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雩沙集卷之八
雩沙集卷之八 第 x 页
雩沙集卷之八
 启辞(五首附书启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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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言引避启(辛酉)
臣于日昨长官之引避也。其当出不当递之意。已悉于处置之启。今不须更赘。而盖臣窃闻当初鞫厅请对之时。以鞫问固无不可。而酌处亦或一道。陈达于榻前。终以赐死命下。元非以鞫问为不可而赐死为当于法也。赐死与鞫问。其为讨罪则一也。而所以处断之节目。不过有少异焉耳。初虽入对前席。随参于赐死之论。而亦未尝全以鞫问为不可。则后入台阁。更循公议而消详之。申以鞫问之请。顾何嫌于前后之异。而抑何害于台阁之体也。若于前日之避。措辞请出。则固已烂熳同归。无复有今日之屡避。此臣之所以不快于前日之处置。而不欲更袭其旧套者也。且顷者大臣之入侍榻前。以亟从台启之意。再三力请。而前后之有异。曾不以为嫌。亦岂不以赐死与鞫问同出于讨罪之意而然也。大臣事体。视诸随参之诸臣。尤有所别。而犹且如此。则今独于长官。而谓之有必递之嫌。臣实未鲜也。大抵近以此事。台阁之上。引避相续。自非新见之立异于其间。而徒以节目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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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嫌。每每引避者。则似不当一例递去。以滋台阁之纷闹。人心之疑惑。故臣于处置之时。只据事理而请出之。初非强其不当出而必为之请出也。至于台阁体例之所通行。启辞主意之所归重。臣则举其易晓之事。以为当出之證。而长官以未可晓斥之。臣不敢费辞相辨。务为自是之归。而惟当以处置之乖当。引而为罪而已。决不可晏然仍冒。请命递斥臣职。
谏院请推承旨启(正言时)
政院居出纳之地。所当随事详慎。不容踰越常规。而日者吏曹参判申翼相再告受由。三告留院之后。直请牌招开政。此实曾所未有之事也。凡呈单受由。未满三告者。自非 上教之特下处分。则喉司固不敢破格请出。况举动之前。尚有数日。虽或有紧急之窠。终岂无变通之道。而顾乃汲汲然创此无前颠倒之举。其在事体。伤损非细。不可置而不论。请当该承旨从重推考。
莫礼原情判付禀旨启(甲子○承旨时。下仝。)
即伏见刑曹巫女莫礼原情公事判付。则有刑推一次后极边定配之教矣。凡罪人刑推。乃所以究问实状。使之就服也。及其就服后照律之时。若因特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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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处断。则亦或一道。而至于不问其取服与否。只施一次刑推。径先定配。有违法文本意。向者禁府罪人郑休徵初有刑推后定配之命。而旋因启达以严刑得情。改判付以下。此事宜有一定之法。不可前后异同。故敢此仰达。
请推假注书启
臣于榻前。以平壤幼学李至諴等事误达曲折陈达。则有前日举行条件。改付标以入之命。故退出后推其举行条件。则前假注书朴权为修日记。取去其家。仍于下乡时持去云。不得已别书举行条件以入。而注书日记。必于阙内定限修正。已有曾前定夺之事。则收取文书。在家修正。已是违式。至于下乡之时。仍为持去。实是曾前之所未有。事之可骇。莫此为甚。不但止于怠慢而已。朴权为先从重推考。使之刻期上来。趁即修正事分付何如。
大内修理价变通启(丁丑○户曹判书时)
以吏曹判书崔锡鼎劄子。大内修理。姑勿分定事命下矣。取考前后文书。则在前大内修理。自是五年一次。而其后或疏或数。今便为三年一次矣。修理杂物中纸地油芚席子等各种。当初两湖大同时。不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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鍊于事目中。自本曹除出各邑所在奴婢贡木。给价分定。使之趁期上纳。而又因各邑换纳之有弊。湖西则甲辰年为始。湖南则乙亥年为始。并自宣惠厅给价措备。岭南则戊午年大同设立时。依两湖例给价。从其措备实数。辄即会录本曹。不复分定于三道。已有定式。而曾前本曹所给之价贡木六十六同零。则自宣惠三厅。直捧各邑其代价米。则自三厅计给者。湖西四百石零。湖南二千一百石。岭南四千九百石零。合而为七千四百馀石。此即一次修理价也。一次修理之价。除本曹及各该司遗在物种取用者外。以米计给者既如此。而未及修理年限之间。或有别殿修理之举。或有厢库内入之时。种种别进排之数。有难一定其多少。故元修理年限。虽或为三年一次。其所给价。自不得以此为准。以其应给七千馀石之米。不拘年例。陆续上下。使其物种常有宿储。以为不时进排之地。不如此。而或有不得已别进排之举。则许多物种。有非仓卒可办。参以事势。诚难容改更矣。今此重臣之劄。语意深切。 圣批开纳。曾不留难。则其忧民惜费之意。凡在听闻。孰不钦仰。成命之下。惟当奉行之不暇。种种防碍之端。有不敢更论矣。外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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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之举。虽已革罢。惠厅所给前头一次修理之价。就其元数。稍加裁损。其中物种之不可不预备者。随其遗在多少。斟量给价。则元米之馀剩。足以移补于需用。别例之进排。亦得不至于窘束。其在变通之道。似合便宜。与宣惠厅往复通议。以此参酌举行何如。
史官传谕疏批后书启(戊寅)
臣怵畏公议。辄申危恳。僭越之诛。自知难逭。伏承 圣批。反复谆切。如父诏子。臣诚惶陨感激。不觉汗泪俱下。至于特遣史官。仍与偕来之命。此是从前待大臣之优礼。臣何敢以大臣之名。偃然自处。抗颜趋命。以重其累 圣德蔑公议之罪乎。区区至愿。惟在于速被谴斥而已。伏地震慄。不知所达。(传曰。予之勉谕。寔出心腹。而卿之迈迈。一至于此。愕然之极。宁欲无言。此时望卿造朝。不啻饥食渴饮。卿毋困我。从速偕来。以副至望。)
承旨敦谕后书启
臣昨承批旨之宣谕。敢申崩迫之危悃。罪积逋慢。严诛是俟。不料 圣恩愈隆。至有遣承旨敦谕之命。辞意之勤挚。有加于前。反覆开示。更无遗蕴。臣于是惶感战越。益不知置身何所也。史官之三日相守。已非臣所敢承当。至于特遣承宣。尤是异数。顾此眇末如臣。其何以俨然得此于 圣明之下哉。第臣苟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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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趋命之势。则已于史官之临谕。竭蹶祗承之不暇。而当不待其再矣。臣虽无状。非不知分义之为重。 圣眷之难孤。而至今撕挨。不敢为冒出之计者。初非为恩礼之不重也。而到今辄敢承命。则是坐徼殊龙。随其轻重而为之进退也。此岂人臣事君之道哉。窃恐今此非常之命。反益为微臣难进之阶。而物情之骇惑。尤可知矣。臣宁被慢命之诛。又不敢以贱臣之故。重累 圣德。益损国体。惟有席藁待谴之外。更不知所达。(传曰。前后批旨。不啻勤挚。而情志阻隔。造朝漠然。此岂知心之道哉。允若兹罔或改图。甚非古大臣尽瘁之义也。予不多诰。卿宜深思。从速偕来。毋孤企望。)
再谕后书启
臣于敦谕之下。又敢违慢。坐使近侍终日相守。一心悚惕。无地容措。日月之明。犹未临烛。丝纶之降。愈益严切。责之以知心之道。勉之以尽瘁之义。噫。臣之罪于是乎死有馀矣。自不觉屏营失次。冰炭交中。到此地头。理穷势极。一身之区区廉义。有不暇恤。日后之无限颠沛。亦不暇顾。即当冒没趋造。以请前后违命之诛。而第臣近方重患毒痢。委身枕席。奄奄欲尽之状。即近侍之所目睹。始无自力强起之望。而更得稍加将息。或可一分蠢动。倘收近侍偕来之命。俾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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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贱分。则不胜幸甚。猥陈及此。弥增悸慄。
再遣承旨传论后书启(辛巳)
臣昨于承宣之临谕。既不敢承命。惶陨罔措。终宵绕壁。复申哀吁。诚出于万分怵迫。而 圣渥愈隆。异数荐加。近密之臣。并日而至。十行纶綍。一倍温谆。开释备至。敦勉益勤。不知无状如臣。何以得此于 圣明之下哉。伏地涕泣之外。亦以益臣之罪而促臣之亡为惧也。臣虽复出。顾何能一分裨补于国事哉。若其分义之至严。臣虽顽蠢。亦岂不知。而徒恃宠灵。谓人言不足恤。扬扬复进。不知有人间羞耻事。则将焉用彼相为哉。况今贱疾奄奄。日就危剧。床箦之外。末由自力。 圣谕至此。又未趋承。臣罪万死。只俟严诛。
承旨传谕劄批后书启
臣于昨日再谕之下。自速慢命之诛。惶陨蹙迫。置身无地。不得不猥陈一劄。自谓罄竭底蕴。庶几天日之明。少垂照烛。而诚意浅薄。不能感格 天听。不惟不赐斥退。反下温批。其所以责勉而警饬之者。愈益严切。至有臣子所不敢闻者。臣擎读未半。不觉惶汗浃背。一倍战越。觅死不得。臣欲趋走承命。则疾势诚无以自力。若一向违拒。则分义亦有所不敢。到此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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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穷理极。不知所以为计。只自徊徨跼蹐。伏地涕泣。(传曰。屡悉予意。更何多诰。卿其念一体相须之义。毋执撝谦。即起视事。少安予心。)
雩沙集卷之八
 议(二十首)
  
鲁山大君及废妃慎氏复位当否议(戊寅)
今此下询之事。既已考诸实录。稽诸外记。 圣明亦既洞悉其本末。臣何敢更容他说。 鲁山禅代时事。大抵当时之人。如村妇里童。曷尝知君臣之义。而凡其出于口发于声者。无非哀伤惨怛之意。犹至今未已。一国人类。孰非 光庙之臣庶。而尚且如此。则终始 圣祖之本心。有可以仰揣。而天理人心。亦自有不期然而然者矣。前代帝王。虽于异姓禅代之君。犹不追贬其位号。而 皇朝之事。亦有可以比例者。则今于崇奉之议。宜无有异同。而第玆事关涉至重。有非臣子容易开口处。从前阙典。靡不毕举。而不过修墓致祀而止。终不敢论及此事者。岂无所以乎。至于慎妃之事。本非出于 中庙之意。观于先正臣金净等一疏及先正臣赵光祖驳论权敏手等一着。可见公议之所在矣。然在当时则固当请复。而在于后则有所未安。其后历几朝 列圣。阅几人名贤。而犹不敢以此为言者。亦必有其由矣。今者诸臣所引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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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孟二后时刘原父之议,程伊川之言。实为不可易之定论。以此推之。则 中庙之所不许。到今追举。恐未可谓得礼之正矣。若 贞昭二陵之事。其在 太祖 文宗之世。壸仪无缺。则后来追复。于礼亦宜。自与此大有所不同矣。何可援以为例乎。以臣謏闻寡识。当此数百年所未行之大举措大典礼。何敢折衷群言。论列可否。以犯僭妄之诛哉。惟在 圣明深究而默运。务令义理归于至当而已。伏惟上裁。
废妃慎氏神主改题称号议
曾于榻前下询之时。神主旧题若如此。则此为难便之意。有所仰达矣。朝家立祠之后。则废字似不可仍用。若去废字。则妃字亦不敢书。而无他可称之号。此所以终始窒碍者也。 祖宗朝禀定与否。问于慎家。亦无文书可据云。当初之禀定。朝家虽未可知。其不为禀定而专出于私家所书。亦未可知。则今近二百年之后。无他的当称号。刮磨改题。终有所难便。废字虽似未安。既非到今新加之字。既有废字。则妃字亦无所嫌。仍以旧题奉于新祠。似或近于义起。而终不悖于事理否耶。此非臣蒙昧之见所敢轻议。惟在更询而审处之。至于祠墓参酌之节。 圣教既令仿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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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之。则其不可一以顺怀,昭显墓节目为准。自可知矣。此在该曹裁定禀行而已。无容别议。伏惟上裁。
端宗大王王妃旧主移奉时告由祝辞议
移奉时告由之礼。既有壬申前例。自当仿此行之。而追复立号削去旁题等诸节。亦当与移安之意。措辞并告矣。第祝辞之妨碍。果有如该曹所启。此亦或有壬申已事之可据者耶。更令礼官参考禀定似当。伏惟上裁。
端宗祔 庙时过谒 太庙一节及宝篆并书尊号谥号当否议
以臣见识之蒙闇。其于朝家莫重莫大之变礼疑文。每承下询。臣实惭惶茫然。不知所对也。今此祔谒之礼。自有 庄烈王后祔庙时所已行者。而过谒 太庙一节。虽未知礼意之果如何。而曾于 神德王后祔 庙时。先正臣宋浚吉收议中。先告事由之祭。必已预行。则祔谒之礼虽阙之。恐不至大段未安云。而今者 圣教亦以为虽不行。似无所妨。则臣何敢更容他议。至于宝篆之不当并书尊号。事理似亦如此。而曾前祔庙仪轨中。平时所进尊号及大行后所上谥号并书与否。或有可以考据者。宜令该曹参考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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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矣。伏惟上裁。
端宗大王谥册称谓与 永宁殿祝式相违事讲定议
永宁殿十室祝辞之各异。似有微意于其间。而臣既素昧礼文。且未详故事。何敢妄有所对。 文宗 睿宗祧迁时仪注。或有实录中所载。则可以考据而行之。此若无可考出。则似当以 文宗室祝辞为准。而此是莫大仪节。惟在该曹详审而禀行。伏惟上裁。
端宗大王王后 太庙祔谒时 第三室以上神位前设座当否议
今此 庙谒时设座处所。既有己酉年 神德王后祔 庙时议定之礼。则援此而行之。似为得宜。册宝奉置。亦不当异同。惟在礼官参酌讲行。伏惟上裁。
庭试增广设行当否议(己卯)
臣之本意。为是无前大庆也。故必欲专设而速行。有所改禀矣。今观台臣所达。至有事体未安。仓卒改定等语。臣不胜瞿然。以今此欢庆之意言之。则特设大科。在所不已。此所以当初该曹以合设为请者也。增广科体。则比他科有别。而惟其节目繁夥。次第推排之际。自至于涉秋徂冬。自前科事例多退行之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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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事势。亦未可预料。初既稽缓。而又或迁就。则尤涉未安。况前定增广。亦非为此庆专设之科。则附他科。兼行于一年将尽之后。亦似歉然。若欲特设别试。则未秋之前。势难周旋。而庭试设行。既有癸亥前例。且为广取。则实与别试无间。当此举国欢抃之日。趁即设行。必有愈于附设他科。迟待秋冬之远。若夫人才之得不得。惟在于选取之精不精。而不系于科体之大小。农月裹粮之弊。诚果有之。而今年事势。与乙丙年间有异。且夏月设科。非今斯今。而庭试则举子之留连。不费多日。恐不必以此为拘。而所谓外议本自难齐。彼欲设增广者。以科事大小为重。臣之欲设庭试者。以专设速行为主。各有意见。不必尽同。而臣何敢自信己见。惟在朝家博询而审处之而已。伏惟上裁。
黄州杀人罪人赵宪等狱事议
今此赵宪等杀狱推案。反覆参考。则既无事干之可證见赃之可据。而只以被杀人赵相臣妾厚礼目见之说。仍为成狱。已过五年。讯问亦多。而厚礼之言。亦有不可以准信者。盖厚礼若于火光中。明知其杀夫者。果是赵宪,崔海文等。则其夜贼散之后。必即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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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相臣之妻及弟侄族属等处。汲汲物色其踪迹。而初既不出于此。翌朝赵宪等来吊之时。亦岂无方便执捉之道。而又且恬然看过。乃于五日之后。始乃发告。虽称以重被贼椎。不省人事之致。而初丧衣服。厚礼亲自造作云者。既出于诸人之招。则其间曲折。殊未可知。且崔峻嵬既是邻比居生之人。则其在常时。非不惯知其面貌。而称以官家往来时。熟视而始认。追发于四朔后。击铮之招。亦甚可怪。且以事理推之。则戕杀之变。既出于族属与邻居之人。则一家之内。识其面目者。必当一并除去。以为灭口之计。而一房同宿之厚礼。其何能独免于相臣被杀之时乎。以此等疑端观之。厚礼之自称目见者。亦不可为必可信之言。且厚礼之婢仰承以为其夜贼徒多是年少才人云者。亦出于崔海文之招。而推官之终不盘问。亦未免疏漏矣。大抵此狱。尸亲之所发告者。似有傅会成狱之迹。终有所可疑者。而崔海文之马匹偷取。既涉虚疏。崔峻嵬之追后被告。亦似牵合。则此两人之一向刑推。恐非审克之道。至于赵宪。虽其被告最紧。其所见疑只在于结怨最深。而结怨者未必尽杀人。则既不可以此勒谓之必杀。亦以李时彬家追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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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而若使宪果有其夜往杀之计。则始必无时彬家约会之事。而岂必已约而追到。以自见疑于人乎。此亦未可谓必然矣。以被告人之违端。较诸尸亲之违端。轻重可见。而既无證验。并致于死。其于按狱之体。果未知何如也。惟在该曹更加详审而处之而已。莫重疑狱。不可以浅见容易论断。伏惟上裁。
增广文科罢榜当否议(庚辰)
臣之贱疾。在人鬼关者。已数十日矣。朝报不得见。外人不得接。一切大小之事。漠然无所闻矣。数日以来。稍似省识。始有所闻。则科场之事。诚不胜其万万惊痛。而刑狱文案。既不得取见。犹不能尽得其详矣。昨因礼曹收议公事。以台启所论观之。奸状之败露。人心之怫郁。盖可见矣。而臣伏枕昏霿。无计出意见献一言。方切惶悚。今承再询。终何敢泯默而无所对乎。臣常以近来大小科场之多言。心窃痛惋。至于罢榜之论。自是我国之弊习。臣实病之。曾于议奏章劄之间。援据所受。备尽论列。不欲废 先王已定之令。滋后日无穷之弊。伏想 圣明亦或识有矣。第自古科场试官之循情行私者。举子之借述倖占者。庸或有之。岂有如今日之冒人姓名。窃人科第者乎。其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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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绝痛。实前所未有之大变也。既有此变故。不可以常道处之。 祖宗朝定式。亦不可胶守。则臣何敢以平日之素所执者。有所异同于当罢之论乎。且此全榜则固可罢矣。此后处置之道。亦当并为消详。既罢之后。其将复设此科耶。此则臣知其决不可为也。伏惟上裁。
故宰臣吴竣立后议
凡为继后者。必待两家父同命立之。礼法至严。而今此吴尚夏妻徐氏伪署呈官。图出立案。虽曰情理切迫。其事则诚极骇异。朝家诿以妇人无识。不加责罚。又从而因其伪状。曲遂其愿。则是将益坏其法义。而渐长其奸弊也。一品重宰之。终绝后嗣虽可悯。念此则惟当一任其门族之通议。善处而已。法外之事。臣不敢轻议。伏惟上裁。
沈埃崔守庆复科当否议
科场之事。至严且重。末世人心靡事不有。故苟有违格者。则毋论举子之有情无情。随即拔去。不如此则将无以严科体而杜后弊。当初 圣教诚极允当。称冤之说。臣未及闻。到今累年之后。未有他端。而遽议复科。使国体颠倒。流弊益滋。非臣之所敢知也。伏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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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裁。
谷山复雠罪人金二悌处断议
今此金二悌以微贱之人童稚之年。犹知必复毋雠之义。能为此人所难能之事。在国家敦风化之道。固是可奖而无可罪矣。毋论复雠之罪。曾前原恕之如何。以法文论之。 大明律父祖被欧条。有曰祖父母父母为人所杀。而子孙擅杀行凶人者杖六十。罪人拒补条。亦曰罪人本犯应死。而擅杀者杖一百云。光河本犯自是应死。则二悌之事。恐无难断。伏惟上裁。
启圣庙仪节称号议(辛巳)
臣以謏闻寡识。每于此等下询。诚不胜惶愧。何敢辄有所妄议。而第窃伏念此事本是无于古。至 皇朝所创行者。而今日之举。亦出于从周之义。则凡系大小仪节。亦当以 中朝之制仿而行之。岂容有异同哉。臣尝见明史。嘉靖十三年。 帝视太学。以孔子改称先师。服皮弁服谒拜。用特牲奠帛。乐三奏文舞八佾。从祀及启圣。分奠用酒脯云。则其奠献之节。不曾一如圣庙。此犹可见。且张璁议中所引熊禾之言曰。宜别设一室。以齐国公叔梁纥居中南面。杞国公颜无繇,莱芜侯曾点,泗水侯孔鲤,邾国公孟孙氏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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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向。又曰。别祀启圣公叔梁纥。以颜无繇,曾点,孔鲤,孟孙氏,程太中,朱松,蔡元定从祀云。以此观之。则叔梁纥,孟孙氏亦未尝初无封爵。而到今称号。似有可据矣。然念文字中所考据者。虽大略如此。而即今彼中尚多有仍用 明制者。则文庙礼节。亦必不改当时之旧。前头使行时。更为探问以来。则可以益得其详矣。此在礼官博考而审处之。伏惟上裁。
固城杀人罪人世阳等处断议
申天望掘偷礼男尸衣。不啻明白。则为礼男妻与子者。至痛所在。必欲甘心。擅杀之罪。有不暇顾。其情则容有可恕。而第天望之妻及二子设令常时诸处同力掘殡。至于礼男假葬之处。同往共犯。既无现著之事。各人等招内。天望之并妻子来到世阳家云者。亦不无前后参差之端。则被杀四人者之并为应死。姑未可知。此一款。必须明白究覈。然后世阳等之事。方可以更议。且李先,李莫龙。俱以礼男至亲。追捕结缚之时。皆已同力。则独于扑杀沈水之际。委之于一女人一儿童。而渠等之全不助手。似未必然。世阳等之不欲连累。为两汉发明。亦未可为公證。则草草讯问。仍以全释。其于狱体如何也。并令本道更为十分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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覈归一启闻后。参以情法而处之。恐或得宜。伏惟上裁。
文元公金长生从祀文庙议
以臣蔑学浅识。当此斯文重事。猥承下询。臣实茫然。莫知其所对也。第臣窃伏见壬戌年间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之疏。有曰故文元公臣金长生得程朱之学于文成公李珥。既尽受其说。晚年。专意于礼书。其所纂丧礼备要,家礼辑览,疑礼问解,礼记质疑等书。毫分缕析。置水不漏。使国朝典章私家经变。皆有所折衷。而一主于程朱之说。虽趋向异涂之家。无不遵用。其功可谓盛矣。夫以郑众诸儒。只以注释周礼之文。而尚且与于圣庑之享。况文元公是东方礼家之大成耶。又曰。臣亦非敢欲 圣明独断于上。必须博议搢绅馆学。又广询于方外章甫。俟其无有异议。然后又须财度于古义而行之似宜矣。其时诸大臣所献议者。虽有详略之不同。而要皆不出于文正公宋时烈之疏意。则文元公金长生之学之功之无愧于圣庑啜享之典。可以见矣。而其欲审量而慎处之者。亦所以重其事体也。臣何敢不揆妄率。更有所容喙于其间哉。近来一种丑正之徒相继而起。公然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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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及于已祀之两贤臣。此诚世道之大变。不可不痛加斥绝。以彰 圣明尊贤卫道之诚。而至于玆事也。必须折衷于先正诸大臣之言。博询熟讲而行之。使斯文莫大之举。无有未尽之悔。恐或得宜矣。臣僭论及此。不胜惶悚。伏惟上裁。
大行王妃卒哭后 王世子服色议
王世子服制。五礼仪。以卒哭前进见时及卒哭后。黑色冠带磨鍊。而 宣庙朝。改用儒臣闵纯之论。 殿下服色。纯用素服。则 王世子居忧之服。其不可仍用旧制用黑之文。亦明矣。礼曹乙亥誊录。经乱閪失。而政院日记。犹可考据。其时 主上冠服。十二日前常御则白头冕素带素衣而衰服。既除之后。白木绵团领生麻布带白靴。通前三十日而除。磨鍊启禀。因传教。以浅淡服改磨鍊。 王世子服色。虽无现出处。而亦可因此而推知矣。今以礼制隆杀之节论之。齐衰之服。饘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世子之于 王妃丧。服虽以压尊之义。降为杖期。而本是齐衰三年。则卒哭前后进见燕居之服。何可用黑冠乌带之制乎。惟在礼官。授据中间改定之制。一例禀定。伏惟上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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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子缘坐当否议
曾在 仁祖朝甲申年逆狱时德仁之死也。缘坐等事。依例举行。而年未满子女为奴一款。特命勿施。其后庚申年桢之死。该府亦请依此例举行。则子女缘坐一款。特命勿施。岂不以谋逆重于他罪。赐死异于杖毙故也。子女之特免收坐。初非谓法例之外。亦可见其出于亲亲之恩也。至于今番杭之死。该府既以此例启请举行。而今于黯。独以法例之外为疑。恐该府用法未免前后径庭。德仁等一时恩例。亦何可混施于贼黯乎。且所谓年久云者。亦有所不然者。当初该府曾无禀旨之事。遂废应行之典。故到今台议始请追举。若以年久为诿而废阁。则无乃与希载八年后正法者。有所不均也耶。臣之浅见。 仁祖朝以后已行法例之外。更无容他议。伏惟上裁。
孟氏女子拔去拣择议(壬午)
自前拣择之时。该曹收捧单子。就其中可拔者拔之。可存者存之。曷尝有请询大臣之事哉。今此德选何等重大。而台谏既以孟氏外家疵谤举世共闻为言。至请拔去。则该曹惟当自引其不审之失。请依台启施行。以重事体。而今乃创出前所未有之规。至请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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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大臣。事体诚极未安。此外无容他议。伏惟上裁。
因判尹李寅烨疏嘉礼待三年后举行议(旋下备忘记。议大臣一款勿施。故不果上。)
若以古礼与国朝故事言之。则诚如重臣疏陈守经之论。宜无异议。而第今再拣已过。三拣且迫。奉之别宫。迟待三年。其果无未安者耶。若使此言陈之于早。则其谁曰不可。而到今大礼将举。始有此请。以臣蒙昧之见。实不知何以为对。惟在 圣明酌量而处之。伏惟上裁。
中宫殿 永宁殿谒见议
顷年 庙见礼之断行。既据 皇朝故事。而至于 永宁殿独阙焉。未知其时亦有所可据而然耶。 皇朝祧庙之制。臣固未之详。而第以人情礼意推之。咫尺之间。不为展谒之未安。诚有如 圣教者。自今讲而行之。恐无不可。伏惟上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