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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修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x 页
拙修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附录
附录
拙修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365H 页
祭文[赵亨期]
维岁次庚午正月癸巳朔十二日甲辰。累弟亨期。方名编罪籍。不敢越法离次。往赴于仲氏拙修斋先生大葬之期。谨遣儿子俊龙。敬荐时羞之奠于灵筵之前。而南望一恸。侑之以文曰。呜呼痛哉。世孰无同气天伦之至戚。而未有如累弟今日之所遭者。古亦有赍志没地之痛。而未有如吾兄千秋之馀恨者。夫以吾弟兄姊妹八人之多。次第成立。而昆季五人。颇擅声科甲。世或艳称其盛且才矣。不幸姊妹早世。近十数年来。奇祸相仍。殒丧殆尽。只馀吾兄与小弟二人相依为命。以奉高堂之鹤发。而兄病卅载。沈痼丧惨穷厄之莫甚。犹意其年之或延。庶可责徵于彼苍之仁矣。孰谓吾兄之又一朝弃余而不顾耶。以吾伯仲之志同道合。义笃恩隆。家庭之间。自相为知己者。弦绝之痛质亡之哀。间数岁而相寻。遂至今日。永绝无凭。孑然孤影。苟寄斯世。而复此罪累之馀。隔远之久。终不一握相诀于死生存亡之间也。以兄之爱弟之至。依弟之切。念其平日病势之少添。虽以夜深更阑。
维岁次庚午正月癸巳朔十二日甲辰。累弟亨期。方名编罪籍。不敢越法离次。往赴于仲氏拙修斋先生大葬之期。谨遣儿子俊龙。敬荐时羞之奠于灵筵之前。而南望一恸。侑之以文曰。呜呼痛哉。世孰无同气天伦之至戚。而未有如累弟今日之所遭者。古亦有赍志没地之痛。而未有如吾兄千秋之馀恨者。夫以吾弟兄姊妹八人之多。次第成立。而昆季五人。颇擅声科甲。世或艳称其盛且才矣。不幸姊妹早世。近十数年来。奇祸相仍。殒丧殆尽。只馀吾兄与小弟二人相依为命。以奉高堂之鹤发。而兄病卅载。沈痼丧惨穷厄之莫甚。犹意其年之或延。庶可责徵于彼苍之仁矣。孰谓吾兄之又一朝弃余而不顾耶。以吾伯仲之志同道合。义笃恩隆。家庭之间。自相为知己者。弦绝之痛质亡之哀。间数岁而相寻。遂至今日。永绝无凭。孑然孤影。苟寄斯世。而复此罪累之馀。隔远之久。终不一握相诀于死生存亡之间也。以兄之爱弟之至。依弟之切。念其平日病势之少添。虽以夜深更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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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皆睡熟之后。而亟呼弟而相握。谂症觅药。意若弟之不可一时不在傍也。今以幽明之隔。千古之诀。而顾无所招呼举扶。终使弟而不知病剧因何症。用药果及时。而乃至此不淑之境也。念其平日家中庶务。若大若小。时缓时急。未尝不亟共弟而相议。指告谆复。意若弟之不可一事之不相托也。今以八帙慈闱之荐祸叠惨。恸伤朝夕。泪继以血。委废床席。慰护无人。而不闻兄之焦迫痛切。委勉承奉。而徒使弟遐望长恸。一号而欲绝也。念其平日心之所存。意之所感。言之所宣。虽以妻孥之密而初不得与闻者。而无隐不披。无情不竭。意若弟之不可一毫不自尽也。今以临没丁宁。深悲极哀。顾寄遗托之辞。而兄不能以面亲命。弟不得以耳亲承。长逝者宜有满臆不尽之馀蕴。后死者长怀千古不穷之馀恨也。况复含袭殡敛之间。以弟之承兄雅言。知兄雅意。而既不得酌情称礼。以尽吾诚。信者。又不克凭尸抚棺。搥叩号鸣。一泄吾此恸。而及靷暨窆。终将负其攀輀临穴者。呜呼痛哉。慈兄悌弟。同志式好。罹此痛者何限。而惨界毒境。未有若小弟今日之所遭也。然而此犹一人之私情。一时之私恸也。小弟于此。尤有所潜隐永衋。欲诘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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壤而不可得者存焉。夫以吾伯仲之奇志伟节。博学宏才。俱有大过人者。而命与时乖。道为世摈。皆不免抱屈不遇之叹。而若兄之志最大蓄最富学最邃道最全。而其抱屈不遇尤有甚焉者。夫以吾兄之学。而其工夫竭平生之力。其究览极天下之书。本之于思。思以通神。造微日睿。作圣为功。会之于心。心以灵明圆觉。本体妙用之克充其量为准。盖自弱冠而已有志于斯事。舍举业绝交游。病闭一室。凡百嗜好外挠可以撄吾心而妨吾功者。一切屏弃。遂使吾本原之地。淡泊专一。以究其所业者三十年如一日也。圣人之经。贤人才士之籍。百氏之记。历代之史。以及道佛之书。稗家之说。无不浸淫玩索旁稽博考也。不独乎读书静坐之时。无间于行住坐卧之顷。心有所感。身有所接。耳有所闻。目有所睹。日用酬酢万事庶物之变。无非吾致思之地也。明无不照。灵无不觉。体无不备。用无不周。摄万有而并该。管万理而无遗者。明以通之。操而存之。以尽其本来体段。此吾复心之功也。心是根本。思便要妙。功既积久。此吾兄之学之真而实。终乃底自得大成之地。凡于阴阳造化之奥。天人性命之原。伦常物类之则。象纬历数之隐。无不探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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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精。妙契玄悟。至于皇王制作之原。历代沿革之变。礼乐法度之宜。刑政兵财之方。治乱兴亡是非得失之归。贤愚邪正出处进退之间。纲领体要纤微曲折轻重缓急内外先后之辨。以及吾学之门路功程。异端之偏蔽虚假。文章字画诗律词句之微。莫不根极源委。洞贯本末。精粗偏全。名实真妄。能否工拙。次第条理。瞭然于心目之间。不啻若烛照数计也。然则如吾兄之知见卓绝。非如弟愚蒙所可臆其万一。而抑亦庶几乎柝精合大。贯通逢原之地乎。明善知止。既已效于水到。诚身正心。自可验于舟行。真体发露。浮妄消除。气听于理。心命乎物。虽于外面言貌声色喜怒动作。一任其天真。初不屑屑于检防。有若小德踰闲。夷考不掩者。而然于表里真妄之分。轻重既判。心术隐微之间。私枉不萌。明白通达。洒落真诚。凡于世间功名利禄财货声色毁誉荣辱爱憎好恶其他凡百嗜好外物可以娱心玩意者。真个无一毫可以动吾中者。不啻窃脂之于谷粟。浮云之于太空也。至于忠君孝亲。友恭敦睦。诚以接人。信以交友。忠以谋事。爱人利物。恻怛恳至。是皆自实德实理中流行。然则吾兄之于行之大体大分上。亦可谓占得六七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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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矣。盖吾兄之学。忧爱之切。初感于先忧后乐之希文。义理之辨。深得于毫分缕析之北溪。伯恭之看史。分外仔细。河汾之讲道。学具体用。谙鍊精尽。得敬舆之密。开拓心胸。怀同甫之风。兼采众长。毕取群善。以成吾之大尽吾之美。而明知独见。亦有晢于瑕瑜之不相掩。以未究目范。未大指陆。劳攘砭陈。僭圣讥王。而卒之会宗折衷于紫阳朱夫子。则粹乎其成。可谓百代之宗师。千古之逸民也。盖论学于秦汉以下洛闽以前则道德与事功而分岐。儒业并时俊而角立。非不无荦落之奇才经术之名贤。而学古则太泥。计功则尺枉。各占其偏。鲜得其全。或得其全。未究其至。屈指千载。孰有若吾兄之合天人贯古今一理事。论道必根于天德。言治不违于正理。有时措之实用。非世儒之拘曲哉。呜呼痛哉。以如是之才力。如是之志业。生于海外偏邦。世衰道丧。人去言湮之后。疾病沈伏。半世穷阨。世共羞卑。人无赏音。而时或发之论议。欲奋绝学于宋儒千载之下。见诸文字。欲回至理于三代先王之盛。宜其闻之者惊而为诞。见之者笑以为狂。虽或相从之久。稍有讲学之意。而既无真知的见于自家胸里。则亦安得果信斯人之学得其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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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挽化哉。况今世儒之彼以其名。此以其实。彼以其外。此以其内。未免真伪之相形。形秽之益彰。则众楚群咻。得免幸矣。复何怪乎惊而笑。亦复何望于真有一人之知己哉。然而不得于人。宜若得之于天。不得于今。宜若得之于后。况且吾兄之发天人之遗蕴。成一家之伟绩。将以为天下万世计者。既有现成说话。既有现成规模矣。若使天假之以数年。卒成此书。以幸教天下万世之为国而求治。为士而求学者。使先王之至理复见于世。以福亿千万生灵。使醇儒之古道复明于世。继将丧之斯文。则亦何恨乎不见知于今日之人。亦何恨乎不见施于今日之世。而彼苍苍无徵。漠漠无神。终不憖遗此一人。梁木遽摧。伯淳起无福之叹。东莱绝传道之书。既厄其身。又啬其寿。终阏其志。以不得于人者而又不得乎天。以不得乎今者而又将不得于后。仁人志士抱器莫施者。从古何限。而亦未有如吾兄今日之最堪恨者。此小弟之所以欲诘穹壤而不可得也。此非独一人之私情。一家之私恸。诚天下万世之所共悲共惜。寄遗恨于无穷者也。呜呼痛哉呜呼痛哉。然而论学诸书。理气一说。亦可验吾兄之真知实得。发前人之未发。以幸后学
拙修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368H 页
者在是。规模三简论著本意。亦可推吾兄经世时措之宏纲大用。而可以财成辅相。弥纶阙遗于天地三代。以幸后治者在是。其他往复辨难。短纸长幅片言只字。莫非明理卫道。综事经物。有德之言。仁义之发。而渊源之深。词气之宏。独得之机。轴天机之骏利。不可模索。不可涯涘。虽非覃思刻意所成章者。而亦非专门名家竭力生平终身事业。阔步艺苑。高自标榜者之所可企及也。至于评花品月。感物寓兴。造次发咏。率尔成辞。大篇小计。长句短律。亦莫非性灵之发。天机之动。托寄之远。风义之高。兴致之豪。敏捷之妙。追咏归之馀意。庶击壤之遗韵。亦非琢字鍊句推敲色泽者之所可彷佛也。文与诗。篇秩不多。而一脔知味。一班窥文。亦可见吾兄之学成而道尊。蕴诸中者既厚。发之为馀事者。不期高而自高。不期妙而自妙。不期富而自富者。乃如此也。后之人。一寓目而咀嚼。自可得吾兄之所存所发。而子云,尧夫未必不朝暮遇也。有待于后。不朽之托。其在于斯其在于斯。斯亦可以少慰此潜隐永衋于无穷者耶。呜呼痛哉。弟之于兄。亲则骨肉。义兼师弟。言念平居。若非游宦在远。侍奉在内。宾友在外。则未尝不一日不造兄室。未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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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夜不在兄傍也。朝必忘昃。夕必至夜。论议评品。横竖反覆。亹亹忘倦。毣毣不竭。讲学言治。谈古说今。国忧家务。身计人谋。大而忠君需时之义。小而及时进修之方。外而州县临莅之道。内而职责施设之宜。人物之贤愚邪正。事为之是非得失。文章经术。诗句字画。随时随事。接外感中。有昧必叩。有疑必质。盖无一事之不叩。一语之不质。有叩必应。有质必晢。辨利释畅。理胜词达。新义间发。实理大著。弟每拱手恭听。敬识默会。昧者因兄言而大觉。疑者得兄教而益信。以弟之昏愚轻浅怠忽粗率。虽不能尽从兄教。一洗旧习。而亦知其言之必当。其理之必信。每承诲谕。辄觉开益矣。今乃伥伥此世。得延一息。复何从而承此诲而得此益哉。呜呼痛哉。世故多端。危机交迫。吾家祸偏。绅侄北谪。而弟亦无复宥归之望矣。萱堂无侍。重不忍隔岁之相离。今将奉来。庶便朝夕之承陪。此外唯当杜门省愆。亲近书册。或冀学稍益而文稍进。亟图所以状先德者。以毋负吾兄丁宁托付之遗意也。呜呼痛哉。隔一水之盈盈。竟孤负于绕坎。因一篇之诔文。诉衷情之切切。唯明灵之有知。庶鉴格于此哀。呜呼痛哉呜呼痛哉。
追挽(十二首)[金昌翕]
间世灵明质。平生独见人。眼中无理遁。心上得师新。岂但论时快。终应用处神。云雷空壮志。龙蠖只存身。
追挽[金昌翕]
颓然安乐法。病久洛阳居。少日犹高枕。春天懒小车。空楼横运世。暗牖挂鸢鱼。雪月风花韵。遗篇见卷舒。
追挽[金昌翕]
石透为功猛。钱流运思专。论深朱陆际。目迥汉唐前。王霸看非混。知行说欲圆。休忧千载下。人有比龙川。
追挽(十二首)[金昌翕]
间世灵明质。平生独见人。眼中无理遁。心上得师新。岂但论时快。终应用处神。云雷空壮志。龙蠖只存身。
追挽[金昌翕]
颓然安乐法。病久洛阳居。少日犹高枕。春天懒小车。空楼横运世。暗牖挂鸢鱼。雪月风花韵。遗篇见卷舒。
追挽[金昌翕]
石透为功猛。钱流运思专。论深朱陆际。目迥汉唐前。王霸看非混。知行说欲圆。休忧千载下。人有比龙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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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挽[金昌翕]
挞市中心耻。填沟每食忧。经邦自素计。无禄是青丘。未发明王梦。难参肉食谋。尝论苏绰遇。有取宇文周。
追挽[金昌翕]
直置窥天学。看他爱士风。搜才穷死马。取节在雕虫。权力衡门窄。招延辇毂空。平生吐握愿。衰梦几周公。
追挽[金昌翕]
忧时贾太傅。识务陆宣公。国策随才见。文心与理通。波澜尺牍盛。堂奥小诗雄。不是流胸出。焉能信手工。
追挽[金昌翕]
常怪伊川子。先天不学邻。堪羞如我辈。当面失高人。
挞市中心耻。填沟每食忧。经邦自素计。无禄是青丘。未发明王梦。难参肉食谋。尝论苏绰遇。有取宇文周。
追挽[金昌翕]
直置窥天学。看他爱士风。搜才穷死马。取节在雕虫。权力衡门窄。招延辇毂空。平生吐握愿。衰梦几周公。
追挽[金昌翕]
忧时贾太傅。识务陆宣公。国策随才见。文心与理通。波澜尺牍盛。堂奥小诗雄。不是流胸出。焉能信手工。
追挽[金昌翕]
常怪伊川子。先天不学邻。堪羞如我辈。当面失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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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气瞻如昨。玄经授未亲。萧条道所在。书带洛园春。
追挽[金昌翕]
间气公为是。通儒世亦稀。丁宁勉我语。洒落见天机。密意和盘托。忠言到耳违。惟应箧里札。三复永沾衣。
追挽[金昌翕]
舍瑟沂雩兴。观鱼濠濮游。高情融物我。馀子陋由求。敢曰峨洋契。犹期针芥投。文殊曾问疾。屡点净名头。
追挽[金昌翕]
事往犹长忆。终南旧户庭。菊花霜落砚。梅蕊月横瓶。讲席容吾讷。吟樽唤客醒。蝉连挥𪊧"(一作麈)久。归马每逢星。
追挽[金昌翕]
南郭寥天化。吾方叫白云。魂从桑海召。觉已死生分。旧谑车三步。陈根草一坟。删诗悲自语。疑复细论文。
追挽[金昌翕]
返真夫子乐。衔索此生哀。抚世迷存没。藏心有往来。江山盈理妙。城郭罢樽罍。泣向冰湖立。终南倚雪开。
甲戌腊月下浣。门客安东金昌翕追挽。
追挽[金昌翕]
间气公为是。通儒世亦稀。丁宁勉我语。洒落见天机。密意和盘托。忠言到耳违。惟应箧里札。三复永沾衣。
追挽[金昌翕]
舍瑟沂雩兴。观鱼濠濮游。高情融物我。馀子陋由求。敢曰峨洋契。犹期针芥投。文殊曾问疾。屡点净名头。
追挽[金昌翕]
事往犹长忆。终南旧户庭。菊花霜落砚。梅蕊月横瓶。讲席容吾讷。吟樽唤客醒。蝉连挥𪊧"(一作麈)久。归马每逢星。
追挽[金昌翕]
南郭寥天化。吾方叫白云。魂从桑海召。觉已死生分。旧谑车三步。陈根草一坟。删诗悲自语。疑复细论文。
追挽[金昌翕]
返真夫子乐。衔索此生哀。抚世迷存没。藏心有往来。江山盈理妙。城郭罢樽罍。泣向冰湖立。终南倚雪开。
甲戌腊月下浣。门客安东金昌翕追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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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行状[赵正纬]
府君讳圣期字成卿。号拙修斋。氏出林川。有讳天赫。中中朝进士。仕高丽封嘉林伯。自是以后。族大而昌。世袭簪缨。入 国朝。有讳瑶。中文科官通礼院左通礼。生讳元卿。官成均馆司艺。生讳翊。早登第负时誉。忤孽臣衮。见斥散班。终于军资监正兼承文院参校。生讳应恭。官黄海都事。寔为府君高祖。曾祖讳瑗。魁司马。擢高科历扬清要。止承政院同副承旨。以子竹阴公贵 赠吏曹判书两馆大提学。祖讳希进。官掌乐院正。 赠承政院都承旨。判书公出后季父 赠左承旨讳应宽。都承旨公又出后 赠左通礼讳璘。成庙朝名臣。侍讲院辅德。 赠都承旨。讳之瑞之曾孙也。辅德公号知足堂。冠上庠魁宏辞。久侍 经幄。为燕山师。以直道捍文罔。 中庙改玉。首加褒赠。录其清白。事载 国乘。参奉讳珵学。生讳得璜。即其下二代也。参奉公遭家祸。终身不赴举。以德行称于乡里。乡人立祠俎豆之。考讳时馨。麻田郡守。 赠户曹参判。有高行远识。屡宰郡邑。著循良绩。妣贞夫人青松沈氏。 赠参议廷扬之女。 国舅青陵府院君翼孝公钢之玄孙。兵曹判书忠翼公忠谦之曾孙也。妇
府君讳圣期字成卿。号拙修斋。氏出林川。有讳天赫。中中朝进士。仕高丽封嘉林伯。自是以后。族大而昌。世袭簪缨。入 国朝。有讳瑶。中文科官通礼院左通礼。生讳元卿。官成均馆司艺。生讳翊。早登第负时誉。忤孽臣衮。见斥散班。终于军资监正兼承文院参校。生讳应恭。官黄海都事。寔为府君高祖。曾祖讳瑗。魁司马。擢高科历扬清要。止承政院同副承旨。以子竹阴公贵 赠吏曹判书两馆大提学。祖讳希进。官掌乐院正。 赠承政院都承旨。判书公出后季父 赠左承旨讳应宽。都承旨公又出后 赠左通礼讳璘。成庙朝名臣。侍讲院辅德。 赠都承旨。讳之瑞之曾孙也。辅德公号知足堂。冠上庠魁宏辞。久侍 经幄。为燕山师。以直道捍文罔。 中庙改玉。首加褒赠。录其清白。事载 国乘。参奉讳珵学。生讳得璜。即其下二代也。参奉公遭家祸。终身不赴举。以德行称于乡里。乡人立祠俎豆之。考讳时馨。麻田郡守。 赠户曹参判。有高行远识。屡宰郡邑。著循良绩。妣贞夫人青松沈氏。 赠参议廷扬之女。 国舅青陵府院君翼孝公钢之玄孙。兵曹判书忠翼公忠谦之曾孙也。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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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母仪。为世模范。有女中君子之称。享年至九十岁。府君兄弟五人。世以五常目之。长讳远期号九峰。官至黄海道观察使。自通礼公以下三代之 赠。皆用公推恩。次讳显期。即我先府君。次府君也。次讳昌期。官至司谏院司谏。次讳亨期。魁大科。官至兵曹参判。府君幼不好弄。俨若成人。敬信长者之言。读书不烦程督。而诵习不懈。忠信笃实。慈仁爱物。尤有孝悌至行。先参判府君待子弟素严有法度。府君每侍侧。终日俯伏席末。不敢举头而视。至侍寝于外堂。虽隆寒盛暑。未尝解衣而卧。倚枕假寐。或中夜有呼。蹶然惊起。应唯甚勤。趋走服劳。亲执仆妾之事。周旋左右。承顺志意。无少违忤。出于至诚。参判府君尝呼府君小字而称之曰。若某可谓孝子矣。府君赋性慷慨。自童年抱大志。常有嘐嘐然古人之意。仲氏一峰府君读子思书。有劄记之事。仍告府君以道学精微之蕴。圣贤事业之大。以及于近世俗学之陋。党论之弊。府君廓然有悟。自是一意以古圣贤为期。专用心于内。摆脱俗累。潜心大业。时府君年才踰舞象矣。尝读退,栗两先生人道四七之说。心有所未安。著说而明之。即府君弱冠之日。而见识之超诣已如此矣。以亲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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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废举业。曾魁司马初试。又屡中解额。而非其好也。未几以痼疾在身。舍举业绝交游。深扃一室。凡百外挠可以撄吾心妨吾工者。一切屏弃。使吾本原之地。虚明专一。以究其所业者。殆将三十年。其工夫则以思索为根本。尝自言其平日用工之事以劝人曰。仆少时知见极浅。资性极钝。自度无所猷为。而唯深信是理之必可以思得也。常以穷天地万物之理。达皇王制作之源。该括宇宙。通贯古今。措之于日用。发之于事业。为一生学问之标准。而于花潭徐氏书物名壁上。三年苦思及管子思之又思之。鬼神克通之语。深有所说。常自服膺勉励。其致思之方则初不一遵古训。就古经传及宋儒所著书中。择凡道理之大纲领体要处及其他或物理或象数或治体或礼乐法制文为诸具。凡事理之精奥高深极难通晓者。先立个十馀大题目。极意覃思。必期于心通意解。瞭然目见。不为臆度闻见之知。而若知昏理奥。猝难强通。则亦不求速解。或积以时月。或迟以年岁。俟其功深力到。自然通解。而用工之要。则不必待读书开卷专精。自在之时随行住坐卧之处。接物应务之馀。随时随境。稍有暇隙。皆可下工。先以古训所发明其大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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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其大旨。而其间精粗本末巨细曲折。一一条分缕析。逐段消详。朝思之不得则夕又思之。夕思之不得则明日又思之。或意思昏塞。厌倦难强。则姑置之。过数五日后复思之。既心绝外累。专力此事。而又于一事上着意精思。念念不置。事与心相涵。淹过时月。则虽极难通晓者。渐觉开释分明。罅缝自见。且于思虑用工既熟。则初甚扤捏(一作隉)而难安。恍惚而难定者。后渐妥帖凝静。精密分晓。善于发悟。易于分析。每遇事物难究之理。便欲血战理会。直穷到底而止。盖此腔子里面。成一思虑窠窟。开一思虑路径。随境随思。虽欲不思而不可得。至于朝昼之顷。或夜深无寐。或晓间睡觉。外诱不接。内欲不萌。思虑自然安静之时。辄以前日所思之事。举起一思。则其已得罅缝者。多脱然洞晓。若眼前有形易见之物。昭晢呈露。其未及通解者。亦多了然开悟。若有神助。非当初本来知见之所能得所能及者。如是而又恐道体浩大。精神昏弱。一时包罗不得。收拾不起。又复徐徐思量。随时用工。每每如是。若其间或有肯綮盘错终不能通晓者。则又姑置之。迟以岁月之久。用力不已。缘此知性极暗。虽不能一一精晢研精。积累之极。其纲领大体。终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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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于明白昭绽之域。蹊径路脉。的然可寻。譬如网中之兔。在吾度内。终必得之。未有自初所思之理。终始茫昧不通者。既于大体难晓处。所通解者已多。其馀众理。随类推求。用力渐易。与当初博观于外而恍然骇然捍格难入之时。不啻天渊之别。此非自己气质有变于前后。直是积久苦思之效。到此地头。虽不知果真与否。而自不觉其喜悦之心渐生。自信之意弥笃。且粗有所得之后。胸中所蕴蓄之众理。该综渐博。浸涵渐深。优游渐久。则不知不觉之顷。渐若有凑合融通之妙。日用酬酢观书讲评之际。自然领会处甚多。而时或因事提起。推类广譬。参伍其所已得者。则条理该贯。脉络相通。虽纲领节目。巨细同异。纷纭万殊。不可究状。而同出此理。该摄一源。无有不相合者。亦有因此参会体验之功。首尾相因。彼此相发。前所未了之理体豁然可通。而朱夫子所云析之极其精。合之尽其大之工程地位。庶可寻求。盖此二十年来。于一个思字上。所尝辛勤用工。铢寸积累。以至今日粗若有些小得力者。其规模大致。略具于斯矣。左右如不以为全然无取。则幸就其中精加檃括。舍短录长。而其工程节次。正不必一依其言。至于先难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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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则实由于尚奇欲速之病。尤不可效尤。惟取其思索积累之工。以为今日入头之地。则虽于古人豁然贯通之妙。不敢轻议。若比之今世俗儒之名为读书。而悠泛卤莽。终无所归宿者。则真假虚实。大相不侔矣。未知左右果能如此相信。而肯用时月之工也。此皆以府君身亲经历尝试者而言之。其言亲切恳笃。详悉精密。可以起发志气。警省昏惰。用力之深。积功之多。诚花潭徐公后一人。而其所见之真实端的。自当别论矣。府君尝自言仆自十六七岁。从事此学。已见大意。而于爱人利物之心。自觉偏重。又自度残病之躯。无所用于世。思欲著一书。以自见于后。林公泳亦尝以此劝之。府君有书答之曰。仆于此事。终有所不敢容易做得者。盖仆之所欲论著。自阴阳造化天地人物理道性命之蕴。吾儒为学门路工程。以暨异端百氏邪正虚实同异之辨。无不该括而无遗。至于礼乐刑政之具。治国许多制度文为。又必上自唐虞三代。下讫皇明。上下数千载间。率皆融会博考。折衷损益。或法出于三代而有难一一尽遵于后世者则变而通之。从其意而略其迹。或出于汉唐宋而局于小见。伤于细利。虽甚可鄙。而有难尽废者则曲而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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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扩而大之。救其偏而补其缺。弥缝三代以后天人之遗阙。以备一王之制。冀有补于天下万世。此仆书所欲论之规模大略固如是。而其为一书之统体主意。则尤必以合天人贯古今一理事为先。如就事为制度上易见者而言之。则虽其经营布置。许多作设。若固出于人为之创造。而范围象法。实有本于天地之体象。造化之正理。随时适宜。务合人情。必可行于末路季世。而宏纲巨用。无小背于三代先王之法意。建法序礼。张纪设目。若固缴绕牵制于器名度数之末。而根极源委。通贯本末。裁制运用之妙。实不外于一理之流行。务必使后世之论事者必统于理。言人者每根于天。谈时务者以古道为必可行。而尚古谊者又必贯通于后世之事宜。塞天下英雄俊杰一切以就功名者之口而夺之气。俾知经生学士之果有大利益于世道生灵。而其经纬古今理事之万变。裁成辅相天地之大用。广大若是。深远若是。而初非有一毫迂阔难行之弊。庶后世之贤君硕辅有志治平者。得有所据依准则。有以措之于天下。此其事体之重大规模之博巨工夫之汗漫文理之密察。为如何哉。而其可一时草草而下手乎。以此观之。府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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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欲如章句文学之士发明一义理。论次一文字。只欲表见于世而已。盖欲发前人之未发。备昔贤之未备。弥缝三代以后天人之遗阙。以为天下万世计者。而卒以病未就焉。林公泳。即府君之族侄。自少往来论学。素尝推服府君者也。其官论思也。欲上一封事。从容来叩于府君。府君以为古人之建立事功。收其绩效者。皆有一定之规模。若无此规模。而徒欲以一人之势。一心之力。因循弥缝。于举天下光焰气势之奔迸溃裂变幻百出者。则吾恐终无以救彼坏乱。定彼翻覆。亦将以自家之身心。渐染陷溺于其间而后已。假使有不然。或能正一事救一弊。亦不过舍重遗本。察乎缌小功。而不能三年之丧。终无所补于天下安危之大势云。林公又请作一文字。以发其意。府君作书以示之。其略曰。去岁书中所云规模。亦不徒立。必随所当之世纲纪风俗治乱盛衰大体之如何。而救弊通变。曲适其宜等语及前书中所云规模元非草草。须就一世人心世道纲纪风俗最甚病败处。先审其大体之所当损益因革。而其推移变通自然之机。随时之宜。必须顺而无凿。接而勿失等数语。诚能仔细着眼。则仆所未及言未尽发者。自可以意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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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得其大略矣。盖今日规模之急务。莫先于尚质救文。而欲尚质而救文。又必以宽大敦朴为本。静审严重为用。然后旧弊可革。新功可就。盖宽大敦朴静审严重。非质也。然而必宽大敦朴然后浮伪细巧之习不行。而元气不漓。力势浑朴矣。必静审严重然后轻易颠倒之患可绝。而动作中节。事皆的确矣。苟如是则不期质而自质矣。至于文具之弊。盖我国立国之规模尚文。而尚文之世。文具自多。及至治教渐衰。人心渐漓之后。所谓文具者。只是假文具。而国初着实之文具。亦不复可见。文具之极。酿成百弊。今日世道人心膏肓之疾。因文具而辗转沈痼。日增月益。终至于莫可救遏者。其弊有六。浮伪惰慢轻浅细刻守谬规喜姑息六者。而其归则主于各成其私意而已。夫此六者非文具。而但非文具则六弊无自而生。若去此六弊。则所谓文具亦无以独存。六弊不去则文具日盛。文具日盛则本质日亡。而国必至于危亡而后已。此所以今日之规模。莫急于尚质救文。而欲尚质救文。唯在于宽大敦朴静审严重。欲去文具。惟在于先去浮伪惰慢轻浅细刻守谬规喜始息之六弊。然则这个规模。为目今日用着实下手之地者。必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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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用舍黜陟。养民理财。纲纪风俗。凡百政刑大小之务。无一不本之以宽大敦朴。发之以静审严重。而又必以上所谓六弊者。一一相反。事有涉乎这个规模。则虽其宽大之过而宏远阔略。专务本原大体。或近于不切难行而不暇恤也。敦朴之过而削去外饰。专务悫厚。或近于朴野而少仪章文彩雍容之度。悃愊而乏纵横权术机变之用而不暇恤也。静审之过而随事约慎。事必止于先定其不可不行者而行之。必待其不可不应者而应之。馀不敢一有所轻动。或近于短拙无为而不暇恤也。严重之过而矜持约束之太固。分限节度。截然有严或近于执滞尚猛而不暇恤也。且此宏远阔大悃愊朴野之规模。必主于尽黜细规。务去文具。则人必至于多用度外之人。而不必常用之旧格。事必至于多行度外之事。而不必常行之旧例。既不用常格旧例。则必不便于常情俗习。骇然有猜于末路因循姑息喜故厌新之耳目。而其从傍沮挠之者。必不胜其千方百计。纷然竞起矣。然而主张此规模之人。不震不激。不沮不挠。唯恐守此规模一毫之不固。行此规模一毫之不力。唯恐六弊之不尽去。天下人心世道不即哙然丕变。以从我之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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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坚持而无变。以俟其有成。而若或事有涉于上所谓六弊者。则虽目今时议之自詑。以为堂堂之论。正正之议。奉而行之。有若圣贤之谟训。金玉之科条者。无不痛惩而改之。力锄而去之。无一毫趑趄。无一事放过。唯恐痼习之未尽化。害根之未尽祛。则将见宽大敦朴之规模。日就恢张。浮伪细刻之六弊。日就消绝。人人之各成其私意者。自无所容于其间。而台阁上许多横骛波荡之浮议。庙堂上许多细琐无用之窾论。自不得行矣。但痛惩力锄。与宽大敦朴有不相似。而于此等立法之初。必取其并行而不悖。相因而为用。盖欲尚宽朴之化。必先黜不宽朴之人。必先去不宽朴之事。而若无痛惩力锄之功。则不宽朴之人。不能一一尽黜。而真宽朴之人。自不得一一进用矣。不宽朴之事。不能一一尽去。而真宽朴之事。自不得一一施行矣。此所以有痛惩力锄之举。然后宽朴之化方可得施也。若当事者徒喜宽朴之名。而恶痛惩力锄之与宽朴不相似。凡事只务含容姑息。从容舒缓。而人之不宽朴者。事之不宽朴者。不但不能黜。不能去。一任其自如。如前日之为。则是不宽朴之人。不宽朴之事。皆获安利。纵横恣行。而真宽朴之人。真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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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之事。举受其害。自不得进行矣。是不但不能成宽朴之化而已。终必为害宽朴之痼疾。不但徒养成一时当事之臣宽朴之假名伪习而已。实深助天下人心世道不宽朴之实弊深祸。宽朴之政。岂容如是无实哉。正如今日庙堂之上。自以为镇静。而朝议之波荡。拱手坐视。台阁之上。自以为正论。而私意之横流。恬不知耻。山林之士。口谈天德王道。而其做处则与末路浮伪浇薄空疏暗塞之时议。滚合为一。不但不能自拔于其中。反为之纵臾附会而益增其势。夫所谓镇静正论天德王道。岂容如是无实哉。夫末路之事。徒有其名。而无其实。类皆若此。此所以行宽朴之化。而欲免无实之患。必先之以痛惩力锄之政。而其迹之不相似。固已任之。有不暇恤矣。然而宽朴与痛惩力锄二者之间。必须明着眼目。细心称停。其终始本末之用。初不相混。然后事不扰而规模可立矣。至于静审严重之为宽大敦朴之用。不但矫今日事为之间轻易颠倒作止无常之失。盖宽大之流弊易至于迂缓阔疏。不甚整顿切实。故必藉此静审严重之力。然后方可致的确贞固凝定齐肃之效。而所立之规模必久远有赖。无宽大之偏弊。而收宽大之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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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又曰昔汉文帝以宽大清净致治。而用刑亦严。其卷舒运用。术亦高矣。但其不能本之以至诚。而又无礼乐法制以导扬大化。故其效止于富庶。而其治之盛。犹非后世之所及。今此规模。若本之身心。推之政事。至诚恻怛。明白洞达。则将为前头行王政之本。岂但姑就一时救时之治而止哉。又曰此书中所云云者。亦姑随今日之时义而为言。若其礼乐法度。宏纲大用。必欲考古验今。追三代之遗意。冀致一番制作之盛者。有不暇论及。栗谷东湖问答末端。亦言之若是矣。且痛惩力锄。亦不可一朝徒然遽行。必须随事戒饬告谕。必无所敬畏。听信奉承服行之实。然后方可施之罚。然其所以施之者。亦非厉威严重罪罚。只主于必行吾之规模。而彼必欲违吾之规模。则必须罢其人而退之。弃其言而勿用。斥其事而勿行。又必严加饬厉禁绝。使之随即定帖。不敢复有纷然继起波荡难定之患。如今日之为而止耳。林公以书中无理明心正成己成物等语。有所论卞。府君又以书报之。其言几至万馀言。雄深俊伟。明白痛快。真可以明先王制治之大意。破俗儒拘挛之陋见。林公亦卒谢之。府君自少清羸善病。及长又以思索之过苦。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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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先府君宰峡邑。府君奉太夫人行。途中又坠马。伤臂几折。久而后乃瘳。而旧症益沈痼矣。逮己酉秋。丁先府君忧。时丧出仓卒。府君惊号罔极。哀毁踰礼。绝而复苏。苏而复绝者日至四五。宿疹之外。诸症迭出。奄奄若不保朝夕者殆过半年。易岁而后始离危地。而自此为废病人。春夏则乍歇。秋冬则遽剧。沈绵床席。足不能出户外者几至数十年。以其平日疾症而观之。人皆为之坦坦真有不堪支过时月者。而唯其药饵尽方。调养有道。庶几收效于晚境矣。至己巳冬。一夕猝谻。竟至于易箦。呜呼痛哉。府君生于崇祯戊寅九月初五日。卒于己巳十一月二十一日。享年五十有二。以明年庚午正月某日。权厝于水原加等面乾达山新卜之原。辛未十月十四日。永窆于兄弟峰下亥坐巳向之原。配孺人李氏。系出璿派。 太宗恭定大王第二子孝宁大君讳补之十世孙。义禁府都事尚元之女也。十八归于府君。有淑质懿范。奉舅姑尽其诚。事夫子无违礼。又善经纪家事。尝为太夫人所称善。先府君二十年以庚戌十二月初九日下世。寿止三十有五。初窆于坡州惠阴先茔下。辛未祔于府君墓左。有二男一女。男长正儒通德郎。次正礼县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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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适县监李秀宪。正儒娶士人金丘女。志学未就而夭无嗣。正礼初娶郡守朴寿彪女。生一男明渊。后娶士人南宫宬女。生一男明源。明渊以府君命出后伯父通德郎。李秀宪有三女。男无。以其弟秀徵子济东为后。明渊初娶洗马洪禹偁女。生一女。后娶士人朴弼赉女。明源娶县监朴枢女。李秀宪继子济东娶士人黄键女。女长适进士林光弼生一子。次适士人金东运。次幼。府君资禀刚毅。气节卓伟。耻拘儒曲士之态。而雅有谦逊恭恪之意。负英豪俊杰之气。而辅以清高峻洁之操。超然远览。挺然特立。自有不可犯不可慢之色。而若其接人之际。胸怀洞豁。襟韵恢疏。绝去边幅。不设崖岸。诚意充积。和气蔼然。使见之者人人爱敬自生。鄙吝潜消。莫不以为郁然君子人也。其为学也。工夫竭平生之力。究览极天下之书。尝以朱夫子不读一书则阙一理之语为至训。圣人之经。贤人才士之籍。百氏之记。历代之史。以及道佛之书。稗官之说。无不浸淫玩索。旁稽博考。而一皆本之于思。思而会之于心。欲使其明无不照。灵无不觉之全体大用。明而通之。操而存之。以尽其本来体段。养以冲恬之趣。积以岁月之久。志意静专。功用积累。所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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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精明。所知日益高妙。凡于阴阳造化之奥。天人性命之本。伦常物类之则。象纬历数之隐。无不探赜研精。妙契玄悟。至于皇王制作之源。历代沿革之变。礼乐法度之宜。兵民财赋之要。治乱兴亡是非得失之归。贤愚邪正出处进退之机。吾学之门路工程。异端之偏蔽虚假。下逮文章字画词赋诗律之微。举皆贯穿本末。统括终始。次第条理。瞭然于心目之间。规模节奏。范围于意度之内。融而通之。合而一之。纵横活络。触处洞然洒然。若冻解冰释。则府君之于格致之工。其亦庶几乎析精合大。贯通逢原之境乎。明善诚身。虽有先后。水到船行。自无二致。真体发露。浮妄消除。气听于理。心命乎物。虽于外面容貌辞气喜怒动作。一任其天真。初不屑屑于检制收束者。而表里真妄之间。轻重既判。心术隐微之中。私枉不萌。明白通达。洒落真实。凡世间功名利禄毁誉荣辱。其他凡百嗜好可以娱心悦意者。无一毫动其中者。视之若朝衣之于涂炭。浮云之于太空。而其日用云为之际。酬酢应接之间。忠厚恻怛。诚笃恳至。皆自实德实理中流出。则府君之于学。可谓几于大成。而优入于堂室者矣。其居家也。晚侍太夫人于一堂。其所以承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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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爱敬之道。随事致诚。靡不用极。虽在困顿呻吟之中。必扶杖而起。入拜于内。怡声下气。愉色惋容。使太夫人致其悦豫而忘其忧疾之心。至于饮食起居之节。亦必潜询嘿察。不弛其喜惧之志。每时节又必私求其尝所嗜好之物而进之。太夫人聪明睿哲。于古今史籍传奇。无不博闻惯识。晚又好卧听小说。以为止睡遣闷之资。而常患无以继之。府君每闻人家有未见之书。必竭力求之。得之而后已。又自依演古说。搆出数册以进。苟有可以悦太夫人之意者。虽甚劳弊心力之事。乐自为之。不觉沈痾之在体也。承事二兄。极其尊敬。每见衣带必饬。容貌必恭。不敢有解缓之意。时或论难义理。辞气稍涉于不让者。语罢深自悔责。终夕不安。或至自持答杖。匍匐请罪。尝曰伯氏素严。吾之敬畏。与少时无异。又曰吾之为学。实自仲氏发之也。其与二弟年纪相近。少既同队而游。长又同榻而读。习尚相同。志气相孚。友爱笃至。至情无间。每相聚而坐。评问质难。昼而不知日之夕也。夜而不知鸡之鸣也。伯仲叔季之间。自相为知己。以此为至乐。其所爱重眷恋切偲讲劘者。虽古之伯淳,正叔,子瞻,子由。我国之而盛,馨仲。亦无以过此也。叔氏司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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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抱奇疾。年未四十而卒。府君惊恸疾愈剧。阅月而后乃定。力疾草诔文。叙述其志业。而悼伤恸惜之者。尽其情之所发。极其意之所存。后之欲知府君兄弟之学者。观此而亦可想其大略矣。伯仲府君十年之间。相继而没。唯府君与季府君在焉。季府君为便养前后屡乞县。府君每以暮境相离。大伤于怀。而以理自遣。益加摄养。唯恐贻忧于太夫人。及己巳春。季府君以无妄落于机阱。系狱者累月。府君日夜忧闷。几至寝食俱废。季府君终未免编配他道。是后不复见矣。遂为终身之恨。其于一家诸子及诸年少人。其所训戒。各随其人之才质及其业之所尚而劝之。抚爱无间于己子。督勉皆出于血诚。勤勤恳恳。不能自已。而稍有非违之事。亦必随事责诲。能觉其非。而改之则欣然奖借之。若有饰辞文过以支吾者。必痛加镌罚。折服其气。使不得更蹈前习。虽以季府君官位隆显之后。若稍有未安于心者。亦必使免冠跪谢于阶下而后止。家庭之间。不徒以唯诺为事。而义方之斩然者又如此。是以府君虽病卧一室。而闺门内外。夷愉雍睦。若无人声。而众事自理焉。其于族姻旧要接待甚厚。患乱必救。婚丧必助。赒恤其困穷。收育其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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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其所以处之吉凶庆吊之间者。随吾力之所至而尽其周旋之道。每相见。必欢然道旧。情意款洽。谈笑团栾。终日无倦色。来见者皆厌心满意而归。归而称颂其德意。久而不能忘也。其处事也。必先揣量事情之轻重本末。而终以义理裁之。周遍精详。无少疏漏。其先知之明。虑事之智。亦大有过绝于人者。当贵宗之入赘也。初实以朝命恐迫之势。有所不得辞却者。而府君尤以后患为虑。若遭大忧戚。终又至于涕泣而劝止之。闻者皆以为太过。后果大验焉。府君每自伤生丁不辰。屡遭世变。其于朝廷翻覆之际。国家有事之日。辄自仰屋窃叹。忧念之色。感激动人。每曰吾虽一寒士。而即三百年世禄之臣也。亦何间于立朝食禄之人哉。闻一政令之善者则喜见于色。或有病国害民之事。为之愀然不乐。又复推言其未现之事。将发之机。流弊之渐。贻害之端。后皆如其言。当己巳季府君就囚之日。机关甚重。事端危怕。而舍侄正绅又复牵连入狱。祸将不测。府君时尤沈绵。殆不能起坐。而却能指教子侄。招延亲党。使之随机应御。随事弥缝。殚竭心力。无所不至。终使至于无事。当其狱事之方张也。府君又预度时人所经营张设之事而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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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常十中八九。此固府君高识远虑。自有超越常人者。而亦岂非古所谓至诚前知者耶。府君身抱笃疾。廿载沈困。而庚戌丧孺人。其后丧长子。又其后丧子妇。凡于生人之事。无一好况。奇蹇穷阨。险巇艰屯。历数今古。鲜有其比。而府君只付之天归之命。而未尝有怨尤之色。唯以其所得于心者。乐以忘忧。向道一心。其诚可贯金石。其嗜殆若刍豢。因其所已知。益致其精。推其所未尽。以达其馀。潜神性理。究圣贤言外之旨。玩心高明。乐鸢鱼活泼之妙。怡然自适。不知老之将至。而晚又于心字理字。着意尤紧。每于疾势之稍间。辄拥衾而起。瞑目端坐。淹过一两时刻。使精神静一。心源昭澈。因以默察乎是理体段之真。流行之妙。随境圆满。无所欠缺者而乐之。因叹曰夫以一霎时疑定之功。尚能使斯理立地主张。不为事物所胜。况平居涵养功深。真得蹊径者乎。此实出于府君谦让之意。而亦可见其静中体验之功矣。府君又尝言人之读书学为文者。虽或有聪明才气者。鲜能尽其分限。而尤难见效于晚暮。若能用工于心地。使我知见益明益高。则非唯克尽其分限。亦当有得于其才分之外。而初无间于老少钝敏。盖人之才气有分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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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心体则无限量故也。又每以吕东莱看史之法劝人。又尝自出新意以谕之曰。天下万事。本此一理。是以人有古今之异。事有古今之殊。而理无古今之异。凡吾之精神志虑之不及古人者。只局于一个气禀。而非理为之间隔也。以今日心中所具之理。验古人日用已发之事。则其理固跃如。而其事必了然。今吾同得乎是理而同发乎是事。则岂有能应于古。而不应于今者乎。况其已然之迹。已行之效。传诸简册。昭然其可求者乎。唯当精之益精。熟之益熟。参会积累。经历谙练。使其事孚于心腑而古今无间。机圆于日用而虚实相发。尽事物自然之理。而集群长而益粹。验世事无穷之变。而融往迹而益昭。则其相契也。如针芥之相合而胶漆之相投。其相感也。如提耳于一室而神遇于朝暮。自无难及难学之叹矣。府君既洞见道体之大原。体验者愈力。运用者愈熟。德气日充。明睿日生。殆有日新又新之效。而不幸中道而卒。当其启手足也。神彩精明。无异平日。意思安闲。处之泰然。聚会子侄而告之曰。死生常理。无所关念。但上而贻戚于老亲。又以不见汝季叔为恨也。汝等生此末世。修身饬行。可免患祸。慎之慎之。其所以戒谕者。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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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切至。末又嘱付身后数事。治丧诸事。亦皆一一指教。语毕翛然而逝。尝闻程叔子论康节观化之语。仍曰临死而不动心。烛理明则自能之。即此而亦可验府君所养所得之深厚。无变于死生之际者矣。府君以五十布衣。病伏闾巷。未尝求闻于人。未尝求知于世。而苍松之节。益茂于岁暮。幽兰之馨。自播于谷口。世之稍有知识者。或就质义理。或来问文字。听其言观其文者。始而骇。中而疑。终而乃大服。虽以权位之素轻而或嫌降屈。亦知吾道之在此而自多从游。则泰山乔岳。虽不见运动之迹。而其利泽之及人者多矣。府君亦皆眷眷引接。谆谆诲谕。随其人品之高下长短。而提撕劝勉。不倦不辍。苟有一长之可取则必揄扬奖拔。唯恐或后。积其诚意。从容启迪。使知今时干名决科之外。别有一段读书慕古。躬行致知之实学。欲以开发其心术。变化其气质。庶有成就进益之实效。尝以为昔汝南两许及庞士元辈。皆爱好人物。惠训不倦。其流风馀韵。至今有可慕者。虽不敢仰企洛闽之倡明绝学。独不可效嚬庞,许之所为乎。又曰今日若因吾发端。或有如释家所云大心众生咬人狮子者出而应之。则岂不为世道之大益乎。是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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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随其所接或谈理谈事。或谈诗谈文。罄竭所知。输写靡遗。而遇居论思者则必以启沃君德。补拾阙失勉之。遇处铨任者则必以恢张公道。甄拔人才导之。忧民生之困悴则告以拯活之策。慨士论之携贰则谕以调剂之道。极言竭论。不自知止。如有负贵使气。傲慢无礼。无从善服义之心者。虽世所称达官名流。亦必严辞直斥。引义质责。曾无毫发假借。而其人亦愧服焉。又有早中高科。以辞学擅誉。专攻诗律。以作者自许。位已显而业已成者。从游之久。有所信服。仍以从事于实学者。亦赖府君启发指导之力也。府君每叹今之名士之名为学者。多带得俗气。这俗字中藏得无限罪过。其所以不长进无实得。而不及于古人者。皆由于此云。府君又于晚年。每以春花秋菊。日暖风和之日。辄具酒壶。仍邀常所往来之人。分赋诗章。一觞一咏。高谈亹亹忘倦。而奇思滔滔自运。顷刻或至数十篇。风调散朗。谐谑间作。非只欲消遣病里无聊之怀。亦以寓萧散闲适之趣。而其所玩而乐之者。正在于观天机之流动。阅造化之至理。感慨流连之意。有非世人所可窥测也。又尝插莲花于净瓶。养梅葩于小盆。而置之坐隅。终日相对欣然。仍以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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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歌诗。自吟自乐。其一段幽情古意。自有超然于世俗尘臼之外者矣。府君尝有书论金溪之学。现捉真赃。烛破心术。一一剔拔。更无遗蕴。比之陈东莞之攻辨王氏者。尤为详覈切实。而攻其短。亦不没其长。有宋诸儒之后。最尊许鲁斋。以为人品之高。规模之大。后来无及者。本朝儒先则尝称退陶。以为学的最正。言行最粹。而晚年工夫尤为难及。栗翁则以超诣之资。有经济之才。而其忠孝大节。令人敬服。花潭,南冥虽有病痛。而皆有力量。亦能做得事者也。呜呼。府君以格物穷理之学。为内圣外王之道。忧爱之切。初感于先忧后乐之希文。义理之辨。深得于毫分缕析之北溪。伯恭之看史。分外仔细。河汾之讲道。体用兼具。谙鍊治体。最爱敬舆之文。开拓心胸。亦取同甫之长。兼采众腴。毕收群善。以成吾之大尽吾之美。而又尝以贾谊为未粹。宣公为未大。仲淹为未究。同甫为太劳攘。卒之返本会宗于紫阳朱夫子。平生读书穷理。所得所疑。无不折衷取證于斯焉。胡致堂之议论英发。无人及得。谢上蔡之言谈宏肆。善为启发。高洁介特。超然党论之外。诱掖奖劝。多所识拔之人。又有徐孺子郭林宗之遗风。刚而不猛。直而不激。清而不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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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而不刿。慕古而不泥。应俗而不混。伟乎其志。卓乎其业。可谓百代之宗师。千古之逸民也。盖论学于秦汉以下洛闽以前。则道德与事功而分岐。儒业并时俊而角立。非不无卓荦之奇才。经术之名儒。而学古则泥迹。计功则背道。各占其偏。鲜得其全。或慕其全。未究其至。屈指千载。孰有如吾府君之合天人贯古今一理事。论道必根于天德。言治不违乎正理。明开眼目于义理昭旷之原。牢定脚跟于波流奔迸之际。一扫俗儒冒妄粗浅之习尚。直指圣学坦明正大之路脉。真可以质之前圣而俟之百世者哉。以如是之才力。以如是之志业。生于海外偏邦。世衰道丧之日。病甚玄晏。穷逾楚望。世共羞卑。人无赏音。而时或发之论议。见诸文字。欲奋绝学于有宋千载之下。欲回至理于唐虞三代之盛。宜其闻之者惊以为诞。见之者笑以为狂。虽或有从游讲学之人。而既无明知的见于自家胸里。则亦安得深信斯人之学果得其真才果足挽化也哉。况世儒以依样掇拾为学。粉饰外面。妆撰古说。以为竖立标榜揽取名誉之地。而我既无禄位容貌之动人。其所为言。又皆撞着实处。不少假以色辞。则此不但惊而笑而已。或斥之为事功。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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诋之为异端。众楚群咻。合力而排之。其得免于祸阨。亦幸矣。尚何望其真有一人之知己哉。然而不得于人。宜若得之于天。不得于今。宜若得之于后。而天不憖遗。梁木遽摧。伯淳贻无福之叹。东莱绝传道之书。既阨其身。又啬其寿。终阏其志。以不得于人者而又不得于天。以不得于今者而又将不得于后。仁人志士之怀抱道德。恁么死了底何限。而未有如府君之于今日寄遗恨于无穷者也。然而论学诸书。理气一说。亦可验府君之真知实得。扩前贤之未发。以幸后学者在此。论著本意规模三简。亦可以见府君之奇才高见。发经世之大用。以幸后治者在此。其他往复辨难片言只字。无非明理卫道综事经物有德之言。仁义之发。而其文章博达俊伟。浑厚流转。渊源深矣。气力宏矣。机轴自别。堂奥自辟。其精光之注射。机锋之骏利。诚有不可以模索而把捉之者。下笔动数千言。如长江大河。浑浑不竭。非专门名家竭力平生者之所可企及也。至于评花品月。感物寓兴。造次发咏。率尔成章者。亦皆性灵之发。天机之动。其托寄之远。风义之高。兴致之豪。敏捷之妙。追龙门之馀韵。传安乐之衣钵。亦非鍊琢字句推敲色泽者之所可彷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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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篇秩之留在箧笥者虽不多。而窥其一斑哜其一胾。亦可见吾府君之学成而道尊。蕴诸中者既厚。故发之为馀事者。不期高而自高。不期大而自大。不期工而自工。苟使后之知道者。一寓目而咀嚼之。则自可得府君所存所发。而子云,尧夫未必不朝暮遇也。有待于后。不朽之托。其在于斯。其在于斯。此可以少慰志士仁人之心耶。正纬早蒙教育之恩。晚受付属之命。常惧府君学业事行湮没不传。玆敢叙次平日所闻所见。以待于笔削。而知识卤莽。文辞芜拙。其于远者大者。不能发明其万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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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志铭[金昌翕]
拙修赵先生没后二十年。胤子正礼和中。以其从兄正纬所为状示余。而属之曰。愿乞一语。以掩诸幽。昌翕蹶然变色而作曰。先生大海也。非如昌翕短绠浅蠡所可测量。当时及门。犹自失于望洋。况今追思。罔有涯涘。其可以衰鲜神虑。妄拟其范围乎。往矣广求于世。其无木华乎。和中泫然敛衽而更进曰。先人陆沈于世。自其平素而然。况于今日乎。深知惟子。浅知惟子。舍而他求。吾不为也。且子于先人。从游者久。深被奖许。便一知己也。亦乌得无情乎。余曰情则然矣。独难命辞。夫以明道地位。知邵子深悉也。将述其志。犹未免逡巡。而得所谓安且成三字然后始克泚笔。惟此三字之评。岂昌翕之可思及乎。和中曰。子尝有挽语矣。其一二描写。得其髣髴。夫如是足矣。岂敢多冀乎。余于是不能重辞。遂按状而叙之。先生讳圣期字成卿。号拙修。系出林川。有讳天赫。中中朝进士。仕高丽封嘉林伯。自是蝉嫣。入我朝而圭组相袭。在 宣庙时。有讳瑗。官承政院同副承旨。以子竹阴公贵。 赠吏曹判书。于先生为本生曾祖。是生讳希进。掌乐正。 赠都承旨。出后 赠左通礼讳璘。 成庙朝
拙修赵先生没后二十年。胤子正礼和中。以其从兄正纬所为状示余。而属之曰。愿乞一语。以掩诸幽。昌翕蹶然变色而作曰。先生大海也。非如昌翕短绠浅蠡所可测量。当时及门。犹自失于望洋。况今追思。罔有涯涘。其可以衰鲜神虑。妄拟其范围乎。往矣广求于世。其无木华乎。和中泫然敛衽而更进曰。先人陆沈于世。自其平素而然。况于今日乎。深知惟子。浅知惟子。舍而他求。吾不为也。且子于先人。从游者久。深被奖许。便一知己也。亦乌得无情乎。余曰情则然矣。独难命辞。夫以明道地位。知邵子深悉也。将述其志。犹未免逡巡。而得所谓安且成三字然后始克泚笔。惟此三字之评。岂昌翕之可思及乎。和中曰。子尝有挽语矣。其一二描写。得其髣髴。夫如是足矣。岂敢多冀乎。余于是不能重辞。遂按状而叙之。先生讳圣期字成卿。号拙修。系出林川。有讳天赫。中中朝进士。仕高丽封嘉林伯。自是蝉嫣。入我朝而圭组相袭。在 宣庙时。有讳瑗。官承政院同副承旨。以子竹阴公贵。 赠吏曹判书。于先生为本生曾祖。是生讳希进。掌乐正。 赠都承旨。出后 赠左通礼讳璘。 成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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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臣知足堂讳之瑞之曾孙也。知足堂官侍讲院辅德。燕山朝以直道遇祸。后加褒 赠为都承旨。事载国乘。参奉讳珵。学生讳得璜。即其下二代也。参奉公以家祸不出。没而祭社。考讳时馨。麻田郡守。 赠参判。娶青松沈氏。 赠参议廷扬之女。生五丈夫子。第三则先生也。幼不好弄。俨若成人。敬信长者之言。不烦程督。而自劝读书。抱大志。嘐嘐然以古圣贤为期。于俗累脱然也。以亲命赴举。屡中解额。且大鸣矣。未几以痼疾谢绝万缘。深扃一室。沈潜理窟者凡三十馀年。至己巳十一月二十一日而卒。去其生戊寅九月初五日。为五十二岁。以辛未十月十四日。永窆于水原乾达山坐亥之原。孺人李氏。都事尚元之女。以孝谨配德。先没二十年。从后合祔。男长正儒通德郎。次正礼县监。女县监李秀宪。正儒志学未就而夭。正礼生二男明渊,明源。明渊以先生命。出后通德郎。李秀宪一男三女。男济东。长女进士林光弼生一子。次女士人金东运。明渊生一女。内外孙总若干人。先生以间世豪杰之才。为玩心高明之学。虽处偏壤而不为风气所囿。未有承袭而能自心上得师。盖合天人贯古今。融理事该道法。以是为一规模。自其蕴诸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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臆。发为言辩。而拟诸化今与传后。莫不如此。若论其造诣所极。自有后世尧夫。非区区之所及也。窃尝考其遗集。所与林沧溪泳凡有三札。其一则自言其为学本末。始于愤钝悱闷。终底融释脱落。壹以思索而成之矣。其一则言治国之要。在夫尚质救文。而又必以宽大敦朴为本。静审严重为用矣。其一则言立言垂后之意。有曰吾之所欲论著。自阴阳造化天地人物理道性命之蕴。吾儒为学门路。以届异端百氏邪正虚实同异之辨。无不该括。而至于礼乐刑政之具。治国许多制度文为。又必自唐虞三代下讫皇明。上下数千载间。皆融会折衷。变通而扩大之。救其偏而补其缺。弥缝三代以后天人之遗阙。以备一王之制。冀有补于天下后世。于此三者。可见其为学论治。终始不苟。夫致知而积累贯通。尚质而务去繁文。程子之解大学。孔子之从先进。意盖如此。而前儒之所未阐。独能深究而详说之。然而穷焉未及于设施。病焉未遂其论著。其化今其传后。毕竟乖于人而失诸天者。非先生之不幸。亦斯民之无禄也欤。然以状考之。先生少侍参判公。晨夕洞属。未尝解衣而息。晚事大夫人。力疾奉护。深爱著乎婉愉。待子弟诲勤而礼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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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之内。俨若朝典。而事以纲举。是亦为政。可知其所推者矣。至于爱好人伦。风流弘长。虽病卧穷巷。非有所谓权力礼制。而能以意向致士。凡有曲艺片长。不惜齿牙。必欲奖善而劝成之。斯则翕受敷施。九德咸事之规模矣。每良辰美景。广设宾筵。谈经则盈耳韶濩。评史则肆口衮钺。或浅斟深酌。以存燮理。或盆卉瓶葩。用拟春台。即其食饮言笑与几杖床榻之间。而所玩者天下万变。玆所谓妙用显行。随处充满者矣。先生少读岳阳楼记。有范公天下之志。晚处瓮牖。以安乐叟为法。其康济自家与忧乐与人之意。未尝不并行。每诵击壤诗。至民填沟壑谅何辜也。辄歔欷欲涕。可见其忧世恤民。出于血悃。以为偏于事功者。亦浅之为知也。其对人自谦则必告以病未着功于玉藻九容。而所尝格致则偏于尚奇欲速。不尽如洛闽教法。且令其舍短取长。其真率不藩饰如此。先生貌似不扬。而眼若岩电。论事慷慨。辄烨然腾光。信口而谈。浑浩若大海扬澜。承以纸笔。顷刻数千言。便已成章。而灿然无加点焉。晚知立言之难苟矣。聊以简牍泄意。然就次潦草。不乏只字之警。普劝以刻苦理会。真切受用。甚款款也。亦安知其化今其传后。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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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也欤。其教昌翕则以用心紧要。微发其端为话头。申申提醒。勉令为旷世真儒矣。自述其童年所致思。始诸人兽通塞。至忘寝食。而后始得穷格路径。又尝读栗谷四七辨。勘究三年。始知其差处。仍言论理须以四种立说。一曰本然命物。一曰乘气流行。一曰浑融合一。一曰分开各主张。应作如是观。而栗谷见处偏于流行浑融耳。昌翕尝历选海东诸儒。以及退溪,花潭。而问其如何。先生曰花潭专。退溪密。有见乎数一边而闇乎理之全体。此花潭不及退溪处。然则以退溪所造诣献与先生可复受乎。先生笑曰。我与我周旋久矣。即此观之。先生之所自许。亦其所自信也。岂浅识所可量哉。仍念我东儒学之弊。玩于记问而罔于知新。始立定本。孰不曰博约齐到。而所谓博文终是卤莽。则其所守约亦可知已。问其师承。孰不以朱子为准的。然口应而耳未顺。亦归于浮慕耳。孰如先生深信此理之可穷。穷之又遵朱子之训。有不思。思之必诣其极。疑则真疑。信则真信。观其汎滥穿穴。若将忘归。而察夫会极。一字不离于本训。见人有别说者。必呵以撼树蜉蝣。凛然声气之可畏。窃谓如先生者而后可当朱子忠臣。且自古为胸襟之学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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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守文。而或至流遁。如陆王之徒是已。若先生之主乎自得而谨守宪章。尤岂非可敬也哉。使在今日。乍见其诡经破义者。则先生之目必益烨然矣。夫深造自得之谓智。惠训不倦之谓诚。恻怛忧民之谓仁。严礭卫道之谓毅。有是四德。不亦屹然巨儒乎。而观国家所以待之。若是其蔑焉何哉。岂道大世隘。不相入者势耶。德博施啬。且固有命者耶。奈之何以善劝人而人不从。实心忧世而世莫知。徵招不至。剡荐不加。居洛五十年。以一布衣终。此于先生何足为轻重。而亦不可使闻于大道之国也。愚于是乎重为慨惋。遂为铭曰。
左海间气。嘉林炳灵。邂逅一值。得有先生。人龙文虎。蔚焉合章。一世之闇。埋没王京。幼志迈往。作圣是期。紫阳之室。遥奉弘规。团团一理。反复其思。精神之极。鬼神通之。视洞今古。知贯天人。道则康节。志则希文。吕陈劈画。贾陆经纶。山苞海涵。博参旁通。集成一家。理事圆融。丈夫之乐。忧亦在中。忘疾于身。实为民恫。欹枕看世。眉为之颦。凿凿利病。谁为局陈。皇王帝霸。日月星辰。郁其满腹。中自轮囷。无地可布。上蟠穹旻。呜呼先生。身殁道殉。乾达之山。若斧其茔。宅则沈墨。所降者形。熊熊奕奕。腾有光晶。匪用铭昭。识玆妥灵。
左海间气。嘉林炳灵。邂逅一值。得有先生。人龙文虎。蔚焉合章。一世之闇。埋没王京。幼志迈往。作圣是期。紫阳之室。遥奉弘规。团团一理。反复其思。精神之极。鬼神通之。视洞今古。知贯天人。道则康节。志则希文。吕陈劈画。贾陆经纶。山苞海涵。博参旁通。集成一家。理事圆融。丈夫之乐。忧亦在中。忘疾于身。实为民恫。欹枕看世。眉为之颦。凿凿利病。谁为局陈。皇王帝霸。日月星辰。郁其满腹。中自轮囷。无地可布。上蟠穹旻。呜呼先生。身殁道殉。乾达之山。若斧其茔。宅则沈墨。所降者形。熊熊奕奕。腾有光晶。匪用铭昭。识玆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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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墓表[徐宗泰]
近岁儒学。长于步武礼法金石古训矣。而未闻有穷格功深。以至于通神会极。洞彻天人之奥者。世之论者咸谓拙修斋赵公之学。专以思索而得之。盖于一朝豁然贯通者庶几焉。而超然于俗学之涂辙矣。公讳圣期字成卿。林川人。远祖天赫。仕高丽封嘉林伯。汔于 本朝。圭组蝉嫣。在 宣祖朝讳瑗。官承旨有名。 赠吏曹判书。寔公曾祖。大父讳希进。掌乐院正。 赠都承旨。竹阴公希逸之弟也。出后族父讳璘。名臣辅德讳之瑞之曾孙。参奉讳珵。学生讳得璜。其后二代也。考讳时馨郡守。 赠参判。妣青松沈氏。 赠贞夫人。忠翼公忠谦曾孙。 赠参议廷扬之女。公兄弟五人。皆以盛宦名业。联美竞爽。显于当世。公其第三也。幼有至性。事父母翼翼。喜读书。毅然抱高世之志。以古圣贤自期。二十作四端七情理气辨论。析退栗两先生之说。始以亲命赴举。魁初试。非其好也。已而以被痼疾。谢公车。闭门静居。屏绝万缘。沈潜理窟。迹不出门外者三十馀年。孝睦克于庭阃。兄弟间以道义讲劘。自为师友。公益敛藏。无求于世。而盛名蔚然。士多慕向之者。斯文卿宰。嗜道逸人。多往来讨论。
近岁儒学。长于步武礼法金石古训矣。而未闻有穷格功深。以至于通神会极。洞彻天人之奥者。世之论者咸谓拙修斋赵公之学。专以思索而得之。盖于一朝豁然贯通者庶几焉。而超然于俗学之涂辙矣。公讳圣期字成卿。林川人。远祖天赫。仕高丽封嘉林伯。汔于 本朝。圭组蝉嫣。在 宣祖朝讳瑗。官承旨有名。 赠吏曹判书。寔公曾祖。大父讳希进。掌乐院正。 赠都承旨。竹阴公希逸之弟也。出后族父讳璘。名臣辅德讳之瑞之曾孙。参奉讳珵。学生讳得璜。其后二代也。考讳时馨郡守。 赠参判。妣青松沈氏。 赠贞夫人。忠翼公忠谦曾孙。 赠参议廷扬之女。公兄弟五人。皆以盛宦名业。联美竞爽。显于当世。公其第三也。幼有至性。事父母翼翼。喜读书。毅然抱高世之志。以古圣贤自期。二十作四端七情理气辨论。析退栗两先生之说。始以亲命赴举。魁初试。非其好也。已而以被痼疾。谢公车。闭门静居。屏绝万缘。沈潜理窟。迹不出门外者三十馀年。孝睦克于庭阃。兄弟间以道义讲劘。自为师友。公益敛藏。无求于世。而盛名蔚然。士多慕向之者。斯文卿宰。嗜道逸人。多往来讨论。
拙修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387H 页
或以书尺质难。屦满门而牍盈几。公苟所心与也则辄力疾应之。人有一艺一善。必汲汲奖成之。时值良辰。集亲友评经史。论说超诣。听者醒发。又必觞酒赋诗。风流映发。见者挹其澹雅萧散之韵。一以为出尘之幽遁。高其整暇旷远之度。一以为履道之庄士。其他盆鱼庭草。随处而寓趣观物。以玩天下万变。悠然有至乐存于中。而欣然而忘其病且穷矣。盖公以豪杰隽拔之资。为玩心高明之学。不阶师承而能自心上得师。早悦管子鬼神其通之语。博观众理。苦心力索。浸涵既久。其功夺天。既见大原。互相参验。沛然自有融通沕合之妙。又尝有范文正先天下之志。每语及当世事与生民困苦。辄嘘欷涕咤。蕴积既富。发而为论著者。炜烨辩博而条理明切。文章理达。波澜滂沛。一笔动数千百言。以合天人贯古今融理事该道法为一大规摹。其论治务则欲尚质救文。而以宽大敦朴为本。静审严重为用。其论立言垂后之意则欲自阴阳造化天地人物理道性命之蕴。吾儒门路。异异端百氏同异。无不该括。至于礼乐刑政许多制度。又必自三代以汔皇明。融会折衷。变通而扩大之。弥缝天人之遗阙。以备一王之制。冀有补于天下后世。
拙修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387L 页
书虽未及成。而亦见公之所存。非苟言而已也。概而论之。其快辩卓论似陈龙川。毫缕分析似陈北溪。考史精密。追踪乎东莱。处静通理。有慕乎康节先生。而若其义理归趣则靡不折之于朱子。以为程准。若公者讵不为一代之巨儒。旷世之逸民哉。文献之家。有如公经世之学而相识。不敢以荐剡浼公。 圣朝又未加以礼招。竟以一布韦终。功施靡所著见于世。虽非所以加损公。而庸讵无世道之恨哉。公生于崇祯戊寅九月初五日。其卒在己巳十一月二十一日。享年五十二。其葬在水原乾达山坐亥之原。孺人完山李氏祔焉。孺人都事尚元之女。贤有阃德。先二十年殁。男正儒志学蚤夭。正礼时为县监。女县监李秀宪。正礼男明渊,明源。明渊以公命后于正儒。李秀宪有子女。男济东。不佞雅慕公而未及造门。遗集之出。益服公学识超出近代。深有责沈之悔。今县监君谬以公墓表见属。谨摭志状而书其概略。无文而不辞者。欲以文字托于公也。 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领议政。兼领 经筵观象监事。 世子师徐宗泰撰。
庚寅夏开刊留板于奉化太白山觉华寺
庚寅夏开刊留板于奉化太白山觉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