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x 页
水村文集卷之五
疏劄
疏劄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2H 页
吏曹判书辞疏
伏以朴遫如臣。最蒙 明恩。位至崇品。荐受大任。见识昏塞。虽不能鉴别臧否。若其亲疏物我。任私蔑公。臣不忍为此态。炳然此心。可质神明。怨谤讥议。固所不避。早晚颠隮。自知已审。乃者因一微细之事。即属猝然起闹。至于就理。而其所置对之语。有不得不略卞其颠末者焉。顷日兵曹参判口传。差出时郎僚所不许之宰臣。尹深,吕圣齐是也。臣只闻圣齐离异前。有子有女。而离异后。又生子女数人。则臣诚漠然不闻。盖有之矣。臣未之闻欤。晻昧之谤。非所质言。故知申拟望之际。不复举论。付之公议。至于尹深。则其所坐者。乃美疢之试题也。 朝家既烛其无情。编配未久。举皆放释。同罪之人。亦已进用。则深独见塞。殊涉不公。故又欲拟之于知申之望。则李凤徵乃曰。当初出题也。判敦宁李正英。发言于席上曰。此题得不嫌逼乎。深独以为无嫌。而主张书出。故塞之云。参议睦昌明。则以为凤徵之所闻。质问于其时试官。则出题之时。元无此语云。嫌逼之语。果发于席上。而仍为书
伏以朴遫如臣。最蒙 明恩。位至崇品。荐受大任。见识昏塞。虽不能鉴别臧否。若其亲疏物我。任私蔑公。臣不忍为此态。炳然此心。可质神明。怨谤讥议。固所不避。早晚颠隮。自知已审。乃者因一微细之事。即属猝然起闹。至于就理。而其所置对之语。有不得不略卞其颠末者焉。顷日兵曹参判口传。差出时郎僚所不许之宰臣。尹深,吕圣齐是也。臣只闻圣齐离异前。有子有女。而离异后。又生子女数人。则臣诚漠然不闻。盖有之矣。臣未之闻欤。晻昧之谤。非所质言。故知申拟望之际。不复举论。付之公议。至于尹深。则其所坐者。乃美疢之试题也。 朝家既烛其无情。编配未久。举皆放释。同罪之人。亦已进用。则深独见塞。殊涉不公。故又欲拟之于知申之望。则李凤徵乃曰。当初出题也。判敦宁李正英。发言于席上曰。此题得不嫌逼乎。深独以为无嫌。而主张书出。故塞之云。参议睦昌明。则以为凤徵之所闻。质问于其时试官。则出题之时。元无此语云。嫌逼之语。果发于席上。而仍为书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2L 页
出。则是用意也。何可谓之无情乎。既知其嫌逼。而以一人之言。书出其题。以自陷于不测之地者。实是人情之所不敢出。而且僚席之亲闻于试官者。不翅明白。故臣果以凤徵之所闻为不近。而仍欲拟望。则凤徵不待究竟。径起直出。臣虽欲更加商确。何可得乎。凤徵之供所谓直言被罪。急急收录。以罪被谴。不即任用云者。诚是得体之言也。凤徵果有是意。则其时试官李弘渊,金璁,睦天成,申泶等。前后拟望之际。诿之已通于他人之手。而无一言半辞。独于深持之至此者。抑何意也。持论如此。而谓之不事矫激。务欲的当。臣未知信也。凤徵之供。又曰非不知郎厅意见之必不合。而既议于外。又议于依幕。必欲拟望而后已云。伊日知申之窠。出于仓卒。在外相议。势所未遑。而苟不如是急剧。则与之相议。何伤之有。及至承牌诣阙。始闻参判适有式暇。未得参政云。故臣果邀入依幕。与参议鼎坐相议。盖为新拟者有三人故也。知申虽非极选。不与僚席商确。而径先新拟。曾无是例。果若凤徵之言。则其将不议于僚席。而一任郎属之意而已乎。以此为言。尤未晓其意也。臣忝居首席。不能谐协于郎僚。以致事体之坏了。无非臣人微望轻。未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3H 页
得镇定而然。何可委蛇盘礴。以益官谤乎。且臣职兼金吾之长。凤徵照律之际。不无嫌碍。伏乞 圣慈察臣情迹之臲卼。臣本职及兼带金吾之任。为先许递。以便公私。不胜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无所失。有何可嫌之事。金吾照律。当令次官为之。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吏曹判书辞疏[再疏]
伏以臣。辄上辞章。罄尽底蕴。伏奉 圣旨。本兼诸任。并靳镌免。谕之以无失。勉之以察任。是臣沥血之恳。不免为游辞饰让之归。臣诚震叠。不知攸措。今臣所遭。终难自安。而事有急焉。姑且置之。臣于前月十七日。因事出郭。猝然中暍。驮载还家泄泻继作。或轻或重。已至沈涸。真元耗竭。肌肉幻脱。似此症情。无望供职。而适缘 圣候违豫。举国忧遑。狗马之疾。不遑自恤。忍死扶曳。趋赴起居。而颠仆阙下。不得致身于班行者数矣。斯诚同朝之所目睹而忧之者也。以药以焫。仅得寸效。度数少减。痛势稍歇。诸医之往来诊视者。亦言其庶寻生路矣。今二十一日。开政之 召命。出于意外。翌日守命之差出。又是大政。一息苟存。不敢言病。其后筹司之会。三省之狱。又且连仍。累日强
答曰。省疏具悉。卿无所失。有何可嫌之事。金吾照律。当令次官为之。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吏曹判书辞疏[再疏]
伏以臣。辄上辞章。罄尽底蕴。伏奉 圣旨。本兼诸任。并靳镌免。谕之以无失。勉之以察任。是臣沥血之恳。不免为游辞饰让之归。臣诚震叠。不知攸措。今臣所遭。终难自安。而事有急焉。姑且置之。臣于前月十七日。因事出郭。猝然中暍。驮载还家泄泻继作。或轻或重。已至沈涸。真元耗竭。肌肉幻脱。似此症情。无望供职。而适缘 圣候违豫。举国忧遑。狗马之疾。不遑自恤。忍死扶曳。趋赴起居。而颠仆阙下。不得致身于班行者数矣。斯诚同朝之所目睹而忧之者也。以药以焫。仅得寸效。度数少减。痛势稍歇。诸医之往来诊视者。亦言其庶寻生路矣。今二十一日。开政之 召命。出于意外。翌日守命之差出。又是大政。一息苟存。不敢言病。其后筹司之会。三省之狱。又且连仍。累日强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3L 页
赴。前症复重。注泻无计。赤白交下。危兆败症。叠见层出。首尾四十日间。气息渐至剥尽。虽平日盛壮之人。难可支持。况臣尪羸残疾者乎。委顿沈淹。以俟司命之处分。只恐 国恩未报。遽殒沟壑。瞻望 宸极。涕泗无从。铨衡重任。何可虚带于垂死之中。以益其瘝阙之罪乎。至于金吾罪囚多。近数十推鞠。重囚查推之举。尤不可一日少缓。而缘臣病久。积滞经月。病里难安。又加一倍。伏乞 圣慈察臣病情之危笃。臣所有本职及兼带金吾之任。为先镌递。俾无久旷之弊。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调理察职。
吏曹判书辞疏[三疏]
伏以臣。罄尽衷赤。仰干 宸严。谓宜少回 天意。即蒙允俞。伏奉 圣旨。又靳恩递。是臣诚意浅薄。不足以动 宸听。徊徨失图。不知自措。今臣病势沈涸之状。已悉于前疏。今不敢复溷。而偶然暑泄。辗转添伤。首尾四十有馀日。进退苦歇。痊可无期。真元大渴。气力剥尽。深于医者。莫适救药。假使臣赖 生成之馀泽。免朝露之溘然。苏息供职。不可以时月为期。铨衡重地。非养病之坊。何可一任其瘝旷。之于金吾。罪囚。
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辞。调理察职。
吏曹判书辞疏[三疏]
伏以臣。罄尽衷赤。仰干 宸严。谓宜少回 天意。即蒙允俞。伏奉 圣旨。又靳恩递。是臣诚意浅薄。不足以动 宸听。徊徨失图。不知自措。今臣病势沈涸之状。已悉于前疏。今不敢复溷。而偶然暑泄。辗转添伤。首尾四十有馀日。进退苦歇。痊可无期。真元大渴。气力剥尽。深于医者。莫适救药。假使臣赖 生成之馀泽。免朝露之溘然。苏息供职。不可以时月为期。铨衡重地。非养病之坊。何可一任其瘝旷。之于金吾。罪囚。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4H 页
积滞。已至经月。其中推鞠重囚。面质刑推事 判下。亦过数旬。而缘臣病痼。尚不得举行。非惟私心不安。揆诸国体。亦何可不思所以疏决之道乎。渎之又渎。犹不知止者。病势事势。甚非得已。
吏判劄子
伏以都目大政。必使实郎厅秉笔。是乃旧例。而即今铨即。无一见在。曾经与前所拟望之人。或与本曹堂上。有应避之嫌。或在罢散中。无以备三望。必须变通。然后乃可拟差于大政之前。故臣于再昨 前席。敢陈不可不变通之意。乃有与假郎开政之 命。臣更以都目假郎之无是例。到今开创。殊涉苟简仰达。而未蒙 察纳。不敢累渎。泯默而退矣。今闻群议哗然。皆以为都目政假郎秉笔。有关后弊云。物情如此。有难强拂。况揆以事体。大是未安者乎。都目之政。虽曰计仕序升。名是大政。且多初仕。则诚不可草草为也。臣何敢诿以 上教。扫除旧例。只与假郎从事乎。不避烦猥。复申前恳。请令庙堂商量变通。使公议不废。古例不坠。不胜幸甚。取进止。
吏曹判书都目后拟上辞疏(戊午)
伏以臣。疾疢沈痼。无望陈力。而都目迁就。心甚不安。
吏判劄子
伏以都目大政。必使实郎厅秉笔。是乃旧例。而即今铨即。无一见在。曾经与前所拟望之人。或与本曹堂上。有应避之嫌。或在罢散中。无以备三望。必须变通。然后乃可拟差于大政之前。故臣于再昨 前席。敢陈不可不变通之意。乃有与假郎开政之 命。臣更以都目假郎之无是例。到今开创。殊涉苟简仰达。而未蒙 察纳。不敢累渎。泯默而退矣。今闻群议哗然。皆以为都目政假郎秉笔。有关后弊云。物情如此。有难强拂。况揆以事体。大是未安者乎。都目之政。虽曰计仕序升。名是大政。且多初仕。则诚不可草草为也。臣何敢诿以 上教。扫除旧例。只与假郎从事乎。不避烦猥。复申前恳。请令庙堂商量变通。使公议不废。古例不坠。不胜幸甚。取进止。
吏曹判书都目后拟上辞疏(戊午)
伏以臣。疾疢沈痼。无望陈力。而都目迁就。心甚不安。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4L 页
力疾参政。旋即请急。非但为大政后应文之具而已。 日月之明。犹有所未烛。加由之 命。反出格外。是沥血之恳。不免为饰让之归。臣窃悯焉。夫政官之都目者。自可据例应递。故世以两都目为铨曹之爪满。是诚 国朝以来流传之谚也。曾在 仁祖朝。有一政官为都目后。趁不力辞。则 特降备忘。以示未安之教。诚以铨衡重柄。不可久假。政曹古例。不可坠落故也。不惟己事为然。虽以即事言之。自 圣明再政之后。铨曹长席。十易其人。而再忝者。惟臣一人而已。再经都目者。亦惟臣一人而已。人望才分。十人中最下。而忝窃权柄。臣独久专。颠倒谬戾。又非一二。谤议销骨。理势即然。不待洗垢。千瘢自露。十目所视。只手难掩。及是时。早赐斥退。俾免大何。亦一 天地生成之造化。虽使臣身无痼疾。盛壮犹人。宜退如右。况臣疾病之难强。即国人所共知者乎。臣于前月二十三日登对罢归之际。重得内伤外感之症。自顶至踵。无处不痛。而职事鞅掌。不遑自摄。汗后受风。风后又汗。热入血分。痰窒喉膈。夜不交睫。食不下咽。俯仰起居。拘急疼痛。连日政席。触冷添笃。非时泄痢。乘寒兼作。以药以焫。有加无减。绵惙之息。益复澌尽。贴身枕褥。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5H 页
作一坏户之虫。积伤所祟。源委不浅。失今不治。难望良已。一个微命。虽不足自恤。只恐 国恩未报。溘先朝露。今臣情事。宁不戚然。倘蒙 圣恩。谢事杜门。专精药饵。复起为人。则铅刀虽钝。或待一割。臣虽至愚。岂无效忠之时。以言乎古事。则不可不递也明甚。以言乎贱疾。则不可不免也亦如此。未知 圣明奚取于臣。而应递不许。反降加由之异数耶。抑臣于此。又有大遑闵者。金吾罪囚。至于数十人之多。循例捧招。同僚自可为之。而议启照律。待臣而积滞者有之。本道查覈。既来而淹置者亦有之。囚人之怨咨。姑且置之。其有伤于 国家钦恤之义者。为如何哉。况臣忝叨兼带。已至周年。因仍苟且。太涉支离。前头出仕。又不可以时月为期。瘝官废事之害。尤有甚于政曹。伏乞 圣慈。(此下缺)
判义禁辞疏(己未)
伏以臣。涯分已溢。疾疢且痼。废仕金吾。已至半月。适忝馆伴。不遑自摄。黾勉强出。颠仆为期。而客行渐近。傧事日急。长在都监。责应云委。金吾坐衙。宁有其隙。诸道查启已来而未及覆题者。积成卷轴。照律议处判下而未及举行者。又非一二。当断而未断。当释而
判义禁辞疏(己未)
伏以臣。涯分已溢。疾疢且痼。废仕金吾。已至半月。适忝馆伴。不遑自摄。黾勉强出。颠仆为期。而客行渐近。傧事日急。长在都监。责应云委。金吾坐衙。宁有其隙。诸道查启已来而未及覆题者。积成卷轴。照律议处判下而未及举行者。又非一二。当断而未断。当释而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5L 页
未释。经年冻狱。怨声盈路。臣心之不安。姑且置之。在朝家恤囚之道。岂容如是。前头客行到馆之后。则亦有直宿之例。虽欲兼管。尤有不可得者。数十罪囚。勘断无期。且臣周年兼带。舋孽层出。即今公务。两相妨碍。揆以事势。实难遍察。瘝官废事。是臣所惧。解任图便。义实不敢。
答曰。省疏具悉。果如事势。以次官代行。似无不可。卿其安心勿辞焉。
被论后辞疏
伏以 殿下不知臣无状。畀之以铨衡之柄。臣亦感激 恩造。不自量力。以僬侥之孱。肩。乌获之任。至于十朔之久。触处愦愦。悔吝百出。今虽释负。馀责犹在。乃者规正之论。果发于公论之地。惶霣震悸。不知自措。臣虽无似。岂不知名器之不可不惜。官方之不可不慎。而不问其人。徒用门阀。亦非朝家用人之道。此所以秩卑之人。犹不无通仕之法也。虽然。该曹三司。体势自别。该曹之奉行承传。三司之随闻纠劾。各其职耳。两相不害。而其所建白。全没委折。臣若以自明为嫌。终无一言。则诚恐 日月之明。或有所遗烛。玆取仰首一鸣。以暴罪戾。惟 圣明垂察焉。大典劝奖
答曰。省疏具悉。果如事势。以次官代行。似无不可。卿其安心勿辞焉。
被论后辞疏
伏以 殿下不知臣无状。畀之以铨衡之柄。臣亦感激 恩造。不自量力。以僬侥之孱。肩。乌获之任。至于十朔之久。触处愦愦。悔吝百出。今虽释负。馀责犹在。乃者规正之论。果发于公论之地。惶霣震悸。不知自措。臣虽无似。岂不知名器之不可不惜。官方之不可不慎。而不问其人。徒用门阀。亦非朝家用人之道。此所以秩卑之人。犹不无通仕之法也。虽然。该曹三司。体势自别。该曹之奉行承传。三司之随闻纠劾。各其职耳。两相不害。而其所建白。全没委折。臣若以自明为嫌。终无一言。则诚恐 日月之明。或有所遗烛。玆取仰首一鸣。以暴罪戾。惟 圣明垂察焉。大典劝奖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6H 页
条。有算员所业精通者。启受京外吏职之文。故算士之登仕版者。指不胜屈。非他杂技一时冒占之比也。通礼院引仪李裕显。会于六七年前。因地部之荐状。自铨曹。依大典。升差于东班正职。仍叙造纸署别提及南部主簿。而为其前后官长者。亟称其举职。且于大政时。有战亡人子孙录用之。备忘所谓引仪。虽是士族通拟之窠。例多杂岐之填差。故录其战亡而拟望受点。此固臣妄恃法典。且用承传之罪也。西部主簿安伯谦。以岭南之人。既中司马。仍通仕籍。曾为召村察访。有五考五上之绩。揆以仕满处置之法。自可调叙。五考收用。亦有备忘。故部官拟望之时。有言其可拟者。顾询僚席。皆以为可。不可以其父之盲废而禁锢其子。故臣亦许其末拟而受点。此亦臣妄遵法典。随例调叙之罪也。至于元后山。既不见其面目。又不闻其名。而适于其日。有前后守令除授承传举行之命。医官虽有承传。难拟于远邑。反复商确。未得变通。或有言及元后山承传者。臣取考承传所录之册子。则其一。扈从承传也。其二。佥使时守令承传也。既舍医官。则此人之外。更无承传。而若其为人之如何。则实所昧昧。以此良久咨且。不得已备拟受点。前后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6L 页
曲折。不过如斯而已。此又臣承传备忘妄欲奉行之罪也。三人之中。安元两人。初虽不出于臣口。毕竟备拟者。臣也。如李裕显。则不惟臣习知其可用法典。履历承传。如右所陈。不觉引仪之为过滥。而偶然调叙。执此为案。夫岂所图。臣又闻筵臣于元后山事。挟出善事字。攻之甚力云。前席语秘。虽未详其旨意之如何。而果如外间流传之言。则臣不免为受赂市恩之人。诚国家罔赦之罪。岂特为一身上难洗之耻而已。所谓后山。臣实不知其何状。而到今闻之。后山曾在丙申年间。只经一边将。而其后不得更调云。后山果能善事。则何其不调于二十四年之久。而今乃得调于声闻不相及之人哉。此理明甚。人孰不知。而犹且强以为之辞者。抑何意欤。臣本无才无德。致位崇品。 圣恩天大。无所报答。昧于见机。坐速舋孽。是臣自取。尚谁咎哉。
答曰。省疏具悉。该曹一从承传及法典。备拟而已。有何可嫌之事乎。卿其安心。勿辞察职。
判义禁辞疏(韩范齐疏后。与知事睦来善联名。)
伏以天下事。莫难于治狱。又莫重于治狱。缓之而有罪者倖免。则无所惩恶。急之而无辜者横罹。则必有
答曰。省疏具悉。该曹一从承传及法典。备拟而已。有何可嫌之事乎。卿其安心。勿辞察职。
判义禁辞疏(韩范齐疏后。与知事睦来善联名。)
伏以天下事。莫难于治狱。又莫重于治狱。缓之而有罪者倖免。则无所惩恶。急之而无辜者横罹。则必有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7H 页
天殃。此臣等所以日夜兢惕。相与戒饬。常以不称职负 国恩。厚招人议为惧者也。即见韩范齐疏本。则其所搆捏臣等者。极其巧惨。必欲陷之于不测之地。其乘时闯发眩乱疑惑之态。如见肺肝。诚不胜其骇然也。乃者掠人妻之狱。捕盗厅究问之时。徐李家婢仆。皆以许坚纳供。虽使胥贱常徒有此事。凡有血气者。莫不共愤。况坚以大臣家孽子。恣行奸骗。犯邦法而欺父兄。若此则其为痛惋。尤为绝异于人。虽十诛之。不足以赎其罪。其在治狱之体。不容不十分严覈。以正其罪。以快舆愤。而第惟證左俱著。情伪毕露。然后伏法者无辞。而亦可免国人之讥异。故自捕厅移狱之后。臣等始详阅文案。取招各人。则不但尽皆变辞。该厅之宜问而不问者亦不一。若是而不先行查。径施酷刑。一如该厅之为。然后方可谓举措得而人心服乎。盖治狱。自有次序。先验辞證。次及正犯。自是不易之例也。以此狱言之。则得民等就服归一后。当讯次玉。次玉就服后。当讯许坚。而今也不然。得民既已变辞。则是辞證未为归一也。次玉东龟。何可径先请刑乎。至于此狱之肯綮。其大有六。其一。李时靖家会集时。次玉若闻其姑病急之报而苍黄先还。则会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7L 页
中女客。宜无不知之理。其日聚会之女客。不可不质问也。其一。次玉见诳于持鞍马之人。被掠而去。则虽欲与喃妻并辔偕行。有不可得。虽欲历入于朴泰荣之家。亦不可得。其喃妻与朴泰荣夫妻及同家居金天杓之妻。又不可不问也。其一。自李时靖家。直被掠去。莫适所向。至于五六日之久。则当日所着䌽服。翌日早朝。虽欲借送于赵家。亦何可得乎。彼此授受之婢仆。又不可不问也。其一。次玉所着衣冠名色。宜加审问。以凭虚实。时靖家女客。泰荣家目见诸人。又不可不问也。其一。自李时靖家。移往朴泰荣家时。次玉之本家人马。未及来。故借乘女客马以往。其马主与牵马之奴。又不可不查也。其一。诸證取招时。各囚一间。合进一人。以绝雷同相应之路。而众招如一之后。犹虑其或不输实。凭问于东硕之子妇。盖东硕东龟。嫌隙有素。不相往来。故东龟之女与妇。不欲与东硕之子妇对面。至于避坐别处。借骑先还。仇人之言。宜不为次玉之地。亦足为狱情之紧證。则又不得不并问也。凡此六条。无非当问之大关节。穷搜广罗。势所不已。而今乃以前后参證诸人。谓之不干之男女。又谓之不足为大證。何其言之不成说。若是之甚也。既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8H 页
以明查究覈。不容少缓为言。而又反以穷搜广罗为非。一人之言。自相矛盾。又何其至此也。若夫诱胁之迹。既发于罪囚之招。则有不可置而不问。故凭问于捕厅茶母粉伊。则以为捕厅军官。先问次玉饮食与否后。言承服则必生。不服则必死。佯若为次玉隐忧者。而实为诱胁之状。一一纳供而无遗。捕厅军官之拿囚。事体恶可已也。而范齐以臣等有若用意反狱。不当囚而囚之者然。言之罔极。奚至于此。捕厅军官之招。亦不敢隐讳己首。其私相酬酢。使之闻之之实状。故彼乃恐其教诱。情节因此益露。汲汲狙击。使不得究竟。其心所在。明若观火。诚不忍正视也。且礼亨姊被欧之说。当其查问之际。亦有宜拿礼亨姊之论。而宰臣之疏。至以 慈圣之庶母为辞。若以无身犯之事。至于请拿。则人之为言。当复如何。且以不欧伤为證者。一则礼亨姊之嫡叔也。一则礼亨姊之同生喃四寸喃也。推之人情。必不右坚而为之辞。况礼亨姊之乳母。又供以元不被欧。但言坠跌伤齿。还家三日后拔之云尔。则骨肉乳媪所供归一之后。犹复致疑。实非常情之所及。而送女人审视。有乖事体。发缄问备。又无其例者乎。设令坚欧礼亨之姊。果至齿折。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8L 页
其律不过夺告身而止耳。臣等何惜于一微孽夺告身之科。而曲为周遮。使 王法不行哉。况其折齿之说。既已归虚。而犹以他罪夺告身。则臣等之不爱坚告身。此亦可知矣。为此言者。岂不知狱情之如此。而犹且插入。尝试以为疑乱之计。其所用意。吁亦惨矣。至于特举同知事臣郑维岳姓名。偏加丑辱。无所顾忌者。其意岂有他哉。不过以色目有异同。而所见无参差。故虑为此狱之公證。必欲首先挤斥。其奸情慝态。尤灼然可见。臣等虽万万无状。此何等大狱。敢以私好恶。有所左右于彼此。以自陷于诬罔不忠之诛哉。区区所循者。只是三尺。而人之为言。乃至于此。臣等决不可抗颜仍冒于议谳之地。益致人疑怒。
答曰。具悉卿恳。范齐疑乱眩惑之说。未满一哂。况此狱至重。卿等须体古人惟明克允之义。安心勿辞。宜速明查禀处焉。
判义禁劄子(与李元祯李夏镇郑维岳联名)
伏以臣等。昨于礼仁刑推 启目入启时。仍搆短劄。仰陈愚见。并及李焕辛圣老秋部讼案考阅之意矣。政院因大臣前席之言。往复衡难之际。夜已向深。劄未上彻。致烦 下教。臣等不胜惶恐。敢以前劄所陈
答曰。具悉卿恳。范齐疑乱眩惑之说。未满一哂。况此狱至重。卿等须体古人惟明克允之义。安心勿辞。宜速明查禀处焉。
判义禁劄子(与李元祯李夏镇郑维岳联名)
伏以臣等。昨于礼仁刑推 启目入启时。仍搆短劄。仰陈愚见。并及李焕辛圣老秋部讼案考阅之意矣。政院因大臣前席之言。往复衡难之际。夜已向深。劄未上彻。致烦 下教。臣等不胜惶恐。敢以前劄所陈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9H 页
者申之。谨按。国典明律。匿名书之法。极严且重。犯者抵死。不即烧毁者。送入官司者。受而为理者。各有其律。而被告者不坐。圣人之忧患后世。可谓至深切矣。乃者把子桥挂榜所言。虽若为国家报变者。既是藏名之书。则其不可凭而行查也明矣。而适当江都匈贼失捕之日。人心惟危。国忧方殷。苟可以摘发匈贼则不必一拘于常法。于是乎有捕盗厅窥捕居昌之举。而若以匿名书。取信而施刑。则终非王狱之体也。至于辛圣老。则初不在榜书之中。又不出罪人之招。只以居昌。为圣老之奴。故一时并囚。而揆以慎狱之道。亦不可遽加栲讯也。李焕则自以为与圣老无怨。而前后相讼之积嫌。人所共知。圣老供辞中。以居昌之名入挂榜。为出于李焕家祸之计云者。容或近之。而圣老所供。特是因嫌致疑而已。亦不敢质言其必然。且考刑曹焕圣老相讼文案。则焕之自书供辞者。凡数度。较诸榜书。笔迹悬殊。彼此文状中。且无居昌名举论之处。焕之不可刑。均矣。惟礼仁之为圣老买得马帖。借书状草。俱在挂榜之日。似非偶然。况礼仁之于圣老及焕。俱有奴主之义。虽有致疑于其心者。苟不严问。则难以输实。且与名出榜书者。事体自别。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99L 页
故捧招之后。相议请刑矣。严刑一次。反覆究问。而前供之外。更无他语。按狱之例。不得不 启请加刑。而第念礼仁若无掩匿之情。而终毙桁杨之下。则未必不为 圣世之过举矣。江都匈人。既不可因此斯得。而徒以匿名之书。视若公案。栲掠究索之不已。则不但与 先王立法。皇朝定律之本意。大相违戾。其所以损 朝家之体。启后日之弊者。未必不由于此。岂不大可惧哉。臣等区区之意。窃以为此等狐鼠辈。设有未吐之情。其在 圣朝宽大之政。宜置广度含弘之中。以示朝家凝然不动之意。恐或无害于事。而法亦不挠矣。狱事未究竟之前。宜不敢别有所陈达。而臣等既忝执法之地。所以欲守者。柢是三尺而已。幸 圣明裁处焉。取进止。
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筵中矣。
判义禁辞疏(与李元祯郑维岳联名)
伏以臣等。顷于各道放未放 启本覆启时。全罗道定配罪人郑东龙。因道臣引嫌。不入于元启本。故以罪名甚重不可轻宥之意仰达。继因平安监司 启本。本道罪人李浡。则以罪名虽重。在配经年。 启请原宥矣。反而思之。浡与东龙之负犯。初非别事。则臣
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筵中矣。
判义禁辞疏(与李元祯郑维岳联名)
伏以臣等。顷于各道放未放 启本覆启时。全罗道定配罪人郑东龙。因道臣引嫌。不入于元启本。故以罪名甚重不可轻宥之意仰达。继因平安监司 启本。本道罪人李浡。则以罪名虽重。在配经年。 启请原宥矣。反而思之。浡与东龙之负犯。初非别事。则臣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0H 页
等不能称停。一事异同之失。诚无以自解。方欲缄疏俟谴之际。得见都承旨闵宗道之疏。以金吾之请释李浡为非。臣等尤不胜瞿然之至。廷尉。天下之平也。而臣等忝在执法之地。做错至此。人虽不言。心岂自安。伏愿 殿下亟治臣等之罪。以为人臣玩法者之戒。不胜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请释李浡。殊涉未安矣。卿等勿辞。
判义禁辞疏(礼判兼任)
伏以臣。荣卫未完。疾疢沈涸。肌肉换脱。身色萎黄。一见颜貌。便如其非完人。自量箸力。无望供世。祗缘受国 明恩。报答无阶。夷险所遭。常欲自尽。一息未绝。不敢言病。近来 国家不幸。连有大狱。夙宵奔忙。已过三朔。左颠右扶。气力剥尽。积热内蕴。顽痰用事。抬头而晕。开睫而瞀。有时昏倒。作一僵尸。良久镇定。始乃视物。齿牙动摇。无故脱落者。至于二三。此皆过福生灾。冥期将迫之致。向日前席。不避僭猥之诛。敢陈谢事之请者。此也。昨诣大庭。监进物馔。转赴本曹。酬应文簿之际。忽觉精神昏眩。语言颠错。所欲裁处者。十不能举其一。驮舆还家。猝然呕血。几至一升许。逮至夜间。又复大呕。至于数三次。宛转达曙。尚无止息
答曰。省疏具悉。请释李浡。殊涉未安矣。卿等勿辞。
判义禁辞疏(礼判兼任)
伏以臣。荣卫未完。疾疢沈涸。肌肉换脱。身色萎黄。一见颜貌。便如其非完人。自量箸力。无望供世。祗缘受国 明恩。报答无阶。夷险所遭。常欲自尽。一息未绝。不敢言病。近来 国家不幸。连有大狱。夙宵奔忙。已过三朔。左颠右扶。气力剥尽。积热内蕴。顽痰用事。抬头而晕。开睫而瞀。有时昏倒。作一僵尸。良久镇定。始乃视物。齿牙动摇。无故脱落者。至于二三。此皆过福生灾。冥期将迫之致。向日前席。不避僭猥之诛。敢陈谢事之请者。此也。昨诣大庭。监进物馔。转赴本曹。酬应文簿之际。忽觉精神昏眩。语言颠错。所欲裁处者。十不能举其一。驮舆还家。猝然呕血。几至一升许。逮至夜间。又复大呕。至于数三次。宛转达曙。尚无止息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0L 页
之势。心神之跳动。肢体之颤振。有如风前之旗脚。霜后之病叶。怔忡烦悸。难以名状。人之一身。以血为荣卫。虽平日盛壮之人。失血如此。难复为完人。况臣真元已耗。躯壳徒存者乎。蝼蚁微命。虽不暇自恤。臣之所大恐者。未解重任。溘先朝露。不免为辜恩之鬼也。臣所有本职及兼带筹司经筵金吾之任。俱非留时虚带之地。其中刑狱瘝官之弊。尤有甚焉。即今虽无紧重之狱。以庭鞫之故。废衙已久。囚人怨咨。姑且置之。其有伤于钦恤之义。为如何哉。
答曰。省疏具悉。卿之疾病。予已详知。兼带金吾之任。当勉副焉。卿其安心勿辞。调理察职。
右议政辞疏(己未七月)
伏以艰虞溢目。鼎轴殆空。譬如中流遇风。操楫无人。识者忧叹。不知攸济。乃于前月二十九日。闻有枚卜之举。意谓畴咨登庸。必得其人。以备赞襄。以副舆望矣。爰立之 命。反及于千万人意虑所不到之地。臣且惊且惧。且愧且惑。天非不高。地非不厚。而措身无所。直欲远遁深蛰而不可得也。仍念臣少进名途。骤登崇班。虚辱 恩造。蔑效尘露。涯分滥溢。若陨渊谷。及至今日。又忝大拜。是所谓维鹈在梁。卫鹤乘轩。群
答曰。省疏具悉。卿之疾病。予已详知。兼带金吾之任。当勉副焉。卿其安心勿辞。调理察职。
右议政辞疏(己未七月)
伏以艰虞溢目。鼎轴殆空。譬如中流遇风。操楫无人。识者忧叹。不知攸济。乃于前月二十九日。闻有枚卜之举。意谓畴咨登庸。必得其人。以备赞襄。以副舆望矣。爰立之 命。反及于千万人意虑所不到之地。臣且惊且惧。且愧且惑。天非不高。地非不厚。而措身无所。直欲远遁深蛰而不可得也。仍念臣少进名途。骤登崇班。虚辱 恩造。蔑效尘露。涯分滥溢。若陨渊谷。及至今日。又忝大拜。是所谓维鹈在梁。卫鹤乘轩。群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1H 页
议之沸腾。物情之骇惑。夫岂细故也哉。孔子曰。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之。人鬼之交怒。舋孽之层生。理势之所必至而不可逭者也。虽然。此犹涉于一身上胪列自暴。亦有所不敢者。窃尝闻古人论相之语。国家之安危。朝廷之轻重。惟视大臣之贤否而卜之。其责之重。岂易言哉。玆故有大臣之才而无大臣之德者。不可也。有大臣之德而无大臣之量者。亦不可也。未知 圣上以臣为有措世之才而有赞化之德而有镇物之量耶。臣之无才无德无量。即国人之所共知。岂 日月之明犹有所未烛者耶。抑既已俯烛。姑欲试可而然耶。于斯三者。一之未备。犹不可膺是命。况环顾循省。无一可称者。以僬侥之孱。肩乌获之任。陨踣摧拉。必无幸矣。何待试可而后知其偾败也。上之使下。必度其可及者而责之。其所不能。不强使为。此圣人所以通天下之志而成天下之务也。今若不然。强其所不能而抑而行之。则上无以柢承 宠命。下丧其所以为心。用是闵缩。声不暇择。伏乞 天地父母。曲察力辞之血恳。有异乎饰让。新授职名。亟赐改定。使之仍其本阶。随行于备局之末席。得尽区区愿忠之志。以重国体。以安微分。以全终始。公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1L 页
私万幸。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有才有德。实合辅弼之任。何用辞为。卿其安心勿辞。速出论道。以副予望。仍 传曰。遣史官传谕。
右议政辞疏[再疏]
伏以臣。器小而责大。力绵而任重。覆餗是惧。罄尽肝血。谓宜天高听卑。俯赐谅察。伏奉 圣旨。不许镌改。至遣近侍。奖谕过隆。由中之恳。反归例让。是臣诚意浅薄。不足以动 圣听。臣诚惭恧震駴。永炭交战。益不知所以自措也。仍念臣蹇拙凡劣。无与比数。且婴疾疢。懒散自废。遇事慌茫。魂不宅心。凡于应事接物之际。悔吝百出。虽寻常职务。尚亦颠踬。况具瞻之地。何等大任。而敢欲效力于担荷。以自取偾事之患哉。目今亢旱连仍。时事艰虞。朝论携贰。人心波荡。有百败之形。而无一恃之势。当此之时。辅相之任。尤宜慎简。何可以循资格苟苟填差。若庶官之为哉。噫。士生斯世。孰不欲知遇于上。而有时乎不敢承。孰不欲荣显其身。而有时乎不苟取。是岂故为矫情而然哉。必有大不安于私心故也。今臣所遭。非特私心之不安而已。实为国事惧也。名器惜也。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有才有德。实合辅弼之任。何用辞为。卿其安心勿辞。速出论道。以副予望。仍 传曰。遣史官传谕。
右议政辞疏[再疏]
伏以臣。器小而责大。力绵而任重。覆餗是惧。罄尽肝血。谓宜天高听卑。俯赐谅察。伏奉 圣旨。不许镌改。至遣近侍。奖谕过隆。由中之恳。反归例让。是臣诚意浅薄。不足以动 圣听。臣诚惭恧震駴。永炭交战。益不知所以自措也。仍念臣蹇拙凡劣。无与比数。且婴疾疢。懒散自废。遇事慌茫。魂不宅心。凡于应事接物之际。悔吝百出。虽寻常职务。尚亦颠踬。况具瞻之地。何等大任。而敢欲效力于担荷。以自取偾事之患哉。目今亢旱连仍。时事艰虞。朝论携贰。人心波荡。有百败之形。而无一恃之势。当此之时。辅相之任。尤宜慎简。何可以循资格苟苟填差。若庶官之为哉。噫。士生斯世。孰不欲知遇于上。而有时乎不敢承。孰不欲荣显其身。而有时乎不苟取。是岂故为矫情而然哉。必有大不安于私心故也。今臣所遭。非特私心之不安而已。实为国事惧也。名器惜也。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2H 页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已悉予意于前疏之批。复何多诰。速出论道。以副上下之望。仍 传曰。遣史官传谕。
右议政辞疏[三疏]
伏以臣。以万不一似之身。当万不一近之任。无可堪之势。有必败之形。徊徨窘蹙。大声疾吁。诚未素孚。辞不达意。降屈近侍。再临圭窦。 恩旨丁宁。有踰常数。颠倒拜稽。五内失次。奉读未了。跳身三尺。伏惟 日月之明。无微不照。而怵迫之情。未蒙察纳。不敢不今又沥血。以申前请渎扰之诛。有不暇避也。以今观之。三事之职。绝异于古之辅相。虽曰百责所萃。事权无甚重轻于国家。而论其责任。则左右厥辟也。纲纪百官也。事无大小。无不统属。体面犹尊。庶民具瞻。非若百执事局一事守一职之比也。今若因其事权之不重。而忽于枚卜之举。循资例迁。若填庶官。则是并与其名器而不尊。其流之弊。将至于国无类矣。其不可不其难且慎也决矣。讵可使朴遫如臣。凡下如臣。无才器局量如臣者。滥居匪据之地。以伤则哲之明。以骇举国之听也。况臣十馀年来。连处剧地。神精消耗。心胆俱虚。烦悸颤振。临事慌忙。外虽行走。中则已死。此固 圣明之所尝矜怜者也。噫。人臣事君任职。太
右议政辞疏[三疏]
伏以臣。以万不一似之身。当万不一近之任。无可堪之势。有必败之形。徊徨窘蹙。大声疾吁。诚未素孚。辞不达意。降屈近侍。再临圭窦。 恩旨丁宁。有踰常数。颠倒拜稽。五内失次。奉读未了。跳身三尺。伏惟 日月之明。无微不照。而怵迫之情。未蒙察纳。不敢不今又沥血。以申前请渎扰之诛。有不暇避也。以今观之。三事之职。绝异于古之辅相。虽曰百责所萃。事权无甚重轻于国家。而论其责任。则左右厥辟也。纲纪百官也。事无大小。无不统属。体面犹尊。庶民具瞻。非若百执事局一事守一职之比也。今若因其事权之不重。而忽于枚卜之举。循资例迁。若填庶官。则是并与其名器而不尊。其流之弊。将至于国无类矣。其不可不其难且慎也决矣。讵可使朴遫如臣。凡下如臣。无才器局量如臣者。滥居匪据之地。以伤则哲之明。以骇举国之听也。况臣十馀年来。连处剧地。神精消耗。心胆俱虚。烦悸颤振。临事慌忙。外虽行走。中则已死。此固 圣明之所尝矜怜者也。噫。人臣事君任职。太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2L 页
上才德也。其次精力也。外此无他道。而今臣既乏才德。且婴痼疾裁成辅相。其道无由。奔走服劳。亦不如人。未知 圣明奚取于臣而虚辱明恩至此之极也。歇后作相。时事可知。此子参政嗤点纷然。臣虽欲饕荣恋恩。抗颜于百僚之上。其于国事何。物议如此。臣所以再辞三辞不如止者也。
答曰。省疏具悉。予意已悉于前后疏批。卿之固辞。何若是太过乎。须体予意。更勿为辞。速出论道。以副朝野之望。仍 传曰。遣史官专谕。
右议政辞疏[四疏]
伏以臣。沥血之章。既已三上。 仁覆之天。庶几垂察。允从之音。伫乎有闻。及承 圣批。辞旨委曲。又遣近侍。至以更勿为辞为 教。臣非木石。宁不感激。奉读兢惶。涕血交零。傥臣所忝。万一彷像。惟当衔恩畏义。趋走承命。一身颠沛。非所暇论。而名器之玷辱。国事之偾败。岂不大可惧哉。人虽至愚。莫不有自知之明。臣请得以悉之。以臣无状。最蒙剪拂。内而华要之地。外而藩臬之重。靡不忝窃。而尘露之报。固已蔑如。逮遇 圣明。眷顾益隆。擢升卿月。仍跻崇品。自顶至踵。总是 渥恩。愿忠之志。岂后于人哉。炳然此心。天实
答曰。省疏具悉。予意已悉于前后疏批。卿之固辞。何若是太过乎。须体予意。更勿为辞。速出论道。以副朝野之望。仍 传曰。遣史官专谕。
右议政辞疏[四疏]
伏以臣。沥血之章。既已三上。 仁覆之天。庶几垂察。允从之音。伫乎有闻。及承 圣批。辞旨委曲。又遣近侍。至以更勿为辞为 教。臣非木石。宁不感激。奉读兢惶。涕血交零。傥臣所忝。万一彷像。惟当衔恩畏义。趋走承命。一身颠沛。非所暇论。而名器之玷辱。国事之偾败。岂不大可惧哉。人虽至愚。莫不有自知之明。臣请得以悉之。以臣无状。最蒙剪拂。内而华要之地。外而藩臬之重。靡不忝窃。而尘露之报。固已蔑如。逮遇 圣明。眷顾益隆。擢升卿月。仍跻崇品。自顶至踵。总是 渥恩。愿忠之志。岂后于人哉。炳然此心。天实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3H 页
监临。而智不可长。才有所局。碌碌充位。无一称塞。环顾平生。不免为孤恩尸素之归。即此而推之。可见其无适用之实。岂特臣自知明甚而已。历试蔑效。理宜斥退。柰之何反加简擢。置诸鼎铉。任其覆餗也哉。不能于百司之职。而能于总百司之任。古今天下。必无之理也。目今人物眇然。与世俱下。古所谓真大臣。今固难得。若负时望而胜于臣者。初未尝乏人。至于如臣之比。安往不得。而乃以至重至大之任。猝然加之于至愚至庸之物耶。是惟朽木之支大厦。胶舟之泛沧海。将见木摧而崩瓦。舟沈而臭载。奚益于国也。此臣所以宁受违命之诛于今日。而不欲负误事之罪于异时也。且常禄。即仕者之俸也。无论爵秩高下。未出仕而先受俸。未之有也。臣何敢一边祈免。一边祇受乎。仓官输送。又出异数。徒切兢感。不敢承当。迹涉偃蹇。罪合万殒。跼天蹐地。益无所容。
政院 启曰。右议政吴劄子。今到院。而以祈雨祭斋戒留院之意敢启。 传曰。入之。即日出仕。参疏决。
右议政劄子
伏以臣。昨于诣 阙之际。忽觉肩背之寒热。焦火凝
政院 启曰。右议政吴劄子。今到院。而以祈雨祭斋戒留院之意敢启。 传曰。入之。即日出仕。参疏决。
右议政劄子
伏以臣。昨于诣 阙之际。忽觉肩背之寒热。焦火凝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3L 页
冰。顷刻异候。头目晕眩。苦歇无时。玆难耐久必咫尺之地。未免数出而调息。窃想 日月之明。或有以俯烛之矣。罢归私室。症势渐重。头晕而不能举。目瞀而不能视。终宵宛转。扺晓无减。而 亲临阅武。举措至大。鼎席殆空。又无推移。入侍者言病退伏。分义未安。左右扶腋。趋诣 阙庭。则精神颠错。益难自力。昵侍前席。其势末由。逋慢之诛。实所难逭。臣不胜惶霣俟罪之至。
右议政劄子
伏以臣。跔马之疾。猝然发作。既入 阙庭。未得昵侍。迹涉逋慢。益切惶霣。不意 圣慈曲加怜悯。既屈近侍之临问。又辱太医之诊视。内局珍剂。继降于意外。臣是何人。得此异数。惊惶感激。不知所措。第惟雷雨之警。乃发于纯阴之月。夫何 圣明当宁。而灾沴之作。至此极耶。此必仁爱之天。警告我 殿下。而亦由于无似之身猥居鼎轴。上之不能赞钦若之 圣德。下之不能尽人代之天工也。调燮之责。固非如臣庸碌所敢承当。而既居其位。致此变异。则臣何敢以因灾策免。诿之应文之故事而恬然不动乎。惟 圣明将臣所有职名。亟赐罢免。以答天谴。不胜大愿。仍窃
右议政劄子
伏以臣。跔马之疾。猝然发作。既入 阙庭。未得昵侍。迹涉逋慢。益切惶霣。不意 圣慈曲加怜悯。既屈近侍之临问。又辱太医之诊视。内局珍剂。继降于意外。臣是何人。得此异数。惊惶感激。不知所措。第惟雷雨之警。乃发于纯阴之月。夫何 圣明当宁。而灾沴之作。至此极耶。此必仁爱之天。警告我 殿下。而亦由于无似之身猥居鼎轴。上之不能赞钦若之 圣德。下之不能尽人代之天工也。调燮之责。固非如臣庸碌所敢承当。而既居其位。致此变异。则臣何敢以因灾策免。诿之应文之故事而恬然不动乎。惟 圣明将臣所有职名。亟赐罢免。以答天谴。不胜大愿。仍窃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4H 页
伏念。礼记月令曰。仲秋之月。雷乃收声。盖阳气潜藏而未泄。阴气蔽塞而渐固。二气调和。无相搏击之谓也。况此六阴几尽而未朔。三阳既遁而未萌。而虩虩之声。烨烨之光。乃见朔日之朝者乎。稽之前史。鲁之隐公。秦之始皇。两汉之叔世。晋宋之衰季。十月之雷。大书特书者。不一不再。而此皆昏庸之主乱极之世也。岂料衰世之变。连岁叠见于 圣明业业之日乎。天理玄远。推测未易。传会灾异。先儒谓诞。则臣不敢以此为某事之阙失。某政之差谬。而变不虚生。必有所召。则亦何以归之适然而忽焉不为之戒哉。以今日观乎。则缁衣之诚。渐不如初。一言不当。屏弃荒野。则权舆不承之刺。臣恐复起于今日也。宫闱不严。私径未杜。掖庭传言。或播于闾里。则外间浮讹之说。亦安知不挠于 圣心也。温泉 行幸之日。曾无仆御之赏。而江郊十里之地。反褒调驯之劳。则恩赏之滥觞极矣。人主励世之道。宜尽难信之意。而取舍未必皆公。简擢多出 中批。则名器之不重甚矣。衙门蓄财。本为辅用军需。而生殖多径。民怨滋多。则甚非不争利之意也。禁抑纷竞。所以砥砺名节。而人不安分。躁进成风。则此其无行谊之甚也。凡玆数事。固涉微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4L 页
琐。未必尽为召灾之咎徵。而其贻疵于政化。岂浅鲜哉。臣闻人主一心。与天吻穆。桴鼓之应。影响之捷。至理无间。机缄若神。此臣之私忧过虑。所以致讶于今日之疵政者也。呜呼。君依于国。国依于民。而不幸饥馑。连岁荐臻。诸道沿海。被害尤酷。穷饿之极。冤上谤天者。理势之必然也。书曰。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天之所以警动我 殿下。亦岂不由于斯民之怨讟也哉。今之民事。可谓急矣。公私廪庾。枵然悬罄。赒赈拯救。茫如捕风。流离四方。已至填壑。则此诚上下忧遑驰骛不足之日也。蠲租减役之政。方今次第举行。而 圣明轸恤之念。亦岂容一刻之所懈也。伏愿 殿下储思垂想。勤勤恳恳发政行仁。务在恤民。克恤民隐。以答天谴。则一理无间之天。岂不降监悦豫而反灾为祥也哉。易之象曰。荐雷震。君子以。恐惧修省。释之者。以为当震之始。思省其咎。为恐惧之功用者。乃所以尽畏天之实也。惟 殿下以恐惧修省。为畏天之实德。以保恤民隐。为应天之急务焉。今臣所陈。要不过古人之常谈。宿儒之腐言。自知肤浅不概于 圣心。而耿耿之忠。必以此缕缕者。此朱夫子所以不以上所厌闻而废诚正之意也。伏愿 圣明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5H 页
留神焉。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灾异之作。何代无之。而莫今日若也。时日雷电之变。出于纯阴之朔。天人一理。变不虚生。此必由于寡昧之否德而然也。心甚惊惕。罔知攸为也。于卿有何所失乎。劄中陈戒之言。无非忧爱之忱。可不留心而服膺焉。仆御之赏。当令还收焉。仍 传曰。遣史官传谕。
右议政劄子
伏以天人一理。上下无间。动静云为。莫不感应。故古人曰。一念之善。庆星卿云。一念之恶。烈风雷雨。此理明甚。捷于影响。由此推之。则今日雷雨之警。必有所召而然也。何可归之于适然而不为之戒哉。臣窃覵 殿下德仪温粹。睿智天锡。狗马声色之娱。未尝经心。宫室玩好之资。不曾役神。临御以后。少无失德之违咈天心者。而朝夕命诲懋敬时敏之工。夙夜忧勤咨访出治之道。则冬首朔日之警。已不知厥咎之何在。而况至再至三。谴谪之不已者乎。 殿下当皇天警告之初。懔然危惧。惕然思省。深念仁爱之意。克体作解之象。反己责过。十行勤恳。涤瑕荡垢。开释备极。则灾沴之降。或可少弭。而 德音才宣。天怒复震。及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灾异之作。何代无之。而莫今日若也。时日雷电之变。出于纯阴之朔。天人一理。变不虚生。此必由于寡昧之否德而然也。心甚惊惕。罔知攸为也。于卿有何所失乎。劄中陈戒之言。无非忧爱之忱。可不留心而服膺焉。仆御之赏。当令还收焉。仍 传曰。遣史官传谕。
右议政劄子
伏以天人一理。上下无间。动静云为。莫不感应。故古人曰。一念之善。庆星卿云。一念之恶。烈风雷雨。此理明甚。捷于影响。由此推之。则今日雷雨之警。必有所召而然也。何可归之于适然而不为之戒哉。臣窃覵 殿下德仪温粹。睿智天锡。狗马声色之娱。未尝经心。宫室玩好之资。不曾役神。临御以后。少无失德之违咈天心者。而朝夕命诲懋敬时敏之工。夙夜忧勤咨访出治之道。则冬首朔日之警。已不知厥咎之何在。而况至再至三。谴谪之不已者乎。 殿下当皇天警告之初。懔然危惧。惕然思省。深念仁爱之意。克体作解之象。反己责过。十行勤恳。涤瑕荡垢。开释备极。则灾沴之降。或可少弭。而 德音才宣。天怒复震。及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5L 页
至前宵。殷雷闪电。无异于群阳发散之节。此殆不测之祸伏于冥冥之中。而上下遑感。莫之或知。故天欲以是益加警动。必使悔悟而后已耶。臣中夜惊起。揽衣彷徨。因窃想 殿下丙枕靡安。怵然忧虑。岂特如中流巨川猝遇风浪。而舟揖之责。未有所托者而已哉。臣尝闻雷是阳气之发。而冬乃阴凝之候也。阳阴之运动有常而无忒者。天道之常然也。反时而为灾者。人为之所召也。是以或有明礼言惧而水不为灾。或有人君三言而妖星退舍。则天人相与之理。岂不皎然矣哉。臣不必远引前史。往在昏朝丙辰之元月。阴虹贯日之变。叠见八九。则天之所以告戒者。可谓谆复。而昏迷天象。益肆狂戾。竟至为天所弃。自速颠隮。逮在 仁庙改玉之初。甲子三始之月。朝跻阴沴。累干太阳。而严恭寅畏。至诚恳测。克回天怒。反灾为祥。此无他。荒忽怠弃。则天必废绝而不恤焉。恐惧修省。则天必扶持而全安之也。傥 殿下因此惕虑。慎而又慎。不以幽独之地而少肆敬畏之念。则今日之变。乃反为玉成圣德之机也。昔周召公以諴小民。为疾敬德之本。以疾敬德。为祈天命之本。而此则臣之前劄。略已陈白。不敢再烦。而方今天怒民怨。国事艰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6H 页
危。虽使群臣上下。夙夜驰骛。犹惧其不济。况鼎席殆空。独使如臣无状者。冒居重任。茫然不知所措者乎。臣闻扶败舆者。不暇鸣銮。救焚溺者。不暇徐行。今日之势。非特扶败舆而救焚溺矣。何可引小嫌而一向引入。托新除而不即承命。不思所以汲汲于扶救之道乎。惟 殿下以是敦勉。务示诚意。使之翻然即出。访之以消灾之道。委之以弘济之责焉。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噫。朔日雷雨。已是变异之大者。夙夜忧惧。未尝少懈。轰轰警告。何至此之极耶。中夜无寐。惊遑失措。罔知攸为也。前后戒诲之言。无非格言至论。可不留心而服膺焉。劄末事。当敦勉焉。仍 传曰。遣史官传谕。
劄记
伏以天地之间流行充满者。二气而已。若言二气之体。则阳尊而淑。阴卑而慝。虽对待并立。不可偏废。而及其运用之时。则必使尊而淑者。常盛。而卑而慝者常微。然后闭藏发动。各得其常而无失序错行之患。此圣人所以参赞化育之极功也。仰惟 殿下忧勤夕惕。罔敢遑宁。施为做措。无大阙失。庶几克享天心。调和二气。而柰之何伏阳暴泄于纯阴闭塞之月。殷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噫。朔日雷雨。已是变异之大者。夙夜忧惧。未尝少懈。轰轰警告。何至此之极耶。中夜无寐。惊遑失措。罔知攸为也。前后戒诲之言。无非格言至论。可不留心而服膺焉。劄末事。当敦勉焉。仍 传曰。遣史官传谕。
劄记
伏以天地之间流行充满者。二气而已。若言二气之体。则阳尊而淑。阴卑而慝。虽对待并立。不可偏废。而及其运用之时。则必使尊而淑者。常盛。而卑而慝者常微。然后闭藏发动。各得其常而无失序错行之患。此圣人所以参赞化育之极功也。仰惟 殿下忧勤夕惕。罔敢遑宁。施为做措。无大阙失。庶几克享天心。调和二气。而柰之何伏阳暴泄于纯阴闭塞之月。殷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6L 页
雷殆甚于群阳发散之节。一之已甚。况至三至四。谴谪不已者乎。二气错乱。发不以时。上下忧遑。已不知厥咎之何居。不意今者淫虹之变。继出于一月之内。未知何样祸机伏在冥冥之中。而灾沴之作。至于此极也。日为众阳之宗。虹是阴沴之气。其尊卑淑慝。宜莫与相抗。而其横贯之气。直犯方中之晷。阴盛干阳。莫甚于此。岂不大可惧哉。臣闻灾异之应。各以其类。以今日之人事。推类而究之。则阴盛干阳之应。或可推测。而传会灾异。先儒所戒。何敢曰某事之失有以召之也。虽然。天道不僭。变不虚生。或者 深宫蠖濩之中。幽独得肆之地。对越之诚敬未至。宴安之鸩毒渐滋。而上帝隆监于人所不知之中耶。严恭寅畏之念。无或间断。清明本然之体。纯一无杂。格天心而召和气。是在 殿下。臣之前后上劄。必眷眷于此者。诚以人主一心与之合德故也。自臣忝叨之后。非常之灾。叠见于一时。忧惧一念。食息靡懈。常欲以区区过虑。一陈于前。以备 裁察。而细毡之上。未得都俞之馀暇。语言之间。难尽胸中之所蕴。职在鼎席。贴黄论事。亦烦听闻。玆敢以一纸劄记。奏读于筵前。惟 圣明俯赐乙览。仍与诸大臣商确采择。不胜大愿。臣历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7H 页
考前史。东方气数之盛衰。与中国彷佛者。尚矣。自檀君戌辰。至我 太祖壬申。上下三千七百年间。治乱兴亡之迹。质之于唐尧甲辰以后。 大明洪武以上。则大略相符。独于今日天下大乱。而犹能晏然于一隅。不与于其乱乎。海外流闻之言。虽不可一一尽信。以古證今。必无百年之运。则安知池鱼之殃。终不及于我国乎。金元虚喝之事。中国致诘之举。可为殷监于今日。此或者之所以必欲伸大义于天下。俾有辞于他日。而顾势有所不逮耳。偏邦之武略不竞。兵力单弱。不以山豁为固。则诚难捍御乎外侮。此主事之臣。以筑城筑墩。见非于士论而不以为悔者也。今夫野人鄙夫之宅于山者。知猛兽之为害。则必高其柴援而外施窞阱以待之。宅于都者。知穿窬之为盗。则必峻其垣墙而内固扃鐍以防之。岂以千乘之国。阴雨桑土之备。曾不若野人鄙夫之为哉。自龙湾至国都千里之间。可以设险固圉之所。不止一二。此宜先于内地之城墩。而拘于事势。不敢轻举。脱有不时之变。将为无人之境。殊可痛恨也。近日西事之区画。与前有异。而其所设施。多出于采取人言。有同路傍之舍。臣之浅虑。一使知边事之人。往审关防之要害。设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7L 页
镇之得失。如 世宗朝崔润德之古事。然后事可着实也。庙堂诸臣。多经西任。直路形势。可坐此而揣摩。而僻处险易。虽或泛然经眼。不若专差委审之详尽也。既详要害之势。预为讲究于前。则临急指挥。可免差谬。况北路镇钥之壮。不比西边。而近来易置者颇多。假令皆得其当。而只凭一军校之口舌。多所布置。太似疏略。亦宜一体往审也。臣闻天下之患。常在于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也。是以。古昔帝王。天下虽安。不敢忘战。讲之以春秋蒐狩之法。教之以进退坐作之节。使其耳目。习于钟鼓旌旗之间而不乱。心志安于斩刈杀伐之际而不慑。故猝然遇警。不至惊溃矣。后世不然。以去兵为盛节。以狃安为长算。言边备则戒之以生事。语鍊习则斥之以扰民。使刚心猛气。钝眊而不振。少有变故。先自惊怯。讹言所及。已夺其魂。土崩瓦解。不能收拾。此皆平日不知危不能劳之患也。我国有惩乎是。壬癸以来。别设都监而鍊之。丙丁以后。加设各厅而训之。式至今日。军容满国。专意讲习者。四十有馀年。两局精锐。不可谓无训鍊之效也。各厅器械。亦不可谓无缮治之功也。虽然。此皆扈卫而已。难可移用于攻战。则所谓战士。不过曰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8H 页
束伍也。一年之内。营将之四度试才。兵使之二度组练。当初刱法。诚非偶然。而连值匈荒。不免停废。逃亡物故。又倍于前。虽以疲残之流民。团束于一时。领赴期会。以避文网。而曾不旋踵。还作虚簿。每年新充。无暇教训。如是而望其服习。奚异于倒植而求茂也。此虽年运不幸之致。亦未必不由于纪纲之解弛也。何可一任其姑息而置之于相忘之域哉。如两南关东北关农事稍胜之处。则宜即发遣巡抚。使点阅军兵器械。兼行试射放炮。随其勤慢。论其功罪。以为激励之地也。四道之中。虽各有数三邑被灾之处。安知来岁民事必胜于今年乎。欲待尽一道大孰之年。则臣恐举行之无其时矣。古语曰。卒不服习。以其将与敌。当此无事之时。不讲练习之道。而卒有方张之贼。一出而乘之。则列镇之望风奔溃。可以前知。其患岂特以其将与敌而已。到此地头。虽有辇下鍊习之亲兵。无益于大势已去之后。此臣愚之以诸道戎务之鍊习为急者也。 孝宗初年一番巡抚之后。不得更举者。已过数十有馀年。则是岂一日不忘战之意也。以时势考之。则尤不容少缓。惟 圣明询问诸大臣而处之。至于西北健卒。其身手之好。不并以南。早晚得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8L 页
力。无过于此。而西边则拘于事势。全然抛弃。已过四十有馀年。近来虽或有巡点之举。听闻是惧。不敢放意。其施措之疏略。不见可知。岂非大可恨者。臣意畏约不可无穷时。时事又异于前日。清南北之僻处。各设一都会。合操各邑之卒。不可已也。假名打围。虽有其例。只聚若干炮手。暂时试放。不能备队伍合散之法。如是而精鍊。必无其理。宜令稍大其规模。不废于春秋。俾成行阵貌样。以为训鍊成就之地。又使兵营之虞候。监营之中军。巡到各邑。试射放论赏罚。一如三南营将。然后庶可以责效也。臣曾按西臬时。审察人情。则虽尺布斗粟。以赏为名。则其荣感鼓动。实非他道之比。非但人心之稍厚。久无激扬之举故也。苟能试之以教训之方。加之以劝徵之道。则不出数年。可作有用之士。惟 圣明博访群策而行之。虽然。戎政之本。在于得其心而已。古昔圣王之治兵也。必本业耕织。制民生产。既富既庶之后。申明编伍之法。五霸节制之师。亦本于亲附百姓。故以之即戎。而士卒乐为用。齐民无怨言。能致富强之治。未闻不恤穷饿。专事剥割。驱率怨反之卒。克成霸王之业者也。诸邑军兵之困于侵渔。害及邻族者。八路同然。而其中关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9H 页
西一道。尤有甚焉。自经丙丁。不事组鍊。故编伍之军。尽归于收布。所谓户首之布。籍于备局。保人之布。纳于兵营。而两保流亡。则户首独当其三役。户首流亡。则邻族又当其户保之役。监营所属之军。其役虽似差轻。皆不免收布。 国家升平。终不用兵则已。不然则一边徵布。一边组鍊。于义不当。今若明降 圣旨。革罢徵布之规。以为训习之地。则慰悦民情。修举军政之道。一举而两得之矣。定给两保。本为资装。而如以兵营需用为虑。则两保之中。其一为先定给资装。其一仍属营布。未为不可。而犹为不足。则保布之外。杂色代粮之布。并姑仍存。亦无不可也。至于监营。则虽罢军兵草价之布。而辽布本自不少。又有逐朔水军之布。新设柴军之木。辽柴两色之中。虽拔其精锐。而除布作队。用度必无窘之患。不可不一体变通也。诸道将官色吏营吏之侵徵束伍者。 孝宗朝。虽有阵前枭示之事。此出于一时特命。故该道既无文书。听闻难可久传。亦宜申谕诸道。一切严法痛禁。以少纾军民之怨苦也。怨极剥肤。无意赴难。则技艺虽精。徒为自焚之归。故臣以减其役而纾真怨。为戎务之本。惟 圣明下询佥议而行之。臣尝闻国家收拾两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09L 页
界人心之道。无不用极。无故设科而取人。申饬两铨而调用。而犹虑夫用之未尽。取之不广。至有西北边将望单中。悬录本道人三字之例。故西北人之列于本道镇堡者。常居其半。此则以臣耳目所睹记而知之者也。丽代之制。姑舍不论。而 国初用人。无间南北。故西北之人。出入清要。历践阃臬者。代不乏人。一自苏世让掌铨之后。结怨西土。摈斥不用。人到于今。怨骂不已。其流传之语。亦不可谓无稽也。逮至 仁祖朝。故相臣崔鸣吉。力陈还通清路之意。关西人黄胤侯。则既践春坊两司。至拟于按道之望。其后北道人李之馧。又历清选。终至宰列。不但文武之进用渐广。荫官入仕。亦有其路。丙丁以后。荫仕而至守宰者。实非一二。此固立贤无方之道。而固结人心之意。亦寓于其中。是岂偶然之举也。近来西北人收用。其路甚狭。一拟骑郎。则物议哗然而沮之。一为殿中。则耻与同列者有之。至于荫仕。则不及于西北者。将近数十年。故怨诽之言。无所不至。至曰 朝廷待之化外。稍有识见者。不欲立于朝。渠辈之怨。姑且置之。 国家用人之道。岂如是乎。当此忧在西北之日。无论文武荫。随才调用。如 祖宗朝盛时。又拔其尤者一二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10H 页
人用之。如黄胤后,李之馧故事。鼓动人心。诚是赏一人而千万人劝之之道也。汉高之分封赵子弟以四千户。汉武之不爱通候印于朔方者。亦此意也。虽然。久废之事。既难猝举。无远虑之浮议。亦难镇定。惟 圣明广询佥议而斟酌采施焉。呜呼。自有生民以来。干戈日寻。肝脑涂地者。未有甚于六国之时。而百姓无一人叛者。何也。凡民之俊秀者。不得公朝之爵禄。则多以客见养于四公子吕不韦之门。鸡鸣狗盗之徒。亦不失其职。故其力耕而奉上者。皆椎鲁无能为者。虽欲怨叛。而莫为之先。此其所以不即灭亡者也。至于秦始皇。则任法而不任人。堕名城而杀豪俊。故民之俊秀者。散而归田亩。向之食于四公子吕不韦之门者。无所于归。辍耕太息。待时蜂起。遂致天下之瓦解。若早为之处。使不失其职。则秦虽无道。其亡也何若是速也。代相陈豨从车千乘。而萧曹不禁。吴濞淮南梁王魏其武安之徒争致宾客。而文景武不问者。爵禄有限。不得尽縻天下之士。故惩秦之祸而故少宽之。是诚不得已也。况我国。以海外数千里之偏邦。区区爵禄。不能当天下之什一。而一时设科试取者。至于数万人之多。通计前后科出身。则又不知其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10L 页
几万。将縻之以爵耶。养之以客耶。臣闻古人曰。忠孝礼义之士。虽不得志。不失为君子。德不足而才有馀者。困于无门则无所不至。若此辈。尽皆忠孝礼义之君子。则臣之过虑。徒为杞人之忧而已。万一不然。则处此之道。未必不为国家无限之忧。岂特政官一时之赌取积谤也哉。太上副其愿欲。而既无尽副之道。言之无益。若言下策。则不若安其身世。接待稍异。无取怨谤之为愈。而窃闻外方之言。降同编伍。不堪其苦。追悔登科。归怨 国家。甚于当初云。既不能处之得其道。又使归怨于国。则其为虑也。又非平日处之之难而已也。其怨苦之事非一。而最甚者。不问门地。混同作队。责立战马。责办军装。往来于习操。逢点于营将。是也。出身点考。曾有禁止之令。而其弊犹未尽祛。是必奉行之不谨而然也。均是出身。则门地区别。事甚难处。专无统领。一任纷乱。亦欠稳当。虽不得不各以其邑之出身。定领将统率。而宜罢其团聚诸邑作队之规。战马军装。亦宜寝其督迫。俾无卖田呼冤之弊也。且兵使之组鍊。营将之巡点。无不驱策。则果与编伍之卒。太无分别。勿令驰骤于组鍊巡点。而监司巡历时。试讲兵书于各其官门。兵使组鍊时。试才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11H 页
于各其都会。官讲书武艺。合而计画。通一道春秋居首者各一人。 启闻于朝。以为调用之地。则落拓之类。反求诸己。激励之道。亦在其中矣。其馀分属各厅各营之类。执事之人。称以礼木。徵索银钱。春秋问安。轮回立番等事。俱不无许多难堪之弊。亦使各厅各营。一切变通。以安其身。不可缓也。京外出身。自体府都统。例也。体臣行公。则虽不得尽副其情愿。其怨苦之事。可以随所闻。行关变通。而体臣久不行公。以至于此。亦宜申饬体臣也。且古之为国家者。天下有变。则必注意于将。而其择将之规。则才智是取。而弓马之技次之。玆故孙,吴,管,葛。未闻以弓马著名。而吴起之为将也。左右进剑。起不受曰。临难决机。将事也。一剑之任。非将事也。今 国家任将之法。不论才智。只以弓马取人。则古所谓良将之才。其不可得用也亦明矣。大扺兵阵之法。犹匠石之规矩绳墨。虽才有巧拙。用有能否。而若非规矩。则工倕不能成方圆。故古之名将。亦皆学习兵法。晓达军旅。然后得为良将。今世之人。则专昧兵家。人皆为将。而责以良将之任者。不几于反鉴而索照乎。今之所谓兵学。不过戚法一书。而内而大将。外而阃帅。以下至于千把总哨官辈。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11L 页
率皆以此委之于旗牌官。至于三厅武士。则行伍排置。金鼓节次。不知为何事。而阃帅边将。皆出其中。仓卒之际。若无旗牌官。则一哨方陈。亦难成样。军政之疏阔。莫此为甚。臣意则以为旗牌之任。不可一委于中人下卒。而各其将官。不可不一体学习也。若以内三厅被荐武士。于其取才之时。歇其武艺。试其兵学一书。取其能通者。或差哨官。或差旗牌官。或差教鍊官。以广其付禄之路。而仕满一年。习知阵法。然后许入于内三厅。如先属禁军而许拟内三厅之规。又以三厅时任及曾经武士。讲试孙吴。背讲而能通文义者。抄录成案。阃帅边将。率皆以此除授。则所谓旗牌之任。为将领者。莫不学习。而孙吴兵略。亦皆通晓。古所谓良将之才。亦必由此而出矣。至于大将之任。则不可人人而为之。必以从事兵家。惯习兵书。通一世有声闻者。勿论文武。一从公议。择取储望。则其被选者。又皆以为己任。平居亦必专意于兵家。自有长进之效矣。大扺孔子之行三军。不取子路之勇。而只取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以此观之。则彼弓马勇力。虽曰绝伦。而不过为突击之一偏将而已。其与指挥三军。坐运筹策者。不可并举而论也。是以历观前史。大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12H 页
功多出儒将。以我东言之。自三国以来。表表成大功者。不过徐熙,姜邯赞,尹瓘,金就砺,朴犀,金庆孙,金方庆,安祐,李芳实,金得培。而此皆文士也。 国朝兵制。亦必以文士为元帅者。其意有在。然而平日治兵。则一委于武士。及其临难。乃以文士。猝任元帅。则虽有智谋之士。不成头绪。不知合变。其不为赵括之偾事者几希。且喜论兵而多言者。未必能战。有记性而诵法者。未必能用。常时亦以负望之文士。间间差除阃帅任。以兵事使之预讲于行阵之间。以为成就之地。且观其运用之能否。言实之相符而或进或退。则临难应猝。必不失其人矣。臣尝观我国择将之道。自前不能储养于平素。而乃反任用于仓卒。故受 命专征。不至偾事者。绝无而仅有。毕竟幸而立功者。多是不识何状之真卿。前后南北之变。一败涂地。固无足怪也。古语曰。天生一代才。自足了一代事。又曰。才不借于异代。脱有兵祸。而既难借才于异代。亦不可以无其人而关之。与其临急差送。不若预为试可而养。望以系将士之心也。至于武将抄选之道。不可以一槩论之。有熊虎之将。有勇敢之将。有才力之将。临阵对垒。皆可得力。冲突击刺。孰非紧用。而此则择之之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12L 页
难。非如智将之比。先令两局抄择书 启。真知其可用。然后施之以难报之恩。责之以难能之事。则必有张空拳冒白刃。北首争死之人矣。然而不能兼通兵法。则终难任大将之责。向所谓兵书试讲之规。何可缓也。臣尝闻故相臣柳成龙为丞旨时。晨昏过去之路。闻有读书声。无日不然。久而不已。深以为异。召与之语。则能通兵书。且其为人沈毅。果敢默识。其可大用。及遇壬辰。力荐其人。树立中兴第一勋。是忠武公李舜臣也。以舜臣间世之英豪。诵读兵书。夜以继日。然后得为东国之名将。况不及舜臣万万者乎。臣以试讲兵书为择将之急务者。有见乎是也。惟 圣明勿以臣空疏于军国大事而忽之。幸甚。
答曰。省览劄记。满纸条陈。无非忧国之丹忱。予甚嘉悦。当令庙堂商确讲定焉。
右议政劄子(庚申)
伏以臣之忝叨礼官。恰在昨年三月。伊时书院请额儒疏 启下者数张。而前辈实迹。耳目难逮。事系斯文。理宜慎重。不可以孤陋之见。率尔断定。其从违。欲循公议。广加采访。人各异见。不得归一。玆稽覆议。仍又递任。势虽适然。罪涉怠慢。国有常宪。臣实难逭。而
答曰。省览劄记。满纸条陈。无非忧国之丹忱。予甚嘉悦。当令庙堂商确讲定焉。
右议政劄子(庚申)
伏以臣之忝叨礼官。恰在昨年三月。伊时书院请额儒疏 启下者数张。而前辈实迹。耳目难逮。事系斯文。理宜慎重。不可以孤陋之见。率尔断定。其从违。欲循公议。广加采访。人各异见。不得归一。玆稽覆议。仍又递任。势虽适然。罪涉怠慢。国有常宪。臣实难逭。而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13H 页
闻法司以臣职在台司。尚阙问备。臣已不胜瞿然之至。又伏见谏院 启辞。臣诚惶霣。尤不知置身之所。臣顷与诸堂上郎厅。合坐于本厅。捧单节目。相议增损。而年岁及妇人名字无不备载者。即 国朝三百年流来古例也。玆不得使之删去。而亦虑其事在久远。一一备记之未易。虽有详略之不齐。宽恕许捧之意。停当于席上。厥后捧单之时。又虑有违式而见退者。传语面饬。不啻丁宁。不顾事体。再三改捧云者。臣亦莫知其由。而至于台 启方张。未即停役。臣有不得辞其责者。谏院之请罢本厅也。都厅臣李万封问议停役与否。堂上有以因为书役为题。槩以等待结末。虚费廪料为虑也。臣之妄料。既与之相符。式年录之。散出各卷者分卷。合誊之役亦且垂完。虽至因罢。不可不毕誊后。合束其所分册子。而移送于本司之意为答。则晏然仍行之失。臣何以自解也。凡差谬之事。无大无小。责在长席。臣何敢诿诸都厅而恬然不动哉。惟 圣明将臣所忝职名。先赐斥免。仍命攸司。议臣回启稽缓指挥做错之罪。以肃颓纲。以安私分。不胜大愿。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未即回启。盖欲广循公议之意。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未即回启。盖欲广循公议之意。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13L 页
至于劄末事。职由于台启爽实之致。于卿俱无所嫌卿其安心勿辞焉。仍 传曰。遣史官传谕。
右议政辞劄(与左相联名)
伏以臣。冒居重任。曾未有一事之匡救。一言之建明。伴食朝堂。徒积覆餗之诮。即伏见下政院之 备忘。辞旨极严。臣等惶霣悚缩。不知所以措躬也。臣等曾忝铨席。或暂或久。而既不能恢张公道以慰人望。则备忘中铨选之循私。非特一元祯之罪。诚如 圣教。臣等何以自解也。黜陟幽明。同寅协恭。责在庙堂。而臣等力弱望轻。又不能使朝议和平。取舍得当。臣等亦何以辞其责也。臣等遭遇 圣明。受恩罔极。简拔凡才。位极人臣。虽使臣等糜身粉骨。磨顶放踵。不足以报效其万一。寻常感惕。不知死所。赴汤蹈火。实不所辞。炳然此心。天日照临。而臣等才分有限。力量浅短。虽不得少济艰虞。裨补治化。而至于恬嬉观望。岂一毫萌于心上者哉。平日事君无状。不能见信。致令君父忧虞于上。督责于下。此皆臣等之自取。虽万被诛戮。何足以赎其罪也。伏乞 圣明亟罢臣等之职。仍治臣等之罪。以为循私误国者之戒。不胜大愿。
梨园釐正提调辞劄
右议政辞劄(与左相联名)
伏以臣。冒居重任。曾未有一事之匡救。一言之建明。伴食朝堂。徒积覆餗之诮。即伏见下政院之 备忘。辞旨极严。臣等惶霣悚缩。不知所以措躬也。臣等曾忝铨席。或暂或久。而既不能恢张公道以慰人望。则备忘中铨选之循私。非特一元祯之罪。诚如 圣教。臣等何以自解也。黜陟幽明。同寅协恭。责在庙堂。而臣等力弱望轻。又不能使朝议和平。取舍得当。臣等亦何以辞其责也。臣等遭遇 圣明。受恩罔极。简拔凡才。位极人臣。虽使臣等糜身粉骨。磨顶放踵。不足以报效其万一。寻常感惕。不知死所。赴汤蹈火。实不所辞。炳然此心。天日照临。而臣等才分有限。力量浅短。虽不得少济艰虞。裨补治化。而至于恬嬉观望。岂一毫萌于心上者哉。平日事君无状。不能见信。致令君父忧虞于上。督责于下。此皆臣等之自取。虽万被诛戮。何足以赎其罪也。伏乞 圣明亟罢臣等之职。仍治臣等之罪。以为循私误国者之戒。不胜大愿。
梨园釐正提调辞劄
水村文集卷之五 第 114H 页
伏以朴遫如臣。最蒙 恩造。忝窃匪据。怠近一期。而涓埃莫效。舋孽徒积。反躬循省。辜负实多。虽使臣杀身陨首。何足以赎其万一也。一劄自列。实出血恳。而 严诛不加。只许释负。感泪盈襟。不知自措。仍念臣负犯。实非薄物细故。而畴昔所兼梨园提调之号。尚在身边。至于 璿派釐正。工役方张。尤不容暂旷。而侧听数日。未有 处分。席藁江郊。一倍闵缩。不得不更将危恳。冒渎 天听。惟 圣明曲加怜察。将臣兼带掌乐院釐正厅提调等任。一并镌罢。仍治臣辜恩误国之罪。则臣当瞑目入地。死日生年。何莫非 天地父母之赐也。
答曰。省劄具悉。卿辞如此。釐正厅都提调之任。当勉副焉。卿其安心焉。
答曰。省劄具悉。卿辞如此。釐正厅都提调之任。当勉副焉。卿其安心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