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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斋集卷之六 第 x 页
直斋集卷之六
书
书
直斋集卷之六 第 39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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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候不适。敢间此时匀候起居百福。区区瞻慕。食息靡弛也。自夫大监进居具瞻之地。廊府潭潭。如隔弱水。疏逖之踪。无有造席承诲之便。瞻望台躔。第切怀仰之私而已。抑有所献愚者。渎冒威尊。不敢有隐。伏惟恕僭而垂察焉。盖闻政府者统率百官。犹人之元气统领百体者也。居三公位者。其必以天下为一家。中国为一身。无小无大。而置诸吾腹心。奉上率下则存大体而略细务。图事揆策则开诚心而恢公道。正笏垂绅。扶颠济危。措国势于泰山之安。则固可谓大臣之道矣。若尸其位素其餐。佂佂伣伣。因循委靡。则其与坐失元气。酿成百病者。何以异哉。人君虽欲有为。不能独运于上。大监历观千古际遇。果何如也。今我 主上真聪明英睿。不世出之圣君。而但在廷之臣。未有仰称明旨者。岂不惜哉。呜呼。盖自近日师生义乖之后。世皆不贵儒学。人心陷溺。义理晦塞。功利之说。日驰月骛。以圣贤格致诚正之学。为陈腐无用之谈。以先王事天保民之心。为迂阔不紧之说。经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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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斋集卷之六 第 39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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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畏斋(丁卯)
槐棘严毅。尺地如海。第切恨慕。不自意大丞相问书下及于荜门。已光华矣。且询之以刍荛。又悚懔矣。罔知所以得此。而顾念眷爱。曷敢塞白。呜呼。今日国事。诚岌岌乎殆哉。朝著之不靖甚矣。民生之困瘁极矣。日昨阴虹之变。又不虚生。则虽漆室嫠妇。犹且畏惧。况大监方居鼎轴。忧闷焦隘。当复如何。朝廷者四方之纲。而分朋排攻。已成腹心之疾。民生者邦国之本。而流散之四。将见靡孑之惨。言之及此。自然流涕。惟此二者。最为今日之大患。而当路大人。视国如家。思所以正朝廷救生灵者。有几人哉。窃覵大监赤心先忧。独自贤劳。亟以救民为任。蠲减赈贷。靡不用极。瞻聆所及。孰不钦仰。而言未尽施。事多掣肘。仁政惠泽。竟不得普被迩遐。政所谓匹夫匹妇。不获自尽者。痛叹奈何。大监苟以国事为已任。则当自格君心之非始。欲格君心。则当自身始。有诸已而后。可以求诸人。无诸已而后。可以非诸人。虽敌已以下犹然。而况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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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侍生以宗戚世臣。元无不仕之理。而但不欲求之于入矣。今此 除命。及于意外。直 陵之任。实合于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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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致道(尚夏○乙丑)
经岁经年。一直贻阻。盖缘人与地既远。贫与病相缠。以致废阁人事。至于此久。并世之幸。同门之好。果安在哉。潦水才退。秋风乍动。此际静履味道增重。区区恋德。不直为数日蝉声而已。弟六载草土之馀。贞疾沈痼。精神气魄。又非复昔时样。虽欲温理旧业。以冀寡过。而傍无疆辅。日觉胸中茆塞。只自怜悼。奈何奈何。想兄往来巴谷。煞有亲闻而传习者。令人驰羡。宁容殚喻。古人于其行处。不患其不及。而惟惧其有所偏焉。故能日新而不疚。斯岂非吾侪之所当共勉者也。窃欲闻吾兄用工进德之次第。以为观善之益。幸兄不以鄙劣而乘之。以其亲闻于函席而所用工者。时赐警诲。幸甚幸甚。闻有 召命。出处之义。何以料理。想必有熟讲而素定者。惟冀深留商量。以副士友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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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祸。何忍言哉。泰山之颓。吾辈安仰。长号痛哭。宁欲溘然而不可得矣。顷因镜城便。承拜兄千里问札。辞意郑重悲恳。始知故人若是乎爱我。三复兴叹。诚不忍去手也。弟欲暴师冤。而诚未格天。窜此荒裔。不得与兄辈永诀于先师受命之时。至今思之。心胆俱裂。瞻望南云。惟有涕泪之盈衿而已。天乎天乎。尚复何言。此中辛楚之状。固非一端。然以朱先生所受师门旨诀言之。则古人至不堪者。必有倍蓰于此者矣。此真今日得力之良法。而学乏元城之诚。脚流西山之血。方且饰巾待尽。更无馀念。倘或赖天之万一。则所望于兄者。惟寻便赐诲。俾得成美之也。自馀万万。非远书可悉。且臂病孔谻。艰草不宣。
与致道(乙亥)
令咸措大近幸密迩。槩闻道体万重。信息甚大。何慰如之。弟风病近尤增谻。屈伸只听一边。馀外诸症。种种侵寻。恒委床第。断无复起为人之望。加以爵名遽及。 恩召荐至。日夕忧惧。问知所措也。每念兄被 微难安。寻常献虑。不意贱身亦遭此境。此真退陶先生所谓自索当归而不能得。何能为君谋拨云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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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斋集卷之六 第 39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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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致道
江山少使之叹。未有甚于今岁。独夜回首。徒仰令德意外船便。获拜前月所惠书。披玩再三。如闻天上消息。区区慰释。曷可胜喻。况缕缕示谕。仰认兄所守之弥坚。令人钦仰无已。大抵出处进退。惟义所在而已何可以趋走承命。为人臣分义之当然乎。第初非洁身长𨓏之类。而身是世禄之臣。则一谢恩命。以伸君臣分义。似无不可。亦不可苦守一节。以致后来之渐益狼狈也。昔朱夫子尝以君命屡下。偃然安卧为未安。至辞南康之命。东莱南轩。皆劝之一出。在 本朝。听松先生虽终始不仕。而每有除命。辄出谢恩曰。吾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0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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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致道
同春先生旧圹水灾之示。不胜惊恸。又卜他山。想必临事窘急。尤为远虑之至。启圣庙事。鄙意则未见其不可。曾闻老先生已有定论。而恨不得仰质于当时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0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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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致道
启圣祠位版称号。当以常时称号书之。而叔梁纥孟孙氏既无封爵。而常时称号。亦未有考出。则以愚浅见。何敢质言。且笾豆乐佾之数。似当无减于圣庙。而孔孟之父。但无封爵。此亦有妨。未知何以则得当也。鄙家碑本所写纸二件送去。后面则不书墓表。而自昭德大夫为始而书之。至于下端则书以使门人某郡权某书云云。甚得宜。如此书之。而追记中弟之职名叠书。有违规例。删削书之无妨。如何如何。
与致道
有问父卒祖在。为母何服。愚答以嫡孙父卒祖在。为母依祖任为祖母例。服期。此在器礼备要齐衰杖期条按说。而且曰更详。未有定论窃意嫡孙。犹可如此行之。如有诸兄弟。其将随嫡孙服期乎。不然则其几筵撤之不可。不撤亦不可。此甚难处。不敢质言。其人答曰。吾兄之言。亦如此云云。盖此等礼。不可不讲定。幸望更加商量以教如何。
顷论诸侯无二宗。无书可考。甚郁甚郁。大抵我 朝于 皇明。为异姓诸侯。则 太祖以上四亲之第一。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0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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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致道
别纸备悉。而有不能无疑。玆略布焉。耻庵先师于己亥服制。终始主期年之说。禀證于尤庵先生者此也。此外未尝见以三年为是之说。言于人笔之书者。今承执事问答云云之说。则有若主三年之说者。此决不然矣。执事泛听而遂认为主三年之说。至于对人而以此为言者。窃恐未稳而难晓也。大槩当时谤言。由于希伯之推还礼书。而此不过为人子过虑之致。岂吾先师有畏祸之心。命子弟推还之理耶。且初主期年之说。而后来欲解人言。便改前见曰。我主三年之说。恐为时辈之藉口。故推还其书云尔。则是岂君子之用心者乎。先师平生为学。以诚为主。言议白直。必不为此模糊苟且之论也。执事之误闻而错传也果明矣。至于俎豆一款。则顾今世尤庵先生以外。未敢知孰可以院享。而至于乡先生殁而祭于社。则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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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致道
国哀普恸。承调候未复。又有他症。惊虑何喻。就成服服制誊录中。有布裹帽。以布作带。前系后垂。极甚模糊。考之五礼仪。则布裹帽注云布裹纱帽。去铁角。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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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致道
此月十四日。即先妣讳辰也。国制。 国恤卒哭前。不许大小祀。昔年以此禀议于老先生。则忌祭云云。揆以孝子之心。恐不忍于是日都无事也为教。故今欲依此略设。不读祝单献行之。未知兄意以为如何。见领台 筵启。则其中所谓大中小祀。乃国家祀典。非指士夫家祭礼也云云。与昔年所闻于师门者不同。先生尝言 国恤卒哭后。择日行练祀。既有连山已行之规。然行忌之日。不可虚过。当略设而哭之。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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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致道
即见李新溪君晦书。则祥月中并行禫事。以同春先生答乐静之意见之。则其月行禫无妨云。愚意以为既为追行祥祭于禫月。则禫似不当并行。过此月则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0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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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太极图说。动而生阳。静而生阴。伏见老先生遗稿中与兄别纸曰。太极之动静。即是阴阳。何以曰动静生阴阳乎。看朱子所释图下说。则即去两生字而曰。太极动而阳。静而阴。岂亦朱子有病于此而改定原文耶。至有如寐得醒之诲。吾辈所当以此为正。而第于原注所释则曰。动而生阳。静而生阴。分阴分阳。两仪立焉者。分之所以一定而不移也。此与图下说不同。图下说则虽去生字。而此注则用原文释之。以下分阴分阳看之。上之下生字。不甚为病。此所谓不以辞害意者欤。幸教示。
与致道别纸
万义移建之议。区区鄙见。与前无异。盖万义是老先生平日杖屦之地。身后衣履之藏。则舍此奚适哉。当初刱设于梅谷者。大段误着。然若竣完而无欠。则到今迁移。诚有所难处者矣。闻巍然祠宇之外。斋字讲室并无所成。则因此机会。移建万义。名正理顺。而论议携贰。是非靡定。不免中撤之归。则岂非斯文之慨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0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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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致道别纸
示谕谨悉。曾在 显庙朝。有湖西一士人请立 神宗皇帝庙之疏。其时议者以为天子之尊。不可祀于偏邦而沮之。然老先生曰。此言出于此时。其人则可尚云云。今此公州土人之事亦可尚。而想 朝家难于听施。寝阁不行必矣。自 朝家虽不听施。若大臣筵禀。不禁士林之私自俎豆。如蜀中之祀先主则甚便好。未知时议果何定耳。 朝家果许立。则如三学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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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致道别纸
崔仁同廷龙之子来学于门下云。崔之所遭。兄必详知其曲折矣。台启云廷龙既服所后父斩衰。而今于所后母。不服其服者。诿以不出继后公文。而台启结语以为三寸叔侄之间。不以公文有无。有所轻重。又曰。虽为继后。不必尽出公文。此等所论。恐未深究礼意与令甲之重也。昔年李应教徵龟之弟三龟为其三寸继后。而不出公文。其所后父死。服斩衰三年。既而其所后母又死。李应教之大人敏政氏其时适宰怀德。以此禀问于老先生。则答以既误于前。不可因循于后云云。故三龟只服本服期。其后三龟狼狈极矣。然立后大事。必告君而不敢私为。以紊父子之伦。故先生于此。极其严截而不少假贷。此则吾兄之所知也。今此廷龙事。未知果与台启所论不爽否。当初不告于君。而于其所后父。果为服器。则此出于不识礼法之致。而到今觉非而于所后母。只服本服期。则正与三龟事相似。第未详廷龙前后处事之如何。乞蒙示破。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0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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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拜稍久。区区恋德。如渴思饮。穷阴恻恻。此时道体何如。弟病状如昨。而经理靷葬。不无关心者。正朱先生所谓衰懒。讵复堪比者也。器威之馀。精神益觉愦愦。看文字不得。极用悼叹。奈何。顷日堤川林生泰乔来访。质问经书。至举中庸费隐曰。费是见处否。不见处否。答云形而下为费。则岂谓不见处乎。林生曰。昔年问于遂庵丈。则以宾为不见处。此必有所据矣。又答曰。费隐注。既曰费用之广也。以此观之。其非不见处。可知矣。当问于遂庵而后。可释疑矣。林生去后。借得中庸册子。详考小注。则或说形而下者为费。形而上者为隐。朱子曰。形而下者甚广。其形而上者。实行乎其间。而无物不具。无处不有。故曰质。就其中形而上者。有非见闻所及。故曰隐云云。所谓无物不具无处不有者。即费也而理之用也。既曰理之用。则是理之发见处也。以费为不见处者。诚有是说否。林生或误听而误传耶。望须批诲。
答致道
形而上下之说。寻常未莹。今因教示与十疑诸说。反复䌷绎。则鄙见诚有未到处。自愧从前看文字。不深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0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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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致道
岁已尽矣。雨馀寒劲。不审此时道履如何。仰恋不暂弛。弟病愦如昨。而亡室发靷。以正月十九日牢定。未知运船无虑否。发引时祖遣奠。以司马公柩自他所归葬。则行日但设朝奠哭而行。至葬乃备之说观之。则鄙家遭丧。即客寓也。葬处。即曾前所居也。依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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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致道别纸
前来卞说及原录并三册还呈。卞说俱有所据。颇得详明。第其可卞者。此外亦非一二。而不为之尽卞者何也。而卞说中。或不无不足卞而卞之者。未知见之者以为何如也。大抵其原录。一切扫去朱子注说。刱立己见。作为新注。自以为胜似朱子。少无一毫严畏底意。可谓黑水馀派而无忌惮之甚者也。愚意置之斯文乱贼之科而其说不足挂眼也。此真老先生所谓不信朱子之训则是夷狄也。于夷狄。又何难者也。不审以为如何。淳令到阴竹呈疏云。而未闻前进与否。如有所闻。示破也。寒碧使君何日上官耶。
与致道别纸
伏见所答左揆书。所论明白精详。令人气耸。若得仍此几会。终有以成之。则可以有辞于后世矣。岂非幸之甚者乎。左揆所谓先为尊周之实者。诚今日第一事也。居六臣之位。值此有为之几。痛陈自强之策。不可一日少缓。而向前担当。鞠躬尽力。助成 圣上有为之志。则庙宇之建不建。诚有如执事之所云。然今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0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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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致道
今日欲发坼甸之行。昨添得暑感。且有泄症。姑为中止。如不至大段。则明可登程。而即见寒碧书。其所指教。甚合鄙意。盖进至圻辅陈章。而未蒙许递。果狼贝矣。如又因此而进诣 阙下。则当此之时。必取颠败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0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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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梁生擎昊前器母。过葬已久。又遭父器未葬。而前丧练祀当此月。何以为之云云。以通典庾氏问徐广答见之。则服期无疑。而考之问解。则只言父器葬后遭母器。仍服期。引杜氏说以證之。而不言母器后遭父器一款。此亦可以旁照耶。今此梁哀则母器未及期。父器时在殡。如此而其可服三年耶。从通典。以期服断定。则练祭行于父丧葬前。亦未安。待父葬虞卒后涓日行之。依次月练。次月行大祥之礼为宜。而未敢质言。幸详细教之。似闻晦之金万谨正言请李命世勿放。朴世堂追罪。仍论吏判向来胡米事及近日铨注不公事。 上特下备忘。除金固城县令。即日发送云。而其详未闻。且闻日本地陷。人死者十万。此出于莱启云。兄亦有闻否。极是异事也。
与致道别纸
宋伯纯被削题目。极可骇然。闻一长老激之而使至此极云。此说信然。则尤可痛叹。且闻宋堤川家迁葬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0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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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致道
前日别纸。只是兄我间相论之言。而不料并兄书送去。得此无限唇舌。不亦苦乎。其所为言不但以伯纯之事。为攻斥之资。并驱吾辈于不韪之科。此甚可恨。弟于春堂先生。诚心尊慕。自谓有倍馀人。而其疑怒之言。至于此极。尚复何言。吾辈平日欲望其保合者。可谓迂矣。咄咄奈何。南平全札。何不送示耶。切欲见之耳。
与致道(戊子九月○与丈岩联名)
一自山中解携以来。俯仰感慨之迹。烟霞清洒之气。寻常往来于方寸之间。伏想台兄亦同此怀也。即惟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0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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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斋集卷之六 第 40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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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仲淳(浩)
书辞往来。每以少义理实事为慊。今得诗若序。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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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奉读来诗。其有感于朱夫子之言而奋励勇往之意。溢于辞表。将此以往。其用工于真实心地者。容有极哉。朱子又曰。只据而今地头。便劄住立定脚踉做去。今执事年已周甲。而其所奋往之志如此。则亦应据现在劄住做去。不知年数之不足矣。卫睿圣瑟僩赫喧。奚独专美于前也。顾玆湔劣年。加于执事七年之多。而名虽为学。行之不力。以至于老大无闻。程先生所谓不学。便老而衰者。政此身之谓也。背汗颜赪。宁容殚述。然而幸得追游于方丈寒水之际。薰陶观感。若有些少髣髴底意。岂琢磨之馀。粗石亦鍊。鞭策之下。驽马亦走而然耶。此为暮年光华。而庶几免为小人之归也。更望频惠诲责。俾有警发幸甚。
答仲淳论自省编别纸
理气条。栗翁所谓发之者气也以下廿三字。愚亦以为虽圣人复起。恐不可易也。而其下人心道心说。既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0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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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仲和(昌协○乙卯)
远蛰穷山。便作断桥和尚者。已半载矣。最后伏闻尊丈大监有南迁之行。而又不知缘何致此。继又得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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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仲和(丙子)
楮岛一夜话。胜似十年读。庄诵归来。清风满袖。曾未几何。乌头力尽。鄙吝复萌。区区恋德。曷尝少须臾弛也。花煦清穆。台候起居循序益重。仲季进士所患。近复何如。神明所扶。理应式遄回棹。仰念且祝。实劳找心。箕洪眼眚腹病。近尤添谻。重以懒习。惯却心性。不能肆力于黄卷上。所以前来劄记。亦未深究微奥。草草附签以呈。猥悚极矣。窃覵台兄见解明透。考遽且精。节节钦仰。令人发黄鹄之叹也。劄记中考證脱误者及解义之或与本文相左者。不可不勘正。而但此役浩大。亦不可猝乍间断手。不审何以则得其稳便而了债否。先师在世时往复禀正者。亦乞寄示来便也。自馀容俟秋间面商。不备。
与金子益(昌翕○戊寅)
会心遇境。本自难事也。以钵渊之绝胜。兼老兄之奇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1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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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同甫(喜朝○甲寅)
并世同省。尚阻一雅。猥蒙先施。尘榻生香。感仰高风。罔知所以得此。第主忧客忙。未克从颂。殊以为恨也。夜来侍学更何如。旋切溯祝之至。窃见今世英材不为不多。而举皆浮沈世故。鲜有强志于此学者。而足下植志向学。笃信而不疑。深贺家学之有传。而又以喜吾道之不孤也。曷胜幸甚。如洪也年近不惑。学莽病谻。不专之功。每被间断。如是而安有向上之望乎。只庸悚懔而已。倘得如足下者静处相守。叨蒙扣发之益。则洪也虽甚浅劣。敢不乐闻以附古人丽泽之义耶。早晏当遂此愿。幸足下终有以教之也。
答同甫
离洛之日。路遭坠马之厄。归卧山中。痛楚方苦。忽于此际。书枉大至。展读晴窗。如对清范。充然有得。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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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斋集卷之六 第 41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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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同甫
归自嘉陵弊庐。两度辱札。留在案上。长第披玩。所以警发开益者多矣。哀慰之馀。感荷千万。自惟不敏夙夜惕虑。不敢遑暇。思得良友。相与切磋而不可得。所以冀望之切。实在于吾尊。但罪蛰之踪。无由同榻受赐。怅恨诚不可言。仍念吾尊今日从仕。出于黾勉禄养之计。而承此静默守分之教。固知尊虽处棼扰喧聒之地。独味众人所不味。以有所日新之效者。是用叹仰。至若遭时不幸。言出得罪云者。虽不详言。槩可想矣。凡在我者无偏私之系。每事必求得是处。切不从人而有所比周。则外间浮言。何与于我乎。古人称仕优则学。学优则仕。而子张学干禄。夫子以言寡尤行寡悔告之。信乎仕不可易言也。古之君子修于家而坏于宦者亦多。岂所谓做时不如说时而然欤。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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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同甫
节又天中。恋德尤切。此承辱翰。仍审侍下仕况万珍。极用哀慰。顷疏方惧偕(一作僭)越。不自意俯赐印可。辞旨郑重。令人增气。继之以钦叹也。今世以古义相责者。非尊而谁耶。所以倾向之心。有倍于前。幸乞无靳警砭之药。俾不迷于八道之方如何。下送语类五册。并新旧依受。而恐病愦。不能精阅也。朱文抄录并牛溪所辑二册送上。幸加消详。如有未当处。不惜批示。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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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同甫(乙丑)
续承委书下问。感慰不容言喻。第闻从者作郊行。留过几多日。返旆否。此呈新图。乃师门所改正者也。幸乞细入思量以示之如何。近日外事不欲闻。只愿与尊共对讲讨而不可得。怅叹奈何。语类校正。连行祀事。恐未能下手耳。所怀忙不具。
尤庵先生改正为学方新图
삽화 새창열기
且曾见朴和叔所示旧图。则有倒写条目。此则无之。岂亦以为怪事而改之耶。
旧图无涵养践履。只于持敬。有正衣冠,一思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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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同甫别纸
语类。病中强起校雠。而未得精细究察。殊用愧叹。新旧合六册送呈。视至。前呈为学方续抄。必有未恰处。幸仔细翻阅。一一批教。近事复何如。 筵中说话。略闻其槩而不得其详。幸有誊本投示也。美村门人辨诬之说。恐是虚传。此疏不出。则岂非幸之甚者耶。玄石丈疏。人皆有不满底心。此亦近事之一端也。变怪百出。将不知如何究竟。俯仰乾坤。人间何世。极虑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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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宋叙九(畴锡○庚申)
三岁阻。一夜话。亦云慰幸。而客扰行忙。又未了积蕴。归后怅恋。宁容殚述。秋意向深。葭露凄清。更问省愉湛乐益胜。门下相聚者。近复几人。而亦有讲讨之乐否。回首悬仰。尤恨告别之太悤悤耳。今番场屋。抑欲往赴耶。程先生夺志之戒。窃料讲之已熟矣。今不必仰虑。而第深冀于吾兄者。姑舍功令之业。专意于此事上。使家学有传而吾道不孤。则此岂独朋侪之幸而已哉。弟以空疏之学。不自勉。而遽以此僭及之。政所谓舍已芸人者也。深用愧悚。而窃见兄高才超出侪流。故深以第一等事期之。更望恕僭而加意焉。季方诸兄许。忙未各书耳。
与李治甫(畬○乙丑)
显晦殊涂。可望而不可亲。猥蒙宠临。恰得半晌话。感仰感仰。第病思适苦。不能极意拜赐。别后怅黯。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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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美伯(邦彦○甲寅)
岁改踰念。尚阻拜晤。瞻溯耿结。方切于中。即者料外。承拜惠帖。得审新年侍彩增庆。仰贺千万。弟齿进业退。反躬怃然。无足为故人道也。师门信息。岁后得闻。则气候近姑康吉。甚慰瞻慕之私也。闵事今十一日。更查入 启。尚未判下。朴丈之久处非地。尤可虑也。示谕五行之生。各一其性云云。此性字似当指气而言。大抵五行之为性。各是一气所禀而性则一也。原注所谓性之无所不在者。亦以是耶。幸乞商量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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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美伯(丁巳)
别已久矣。悬想如渴。想一般我思也。霜气始肃。兄履何如。弟索居穷山。幸免大𧏮(虫+恙)。近看大学或问。到格物章。反复玩索。则师门所谓玲珑穿穴。无往而不相优者。方觉有味也。吾辈名为学问。而苦缘些故。聚散无定。讲磨无几。愚尝以是慨叹。自咎自责曰。如是悠悠泛泛。玩岁而愒日。则与不学之人。相去不远。岂不取笑于流俗耶。有友如吾兄。志学之笃。高出侪流。则平日所望于吾兄者。实不浅勘。而书尺往来。未见有一句论学之说。此甚可恨者。虽不能相聚相讲。若不废贻书责励。则不犹愈于己者乎。以吾兄也。故敢玆覼缕。幸有可复者。仍风垂警幸甚。此意亦传于洪虞卿,李士允诸贤为佳。此外千万。灯暗眼眩。不一一。
答美伯(庚申)
瞻恋方深。玆拜覆帖。仰谛道况有相。慰豁倍品。弟家亲腹胀之症。日益添重。药饵无灵。他症随之。昼夜焦煎。宁容殚喻。程书之役。固当趁速下手。而亲癠如许。姑难抽身远离。幸乞兄先始下功。略成头绪如何。大槩杨编。以遗书外书。分为二编。故老先生有此合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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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美伯(甲子)
师门书中。略及尹事云。尹事莫非药石。只自警策而已。朱子弹章丑秽狼藉。而犹且一一引伏以为是皆考核而非诬。矧今无非实有者耶云云。此可见师门之意也。
与美伯(己巳七月)
东门泣别。步步回首。令人至今不能忘也。天乎天乎。此何世也。发行之后。以未能的知师门受命之日。晨夕掩涕。道途恍惚。前月晦日。行到镜城。本府通判郑友仲淳苦挽留得一日。将以初二日发程。朝报自兵营来。始知先生受祸。在六月初八日辰时。与仲淳设位痛哭。南向再拜而止。到会宁丰川驿舍。设位成服。此间情事。不可以一毫形喻也。一声长号。万事已矣。先生送终凡具。诸友想应尽诚备礼。是则庶几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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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美伯
罗将归。草草寄音。未知趁获登照否。别后已易朔。悠悠恋想。何日忘之。想兄亦同此怀也。伏问秋凉。侍下起居何似。区区远溯。实势(一作劳)我心。弟千里撼顿。百病交骎。委玆席床。晨夜呻呓。此生良用闷怜。函丈窆礼。占得何山。过行何间耶。自闻受命之报。忽忽无人世意。斯文器矣。孰无安仰之痛。而如弟伥伥者。尤无所依归。中夜起坐。只有流涕而已。穷荒绝塞。魑魅为邻。实无遣怀之道。虽与书册相近。期不负师门惓惓之意。而所恨如兄疆辅相远。又不能质此疑义。奈何奈何。仄闻李子夏,朴生俱被刑讯。金令兄弟栫棘绝岛。株延之祸。胡至此极。政朱子所谓钩连隅落。如武侯营垒者也。仰屋之外。尚复何言。儿子还送。天涯去留怀难堪。抑都付儿口。惟冀神会。此送二简。传子乐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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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门服制。弟则欲服期。盖闻沙溪之丧。春翁议所服于尤翁。尤翁曰。先师平日视吾辈如仲文。仲文既服期。则吾辈之服。当如仲文云云。故准此为之。在京时。虽有面商。而既得明證。敢白。(仲文。沧洲金公字。)
答美伯(乙亥)
自兄还后。尚未面叙。人事良可叹也。二月初一日惠书。今朝始承拜。备审那时仕履平吉。区区耸喜。有不容言喻。弟分外职名。出于意虑之所不到。自视病劣。岂称斯选。惶蹙不知所措。不得已猥上辞章。 圣批隆重。益增震越而已。教意谨悉。而兄非知我者耶。从前所定若门荫可堪之职。而病又不至于废锢。则犹或量力而供仕。至若目下非分之职。则决非如弟空疏灭裂者所敢承当也。矧今风病比前益重。左边自颊至足。痿痛寒酸。将有口喎之虑。言语艰涩。头疼眼眩。自分为废弃之人。则有何馀念。人或不谅而责以分义。是岂知我者耶。可嘅也已。玄翁之器。出于意外。吾道益孤。怆恸奈何。馀病草不究。泰卿枫岳之行。此友能辨此事。可贺可贺。第所谓一名宦果谁耶。似欠快适之示诚是矣。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1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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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冱。兄摄况何如。重患馀。倍加调护。乃可完复。而井臼想必疏冷。吾道固应如此。而不得不为老兄献虑也。弟虚带职名。已过两朔。撕挨之际。益增惶懔。而加以时令剥床。方在避寓中。且素患风症。无日不疼痛。未得温理旧业。抚念身世。为之茫然。未知兄何以教我。卒免为小人归耶。相望浩渺。盍簪无期。怅忉之私。诚难自裁也。闻郑司谏仲淳疏论尼尹事云。而未见其疏。虽未知语意之何如。而必大生纷闹。如或仍此而有辱及先师。则将若之何。此论终不可无者。而极用忧虑耳。
与美伯(乙酉)
旱炎。兄政履何如。与兄相离。已积年矣。兄若一临。则可偕往黄江。稳叙多少。而今则烘热转甚。势难远动。徐待凉生而惠然固好矣。而此亦未办。则以华阳 享祀时期会展讨如何。近构小屋于县之东南所谓仁智洞。盖其泉石绝胜。而力绵恐不能竣。此为可虑。兄前书有所云云。此则不敢当。然幸以朋友之义。有所助给。则亦无所嫌。而兄用先发之术。令人捧腹。万万非面难悉。不宣。
直斋集卷之六 第 41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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