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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斋集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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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斋集卷之四
 书
  
直斋集卷之四 第 357H 页
上尤斋先生
乙巳三月十六日。完山李箕洪谨斋沐上书于尤斋先生座下。窃尝闻之。车辖诗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烝民诗曰。民之秉彝。好是懿德。夫以秉彝好德之心。有山而不知其可仰。有行而不知其可行。则虽以嵩华之高。而小苏不可伦拟于愿见矣。虽以周道之直。而大东不必咏叹于所履矣。是以吾夫子赞高山则曰。诗之好仁如此。赞秉彝则曰。为此诗者知道。箕洪之诵此说久矣。第缘禀质钝驳。物欲胶固。曾无奋发牢坚之勇。而功令夺之。丧威毒之。加以早婴奇疾。医药是恼。中无定力。旁无彊辅。玩岁愒日。式至今仍循者。二十有馀年矣。回首点检。孤负天畀之衷。自悼自讼。祗增惶汗。伏惟先生承贤师之渊源。系士林之山斗。远近学者。无不容接。虽以箕洪之不敏。窃自幸与闻下风而欲窥仞墙。诚所谓牛山之萌木。龙门之执鞭。今日之来。盖将顿首再拜。以瞻大君子盛德馀辉。倘蒙爱人之德。不拒其所以来之意。则继此以往。当执洒扫之役于函丈之下矣。伏愿先生恕其僭而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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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志。无使孺悲曹交辈同归于千载之下。则箕洪之受赐大矣。敢以书先于执命者。以俟进退。伏不胜惶悚之至。
上尤斋先生
箕洪顿首再拜言。窃伏洛下。每诵陈了翁责沈文。私切景慕之忱。何幸暮春者。始登龙门。稳承警欬。如醉如醒。不啻聩者复听。瞎者复睹。区区慰满。岂容殚喻。第舁疾于役。虑在小愈。遽尔辞归。城尘又满襟。回思向来南涧亭上月夜侍杖屦。殆同下乔木而入幽谷。又何等怅然自失也。箕洪亦不可谓无其志者。而素贲钝滞。奇疾缠绵徒钻古纸。不用硬脊。所以有霎时光景。而每被了外物引将去。是知全无涵养工夫。未能透过人鬼关者。此虽小子益加慥慥。难仰他人者。然亦乞先生特垂矜怜。不住镌诲。俾不迷于入德之涂。则千万幸甚。此道之不绝。堇如一发。而顾今又彼邪说汨乱。殆有甚于洪水猛兽之为害。此是新学后生之所共太息者也。窃惟先生之道。非但一时之景仰。必为万世之矜式。伏望先生以继开为己任。使日月所照。霜露所坠。举知大义为重。正学为贵。则彼含糊鹘突之辈。何得以容其喙也哉。敢忘疏贱。略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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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想先生有以发一笑也。山川夐脩。洒扫未易。所冀盛德有相。以覆后学。
上尤斋先生(丙午)
夏初。仰修候书。入褫于怀川使君便。伏想已获关听矣。即日寒冱。先生燕申气体神佑万福。箕洪远蒙下念。仅保定省。而懒习惯却。心性病挠从以侵寻。向来依俙髣髴于文字口读之间者。便索然消落。私切忧惧奈何奈何。每伏念先生閒居味道之乐。岁暮玩光之趣。自不觉神驰魂往。而徒言恋德。尚未负笈请教。玆岂非向上之意未笃。观善之诚日疏而然耶。静念及此。徒增惶汗。箕洪合下卤质。加以晚学见闻孤陋。玩颐则不能蚕丝牛毛。择执则不能坚壁清野。理与事不相安之病。依然旧时伎俩。是以大惧。逐物照管。随事点检。似有可治之渐。而惟是最难者。思虑纷起。无计按伏。终不得见一心湛虚寂然不动㡳时节。古人之论此亦多矣。而亦未见对證之药可以一服打叠者。伏望特赐开牖。终不至于迷惑幸甚。
上尤斋先生(丁未)
献岁发春。敢问燕申起居履端若何。伏惟华甲重回。蓍龟愈灵。区区赞仰。宁容殚喻。前冬下答书猥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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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俯赐指教。诚荷大君子爱人之盛德。而顾小子无所肖似。惟荒坠是惧。奈何奈何。倘得一鞭驰进。薰陶德义。师法其万一。则庶免小人之归。而贫病兼之。不能负笈于数日之程。自讼不敏。尚复何谕。近寓西郊。距玄石不过一舍之地也。李副率朴斯文。于我年德俱优。且李丈则曾有诱掖之恩。故日承二公之警责。虽不至废书。而浮躁浅露。因循懒散。终不得涵养刻苦。朱夫子所谓日诵圣贤之书而不识圣贤之意者。政为鄙生发也。何以则荡涤尘埃。刬除鳞甲耶。悠悠岁月。恐不我延。中夜起思。忧悔山积。所以恋德日甚一日。伏乞先生不住提撕。俾不至于废弃。则千万幸甚。向来鬼蜮辈。敢唱邪说。疑乱人听。倘非天日照临。则几不免洪水猛兽之为祸矣。追思节节。自不觉扼腕而痛心也。
上尤斋先生
跧伏穷峡。最晚。伏闻先生遭鸰原之戚。远外惊怛。夫复何谕。伏惟暮年孔怀。哀恸摧裂。恐难理遣。服中体候得无损节否。山川夐脩。未克进慰书亦后人。其于忧想。只切下诚。春杪。仍便修候。兼呈禀目。不审登照座下否。洪乔是虑。箕洪学不加进。病日益深。仲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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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呕血。几不免殊。近才回棹而真元澌败。只是一个萧飒人。私切矜瞿。奈何奈何。今方杜门调养。致力于程夫子主一之训。而第久放之心。难于收拾。不专之功。易于间断。则惟亲近有道。然后可以得进。故今冬。丕拟趋造函丈。以供洒扫之役。而残弱之质。经此重病。只存躯壳。蠢动亦难。只以荀卿所谓弟子勉学天不忘也二句。为究竟耳。便剧语烦。不能尽怀。惟伏祈盛德有相。以覆后学。
上尤斋先生(戊申)
前岁。三度上候。窃计长弟入鉴。而迄未蒙下领之教。情私纡菀。不翅如聋瞽之思视听也。孟夏陶陶。道体若何。瞻慕区区。何尝少须臾弛也。今日 新命。圣意固非偶然。而窃念难进易退计必有素定。不审杖屦作如何料理。以副朝野之望耶。私切下忱。箕洪家祸酷烈。前月初。司谏从叔以背疮。奄至丧逝。此月初。荐遭祖母叔母两丧。痛苦摧裂。不自胜堪。丧威之中。强病将事。仍以昔疾越添。恐有永为废弃之虑。盖平日讲究之际。每有强排助长之病。而全失涵养静一之功。故当此震剥。苍皇心神。荒惘疾𧏮。层生转展。若莫可收拾。自悼之极。只用忧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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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尤斋先生
旅琐接应体候夜更若何。经年违拜。半晌承诲。何能尽恋德之私。出门惘然。自不觉十步一回首矣。窃伏念先生一去一就。生民之休戚系焉。士林之荣悴系焉。人之望之。屹然若中流之砥柱。未知天意默佑我邦家。使先生得至于此耶。从今以往。上可以见格君心之非。下可以见救生民之涂炭。正士习之偷薄。而第以朱先生所谓时鱼多骨。金橘太酸。天下事极难得如人意者。为过虑也。箕洪昨自郊外还庭。而山晖已夕。未克再候。要在日间更图耳。此呈册子。即先祖遗稿也。伏蒙序文之教。故谨此奉纳。幸乞视至。
上尤斋先生
伏问夜回体候若何。旋切仰慕。昨日承诲。颇得从容。足以补雁门之畸。其为喜幸。有不可以言喻也。伊洛渊源录中六文一管笔,疑义一段。付标送上。以下句揆之。似是矫治气质之法。而终不识其何所指也。伏乞消详下教。
上尤斋先生
昨日下复书。伏审体有不安节。夜来加损何如。长路艰难。旅次烦剧。易失摄养。何等伏虑之至。每有所怀。
直斋集卷之四 第 360H 页
不敢有隐。前书率易仰禀矣。及承回教。谕以为己下学之事。敢不仰体诱掖之盛意。俛俛而孳孳耶。至如真知洒然等语。盖以有志者有年而无一事真知。无一处洒然而发叹者也。渠何敢遽望于一等人真知洒然也耶。极用惶悚。固知勿忘勿助。期以得尺得寸。然程夫子之训曰。言学。便以道为志。言人。便以圣为志。由是观之。则初学虽一切去其欲速之心。其自期则似不可草草。但做时不如说时。奈何奈何。所谓科业一款。不惟古今有异。除非上智之资而兼攻时文。则实有栗翁所戒两无所得者。故方欲专意此事。革其旧染之污。而不专之功。易于间断。恐未克一跃跃出也。伏乞时赐警诲。使不迷于入道之地。幸甚幸甚。且有一说。今人之仕今日者。虽以复雠为第一义。而若无实效而徒受诎辱。则其与守身谨道。为万世存大防者。何如耶。或曰。仕今日称陪臣。在大贤以上则可。在大贤以下则不可。此说何如。并乞明教。
上尤斋先生(己酉)
执御造朝之辰。都人士加额。有如泰山北斗。伫见垂拱三劄次第设施。岂意天不祚宋。使大贤诚正之学。不获展布。至今思之。不觉痛恨流涕也。因人闻体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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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不安节。区区远虑。曷可胜谕。间又许多朝晡。伏不审神护之地。已臻勿药之庆否。箕洪自别先生。惘然如有失。鄙吝萌心。尘土满襟。田地荡无可据。而仍之以丧威。不得以时薰炙。用是向慕。只自耿结而已。适有所禀。敢此干冒。惶悚惶悚。罗整庵以人心为己发。道心为未发。作两般看。又曰。道心为主而人心听命。是二心也。天理人欲不并立。安有天理为主。人欲又从而听命。其说舛谬。已有前辈论卞。而至于李一斋斥罗说而所自为说。以尧舜为无人心。上智乃生知之亚。禹颜子下圣人一等。乃有人心。尧授舜。不及人心道心之说。舜授禹。乃云云。以禹不免有人心故也。其立论如此。何以辨罗整庵之差谬乎。栗谷曰。道心纯是天理。故有善无恶。人心也有天理也。有人欲。故有善有恶。如当食而食。当衣而衣。圣贤所不免。此则天理也。由此说而观之。则岂禹独有人心而舜独无人心乎。一斋于上智不能无人心一句错认了。其论专不成说。不足深斥矣。栗翁人道心说则于学者工夫。煞有所益。固当终身佩服。而惟道心下节制二字。比于为主之主字。似有强排意。其不曰为主而曰节制者。是何义也。疑当思问。不敢终默。伏乞恕其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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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俯教焉。
上尤斋先生(庚戌)
修附一候。才得出门。而七月十四日所赐下书。自韩山衙中来到。急坼疾读。一句一字。罔非血诚教诲之意。区区感幸。岂容殚述。第伏审那时体候欠和。曷胜忧虑之私也。秋气日清。伏惟调摄有相。自当康吉。箕洪慈患重得血虚之症。委顿枕席。已至七个朔矣。见今危机败势。已到十分地头。焦泣煎溢。如何尽喻。先祖遗集序文。一依下送本誊写。而素节弥亮。原本脱此四字。未知门下传写时。或见漏否。祖宗鉴佑四字。写时不察连书。而校勘之失。咎在箕洪。惶悚惶悚。书于公遗稿之下方八字。谨依下教删去伏计。
上尤斋先生(壬子)
瞻慕政极。伏承正月廿九日下书。伏审燕申道体履新益懋。远外瞻庆。山益高海益深矣。况蒙不弃。示以情素。许以印可。年前所禀。备悉精详。一一回教。岂曾以箕洪为可语者耶。感拜之馀。尤用惶汗。其中退陶先生说数条。箕洪之前日所疑正在于此。而惟以浅陋之见。不敢容喙于其间。今承先生所论。益觉释然无疑。且为情之炽字。改以差字。尤甚衬合。无任感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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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至。第其下数条。于鄙意终有所未释然者。复以别纸仰禀。伏乞回教。俾牖矇蔽。千万幸甚。箕洪堇延顽喘。无非赐也。权戚右尹丈已作千古人。令人伤痛。伏想先生与之久要。亦必悼惜也。
上尤斋先生
天时向热。气候若何。仄伏闻从者。移寓清川。门下诸生。有朝夕受诲讲道之乐。顾玆罪蛰之踪。无由往参于洒扫之列。只庸悲叹而已。箕洪顽缕苟延。再期不远。攀号靡逮。皓天罔极。尚何言谕。幸蒙诱掖之恩。粗知此事之不可不为。而玩理则忽于细微。立志则难于持久。终无实见得实践得。又复疾病斯害。丧威重叠。不能致力于黄卷上。如是而可望向上也耶。常窃自悼。心驰而神往者。惟有就质严师。而其道无由。又为之怅然太息也。前者别纸。猥陈鄙见。且有废疾立孙者难于旁题之问。而并未承回教。殊甚郁郁。或有浮沈而未得下领否。
上尤斋先生
病伏庐次。恋德日勤。伏奉此月十二日下赐手翰。谨审体候康胜。区区慰仰。如闻天上消息。前呈别纸。正以疑晦未祛。触冒威尊。而方虞猥越得罪。久愈惶懔。
直斋集卷之四 第 362H 页
不自意贬损高明。与之酬酢。感仰感仰。且满幅垂谕。反覆谆谆。俾开曚蔽。固当奉以周旋。不敢失坠。而犹有一二未释然者。又复请诲。伏惟下察。先生所谓能动之物物字。依下示所解而活看之。则尽无疑。而心是气而性是理也。有是气则有是理。有是心则有是性。非理则气无所根柢。非气则理无所依着。既非二物。亦非一物。而鄙说所谓动者心而所以动之者性也云云者。非箕洪所自妄下之说。乃退陶先生之说也。(退溪论朱子心动性动之说曰。动者是心。而其所以动之之故。是性云耳)退溪之说。平易无碍。则虽不下物字于是性之上。似无所妨。不审先生之意以为如何。至于善恶四七等下教。通透洒落。发明极致。虽以箕洪之昏愚。亦得以有所领悟。古人所谓贤愚皆获其益者。非此之谓欤。窃尝思之。理之本然则纯善而已。乘气之际。乃有清粹駮浊之殊。而理则无所不在于其间。然以駮浊。不可谓本然之理。亦不可谓专无其理。程子所谓理有善恶者。可谓深切著明。而其所谓理者。乃乘气流行之理。而非谓本然之理也。然则先生所论恶者其初则虽本于理。而末流之弊。失其本然云者。亦谓性本善。而气禀所拘。流而为恶。则以恶不可谓性之本。而谓之不本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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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则亦不可云耶。天下无一理外之物。如欲色欲食。为本于爱之理者。益无疑矣。鄙说中恻隐之心即爱之理云者。爱字上。有本于二字。想写本脱误而然也。然以恻隐之心。为本于爱之理者。亦有病耶。孟子曰。恻隐之心仁也。朱子曰。仁者爱之理也。合二说而看之。则似无所害。不审先生之意以为如何。古人不云乎。不敢自信而信其师。箕洪于先生之教。敢不信受而服膺耶。祸罚馀喘。精神愦愦。草草裁陈。极涉简慢。而尚冀俯恕回谕。惶悚惶悚。前后所赐别纸。谨依下教送上。伏望视至。此呈禀纸。亦祈裁喻。馀不备。
  
别纸
废疾立孙。此是变礼之大者。以渠謏寡何敢与议于其间。大抵闵家之前遭此变者。亦或有之。而未闻有行之者。而今乃卒然行之于闵家。故世俗之习于见闻者。莫不惊骇。至于无识庸流。喜为噂噃。务加诋骂。乃曰。使人不知其父。闵氏之子。安得无不安之心。而他人闻之者。亦不胜其瞿然也。然流俗纷纭者之说姑舍。至于士友间所论。亦多岐贰。或谓天子诸侯则可。而士庶人则不可。或谓代服则可。而题主褫迁则不可。各执己见。靡所适从。未知何以则观合。而使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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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得以无憾。亦使后人得为定式耶。或说之天子诸侯可而士庶人不可者。以为朱子劄子本为宁宗代服而发。又于书后所引郑志。只有天子诸侯皆斩之文。则朱子所谓自天子达于庶人云者。泛言承重者之不可不三年。而宁宗既已承统代立。则承重三年之服。不得不已云尔。非可以此而通施于士庶人也。或说之代服可而题主褫迁不可者。以为丧不可无主。而父有废疾。则其子可以顺父之志。代父之服。而至于题主褫迁。则尽有朱子所谓遽虚一位之嫌。故断不可行。彼二说孰是孰非耶。废疾承重之服。只载于天子诸侯服图。而不著于本宗服图。(仪礼丧服图式。已为本宗服图。祖父齐衰不杖期。又天子诸侯正统有期服图。祖父齐衰期。为祖后。斩衰三年。又有废疾。孙为祖后。亦斩衰三年。)而况图式之作。在于劄子之后。则不通士庶之说。似不可谓全无所据矣。且既以代服其丧。则其下节目。可以次第行之。而至于题主。则似当以适孙书之。而褫迁一款。则极为郎当。褫迁之后。废疾者身死。则又何以处之耶。先生引朱子老而传告庙之文以證之。而取考语类。则有庙中神主。都用改作适子适孙名奉祀。然父母犹在。于心安乎之问。而朱子曰。然此等也难行。且得躬亲耳观乎。朱子之说则固知
直斋集卷之四 第 363L 页
此等之难行矣。虽有传重告庙之文。而亦未见夫子生时。改题褫迁之事。则恐亦未为今日之明證也。况老传与代服之礼。又相不同者耶。似闻尹徵君子仁亦以为疑云。未知其所疑者。亦在此一款耶。此礼必须急求一定之论。使彼无致狼狈之叹。而又以熄流俗纷纭之议可也。何可俟从后归一乎。且此是前此所未行之礼也。须从今为始。告君定夺。如继后者之为。然后可以作通行之典。而亦无纷争之弊矣。不然则是非之言。无时可定。而闵家之不幸。当如何哉。凡此所疑。敢玆并请。虽窃自附于无隐之义。而僭越妄率之罪。无所逃焉。古人云义起之事。正在盛德者行之。区区之愿。实有望于先生制变之得中也。渎冒威尊。不胜惶恐俟罪之至。
  别纸
凡丧。父在父为主。则子妇之丧。舅当主之。孙之丧。祖当主之。而今俗于妇之丧。虽舅在而其夫主之。孙之丧。虽祖在而其父主之。恐非礼意。未知如何。闵教官事。转无了期。玄石之待罪。已三阅月。令人闷虑无已。槩闻士林论议。于闵家事。竞相携贰。是之者绝少。非之者滔滔。顷日馆学之疏。只论国舅而不及于论礼
直斋集卷之四 第 364H 页
者。盖以非之者多故也。士论之相背如是者无他。春翁之议。与先生不合之致。而顷闻玄石所传。则以为春翁之议。始虽不合。而终与之同云。不审有诸。诚然则携贰之士论。庶必阑熳同归矣。所谓终合云者。未知有形诸文字耶。抑只以说及于酬酢间耶。伏乞下示。
上尤斋先生
因山之日。执御来临骊江。而适值病谻。未克趋谒。只以一书凭候。不审趁即关听否。淫潦蒸湿。体候神佑贞吉。此时虑仰。益不胜区区。时事火变。祸机十分现发。未知毕竟将何所㡳止也。奈何奈何。箕洪眼病。比益越添。废却寻数。专事记诵。亦不无潜绎处。而无由就质函丈。可恨也已。涵养存养两节。曾蒙下教。以为以中庸言之。则戒慎乎所不睹。恐惧乎所不闻及慎独。皆是涵养事也。至于存养。则专指戒慎恐惧。故其章下注。以戒慎恐惧。为存养矣。箕洪自承教以来。信守而不敢致疑。近见朱书。则以存养言之于动处者亦有之。然则存心养性。为动中之静故云然耶。且前日看字时。寻常以戒惧为静时工夫。慎独为动时工夫矣。顷见先生所抵李副学书。有曰戒惧静而存天
直斋集卷之四 第 364L 页
理。谨独动而遏人欲者。亦是分动静说。故箕洪于是益信前见之为不谬也。属得沙溪先生继书卞疑而见之则曰。戒慎恐惧。当通动静看。慎独专就动说。以本注常存敬畏虽不见闻亦不敢忽等语观之。则大煞分明。而读者不察。以戒慎为专指静处说。非是先生岂不知沙翁之有此论。而不从沙翁说。分作动静看者。必有指意。伏乞教示。而曾前所禀。亦望并赐批诲。
上尤斋先生(时先生以议礼诸臣被罪。在家不安。来留水原万义待 命。)
顷与崔友邦彦联名拜状。以候行中起居。窃计已获关听也。新凉初动。蝉声日清。敢问体候近复若何。时事转益层闹。罔知其税驾之所。奈何奈何。妄窃以为先生今日之行。戾止城外。以俟 君上处分之如何而后还矣。伏闻御者。仍留其所。不欲前进。不审信然否。道臣既以上来启闻。而尚无前进之报。则窃恐 君上之致疑。又加一节矣。城外俟命。若不害义。则未可动驾否。外间浮议虽甚纷纭。大君子一进一退。惟看义之当否而已。此何足挂念。然道臣初不启达。则虽未前进。惟当自尽其私分之所安。而不必畏人之议已也。道启既发之后。则中途留滞。未必无进退无
直斋集卷之四 第 365H 页
据之议。不审先生何以审处耶。抑亦终有所难进者而然耶。箕洪虽甚愚陋。猥蒙承诲者有年矣。寻常爱慕之诚。不能自已。敢烦仰禀。即当躬进。而家乏骑率。有马者亦不借人。则病中徒步。末由如诚。惟是瞻仰。不敢一刻暂忘也。
上尤斋先生
素患难。行乎患难。敢伏问匪所动止不瑕有损。饮啖寝睡并若何。节节瞻仰。靡日不驰往于岭云海岚之际也。昔程叔子造道已深。而易传之成。犹待涪州一行。窃惟我先生以平昔素养。又有今日所遭。则政所谓无古今之异者也。倘有以一部程传。嘉惠后学。则继开之功。当复如何哉。门下之区区所仰。极不浅鲜。不审先生以为何如。箕洪自别先生。踽踽若穷人之无归。杜蛰山里。只以修身俟命。为究竟法耳。此呈为学方图。乃栗谷先生手画者。而但无论说于其下。此为可恨。伏乞先生为著一段文字于图后。发挥栗翁之意。而亲写远惠。则洪虽不敏。敢不铭佩。以为终身受用之地耶。千万祈恳至之。
上尤斋先生
八月石室院隶之去。修敬仰候。不审下览否。秋已老
直斋集卷之四 第 365L 页
矣。海外霜寒忒甚。先生气候循序万安。蜒灯鵩舍诸节甚似。时事尤无可言者。平日流涕于卷中者。岂意于身亲见。前头酝酿。不待智者而可知。此岂但门下私自痛哭而已哉。遭时不幸。昔人所悲。而悠悠苍天。曷其有极。箕洪屏处穷山。谢绝外事。惟以所闻于函筵者。夙夜勉励。而昏弱之质。病与年深。学不加进。只将无闻而死矣。益自怜悼。奈何奈何。伏乞远赐警诲。俾得颐宁。幸甚幸甚。厚纸六片觅上。伏望为写泉谷隐求庵五大字。馀纸略记数行文。附惠信便如何。泉谷。箕洪所寓洞名。而隐求之意。先生亦必下谅矣。
上尤斋先生(丙辰)
去秋下答书。未及拜领。又因司酝洞便。拜状以附。伏想趁即尘鉴也。居然春又生。调候神护平复否。症患若是水土所崇。则恐非医药收效。区区惊虑。何可殚喻。平日受赐。不谓不深。而病不得裹足踰岭。贫不得专价探候。孤寄穷山。寤寐心结。瞻望归云。海天渺茫。魂飞神驰。如狂如痴。惭悼情私。何时可既。逢春以来。怀益作恶。吟成数句语。政所谓其啸也歌矣。忘僭书上。倘蒙下览否。为学图。更求原本。别无差误。略以愚见。敢玆远禀。伏乞批诲而附说其下。深所企仰。
  
直斋集卷之四 第 366H 页
别纸
朱子曰。看通书。极力说个几字。尽有警发人处。近则公私邪正。远则废兴存亡。只于此处看破。便斡转了。此是日用第一亲切工夫。又曰。几是要得。且于日用处省察云云。以此朱子说看之。则栗谷先生以废兴存亡。属之省察者。恐或本之于此也。以废兴存亡。既属之省察。则以体认体验。属之讲学。亦似无妨耶。箕洪初见此图时。亦甚致疑于此矣。及见朱子此说然后。始知栗翁作图分排。实本于此也。不审先生以为如何。
上尤斋先生
夏徂秋生。绝未闻动静。瞻望岭海。苦吟我欲横天无羽翰之诗。只自怆涕而已。霜气已肃。敢问此时调体若何。向来所患。除是水土所祟。则恐非一朝一夕所可疗治。祝愿者惟赐环是期。而 天听邈然。悯迫奈何。箕洪杜门抱卷。有疑莫质。有过莫砭。新得无几。旧闻并失。自悼自怜。向谁控䜣耶。前教退陶先生物格说。看来看去。令人有望洋之叹。时或与朱子注释。微有不同者。而圣学辑要中论物格者。似合于朱子注。故略以愚见。禀诸别纸。伏乞批诲。为学方之图。承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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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引喻。顿觉分界之果误。然则以是非得失废兴存亡。属之讲学。静坐潜玩体认体验。属之省察。然后此图无病而尽好耶。此图出于玄石朴斯文。而玄石得之于栗翁后裔海州所居之人。方欲收入于先生续集云矣。顷以函筵此论。送质于玄石。而姑无所答耳。
  别纸
大学格物章注物理之极处无不到。曾读此句时。以物理之极处(伊)无不到于吾心看之。及见栗谷先生释物理之极处无不到曰。物理无不到极处云尔。释吾心之所知无不尽曰。物格知至。只是一事。以物理言之。则谓之物格。谓事物之理。各诣其极也。以吾心言之。则谓之知至。吾心随所诣而无不尽也之说然后。大觉前见之为谬。今亦悬吐曰物理之格处(伊)无不到。而以物理自到其极处之义看之。悬吐则前后无异。而其义则前后之异。不翅秦楚之远。政所谓差之毫釐。谬以千里者也。因此而复有所禀。盖物理本具吾心。非人格之而后始有也。理亦非自解到极处也。吾之知明则理有所诣其极。吾之知暗则理有所未至。然则物格者。是非物自格而被人格之谓耶。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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诣其极者。即是物格而随其理所诣之极。而心无不尽者。便是知至之义耶。
上尤斋先生
院便还。伏承审连有功缌之丧。区区惊悼。曷可胜喻。病伏穷山。无由致身于泽畔杜若之际。而逢着南来者。无人不道髭发之胜昔。此足以慰瞻仰之私也。别纸伏蒙剖释诲谕。洒落痛快。欣幸满万。第玄石之得来此图。初不疏虚。故玄石自见先生所论。大以为虑。又有此一通长书。敢玆仰呈。箕洪亦有仰禀数条。并乞更加详究而明教之幸甚。适到京第。逢崔友行。悤悤不究下怀。
  别纸
未知此心之中何如而有此正衣冠等之功也云云。未详。大槩不知此心之中为何如而先有此正衣冠等之工之意耶。察几明卞云云。以明卞不可属之省察。则察善恶之几者。只谓之省察。而至于卞其善者而为之。卞其恶者而去之。则不谓之省察而便属于穷理之事耶。
退溪先生见孺子入井。是此心之感云云。以物来感我之感见之则似无病焉。退溪之意。恐或如此。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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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所教有怵惕恻隐之心然后谓之感者。极其精当。敢不谨守之耶。
物格之说。谨闻命矣。吾之知明则理有所诣其极者。门生之说。果误矣。
上尤斋先生(丁巳)
春日载阳。此时调候神相康泰。瞻仰远祝。益用区区。箕洪拜违教席。倏已三载矣。所处阒寂。虽无外挠。而学无寸进。病无分减。只依旧贸贸。且到理会极难处。又无对质者。所以恋德尤倍于前。而诚意浅薄。末由蠢动。知罪知罪。尚何言喻。为学方图。玄石见先生别纸。尽改前段而更求一通。然其论意。与前无异。至于类引朱文者。极为纤悉。而其结案则向来所禀几字一款也。伏乞更加消详而明教之幸甚。物格说。复有僭论。敢玆送上。更乞俯览批诲。
  别纸
退溪先生答高峰物格说曰。方其言格物也。则固是言我穷至物理之极处。及其言物格也。则岂不可谓物理之极处。随吾所穷而无不到乎。此二句。与朱子所谓穷至事物之理欲其极处无不到之说。与物格者事物之理各有以诣其极而无馀之说。恐似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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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可疑。若谓事物之极处。必随吾所穷而后始到。则未知吾未穷之前。所谓物理者。在于何处耶。物理非本具吾心者乎。不必待人格之而后始有。则是物理极处。本自有之者也。然人不穷则不明。故格之者乃人也。今既格物。而在物之理。各有以诣其极。则知之在我者。亦随所诣而无不尽矣。程子所谓物我一理。才明彼即晓此之说。信然矣。沙溪先生曰。物理元在极处。岂必待人格物后。乃到极处云者。极其精当。栗谷以沙溪之说为然曰。理本在极处。非待格物。始到极处也。理非自解到极处。吾之知有明暗。故理有至未至也。且以册衣床架之说。取譬而晓之。此说信乎精礭而易见矣。箕洪尝以栗翁,沙溪之论为正。而于退陶之论。不能无疑。不审先生之致疑者。亦在于此耶。抑箕洪之致疑者。无乃妄耶。
物格说中又有可疑者。其曰但有见于本体无为而不知妙用之能显行。殆若认理为死物云云。窃惟退溪之意。似以理为活物者然。理固不可为死物。而亦不可谓之活物。此等处。以蒙昧之见。不能十分分晓了。敢禀。
上尤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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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拜候。窃计已获垂鉴。而海天浩渺。嗣音无路。瞻望耿结。奚翅如痗。况时事罔极。祸机日迫。 圣意虽或坚定。锦贝萋斐。安知无慈母之投杼耶。中夜绕壁。自然流涕。非不欲一叩天门。直陈所怀。而又念愤懑过中。虚名实祸。终恐无益。故隐忍不敢出。然犹胸中勃勃之气。不能自抑。奈何奈何。昊天曰明。岂无悔祸之日。而第国家大本。已坏了八九分。政所谓嫠不恤其纬者也。宁容殚喻。秋序已半。天气清肃。伏惟体候神护增吉。区区瞻祝。外此何望。万万非远书可尽达。不备。
 
前禀物格说中所谓不知妙用之能显行。殆若认理为死物此一款。先生以为若以理为活物而自至极处者然。然则首言理所以能自到一句。似己有病。其下所论。节节生疑。以退陶精礭之学。必不如是之谬。故欲陈妄见。而猥越不敢。自到之自字。或出于朱先生说耶。考之章句或问。并不得。伏冀教示。
上尤斋先生(戊午)
春还海上。伏问体履履道万相。区区瞻祝。与岁俱新。箕洪齿进学退。庸陋益甚。祗恐为门下羞也。且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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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迹及于门下之人。莫不往候而归。而顾玆不肖尚不得一次拜候。诚缘奇疾癃痼。贫约又甚。徒步已难。代步亦难。而情礼到此。宁不惶懔。实无辞仰喻也。前日下示退陶说。奉读十数。终不能解惑。敢以鄙见。略玆仰禀。伏乞批诲。千万幸甚。所谓气之在人者谓之气质之性此一句。尤所未谕。气质之性。岂可专以气言之耶。朱子曰。论天地之性则专指理而言。论气质之性则以理与气杂而言之云。此言可谓明且尽者。而退溪如是云云。实未晓也。下句所谓理之在人者可名之曰天地之性云者。犹或如此说。然天地之性。乃太极本然之妙也。在人之理。原其本则虽是太极之妙。而形而后则不可直名之曰天地之性。但人能善反之。方存得天地之性。不审先生以为如何。更加消详。以祛蒙蔀之惑。至祝至祝。
  别纸
见孺子入井。此心之感也。必有怵惕恻隐之心。此情之动也一段。出于退溪书。故误认以退溪之书说禀。而先生以见㡳为感㡳为未安批教之矣。向者先生又以所谓感者。有自外感我而言者。有自我感物而言者。朱子间有以自外感我为说者。退溪之说。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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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也为教矣。近阅朱子大全。见答张敬夫书中。有此说。想退溪引此用之。而当时不能详察。误以退溪说仰禀。追思悚然。罪不胜谕。(朱子答张敬夫说。见大全三十二卷第九板。)
上尤斋先生
六月初。尹友以健传致闰月二十八日下复书。备伏审那时燕申起居神佑康宁。稍慰恋德之怀矣。近忽闻权奉事室内奄然丧逝。伏惟钟情之惨。何异于层峰所遭乎。无辞仰譬。第以处患养素。安之若命。似无过伤之虑矣。恃而不惧。惟此而已。每逢南来之人。询扣动靖。则皆云虽有愆候而不甚大损。髭发容华。反胜平昔云。岂所谓烟瘴不能侵。章惇不能害者耶。拜违教席。已满四载矣。进候一念。何尝不耿耿于中。而今日明日。终未办得伤哉之叹。又添一病。只自罪悚之至。时议近又层加。骇机飞语。种种惊人。仰屋之外。尚复何言。元来此学。为世所排斥。而又被朝家扶抑太甚。吾党之士。鲜能礭然壁立。转至莫可收拾。良足慨然。而目下爻象。终恐有坑焚之祸。天之否运于吾道。胡至于此极。夜不能寐。食不能甘。罔知攸谕。前日仰禀天地之性一句。批诲以为天地下此性字不得。只可谓之命者。果精当矣。朱子释生之谓性一句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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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而静以上。是人物未生时。只可谓之理。未可名为性。所谓在天曰命也。以此观之。则先生之教。尤为无疑矣。平日以张子所谓天地之性。意谓为太极本然之妙。今以批诲天地所畀之性看之。则尽觉衬合。尤不胜喜幸万万。窃伏闻先生近日有朱书释疑之事。不审今至几何之功。而退陶记疑。并收录否。此事诚不可已者。而小子学业渐芜。疾病日加。蛰伏路远。无由执役于笔砚之间。极用怅恨。此呈别纸所禀。伏乞批诲。
  别子亲尽图
삽화 새창열기
 按家礼。别子亲尽。迁主墓所。不埋墓所。有祠堂以奉墓祭云云。若准此礼。则只行三月上旬之祭。似为合宜。然我国诸贤。于墓祭。皆从俗行四节。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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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旬之祭。则当于此一节。参酌古今。只行寒食祭。不悖于岁一祭之意耶。鄙家始祖德阳君。即  中宗大王之别子也。今宗子箕相已阕服矣。德阳君亲尽。据礼当迁主墓所不埋。而宗子则欲从沙溪说。丰山君虽未代尽。奉安别室。而德阳君不当迁奉墓所云。既不迁墓所。则其忌祭亦不废耶。窃念四代祖出安别室。即出于不得已。则此礼其可为应行之典耶。既未为应行之典。则终不若立祠墓下以奉墓祭于百世之为得正也。如何如何。
上尤斋先生(己未)
三阳回泰。新月再胐。如之何不瞻仰。而岭海迢递。音徽莫凭。悠悠郁痗。宁欲无吪。去冬。丕拟进候。艰具人马。指日登途。忽遭同气之丧。奔走敛殡。未及送埋。而前患背疮眼眚。一时添谻。经过三冬。不得出门。是不但诚意浅薄而已。一行一止。亦自关数。谓之何哉。敢伏问近日气候若何。区区远祝。不任浅鲜。箕洪索居逢春。感时恋德。无由宽怀。只将一部心经。熟复潜玩。而反顾自省。则发言有尤。动辄致咎。昼验妻子而多愧。夜卜梦寐而颠倒。至于一瞬一息。亦不能有所存养。诚有愧于张子六有之训矣。窃自念禀气不盛。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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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在身。恐不能以耐久硬着。而养心养病法未尝不同。则病不能害心。心定。足能胜病。故以此自励。敬书六有字。揭诸座右。以寓出入观省。而深恐行不副言。敢玆仰禀。伏乞特垂矜察。俯赐砭诲。千万祈恳之至。心经中十馀条疑义。禀诸别纸。并乞批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