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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湖集卷之六 第 x 页
芝湖集卷之六
杂著
杂著
芝湖集卷之六 第 42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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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子要语者。欲诸子必由此道。以处身行世而书者也。噫。父之于子。欲其行成名立。为君子人也。当如何。汝等。庶几知此书之出于余之至诚所发。其勉栴毋忽可也。书之成在乙丑。而追题卷首。即辛未仲秋云。车城泽畔翁。书。
修身进业。宜以孝经,小学,家礼,童蒙须知,栗谷击蒙要诀,牛溪为学之方,泽堂杂著(十四十五两编)为法。
泽堂杂著。自赠安,具两甥及阿冕入道院读书以下。无非格言名训。做得文章学问样子。
冠婚丧祭。宜以家礼要诀,丧礼备要,疑礼问解,泽堂家诫为法。
泽堂家诫。无非的确精当。虽吾东先贤著说。亦不过此。余尝著家祭仪三册,丧葬仪一册。祭仪初卷。论纲领祭式祭品。祭仪二卷。裒集先儒论祭礼诸说。三卷。裒集文公家礼祭式,丘氏仪节祭式,东莱宗法,魏公祭式,栗谷祭式,牛溪祭式,颐庵家令,泽堂祭式,家诫。以备参考。可依此体行。冠婚礼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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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志。宜学求圣贤。尚友千古。钦想乎幽人逸士之軓。
激昂乎忠臣烈士之躅。
居家事亲奉先之馀。宜读书做文习字。
接人。宜讲论义理。䌷绎史记。谈山水。咏风月。
慎交游。罕出入。
勿与朋友欺诳。
勿与杂流戏谑。
勿与人讥诋时宰。
勿与人传说国事。
勿事博奕以消日。
勿观杂书以丧志。
勿参儒疏以误身。(论议分岐之际。易成玷累。)
毋倡为设科之论。
毋为毁谤考官之言。
毋为鼓动罢榜之言。
入场屋切戒与人相争诘。(举措浮薄。易被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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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孝亲敬兄。敦宗信友。尊敬贤士。款接世好。为人之道。外此何求。
以诗礼传家。清白律身。此实先人旧物。嗟我子孙。尚克勉旃。
今日樽前酒数巡。汝年三十五青春。吾家旧物惟清白。好把相传无限人。此乃朴文宪元亨戒子诗。而先公亦尝书示不肖兄弟者。凡为子孙。所宜讽诵而自励。
子孙倘能发身名路。则可恬静自守。夷险不避。切戒躁进。常思敛退。
徵逐先进之在要路者。则有媒进之嫌。轻斥先进之在要路者。则有倾轧之谤。罢榜者。乃我国弊习。清阴先生所深非者。皆可为戒者也。
噫。辟田园。治第宅。敦行孝悌。收恤宗族。以诗书教训子孙。以渔钓逍遥江湖。超然物外。以送老一世。此吾中年之志。而终不能焉。反备尝世祸。常在险途中。每抚躬发叹。不能无望于子孙之有惟致高韵者云。 如有为己之心。则慕斋可学。不必养高山林。此乃泽堂说。而诚切至之论也。若过此而藏修林下。从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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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儒贤。静,退,栗三先生外。惟牛溪之严重。沙溪之笃实。慎斋之缜密。最宜后学所可法。况沙溪,慎斋。吾家祖先族祖耶。
圃隐号称东方理学之祖。而未有所著。无从可寻。盖论著性理。始于晦斋。盛于退溪。备于栗谷。精于沙溪。寒冈礼说。有功礼学。愚伏讲礼。沙溪所许。
晦斋与人论辨太极。且著求仁录,九经衍义,奉先杂仪等书。退溪与高峰论辨四端七情。著圣学十图,天命图说后叙,心经后论。编朱书节要,理学通录。门人且裒辑心经释疑,朱书记疑,三经四书释疑,启蒙传疑等书。栗谷与牛溪。论辨理气。著人心道心说,圣学辑要,击蒙要诀,小学集注,精言抄选等书。沙溪著疑礼问解,经书辨疑,家礼辑览,丧礼备要,近思释疑等书。寒冈编宋朝五先生礼说,五服沿革图,心经发挥等书。
栗谷之击蒙要诀。不下于文公小学。圣学辑要。实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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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先儒周,张,程,朱诸大贤外。张南轩。高明洒落兼有经济才略。最为卓然。
明儒则方逊志,薛文清为最。逊志程朱义理。东坡文章。文清则学宗濂闽。醇正无杂。
金冲庵之清明。宋圭庵之孝友。金河西之勇退。奇高峰之英识与夫朴松堂之变化气质。皆卓卓乎儒林者也。隐遁之士。则花潭,听松暨南冥,大谷为最。而花潭。加有讲学明理之功。南冥。非无壁立气像。亦难掩其病痛也。仙风道骨。其郑北窗乎。奇花异草。其李土亭乎。古玉。有出尘风标。峒隐。有迈伦高行。又若成石田之狷介。赵沧江之清脩。俱拔萃于前后百年间者也。
国朝文章。先辈定论。以佔毕斋,崔简易,张溪谷称三大家。儒林则以晦斋,退溪,栗谷三贤。为首矣。若尤斋先生。则非但三贤之所不及。虽肩诸三大家。或过之。无不及焉。
示儿
余少也。酷好前代忠义之迹。而尤于诸葛孔明之仗义讨贼。岳武穆之誓雪国耻暨文,陆两承相。逊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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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尊周攘夷。不但有其志。必有其才。然后可能有其事。故自省事以来。揣已量才。不敢以此为言。
自少妄意战阵之事。而亦缘抱病。不能读兵家者流。以至于老。
好观东方故实先辈事迹。于国朝名相。慕黄翼成,郑文翼之德量事业。朴思庵,金文正之清名大义。如许忠贞,李东皋,尹海原暨三李相公。皆所景仰。而于玄翁,楸滩。亦然。郑松江之忠清刚介。赵重峰之高忠大节。黄秋浦之节义才谞。李月川之忠义无党。皆所尊尚。郑桐溪之丙子树立。与清阴一般。而又有癸丑之大节。
国朝名将。如崔贞烈润德,鱼赞成有沼最为表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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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戒
丧礼既有文公家礼。固是吾东士夫所共遵行。况丧礼备要则尤为明备。毋庸更议。而然仓卒之际。恐多差误成悔。玆略疏其不可不行者。以为一家永久遵行之礼云。
一。沐浴以稷。
按礼。大夫以稷。士以梁。而当时士大夫家。例用香汤。此五礼仪。君丧所用者。故备要谓之僭。吾家自先公丧。已用稷。今当以此为式。
一。含珠。不必无孔。
按。时俗例用无孔珠。而古礼别无必用无孔之言。虽有孔。亦可用也。
一。敛以深衣。
按。深衣。最便于送终。先公丧已用之。子孙所宜遵用。广布如难得。则白绡等无纹缎。亦无妨矣。
一。袭后。用质杀裹壮。
按。质杀。非但古礼。便于敛尸。我考妣丧。皆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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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棺敛时。丧人辍哭。临视。
司马温公曰。凡动尸举棺。哭擗无算。然殡殓之际。亦当辍哭。临视。务令安固。不可但哭而已。
一。棺板。必要厚。
按。泽堂引周制棺椁之厚。力言今之棺椁甚薄之非。此言殊好。家力可备。则得用厚三寸以上者宜当。
一。切戒俗礼。
按。泽堂曰。俗礼于棺内厚填衣服。使之高出棺上加盖之间犹五六寸。或令数十人登踏。或挟木弩引而后。方得合盖。必有胸摧腹陷之患。此先辈有笔之于书者。贫家衣服多着绵絮。虽不妨一二寸厚压。贵家则衣服皆单裌锦段。岂以厚压而分寸减杀也。其意本欲防行丧翻尸。乃归于毁尸之惨。俗习之谬至此。可痛云。余于此事。常以为未安。今见先辈之论。实获我心。诚宜后戒。(泽堂所谓先辈。即颐庵宋公也。)颐庵曰。小敛大敛者。只要掩盖尸体。仍为(二字缺)护之道耳。今俗不知此意。惟以缚束年紧为能事。择
芝湖集卷之六 第 42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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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成服奠。因朝奠兼上食。勿设油果饼面。
按。泽堂曰。自初终袭奠。至发引遣奠。有上食而无祭献者。不忍遽以神道事之也。殷人。既练而祔。周人。卒哭而祔。孔子善殷曰。期而神之。人情。况于初终。遽行大祭乎。初四日。成服。因朝奠。入哭而退。乃礼之正节也。今者。设为大卓。祭品油果四行。庶品称之。殊可骇也云。此言正得礼意。尤当取以为法。且朔望奠。例兼上食。亦勿用油果饼面。至虞祭。始
芝湖集卷之六 第 42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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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内外丧服衣巾。当用已行之礼。
按。我前后丧丧服。男服固用古礼。而女服。亦用衰裳,首绖,绞带,杖。且先公丧。男子中单。用深衣。卒哭后。布巾以敛发。此则仿清阴金文正公已行之礼也。可依此以行。而第惟深衣。仓卒制服未易。卒哭后敛发。世所罕有。虽从众不为。亦无妨也。惟在取舍之耳。
一。柩衣。用玄纁。
按。时俗多用纯色。而古礼。必用玄纁。故我考妣丧。皆用玄纁。亦当以此为式。
一。赠玄纁。用苧布。
按。玄纁之赠。初出于古者人君之赠。故后世。仍用于葬礼。而我国礼葬玄纁用苧布。先公丧。 国家所赠玄六纁四。玄纁各一依先妣丧例。用缎。其馀则皆用苧布。辛酉秋。亡室迁葬时。亦用苧布。玄纁各一。此后则吾家子孙。当永以为式。
一。葬法。当依先公迁葬时例以行。
按。人家得用真穴绝少。以吾家事言之。衿阳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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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勿用明器下帐。
按。明器等物。先世虽用之。自安山迁葬时。已不用。盖当世士大夫家。鲜有用者。此后则不必用也。
一。题主奠。只依礼文。以酒果。但奠一酌。不宜盛设。
按。泽堂曰。题主设奠。本无礼文。但奠一酌。读告以神返室堂之意。是凭是依之下。无谨告尚飨等语。则非其祭奠明矣。祝史未暇置板于床。怀板而奉王升车。即为启行者。犹虑其神魂。或安于墓次也。今者。盛设祭馔。上食献酌。与祭于室者无异。俗礼之失。莫甚于此也。此说深得礼意。所宜体行而勿失也。
颐庵曰。题主后。登时返虞。筑土成坟。顾使子弟监之。何也。盖引接灵魂。依付木主。其事甚急。读祝才毕。举而升车。其意可知也。世俗不能深究。乃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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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虞祭。始用油果平排。
按。泽堂曰。油果。乃米食之类。一豆平排。与他果脯同。若四器高排。乃僧法。不可用。丧祭莫重于虞。降神三献。自此始。所当致谨者在此。又曰。三虞而卒哭。卒哭而祔。此五祭最重。宜专力具馔。务为丰洁。以重祭祀之始。此言正是。不可不依此以行。
一。床石之隅。亦宜刻墓表大字。
墓表大字。若刻于床石。则表石设或颠仆。字且漫漶。床石则无迁勤颠仆之患。可以传示久远。慎斋先生尝教以如此。今宜取法。
一。勿立石人。
按。文武石。虽是士夫家通用之物。而终涉未安。只立望柱一双。可也。
一。勿立丰碑。
按。时俗日益文胜。铺张虚美。树之以丰碑。终为识者所笑。吾家则虽立碣石。高不过四五尺。墓前。亦宜依家礼。竖三四尺短碑。略记世系生卒而已。
一。勿作巫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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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后室窆。当用先公所定之礼以行。
按。程子曰。合葬用元配。张子曰。譬之人情。一室中。岂容二妻。朱子曰。唐会要中有论。凡是嫡母。无先后。皆当并祔合祭。与古者诸侯之礼。不同。只合从唐人所议。况又有前妻无子。后妻有子之碍。其势将有臲卼而不安者。惟葬则今人夫妇。未必皆合葬。继室别营兆域。宜亦可耳。先儒之说如此。而先公酌其人情事势之便。尝定以品字合坟之规。盖我外祖考妣葬事时。慎斋先生裁定如此故也。但先公迁墓时。外祖考妣葬例。未及考。以致先妣祔葬于墓左。有违神道尚右之义。是可恨也。今此品字合坟之制。固后日之所当遵行者。而第世俗。后室所生。于其葬亲之时。多以所生母祔葬。而元配之坟。则弃之空山。不恤其有违父志。得罪伦纪。诚可痛惋。尤斋先生撰亡室墓志。有曰。余欲择之。必欲同此幽宫。第末俗无知。有子者祔。无子则否。悖礼甚矣。闻祥辉等甚往。似无是矣。其垂诲之意切矣。可不戒哉。(且念品字合坟。地势若不便。则依程朱说。后室则别葬他所。而使次子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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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丧具宜预备。
同春堂问。人有亲老临期者。欲预备丧具。而恐未免左氏预凶事之讥。未知何如。沙溪先生答。当以礼经为准。左氏此论。似有为而发。且朱子曰。左氏说礼。皆是周末衰乱。不经之礼。无足取者。
一。牛溪先生临终。戒其子永同公曰。文浚生全。然后家计稍可赖。若不胜丧而死。则家势必亡矣。未葬前胃疾发。则食肉以救死。卒哭后。即食肉以全生。如吾平日所告可也。此言诚为切当。儿辈病弱至甚。若视同恒人。不即变通。诚难保全。必依此说。以保性命可也。
一。沙溪先生曰。居忧而有疾。则以草木之根。资补元气。道理当然。所可致谨者。其男女内外之别乎。苟于此而放过。则得罪名教。馀无足观云。尝闻姜月塘硕期少时。数间茅屋。六年居忧。而终不与妻子相接。其守丧之严如此。诚后学之所可法也。
谪中偶识
己巳仲冬。岭南机张县项串浦民。相与执手而叹曰。朝廷枉杀宋政丞。国事可知。从此以后。吾辈浦民。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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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湖集卷之六
序
楸滩吴公诗抄后序(甲午冬)
不佞自稚少时。尝从先辈长者。侧闻谈近世人物。必曰吴,黄。曰申,吴。盖黄谓秋浦黄公慎。申谓玄轩申公钦。而吴即故首辅楸滩公也。余固已心识之。未敢忘。及稍长。听舆人走卒之诵。凭状德记行之文。益信诸公所树立卓然。固足为我朝儒绅之冠。而独于楸滩公。无可以徵信者。且夫申,黄二公。俱以文章大噪。或家集盛行于世。顾公之文词不少槩见。岂亦以德业有所掩之耶。余窃疑公之所树立。果与二公何如。而文词亦竟何如也。尝慨然发不得见之叹。今年冬。负笈来奉恩寺。公之遗宅。适在山下。因友人。得公诗若文总若而篇于公诸子所。始得而窥之。其为诗和平温厚。绝无钩深刻削之态。直写心境。一以自然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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耆英录序
国朝耆老所。未知始于何时也。今见朗原君侃所编璿源谱略。有曰。 太祖于 洪武甲戌。春秋至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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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阳村后耆英会序(附)
耆英有会。尚矣。唐之白乐天。宋之文潞公。俱有洛中之会。当时称美。作图以传之。吾东方在前朝盛时。太尉崔公谠号双明斋。与其士大夫之老而自逸者七人。慕二公之事。始为海东耆英之会。约每月逐旬一集。惟以觞咏自娱。语不及臧否得失。厥后踵而继之者。为佞佛之席。至使老者。仆仆而亟拜。殊失君子知命不惑。优游自乐之意矣。今领司平府事,西原府院君李公。阅家中旧书。得其先人所藏双明斋耆老会图序。慨然叹慕。邀一时之有勋德重望为众所尊者十人。为会约。自今七十已上德爵俱尊者。方许入会。曾经政丞以上者。不拘年齿。期至永世。守而勿失。会礼式。皆仿双明旧规。备录如左。属余为志。予惟西原公太尉之弥甥也。清德雅量。风流高致。有光前烈。且能招集耆英。绍复此会。其交相敬爱。雍雍油油以同其乐。和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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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朝故事序
孟子曰。关。讥而不征。朱子释之曰。关。道路之关。讥。察也。关吏察异服异言之人。夫异服异言。犹察而禁之。则况谋为乱逆者乎。以此而言。则讥察者。其亦圣王之法。而其来盖已久矣。第自武瞾盛开告密之门。锻鍊诬狱。枉害朝绅。讥察二字。遂为后世所忌讳。然时异则事随而异。当事之人。苟其心。寔出于为君父除凶贼。则又何可徒泥古迹而非之也。惟其如是。故癸亥后勋戚诸公。阴使爪牙。混入贼徒。以侦察凶谋。随而发告。不但前后数三治逆。皆用此道。其后十馀年。而犹未止一边之人。固不无以此为非者而然。一时清议宗主。如清阴金文正公,桐溪郑文简公暨浦渚赵相,八松尹公。皆知其出于为国防乱也。未尝以此而为咎。至乙丑朴应晟之狱。故判书权昐。以主谋被引。卒无事实而释之。应晟临鞫。又供曰。权昐之告。非我也。乃勋戚意也。于是睦性善,柳硕等遂执。此投疏攻勋戚。故申平城暨崔完城。皆露章陈辨。语甚明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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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湖集卷之六
跋
李氏家祭仪跋
呜呼。先公议政府君。当我先妣丧。凡于丧葬祭奠。一遵朱文公家礼。祭品要在简略洁精。而且稍从时宜。以为经远之图。仍教诏。不肖等定为恒式。如正祭。蜜果只设一楪。而墓祭则减去。三献。皆有灸肉。而亚终则添设。朔望之奠有轻重。则品味从而等差。鼎豆之实有奇耦。则鱼果亦加类别。至于三年馈奠。夏用烧酒。仲秋时享。行于生朝。无非朱夫子李文成遗意也。不肖等罪逆斯极。遽缠风树之恸。此生今世。更无所及。惟有蒸尝之事。庶可以自尽其诚而重念。苟无所著录。则大惧或失于持循。有以坠先志。而重不孝之罪也。乃于庐居之时。疏诸一册。首以朱礼之纲。而凡应奉之祀。可荐之物。合用之器。当行之仪。以次序列。而馔品则定式之外。别为之图。更以群圣贤遗训定论之。凡有所发明于祀享者。悉加采摭。而附之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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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儿录跋
右遗儿录一册。即先府君尝所手录其平生屦历。以遗不肖等者也。始 万历戊戌八月。讫 崇祯己亥正月。凡六十二年。自己亥三月二十九日。至庚子正月二十五日。则出于日记中。又自二十六日以后。则不肖所追补者。是书也。虽只录其梗槩。无徵于德业之大。然其际遭之盛。进退之谨。犹足可见。视年谱之体。无不备焉。不肖起稿家状。实本于此。惧久而或见坠失。于是倩手缮写。以好写录及策勋教书科第时表辞。并三篇附之。兄弟各传一本。以寓无穷悲慕之懹。所谓好写录。亦府君所手记其拜罢日月而命名者。盖取东坡微官将底用。只好写铭旌之语云。岁壬寅李夏下浣。不肖孤选。泣血谨书。
秋浦系年录跋
窃惟公之文学节行。卓然为吾东士类所宗师。则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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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川年谱跋
右芝川先生年谱及世系子孙谱。即先君忠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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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轩遗稿跋
右忘轩遗稿。不传于世久矣。闻岭南之永嘉府人。有藏之者。予于己酉在玉堂时。移牒本道。使之誊写以上。而旋膺北幕之命。未及见矣。今年春。复以副修撰自北召还。则是书之在玉堂已久。始得以寓目焉。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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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年谱别本跋
右松江年谱之有二本。一则公之孙掌令瀁所裒辑。一则尤庵宋先生所纂定。甚该备。可传于后。惟不可轻易示人。故今从两本。只抄书其纲领。而间有一二添补处。又以世系子孙谱冠其首。名之曰年谱别本。以便观览云。辛亥腊月之晦。小白山人。略识卷末。(丁卯秋。修改以书。)
思庵年谱跋
右思庵先生年谱。窃惟先生操履之笃。学问之深暨夫文章德业之盛。不特先正定论昭如日星。即播之人口。载之国乘。自足以炳烺千古。何待乎区区文字之述。然其一出一处。或荣或悴。罔非关世道污隆。阴阳消长。则诚不可不详书而备记之。以示于今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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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读知录后
孟子曰。诵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旨哉言也。不有此录。后世何以尽知景善辈事。余故偶得于人家。遂录而存之。以传于世。仍以读知名之云。壬子初夏之晦。谩题。
读知录者。故大司成禹性传 万历甲申间日记也。其于牛,栗两先生暨松江郑相。无不极加诋斥。而又有一诗曰。竹外寒梅绝点埃。一城红杏谩相誇。可怜风雨中宵起。落尽梅花惟杏花。此盖指宋应溉等丑正辈。窜逐罢废而言也。而西崖柳成龙。又跋其卷尾。赞扬性传不已云。丁卯仲秋。追书。
己丑事迹跋
右己丑事迹一编。得于人家。盖先人伯舅黄独石公
芝湖集卷之六 第 43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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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成公实记跋
恭惟我翼成黄公。以江河之量。乔岳之望。遭际圣时。翊赞皇猷。身致太平。克享富贵。则房杜事业。汾阳福禄。殆异世而同符。其盛德崇功。至今赫赫照人耳目。顾无待于文字之记述。然欲知其详。亦安得不于文
芝湖集卷之六 第 43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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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止录跋
记昔庚辰先人按湖闑时。同春先生。以朱文公实纪中真像。武夷志中九曲图。相示先人。遂畀画手。摹得一本。盖欲并书其真赞及九曲诗文。而未及焉。不肖有意续成。尝置诸巾衍。今来管城。又从同春故宅。得武夷志凭纪谱通编。乃抄写真赞,九曲歌诸诗文。附以退陶,愚伏和章跋语。然后始为完书。名之曰仰止录。时自阅玩。以寓慕贤之诚。噫。是录始终。皆在吾父子系官湖右之时。亦非偶然。而屈指其间岁月。则居然为四十年矣。惟我父师之声容笑貌。皆不可复见。而当时稚蒙之儿。发已种种。兀作陈人。人事之可悲
芝湖集卷之六 第 43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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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湾二星帖跋
国朝自 仁祖丙丁以来。事有不忍言者。而顾无以申暴其心事。庙堂为具由。移咨于水军都督陈弘范。其后山东督师洪承畴。承 皇命发回。擒获人口付以启文。庙堂又遣一山僧。密以揭帖报之。仍送大米五百斛。以助军饷。因承畴等降虏。事乃彰露。于是清人急徵当国大臣崔鸣吉,关西阃臣林庆业。且徵备局堂上,两司长官暨主文之臣。先人以谏长。即日就道。驰凡九日。抵湾上。留湾上一日。又越江。费了两宵而抵凤城。留凤城十日。清人乃放还。而适会林庆业逃躲。胡差仍使留住湾上。以待事之出场。故复留四十馀日而始归。盖以壬午十月望日辞陛。季冬十三日复命。首尾凡八十六日也。前是。清阴老先生。抗大节被幽沈馆。出来仍拘湾上。其馀诸公。或以疏谏助兵。或以巡检舟师。为虏所觉。并被拘查。亦随来湾上。又若白轩李公,涬溟尹公诸人。则皆以军国事。后先
芝湖集卷之六 第 43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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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卞瓛书卷后
卞瓛者。乃西关人也。自号三一山人。初被缁为惟政
芝湖集卷之六 第 43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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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郎家复雠帖跋
右即故郡守李公文雄,故奉事朴侯之屏。 崇祯甲戌。报仇后就理时爰书。及大臣尹海昌诸公献议。而沧江赵先生笔也。盖李公先府忠壮公讳重老,朴侯先府丰川公讳荣臣。于 天启甲子适贼之变。受命出师。逆战于平山之岐滩。力屈身殉。而贼将李守白。或追戮于投江之后。或手刃于奋骂之际。备加惨毒。则宜其子孙日夜腐心。不计其死。必欲剚刃其腹。小泄穷天之恸。而第以守白之勇悍。又善于防身。则得遂其志愿。可谓甚难。而徒步贩卖。不避露宿。乘机伺衅。无不用极。终能斩杀于大都之中。提头于象魏之下。露章陈悃。请伏邦宪。不独其孝义彰著。大耸一时之耳目。亦足垂耀于后世。则夫以沧江乐善之德。托交之厚。安得不感叹手录以藏于箧笥乎。郡守公之
芝湖集卷之六 第 43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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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堂契会帖跋
右即栗谷先生湖堂契会图。本一小簇而第无年月表识。未知其何岁事也。临瀛章甫。初得之于其境内渔村。盖丙丁年间。洛中人士之避兵行过者。弃置而去云。遂以价易之。藏于松潭书院。余视篆真珠时。祗谒松潭。仍得而见之。摹出一本。今来沁州。始作帖以充书厨清玩。临瀛。乃先生桑梓之乡。而松潭。又先生俎豆之所也。噫。自壬癸以后。经几兵火。而幸而不坠于灰烬中。乃归于先生桑梓之乡。得复为祠庙中物。诚亦奇矣。先生道德文章。固星斗吾东。不可尚已。其
芝湖集卷之六 第 44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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谥法通编跋
夫谥号者。乃有国之所以褒善贬恶节惠。易名以劝惩后人者。岂不重且大哉。惟我 世宗大王。深惟治体知其如此。尝命撰进谥法。凡史记暨仪礼,经传通解,文献通考所载者。合为三百有一字。以铸字模印。仍命词臣柳义孙。序其卷首。以行于世。而顾今年代已远。兵燹累经。则其亦见逸。不传久矣。以故玉堂太常。只誊置周公谥法。以拟诸公之易名。余尝以是病之。乃于戊申春。以骑省郎。锁直内司。若周公谥法,苏洵谥法若 皇明通用谥法。会编所载蔡邕独断帝谥与夫诸谥义之续出于后世者。悉皆收入。编成一册。名之曰谥法通编。礼经诸书论谥之说。 皇明国朝赠谥之法。至于国初以来。诸臣改谥之例。无不采摭。附见于卷之首尾。以备参考。虽未知与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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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村集附录跋
故左参赞渔村沈公彦光。以文章才学。为 中庙朝名臣。而坐其引入金安老。削官还乡而殁。尚未能复其旧秩。盖当一时士类。如朴司谏绍,赵典翰宗敬暨晦斋先生。方遏安老之再入也。公之所以一意引进者。全出于信其调停之说也。公之雅意。每欲起废己卯士类。而力不赡。安老窃知之。乃以此纳款。及其入朝。其所以废锢之有甚于前日。而又复累起大狱。流毒搢绅。公始乃深悔其见欺引进。尝有诗自明曰。自笑谋身非直道。还惭欺世有虚名。晓来拓窗临青海。旭日昭昭照胆明。又曰。十年肝胆向枫宸。壮志常期斩佞臣。到老深怀谁领会。明明晓日上高旻。又尝面言安老。以外孙女图纳 东宫之为不当。则安老勃然作色。乃反分疏。誓以天日。公痛其奸状。谓人曰。昔王莽将纳其女于平帝也。外饰虚辞。至为逃避状。今左相之誓以天日。殆类于此。语泄。遂为安老所深恶。丙申。以工判。出为西关警边使。丁酉。以冢宰。又出为
芝湖集卷之六 第 44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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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湖集卷之六 第 44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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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江赵先生盛德至行。固士林所宗仰。而尤斋先生实铭其墓。论撰甚备。足以传信百世。又何待小子之赘言。惟小子以故人稚子。自在舞象。挟策而亲炙之则雅矣。每见先生环堵萧然。箪瓢累空而晏如也。惟以图书自娱。凡古今名画与名笔。把玩不去手。且其所游戏于毫端者。无不妙绝。至今为人所宝藏。以先生之高才。宜无所不能。而独未有述作之传于世者。盖先生夙抱至痛。灰心世路。虽或遣怀于笔砚书画之间。而曾不留意于词翰文藻之工。故述作之无传。以此也。然观其寻常尺牍。数行小记。率皆古雅简当。真有道者之言也。尝一脔而亦足知其味。则岂可任其泯没。而不为之收拾也哉。堂侄遇辉君晦。慕仰先生。实有高山景行之志。既唱多士。建祠俎豆。又加裒辑其若干文字暨往复书疏,癸甲日录。编成两帙。以示于余。仍索跋语。小子于先生。一言一动。非不见而悦之。而顾姿性庸陋。终不能学焉。及今远投荒裔。衰病日甚。更无进步之望。宁不慨然。三复遗文。想像当日之声欬。为之一涕。乃敢不揆僭猥。略识其后如右。岁庚午元月日。门人完山李选。谨拜手。敬书于车城
芝湖集卷之六 第 44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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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歌辞后跋
右关东别曲,思美人曲,续美人曲三篇。即松江相国郑文清公澈之所著也。公诗词清新警拔。固脍炙人口。而歌曲尤妙绝。今古每听。其引喉高咏。声韵清楚。意旨超忽。不觉其飘飘乎如凭虚而御风。至其爱君忧国之诚。则亦且蔼然于辞语之表。至使人感怆而兴叹焉。苟非公出天忠义间世风流。其孰能与于此。噫。以公耿介之性。正直之行。而适曾党议大兴。谗搆肆行。上而得罪于君父。下而见嫉于同朝。流离窜谪。几死幸全。而其所诟骂。至身后弥甚。昔子瞻之遭罹世祸。亦可谓极矣。然其爱君篇什。犹能见赏于九重。而公则并与此。而终不能上彻。抑何其不幸之甚欤。清阴金文正公。尝论公始末。而比之于左徒之忠。此诚知言哉。北关旧有公歌曲之刊行者。而顾年代已久。且经兵燹。遂失其传。诚可惜也。余以无状。得罪明时。受玦天涯。远隔君亲。实无以寓怀。乃于泽畔行吟之暇。聊取此三篇。正讹缮写。置诸案头。时一讽诵。其于排遣牢愁。不为无助。盖亦僭拟于朱夫子楚辞集注之遗意云。
芝湖集卷之六 第 44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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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如太空浮云否。以无妄之小灾。忘持危之大义。非所望也。惟冀益励忠节。毋使 圣上。独忧社稷也。至祷至祷。不宣。壬戌除夕前日。江寓。不敢名。
癸亥春。尤斋先生自骊江入朝。则少辈攻斥讥察之论。极其峥嵘。而初不为适莫之论。故少辈意其与己见合。及其论议日激难遏之后。乃陈疏曰。以臣谓为金某伸救。当事大臣之知其曲折者。尚不敢言。臣有何气力而敢为之伸救哉。(未记本文。大意如此。)于是大臣始发救解之言。年少辈怨谤先生曰。听金家之诉。而变其初见云。此书壬戌除夕前一日。在骊江时所发者。若见此。则先生之本意可知。而少辈搆诬之说。亦不攻自破矣。其真迹在内弟子封家。犹可按验也。
芝湖集卷之六
赞
自赞(己未十月)
而貌癯然。而目炯然。而疾苶然。而志颓然。以不得勤其学而充其识。终为无所能之一丈夫。此其为小白山人全州李择之乎。
醒斋赞(己未十月)
尔颜憔悴。尔容枯槁。奚为其察察。奚为其皓皓。游江
芝湖集卷之六 第 44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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