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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村集卷之七 第 x 页
水村集卷之七
疏
疏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40H 页
辞掌令疏
伏以臣本朽钝荫吏。百无一能。年既衰耄。猥占科名。而出身之初。酷被诬蔑。为言罔极。几陷不测。辛赖 天日在上。昭释无馀。而危臲之踪。有不敢自安于朝。仍忝郡寄。得保衰喘。未及一年。而春坊 召命。遽及于下邑疏逖之臣。 恩出望外。感泪自零。臣与世抹摋。动辄颠踬。乃于在郡未发之日。又遭意外横逆之患。初不过对应而反增其怒。只欲存体例而益加其辱。彼状先 闻。而臣疏未 彻。其抑勒搆诬。无所不至。则文罔之罹。臣安得免乎。上以获戾于朝廷。下以贻羞于搢绅。自反自讼。不敢尤人。杜门屏伏。分甘废弃者。已过半载矣。不意千万梦寐之外。 恩叙忽降。继有柏府之 除。臣闻 命震惶。若无所容。顾此罪废之贱臣。有何毫分之可取。而剪拂收录。一至于此。隆恩厚渥。与天同大。感激之忱。唯思糜粉。而第臣情势有不可复厕荣涂者。顷日吕必重之疏。又踵崔世镒馀论。追提壬午科事。语极阴险。操持之意。久而愈深。必欲置之于黯黮疑似之间。驱致罟擭而后已。臣
伏以臣本朽钝荫吏。百无一能。年既衰耄。猥占科名。而出身之初。酷被诬蔑。为言罔极。几陷不测。辛赖 天日在上。昭释无馀。而危臲之踪。有不敢自安于朝。仍忝郡寄。得保衰喘。未及一年。而春坊 召命。遽及于下邑疏逖之臣。 恩出望外。感泪自零。臣与世抹摋。动辄颠踬。乃于在郡未发之日。又遭意外横逆之患。初不过对应而反增其怒。只欲存体例而益加其辱。彼状先 闻。而臣疏未 彻。其抑勒搆诬。无所不至。则文罔之罹。臣安得免乎。上以获戾于朝廷。下以贻羞于搢绅。自反自讼。不敢尤人。杜门屏伏。分甘废弃者。已过半载矣。不意千万梦寐之外。 恩叙忽降。继有柏府之 除。臣闻 命震惶。若无所容。顾此罪废之贱臣。有何毫分之可取。而剪拂收录。一至于此。隆恩厚渥。与天同大。感激之忱。唯思糜粉。而第臣情势有不可复厕荣涂者。顷日吕必重之疏。又踵崔世镒馀论。追提壬午科事。语极阴险。操持之意。久而愈深。必欲置之于黯黮疑似之间。驱致罟擭而后已。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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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与在其一网之中。身名之僇辱。情迹之危蹙。与一榜诸臣同归。而只缘臣出外被 谴。迄未得陈暴其所怵惕不安有倍于他人矣。臣老病侵寻。精神消亡。虽靡訾衅。已无陈力之望。而自遭污辱以来。垢秽在身。如匪浣衣。心灰名路。念绝当世。岂可以时日稍久。而自同无故之人。晏然冒没。扬扬出入于台省。以丧其廉义也哉。臣沥血之疏。见却喉司。未承 召牌。实出于万分穷蹙。而违慢 上命。臣罪当死。席藁私次。鈇钺是俟。不料勿罢有 命。恩召复临。格外 异数。惶霣深深。而 亲祭隔日。导 驾无人。区区廉隅。有不暇顾。虽不得不黾勉出肃。以参陪从之列。而其不敢仍据台端则决矣。且臣素患消渴。注夏之病。伤于酷暑。渐至沈痼。昨日仅经陪 祭。扶曳还家。症情添剧。若将垂尽。旬月之内。差复难期。玆敢不避烦猥。冒死呼吁。伏乞 天地父母俯垂矜察。亟 许镌改臣职名。以重官方。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多台处置后因朴弼明疏斥乞递疏
伏以臣以愚陋之见孤弱之踪。值此朝议横溃戈戟相寻之日。猥忝台端。独当处置。不能俯仰。直陈是非。
多台处置后因朴弼明疏斥乞递疏
伏以臣以愚陋之见孤弱之踪。值此朝议横溃戈戟相寻之日。猥忝台端。独当处置。不能俯仰。直陈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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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取颠沛。固已自料。而儒臣劄驳。果即峻发。目臣以沮抑言路。坏损台体。驱臣于怀私蔑公之地。诚若斯言。则臣之罪状。窜殛犹轻。而 圣批不从。至以未见其乖当为 教。臣承 命感激。不知死所。及见其继上之疏。则罪臣之言。又加一层。不遗馀力。臣恐懔缩伏。只俟更发之论。而仄听累日。尚今寂然。当递不递。进退路穷。一日在职。罪戾深增。玆不得不露章自列。仰暴微悃。以冀 圣上之垂察焉。臣之处置本意。盖以世道已坏。风习大伤。互相捃摭。转成乖激。将至于人无完人国不为国。其在镇静之道。不可不略加论责以杜后弊。故近日起闹之人。无论彼此。一并请递。只欲伸公议而靖朝著。岂敢有一毫私意于其间哉。儒臣所怒者。只在于李彦经之见落。而若以其疏避观之。则外托无隐。内实有衔。用意所在。灼然可见。今虽曰无所挟杂。不为务胜。人谁信之哉。此皆 圣明之所已洞烛者。臣不欲呶呶争卞以伤事面也。臣于方生之论。先婴其锋。不死则伤。势所必至。宜即自屏以避丛镝。且被劾仍蹲。断无是理。臣之不敢一刻冒据也决矣。伏乞 圣慈亟递臣职。仍勘臣罪。以严公议。以安微分。不胜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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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司谏疏
伏以臣以畸蹇之命。而老忝科名。以庸碌之质。而滥叨从班。过福召殃。负乘致寇。此固理势之必然。而岂意陷身之资。卒由于是。灭顶之祸。一至于此哉。臣始于劾罢之论。心胆自寒。继以拔榜之 启。毛骨俱竦。为言罔极。驱纳坎阱。丛锋束刃。齑粉是期。而幸赖 皇天仁覆。白日昭临。拒其累至之言。拔之将坠之地。既 赐辨雪。又加抆拭。 除命相仍。即畀旧践。乃以稀世之大僇。荐蒙旷古之 鸿造。拯济之 恩。有踰肉骨。臣虽生殒死结。岂能报答基万一哉。前者薇垣之 命。及于駴惧缩伏之中。臣初不得逃遁以避。亦不敢露章以辞。情穷势蹙。竟未免再违 严召。臣罪当诛。而 圣度天大。始霈 恩宥。终止递罢。臣于此震悚虽深。而贱分粗安矣。不意 叙命旋降。 恩除踵至。谏省 新命。又及于梦寐之外。如臣无状。有何毫分之可取。而 曲加收录。终惜废弃若是哉。臣诚惶霣感激。不知死所。第臣情迹有不可复齿朝列首。非止一二数。臣请冒死而略暴焉。壬午一榜。为世祸网。搆捏而造谤。揣摩而何衅。意在必陷。今已四年。初俑于乡绅之投匦。复闯于宪臣之抗疏。再三尝试。益
伏以臣以畸蹇之命。而老忝科名。以庸碌之质。而滥叨从班。过福召殃。负乘致寇。此固理势之必然。而岂意陷身之资。卒由于是。灭顶之祸。一至于此哉。臣始于劾罢之论。心胆自寒。继以拔榜之 启。毛骨俱竦。为言罔极。驱纳坎阱。丛锋束刃。齑粉是期。而幸赖 皇天仁覆。白日昭临。拒其累至之言。拔之将坠之地。既 赐辨雪。又加抆拭。 除命相仍。即畀旧践。乃以稀世之大僇。荐蒙旷古之 鸿造。拯济之 恩。有踰肉骨。臣虽生殒死结。岂能报答基万一哉。前者薇垣之 命。及于駴惧缩伏之中。臣初不得逃遁以避。亦不敢露章以辞。情穷势蹙。竟未免再违 严召。臣罪当诛。而 圣度天大。始霈 恩宥。终止递罢。臣于此震悚虽深。而贱分粗安矣。不意 叙命旋降。 恩除踵至。谏省 新命。又及于梦寐之外。如臣无状。有何毫分之可取。而 曲加收录。终惜废弃若是哉。臣诚惶霣感激。不知死所。第臣情迹有不可复齿朝列首。非止一二数。臣请冒死而略暴焉。壬午一榜。为世祸网。搆捏而造谤。揣摩而何衅。意在必陷。今已四年。初俑于乡绅之投匦。复闯于宪臣之抗疏。再三尝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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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操切。终至于台 启而极矣。窃见台 启。首称不公。继言可疑。至曰将必为亡国之兆。其所论列。鈇钺森严。既谓之不公而可疑。则所当明覈奸私之状。快施诛殛之典。以之破群疑而服人心。讨厥罪而正国法。岂可大其声而轻其罚。但止于拔榜而已哉。干私得科。何等罪恶。而台臣论劾。只发其端。初无指摘之事迹。 圣上处分。只斥其非。又不按覈其虚实。囫囵起头。儱侗归宿。 天鉴之下。至枉莫白。朝著之间。馀怒犹吼。臣之情事。亦孔艰矣。目今白简已停。 圣断虽明。而臣既被不测之名。长抱无穷之耻。有若新拔沟坑。秽污尚存。剪拂薰沐。非不至矣。而其如滓辱之难洗何哉。臣若自谓内省无愆。凭悖 竉灵。扬扬出入于台省。则人将指点而嗤之曰。是夫也才以拔榜被论者也。其为可愧。甚于挞市。将何颜面。复厕周行。且伏闻谏臣面 对时。又以诸人若皆如李海朝之自处则岂有今日之论为言。 筵席语秘。虽未得详。而其意所在。亦略可见。臣于此腼恧益深。无地自容。一端廉耻。臣亦有之。顷年被诬之初。岂不欲自废而自全哉。只缘其后查案之辨覈既详。 朝命之敦勉不止。臣见事未莹。处义不周。终莫能永辞朝班。锢伏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42L 页
山野。贪荣恋禄。擿埴冥行。众皆睢盱而不知避。举欲推挤而不知退。卒见陷于罟擭之中。无非臣之所自取也。执此为咎。亦何患无辞。而今乃阳斥乡疏。阴济其说。始搆极罪。终责廉义。有似舍杀越而论斗殴。弃齐斩而察缌功。何其语意之矛盾。拟议之轩轾。一皆剌戾而使人迷眩耶。今若使臣迫于 严命。冒没复进。则其忘廉丧耻之罪。更加一层。当与从他笑骂者而同归。以涂附涂。诟弥甚耳。朝廷顾何取于臣。臣亦何心于世。而何必缠縳驱使。卒之上失用舍之道。下缺进退之节。以之益机弩而浼搢绅哉。且臣前日所遭宪臣之弹。极口丑诋。恣意凌躏。更无一分馀地。此亦非等閒规劾。虽蒙 圣上曲垂恩庇。幸免罪罚。而惨礉重弹。前后沓至。则臣之一身。岂有可措之地乎。其所胪列。率皆凑合勒加。而独其中期服葬前赴举一款。果是实状。盖臣年过六十。终未得断科。其间情理实有万不获已者。一身不至癃疾。则不敢抛铅椠。一息未及就木。则不敢废场屋。是臣非为科欲所牵也。祗以至戚在心。而所重者存焉故耳。及在壬午赴试之日。适在侄子未葬之前。臣之妄料以为桑榆已迫。馀日无多。手下之丧。且异尊行。臣欲赴闱则有歉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43H 页
情礼。臣欲自废则将贻辜负。感念趑趄。冰炭交中。遂未免黾勉冒赴。其伤情害义之失。每一念至。未尝不怛然疚怀。知臣者或不无推恕之端。而不知臣者之非斥。乌得免乎。以此为罪。固所甘心。既犯礼防。理难自隐。故臣于初除宪职之日。即以身有此事。不合清显之意。陈疏自列。随复违牌坐罢。辞内居外。而 圣明不以此见罪。朝廷不以此见弃。因仍差除。勉强从仕。则顾臣情实。初非敢掩讳衅累。躐取清班也。至若申女事。臣之本意。只在于明伦而正纲。则查离先后之是非。臣不欲更辨。而今乃以按治之后。事多不实。厌然自掩。不一引避为责。何其急于吹觅而不自知其归于诬罔也。申女纳招之后。仍有查决之 命。而金吾堂上引嫌迁就。讫未结杀。则事之虚实。姑未得分。其所谓不实者。何所据也。自掩者。何所指也。语不成说。臣窃讶焉。至于多台处置一款。此实臣见忤之关棙而被弹之肯綮也。窃观近年以来。世道已坏。风习大伤。党比变成仇敌。朝廷化作战场。互相捃摭。唯事搏击。将至于人无完人。国不为国。臣所忧慨。恒在于此矣。适当闹端大起。乖激方极之际。臣忝入台端。而两司处置。独归于臣。臣本愚戆。不识时世。冒犯骇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43L 页
机。妄有论列。此乃臣之罪也。盖因其争卞。务相角胜。语或不择。意或不美。故无论彼此。一并请递。而其挟杂私意。先惹不靖之失。亦不可不论。故略欲纠责。置之落科。臣之愚见。实在于示规警而正风习。镇纷哓而杜私僻。未尝一毫左石于其间。则正欲以少伸公议而不失台体也。今乃以为不恤公议。伤损台体。臣未知所恤者何议而所损者何体欤。臣于伊日。既在其职而且无应避之嫌。则独当处置。台例即然。臣安知别有担当之人而处置之必异臣意。曲思巧免。终不当之耶。今谓臣恐其处置之不如意。挺身担当。是其意盖欲使臣随势而俯仰。避事而徇人。以为依阿苟容之地。臣虽驽劣。不忍为此态也。臣疏迂朴鄙。守分处拙。与世抹摋。绝意营求。迹屏于朝贵。耳聋于时议。而趋附时论之诋。乃反及臣。惟玆题目。自有其人。以此目臣。恐不近也。大抵台阁相规。自是常例。处置立落。自有公议。而臣一当处置。众怒如火。玉堂劄驳。谏省讥斥。宪府 启弹。迭起攻臣。如报私雠者。只由于其时谏臣之见落也。实未知有何别样机括于其间。而缘臣误触以至于此耶。噫。当姻亲掌试之日。名参文榜。是臣之一不幸也。方党议分裂之际。冒登台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44H 页
省。是臣之二不幸也。值风波震荡之时。独当处置。是臣之三不幸也。受人之污蔑者。科甲也。被人之猜龁者。台省也。人以科甲为荣。而于臣则辱而非荣也。人以台省为华。而于臣则祸而非华也。臣自遭僇辱以来。既未能剖心以自明。又莫得挽河以自洗。上惭 君父。俯愧朋知。杜门屏伏。与人相绝。念及名路。魂梦亦惊。臣之情地到此。其不敢自比恒人。复立朝端也。固已明矣。况臣壮不犹人。老将及耄。病日侵寻。精已消亡。虽非负俗之累。实无陈力之望。玆沥肝血之辞。敢暴崩迫之恳。伏乞 天地父母亟命镌削臣职。仍令刊名朝籍。永勿检举。以靖私义。以清仕路。不胜万幸。
请停 进宴疏(掌乐正时)
伏以臣至愚极陋。衰病无用。而过蒙 拔擢。猥玷侍从。且其被诬罔极。将陷不测。而即加昭雪。俾获保全。踵顶归化。毛发皆 恩。窃念人臣得此于 君父者。自古及今。能复几人。臣虽糜身粉骨。诚不足以仰酬其万一。报答之路。唯有进言。苟有一得之愚可以少补于 圣德。则臣何敢以臲卼自阻。猥越是惧。不为之罄竭上陈。以负我 圣上生成之至泽哉。况臣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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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至愚极陋。衰病无用。而过蒙 拔擢。猥玷侍从。且其被诬罔极。将陷不测。而即加昭雪。俾获保全。踵顶归化。毛发皆 恩。窃念人臣得此于 君父者。自古及今。能复几人。臣虽糜身粉骨。诚不足以仰酬其万一。报答之路。唯有进言。苟有一得之愚可以少补于 圣德。则臣何敢以臲卼自阻。猥越是惧。不为之罄竭上陈。以负我 圣上生成之至泽哉。况臣待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44L 页
罪乐官。享宴音乐。是臣职司。窃附执艺之义。不避出位之诛。冒贡瞽说。以效葵忱。唯 圣明恕其罪而垂仁采纳焉。我 殿下自即阼以来。严恭寅畏。敬天勤民。遇灾而尽修省之道。阻饥而殚赒恤之方。一念忧劳。终始匪懈。此上天之所以谴告相仍而仁爱我 殿下。回怒底豫。下民之所以饥馑荐臻而感戴我 殿下。变呻为谣。祈天永命之休在于是。而冈陵齐寿之福。亦在于是者也。今玆陈贺 进宴之举。既由于三十年。即位之大庆。举国臣民欢忭惟均。庙堂诸宰合辞陈请。而 圣心自抑。固示巽让。终迫于群下之敦恳。且感于 春宫之诚孝。累度力请而后。始乃勉许。可见我 圣上撝谦之至德。与尧舜比隆者矣。臣未知眷佑之皇天。有何可怒于我。而宴礼才定。风灾即发。掀天振地。折木拔屋。原野所被。若逢打猎。一夜之间。八方同然。至于舟船漂没。渰死无数。虽周世之偃禾。汉时之扬沙。岂至于此酷哉。窃闻今年穑事。一经风灾。伤损既惨。而加以冷雨作害。更无馀地。望断西成。人多呼哭。诸道状 闻。亦可槩见。言念元元。宁不愁痛。伏想我 殿下乙丙之忧。比前岁益有加矣。当此之时。君臣上下。只宜僬僬焉恤恤焉。弗遑暇逸。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45H 页
求所以答天谴救民命而已。顾此 进宴之举。深恐非其时而失其宜也。田野有呼哭之民。而京阙行宴乐之事。此岂 殿下谦挹之本意。而亦岂不有乖于弭灾召和之道耶。春间议定之后。值有雪灾。特下宴事待秋之 命。夏末礼官禀请宴期。复下姑观秋事更禀之 教。我 殿下畏天恤民。不自满假之盛意。至矣尽矣。凡我臣民。孰不钦仰敬服哉。惟此前古所罕之风变。何如向来春雪之小灾。而矧复秋事之大歉。今已判矣。臣始谓我 殿下必将惕然警动。即 命退行。而侧听累日。未有 处分。臣不敢知。既下之成命。有难反汗。已设之都监。不可轻罢而然欤。臣请以 先朝故事。为 殿下申告焉。昔我 孝宗朝丙申。将 进宴于 慈殿。而因有虹变停罢。至丁酉乃行。 显宗朝乙巳。将为 两慈殿进宴。而亦因冬雷停罢。惟我 两朝之进宴。并为 慈圣。有异今日。而日期已定。有司已具。因天示警。皆即停罢。我 先王畏天戒之盛心。岂非 殿下之所当法者乎。且伏闻国储枵然。经费方匮。库藏有不支之患。仓粟有难继之忧。宴品凡具。虽 命减省。其所费用。亦且不赀。若以一日之宴需。移作万民之赈资。则全活人命。不可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45L 页
胜计。其有光于 圣德。岂不愈于尧樽奉觞虞殿赓歌之乐耶。惟我 春宫以出天之笃孝。抱爱日之深诚。今此 进宴之期。屈指以待。将拟称觞上寿。以奉两宫之欢。而若因忧灾。遽尔寝停。则其在至情。缺然何极。非独 春宫之至情如此。凡我在朝之臣。亦莫不缺然矣。然念帝王家之孝。自与匹夫不同。我 春宫唯当仰体 圣上畏天恤民之盛意。去华务实。以赞 圣德。此真古人所谓养志之孝也。至若钟鼓管籥之交奏。拜舞献寿之缛仪。不过为丰亨豫大之盛举。而我 圣上万寿无疆。羲轩是期。稍待灾戾消灭。时和岁丰。追设 进宴之礼。则来年后年。无非可行之日。而情文尽备。无复亏欠。独不胜于遇灾忧惧减需略行也哉。且臣伏闻因献仙桃一节。外宴有用女乐之议。臣窃以为不然也。考见本院所藏乐学轨范。惟此献仙桃一节。本因高丽遗风。别录于轨范。而无此节奏。又按五礼仪。内宴有女伶。外宴无女乐。自 世宗朝。凡宴始不用女乐。 宣祖朝宴。亦不用女乐。则揆以 国朝典礼及 列圣故事。皆所不用。何独于今日。欲用不典之微文。创开无前之谬例乎。齐人归女乐于鲁。孔子去之。不正之色。非礼之音。圣人之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46H 页
所不视不听者也。堂堂 圣朝行莫大之宴礼。而喤喤之音。棣棣之仪。无非正礼雅乐。其为燕乐。无过于此。何必以娼妓杂戏。陈于其间。然后方可为助欢之资也哉。今臣所陈。非敢独出己见。妄为异论。自有灾警。 进宴之当退。群意多同。臣抱怀耿结。为日已久。而情迹危蹙。莫敢发口。适忝该院。冒昧献言。伏愿 殿下即 命有司停罢 进宴。以待后日。徐议复行。亟讲消弭之策备荒之政。以应天心。以答民望。此实宗社生灵之福也。臣愚忠所激。语不知裁。唯 殿下勿以人废言而试加财幸。
辞同副承旨疏
伏以蝼蚁微臣。最居人下。年且衰耗。百不堪用。而过蒙 洪造。猥尘清显。前后忝窃。无非不似。丝毫未补。罪戾徒积。寻常愧惧。若陨渊谷。至于累被污蔑而昭雪无馀。 生成之德。天地莫量。感泣之忱。铭镂心骨。只缘孤危之迹。处世益艰。愚陋之质。触绪生疣。复叨台省。倍切忧畏。才引疏谬之失。方俟递斥之论矣。不意银台 宠擢之命。忽下于千万梦寐之外。臣惊惶震越。罔知所以自措也。顾念臣无寸功可纪。无片善可录。今玆拔擢之 恩。何自以及于臣身也。顶玉之
辞同副承旨疏
伏以蝼蚁微臣。最居人下。年且衰耗。百不堪用。而过蒙 洪造。猥尘清显。前后忝窃。无非不似。丝毫未补。罪戾徒积。寻常愧惧。若陨渊谷。至于累被污蔑而昭雪无馀。 生成之德。天地莫量。感泣之忱。铭镂心骨。只缘孤危之迹。处世益艰。愚陋之质。触绪生疣。复叨台省。倍切忧畏。才引疏谬之失。方俟递斥之论矣。不意银台 宠擢之命。忽下于千万梦寐之外。臣惊惶震越。罔知所以自措也。顾念臣无寸功可纪。无片善可录。今玆拔擢之 恩。何自以及于臣身也。顶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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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阶级高峻。喉舌之地。责任要重。决非如臣庸驽衰病者所可叨冒。且臣忝登科甲。今才四岁。迁升太骤。物情俱骇。臣身冥升之凶。固不足恤。而其于误 圣政而辱清朝何哉。臣环顾循省。且惭且悚。终有所不敢冒昧承当者。玆敢疾声呼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察微臣人器之不称。谅微臣肝血之至恳。将臣新授职名资级。亟 许镌改。以重名器。以安愚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乞递职兼陈所怀疏
伏以臣虚脆之质。年又衰暮。常多疾病。近因夙夜供剧。筋骸精爽。疲顿愦瞀。殆不自堪。昨于承牌诣 阙之际。重伤风寒。不能省事。移时稍定。犹觉浑身战掉。无处不痛。此乃积伤所发。不比一时感冒。若不及时调治。恐难复起为人。出纳重地。岂宜暂旷。伏乞亟褫臣职。以便公私。抑臣以病祈免。不当赘及他事。而臣以无似。蒙被 圣恩。与天无极。向来横逆。既 赐申释。中间妄发。亦 垂奖纳。加之以拔擢之 宠。寘之于近密之班。从古人臣之得于其君者。殆未有如贱臣今日之遭逢。臣虽至愚。亦有人心。感激图报。可质神明。况臣族本孤寒。朝乏党友。一身于世。惟有尽忠
乞递职兼陈所怀疏
伏以臣虚脆之质。年又衰暮。常多疾病。近因夙夜供剧。筋骸精爽。疲顿愦瞀。殆不自堪。昨于承牌诣 阙之际。重伤风寒。不能省事。移时稍定。犹觉浑身战掉。无处不痛。此乃积伤所发。不比一时感冒。若不及时调治。恐难复起为人。出纳重地。岂宜暂旷。伏乞亟褫臣职。以便公私。抑臣以病祈免。不当赘及他事。而臣以无似。蒙被 圣恩。与天无极。向来横逆。既 赐申释。中间妄发。亦 垂奖纳。加之以拔擢之 宠。寘之于近密之班。从古人臣之得于其君者。殆未有如贱臣今日之遭逢。臣虽至愚。亦有人心。感激图报。可质神明。况臣族本孤寒。朝乏党友。一身于世。惟有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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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君父而已。苟有所怀。其敢终默。窃惟顷者。 圣明不顾 祖宗付托之重。臣民爱戴之诚。遽欲为非常之举。中外瞻聆。莫不震骇崩迫。不啻若赤子之将失顾复矣。何幸 渊衷翻然。准许群请。 宗社之庆。无大于此。仰惟 圣明之收还备忘于数日之内者。岂但为群情之难抑而已哉。想必察前命之未能审处而然也。噫。有疾而欲养。倦勤而思閒。凡在常情。莫不皆然。而今我 殿下不恤一身之劳瘁。复揽庶务之繁稠者。此诚古圣人竭力以劳万民之意。而其克己迁善。惕然改图者。尤可见 圣念之悔悟矣。苟能因此悔悟之端。扩而充之。则天下之归仁。可坐以致。而况 殿下既寝禅授之命。仍守艰大之业。此即一更始之会也。彼前日之震骇崩迫者。今将颂祝欣忭之不足。必皆拭目翘足以待治化之日新。若能益明义理。以严是非。益究惠泽。以济民生。益建皇极。以公用舍。益修政令。以振恬嬉。则庶可以少副众心之颙望矣。日昨 殿下之特命大臣引对者。意甚盛也。而其所 下询。不过慰悦都民。辇毂之下。根本所系。则先其慰悦。意固有在。而八方万姓。莫非邦本。则独先都民。已有不咸之叹。至于大臣所以仰陈者。不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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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扬 明命。臣窃惜之。诚愿 圣明无以此前席之所酬酢。谓可以称塞更始之化。更加讲究于上所陈四者。毋令众望终归落莫。不胜幸甚。呜呼。顷日 备忘。实臣子所不敢忍闻。在大臣之列者。是宜碎首力争之不暇。而其时药院 批答既下之后。大臣来诣宾厅。不即论列。及其因使事请 对。有所怀书入之命。则亦不言及于此事。且伏 閤与廷请。事体不同。凡所陈 启。不计度数。而初日一 启之后。日未及晡。而原任时任诸大臣遽皆罢归。不为更争。曾无积诚回天之意。有若应文备数者然。在廷诸臣。莫不骇叹。至有面言其不可于大臣者矣。且受经幄台阁之任者。或诿亲病在家。无一言争论。或闻有物议。事过而始封章。夫伊时国家之事何如。大臣言官之职责又何如。而其所以处之者如此。今日朝廷。诚可寒心。此其关系至重且大。诚愿 圣明勿以既往而忽之。且 备忘收还。固可庆贺。而古语曰。一岁再赦。善人喑哑。又曰。赦者小人之幸。可不慎哉。朴行义之因国家有事。欲令其私党之罪犯深重者得蒙赦宥。肆然投疏。以至引喻失宜者。情状可恶。 殿下既严斥于批旨。则其心所在。想亦 洞烛靡遗矣。更始之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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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明义理严是非。以 殿下之明圣。当已虑及于此。而亦望于前头诸道罪籍 禀裁之时。无或过施旷荡之典。致有喑哑之叹。幸甚。臣于近事。亦有可言者。枚卜。国之重事。而大臣独当加卜之 命。初不力辞。此既有失。至于不采舆诵而仰问 圣意之所在。亦乖事体。且其所取舍。不免颠错。末终所卜。亦出妄揣。公议莫不为非。则 圣上之下教警责。固其宜也。而台阁亟请还收。有若大臣无所失而被 谴者然。此固未为得体。至于玉堂之劄。则语欠分晓。迹涉纷闹。以致不摡于 圣心。而究其本旨。稍有间于台 启。未尝以大臣为是。而 殿下直疑以阿好。恐或未尽 烛其情实也。大臣之误事如此。且彼儒臣等素不心服于大臣。则夫岂甘心营救哉。盖不过以事体言耳。噫。大臣诚失矣。而 圣明初则任用之隆。末乃鄙薄之甚。殊非待大臣之道。而今因此事。不特责其人。并与他人而责之。岂 圣心之好恶或未得其中而然欤。抑闻大臣之所取舍于枚卜者。非其所独为。亦尝问议于一二原任云。无论其所议之得失。既有与闻。则 严旨之下。不为自列。臣未知其故也。 渊鉴在上。群下情伪。宜无不察。而臣愿 殿下益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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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无或有蔽焉。仍念人主之职。置相为重。今 殿下既新拜一相矣。前头简卜。伏愿重留 圣念。更毋贻加膝坠渊之叹焉。臣仰恃 恩私。猥越至此。死罪死罪。臣无任激切屏营祈恳之至。
乞递职疏
伏以臣愚戆朴鄙。无所肖似。而忝在近密。感激 恩遇。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报效万一之地。敢竭微诚。猥陈一疏。首论 圣化之所当先务。仍及时事之心所慨惋者。狂瞽之言。实多妄率。封章以还。鈇钺是俟。不意 圣度天大。不加罪罚。 恩批谆谆。既勤奖许。又加 诲责。有若慈父之诏子。臣奉读未了。感涕自零。惶霣之极。不知所措。继伏见原任诸大臣劄本。或以臣疏谓之横诋诟斥。或谓臣非就事规警之意。或谓臣摘取微文琐节。演出许多辞说。有若大段机关者然。噫嘻。诚若是言。则臣之妄论之罪。可胜诛哉。臣于诸大臣劄辞。一一尽辨。则窃恐重伤事面。不得不泯默而退矣。第惟初日伏 閤。众情遑遑。皆欲从朝及夕。竭力固争。而一 启旋罢。日犹未晡。盈庭百僚。莫不相顾错愕。则臣之据实一言。正是就事而论。以附规警之义。曷尝彷佛于横诋耶。当日 备忘
乞递职疏
伏以臣愚戆朴鄙。无所肖似。而忝在近密。感激 恩遇。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报效万一之地。敢竭微诚。猥陈一疏。首论 圣化之所当先务。仍及时事之心所慨惋者。狂瞽之言。实多妄率。封章以还。鈇钺是俟。不意 圣度天大。不加罪罚。 恩批谆谆。既勤奖许。又加 诲责。有若慈父之诏子。臣奉读未了。感涕自零。惶霣之极。不知所措。继伏见原任诸大臣劄本。或以臣疏谓之横诋诟斥。或谓臣非就事规警之意。或谓臣摘取微文琐节。演出许多辞说。有若大段机关者然。噫嘻。诚若是言。则臣之妄论之罪。可胜诛哉。臣于诸大臣劄辞。一一尽辨。则窃恐重伤事面。不得不泯默而退矣。第惟初日伏 閤。众情遑遑。皆欲从朝及夕。竭力固争。而一 启旋罢。日犹未晡。盈庭百僚。莫不相顾错愕。则臣之据实一言。正是就事而论。以附规警之义。曷尝彷佛于横诋耶。当日 备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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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大臣率百官廷争。乃是国之大事。臣之所论。只为其当大事。不能自尽而言耳。岂可以此谓之微文琐节。而臣岂尝摘取演成。有若大机关者哉。至于 筵席之言。臣之前日所闻。与大臣劄中所陈。有不同者。谅臣所闻。或未得其详耶。然而臣所云云。不过以宜有自列而未闻者。有所讶惑而已。元无一言半辞之涉于诟斥矣。且崔奎瑞事。大臣劄中。亦以果有私书往复为言。则书虽私书。事系国事。而当事大臣。坐此受 谴。为日已久。则人安知早晚登 对之一暴而不以为疑耶。顾臣疏陈。初出于一时叹慨之忱。非敢有毫分侵逼之意。而大臣之疑怒诮责。一至于此。臣之妄言。固宜咋舌。而缘臣一疏。诸大臣皆不安而请罪。在臣自处之道。其何敢晏然于职次乎。且臣又伏见刑曹 启辞。礼曹参判俞集一缄辞中引臣为證。臣于是益切骇叹也。臣于上年夏秋间。为见亲旧返魂。出往西郊。历入前奉事洪万宗家。则故参判洪受畴先已在座。适畿营下吏有来谒于受畴者。受畴问曰。坡州查案已到耶。或者以为饭含者。乃通引而非官奴云。有是语否。吏对曰。查官屡易。尚未经查。何以知之。受畴笑曰。近来风传。例多如此云云。臣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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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适在傍。只泛听而已。不意经年之后。反为人所援證。此亦臣不幸之一端也。且臣犬马之齿。今已望七。行步涩滞。目视昏花。 殿陛趋造之际。文书出纳之间。事多苟简。常怀懔惕。自量衰相。决非忝迹于迩列者。而第以朽钝之质。滥蒙拔擢之 宠。自顶至踵。莫非 鸿私。糜身粉骨。无以仰酬。唯思殚竭筋力。夙夜奔走。以为一分尘露之效。故含 恩畏义。不敢一日言病。强策供剧。今至四朔矣。平生宿疾。日渐添加。而积伤之馀。感寒甚重。自再昨以来。头脑如破。肢节如束。头痰塞胸。呼吸喘促。气息澌缀。精神昏昏。僵卧直庐。人鬼莫分。深恐朝夕就尽。以污禁省。玆敢扶曳出去。陈疏仰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俯 赐矜察。特许镌递。以全 生成之至泽。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判决事疏
伏以臣为世所弃。守分自废。抱病屏蛰。望绝名涂者久矣。不意今者隶院 新除。忽及于千万梦寐之外。臣闻 命惝恍。不知所以自措也。滓秽如臣。老病如臣。朝廷之收录者过矣。 圣恩之牵复者误矣。臣缩伏累日。反覆循省。臣之难进之端。非止一二。不得不
辞判决事疏
伏以臣为世所弃。守分自废。抱病屏蛰。望绝名涂者久矣。不意今者隶院 新除。忽及于千万梦寐之外。臣闻 命惝恍。不知所以自措也。滓秽如臣。老病如臣。朝廷之收录者过矣。 圣恩之牵复者误矣。臣缩伏累日。反覆循省。臣之难进之端。非止一二。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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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死呼吁。略暴危悰。伏乞 圣明试垂察焉。臣本愚戆朴鄙。百不如人。而出身以后。过被 鸿造。思欲有怀必陈。以效万一。不识忌讳之可避。全昧坑阱之塞路。曾在喉司。窃有所忧慨于心者。妄进一疏。大忤时议。众怒火烈。群谤猬起。锋镝四集。诋诬罔极。区区愿忠之计。反作陷身之机。倘非 天地之仁曲加涵贷。则臣之咎责。岂但 谴罢而止哉。臣自得罪以来。徊徨田野。栖屑州邑。仍复寄迹于西班。已八年矣。臣之情悃。曾未敢陈暴。臣之衅累。亦未尝湔涤。则今岂可以岁月之既久。而晏然自掩。贪荣冒进。以取搢绅之羞辱哉。且臣伏闻近日李世德之疏。提引壬午科事。多言二字指意阴险。臣亦其榜中一人。骇怖之极。若无所容。曾蒙 圣明洞烛其诬蔑之状。 处分已定。今于诸臣疏 批。亦又开释无馀。而若臣危厉之心。终有不敢自安者。此尤臣之决难包羞忍诟。复厕朝端者也。况臣年纪衰耄。疾病侵寻。自今秋后。重患血痢。百药罔效。两月滨死。数日以来。仅获生路。真元大脱。犹未离席。旬月之内。难望复起为人。而顷年朝臣有年老而任词讼者。既被台参。则今臣所叨。即亦词讼重地。而论其老病。臣实为最。虽无踪地之不安。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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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尸居养病。厚招人言哉。臣之情病。万分危苦。断无趋承 恩命之路。伏乞 圣明特加矜谅。亟 命镌递臣职名。使公务毋旷。私义自靖。安意调治。以延残喘。不胜万幸。
因工曹判书金镇圭疏论泰英事辞职疏
伏以臣得伏见工曹判书金镇圭之再疏。复论泰英事。而有曰当正基之始声罪泰英也。有一台官不请明查而遽先请离。因僚台与礼官之驳议。遂行查。而既查而不成狱。则前所请者归虚。又以为正基死后。不顾法例。必请更议者。是皆不可谓无所为而然也。其所谓一台官。即指臣而言也。臣于是不胜瞿然骇叹之至。臣窃念三纲五伦。夫妇为首。有夫妇而后有父子。有父子而后有君臣。则夫妇之于伦纲。其重若是。如使夫妇之伦。或紊而不正。则是伦纲坏矣。伦纲或坏。则人不得为人。国不得为国。主风化者。可不以此为先乎。臣于昔年。猥忝掌宪。备闻泰英之罪恶。自有夫妇以来。实所罕有。故果论此事。直请离异。以正其罪而一 启。即蒙 允许矣。旋因礼官陈达。请先查问得实而后处之。还寝离异之 命。臣意以为泰英之罪状。非独其夫之言。俞家阖族。举皆联名呈状。
因工曹判书金镇圭疏论泰英事辞职疏
伏以臣得伏见工曹判书金镇圭之再疏。复论泰英事。而有曰当正基之始声罪泰英也。有一台官不请明查而遽先请离。因僚台与礼官之驳议。遂行查。而既查而不成狱。则前所请者归虚。又以为正基死后。不顾法例。必请更议者。是皆不可谓无所为而然也。其所谓一台官。即指臣而言也。臣于是不胜瞿然骇叹之至。臣窃念三纲五伦。夫妇为首。有夫妇而后有父子。有父子而后有君臣。则夫妇之于伦纲。其重若是。如使夫妇之伦。或紊而不正。则是伦纲坏矣。伦纲或坏。则人不得为人。国不得为国。主风化者。可不以此为先乎。臣于昔年。猥忝掌宪。备闻泰英之罪恶。自有夫妇以来。实所罕有。故果论此事。直请离异。以正其罪而一 启。即蒙 允许矣。旋因礼官陈达。请先查问得实而后处之。还寝离异之 命。臣意以为泰英之罪状。非独其夫之言。俞家阖族。举皆联名呈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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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罪迹之彰著。不待查问而已明。其夫愿离则听。既是律文。则在所当许。非可禁也。况查问之举。欲问于谁耶。问于其子女耶。问于其奴婢耶。其门族则既皆状告。无可问者。不过囚其夫妻。使之对辨。此岂不大有伤于伦纲耶。此臣所以直请离异而勘断其罪。再启争执者也。伊时长僚以意见不同。至于引避。而台议处置。咎臣以先离后查。先离则果臣之言。而后查则本非臣之意也。及至王府之按查也。使其夫与妻互相纳供辨质。狱体事理。决不宜若是。而泰英之搆陷正基。罔有纪极。则其绝悖情状。尽露无馀。此不待人言。即其爰辞。可知其常日性行之悖乱矣。狱事既成。而终不许离。窃伏闻其时 筵中。有万恶俱备之教。特 命远配。 圣上盖已洞烛而深恶之矣。泰英则既自绝其夫。而使正基终莫敢绝其妻。今至死后而犹然。纲常之坏。莫甚于此。夫妇之伦。岂以死生而有异哉。泰英之可离。考诸礼律。揆以义理。昭昭甚明。无一可疑。而朝议分岐。是非靡定。以 圣明之英断。既 命还停。至于今未决。臣窃慨惜而莫晓其故也。臣之请离初 启。竟未见施。所请归虚之诮。宜其如此。至于狱事则固已成矣。何以谓之查不成狱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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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当初论 启。盖非泛采于风闻。又非有得于其夫之言。臣兄京乡寓舍。适皆邻比于正基之家。故泰英言行之悖恶无伦。四邻之人。或有目睹者。或有耳闻者。怪愕之举。不一而足。传说喧籍。人莫不扼腕骇愤。臣因此得闻。最为详悉。而痛惋于心者。岁已积矣。臣于平日。每以语人曰。如使国家礼律少明。此妇之罪。安得不黜而离之。以正其伦纲乎。处风宪之地者。亦有耳目。胡乃无一人及此也。此是恒常自道之语。故及叨台职。首发此论。非有一毫私意于其间。而世之谤臣者。乃谓臣与正基相亲。偏听其言而有此 启。噫嘻甚矣。臣之见轻于人而人之待臣之薄也。臣虽与正基有相识之分。至其邻里喧传之言。则非正基之所能诬也。因人心之所共愤。举以论之者。为彝伦也。为风教也。况论罪妇人。何等重大。而不明知其状。但偏听其夫黯昧搆捏之言。至于请离乎。臣虽无状。决不为此也。今之所谓不可谓无所为而然者。其语意来脉。盖亦出于谤臣之馀论也。何重臣之不谅人之本情。而易于为言至于此耶。臣之以此自明。极涉猥越。呶呶辨论。亦不胜愧恧。而臣若不为一言。则臣之初 启。将归于怀私偏信。有意勒加之科。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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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罪。诛罚犹轻。臣不得不陈暴情实。以烦 宸听。死罪死罪。伏乞 圣明亟 命镌递臣职名。以谢人言。以安愚分。不胜幸甚。
因工曹判书金镇圭疏辞职再疏
伏以臣于病伏中。得见工曹判书金镇圭之疏。复提臣前疏所陈之语。持之不已。讥斥倍加。臣于此窃不胜瞿然骇悚之至。臣与重臣意见既异。则相难之际。其语之不相合固也。虽有是非之互争。臣何尝以彝伦风教自许。而归重臣于伤伦侼教之地耶。至于孤危难保之说。有若以怒色相加。不亦过乎。若其攻臣数段。皆执前说。不是新语。而其中所谓有所为而然云者。最是罪臣之大者。以与正基相识一款。申复其不诬。至谓之舆诵。何其不谅之至此哉。凡台阁所论。只当问其事之虚实是非而已。何可责识其夫而论其当离之妻乎。苟然则虽有大罪恶。名教之所不容。而拘于相识。有不敢论也。台阁事体。岂有是理哉。臣之初 启。实出公听。不为俞正基而发者。前日之疏。既尽陈暴。今又争论。太涉呶呶。徒伤事面。臣不欲一一更辨。而第其侵诋。不比寻常。徊徨累日。反覆思惟。一向泯默。晏然在职。终有所不敢自安者。且臣素患
因工曹判书金镇圭疏辞职再疏
伏以臣于病伏中。得见工曹判书金镇圭之疏。复提臣前疏所陈之语。持之不已。讥斥倍加。臣于此窃不胜瞿然骇悚之至。臣与重臣意见既异。则相难之际。其语之不相合固也。虽有是非之互争。臣何尝以彝伦风教自许。而归重臣于伤伦侼教之地耶。至于孤危难保之说。有若以怒色相加。不亦过乎。若其攻臣数段。皆执前说。不是新语。而其中所谓有所为而然云者。最是罪臣之大者。以与正基相识一款。申复其不诬。至谓之舆诵。何其不谅之至此哉。凡台阁所论。只当问其事之虚实是非而已。何可责识其夫而论其当离之妻乎。苟然则虽有大罪恶。名教之所不容。而拘于相识。有不敢论也。台阁事体。岂有是理哉。臣之初 启。实出公听。不为俞正基而发者。前日之疏。既尽陈暴。今又争论。太涉呶呶。徒伤事面。臣不欲一一更辨。而第其侵诋。不比寻常。徊徨累日。反覆思惟。一向泯默。晏然在职。终有所不敢自安者。且臣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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痰病。遇暑添谻。贴席呻痛。饮啖全却。旬月之内。决无供仕之望。玆敢冒死呼吁。伏乞 圣慈亟赐递免。以谢人言。以延残喘。不胜幸甚。臣无任霣越祈恳之至。
辞大司谏兼陈所怀疏
伏以粪土贱臣。百无可取。滥蒙 鸿造。猥荷收录。诸曹佐贰。涯分亦踰。而不意今者薇垣长席之 命。忽下于千万梦寐之外。臣诚惊惶震越。无所措躬。顾此所叨。责任甚重。断不可人人而滥授。则如臣衰朽朴鄙。矇无见识者。其何敢猥厕谏诤之列。出意见论得失。以副 圣朝委畀之意哉。目今朝论溃裂。泾渭莫分。虽使刚方有风棱者当之。诚无以尽其责。况臣绵薄。尤何以救得一分哉。昨陈血恳。冀蒙 矜许。而见阻喉司。未获上彻。臣之情势。益复穷蹙。伏乞 圣慈谅臣危苦之恳。非出饰让。将臣新授职名。 亟赐镌免。以重名器。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方陈章祈免。固不当论及他事。而目见谗说震惊。朝著溃败。窃有所慨惋于中者。略此附陈。惟 圣明之财察焉。日昨徐命遇之疏。用意巧惨。遣辞危险。直驱公卿诸臣于罔测之科。其假台阁之名。欲售空朝廷之计者。明若观火。 圣上既已严辞痛辨。台 启亦且论列请罪。而
辞大司谏兼陈所怀疏
伏以粪土贱臣。百无可取。滥蒙 鸿造。猥荷收录。诸曹佐贰。涯分亦踰。而不意今者薇垣长席之 命。忽下于千万梦寐之外。臣诚惊惶震越。无所措躬。顾此所叨。责任甚重。断不可人人而滥授。则如臣衰朽朴鄙。矇无见识者。其何敢猥厕谏诤之列。出意见论得失。以副 圣朝委畀之意哉。目今朝论溃裂。泾渭莫分。虽使刚方有风棱者当之。诚无以尽其责。况臣绵薄。尤何以救得一分哉。昨陈血恳。冀蒙 矜许。而见阻喉司。未获上彻。臣之情势。益复穷蹙。伏乞 圣慈谅臣危苦之恳。非出饰让。将臣新授职名。 亟赐镌免。以重名器。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方陈章祈免。固不当论及他事。而目见谗说震惊。朝著溃败。窃有所慨惋于中者。略此附陈。惟 圣明之财察焉。日昨徐命遇之疏。用意巧惨。遣辞危险。直驱公卿诸臣于罔测之科。其假台阁之名。欲售空朝廷之计者。明若观火。 圣上既已严辞痛辨。台 启亦且论列请罪。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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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诪张眩幻之态。犹有所未尽呈露者。臣请一一条论焉。其疏首论地图一事。目为大臣辱国之大案。而白山南派全国舆地名目各异。则彼人求索。前后不同。朝家许否。皆出参量。使吾 君失言之说。何所据而发也。此则 圣明之所洞烛也。非可假而为说。而命遇犹欲捏合成案。不念 天日之临鉴。敢为欺诬之言。其纵肆无严至此。他复何论。况闻庙堂之禀示舆图也。遍议大臣诸宰。皆无异辞云。而今其为罪。专归时任者。抑何意也。且其徼宠固位之目为说。叵测其意。果有所指。则何不明言正论。使大臣知其某事之为罪。而藏头闪弄。专以丑诋为快。不亦可痛乎。至于边倅一款。六镇差遣。多归老废之人。甚非固圉之道。自前识者固多言之。赵湜年过六十已久。绝塞绸缪。非其所任。大臣之言。实出于虑边事。而何尝于国典之外。别定令甲耶。郑必东年虽满六。而其精力方强。本不可比论于赵湜。而 圣上因筵臣申禀。 教以年虽不至六十。而衰败则勿差。虽踰六十。而精强者差送。则必东西边之拟。复何所拘乎。且大臣递湜之日。计圣肇拜宪职不过旬馀。而圣肇方在岭外近千程之任所。其欲疏论与否。岂所及闻于都下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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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与以广明都郎诬霍光相类。况其时铨官。方在外控免。则与大臣和应云者。其果近似乎。及圣肇归 朝。又对人言本无疏论之意。命遇亦岂不闻此。而今乃执以为大关棙。至谓之擅挠国典。簸弄铨法。掩蔽聪明。逆塞言路。一则曰权臣。二则曰权臣。恐动威䝱(一作胁)。有同变书。此而谓之权臣。则前后秉轴居铨之臣。孰有免者。朱子所谓动辄以赤族之祸加人者。不幸近之矣。其疏一篇精神。惟在于击逐政官。而前秋以后四字。肝肺尽露。人所易见如许情态。伏想 渊鉴昭临。照烛无馀。而至于先正臣宋时烈,宋浚吉之孙及义兵将金德龄,殉节人边应井等奉祀之人。见拟于政注者。有何可议。而或谓以连拟同姓。或谓以酬报私恩。巧加吹觅。艰辛为说。他尚何言。天官长席。为任自别。虽如本曹堂郎之极选。例多独通。玉署国子。有何可拘。而况既有简问之事。又非出一人之手。则一手连通之说。尤所未晓。东铨佐贰之新拟。亦有委折。前望有二。或曾冒师席。厚招物议。或疏救科狱。见枳旧践。从公新通。事理当然。而乃引强屈前望。直置首拟之谬举。比而同之。其亦可笑。其他丑辱诸臣之言。无非出于诬悖。而 圣批既历举而辨之矣。臣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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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一一覼缕。以烦 天听也哉。夫命遇特一乡曲鄙污之人耳。行己贱陋。素多疵颣。猥通清涂。为世嗤点者久矣。向来燕价之劾。实为衣冠之耻。而全昧自处。冒没论事。至以廉耻等语。反责于人。其人之不足责。本自如此。则朝政之得失是非。非此辈所可详知。而今其疏语布置甚密。幻弄多端。经营揣摩。欲售其一网打尽之计者。莫非奸邪惨毒之手段。此岂昏不省事。若命遇者。所可独办哉。日昨谏官之 启语甚草草。律止削黜。已失台体。固可慨惜。而身居喉司之长者。敢生营救之计。费辞抑扬。有若奖诩劲直者然。而至如循例捧入。以致 批下之说。全昧事体。语极无谓。岂料清朝出纳之地。乃有此可骇可笑之人耶。尤不胜其忧叹也。臣于白首垂死之年。世念都灰。而愚忠所激。不避危机。妄论至此。倘蒙 殿下少加察纳。快正堲谗之典。使惎间尝试之辈有所惩畏。则此实 国家之幸。臣虽被中伤。亦所甘心。臣无任激切忧愤之至。
辞判决事。兼辨李明彦诋斥疏。
伏以臣于前冬。忝佐地部。重被台劾。论罪至深。事涉鄙污。罚止镌递。愧赧兢蹙。自分为清朝之弃物矣。不
辞判决事。兼辨李明彦诋斥疏。
伏以臣于前冬。忝佐地部。重被台劾。论罪至深。事涉鄙污。罚止镌递。愧赧兢蹙。自分为清朝之弃物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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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隶院 除命。忽及于杜门屏伏之中。惊惶震悚。无所容措。臣之踪地。万无更玷朝行之望。沥血陈章。冀蒙罢斥。而见阻喉司。穷缩转甚。适值 圣候诸症有加。群下之煎迫益倍。臣于此时。区区廉隅。有不暇顾。黾勉趋谢。进伏 阙下。以为承闻 起居之计。而其不可冒没行公则决矣。辞疏未彻。当递不递。致令词讼重地作一瘝旷之司者。今已两朔矣。公务久废。所关非细。玆冒鈇钺之诛。悉暴危迫之忱。以冀 圣明之垂察焉。臣顷遭女子之丧。而女婿既无父母。家素赤立。引柩掩土。无以措手。愿以数块白纸。纳曹受价。以救其急。盖版曹公用之纸。例皆贸用而自有常直。故本曹诸堂为其穷族而许之者。匪今斯今。臣果送言于首席。则首席闻而矜伤。即为报许。其间曲折。不过知斯。首席之疏。亦已直陈。 君父之前。何敢有隐。女死婿贫。办丧无策。控于长僚。俾得些资。此虽出于情理之惨切。而亦不无牵私苟简之嫌。以此为罪。臣固不辞。然伊时纸价。直归丧家。随手即尽。仅为送死之一助。不唯婿家亲党无不目见。一曹上下皆所洞悉。谏臣至亲。亦为该郎。则玆事实状。岂不明知。而乃反劾论臣罪。极其严峻。至以规占厚利。一曹俱骇等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55H 页
语。张大其辞。惑人听闻。有若恣行赃污之事。创为无前之举者然。必欲抑勒搆成者。其心所在。抑何故耶。臣初从荫仕。晚忝科第。前后立朝四十馀年。虽愚庸谫劣。百不犹人。而粗知砺廉。恒自小心。唯恐有一毫犯染者。货利二字而已。今于衰暮之年。乃以规利被罪。其心愧耻。甚于挞市。况台章所引古名臣任叔英。即臣之族叔也。臣行身无状。上而污秽朝班。下而玷辱门风。将何颜面。更厕周行哉。且谏臣既劾臣以地部事。而旋又投疏。以臣曾论徐命遇事。大加攻斥。诟骂凌踏。不遗馀力。臣又何敢泯默。命遇之疏。捏诬诸臣。欲以一网空朝廷。臣忝在台阁。不为一言。则其畏触祸机。依阿苟容之罪。非但为辜负职责而已。不得不一疏辨破。以明事状。此为朝廷。非为诸臣。而乃谓之承望风旨。替人条辨。噫。臣之所论。实采公议。则所谓风旨。未知指谁。而承望之云。尤岂非胁勒之甚者乎。谗说诪张。计在疑乱。公卿诸臣。狼狈奔迸。不能自白。则居言地者。明言正议。历举事实。一一辨论。使 圣聪靡不洞烛。朝著免于倾陷。乃其职也。今以条辨为罪。不亦异乎。至其求媚权要之云。直驱臣于佞邪小人之科。言之罔极。胡至于是。无论臣之疏迂朴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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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不能为此态。抑未知今世果有权臣可以受人之媚者耶。且臣所谓殆同变书者。命遇之搆陷大臣。一则曰误国。二则曰权奸。罪名非常。用意叵测。计在于一刺洞贯。则谓之同于变书。只欲明其危险之状。而反以为绝悖者何哉。谏臣之甘心于臣。有若报其私雠。而独不念公议之所在乎。臣本愚戆。行己冥擿。曾忝台职。唯以有怀必陈。为一分报效之地。不量时世。不顾祸福。遇事辄论。动遭颠沛。固已屡矣。今之被诋。无足怪也。噫。承望风旨。求媚权要者。不过媒荣干进之计。而如臣弱植。素乏党援。屏蛰穷巷。绝无游从。加以景迫桑榆。弃同樗栎。而从前忝窃。已踰涯分。岂复有名路进取之念而承望求媚。以之趋势利而负 圣明也哉。臣适当言责。妄有论列。无少裨补。徒取怨怒。地部之劾。职由于此。而诋斥之疏。仍复继起。以致僇辱备至。身名污蔑。抚躬自悼。尚谁怨尤。臣若不思敛退自靖。乃欲抗颜强进。则前头锋镝之加。将不知其止于何境。岂不大可惧哉。闷蹙徊徨。无地措躬。敢暴肝血。仰渎于 静摄之中。臣罪万死。伏乞 圣慈俯垂谅察。亟 命递臣职名。仍令铨部勿复检举。使臣得以退伏省咎。以终残年。不胜幸甚。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56H 页
因吴命恒疏乞免大司成疏
伏以臣于病蛰中。得伏见副应教吴命恒之疏。以臣叨冒匪据。弹驳甚严。举臣年前猥忝 殿讲试官时。错出讲签一事。劾论深峻。请罢臣职。臣于是不觉毛骨俱竦。实无措躬之所。而 圣批乃以一时错出。追施罪罚为不可。又以恐知昏愦。讳不自道。为过当。 洞烛情实。开释无馀。虽使臣自为之辨白。亦无以过此。臣奉读未半。感涕自泻。玉堂公议之地。弹章重发。继起之论。宜不但已。臣缩伏恭俟。已过累日。而迄未有闻。臣亦安敢晏然仍据于职次。而不为之自劾请谴乎。玆不得不冒陈血恳。渎扰于 静摄之中。臣罪万死。臣本愚庸谫劣。最居人下。加以年纪已耄。神识昏耗。前后忝窃。罔非滥越。臣非不知在梁之可畏。循墙之当法。而顾臣自出身以来。横被诬蔑。几陷不测者屡矣。辄蒙伸雪。曲 赐收录。 洪恩异渥。大地莫量。虽糜身粉骨。无以仰酬。臣思欲于未死之前。殚诚竭力。粗效尘露之报。迟回至今。未忍便诀。孤根弱植。且昧涉世。当此左右睢肝之际。率意冥擿。积犯忌讳。臣虽至愚。其必取颠沛。固已自料矣。国子之长。职任甚重。日者 除命。忽及于梦寐之外。臣岂不自知其
伏以臣于病蛰中。得伏见副应教吴命恒之疏。以臣叨冒匪据。弹驳甚严。举臣年前猥忝 殿讲试官时。错出讲签一事。劾论深峻。请罢臣职。臣于是不觉毛骨俱竦。实无措躬之所。而 圣批乃以一时错出。追施罪罚为不可。又以恐知昏愦。讳不自道。为过当。 洞烛情实。开释无馀。虽使臣自为之辨白。亦无以过此。臣奉读未半。感涕自泻。玉堂公议之地。弹章重发。继起之论。宜不但已。臣缩伏恭俟。已过累日。而迄未有闻。臣亦安敢晏然仍据于职次。而不为之自劾请谴乎。玆不得不冒陈血恳。渎扰于 静摄之中。臣罪万死。臣本愚庸谫劣。最居人下。加以年纪已耄。神识昏耗。前后忝窃。罔非滥越。臣非不知在梁之可畏。循墙之当法。而顾臣自出身以来。横被诬蔑。几陷不测者屡矣。辄蒙伸雪。曲 赐收录。 洪恩异渥。大地莫量。虽糜身粉骨。无以仰酬。臣思欲于未死之前。殚诚竭力。粗效尘露之报。迟回至今。未忍便诀。孤根弱植。且昧涉世。当此左右睢肝之际。率意冥擿。积犯忌讳。臣虽至愚。其必取颠沛。固已自料矣。国子之长。职任甚重。日者 除命。忽及于梦寐之外。臣岂不自知其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56L 页
千万不似。而适当合制通读临科催急之日。 天牌下降。促令行公。臣即进一疏。乞蒙镌改。而见却喉司。未得上 彻。臣迫于 严命。遁避无路。不得已黾勉冒出。仅了课试。实无因仍蹲据之意。而疏单路阻。闷蹙度日。今者儒臣。乃以名论素轻。老昏特甚。寻常课试。亦难堪任。尚何望训迪多士为言。此诚于臣为恰当底题目。臣甘受无辞。愧服不暇。安敢有较辨怨尤之心哉。至于全益敏事。臣于伊时。适忝诸试官之末。果于胶扰之际。错出一签。致令当得纯通者。只得单通。老昏之责。臣安得免。既退之后。方拟其疏陈状请罪。而 备忘即下。居首二人 赐第。益敏得赴会试。诸议以为讲法至严。毋论讲签错出与否。榜次既定。成命已下。则今虽上论断。无改易之理。凡 殿讲及会讲。试官之错误出签。前后非一。不是异事。追后上闻。事涉猥屑。臣亦以为然。从其言而停止。其时实状。不过如斯。无论试法如何。若以臣既有差失。未即陈疏。为臣之罪。则臣固不辞。惟是臣衰耄愦愦之状。 天鉴在上。俯烛无馀。岂复以一签之错不错。方始知臣之老不老。而敢生自掩欺上之计哉。儒臣乃以为或恐 圣明之知其昏愦。讳不自道。噫嘻亦太甚矣。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57H 页
臣赋性疏戆。信心行世。虽十颠九踬。常自拟无愧于天日。而乃于垂死之日。因一无情做错之事。遂见陷于奸邪欺诈之科。臣虽万戮。无以自赎。将何颜面。更厕于朝端乎。臣命迫墓门。固无复陈力之望。而迄今栖屑。当退不退。愆尤叠出。僇辱层加。于公于私。有百害而无一益。臣之不自休退。实是第一件罪。而今儒臣之深文急攻。又至于此。何可一日容置于周行之间。以贻清朝之羞辱乎。伏乞 圣明亟从儒臣之请。追 赐处分。罢削臣职。勘正臣罪。仍令刊名朝籍。永不检举。使臣退伏田庐。以终馀年。不胜幸甚。
辞户曹参议疏
伏以臣衰老昏耗。无复有陈力就列之望。而昨年以来。重遭前古所无之变怪。抚躬悼心。举颜羞人。杜门屏伏。已无一分当世之念矣。不意地部 恩除。遽下于千万梦寐之外。臣惊惶感激。罔知攸措。以臣情迹。万无趋承之势。玆敢略暴危悃。仰渎于 静摄之中。臣罪尤万万矣。伏愿 圣明垂察焉。人莫不有舅甥。恩爱之情。比天伦无间。而臣于李元坤。尤有异于他人者。廿载同居。相依为生。名则舅甥。情同父子。虽于些小利害。犹欲为之顾护。况以不慎枢机之失。将涉
辞户曹参议疏
伏以臣衰老昏耗。无复有陈力就列之望。而昨年以来。重遭前古所无之变怪。抚躬悼心。举颜羞人。杜门屏伏。已无一分当世之念矣。不意地部 恩除。遽下于千万梦寐之外。臣惊惶感激。罔知攸措。以臣情迹。万无趋承之势。玆敢略暴危悃。仰渎于 静摄之中。臣罪尤万万矣。伏愿 圣明垂察焉。人莫不有舅甥。恩爱之情。比天伦无间。而臣于李元坤。尤有异于他人者。廿载同居。相依为生。名则舅甥。情同父子。虽于些小利害。犹欲为之顾护。况以不慎枢机之失。将涉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57L 页
于查狱之證。则在臣之情。岂无委曲周遮之意。而欲为婿隐讳。则将陷于欺 君之罪。欲告 君以实。则诚薄于护婿之情。左右思量。情境难状。臣之此心。天必鉴之。窃自惟念君臣主义。翁婿则私。以私害义。其罪惟大。臣不敢为女婿而甘自陷于循私罔上之科。故不得不从实直陈于 淑问之下。而顾念平日眷爱之情。自不胜其恻然之心。日夜伤痛。恨不能救拔其罪网。而奏谳之际。 处分极严。臣惊惧惨怜。尤无以为心。似此情况。人孰知之。何幸 圣度天大。改赐酌处。臣闻 命欣耸。殆无异于脱自己之祸。感祝 天恩。宁有其极。噫。臣之当初处义。只出于勿欺之忱。而未使开悟。转致乖激。翁婿之间。遂成变怪。非独臣一家之变。实为 圣世无前之大变。臣实羞愧。宁欲无生。臣立朝多年。不能仰报 国恩之万一。而变起家门之内。重贻 圣世之羞。臣何颜面。复立于世乎。惟当屏废人事。自作弃物。以终馀年而已。何敢缨冠束带。自同平人。以取一世之嗤点乎。且臣前叨本职。重速台弹。虽曾仰暴情悃。得蒙 照察。而追检人言。至今愧心。岂可以年月之稍久。复据已败之地而自丧其廉隅乎。此又臣难冒之端也。至若老昏之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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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通朝之所共知。前日王府议谳。果是实际语。臣之从其所请。裁给书札。虽出于为婿䌤缝之意。而若非老昏则安得为此。今当 行幸有期。本曹多事之时。以此昏耗之人。触绪愦愦。偾误之患。在所必至。臣不足恤。奈国事何。此又臣难冒之端也。臣之情势。诚亦穷矣。冒出供职。决不敢为。而首堂在外。亚席独贤。诚不可一日虚带以旷职务。伏乞 圣明亟递臣职。仍令选部勿复检举。俾私义得以少安。国事无至苟简。千万幸甚。
辞大司谏兼陈所怀疏
伏以臣老耄朽败。无望陈力。水部閒司。犹愧充位。况此谏职。非分所安。迫于 严召。黾勉出肃。而其何敢因仍忝窃。辜负责任也哉。数日以来。重感暑湿。委顿床席。虽欲强起。实难自力。 起居之班。连未进参。阙礼之罪。死无所逃。伏乞 圣慈谅臣老病实状。亟 许递免。以幸公私。抑臣于近日事。有所慨然于中者。敢此附陈。伏惟 圣明裁择焉。呜呼。国纲解弛。党比日甚。不论事之是非。唯以血战角胜为计。顷日儒生之作挐于 阙门与秋曹者。诚极寒心。儒生固不足道。大小朝绅相继投疏。必欲眩乱是非而后已。至于
辞大司谏兼陈所怀疏
伏以臣老耄朽败。无望陈力。水部閒司。犹愧充位。况此谏职。非分所安。迫于 严召。黾勉出肃。而其何敢因仍忝窃。辜负责任也哉。数日以来。重感暑湿。委顿床席。虽欲强起。实难自力。 起居之班。连未进参。阙礼之罪。死无所逃。伏乞 圣慈谅臣老病实状。亟 许递免。以幸公私。抑臣于近日事。有所慨然于中者。敢此附陈。伏惟 圣明裁择焉。呜呼。国纲解弛。党比日甚。不论事之是非。唯以血战角胜为计。顷日儒生之作挐于 阙门与秋曹者。诚极寒心。儒生固不足道。大小朝绅相继投疏。必欲眩乱是非而后已。至于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58L 页
前修撰沈珙。则其所为言。尤为无严。舆儓妇孺乌知夫尹拯父子追夺是非。而乃敢曰亦莫不相顾惊讶云。何其敢于谩 上。若是其勇乎。发怒于此。而有不得毕其喷薄之说。则迤引他事。强以为嫌。至以李真望之用舍。迫诘于 君父之尊。有若谯责者然。其为情状。万万痛惋。噫。天下之事。是非而已。既知其为是。则岂可以前之曾以为非。因循过误而莫之改哉。遵是说也。则是君上无进贤退不肖之举。又无改过转圜之美也。岂不悖哉。惟我 圣上固有一时之过误。譬如阴翳之蔽日月之蚀。而其终也。必求其所谓是者而改之。幡然廓然。阴翳扫而日月复。此乃从古百王之所未有也。此辈乃欲执 圣上前日之过误。为今日自是之左契。宁不痛哉。长短广狭。示人无馀。内省自疚等语。何其放肆无严。无所忌惮。一至于此。此岂特一时党议之弊习而已。其为世道人心之忧者大矣。至于李师命事。谓其庚申诇察之功。本非可记。是直以坚,楠为无罪也。论议是非。何其乖戾。而必欲以前日之 处分。较争于悯罪念功之后者。吁亦甚矣。至若改录新录事。未差与在外者。与时任而在内者。岂不悬异。而不当区别云者。都不成说。新录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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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止一再。而必欲沮败。凑合强捏。闯然抵间。肆为曲循偏私之说。何其急于护党排异。而不念是非若是哉。虽然。臣之所大惧者。诚以躗言易售。国是靡定。不止为一时一事之害。伏愿 圣明更加明察。毋使是非既明而复晦焉。臣无任激切祈恳之至。
辞兵曹参议书
伏以臣衅深累重。世念都灰。年衰病剧。生意已尽。近被秋曹之 命。实无就列之望。四违 严召。辄荷 只推。再呈辞单。即蒙 给由。有以见 圣上知臣情势之甚苦。察臣老病之难强。宽臣罪犯。容臣便住。 包荒之度。天地莫量。臣瞻天戴德。伏地抆涕。窃自期自今以往。庶几杜门省愆。永锢终世。得以馀年。涵泳于 圣世生成之泽矣。不意骑省 新命。遽下于千万梦寐之外。臣惊惶震悚。实不知置身之所也。噫。人臣闻召。义不俟驾。臣则坐犯违慢。前后几遭。虽自云情地之万分难安。而事君之义。扫地尽矣。揆以邦宪。万戮犹轻。而不惟不罪。复此移秩。不知 圣明何取于负累蔑义之臣。而 异恩之荐叠。一至于此哉。爱君之诚。愚智均得。感恩之心。虫兽亦有。臣虽至愚。岂独无此。 特叙于废弃之中。勿罢于违傲之日。而又
辞兵曹参议书
伏以臣衅深累重。世念都灰。年衰病剧。生意已尽。近被秋曹之 命。实无就列之望。四违 严召。辄荷 只推。再呈辞单。即蒙 给由。有以见 圣上知臣情势之甚苦。察臣老病之难强。宽臣罪犯。容臣便住。 包荒之度。天地莫量。臣瞻天戴德。伏地抆涕。窃自期自今以往。庶几杜门省愆。永锢终世。得以馀年。涵泳于 圣世生成之泽矣。不意骑省 新命。遽下于千万梦寐之外。臣惊惶震悚。实不知置身之所也。噫。人臣闻召。义不俟驾。臣则坐犯违慢。前后几遭。虽自云情地之万分难安。而事君之义。扫地尽矣。揆以邦宪。万戮犹轻。而不惟不罪。复此移秩。不知 圣明何取于负累蔑义之臣。而 异恩之荐叠。一至于此哉。爱君之诚。愚智均得。感恩之心。虫兽亦有。臣虽至愚。岂独无此。 特叙于废弃之中。勿罢于违傲之日。而又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59L 页
有此移 除之眷。 恩至大矣。 德至厚矣。受遇至此。而犹不知涤心改虑。以图趋承。则实非臣子分义之所敢出。臣固当含恩畏义。即日肃 命。一身廉隅。宜不暇计。而臣之一段苦心。终有所不能自已者。徊徨闷蹙。不敢萌晏然冒出之念。臣情到此。岂不悲哉。臣自遭变怪以来。心性若丧。无复生人之况。虽微人言。已绝当世之望。而白简一出。罪状狼籍。至今思之。心骨俱竦。宁复有举颜对人。束带酬世之意哉。顷日下答。至 教以既往之事不必深嫌。而此特 慰藉臣心。使得自安。在臣廉耻。岂敢恃开释之 徽旨而慢视台言。自同于无故乎。凡于时移事往之后。不必追以为嫌者。特寻常规警之谓尔。今臣则不然。所遭之变怪如何。所被之弹文如何。考诸史牒无之。求诸国朝无之。禁锢没世。不足以当其罪。虽言者。亦岂欲故为过激之言哉。特以臣罪如此。故其言如此尔。臣之危踪。已自知难容于时。故虽蒙 温谆之答辞。只推之 异数。而累度逋慢。竟未应 命者。盖有所决然自画者矣。究其罪累。今日无减。论以职秩。骑省差别。则前日既辞秋曹。而今日遽受骑省者。于廉于义。无一可居。臣于是 命。尤岂有万一可承之势哉。呜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60H 页
呼。臣今已老矣。受 国厚恩矣。非不知 拂拭之为可感。非不知违 命之为有罪。而独知慢蔑台弹。乖了大防之为重。得罪于公议。故宁受傲慢之诛。而不欲自陷于忘廉丧隅之科。臣之于此。盖亦不获已矣。玆敢悉暴危悃。仰陈于 离明之下。伏乞 邸下递臣新授职名。治臣前后负犯。仍使铨部永勿检举。令臣退伏丘壑。以终馀生。不胜万幸。
辞刑曹参议书
伏以臣罪废危踪。衅累既重。衰朽残喘。癃病且痼。杜门伏枕。与死为邻者。已一年矣。前冬收叙之 恩。今春骑省之 除。实出于涤瑕牵复。不遗簪履之 盛渥。臣感激无地。图报罔阶。而顾臣踪地。断无冒出之势。敢违 天牌。自速谴罢。惶霣至今。死有馀罪。不意今者忽蒙 特叙之异数。继有秋曹之 新命。臣震悚感泣。罔知攸措。又因喉司所 达。 召牌狎临。而臣之情势危蹙犹前。不得不又犯违慢之罪。伏地战惧。鈇钺是俟。而只推之 恩。复出格外。顾玆滓秽贱臣。何以得此于 圣明之下哉。闻 命惊惶。五情飞越。 洪恩优渥。与天同大。非臣糜粉所能仰酬。未死之前。殚竭筋力。奔走职事。以效犬马之诚。岂非臣义
辞刑曹参议书
伏以臣罪废危踪。衅累既重。衰朽残喘。癃病且痼。杜门伏枕。与死为邻者。已一年矣。前冬收叙之 恩。今春骑省之 除。实出于涤瑕牵复。不遗簪履之 盛渥。臣感激无地。图报罔阶。而顾臣踪地。断无冒出之势。敢违 天牌。自速谴罢。惶霣至今。死有馀罪。不意今者忽蒙 特叙之异数。继有秋曹之 新命。臣震悚感泣。罔知攸措。又因喉司所 达。 召牌狎临。而臣之情势危蹙犹前。不得不又犯违慢之罪。伏地战惧。鈇钺是俟。而只推之 恩。复出格外。顾玆滓秽贱臣。何以得此于 圣明之下哉。闻 命惊惶。五情飞越。 洪恩优渥。与天同大。非臣糜粉所能仰酬。未死之前。殚竭筋力。奔走职事。以效犬马之诚。岂非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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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之当然。而第臣向来所遭台弹。实非寻常规警之比。胪列罪状。论劾至深。白简出。闻者皆悚。到今思之。馀悸未定。将死残骸。负累至此。唯当永锢终世。不齿于人。其何敢徒恃 宠灵。强颜应 命。重得罪于公议哉。臣身狼狈。于此益增。反复思量。不知所出。玆敢冒死哀吁。乞赐 离照焉。虮虱微臣。性本愚钝。事君行己。无一可观。且以孤根弱植。涉世昧方。擿埴冥行。动辄得咎。年过悬车。宜退已久。而累被 天恩。毫分未报。怀禄迟回。遂至于今。不幸变起门阑。竟至对狱。羞愧伤痛。岂忍言哉。其间事状。 圣鉴既已俯烛。臣之苦心。前疏亦曾略暴。固不必更复提论。而平居接人。语或及此。则犹且惕焉伤心。辄欲无言。乃于弹臣之章。又以此事。成臣罪案。臣心到此。惊愧如新。抚躬悼叹。若无所容。更何忍一言论辨以惹笔舌哉。噫。人之被弹者何限。而未有如臣之陷于坑坎者也。臣白首残年。精力销尽。且值家难。心性若丧。不待人言。已无从宦之念。矧玆台劾。无复馀地。斥臣衅尤。责臣昏错。张皇论列。无非罪状。臣虽老谬。亦有心肠。有罪无罪。人言至此。则抗颜复出。以玷清朝。实非臣廉隅之所敢出。 圣上虽欲剪拂收用。有不可得。臣虽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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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雪复进。亦不可得。一退之外。宁有他道哉。况臣年迫八帙。衰病转甚。自今春后。重感一疾。负席呻吟。已至三朔。复起为人。亦无其期。又敢望陈力就列。以供职任乎。玆敢毕露忱悃。沥血陈暴。伏愿 邸下俯察微臣情势之危苦。病状之沈笃。亟 命镌递新授职名。且治违慢之罪。仍 令铨部勿复检举。俾得屏退。以终馀年。不胜万幸。
辞右尹书
伏以臣愚庸谫劣。最居人下。而猥蒙 收录。得齿显列。前后践履。罔非冒滥。 恩隆报蔑。罪戾层积。老而不死。犹縻廪禄。犬马之齿。倏届八旬。增秩 盛渥。即下岁首。顾玆命德之器。何等重典。而至及于臣。臣诚惊惶震越。无所措躬。年至例授。亦成旧规。则在臣私义。不敢辞免。黾勉出谢。而惶感之中。愧惧深深。不意今者京兆 新命。又下于梦寐之外。臣于是益不胜瞿然悚惕之至。臣衰朽癃病。精力消亡。触事愦愦。昏瞀不省。虽閒漫官职。犹难堪任。况此词讼重地。臣岂有一分承当之望乎。反覆循省。终无冒出之势。玆敢昧死仰吁于 离明之下。伏乞 特垂睿察。亟令镌递职名。使公务无旷。私分粗安。不胜幸甚。
辞右尹书
伏以臣愚庸谫劣。最居人下。而猥蒙 收录。得齿显列。前后践履。罔非冒滥。 恩隆报蔑。罪戾层积。老而不死。犹縻廪禄。犬马之齿。倏届八旬。增秩 盛渥。即下岁首。顾玆命德之器。何等重典。而至及于臣。臣诚惊惶震越。无所措躬。年至例授。亦成旧规。则在臣私义。不敢辞免。黾勉出谢。而惶感之中。愧惧深深。不意今者京兆 新命。又下于梦寐之外。臣于是益不胜瞿然悚惕之至。臣衰朽癃病。精力消亡。触事愦愦。昏瞀不省。虽閒漫官职。犹难堪任。况此词讼重地。臣岂有一分承当之望乎。反覆循省。终无冒出之势。玆敢昧死仰吁于 离明之下。伏乞 特垂睿察。亟令镌递职名。使公务无旷。私分粗安。不胜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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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知中枢府事书
伏以臣于再昨药院直宿中。伏奉 圣上下政院之教。以臣年今八十。 特授知枢。俾参耆老 锡宴。 纶音涣发。 恩旨优渥。臣双擎跪读。惊悚惝恍。感激罔措。自不觉泣涕之盈襟也。顾此出常之 恩命。实是旷古罕闻。一介癃朽无用之物。何以得此于 圣明之下哉。垂死馀生。图报无路。以首顿地。唯思殒结而已。第伏念臣以年至之故。岁首增秩。已出望外。又因推 恩。复加一资。今蒙 殊异之宠。更擢崇品。四朔之内。超迁三级。升至八座之班。此非独今世之所无。抑亦前史之未见。如臣庸腐。何以克堪。狗尾续貂。猥越莫甚。其为 圣政之失。无过于此。臣反覆思惟。断无承当之望。玆敢冒死仰吁。伏乞 离明特垂谅察。禀于 大朝。收还新授知枢之 命。使微分粗安。公器无滥。千万幸甚。
辞工曹判书书
伏以臣愚庸谫劣。最居人下。笃老癃病。自分废弃。而猥蒙 圣上特异之恩数。俯轸犬马之齿。擢置卿宰之列。 宠命优渥。荣动一世。臣感泣之忱。铭镂心骨。图报无路。唯思殒结而已。不意总管金吾之 除。前
伏以臣于再昨药院直宿中。伏奉 圣上下政院之教。以臣年今八十。 特授知枢。俾参耆老 锡宴。 纶音涣发。 恩旨优渥。臣双擎跪读。惊悚惝恍。感激罔措。自不觉泣涕之盈襟也。顾此出常之 恩命。实是旷古罕闻。一介癃朽无用之物。何以得此于 圣明之下哉。垂死馀生。图报无路。以首顿地。唯思殒结而已。第伏念臣以年至之故。岁首增秩。已出望外。又因推 恩。复加一资。今蒙 殊异之宠。更擢崇品。四朔之内。超迁三级。升至八座之班。此非独今世之所无。抑亦前史之未见。如臣庸腐。何以克堪。狗尾续貂。猥越莫甚。其为 圣政之失。无过于此。臣反覆思惟。断无承当之望。玆敢冒死仰吁。伏乞 离明特垂谅察。禀于 大朝。收还新授知枢之 命。使微分粗安。公器无滥。千万幸甚。
辞工曹判书书
伏以臣愚庸谫劣。最居人下。笃老癃病。自分废弃。而猥蒙 圣上特异之恩数。俯轸犬马之齿。擢置卿宰之列。 宠命优渥。荣动一世。臣感泣之忱。铭镂心骨。图报无路。唯思殒结而已。不意总管金吾之 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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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相续。臣已不胜其滥竽之惧。而今玆工部 新命。又下于梦寐之外。臣惊惶陨越。罔知攸措。臣悬车之岁。已过十稔。而迄未知止。白须癯形。犹自随行逐队。奔走不已。钟鸣漏尽。愧耻已深。而顾此水曹为任。虽曰閒局。官居卿月。何等崇高。而如臣衰朽已甚。更无馀地者。岂敢猥自冒据。以取其嗤点乎。且 长生殿往来监漆及 诸陵有颐处奉审修改之役。每出于不时。而臣素抱痰喘虚汗之疾。遇寒辄剧。委顿居多。以此病状。尤无扶策供职之望。玆敢冒死仰暴情实。伏乞 离明亟 令镌递新授职名及兼带诸任。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胜幸甚。
辞右参赞书
伏以臣忝叨水部。且兼金吾总府。今至数朔。水部总府。虽云閒局。金吾王府。乃是重地。自惟无似。非所克堪。老病且甚。有难供职。方思并乞解免而有未及矣。不料玆者政府佐贰之 命。忽下于意外。臣惶霣震悚。罔知攸措。臣愚庸谫劣。最居人下。而徒以犬马之齿。猥蒙超擢之典。 除命相续。 宠渥愈隆。顾此老癃无用之物。何以得此于 圣明之下哉。滥越无比。愧惧靡容。况玆政府西壁。即古之贰公论道之职。其
辞右参赞书
伏以臣忝叨水部。且兼金吾总府。今至数朔。水部总府。虽云閒局。金吾王府。乃是重地。自惟无似。非所克堪。老病且甚。有难供职。方思并乞解免而有未及矣。不料玆者政府佐贰之 命。忽下于意外。臣惶霣震悚。罔知攸措。臣愚庸谫劣。最居人下。而徒以犬马之齿。猥蒙超擢之典。 除命相续。 宠渥愈隆。顾此老癃无用之物。何以得此于 圣明之下哉。滥越无比。愧惧靡容。况玆政府西壁。即古之贰公论道之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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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望位任。何等尊显。而乃以如臣者苟然充备。其为圣政之误。岂不大哉。臣以八十垂死之年。衰朽已极。精力都亡。比缘荐遭丧戚。疾病转痼。日事呻痛。居常委顿。不但情势之难安。以此病状。尤无陈力之望。玆敢冒死仰吁于 贰极之下。伏乞 俯垂矜察。臣新授政府西壁及兼带金吾总府诸任。并 令镌递。使职任无旷。私分粗安。不胜幸甚。
乞休退书
伏以臣愚芚之甚。最居人下。老癃之笃。无出臣右。宜目废退。固已久矣。迄玆迟徊。未即休谢者。祗以 圣恩天大。糜粉莫报。未死之前。思欲奔走末职。少效涓埃。古人所谓生逢尧舜。不忍便诀者。正道臣平日心事也。不意前夏。忽蒙旷绝之 异数。特出于悯老之德意。宠命优渥。耸动一世。如臣眇末。何以得此于 圣明之下哉。感泣之忱。铭镂心骨。生殒死结。岂报万一。加以 除命相仍。莫非忝叨。而惶霣之极。无路循墙。黾勉苟冒。荏苒时月。愧惧常积。若陨渊谷。及到今年。犬马之齿。已踰八帙。悬车之岁。奄过十稔。臣之贪恋禄位。至今蹲冒者。论其罪累。万万难赎。拟于春初。即陈乞休之章。而适当 圣候有加。庭班复设。百僚
乞休退书
伏以臣愚芚之甚。最居人下。老癃之笃。无出臣右。宜目废退。固已久矣。迄玆迟徊。未即休谢者。祗以 圣恩天大。糜粉莫报。未死之前。思欲奔走末职。少效涓埃。古人所谓生逢尧舜。不忍便诀者。正道臣平日心事也。不意前夏。忽蒙旷绝之 异数。特出于悯老之德意。宠命优渥。耸动一世。如臣眇末。何以得此于 圣明之下哉。感泣之忱。铭镂心骨。生殒死结。岂报万一。加以 除命相仍。莫非忝叨。而惶霣之极。无路循墙。黾勉苟冒。荏苒时月。愧惧常积。若陨渊谷。及到今年。犬马之齿。已踰八帙。悬车之岁。奄过十稔。臣之贪恋禄位。至今蹲冒者。论其罪累。万万难赎。拟于春初。即陈乞休之章。而适当 圣候有加。庭班复设。百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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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遑之日。不敢以私恳仰烦 徽听。闷缩数旬。如负大何。顾臣衰朽已极。精力消亡。昏瞀愦愦。无复馀地。而素抱痰火之病。已至沈痼。引饮无算。辄成消渴。诸症交作。居常委顿。近复触冷。感伤越添。日夜呻痛。生意都尽。以此老病。岂有一分从仕之望乎。噫。年至则退。礼防至严。不能者止。圣训甚明。在臣自处之义。乞退之请。岂可一日少缓。而其在 圣朝使臣之道。亦岂可使衰癃无用之臣。苟然充位而不从其愿乎。且臣所带王狱议谳之任。宿卫轮直之职。俱非养病处散之地。玆敢毕露情悃。冒死哀吁于 铜闱之下。伏乞 离明特垂矜察。臣本职及金吾总府 宗庙提举等任。并即镌递。俾无瘝旷之弊。仍使两铨勿复检举。许令退屏閒伏。以终馀年。实是天地生成之至德。臣不胜大愿。无任颙望祈恳之至。
乞休退第二书
伏以臣休致之请。亶出血诚。拜章陈恳。冀蒙 恩许。伏承 徽旨。乃以勿辞察职为 答。有若以臣循例辞职者然。臣于是愕然失图。闷郁抑塞。诚莫知所措也。臣之情悃。既已悉暴于前书。今不敢更为烦缕。而臣之宜退。不但臣所自分。此实通朝之所共期许者
乞休退第二书
伏以臣休致之请。亶出血诚。拜章陈恳。冀蒙 恩许。伏承 徽旨。乃以勿辞察职为 答。有若以臣循例辞职者然。臣于是愕然失图。闷郁抑塞。诚莫知所措也。臣之情悃。既已悉暴于前书。今不敢更为烦缕。而臣之宜退。不但臣所自分。此实通朝之所共期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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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以言其老耄。则齿过八帙。衰朽已极。形壳虽存。精力都亡。应接之际。多所遗忘。视听之间。仅免聋瞽。老耄至此。决无居官任职之势。当退者一也。以言其癃病。则素患痰火。到老增谻。引饮无算。渐成消渴。咳喘虚汗。日夜呻痛。羸瘁惫败。长委枕席。癃病若此。断无就列陈力之望。当退者二也。以言其为人。则至愚至拙。庸驽莫甚。全昧学识。不閒事务。滥蒙 国恩。累叨匪据而莫非尸素。乏一裨补。及到今日。猥居崇秩。其不似之诮。无用之谤。已自盈世。虽在少壮之时。犹当废弃。况玆老病既甚者乎。当退者三也。臣之当退。于公于私。事理皎然。有何一毫可疑之端乎。历考前史。年老致仕者。班班可数。而逮我 圣朝。陈乞休致而自 上许副。前后非一。则今臣此请。 邸下之所以不即 俯许者。抑未知以何故耶。窃观古今。耆旧之臣。虽欲退老而有所不得者。或以德望见推。或以才猷委任。国家倚以为重。朝野咸惜其去。经史所谓询玆黄发。杖以造朝等语。正指此等人也。至如臣者。无才无德。即一庸夫。虚假簪绂。徒费廪禄。置之朝端。有损无益。使之纳官退屏。万万得宜。举国之人皆曰可矣。其谁曰不可哉。且臣宿病之外。添得寒感。伏枕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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涔。生意顿尽。旬月之内。实无复起之望。日者 太庙奉审之时。臣以提举。未得进参。致有 禀达变通之举。已极惶悚。而至于金吾议谳开坐之间辍。总府宿卫替直之苟简。莫非以臣之故。则臣之恐惧不安。到玆益甚。提举之任。幸蒙解免。而惟此两府。亦何等重地。而使臣虚带。不即递改。留时引日。一任其瘝旷乎。当此 圣候诸症。有加无减。百僚忧遑之日。岂敢以微末私恳。仰渎于 侍汤之中。而秪缘臣情穷势迫。万不获已。玆敢冒死更吁于 贰极之下。伏乞 离明俯垂矜烛。察臣老病已至于垂死。知臣情愿实出于至诚。臣本职及兼带诸任。并即镌削。毋使两府一日瘝旷。仍令铨部勿复检举。特 许致仕退老。俾终馀年。以全天地生成之德。千万仰祝。臣之此书。刳沥肝血。而喉司不谅。连日见却。方切闷郁。不意此际。以总府阙直。 召牌降临。而臣寒感之疾。比更添谻。火热升降。眠食俱废。跬步之间。亦无以起动。 严召之下。未得祗赴。臣罪至此。实合万殒。玆敢附陈书末。以请 谴罚。伏乞亟治臣违慢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惶霣祈恳之至。
拟上疏
拟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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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等屏黜未几。收还有请。诚是意外。如使臣等病可以运动。随参于伊日 庭请。而同承左右可乎世弟可乎之教则停罢。询问之际。唯诺之应。必不在诸臣之后。意见既无异同。罪罚岂可独免。伏乞 圣明亟令还加削黜之律。以靖私义。千万幸甚。臣等俱以年踰八旬之人。气息奄奄。几无知觉。凡于时政得失。聋哑久矣。若其纳君无过之诚。抵死深笃。至于近日事。不胜慨惋于中。玆敢同声仰吁。以冀 圣明之财处焉。向者 筵中患失无耻之人。以建号立庙事。猝然陈达。诸臣和应。相继强请。致有会议之 命。玆事已有 先朝处分。是岂今日臣子之所敢提起者乎。噫。帝王之孝。与士庶不同。继志述事。无所差违。然后方可谓之大孝。 殿下为私亲之情。曷有其极。而即阼三载。一未尝以此等事 询及于臣邻者。亶出于遵守 先旨。不以私害义之至意。则举国臣民。罔不钦仰 盛德。彼一镜者。亦岂不知。而唯是急于要恩。不遑他顾。自以为主张此论。则宠灵可以独专。忠谠可以钳制。不唯背负 先朝而已。并与我 殿下继述之本意。必欲乖损而后已。其罪可胜言哉。及其原任大臣之献议。辞严义正。忠赤可见。追 先王报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65H 页
殿下之义。蔑以加矣。郑亨益,朴弼正及多士之疏。继而抗论。公议难掩。而或恐 圣明之开悟。乃敢以凶言丑说。诟辱大臣及诸臣。罔有纪极。况其所證古史及 国朝之事。横援巧饰。一不相近。此则 日月之明。想已 俯烛其情状也。自有是事。 圣明深加慎重。至使会议。臣等唯冀博询廷议。务归至当。今者窃伏闻停其会议。只令庙堂禀处。而首相之劄。与原任之议有异云。臣等虽未详其措辞之如何。而果是反经之论。终若得行。则 殿下慎重之初意。顾将安在。百世之讥议。无辞可解。岂不大可惧哉。伏愿 殿下仰念 先旨之难改。俯察经礼之至严。坚定勿挠。以全大孝。以光 圣德焉。臣等固知一言脱口。锋镝丛身。顾以 先朝旧物。目见 朝家乖舛之举。不忍泯默。玆敢冒死进言。惟 圣明平心徐究。 俯察老臣丹衷血悃。出于忧爱之至诚。悲其志而裁其罪焉。
代锦山儒生。请三贤书院 赐额疏。
伏以书院之叠设者有禁。禁之诚不为无意也。而其中有当禁者。有不当禁者。不分当禁不当禁而并禁之则诚过也。其人不必广祀则当禁。其地不必立祠则当禁。不必广祀而广祀则滥。不必立祠而立祠则
代锦山儒生。请三贤书院 赐额疏。
伏以书院之叠设者有禁。禁之诚不为无意也。而其中有当禁者。有不当禁者。不分当禁不当禁而并禁之则诚过也。其人不必广祀则当禁。其地不必立祠则当禁。不必广祀而广祀则滥。不必立祠而立祠则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65L 页
渎。渎与滥。所以皆当禁也。广祀而不至于滥。立祠而不至于渎者。宜若不在于当禁之科。而有司者辄引朝令而一切禁之。则岂不诚过矣乎。虽然。请然后禁之者。诚亦有司者之过也。逆疑有司者之必禁而初不尽其诚以请之。则乃为士者之罪也。此臣等之所以历论当禁不当禁而敢冀 圣朝之特恩者也。伏愿 圣明垂察焉。窃念先正臣宋时烈,宋浚吉,俞棨道德学问之实。事业风烈之盛。国乘书之矣。舆人诵之矣。 殿下亦既明知而尊尚之矣。固非臣等蒙学浅识之所敢论。抑亦不必论矣。所欲论者。特本邑之不可无三贤者之祠。国家之不可以禁令并禁三贤者之叠祀于本邑尔。时烈,浚吉之游于本邑。盖非一日杖屦之所。而有所谓山泉斋者。即棨所居之堂也。三贤者相聚于是。而讲劘于是。游泳于是。家礼源流。编次于是。一时士大夫从游于是。道学文彩。照耀一邦。布衣韦带之士。于是乎闻风而起。而彬彬为弦诵之乡矣。到今几十年来。时世寖远矣。事迹寝昧矣。讲学论道之风。盖皆邈然其不可寻。而人士之游于此者。尚皆咨嗟感慕。喟然而叹曰。此三贤者之所游也。其遗风馀韵之感人深者。有如此也。于是士子之居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66H 页
是邑者。相与齐声协力。谋所以为妥灵之宫。而是祠之建始有年矣。呜呼。本邑而无三贤之祠。则是犹无三贤也。建祠而不得 圣朝之恩额。则是犹无祠也。使三贤而不可祀则已。苟可祀也。俎豆所设。宜莫先于本邑。他邑之有祠无祠。固不必拟论于此。而所不可知者。特 朝家之禁令尔。是祠而可禁也。则将谓其人之不必广祀耶。抑谓其地之不必立祠耶。若谓之不必立祠。则是地之不可无三贤者之祠。如前所陈。若谓之不必广祀。则且有说焉。凡为贤立祠者。其例不一。所生之乡则立祠。所居之地则立祠。居官莅民之邑则立祠。衣冠所藏之土则立祠。甚至于暂时杖屦所及之域则立祠。而一处立祠者有之。三两处立祠者有之。随处而皆立祠者有之。是特系乎其人功德之如何。后人尊慕之如何。功大而德盛者。无所往而不可祠也。同尊而共慕者。随所在而皆可祠也。三贤之道德盛矣。功业大矣。虽比邑而俎豆之。盖亦无滥于广祀也。而况本邑实三贤相聚讲道之地。则岂可以他邑之已有祠。而不建其祠也哉。既得建祠。则又岂拘于叠祠之禁。而使不得列之祀典也哉。以三贤德业之盛。广祀之不为滥也如此。以三贤讲道
水村集卷之七 第 166L 页
之地。立祠之不为渎也如此。犹且以叠祠为限。而不许此邑之立祠。则亦岂我 圣朝钦崇先贤。风励后世之至意也哉。伏见 殿下尊贤重道之诚。卓冠于百王。而三十年黯昧之是非。大明于一朝。华阳兴岩之祠。亦既赐 御笔之额。而凡系扶正抑邪之道。皆无所不用其极。凡为 殿下之臣而稍慕儒贤之风者。孰不钦仰卫道之至德而鼓舞于斯文之盛际矣乎。然惟于法今之所不许而特许之。然后益有光于崇贤之德。而其于励士林而风后世也。亦有非寻常赐额之比矣。臣等所望。实惟在是。伏愿 殿下念三贤之无滥于广祀。察本邑之无渎于立祠。知臣等所请之出于尊慕之至诚。不拘叠祠之有禁。不为有司之所格。特 裁睿断。快 赐华额。以示褒宠三贤之意。以慰乡邦多士之心。千万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