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十
卷十 第 x 页
瑞石先生集卷十
 疏劄
  
卷十 第 505H 页
省鞫牌不进待罪辞兵曹判书疏
伏以臣猥以万万无所取之驽材。遽膺万万不近似之重任。自蒙升擢之 命。惊怖悸慄。五内罔主。几乎若丧失心性者矣。乃于此际。以兼任禁府堂上省鞫进参事。 召牌降临。臣窃惟念。省鞫之不可缓。 严召之不敢逋。有不暇顾他。即拟颠倒出肃。而宿患风眩之疾。因外感暴作。晕倒移时。冥然不省。竟不得趋诣。以致自喉司再三烦禀。招致政官。改出他员。莫重省鞫。未免逾日后举行。臣之负犯。视他 召牌不进者不啻倍焉。无可容贳矣。臣惊魂未定。贱疾方谻而又重以此罪。益不任陨坠于下。玆敢冒死自列。冀蒙严何。至于 新命之万万不当叨冒之实状。不敢历举于俟罪之章。伏乞 圣明先褫臣新授职名。仍正臣违慢之罪。以重省鞫之体。以为后来之戒。不胜幸甚。臣无任席藁待谴皇霣战灼之至。
辞兵判再疏
伏以臣昨上一疏。仰干 宸听。而窃自念罪重逋 命。唯冀举违慢之谴。严省鞫之体。未敢以他辞搀入
卷十 第 505L 页
于其中矣。伏奉 圣批。非惟不加之罪。乃反 谕令安心。臣伏读以还。益不胜惶悚感霣。而若其从速察职之 教。万万非臣之所可承当。臣于是不得不以未敢搀入于前疏者。冒死历陈焉。臣资禀甚鲁。学识全蔑。而不幸入仕太早。前后践历。罔非华贯。荣耀太过。年除岁迁。遽叨卿宰。超擢太骤。凡人臣之仕于朝而兼此三者。古亦罕焉。而间或有之则无论人材之优劣。职局之紧漫。鲜不疾颠。诚以害盈招损。天道之所必然。何况材具之无取如臣。职责之隆重如臣者哉。臣之闻 命以来。心神靡定。寝惊梦愕者。岂独为区区一身之忧而已也。古所称司马之任。固非可伦拟于如臣。仰惟 圣明亦必不期臣以能办此。玆不敢缕列。而论以臣自知之明。虽欲鲁卫乎近日之居是任者。亦不可得矣。懵闇而全不解事。迂钝而无以干事。乃臣平生断案。寻常职务。亦不能了却。乃若寻行数墨。翻阅编简。则或有似可解者。而凡系甲兵徭赋之类。昧昧若他世事。习性之不近如此。精神短弱。少有酬应。则愦瞀而莫可省别。气力脆薄。少经烦剧。则疲薾而莫能振作。精力之不逮如此。夫如是而其可以当是任乎。姑就本曹之事。得于传闻者言之。军
卷十 第 506H 页
布之遗储久罄而无以支 朝家经用。新兵之局司虚设而无以成军门模样。只此二事。识者之所深忧而不得善策者也。如臣以何才识干能可以收拾支吾。得免其横决溃败乎。臣所谓不但一身之忧者此也。古人曰。量而后入。不入而后量。此一语。实是人臣辞受上一大律令。臣虽无状。决不敢贪嗜宠利。受而不让。以致害于国而凶于身也。伏乞 圣慈俯谅臣肝膈之血恳。将臣新授职名及资级。亟 赐收回。转畀才力可以办是任者。以补败局了公事。而仍令臣得以保守涯分。获逭灾咎。公私万万幸甚。臣无任忧慄危厉涕泣祈恳之至。
辞兵判[三疏]
伏以臣沥血露章。呼吁 宸极。历陈涯分满溢而疾颠之可惧。职责隆钜而琐力之不任。冀蒙 圣慈收回 误恩。俾不至害于国而凶于身矣。洎乎祗承 批旨。奖谕至渥。勉令出即官次。顾以无状无取如臣而得此于 圣明。臣不胜惶感陨坠。益不知所图。仍窃念连章控免。不避渎扰之责。固罪也。而冒昧承当。不思偾事之患。其罪尤大。均之为罪而轻重判焉。则臣安得不更暴危悃以望 圣明之曲赐谅察也哉。
卷十 第 506L 页
本兵为任。在平日亦难称举。况比年以来。积弊棼如。莫可收拾。以储偫言之。则屑越乎举赢。斲削乎分局。卒之以饥岁之蠲除。瓶罄而罍耻。无以支给于目前。以军政言之。则局司虚设。部伍未具。无事力以备器械。无谷物以继饷馈。至于兑换。丐借于他司而终莫成模样。以此形势地头。欲其补苴撑拄。非智识才猷之逾越寻常者。必无幸矣。臣于是万万无能为役。而不自量度。遽然当之。及其误了公家事。使今日之积弊。如水之益决。溃然荡然而后已。则虽追治臣受爵不让之罪。亦无救矣。臣思惟至此。不任心骨之俱寒。直欲逃遁而不可得也。臣势蹙辞竭。更不能缕列。伏乞 圣明哀怜而垂悯。亟收臣新授职名资级。俾公事无偾败。微臣逭大罪。不胜万幸。臣无任忧惶煎迫之至。
辞兵判[四疏]
伏以臣之前后露章。除 召牌不进自列之外。控辞新授职名。亦已至再矣。而尚靳 准许。勉令速出。臣于是辞竭势蹙。只愿受撕挨烦渎之诛而已。凡人之于仆隶。有所使令付属。一呼而辞焉。则已谓以应受之濡迟矣。至再则诃怒随之矣。三焉则不施以责罚
卷十 第 507H 页
者。未之有也。今臣之至再至三。迄不知止者。亦知不免其撕挨烦渎之诛矣。然人君之使臣。抑有异焉。不以承 命为恭而所励者在乎廉义。体群臣。为中庸九经之一。而大易之义。以通志为贵。以是观之。则臣亦可以不避重诛而更暴崩迫之恳也。臣之涯分之不可溢而取殃咎。材力之不可强而致偾败之状。既已罄竭于前而尚有所未能历陈者。 朝家之储养人材。以拟此选者。既不无其人。大臣之酌循舆论。举而尉荐者。亦不无所属。而 圣明乃特命加望。又就其中。取资望最浅之臣。此臣之不敢承当者一也。臣于去岁。自三品而超升宰列。亦已多彼其之刺。今才逾岁。乃又自参贰而躐授列卿。虽古所谓年除岁迁。殆不足喻。此以臣无似而叨此旷世之 恩命。人将议任用之偏。抡选之失而未免贻累于 圣朝。此臣之尤不敢承当者二也。我朝官制。畀文柄于馆阁之长。委戎权于司马之长。而今臣既长文苑。又长本兵。举一国文武之权柄而萃于一身。虽才具之可以堪此两任者。其在 朝家设官分职之道。不宜一埤以遗。况臣万万无可取者乎。此臣之决不敢承当者三也。伏乞 圣鉴勿谓臣言出于饰让例辞。特 赐察
卷十 第 507L 页
谅斯三者。亟 命收回臣新授职名资级。使 朝家举措。无任用抡选之失。得设官分职之道。而臣之撕挨烦渎之罪则别 赐谴罚。以惩他人。不胜幸甚。臣无任沥血呼吁之至。
请解本兵文衡中一任疏
伏以臣昨以万分崩迫情悃。冒死陈吁于 榻前。而咫尺 威颜。皇霣瑟缩。辞不能条达。竟未蒙 矜许。臣退而昼忘餐宵失寐。忧懑烦瞀。终无以按抑。不得不更干烦渎之诛。大声疾呼焉。以孔门游,夏,由,求之贤。文学政事之科。尚未能兼之。下乎此而谓之通材利器无适不宜云者。臣不信也。况文事戎务举萃于一身而其能胜其任免疾颠也哉。此必无之事也。就大臣所援举答 下问者言之。兼本兵与文衡者。以癸亥初人材之盛。只有故相臣金瑬一人。此外无闻焉。至于任词翰之臣。如总管金吾等职。亦多有终不兼带者。 圣祖用材之法。使之各以其长。各专一事。有如是夫。目今人材已难拟议于癸亥盛时。而如臣之万无肖似。了无寸长。最居在朝诸臣之下。虽閒漫局司。寻常职务。亦无可堪任。乃反埤遗以两重任。譬若压嵩华于僬侥之两肩。其必无幸焉。不待明者而
卷十 第 508H 页
知之。傍观之人。亦莫不为臣而懔懔也。人虽有巧思。不能左画圆而右画方。以其心不可两用也。今臣所兼。乃一国之文柄与戎政也。其事之相反。有甚于方圆。本兵之任。既将禁旅。又总新兵。仍管力役之布。以支军国之需。其为纷委烦紧。晨夕驰骛。常患不逮。若乃文衡之职。凡有撰述课试。莫不尸焉。平居必须简接应覃精思。肆力于简编笔研之间。方可免斲窗之窘。冬烘之讥。自臣之忝叨本兵。毫无裨补。罪积瘝旷。而若其精力则澌顿于奔忙胶扰之中。更无以用工于文字上。前日之所掇拾剽窃者。茅塞靡馀。有若隔世事。以彼则触事愦乱。无一就绪。以此则顿无暇隙。遂至全抛。反顾职名。跼蹐高厚而靡所容焉。噫。 国家之设此两任。非欲以荣耀臣身也。岂容其尸居偾事而莫之恤乎。臣于 前席。亦已披露肝膈。而 圣谕靳固。未免为饰让之归。此由臣诚意不能感格。臣罪万死。臣罪万死。噫。千人所指。不病自废。损益之理。盛满必覆。蝼蚁之微命。莫不愿天地之哀怜保全。而臣之所大忧恤者。公务也。国事也。玆不敢历陈焉。以臣才分。虽俾解一任而专责一事。固非所能堪。而不敢遽以并 赐镌免为请。亦不敢请解某职而仍某
卷十 第 508L 页
任。伏乞 圣明法 圣祖用材之道。怜微臣沥血之恳。就臣所叨两任。 许递其一。以幸国事。以保微命。不胜大愿臣无任涕泣呼吁之至。
被张应一疏斥待罪疏
伏以臣于今十五日晚暮。始得闻张应一疏辞之槩。为人臣子而被人加之以如许罪名。有不可一刻自容息。而顾念臣病母心神虚弱。必将惊动忧怖。以致宿症之增剧。不得不自外还家。宛转其辞。缓慰其心。十六日早。始得席藁禁府。以俟 严诛。自惟臣罪名罔贳之外。又加此罪。惶霣靡定。跼蹐罔所矣。即伏奉特异之 教谕。令臣行公。臣承拜以还。危涕如泻。尝见古昔臣子之横被谗贼之口。未蒙人主之辨察。无以自暴。不免灭身湛宗者多矣。今臣得此于 圣明。归对病母之面。虽溘死今夕。可以瞑目泉下。伏惟 圣慈昊天罔极。臣于伊时从诸臣后承 下询也。只念 迁奉之莫重莫艰。忧遑仓卒。不能深思。以改封前例仰对。获承 圣谕丁宁指教。退而思惟。窃叹 圣虑之深远。逮至吉地之已定。吉期之已卜。每对诸臣。相贺以 宗社无疆之休矣。微臣衷悃。玆事曲折。仰惟 圣鉴想已照烛靡馀。不待臣一二渎陈。惟是
卷十 第 509H 页
事关 山陵。而其所用意若或一毫近似于应一所云云。则虽即伏金木之诛。尚不足以惩其恶逆。如臣蒙被 两朝之湛恩厚泽。夐越常伦。纵其才力短劣。无以报效。若乃与 国家同其吉凶祸福。糜身粉骨之是期者。耿耿一心。天实监临而猝罹此罔极之罪名。臣窃自痛恨其庸愞冥顽。不得如古烈士之断脰绝吭。以自白其心迹也。若仰感 天日之洞辨。内省忱赤之无他。出而就列则安知无踵应一而起者复以危险叵测之辞。指斥胁勒我 圣上。如今日之为。而求售今日之所未售也哉。伏乞亟 命下臣司败。令执法之臣。据例谳奏。明覈微臣之罪名。应一之情状。俾中外晓然知 圣朝处分。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怖悸慄俟 命之至。
被张应一疏斥待罪疏[再疏]
伏以臣遭罹罔测之祸变。横被罔极之罪名。冒上沥血之章。以冀就犴狴从吏议。亟正邦宪。而 召牌遄降。促令就列。呜呼。君父之于臣子。苟非情犯之已著。罪恶之罔贷者。则孰不欲昭雪而保全之。使无含冤抱屈死不瞑目也。而自古为谗说者。其用意也深惨。其设机也危险。动必加之以恶逆之名。以致君父之
卷十 第 509L 页
惊动暴发。未暇徐究者滔滔焉。谗人罔极。古今一辙。而今臣所得于 圣明。乃是古昔忠臣孝子之不能必得于君父者也。仰惟 圣慈之闵覆。 圣鉴之洞烛。旷越千古。此岂独微臣一人之私幸也哉。臣诚感陨涕泣。不知死所。惟当趋走承 命。不遑他顾。然人子之事其亲也。人若指言其奉养扶护之常节。有少差失。亦必怵然惕然不敢自假。若猝被以大不孝大不道之罪名。则其言虽出于谗贼。其亲虽察其无罪。其将安意舒体而有同平日乎。其将伤痛泣血而无地自容乎。子之事亲。臣之事君。一也。臣若感激 恩旨。出而簉华显之班次。服崇重之职事。犹夫前日也。则断非人臣所以遭变自处之道。将无以自说于人。未知此后媢嫉者之复以何等罪案加之于臣身也。此臣所以徊徨崩蹙。竟未能致身于 丹陛者也。噫。粤自十数年以来。人言之簧鼓搆捏。将以售其所大欲者。往而益甚。耆宿硕德之臣得免惨祸。以至今日者。直赖 圣明在上耳。如臣之幺么谫劣。进退无所损益于时。而犹且身当耽耽之肉。视恬不知畏避。终至于陷坠机阱。莫可救活而后已。则蝼蚁微命。亦皆愿生 天地深仁。宁不垂悯乎。顾念臣荷 圣朝汪
卷十 第 510H 页
濊之恩渥。自顶至踵。罔非 圣慈之所覆育生成者。虽使削迹朝端。没齿家食。其敢为铤险之鹿。没波之鸥。以效草野长往者流乎。惟有杜门敛踪。以避奇中之祸。瞻天拱辰。长祝无疆之休而已。伏乞 圣明谅察而哀怜之。 下命选部。镌去臣名于仕籍。俾遂区区之志。愿以终保全之 大德。不胜万幸。臣无任危厉陨怖哀吁祈恳之至。
被张应一疏斥待罪疏[三疏]
伏以臣刳沥心血。次第陈吁。而伏奉前后 批旨。开譬温谆。一则曰卿无引罪之事。二则曰卿辞又何至此。既不令下理论谳。又不许除籍屏退。 圣谕愈益丁宁而 圣慈愈益优渥。臣若欲更暴危悃也。则 君命违逋之为罪。若欲勉承 恩旨也。则躯命不保之是惧。臣于是惶霣悸慄。益不知所措焉。顾惟天以生物为心。其于肖翘蠕动之微。罔不覆育而全安之。肖翘蠕动之将不免夭阏札瘥。则必不以其宛转求活于粪壤之中。谓之僭猥亵渎而不从其愿欲矣。此臣所以仰恃 闵下之天而大声疾呼。至再至三而不知止者也。臣本伉拙。不能脂韦。曾在言地也。指论奸人丑正惎贤之情状屡矣。蹢躅求逞者并欲甘心
卷十 第 510L 页
于臣身久矣。今又投间而发。若脱兔焉。幸赖 天日之高悬。禹鼎之照烛。以免鱼肉之惨祸。而唯其处心积虑。有非一朝一夕之故。如相酬焉。若或使焉。诡秘阴险。莫可端倪。则今虽未售其计。其将帖然涣然保无萌蘖于后日耶。必将蓄谋覗隙。以求再逞于后日矣。臣若复就官次。复涉世涂。恬不思惩毖。则终必不免投身机阱。以快媢嫉者之心而后已。譬若赤子亦既入井矣而赖父母之濡手而拯之。犹且不悟入井之当死。只恃父母之必救。乃复匍匐于辘轳甃砖之间。则其势必再跌而入。以至身提黄泉。骨肉为泥。而为父母者。亦将有奔救靡及而徒切衋伤者矣。今臣之于官次也世涂也。奚异赤子之于辘轳与甃砖乎。况臣所叨本兵之长。文衡之任。非如常调庶官。其在平日。已足为众射之的。今乃遭罹罔极之祸变。蒙被罔测之罪名而尚不知引避。则古人所谓决性命而饕富贵者。亦必不至于是。臣于自处之义分。揣量已审而 矜许尚靳。臣日夕危厉。冰炭交中。恤恤焉遑遑焉而阴阳之寇又从而乘之。自惟脆薄几何不销铄而靡馀乎。伏乞 天地父母。特垂哀怜。俯循危恳。许令臣镌革仕籍。敛迹私门。俾蝼蚁孱命。涵濡乎并
卷十 第 511H 页
生曲全之 大德。不胜幸甚。臣无任势蹙辞竭抑塞饮泣之至。
呈辞三度加由后辞本职兼任疏
伏以臣猥将贱疾。呈单请急。而三度加由。殊越常格。臣诚感霣崩蹙。不知攸出。仰惟 圣旨必谓大政后两铨呈告。自是旧套。其病虽不至甚剧。其意虽不在必递。不得不循旧套故也。臣于是窃自痛恨。诚意浅薄。无以感格。不任其自讼自咎。而终不得不冒死呼吁焉。念臣病势之危笃。略具于长单。且其丑秽可恶之状。有不敢历陈于 宸听者。而姑撮其槩而言之。累日泄痢。元气下坠之馀。因老炎倍酷。不能加意藏护。以致外邪乘虚。转成时令之症。寒战未已。大热随作。焦熬郁塞。有时狂叫。无以自抑。按此外头痛膈壅。咳逆喘急。肢节之疼楚。精神之闷瞀。种种危恶。不一而足。眠食全废。委顿度日。以此症情。其可望就职次备驱策乎。况臣人微而宠渥。力绵而任钜。粤自受 命之初。以万不似无可堪之实状。刳沥控免。至再至三而迄未蒙 矜谅而许副。未能一向撕挨。不免黾勉冒据。夙夜忧惧惴慄。唯愿罄竭心力以裨毫发。而蒙昧驽钝之资。譬若朽木粪土之不可雕不可圬。触
卷十 第 511L 页
处昏愦。动失事宜。军政也经费也。以至大小职窠之注拟也。无一得焉。以臣所自知者。已不胜其尤悔。其所瞢然不自觉悟者。又复何限。如是而能免官谤之丛集。国事之偾败者。必无幸矣。伏乞 圣明念重任之不可使非才而久冒。谅微臣之无以强病喘而复出。亟 命递改臣本职及兼带诸任。俾公事无瘝旷之弊。孱命得保全之幸。不胜大愿。臣无任陨越祈恳之至。
身病辞本职兼任疏
伏以臣禀赋素不犹人。气血虚薄。精力浅短。以强仕之年而衰顿之状已具。乃自去年来。忝叨剧曹。夙夜奔走。事务胶扰于外。忧虑熏灼于中。其素虚薄浅短而不犹人者。销铄伤损。殆尽靡馀。未尝不自揣顾而懔懔矣。及至今日。乃因劳惫之极而外邪交乘。始焉寒作战掉不能定。俄而热炽焮烘不可抑。宿患痰晕与内伤之症。从之而加剧。眩瞀而无以起坐。壅阂而不得下食。最是头部如撞磕剖擘。日夜叫苦。莫可忍耐。适于此际。 召牌下临。非不欲拚死趋赴而竟未蠢动焉。以贱疾之危惙沈笃。惟瘝旷是惧。而又重以违慢之罪。臣于是震惕惶慄。心神霣坠。益无望其强
卷十 第 512H 页
疾而自力也。臣之情势。譬若驽马。力已竭而病疮甚。仰首哀号。以冀人之少宽其鞿勒鞭策。其势诚急。其情亦云戚矣。伏乞 圣慈谅臣病重实状。垂怜而矜恤之。将臣本职及文衡筹司宣惠等兼任。亟 赐递免。俾蝼蚁孱命。得以将理保全。而且 命攸司。举臣逋 命之诛。公私大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身病辞本职兼任疏[再疏]
伏以臣狗马疾剧。冒死陈吁。冀得解重负保孱喘。仍伏逋 命之罚。以警具僚。而谴何不加。 温批反降。臣承拜感霣。只有涕泣。第念贱疾危苦。非如一时感伤。职务烦紧。不容一向瘝旷虽欲专意将理以待差歇。其势末由。不得不于渎 宸严。更申危恳焉。臣素患头痛眩晕之症。根柢既痼。发作无常。挟湿热则发焉。触风寒则发焉。或因劳役而作焉。或由忧虑而作焉。凡有感伤。动辄发作而随其所感伤之内外而轻重焉。轻且涉旬。重则弥月。而入今年以来。其发作之重。一番加于一番。诚以忝叨匪据。埤遗 王事。职责则靡有毫发可塞。而精力则固已销铄无馀。非但阴阳之为寇而已故也。曾于夏间。亦尝几殆。陈疏调治。仅以获延。及至今日。其沈惙困笃。又非夏间比矣。头
卷十 第 512L 页
顶若压巨石。眼视若隔重褷。精神如病酲。肢体如旋转。惝恍瞀乱。莫可名状。闭目颓卧则有时少定。而若有少动作少酬应。则忽如烟雾蓊勃。上蒙头目。几不省四到矣。初谓外感若解。则原症或可随减。多服发散之剂。以致真元日败。种种危恶之候。乘时迭出有难缕举。医言寒可解也。热可泻也。痰壅亦可疏导也。而唯是原症。潜滋既久。因积败而剧焉。若非累月静养则难望其回苏。而枝叶诸症。设或暂祛。旋复闯发。终无了期云。噫。无似如臣。受 恩深厚。致位隆显。苟其疾病之可强而欲图息偃自便。则虽万殒无以自赎。顷者边阃之臣。因病乞免。自 上以人所难强者疾病为 教。遂许解归。臣深叹 圣明推恕体下之至仁矣。今以臣蝼蚁之微命而呼号求活者。岂不有动于 渊衷乎。伏乞哀怜而矜谅之。 许递臣本职及文衡筹司宣惠等兼任。俾得从容调养。复为完人以备异日之驱策。不胜万幸。臣无任恳迫祈吁之至。
身病辞本职兼任疏[三疏]
伏以臣累将贱疾沈笃实状。仰干 宸听。而 恩递尚靳。 温批再降。即又以备局公事议定事。 召命临门。臣惊惶感霣。拟欲忍死强起而昏瞀仆倒。莫可
卷十 第 513H 页
撑持。终末由致身 阙庭。臣罪至此。万殒难贳。惟当席藁俟谴。不容更有所渎扰。而惟是闷蹙崩迫之情势。亦不敢自外于 天地父母之前也。夫病久而变症生。变症生而药难效。理势固然。臣之痰火作晕已有年。复发加剧。又已逾旬。其初也往来升降无常。故一日之内。亦间有心神稍定之时矣。自五六日以来。出日而火上。入夜而火下。当其上而未下。精神之愦乱。视瞻之眩转。头脑之疼痛。气息之喘急。莫可名喻。终日如是。夜回而又如是。日事汤剂而了无寸效。真元日以委惙而无以收拾。此外种种危恶之诸症。有不敢缕列。顾臣以无似。蒙被罔极之 优渥。惟期奔奏供职。罔敢自便。为一分报效之地。非如分义疏贱轻于去就者。一自病蛰私室。每念职务之旷发。憧憧一心。有若痿人之不忘起而无奈二竖之婴缠。瞻望天陛。只自悯怜而已。伏惟 闵下之仁。容光之照。无物不覆。无微不察。如臣贱疾之沈笃。在所 矜谅垂怜。俾孱喘获延而公务无旷。岂宜例加 优旨。一向留难也哉。臣闷塞陨坠。言不知所裁。伏乞 圣慈将臣本职及兼带筹司文衡宣惠等诸任。亟 许递免。仍治臣违逋 严召之罪。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祈
卷十 第 513L 页
恳战慄之至。
呈辞三度加由后辞本职兼任疏
伏以臣任钜而不敢仍叨。疾剧而不能自力。三度呈单。出于情势之万分崩蹙。而未荷 天鉴之矜察。乃蒙格外之由 命。是 圣明谓臣请急。率循都目后政官常套。而未谅臣难强之实状而然也。臣于是益不任崩迫闷蹙。不得不冒死呼吁焉。臣之忝叨本职。今已涉三岁而经三大政矣。臣于承 命之初。既已刳沥肝血。荐上辞章矣。亦尝登对 筵席。毕露危悃矣。而 圣旨一向靳惜谆至。臣烦渎之是惧。撕挨之不敢。强颜职次。黾勉趋走。以至于今日。受任非不久也。委畀非不专也。而顾臣蒙鲁谫劣。迄无以称效万一。凡臣所管掌诸事。罔不日以废颓堕寙。已匮之经用。卒莫能支吾。新创之军局。终无以成样。加以性本迂拙。习于却扫自守。不能延接开纳以周察武士之贤否长短。临政注拟之际。矇不知某也之合某任。其所凭据而差调者。只是承 传册子久勤簿录而已。如此而其可望人材之登进。翘然为 朝家所需用乎。以臣尸素瘝旷。靡所猷为。而犹以埤遗鞅掌筋力难任为患。极知其重为人讥笑。然人之才力。有万不
卷十 第 514H 页
齐。有挥霍事务。细大毕举而逾益精明强健者矣。有随行逐队。碌碌度日而犹且疲顿不支者矣。如臣禀赋。本甚脆薄。齿才强仕。衰相已具。粤自三四年以来。奔骛乎公衙。胶扰乎文簿。而 君民之忧。盛满之惧。日夕熏灼乎其中。以致痰火上升之症。始作于去夏。辗转沈痼。发动无时。及至今日。已到十分地头。癃丑危恶之情形。有不敢上尘 宸听。而其无以陈力就列也决矣。且念文衡与戎政之不可并萃兼管。曾已再三哀吁。伊时大臣所陈达。亦不以臣言为不然。 圣明虽不即 赐允许。亦不责其烦猥而 施以垂谅之色辞矣。臣之日夜庶几之望。庸有极哉。以臣不病之时。尚且如此。况今精神记识。为痰火所蒙瞀。随事昏愦。动辄遗忘。其于搜猎书籍。结撰文字。茫然若隔世事。无论兼管之不可。虽使竱心一力。亦无能为役矣。臣上念公务之旷阙。下顾孱喘之莫保。憧憧忧惴。罔有晷刻之自安。上升之火热。益无以按抑。积败之气力。几何不销铄而靡馀乎。伏乞 圣明察臣言匪由例让而实出衷赤。将臣本职及文衡等兼任。亟赐递改。以大幸公私。不胜至愿。臣无任祈望恳乞之至。
卷十 第 514L 页
国恤后药房提调待罪疏(与副提调联名)
伏以臣等。谬当保护之任。初不能以全昧方术力辞请免而随逐于 起居之列。臣等之罪。固已大矣。暨乎 慈圣玉候之违豫。秪有焦煎日夕。默祷神明。而至若 證候之源委。汤剂之当否。茫然无一毫知解。一凭医者之口。提调之设。岂欲其如是哉。终至药饵罔效而 礼陟斯遽。攀号孺慕。率土惟均。而顾臣等至痛。纠结心肠。惟思万殒。以少偿侍药无状之罪矣。今者两司举正诸医罪状而舍臣等不论。是必谓臣等不足责而然也。然臣等所职者何职而只诿诸医。独得倖免乎哉。不但臣等之崩迫陨坠于中益无所容。其在 国体。断不可若是。伏乞亟 命下臣等司理。与诸医一例科罪。不胜大愿。臣等无任席藁俟 命叩心哀吁之至。
因谏院劾汰监造官自列疏(国葬都监堂上时。与诸僚联名。)
伏以臣等。俱以无似。猥膺敦匠之任。自知无能为役。而惟期竭尽心力。以效万一。玆者猝陷于循私之大罪。噫。无论其事之轻重。人臣而意在循私。则罪固罔贳。矧乎监造为任。虽日微细。所系甚紧。且重若是。而抄 启之际。不惟其人。惟私是循。则臣等虽被 严
卷十 第 515H 页
诛。尚有馀罪。今此台 启。不指某人之奔竞。某人之阘茸而并请改差。致令许多监造官。俱不得察任。为臣等所 启差者。尚不能着足于役所。则如臣等之曲意循私者。只被推考。亦可谓罚不当罪矣。不自意已轻之推考。特 命还收。继有牌招察任之 命。臣等惶陨震悚。趋诣 阙外。而终不敢轻蔑公议。自恕罪戾。晏然出而供仕。伏乞 圣明先削臣等之职。仍正臣等之罪。以为人臣循私者之戒。不胜幸甚。臣等无任祈恳战灼之至。
辞赏资疏
伏以臣庸鲁谫劣。百无瘉人。而前后躐升骤迁。齿卿列而尸重任。涯分已溢。疾颠可畏。居常忧栗。不啻若临渊集木矣。今玆赏资之 命。乃及罔功之身。惶悸惭恧。益不知置身之地也。仰惟 慈圣子育群生之厚泽。渗漉宇内。 礼陟之日。厮隶童孺莫不奔走号慕。臣于是受 命。董饬 廞事。撰进 册词。岂不愿殚竭心力。报效万一。而资既疏钝。罔以干办职役。文又拙涩。无能形容 盛美。夙夜惶霣。只俟谴罚。赖 圣孝感格神明。 大事克襄。遂念诸臣之劳勚。以举酬赏之 恩典。而如臣者得免大何。亦已幸矣。其可
卷十 第 515L 页
混施而并及也哉。爵赏。人主之大柄。辞受。人臣之大节。是宜 圣朝之慎惜。不容微臣之叨冒。伏乞 圣明收回臣新授资级。以重名器而安贱分。公私幸甚。臣无任陨越祈恳之至。
宾厅议礼后出城待罪疏
伏以臣负犯深重。罪在罔贳。苍黄出城。席藁待 命。今已累日。而 严谴未加。惶闷跼蹐。不遑食息之自假矣。即伏见相臣劄子之 批。尤不任震悚悸慄。靡所措躬也。顾念臣所被罪名。揆以邦宪。万殒犹轻。 圣明虽欲屈法而曲全。有不可得。况同事之大臣。既被编配之重律。则次第行遣。事理当然。此臣所以泥首退伏。日俟 处分。不敢遽有所自列者也。抑又念宾厅会议之 启。口授撰出。虽曰大臣之事。臣于第三第四 启。或执笔于起草之时。或商确乎考据之际。不但循例随参而已。今若独使大臣当其罪。而倖免谴罚。仍叨职次。则非惟负罪之微臣益增其大戾。此岂 圣朝蔽罪用罚之道也。伏乞 圣明亟正臣罔贳之罪。俾 王法举而群下惩。千万幸甚。臣无任陨怖祈吁之至。
宾厅议礼后出城待罪疏[再疏]
卷十 第 516H 页
伏以臣罪名甚重而 严谴未加。冒死自列。实出于理势之万分穷蹙。及奉 圣批。乃以不可强为引咎勿辞察职为 教。臣于是益不胜其惶闷崩迫。靡所自容也。夫强之为言。可已而不已之谓也。今臣负犯。比被谴大臣。无少差别。视随参诸臣。不啻有加。则臣之自暴罪状。乞正 王法。是岂得已也哉。当罪而屈法曲贷。非惩砺之道。负罪而苟免为幸。非人臣之分。臣若奉承宽假之 恩旨。抗颜就列。则上而 清朝之政刑不举矣。下而贱臣之罪戾益增矣。此臣所以干冒 严威。更陈危悃。冀就当受之律而不觉其重犯渎扰之诛。臣罪至此。万殒难赎。抑又念无状不忠之如臣。其于区区廉义。固有所猥越不敢言者。而自祖宗朝以来。未尝有罪名深重如臣而得逭刑章者矣。亦未尝有职次居首者独被谪配而同事之臣晏然在职者矣。然则今日之行遣相臣而令臣强出供仕。其为亏损 国体。当何如也。伏乞 圣明亟命攸司。将臣罪犯。一体科断。俾邦宪不挠而愚分获安。不胜幸甚。臣无任战兢祈吁之至。
宾厅议礼后出城待罪疏[三疏]
伏以臣干冒 严威。陈暴危悃。已至于再而迄未闻
卷十 第 516L 页
丹书之勘断。鞶带之褫夺。乃反 谕令察职。有若循常辞免之例 批者然。臣于是进退路穷。措身无地。不得不沥血呼吁。更渎 宸严。以冀 圣明之垂察焉。臣之不敢以免罪为幸。就列为荣而唯愿受应被之罪罚者。实是 王法之所当然。义分之不容已。而略举其槩。有四事焉。自古明辟之执三尺法。坚如金石。虽薄过微眚。苟有其罪。必蔽以当律。今臣负犯。是何等罪名而终不举正。则惩砺之方。自此而隳矣。此其一也。罪同罚异。尚且不可。今罪名则无少差殊。而或绳以重律。或晏然在职。则政刑之不平甚矣。此其二也。管子四维之论。乃古今君人者之龟鉴。而今欲使臣负此罪名。强颜供仕。是不以廉耻责臣下而不念古人之炯戒矣。此其三也。士夫之不欲辱其身污其行者。非独自重其身。以其关系世道之污隆故也。臣虽无状。亦不忍蒙被如许罪名而冒没廉耻。腼然更厕卿宰之班矣。此其四也。臣之决不可倖免而冒出如右所陈。而非惟 严谴未加。所带职名。尚在身上。此岂非乖舛之大者乎。伏乞 圣明更勿屈法而宽假。亟正臣难贳之罪名。俾邦宪克举而公务无旷。不胜万幸。臣无任兢惶祈恳之至。
卷十 第 517H 页
宾厅议礼后出城待罪疏[四疏]
伏以臣之出城俟罪。今已逾月。陈疏自列。亦至再三。而非惟邦宪之迄未举。职名之迄未褫。前后圣批。每谕以勿辞察职。是 圣意以为渠虽以廉隅为辞。终若宽假不罪。则必以免罪为幸。禄位为荣而腼然复就职次故也。臣于是不任其惭恧欲死。无以举颜。噫。近日之事。不但同罪之大臣已被编配之罚。人有言涉乎此。则谴何辄加。其轻者亦且出补下邑。而罪名最深重之臣。尚逭应受之律。刑章之乖舛。固已极矣。而至令强出而供职。是使臣不得以士夫之廉耻自处而驱策之以牛马也。臣虽无状。一段羞恶之天。亦不至全昧。今若负此罪名而自同平人入省署。对僚寀临吏胥。则不独臣面发骍而心忸怩。观之者亦将唾鄙之矣。臣之不得承 命于此决矣。而臣所带紧务。旷废已久。伏乞 圣明念王法之不可挠屈。匹夫之有难夺志。先褫臣本职及兼任。仍正臣难贳之罪名。不胜万幸。臣无任兢惶陨越沥血祈吁之至。
宾厅议礼后出城待罪疏[五疏]
伏以臣罪名深重而尚逭刑章。情势穷蹙而未蒙 谅察。非不知渎扰再三尚且不止之益重罪戾。而舍
卷十 第 517L 页
此无他转身之地。不得不冒万死申暴危悃。而见阂喉司已至累日。方在崩迫煎闷之中矣。不自意牌招之 命。乃及于罪衅罔贷之身。是何 圣明之以礼遇卿宰者而舛施于不当施之地也。伏睹近日慰谕左相之 批。累以不参末终之 启为 教。是 圣明亦已烛同参末 启者之决不可幸免而冒出也。况臣所犯实状。有浮于随参诸臣者哉。夫如是而 王法迄未举。职名迄未递。其为伤损 国体。已不赀矣。若又抗颜随牌。入省署供职务。自同平人。则其嗜利冒耻奊诟无状。将无所不至矣。堂堂 清朝。岂容置如许人于宰列乎。非其招而招之。虞人死且不往。此非慢上命也。实是义分之所不敢出故也。都目大政之尚今未行。近来所未有。诚如政院所达。夫岂无可属之人。而缘一负累臣之逋 命。一向停滞而终莫之行。宁有是理。伏乞 圣明亟先递夺臣本职兼带诸任。俾公务无旷。仍 命攸司。将臣本犯罪名及不赴 召命之罪。一并科断。不胜幸甚。臣无任惶陨祈吁之至。
敦府下 批后辞诸兼任疏
伏以臣托迹肺胕。疏封府院。震惕惶悚。寝梦靡宁。临
卷十 第 518H 页
深奉盈。曷足为喻。顾念所处。如臣者之不得与朝政。自古昔垂训森然。不待臣一二谈而 国朝已事。于是乎尤加戒慎而立防焉。今臣所带文衡为职。首黉席掌科试。一国育才取士之政。实惟委畀而专责之。其视诸曹列卿。不轻而反有重焉者较然矣。而若乃经筵春秋等任。皆系 清朝之极选。岂宜敦府之兼管乎。臣窃计 新命之下。该曹必即据例减下。而及奉 除书。诸御之在身。犹夫前日。臣诚愕眙。不省所以。是无乃谓臣自当控吁请免故耶。臣虽无状。决不敢顾恋叨冒以累 新化而坏大防也。伏乞 圣明将臣兼带诸职。亟 赐递改。而至于筹司赈厅宣惠等堂上之任。非惟事务之紧重。且多体例之妨碍。俱非臣所可仍据。一并 许臣解免。以幸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陨越祈恳之至。
领敦宁加出当否。请更令该曹禀处劄。
伏以臣所叨职名之加出也。该曹既已 启禀议大臣定夺。臣不敢自出意见。出而祗谢。已累日矣。今闻人有言加出之非宜。以为原任大臣之除中枢。一循其次第。或付领事。或付判事。至有付知事者。敦府事体。亦不容有异。且故事。曾无法典员数外加出之例
卷十 第 518L 页
而创自今日。又闻铨曹亦自觉其失误云。非惟臣之不任其悚惕罔措。官制得失。实关 朝家举措。非细事也。伏乞 圣明令该曹更为禀 旨处置。务得其当。公私幸甚。
乞解承文司译提调劄
伏以臣兼带诸任之紧重者。因臣陈吁。已有令 庙堂禀处之 命矣。前疏中未及枚举以请者。尚有承文,司译两院提调而系是都提调衙门。其于会坐之际。座次之难便。体貌之妨碍。俱有所不可仍带者。亟命该曹禀 旨递改。以便公私。不胜幸甚。
乞解 经筵筹司兼任劄
伏以臣昨暴危悃。乞递兼带诸任。获蒙 圣明垂谅。下询庙堂。已将四五局司。并 许解免。庶可循分敛迹。以免贻累公朝。幸莫大焉。惟是 经筵筹司等任。谓之无妨碍有前例而尚在身上。臣于是闷蹙罔措。徊徨累日。不得不更渎 宸严焉。 庙堂之谓无妨碍者。似指 经筵之任。非如春秋成均等职之与大臣相接而体貌相妨也。是则然矣。而臣之不敢仍冒。抑有说焉。古人以君德成就。责之经筵。矧惟我 圣上冲年嗣服。其薰陶辅导之益。将有赖于劝讲之官。
卷十 第 519H 页
正须严加遴简。务得其人。岂宜使肺胕之臣。厕于其列。致人指目也哉。至于筹司。则视他职尤有别焉。我国机务之重。萃于筹司。而所处如臣者之不得与朝政。古训不啻森然。臣已略陈于前疏。决不可轻坏大防以凶于身害于国也。且自政府署事既废之后。筹司。即为古之政事堂。以臣难便之踪。与诸大臣抗礼并坐。疣赘其间。独不有妨于体例事面乎。庙堂所谓 仁祖朝前例。盖引西平府院君韩浚谦故事。而苟非德望才猷可轶前人者。则不宜藉以为口实。况以韩浚谦之才德而亦尝以椒亲不当与军国事累辞。则其时之未即得请者。意其以才经革除。继有师旅故也。断非所可为例于今日者也。伏乞 圣明察臣由中之恳。不但为保全一身之计。亟 命递改臣经筵筹司等任。公私万幸。
乞解筹司劄
伏以臣于昨者。申暴危恳。乞解 经筵筹司等任。伏奉 圣批。以曾有兼带之例为 教而使臣安心察职。臣于是感激皇霣。益不知措身之地。顾玆两任。俱非臣所可仍冒而筹司尤有甚焉。军国机务之不当与闻。体貌事例之有所妨害。既具于前劄。而前例之
卷十 第 519L 页
不宜为据于今日者。亦已略陈之矣。 朝家之功令章程。亦或有所变改。以其时势之不一也。当 国家有事之际。为其人德望才猷之可倚毗而使之参预筹画以效其用者。乃一时之权宜也。苟非其时。且非其人。则使之循分敛迹以存大防者。乃不易之经道也。以此观之。则 仁祖朝前例之有难通行于今日也。岂不较然乎哉。臣自承勉谕之 旨。为日多矣。而每于筹司开坐之日。辄以病为辞。一不敢进参者。是岂得已也。臣既不得冒出承当。又以屡烦 宸听为惧。徊惶闷蹙。食息靡安。终不免冒死更吁。而渎扰之诛。有未暇顾也。人臣之祈免职任。有例让焉。有礼辞焉。此二者。非必解递而后已也。而今臣所辞。异于是。慄慄焉惟以贻累于 圣朝。流弊于后日为忧。则其何可不以得请为期而尽其危恳乎。伏乞 圣明加意深念。将臣所带筹司之任。为先递改。不胜万幸。
辞 赐马疏(都总管时与同直联名)
伏以顷日失火。既系 攒寝至近之地。且是 法殿。伊时上下之震惊遑遽。曷可形喻。幸赖神明之扶佑。军卒之效力。得以遄即扑灭。今玆酬劳之举。 圣意固非偶然。而顾念臣等适在直所。奔诣 庭中而已。
卷十 第 520H 页
既不与庀守儆宫之政。又未效焦头烂额之劳而乃蒙 恩赉之混加。窃不任其惶悚惭恧焉。夫明主之嚬笑。亦且不苟。矧此 赐马之重典乎。臣等若以控辞为烦猥而腼然承当。则在上为无名之滥施。在下为非分之冒受。上下交相失。而 朝家奖励之大柄。自此而乖舛矣。伏乞 圣明特加垂谅。亟 命收回误 恩。以重赏典。公私幸甚。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被论后自列疏
伏以臣负犯深重。合被大何。而伏蒙 先大王圣度天大。 慈恩春煦。非惟谴罚之不加。乃于自列之章。曲赐 温谕。俾得逭刑章全躯命。而奄遭 遗弓之痛。未效蓐蚁之诚。顽然苟存视息。两司请罪之论。重发于今日。固其所也。惟是两司之所数罪。无非人臣之极恶大慝。魑魅之御。金木之诛。尚不足以塞其一二。不自意 圣明又复屈法而曲全之。仰惟 圣意宁使两司之论不伸而不忍其 先朝所已贳宥者而罪之于今日也。臣于是仰感 两朝罔极之恩。不任其抆血呜咽。而顾念为人臣子。蒙被如许罪名。理难自同乎平人。今臣虽不敢违离 京辇。屏退田里。
卷十 第 520L 页
亦何可仍保爵秩以重罪戾乎。伏乞 圣明俯赐谅察。削褫臣职名。以少谢物议。不胜大愿。臣无任涕泣祈恳之至。
辞总戎使仍乞解诸兼任疏
伏以臣不幸殃咎交至。台弹震薄之馀。疾病又从以沈剧。不得不寻单请急。乞解 经筵总府等兼任。而未蒙唯许。 恩由踰格。总戎 新命。又降此际。臣不任惊惶霣坠。无地措身。窃念臣朽钝驽缓。百不犹人。而猥荷 先朝拂拭陶甄之恩。峻秩重任。委畀有年。未效丝毫之补。秪积旷阙之罪。追思往昔。尚切悸慄。今臣所处之地。异于前日。服官政任世务。非臣命分之所当然。故曾已累暴危悃。所叨职司。系干要剧者。并得递免唯期。以敦宁例授之秩。循分敛迹。得免贻累于 清朝。速愆于微躯矣。今玆总戎为职。实董畿内师旅。责任紧重。不比他职。而乃反加诸臣身。是何大臣之荐拟。 圣明之简除。出于常格物情之外至此哉。臣才器之不称。固不待言。 国朝故实之所未尝有而创自今日。足以流弊于将来。一不可也。臣于前者。力辞以解职务。而今乃膺此任。前后大相乖舛。二不可也。臣决不敢冒犯此二不可。出而承当。伏乞
卷十 第 521H 页
圣慈矜念臣沥血之恳。收回臣总戎之任。以幸公私。仍察臣贱疾之弥留绵惙。不堪供仕。将臣 经筵总府两兼任。一并 许递。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总戎使仍乞解诸兼任疏[再疏]
伏以臣干冒 宸严。陈暴危悃。冀蒙 圣慈之矜察。而非惟未蒙 恩许。反承 温批。谕令安心察职。臣不任惶悚闷迫之至。顾臣踪迹。有不敢自比他人。当此朝著扰攘章疏沓臻之日。苟可以泯默承当。则岂欲重为此撕挨。以烦 圣听也哉。诚以情势义分有所万分臲卼不得自己故也。臣所叨 新命。实是 国朝故事之所未曾有。决不可轻坏大防以致贻累圣朝。速戾臣身。臣虽无状。终不敢贪冒 宠命为后日之口实。而臣更有所崩蹙惶恧。不得强颜以出者。亦何敢自外而不尽乎哉。今玆总戎之任。直以闵维重之出外力辞。臣之还入 辇下而有此递与授之不同。较其人才则远不及前人。论其负犯则实与之同罪。臣虽欲忘廉丧耻。受以为荣。有不可得。 朝家与夺。岂宜如是乎。至于臣之不合仍带劝讲之职。前已再次控吁。 圣明想亦省记何况。今者铨官以拟
卷十 第 521L 页
姜柏年同知 经筵。至被台弹。罪轻之柏年而循例见拟。亦且如此。岂容罪重如臣而仍据是职乎。劾正之尚稽。实是异事。因臣辞免。 许令递改。岂非所以保全微臣之道乎。臣不幸婴疾。委顿沈惙。今将浃旬。环卫轮直。亦不可一向瘝旷。伏乞 圣鉴谅察而哀怜之。亟 命收回总戎 新命。并递臣 经筵总府等兼任。俾臣得以杜门敛迹。循分没齿。不胜幸甚。臣无任沥血祈恳之至。
辞总戎使仍乞解诸兼任疏[三疏]
伏以臣于穷蹙蛰伏之中。 召命下降。惊惶震悸。趋诣 阙外。而终不敢致身喉司。祗受密符。不得不具短疏暴危悃而退矣。乃因政院之 启禀。至有勿捧更 招之举。臣于是跼天蹐地。益不知所措焉。臣之陈章控吁。曾已屡矣。其大防之不可坏。廉义之不可冒。物议之所不容。既而。略陈其槩而犹有所未尽披露者。则其无以上格 天听。固其所也。噫。臣之踪迹。有不敢违离 京辇一步地。古所谓遗荣辞世者。非臣之所能及所敢出。而至若一段羞耻之心。人所共有。今者两司请还收金寿兴放释之 命而臣实与寿兴同罪。逐日台 启之指陈列数者。无异加诸臣
卷十 第 522H 页
身。况其所谓参 启诸臣。终逭罪罚。亦有欠于伸 王法快公议之道云者。可见时论之思欲甘心而尚不少弭。臣虽顽顿无志意。其何可当此际而承 恩命服职务乎。夫如是而不 赐镌褫。 敦勉不置。亦非 圣明体臣下砺廉隅之道也。臣若迫于 严命。冒没抗颜。则时论又必以不畏物议放肆无忌为臣一罪案。臣将何说而自解也哉。此臣所以一日之内再逋 恩召。终不得出而承当者也。伏乞 圣慈谅微臣形迹之穷迫。情势之危苦。亟 许收回总戎 新命。并递臣 经筵总府等兼任。以幸公私。仍治违慢渎扰之罪。不胜大愿。臣无任惶怖涕泣吁天请 命之至。
乞解 经筵兼任疏
伏以臣两日之内。三承 召命。不敢一向违逋。不得不冒没趋 命。既已趋 命之后。又不得不祗受密符。而臣之终不敢自同平人。晏然供职。以大损 国家事体者。昨已陈暴于 榻前。大臣亦以臣言为然。圣明非不 垂谅矣而迄靳 恩递。臣既不得坐军营理军务而犹且身叨职名。引延时日。臣于是惶陨惭恧。无以措身施颜。而亦不敢旋即渎扰。区区廉义。
卷十 第 522L 页
其与存者无几。臣窃自悼焉。至于 经筵之任。尤非臣之所当仍冒者。不啻较然。陈章面吁。实非例让之比。以臣踪迹与情势。决不可陪书帷劝讲读以贻 清朝之羞。而当此逐日开 筵之时。又不可一任其虚带而瘝旷。伏乞 圣明将臣 经筵兼任。先 赐递改。以幸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乞解 经筵兼任劄
伏以臣之力辞 经筵之任。自前岁逮今日。烦复不已。罄竭靡馀。而 圣慈不谅。尚靳 恩许。臣诚惶蹙闷迫。不知所出矣。伏闻再昨 筵中大臣陈白闵维重,洪处亮情势之难强。职事之久旷。遂 命递两臣经筵兼带。臣于是得间矣。臣与两臣同罪。则情势之难强均矣。臣迄不敢一登 筵席。则职事之久旷甚矣。夫如是而或递或否。断无其理。大臣之漏臣名而不遍举。无乃偶然遗忘而然耶。 朝家之递两臣。既出于 俯念其情势也。则只于臣不然。臣不能无憾于 天地之大。若以其负犯深重。不合厕迹 经幄也。则臣虽无状。亦岂敢以独得仍据为幸乎。揆以事理。不啻较然。臣虽欲腼然苟冒。有不可得。 朝家虽欲曲 赐优假。亦不可得。伏乞 圣明特垂谅察。递
卷十 第 523H 页
臣 经筵之任。俾 朝家举措。无偏贱臣。微分获安。不胜幸甚。
乞解 经筵兼任劄[再劄]
伏以臣之力辞 经筵之任。夫岂得已哉。诚有所万分崩迫闷蹙者。故前后控免。不翅繁复。至于前月廿六日 榻前面陈。窃自拟罄竭衷曲。而 威颜咫尺。圣谕温渥。惶霣感激。未能毕其说而退。自玆以来。尤不任其日夕忧惕。靡有寝食之少安。反复思惟。终不敢犯越涯分强颜冒据。不得不仰暴前日未尽之怀焉。臣窃闻之。粤在 仁祖朝。以西平府院君之德望才学而恳辞春秋堂上。得递乃已。非惟其挹损畏慎能得自处之宜。 仁祖之不违其志。终 许递免者。圣意实有所在。此岂非 后王之所当法者哉。今臣负犯深重。庸陋无能。而 经帷劝讲。职任不轻。夫如是而晏然仍叨。则深恐未免为前人之罪人。而亦岂不贻累于 清朝乎。非惟是也。窃观近日与臣同罪之诸臣。无论庶官凡窠。并不得举论拟除。臣于此际。以敦府例授之爵。齿班行保禄位。亦已足矣。若复不自揣量。忝窃乎不当据之任。则微臣廉义。纵不足道。朝家惩砺有罪之道。亦不宜有彼此之差殊也。伏乞
卷十 第 523L 页
圣慈俯谅臣由中之危恳。亟 许递改臣 经筵兼任。更勿强臣以所不敢安。而至于前日之请以特进之班时近 清光者。实出于犬马爱变之忱。而猥越之罪。亦无所逃。惟 圣明之哀怜而恕察焉。
辞 赐马劄
伏以即者。因祈雨祭官书 启。赐马之 命。亦及于臣身。臣闻 命以还。惊悚惶恧。不知措躬之所。皇天之降若玆旱虐。既所以玉成我 殿下。一雨之少。稣乎群槁。实惟我 殿下忧劳孚格之致。臣何敢贪天功而叨实典乎。伏乞 圣明收回 成命。毋俾滥授与虚受。不胜幸甚。
召牌未赴待罪疏
伏以臣伤于毒暑。呻痛惫劣已弥月。乃于昨者。以享官将事 太室。仅得忍病行礼。扶曳还家。眩晕呕泄等诸症。一时交作。最是河鱼之痛。绞急异常。不可堪忍。方在宛转叫苦之中。不意 召命适降此除。仍伏闻 圣上遇灾警惧。将欲延登宰臣三司。 咨访弊瘼。顾臣踪迹。有不敢猥厕诸臣之列者。而亦宜趋诣殿陛。陈暴私分而退。当 圣明忧劳求助之日。违逋严召。息偃私室。实非臣子之所敢出。而臣贱疾之苦
卷十 第 524H 页
剧。如右所陈。欲起旋仆。竟未能自力。惶陨悸慄。无所措躬。伏乞 圣明治臣不赴 召命之罪。以砺臣工。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战灼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