贺循。是则父与祖之间。显有轻重。断非礼意。杜佑之载于通典。寻常未晓。祖死父亡则嫡孙承重。义当然也。俗所谓代丧二字。礼经无文。唐荆川集论之详矣。
嫡子未终丧而亡。嫡孙承重。亡在小祥前则于小祥受服。亡在小祥后则只伸心丧三年而除。以此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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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师答美村书论此颇详。故誊呈。宋洗马之孤追服祖丧。盖知有此书故也。
来谕祖父死后父死者。期以后不制服。只心丧云云。问解老先生以练后只伸三年。为未知恰当。则其意可知矣。通典何承天之说。以为当须中祥乃服练云。恐此说为可行无碍也。盖只伸心丧则于大祥将何如。故鄙意每以何说为得。
小祥后犹可代服则受服当在何时。若以小祥后之故。不为代服。则当为心丧。其服色当何如。若不为心丧则其出入祖母几筵之时。当用何服乎。
愚以为小祥后不可不代服。其父成服后。即当受祖服。何可一日无服乎。出入祖母几筵时。当服祖母齐衰服矣。
勿论代服与不代服。代主其丧则决矣。其行祖母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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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曰主其丧则何可不服丧乎。既服其丧则大祥之祝。当用恒用之文。
若不为代服则祖母丧有禫乎无禫乎。若行禫祭则当在何时乎。嫡子虽亡。冢妇尚在。又有次丧人。嫡孙虽不代服。犹不可不禫乎。不禫则次丧人于大祥后当服何如服乎。
嫡孙在父丧中则祖母之禫不可行也。诸父于当禫之日。设位而除禫服为宜。
与李养叔
松崖金公事迹。伏想执事已悉其槩。而其详在老先生所撰神道碑中矣。其平生贞操伟识。冠冕搢绅。而丙丁以后出处。略与二宋先生同调。至其遗疏一篇。可质神明。 国法非职正二品以上身所自致者。必 筵白而后有易名之典。故老先生尝语其子弟曰如得好机会。吾当建请。适值祸变。事未谐矣。顾今惯识此老者。宜莫如执事。未可一陈于 筵席否。第此奉禀乐静,市南诸君子。皆位不应谥。而因 筵臣之请。有 特命。以此援例不妨耶。
答金达甫(镇圭)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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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宋玉汝(相琦)
妻丧祝
齐体之丧。不可以卑幼论。然备要既去敢昭告之敢字。则尊灵之尊字亦改以他字。似益精当耶。此亦臆说。须问两师门已行之规。
遣奠脯
今世不用苞筲。遣奠之脯。盛以祭器。纳于灵车。到山次设之。奠时去之。盖葬前则灵座之前。不可一刻无食物故也。
舒绢叠衣
别以绢一条舒之。而次叠一衣藉其首。仍卷两端补其首之两傍。与肩相齐。此在家礼辑览小敛条。井邑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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禫时网巾
网巾白黑𩮰。是效家礼黪义。然世人皆不行。以极粗黑𩮰为之。有何所妨。祔后布网巾。昔年文谷,老峰皆著之。师门亦以为可。
祖奠后夕奠
祖奠既行于临夕。则夕奠更不设行为宜。
内丧入哭
内丧入哭者。虽同姓不可太无限节。袒免之外则似未安矣。异姓戚谊若切近则平日虽偶未及升堂。入哭有何不可。
心丧中受吊
祥事已过。虽在心丧之中。恐不可受吊。但至亲则自别。虽哭而相见。似无不可。易所谓丧过于哀者。无乃指此等耶。
答闵静能(镇厚)
孝庙朝凡系可讳文字极秘之。至使 显庙袖传于先生总府直所。其后先生撰志文时。 显庙使都监守先生所住舍。禁人往来。又 命都监总相该郎外。诸堂郎皆不敢见志文。先生亦尝谕以前后 御札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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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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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闵静能
昔年侍坐于尤庵先生。语及宋监察国荩。先生曰此人为监察时差祭。诣祭所闻其同气之讣。而仍为将事。台谏请削版矣。对曰既已受香。虽闻同气之讣。恐不敢径出矣。先生曰何可不经出也。镇厚窃思之。监察或可有推移之道。至于献官则既已填祝之后决难变通。先生此教。恐不无窒碍处。近阅礼。杂记云大夫士将与祭于公。如诸父昆弟之丧。既宿则与祭。卒事出公门。释服而后归。其他如奔丧之礼。疏曰既宿。祭前三日将致斋之时。既受宿戒。必与公家之祭云云。据此则凡差祭之人既受誓戒。虽遭重制。皆当参祭矣。今则受誓戒在于祭前七日。其间固不无变通之道。而至于受香之后。事体尤别。与祭卒事。出公门释服而归。恐有不可已者。如何。
受香之后事体尤别。卒事后释服而归。盛教无间然。
左传昭公十五年二月癸酉禘。叔弓莅事。籥入而卒。去乐卒事。礼也。注曰大臣卒。故为之去乐。而终禘祭之事。得礼之变云云。今于国家大小祀将行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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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丧去乐卒事。左传注说似可遵行。丧在受香后者用此礼。鄙意亦与盛见无异。
与闵静能(戊戌二月)
愚自少陪华阳丈席。惯闻师教。每称泽堂公虽自沈晦。世不知其学问大家。而观其遗集。一遵程朱成法。无一言少差。且其居家律身。无一事少违绳墨。真近世贤公也。先师于泽老。未曾一拜。而操文拜墓。具道其向慕之实。此在遗稿可考也。今闻泽爷议谥。以文靖为首望。署经之状。已移政府。而或者以文字之注道德博闻为过。不无持疑云。朝廷既以先师为百世儒宗。其所定论。宜为公案。而独不见信于尊慕之地。则其为丑正辈藉口之资。而害世道不少。岂不深可闷哉。先师序其文集。既曰。义理之精。论议之正。可以羽翼斯文。裨补世道。又于谥状。许以独立。惟大贤做得如此。而不为儒贤。非愚之所可晓也。今之议者。岂亦未尝见先师此等文字。而汎然发说耶。若尔则取考文字。可即解疑。倘已见知而犹有云云。则所见虽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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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闵圣猷(镇远)
显宗丁未。有汉人数百漂到耽罗。皆华服华语。其中陈得等数人颇能文晓事。自言 永历皇帝方保有江南。克绍 崇祯之统。吾属即其人也。且其行装中有 永历玺书数纸。牧使洪宇亮据实密 启。于时三事位不备。右相郑公致和独掌庙议。欲执解于北。金尚书佐明赞助。将遣备局郎渡海押来。先人时在散班。闻而涕下曰。 国事至此。吾虽不在言地。岂忍含默乎。亟上密疏。痛陈君臣大义。有雠视 上国之人。投之饿虎之口。甘心得罪于天下后世等语。不报。时尹体元倡同志数人。方具一疏。尚夏亦忝太学斋任。与若干儒生拟上贴黄之章。一日先大监辱临鄙家。教尚夏曰。余屡以此事争于 筵席。自 上不无听纳之意。而恐语泄生事。趑趄未决。若儒疏入于此际则 上必以为事已宣露。如此则岂不有害于密勿之机乎。子须姑停疏举。亦以此力言于士友。俾并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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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闵圣猷(庚午)
九数之目
魏刘徽曰九章算经。乃汉张苍等。删补周公之遗书也。周甄鸾作草。唐李淳风重注。杨辉以为黄帝之书。盖未之考尔。一曰方田。(量田地之法。)二曰粟布。(粟者米也。布者钱也。盖以钱籴米多寡之数。)三曰衰分。(衰等也。贵贱之等不同。廪禄之数亦异也。)四曰少广。(截纵之多。益广之少。)五曰商功。(修筑堤墙开沟渠之法也。)六曰均输。(均平也。输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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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皆若是
仪礼郑玄注。众谓诸卿大夫同在此者。皆若是。其视之仪无异也云。
君亲临之
此章亦出孝经。而父母生之上。有父子之道天性君臣之义十字。盖谓父子之道是天性。而且兼有君臣之义云也。其注曰易曰家人有严君焉。父母之谓也。以父之亲言故曰续莫大焉。以君之尊言故曰厚莫重焉云云。考见则可详也。此章方说父子之亲。不应遽及君臣之义。真氏所释。似失本旨。(谚解所释。似谓父有君与亲之道云。而来示以为君有君与亲之道。恐未详。)
附远厚别
仪礼昏义郑注。同姓或取。多相亵也。贾疏曰取异姓者。所以依附相疏远之道。厚重分别之义。不以相亵。故不取同姓也。(集成之说。本出于此。而中间去一相字。故使人或错看矣。然疏家本意则疏远。是远嫌之意也。)礼记郊特牲注附远。附犹托也。托于远嫌之义也。厚别。重其有别之礼也。此注亦与疏说相符。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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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必恭
此条虽承上文长者而言。而既别为一段则其所谓听必恭。恐乍看不知听谁人言。故注必下亦谓字也。盖不唯儳长者之言为可戒。而于听长者言之时。亦必正容而恭听。
尊客之前。让食不唾。
曲礼与不叱狗。本作两段。各说一事。而小学合为一段。故不免起径庭之疑。此等处。正合详察。
民生于三
沙溪先生以五生字。皆作生出之意。愚尝以此说为定论。盖父生而非父不生二生字。正言生出之义。民生于三报生以死二生字。推言生之族之义。而所谓生族云者。犹言其恩义。与生我者一类也。
天之所生(止)人为大
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本孔子答曾子之问。而载于孝经者也。乐正子之言。无乃指此耶。孝经注曰。天以阳生万物。地以阴成万物。天地之生成万物者。虽以阴阳之气。然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故夫子言人所禀受于天地之性。则比万物最贵云云。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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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宾客(止)不毁伤
俭约之意。此言应宾客之时。以恭敬俭约。自持其身。非谓待客之具俭约也。节制。如撙节裁制之意。
犯而不校
语类曰不校。不与人比校强弱胜负。道我胜尔负。我强尔弱。谢氏曰不必得为在己失为在人。此皆计较是非得失之意。
民受天地(止)命也
圣学辑要本然之性条。载刘子此言。于惟皇上帝注下。先生按曰以天言之则谓之命。以人言之则谓之性。其实一也。不必生疑也。
答闵圣猷
论语序说第一板小注享牛。前祭一日之牛也。○前祭一日云者。岂谓未祭前一日牛人供之耶。又曰求牛祷于鬼神。祈求福之牛也。岂周家祭礼。以一牛供祭祀之用。而又以一牛供祷神之用耶。所谓祷神者。祷于何神耶。又曰樴人者。谓牧人充人与刍牲之刍。与刍牲之刍云者。岂谓以饲牲之刍饲之耶。此只是释樴人二字。则不当遽及于其饲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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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地官。牛人掌养国之公牛。凡祭祀供其享牛。求牛以授职人而刍之。注郑司农云享牛。前祭一日之牛也。求牛祷于鬼神。祈求福之牛也。玄谓享。献也。献神之牛。谓所以祭者也。求终也。终事之牛。谓所以绎者也。宗庙有绎者。孝子求神非一处。职读樴。樴谓之杙。可以系牛。樴人者。谓牧人充人与。刍牲之刍。牛人择于公牛之中而以授养之。(右周礼文。以鄙意释之如左。)○郑司农名众。前祭一日。礼所谓前期一日也。祷于鬼神。详见春官大祝。玄。郑康成之名也。绎。祭名。详见大雅凫鹥大旨。求牛。司农以为求福之牛。康成以为绎祭之牛。未知孰是。然司农说近之。周礼有牛人牧人充人者。而无樴人之官。而今于牛人所掌之下。遽言授樴人。故康成以为此樴人者。无乃指牧人充人也云尔。与欤通。刍牲之刍。大文刍字训诂也。(牧人充人祷祠。并考录于下。)
地官。牧人掌牧六牲。而阜蕃其物。以供祭祀之牲牷。○充人掌系祭祀之牲牷。祀五帝则系于牢。刍之三月。享先王亦如之。○春官。大祝掌六祝之辞。以事鬼神示。祈福祥求永贞。言甸人读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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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三省吾身章注。忠信为传习之本。○论本末则忠信固为传习之本。而语先后则传习似在忠信之先。盖忠信行之事。传习知之事。必先知忠信之所当然。然后可以行忠信之事矣。未知如何。
知绘事后素之说则忠信之先于传习可知。
君子不重章章下注游氏说。贤者未必乐告以善道。○此道字。乃引导之道。而与忠告而善道同耶。然中间一以字。似若谓以善道乐告之云云。然则当以道理之道看否。然古书未尝有以好道理为善道。如守死善道之善道。善其道之谓也。忠信善道之善道。善其说以道之谓也。游氏岂独以好道理为善道耶。抑有可据文字否。(取考孟子责难于君注。范氏说则亦以好道理。为善道矣。)
来示孟子注范说。已足为据。其下又有朱子注说。不必更求他證。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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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势首末。此段与上段一串说也。所谓先师。倪氏之师也。(以他处考之。胡氏通似是云峰所作书名。)
朱子说似轮藏心藏○轮藏心藏等语。出于何书耶。不能通晓。愿乞诲示。
似轮藏心(句)。藏(句)在外。面(句)动(句)。心(句)却不动(句)。轮藏未知出处。似是环转之器。曾见自鸣钟。外面设一轮铁。以象日月运行。而其中小铁则不动。此所谓轮藏心。或是此类耶。未可知也。
道之以德章章下注。此其相为终始。○德礼固为政刑之始。而政刑固为德礼之终矣。政刑岂为德礼之始。而德礼岂为政刑之终乎。相为终始之相字。终不得推。
相字之用不一。古人有对用者。如表忠观碑中三世四王与五代相终始是也。有只用者。如山阴老僧远相过。相送柴门月色新是也。有互用者。如启蒙所谓河图洛书。相为表里是也。此段相字。何必以互用看得耶。论语或问曰忠恕所以一贯。正以其出于自然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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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武伯问孝章小注。朱子说却是这句分外。○却是这句以下不能通晓。
分外。犹言限例之外。此恒用文字也。盖于诸人之问孝则皆以承事之道为答。而独于此指出其爱身之义。此限例之外也。
殷因于夏礼章谶纬
纬如易纬春秋纬之类。盖是后世傅会之书也。刘向洪范五行传。亦此类也。
八佾篇。吾不与祭注。范氏说七日戒三日齐。○七日戒三日齐。大小祀皆然否。戒是散齐。而齐是致齐耶。击蒙要诀所谓时祭则散齐四日致齐三日。忌祭则散齐二日致齐一日云云者。见于何书而始于何代耶。必非栗谷所刱说者矣。伏乞诲示。
礼记坊记云七日戒三日齐。祭统云散齐七日致齐三日。戒即是散齐。齐即是致齐也。开元礼散齐。大祀四日中祀三日小祀二日。致齐大祀三日中祀二日小祀一日。要诀齐戒日数。似本于此矣。家礼则从简。时祭齐戒三日。忌祭墓祭一日矣。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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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门者之意。以为管仲之知与强如彼。立为仲父可也。而若民心归于仲则其权可夺也。是以仲故作巨役。以劳伤其民。使民心不归于己矣。(此无说苑。不得考其注说。而臆见如此。未知是否也。)
里仁篇。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章小注双峰饶氏说。内谓存处时。理是事理。○存处二字。存此心处此心之谓耶。存此心而处之于寂然之地云耶。文字似不平稳矣。且谢氏说有所理之理字当训以治。而饶氏则曰。理是事理。事理之理与治乱之理不同。则似失谢氏本意。未知如何。
处居也。亦存字义也。理是事理。谓是事治也。
朝闻道章小注潜室陈氏说。此闻非谓耳闻。为心悟也。○此闻字。非泛然听闻之闻。乃闻道之说。而真知其所当然与所以然之谓也。陈氏之说固无不可。而但直以心悟释闻字。似不相属。未知如何。云峰胡氏亦以一朝豁然贯通。释闻字。亦似未安。盖人虽聪明。未有一闻人之说道而便能默识心通者。亦未有泛听人之说道而便以夕死为可之理。窃意必如曾子之真积力久。而于道之本体。犹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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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曰。闻道不止知得一理。须是知得。多有个透彻处。与潜室所引融会贯通。云峰所引豁然贯通。同一语脉矣。心悟之云。于闻字似不衬。然来谕既以真知解闻道。而以心悟为病。未知其间相远耶。
君子之于天下章注谢氏说。心无所住而能应变。○寻常以为佛老之道。只欲心无所住而已。至于事物之来。专欲屏绝。而不欲应接矣。谢氏之说如此。岂佛老亦有应变意思耶。
释氏断除色相。绝学而求顿悟。及其既悟之后则任情肆行。猖狂自恣。自以为大自在。老氏以无为而无不为为道。如道德经所谓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治人事天莫如啬。治大国若烹小鲜等语。岂非所以应变者乎。二氏必看渠家诸经。然后可悉本末。有难取次谈破。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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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疑与辟积之辟同。堆叠之意也。
一贯章注。中心为忠。○此中字。似当以去声读。未知如何。盖去声之中。犹称字意。人能尽己而无一毫之未尽。则其心便称足无歉矣。庆源辅氏以中心所存。无一毫不尽。释中心为忠。而所存以下。乃推衍言外之意。非正释中心二字者。如何。
中情衷赤等语。皆由中而发。真实无伪之名也。此所谓中心亦然。不必生疑。性理字义一条录于下。参考如何。
中心为忠。是尽己之中心无不实。故为忠。如心为恕。是推己心以及人。欲(恐要)如己心之所欲者。便是恕。
程子说以己及物至违道不远是也。○违道不远。指推己及物而言也。以己及物。不可以违道不远言之。似不可通看。如何。
以己及物仁也。推己及物恕也。(违道不远是也)考二程遗书(十一之十板)则违道以下六字。分注于恕也之下。盖谓推己及物之恕。是中庸所谓违道不远者也。
唯天之命。于穆不已。○此穆字亦深远之意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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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其深远。故能不息也。此诗见中庸二十六章注。穆深远也。
小注陈氏说。大本达道。其意自不同。○朱子既曰忠是未感而存诸中者。则即喜怒哀乐之未发者也。然则中庸之中。即此章之忠也。陈氏以忠为彻头彻尾工夫。而谓异于中庸。未知当从何说。
陈说不可从。盖孔子之一贯。曾子之忠恕。子思之大本达道。皆一意也。
答闵圣猷
公治长篇。子贡问(‘问’ 字를 보충해 넣었다.)曰章小注云峰胡氏说。可充之以至于不器。○胡氏以子贱可充而至于不器。以子贡为有所局。若以子贱为优于子贡者然。此说恐不然矣。子贡独不可充而 至于不器耶。及其得闻性与天道及一以贯之之训。则恐不可谓局于器也。
朱子说有论此一条。录于下。
语类曰。圣人以子贱为君子哉若人。此君子亦是大槩说。若言子贱为君子。而子贡未至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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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用佞注。全体而不息小注诸说。○蔡氏则以仁全体言之。黄氏真氏胡氏则以全此仁之体言之。陈氏饶氏则以体此仁而全之为言。未知当从何说。盖不息之下下以者字则全体以下。非说仁也。乃说为仁者也。蔡氏之说。似不可从。未知如何。况黄氏所引或问之说。足为明證。陈,饶之说。虽若少异。而全体之与全仁体云者。无甚异同矣。胡氏以真之说。谓指真(一作仁)之体。本自浑全而言。此则恐不然。细观陈(一作真)说然后谓之人五字则分明谓为仁者必全此仁之体。使万善无所不备。然后可谓之仁矣。伏乞诲示。
文言体仁足以长人。本义以仁为体。语类体仁不是将仁来为我之体。我之体便都是仁也。此章体字实出于文言。盖全体云者。即全然体之之谓也。陈氏所谓乃所以全体之。饶氏所谓体此仁者。不可以不全云者。俱不失全然体之之意。来说以为体此仁而全之者何也。真氏所言。盖以头目手足皆具然后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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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使漆雕开。吾斯之未能信。○按朱子以真知其如此而无毫发之疑。释信字。则是指知之未信也。谢氏以心术之微一毫不自得为言。则是指行之未信也。未知当从何说耶。盖漆雕开已见大意。直以穷理尽性为期。而至于日用事物之间。隐微零碎。其当为与不当为。所当然与所以然。或不能真知的见则是知之未信也。知既未能信则其践履亦随所知而有所未尽矣。是行之未信也。然则二说并行不悖。而学者必先知而后行。则朱子之说据其本而言之耳。未知如何。
谢氏所谓心术之微一毫不自得者。亦指知之未信处而言之。来说谓指行之未信何也。以其有心术二字之故。疑指行处耶。大学或问曰首之以格物致知之目。以开明其心术。据此则心术之云。未始不用于知处。更商之。
孟武伯问子路章。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窃疑为人家臣者。其职责不但在于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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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道事君。不可则止。大臣之事也。虽小职亦皆如此。则岂不善乎。而此等人其可多得乎。家臣职之少者。冉有政事之才。足以优为。此夫子之所以许之也。然夫子只许其才。而不许其仁。其意可知也。且泰山之旅等事。非冉有之本心。他日之不能自树。虽圣人或未之逆知耶。盖人品不齐。志尚亦殊。责人以所不能。圣人亦难之。当时侯国皆用世臣。自是无官可做。必也终身不出。然后方可不仕于其时大夫之家。是故三千之徒。盖莫非好人。而终始自守者颜,曾,闵数子而已。其可每人而责其如此乎。学者苟昧于内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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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谓子产章小注。左传杜氏注。九夫为井。○孟子曰。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以此观之则八夫为一井。而杜氏何以九失(一作夫)为一井耶。岂夫字非农夫之夫。而以百亩为一夫耶。抑子产废先王同养公田之法。而使九夫各私百亩而。每亩皆收其税耶。
九夫为井。是周礼地官及考工记文也。食货志亦以亩百为夫。盖公田虽是八家之所同养。其数元是一夫所当受者。故通计而谓之九夫也。
臧文仲居蔡章注。节柱头斗栱也。○斗栱。何物耶。岂今俗所谓柱头四盖耶。棁似是今所谓大栱矣。
韵会枓。栱也。柱上方斗也。今未知其制。尝见公廨及寺刹。雕刻板木。安于柱上。以承梁头。无乃此物耶。不可详也。棁韵会作侏儒柱。似是今所谓梁上童子柱也。
令尹子文章○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者。岂子文于三已之时。以己之平日所施为者。必告于代己者。使代己者得以知我之得失。而其善者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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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政告新。来谕上说是。但使代己者以下。拖引太长也。盖凡人之情。例欲上人。而子文以己善治之术。倾倒于交承之际。使之善治如己。此正朱子所谓知有国而不知有身者也。其事不亦忠乎。特字固是别字之义。而古书所称非唯非特。皆但义也。未不二字。亦多通用。愚意则以为变互文字。自是作文之体。恐无深意于其间也。仁者心之全德也。其处事虽或当理。其心必无一毫之私。然后方可谓之仁。恐不当以一事全体。分而言之。以上孟武伯问子路章小注朱子说论仁处观之则可知矣。子文仕于蛮荆。执其政柄。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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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武子章小注新安陈氏说。当是发舒以自见。○智者之在治世。固当发舒其才知。而何可自见其能以为智耶。抑此自字。非自己之自。乃自然之自耶。
自。自己之自。发舒以自见。似谓发舒其身而见于世也。非发舒其才知而自见其能之谓也。然此一句说得不精切
微生高章○此章之指。固无间然。而但念今有人焉。人有来乞于我。而来乞者既亲戚或执友。情分之素所亲厚者。所乞之物。又是疾病丧事之所需。不可不应副者。而我适无有。必乞诸邻而后可以与之。而当乞之邻家。又非乞我者之所尝识。则不得不转乞以与曰。我适无有。故乞于某家而与之云尔。则似无害于直。未知如何。抑有未免于曲意徇物耶。盖微生高则必是乞诸邻家。唤做已物以市恩者。故不免为欺心欺人。而大害于直矣。窃念凡遇此等事。若无要他感德我。要恩由已出之念。
寒水斋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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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甚当。朱子已有所论。故录呈。
朱子曰醯非难得之物。或乞于我而我无之则直答以无而已。彼将去而求之他人。岂患其不得哉。设其有急难之用。而亦知可得之处。则告之可也。求之而不得焉则往助其求可也。(见或问)又云若是紧要底物。我无则求与之。犹自可。又曰宛转济人急难则犹有说。今人危病转求丹药之类则有之。(见语类)
巧言令色章。匿怨而友其人。○窃念人之所友。非一般模样也。有托为道义之交者。亦有泛然亲厚者。今有人焉。虽无大故无状众所共知之恶。我则察见其秉心用意之不正不美。而其人与我有世世通家之谊。或尝有德于我。我所不可背者。而彼又频频来访。示以亲厚之色。则我亦虽不以道义之交待之。相与往来。勿替交谊。则未知如何。此虽事势之所不得已。而心非其人。外为亲厚之状。亦非直截底道理。而终不免为欺心之归。甚不自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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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怨而友其人。谓彼人于我有雠怨。而拘于利势。内怀雠怨之心。外与之相亲厚也。考见宪问以直报怨下小注朱子说则可知待怨人之道矣。来谕云云。即故旧无大故不绝底道理。与此章所云不相干。更商之。
颜渊篇。季路章注程子说。求仁不违仁安仁。○以里仁篇仁者安仁知者利仁之说。论其高下。则此所谓不违仁者。未知安仁者耶利仁者耶。窃意不违二字。犹未能与仁为一。则岂犹在于利仁地位。而几于安之者乎。子路之求仁。其利仁之事乎。且小注朱子说。子路须是有个车马轻裘。方做得工夫。无这车马轻裘。不见他做工夫处云云者。岂子路之下工夫于外物奉身者较多。心意隐微处较少故云然耶。恐非谓车马轻裘则虽如此。而万钟之富卿相之贵则不能如此耶。子路方无憾时。已是煞用工夫。摆脱财利之念。观其志。必不肯安于此而不求进者。必将收拾向内。渐下细密工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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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于无伐善无施劳之无字。已有不勉而中之意。庶几安仁地位。恐不可全以利仁言也。子路之求仁。其利仁之事乎。子路有济人利物之心。其视世之私吝者。岂不卓然。然比颜子较粗了。盖颜子专用力于性分上。而子路之所愿。在于车马轻裘与朋友共。其所用力专在外面。使子路贫如颜子。无车马轻裘则更于何事做工乎。朱子之意。盖病其疏于本地工夫也。来论万钟之富云云全不然。必将收拾向内云云。亦未然之事。不敢可否。
小注胡氏说。曾晰之所至矣。○曾晰浴沂之对。只其所见如此。非其工夫到此地位。而胡氏以曾晰之所至为言者何也。
胡氏所论。以气像言之。未尝及其行处矣。
再答闵圣猷
来教所谓圣人必不仕于僭蛮云云。恐不然。子文之于楚。若是父母之国。则虽使圣人当之。岂可以僭蛮而不仕于父母之国乎。既仕之后。不能止其僭王猾夏。则子文当受其责。未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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