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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x 页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筵中讲启
筵中讲启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187H 页
甲戌八月初七日宣政殿昼 讲
是日 上讲大学衍义。自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止论操存省察之要。音一遍讫。侍读官闵镇厚曰。上番例当进讲。而臣方患疟疾甚重。不能成音。请令下番进讲。 上曰依为之。检讨官南正重进讲。自大学曰汤之盘铭止可达斯言。而读至席四铭注死于安乐曰此吐误悬宜改之。上曰然。仍读一遍讫。 上受而读之讫。洪受畴曰。今日左相初入 经筵。使之开陈文义似当矣。臣世采曰。 经筵旧规。讲官必先开陈文义。然后诸臣各陈所见矣。今亦当依前例为之矣。 上曰。使讲官先讲可也。镇厚曰。 圣学高明。何待臣之开陈。而臣之懵学实所昧昧。若不知而误陈。近于欺君。臣尤不敢有所云云。请令左相陈白之。退伏良久。臣世采曰。自来 经筵官。前一二日将所讲文字。熟读精思。参考他书。俾无未尽之意。然后 进讲矣。今者时刻已晚。玉堂两官并以新录。牌招入侍。未及考据。故其势龃龉自至如此。臣亦请以今日为限。略陈文义矣。大抵 圣学高明。一二文义。非假臣所陈
是日 上讲大学衍义。自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止论操存省察之要。音一遍讫。侍读官闵镇厚曰。上番例当进讲。而臣方患疟疾甚重。不能成音。请令下番进讲。 上曰依为之。检讨官南正重进讲。自大学曰汤之盘铭止可达斯言。而读至席四铭注死于安乐曰此吐误悬宜改之。上曰然。仍读一遍讫。 上受而读之讫。洪受畴曰。今日左相初入 经筵。使之开陈文义似当矣。臣世采曰。 经筵旧规。讲官必先开陈文义。然后诸臣各陈所见矣。今亦当依前例为之矣。 上曰。使讲官先讲可也。镇厚曰。 圣学高明。何待臣之开陈。而臣之懵学实所昧昧。若不知而误陈。近于欺君。臣尤不敢有所云云。请令左相陈白之。退伏良久。臣世采曰。自来 经筵官。前一二日将所讲文字。熟读精思。参考他书。俾无未尽之意。然后 进讲矣。今者时刻已晚。玉堂两官并以新录。牌招入侍。未及考据。故其势龃龉自至如此。臣亦请以今日为限。略陈文义矣。大抵 圣学高明。一二文义。非假臣所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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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矣。况 圣上于读本书时。已得其大义。而此书则节去其注。盖其注曰汤以人之洗濯其心以去恶。如沐浴其身以去垢。故铭其盘。言诚能一日有以涤其旧染之污而自新。则当因其已新者。而日日新之。又日新之。不可略有间断也此正以心为主而言之。然心与事无异。心正必见于事。故大学或问称成汤之德者。有曰不迩声色。不殖货利。以义制事。以礼制心。从谏不咈。改过不吝。与人不求备。检身若不及。此尤见正心之功必通于事也。但此注只云已见大学或问。似为没实。望 圣上于或问及本传。更加研究之功。而洗涤其心以去恶。是一条之要义也。 上曰。以汤之圣。日新又日新。犹自不足。后之凡君。其不日新其德而何哉。臣世采曰。日新又日新之言。其语虽约。而其旨甚远矣。至践祚篇。臣世采曰。武王受册书于太公一节。已载于第二卷中。 圣上必已详记矣。且其铭数至于十四。而今录于此者只是七铭。盖择其精者而录之耳。至席四铭。又曰。席者。安身之物。故其铭乃以安乐必敬。无行可悔。一反一侧。亦不可不志为言。注引孟子死于安乐之语。以證安乐必敬云者。亦甚深切矣。盖此下诸注。其文虽长短不齐。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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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为狎。大抵与本铭辞相出入。可见其意之有在也。至旗铭又曰。此文虽只两句语。其旨甚明。更无他求也。至盘铭曰。盘铭旨义亦明白可知。但人字是小人之谓。非指他而言者也。其注既以酒色为言。则所当直举酒色而言。乃以小人言者。小人误君者不一故耳。 上曰。盘铭之义。明白深切矣。至楹铭又曰。将然之然。恐是燃字。指火燃而言。窈字是犹下文隐字之义。谓迷昧而不显也。盖上下诸铭。皆就本器而言其义。至此铭及下牖铭。乃人所常处之地。故别言他义。使其心有所警惕也。至杖铭又曰。于音乌。是何字之义。其上四句旨义甚明。至如富贵是帝王之所自有。不必为言。而其言如此者。盖奢淫之事。皆从富贵而生故也。至牖铭又曰。所谓敬祀皇天。敬以先时。此反覆言敬。盖欲益致其力于敬也。至剑铭又曰。注中剑之为服。以示威武。然德寔威本之说。乃其主意也。额额独夫之额额。恐是书益稷罔昼夜额额之意也。 上曰。此说是也。臣世采曰。所宝者剑。终以自燔。以纣之事考之。殊无用剑之处。但书曰刳剔孕妇。又曰斮朝涉之胫。剖贤人之心。岂亦因此等事而谓之所宝者剑耶。终未明白矣。朴泰尚曰。所谓自燔者。纣衣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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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焚而死。似指此事也。至矛铭。臣世采曰。造者恐造作之谓。宁王谓武王也。大抵真西山文字。无不平坦明白。而此注揭作韵语。颇似短涩。或是依仿铭文而为之。亦自为一体矣。泰尚曰。丹书一篇主意。只是敬怠义欲。故此铭以丹书之义推演而论也。 上曰。武王受丹书于太公。而其书以敬怠义欲戒之。可不中心惕若。常目在之乎。镇厚曰。虑尔后。不见是图之谓也。 上曰。鉴铭主鉴而言。虑尔后。推而言者也。泰尚曰。铭似经训。垂戒至明。当在 圣明之体念也。臣世采曰。 经筵大义。不出于接贤士大夫之时多。自能薰陶 圣德之意。然讲官进见之时甚少。故以致所讲文义。亦有不能详明之弊矣。我 国读书堂之设。乃所以择人才备顾问者也。今日讲官。只将所讲文义。反复参考。而其于他书不能熟读精思。故至进讲文义之时。自不得详尽无误。自今以后。请令玉堂入番官。略仿读书堂之规。虽进讲之外。必使着意于经学。讲究义理。则其为辅益 君德。诚不浅鲜矣。且我 国士大夫专以诗赋表策为工。虽其登科之后。选入玉堂。而进讲经义。自非平日之宿功。其势必致龃龉。故臣深知其弊。敢以此为言矣。讲讫。 上曰。卿之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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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予已搜出而详览。今还下于庙堂矣。仍为下赐于世采。臣世采曰。此非臣之所当受出。宜自政院直下于备边司。仍以手推传于受畴。受畴乃受之。左相及玉堂 经筵官先出。
八月初八日昼 讲
是日 上讲大学衍义。自汤之盘铭至矛铭曰造矛章音毕。侍读官金盛迪进读礼运篇。至卫武公年数九十有五章讫。 上受而读之。盛迪曰。此篇乃警饬箴戒之文。而臣之见识浅薄。不能晓解其文义之精微矣。经曰三公在 朝。目今伩相同侍 筵席。自 上若能 下询。则想一一陈达其文义矣。 上曰。必讲官先言文义。然后左相可以陈之。玉堂须勿辞而言之。盛迪略解文义后。臣世采进曰。此文三段。而上则礼运三公三老之篇也。中则古之君子养心之本也。终则卫武公自警之辞也。凡诸讲论之时。若不诚正其意。而少有邪僻之习。则虽日御 经席。终无实效。而难究临奥之意。徒归于文具耳。是以古昔明王哲辟。莫不以亵御宴安为戒。箴规讲习为本。伏愿 圣明益加留意焉。盛迪曰。 圣学高明。不待讲劘之力。自有贯通之效矣。然若有益致研究之工。而常存敬持
八月初八日昼 讲
是日 上讲大学衍义。自汤之盘铭至矛铭曰造矛章音毕。侍读官金盛迪进读礼运篇。至卫武公年数九十有五章讫。 上受而读之。盛迪曰。此篇乃警饬箴戒之文。而臣之见识浅薄。不能晓解其文义之精微矣。经曰三公在 朝。目今伩相同侍 筵席。自 上若能 下询。则想一一陈达其文义矣。 上曰。必讲官先言文义。然后左相可以陈之。玉堂须勿辞而言之。盛迪略解文义后。臣世采进曰。此文三段。而上则礼运三公三老之篇也。中则古之君子养心之本也。终则卫武公自警之辞也。凡诸讲论之时。若不诚正其意。而少有邪僻之习。则虽日御 经席。终无实效。而难究临奥之意。徒归于文具耳。是以古昔明王哲辟。莫不以亵御宴安为戒。箴规讲习为本。伏愿 圣明益加留意焉。盛迪曰。 圣学高明。不待讲劘之力。自有贯通之效矣。然若有益致研究之工。而常存敬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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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则渐至于高明之域。而凡诸施为之际。可见其实效之流行矣臣世采曰。圣贤之言。莫不切至。而至于诚敬二字。尤是紧切处也。凡作事之际。若无诚敬之心。则万事唯可做矣。盖诚者真实无妄之谓。敬者主一无适之谓。今此 开筵一款。亦系于诚敬与否。自 上若但知开筵是 祖宗朝通行之旧规而不加诚敬之实功。循例看过。则终无补益之效矣。 上曰。当惕念服膺矣。臣世采曰。臣于 谒圣时在太学。欲陈太学之事。而其日所主有在。昨日进讲又太晚。故俱不敢仰陈矣。日者 国家视学之后。又为取士。固是应行定制。而如以古道言之。如舜命契为司徒。命夔典乐。皆所以教士之道。虽以今日 进讲书言之。乃曰其于在学宫则三老。然则古圣王视学之时。置三老五更。必为致礼之意可见。汉明帝出于战国之后。犹知临雍拜老。横经问难。足为后世之法。此则在于应行定制之外。 圣上所当留念者也。臣于癸亥待罪祭酒时。敢陈国初择置师伩之长。如金钩,金泮等。及至 仁祖朝郑晔教士节目。其时赵持谦为大司成。请令久任。以正士习矣。厥后分散未成。窃闻今日 更化之后。成均馆无长官已半年。凡事皆责于兼官。士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190H 页
习益偷。视太学如恶地。为斋任者不肯察任。此虽出于论议纷纭之致。决不可置之而已。且见金盛迪之疏。则昨日西学制士之时。多士至有作挐罢场之举云。士习之不美。据此亦可见矣。今大司成徐宗泰文雅有馀。论议和平。可堪其任。虽有辞职之举。切望 殿下勿听其辞。使之久于其职。以成士习。千万幸望。盖必使之先定规制节目。各安其任。次第承行。然后教化训导之事始可言矣。 上曰。大臣所陈之说是矣。此后当依此留念。臣世采曰。臣本在乡。未谙 朝家体例。而第闻自前 陵行之时。则凡百需用。不至于大段矣。近来则一次 陵行之际。公私烦费不赀。盖道路缮修之外。盘供杂物之输运。极其繁夥云。自 上倘令 分付该曹。祛其中不紧于 御用者。则可除一分之弊矣。知事尹趾善曰。臣方来自备局之坐矣。才闻领议政南九万之言。则今此 陵幸时。人马分定之数。似为太多。且闻各道夫马。亦有发关立待之举云。若然则往来之际。其弊不赀。且曾前 陵幸时。例有问安马别为立待之事。而今则此一款。异于前日。似有变通之道矣。盛迪曰。兵判之言。意有所在。而辞不达。故敢此仰暴矣。所谓问安马。在前为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190L 页
大行大妃殿有此立待之举矣。今则 慈圣已升遐矣。更无可用之处。而系是 御前所需。自下直请减废。诚有所不敢者。如是微禀矣。 上曰。然则半减可也。臣世采曰。臣之衰病日甚。不能久留之状。曾已累渎 天陛。而尚未蒙 允许矣。适于此际有 恭陵奉审之命。明朝将辞 陛。而顾臣老母所住之处。距 陵上不满十馀里之程。奉审毕后暂欲往省。以伸乌鸟私情。惶恐仰达。 上曰。情理诚然。依愿往来。
十月初四日熙政堂昼 讲
是日 上讲大学衍义。自臣按吕祖谦曰天行健止曹操独不死亦可效乎。音一遍讫。侍读官尹德骏进讲自吕祖谦又曰商殷犹异世也止此周公所以专于陈戒欤。 上受而读之。德骏曰。周继殷。故殷鉴不远。至于文王。尤为亲切。此是人情所感动处。故言愈近而意愈切矣。损抑非学问根本。而损抑则无骄溢之心。况人主地位崇高。故抑畏是无逸之本。卑服则宫室饮食。皆将卑薄。夫物莫能两大。故专于此则不专于彼者。理固然矣。人主思虑专壹。然后所为亦专。思虑纷驰。则所务不专。漠然无用力处。此文王所以专心于康功田功。而安民养民之实效著矣。知事柳
十月初四日熙政堂昼 讲
是日 上讲大学衍义。自臣按吕祖谦曰天行健止曹操独不死亦可效乎。音一遍讫。侍读官尹德骏进讲自吕祖谦又曰商殷犹异世也止此周公所以专于陈戒欤。 上受而读之。德骏曰。周继殷。故殷鉴不远。至于文王。尤为亲切。此是人情所感动处。故言愈近而意愈切矣。损抑非学问根本。而损抑则无骄溢之心。况人主地位崇高。故抑畏是无逸之本。卑服则宫室饮食。皆将卑薄。夫物莫能两大。故专于此则不专于彼者。理固然矣。人主思虑专壹。然后所为亦专。思虑纷驰。则所务不专。漠然无用力处。此文王所以专心于康功田功。而安民养民之实效著矣。知事柳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191H 页
尚运曰。所性云者。由于天性淡泊。不事矫饰矣。德骏曰。天性虽不能淡泊。绝欲必深则与本性淡泊者如一矣。柔巽谨愿。非不柔且恭矣。而必徽美然后乃可。若洪范所谓沈潜刚克者亦此意也。检讨官郑浩曰。徽美字必圣人而后能之矣。臣世采曰。文王之德纯亦不已。而无逸一篇主意。每以稼穑艰难为本。夫以先王之德。必以克自抑畏。为其渊源。且柔恭之上。又加徽懿二字。则此非凡人之功。乃圣人之事也。德骏曰。诗所谓哿矣富人。哀此茕独。康诰所谓不敢侮鳏寡者。皆惠鲜之意也。臣世采曰。鳏寡天下穷民。故无逸篇特举此者。盖以穷民尤所当恤。故致意于此也。德骏曰。文王之德。如恐不及。望道如未之见。如秦皇之量书。隋文之传飧。皆不能治其本。故虽若勤劳。而实不知勤之要道矣。臣世采曰。文王之勤劳。无逸篇极言。而或虑后人视若量书传飧。故中问卞而言之矣。 上曰。庶狱庶慎。罔敢知于兹者。亦非徒勤而已。德骏曰。 国家若有横敛之事。则所获虽多。所损则同。若皆惟正则用处自当简约。必无横费之弊。此是抑畏无逸之效也。臣世采曰。再言惟正之供者。盖文王处方伯之位。故曰以庶邦惟正之供。成王为天下之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191L 页
主。故曰以万民惟正之供。各随其地位而言之矣。德骏曰。有文王忧勤损寿之说者。恐是后世迎合人主之言也。文王享国近百年。虽不及于尧舜。岂不为寿乎。臣世采曰。忧勤损寿云者。世人以无逸为无益。或逢迎人主者作此言。故下文结以此语矣。德骏曰。周公进戒成王。欲令后世子孙遵守勿失。而成,康则能体验故治。成,康以后则不能体验故乱。是以虽有至训格言。若不体验则其害必至于乱亡矣。臣世采曰。观游逸田四者。若至过防则或有迫蹙之患。故只欲使无过滥之事。圣人之训戒宜若严截。而辞不迫切。尚有馀意。若因此等言而至于滥觞。则实非圣贤训戒之本意也。苟无踰越于制度。则自无大段失德之事矣。又曰。此篇中可以为戒者。详言于末端。为其结语矣。 上曰。无逸一篇。不但周公一时戒成王之言。万世人主所当鉴戒者。无过于此也。臣世采曰。此篇实万世之龟鉴也。非但大学衍义。且有尚书集传。盖蔡沈是朱子所属笔。而蔡沈死后集传乃行。吕祖谦亦与朱子并世。而书序非他人所能及。故衍义中不举蔡传。只举吕说。夫吕说虽极详。而无逸篇则异于他篇。若于燕闲之暇。以吕说茶传参互看订。则尤为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192H 页
切要矣。 上曰然。 上曰。商王受罪恶无不有。而酗酒为最。故周公亦以无若商王受之酗于酒德为戒矣。臣世采曰。若酗于酒则终至败德。故其言如此矣。 上曰。别举酗于酒者。盖有深意。夫酒之为害。虽人臣亦所当戒。内职而崇饮则专废职务。外官而崇饮则废事尤甚。此是上下交相儆戒处也。臣僚亦须各别警戒可也。臣世采曰。 圣教至此。在下者孰不感激。夫有害于事务。惟酒特甚。 上曰。酒之有害于事务。庸有极乎。臣世采曰。 入侍诸臣。则皆亲承 圣教。而自外闻之者。亦岂不感惕乎。臣世采曰。臣于中路陈章。幸得蒙 恩省亲焚黄而来。感祝何量。第中路疾瘳后。义当直为追后入城。而迫于私情。今始还 朝。其在臣子分义。岂安于心。至于疏末散班之请。即当初造 朝时所达之意。而仍念臣始因 圣教。虽强疾黾勉。数朔行公。而亦不着实。尽其疾病才力。实有难堪者。此则非但 圣明之所洞烛。 朝臣亦皆知之。故所以有散班之请矣。 批答中以万无允从之理为 教。不胜惶悚。虽以前此数月行公时事见之。决难在 朝。且以事理言之。上自领揆。下及末官。推而至于吏胥皂隶之类。皆有公役。故当其任者。勿论工拙。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192L 页
必服其役。而今臣则向者三朔之内。病卧者六十馀日。其馀三十馀日。内则行公者堇至十馀日。古今岂有如是而任职者乎。凡官司之任。必逐日赴衙。然后不但官事成样。亦无愧于廪食。而臣则职在台鼎。太半病卧。虽间有行公时。素昧事理。故临事而全不识其首末。若是而岂可一日在官乎。 国家之制。凡干事务。首相担当。左右相则备位而已。而犹且日日赴 朝。相与议政共治一府之事。而臣则既不能赴衙。设或赴衙。至于事之得失是非。则知其颠末者先已裁断。故虽欲与知。徒多掣肘之端。无益于事如此。而万无冒据之理。且臣虽是田野之人。 朝廷擢置此位。故不得已每为勉留。而大凡人事自有分限。乡人自乡人。京士自京士。臣少虽在京。今则居乡已过数十馀年。又当老病垂死之日。岂堪复为京洛之人哉。自 上如欲强留。则或可时时出入 筵中。竭其素蕴。仰答 圣上勉留之意。若仍带此任则决难久留。 圣上倘靳许免。则似将留疏径归。此则小官及处士之所为。亦有所不可。而即今情势万分闷蹙。若或褫鲜相任。则西枢散班既不逐日赴衙。职责不至太重。足可出入 筵席。有怀必陈。此臣所以奉承 圣教。得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193H 页
尽臣子分义之计。非欲解职后即归之意也。前此以雷变再陈辞疏矣。再昨夜雨雪交下。雷电并作。夫天变示警。则三公例当辞职。故考之古史及 国朝故事。则阴阳有愆。莫不责之三公。况此莫大之灾沴乎。以此以彼。尤难忝居矣。 上曰。日者回銮时。卿意外有疾。不得随来。虑念不弛。其后屡以俟病间上来之意。勤勤勉谕矣。卿果谅予诚。今乃还朝。非但予心之忻幸。实多裨益于国事。向者疏中散班之请。既示决不可从之意矣。今此前席所达。尤涉太过。夫大臣之职。不必责以筋力奔走。况此时辅相之任。异于平常无事之时。今若舍卿则谁当其任。虽不得日日来赴朝堂。参决事务。而如或久留京邸。量其筋力。出入 筵席。则必有补益。故前后屡以此意敦谕矣。今日缕缕所达如是。不觉愕然。至于咎徵。则莫非上天之仁爱警戒。亶由于予之否德。大臣别无可避。而必欲策免。无乃太过乎。况策免非应天以实之道。上下交修。弘济时艰。是所望也。臣世采曰。臣在高阳时上疏。 批答中。有前日疏陈事。欲为相议之 教矣。其后入 侍经筵时。特下册子于臣。臣以为宜下庙堂。即为传与承旨。第当初臣意以为册子若在宫中。则自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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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下览后。令庙堂禀处宜当。以此陈达矣。其后自 上睿览。则果有可以采用者否乎。欲以此意。更为仰禀。而伊日入 侍时。适缘日暮。未及详达。即今当与庙堂议定。而抑未知于 圣意果何如耶。 上曰。所陈累条中。不无熟讲可行之事矣。臣世采曰。杂采古语及先贤格言名臣奏议。细考于闲中。以古语之不为龃龉于今世者。裒集仰陈。而只论节目而已。本非臣杜撰也。皆有本源来历。自 上及庙堂必须详审然后可行。而设有不合今时之事。若究其来脉。则亦无不可行者。至于小小节目。则亦有可行者。昔者朱子戊申封事时。寄语其友人。以为自觉八九分难行。此则出于过谦之言。而亦不无难行于时者。故有此云云。今臣所陈。各有纲领条目。而只看册子。不究来脉。则亦有不可详知者。其出处及紧歇处。或以册子。或以帖子。改定以进。自 上详究某事可行。某事不可行。然后处之何如。 上曰依为之。臣世采曰。臣于顷者数月留 朝。无他职事。自 上政令举措之间。或有过差处。则必欲陈白。而知虑浅短。别无大段可达事。且朝臣论议矛盾处。自 上必微示抑扬。旋即收叙。至于过激之论。则 批答中虽或裁抑。亦无大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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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折之举。又于时时得接备局公事。则日者江原监司申懹为峡民陈弊状 启。自 上依备局回启。 特命釐革弊端。近又闻庆尚道京试官疏陈内需司之弊。自 上又命釐革。此皆 祖宗朝所难之事。而 圣上断然行之。臣不胜感幸。第有一事有些未尽于 君德上。故敢达矣。日者因内官文撤事。自 上至下备忘记。大凡朝臣。岂不尽知内官之事。然而台谏之能以风闻论启者。实非偶然底人。而伊时 圣上所闻则异于台章。有此 下教。夫 国家用法。虽庶民有罪。不究实状。经先加罪。则岂不为冤。至于内官。异于庶民。故自 上或疑台论之爽实。下此备忘。而臣则以为不然。 圣上若果疑其有冤。则直谕以论罪之辞有未尽明白。拿问覈处可也。以此为 教。则岂不稳当。诸葛亮云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如有作奸犯科者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此正明白正大之论也。今此文撤罪状。如或未明。则在渠为冤。在国失刑。自 上以必须拿问明覈之意 下教。则大体固好。而今乃特举府院君家祭物事及 国忌时游观事两条。至以文书备在。台论必是爽实之意为 教。似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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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安。中庸序论人心道心处。言其性命之正。形气之私。又言天理之公人欲之私。先儒以为形气之私。人皆有之。而由于一身。故其私为轻。人欲之私。对天理而言。此私之重者也。今此一事。非是大段私意。而此乃目前年久任使之人。故群下皆以 圣明之费辞分疏。颇为疑惑。夫人主嚬笑。所关甚重。今乃不明其罪犯。先自卞释。其在 王政大体。不瑕有伤乎。今后或有内官与外朝所言不雠之事。自 上必以为此是宫中洒扫之人。臣僚或以予为有一毫私意耶。察之又察。俾无未尽处。则凡事岂不光明正大乎。 上曰。大臣所达诚是矣。夫台臣所闻虽误。风闻论 启。自是台体。则予非以台论为非也。今此台启中所论他条件。予既不知。则爽实与否。有难详知。故不为举论。只此二件事既有文书。故详见文书。则祭物上下事及公座簿具存。且 朝家论罪。必须明查而后处之。故只以著于文书者。有所 下教矣。大臣所达。大意固好。此后则予当留心焉。臣世采曰。文书虽如许。王言至重。不可不慎。故敢此颇陈矣。 上曰唯。臣世来曰。臣在乡时劄陈社稷神室事。自 上即命修改。事将垂完。而其间台臣有疏陈只可修补不可撤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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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者。此必是新自外来。不知其事状而言矣。第臣之心。极为惶恐。今既差出都监堂郎。 神室亦且移安。而臣方入来。基址及工役等事。臣欲躬往看审矣。 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尚运曰。臣见司谏任元耇疏本。夫就事论事。虽过中无妨。而疏中所谓其所持论。率多苟且。及祸福等说入于不当入之处。此则似是论本源上。非如就事论事之比。语极太重。论以事体则固不当太加抑勒于大臣。且动于祸福。不顾 国家公义者。其罪当如何。其言殊甚过激。故敢达。 上曰。疏语中所当不顾一身之祸福。惟念国家之大义。而其所持论。率多苟且云云。虽是台臣。至于待大臣之道。则不当如是。故 批答中已明其不然矣。权大运则予意非必欲放释也。大臣之言虽未知其万分恰当。而本心则断断无他。故予所谓勒加云者。盖示其未便之意也。臣世采曰。台臣主直截。大臣主调和。所执各异。而盖权大运之疏。虽未尽善。亦颇不易。己巳以后论议及处心行事。稍优于诸人。今虽被谪。物情或有惜之者。第伊时位在首相则揆以大臣职责。 君上苟有过举不幸之事。所当生死以之。极力匡辅。俾至于无过之地。而己巳之事竟至如许。则责将谁归。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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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虽似稍优于诸臣。不可以此免罪。而第其年纪已耄。其他罪犯。比诸臣似轻。岁月既久之后减等。则容或可也。曾未数月。直请放归田里。其在调剂之道。亦涉太过。臣再昨历见领议政臣南九万。则亦以为右相今劄之言。有不可用。若当登 对时则当仰达云矣。台臣径先陈疏。夫年少议论。每多太过。而祸福等说。尤涉过中矣。 上曰。祸福之说。万万情外。故 批答中既已卞破矣。臣世采曰。凡义理祸福利害。互相对语。而今此祸福之语。则盖以右相欲救已败之人。故言不救则有祸。救之则徼福之意也。 朝家则宜可卞破。而臣则亦不知其必有深意。第以大臣不安之故。连遣承宣慰 谕。夫大臣台臣。自古矛盾者非一二。若大臣深以为不安。则虽台臣亦岂无处置略罚之道乎。尚运曰。台谏之言若是过度。则直可卞破而已。何可施罚乎。臣世采曰。台论虽是。不可不慰安大臣。言路虽重。亦不可不敬大臣。一则警责。一则慰安。似可矣。虽施略罚。岂有言路杜绝之患乎。 上曰。吏判之言则只以措语过激为辞矣。尚运曰。其所谓持论率多苟且云者。未知举平生而言耶。指近事而言耶。此等言语。殊涉太过矣。臣世采曰。警责台官。慰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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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善为裁处则似好矣。李光夏曰。其言过激。若开释其过度处则似可。而此是言事之臣。警责则未安矣。尚运曰。远窜罪人权瑎。既无兄弟。又无子姓。顷遭其老母之丧。而闻其母临终时使勿闭棺。以待其子之来见云云。瑎之所坐。罪涉负 国。今不敢请宥。而情理切矜。大臣今方入侍。 下询何如。 上曰。吏判之言。非欲宽恕。而亦不无前例。大臣之意何如。臣世采曰。臣亦闻之。瑎之母临殁时。非但勿使闭捾(一作棺)。且言虽过十年。姑勿葬我。待渠来见后埋葬云云。人之闻此言者。虽平日所憎疾者。无不恻然矣。第瑎之罪名则以大司宪曾参论罪。故奉朝贺宋时烈之启。其前又参此等论 启云。似难轻释。而前例则尹世纪李彦纯以其在谪亲没之故。向时诸臣 启请放释。且于往年故执义申命圭被谪时。因大臣所达。自 上特命归见其老母。仍即还配。则 朝家轸念之 恩。似当不以生死有间。况瑎以独子遭其母丧。且有其母之遗言情甚恻怛。姑令来见其窆葬。后还赴谪所则可以伸其母子之情理。亦不害于 朝家用罚之道矣。 上曰瑎之负犯虽重。母子情理诚甚恻然。姑令来葬。过葬后还配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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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八日熙政堂昼 讲
是日 上讲大学衍义前受音一遍讫。侍读官宋相琦进讲自臣按商受淫酗止人君皆当视为龟鉴。 上受而读之。相琦曰。酒者日用及祭祀之需所不可阙者。而若不知戒则末流之弊。终至于丧德而丧邦。非但幽厉陈隋之亡皆由于淫酗。至于晋之孝武。非太昏弱之主。而末乃酗酒。乃曰长星劝汝一杯酒。终遭肘腋之变。所谓人主龟鉴云者盖以此也。 上曰。酒者祭祀日用之不可无者。而终至于丧邦。此可畏也。同知事申琓曰。古人云能移勤厚性。变为凶险类。臣世采曰。酒之为害。人君之大戒。酒诰一篇。论之甚详。今日筵臣所达皆是矣。盖德将无醉云者。此言极是。何者。敬者德之本。虽或饮酒。若有持敬之功。则必无醉酗之事。亦安有丧邦之患耶。孔子所谓不为酒困者。虽似歇后语。而不可不深省矣。侍读官李健命曰。论语曰惟酒无量。所谓量者非一。而若不及于乱则无害矣。特进官金镇龟曰。若酒量大则虽无害德之事。其为伤身则一也。盖酒者。一则伤身。一则丧德矣。臣世采曰。 社稷修改处看审事。臣既承 圣教。故敢达矣。此屋未知何时所刱。而似是壬癸乱后所
是日 上讲大学衍义前受音一遍讫。侍读官宋相琦进讲自臣按商受淫酗止人君皆当视为龟鉴。 上受而读之。相琦曰。酒者日用及祭祀之需所不可阙者。而若不知戒则末流之弊。终至于丧德而丧邦。非但幽厉陈隋之亡皆由于淫酗。至于晋之孝武。非太昏弱之主。而末乃酗酒。乃曰长星劝汝一杯酒。终遭肘腋之变。所谓人主龟鉴云者盖以此也。 上曰。酒者祭祀日用之不可无者。而终至于丧邦。此可畏也。同知事申琓曰。古人云能移勤厚性。变为凶险类。臣世采曰。酒之为害。人君之大戒。酒诰一篇。论之甚详。今日筵臣所达皆是矣。盖德将无醉云者。此言极是。何者。敬者德之本。虽或饮酒。若有持敬之功。则必无醉酗之事。亦安有丧邦之患耶。孔子所谓不为酒困者。虽似歇后语。而不可不深省矣。侍读官李健命曰。论语曰惟酒无量。所谓量者非一。而若不及于乱则无害矣。特进官金镇龟曰。若酒量大则虽无害德之事。其为伤身则一也。盖酒者。一则伤身。一则丧德矣。臣世采曰。 社稷修改处看审事。臣既承 圣教。故敢达矣。此屋未知何时所刱。而似是壬癸乱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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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也。臣与诸臣相议。以五梁阁为之。梁上涂灰处。以火取乾。且依丁字阁例。仰土代以板子为之矣。又曰。臣闻顷日台臣于 筵中。以消灾之道仰达。而请延访于大臣及三司六曹。自 上亦以当体念为 教云。而尚无举行事。盖八月以后。连有雷雹之变。四方状闻。虽有轻重之异。而此岂细变哉。自古消灾之道。或求言四方。或延访公卿。而若无修省之实。则徒为文具而已。当此灾异之日。自 上若加修省之念。而先 下备忘。以示上下交修之意。则在廷臣僚。亦岂不思所以奉承乎。 上曰。大臣所达。非但切实。即今灾异如此。当罪已求言矣。臣世采曰。都目政时清白吏战亡子孙每有录用之 命。臣意其必有成案可考者。故取见吏曹录案。所谓清白吏则自 祖宗朝果有所录。而事多疏阔。时有挟书处。尤甚不似。所谓战亡子孙则不录其战亡人之名字事迹。只以一时铨官闻见除职。其下系之曰。某人以某人战亡除职云云。元无战亡人实迹。极为骇然。臣又尝取见礼曹先贤誊录。则亦甚卤莽。间多不当录而录者。臣尝以 国朝先贤事迹。有所编摩。故名论轻重。亦曾略知之矣。大槩清白吏战亡先贤诸案。如是疏漏。请令吏礼曹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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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实。且令与臣相议。则可以商量去就。以为成案。其在录用后孙之道。似为详尽而无弊矣。 上曰。大臣所达诚是。依此举行。而至于战亡则其数甚多云。只以表表者抄录可也。琓曰。大臣以先贤及清白吏战亡子孙有所陈达矣。清白吏则吏曹自当举行。非臣曹所可预知。而先贤则左相详知其事迹。臣曹当与吏曹同为就议抄录以 启。而至于战亡人则其子孙或请旌闾。或请 赠职。前后 上言。不记其数。死节之人。皆是壬辰丁卯丙子时事也。壬辰则已至百馀年之久。其中最近者丙子。而犹且六十年矣。其时既无可据之文籍。则久远之后。无他徵信之处不可以子孙之号诉。轻施 恩典。故如此之类。并皆防塞回 启。圣明必已下烛矣。以臣愚意思之。则节死人之事迹。无他可据。或于名臣文集碑铭墓志行状中当有载录处。与吏曹同为搜觅。抄录成一册子。以为凭考之地。而此外纷纭上请者。并为勿施似当。故敢此仰达。 上曰。依为之。臣世采曰。书院者。古今国家之所重也。朱子尝刱设白鹿洞书院。至请于朝。表章崇奖。以为讲学之所。虽以我东方事言之。文纯公李滉承朱子之意。尊崇书院。丕振儒风。前后一致。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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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校在于州邑。故有法令格式之拘。书院多在宽闲寂寞之所。可以专心于圣贤经传。相与讲劘。此诚斯文盛事也。第近世以来。不无流弊。朱夫子,文纯公美法良制。尽归虚地。殊可叹惜。如溯其本而言。书院则讲学明道之地。祠宇则尊贤臣之所。虽以文献通考续集观之。书院属乡校。祠宇属宗庙。以此中国则书院所祀先儒及名臣甚罕。祀贤则专于乡祠。所主各异。而我 国则不然。必有欲祀之贤。然后建设书院。已非书院之本意。而又以乡祠之尊。不如书院。故勿论先贤及名臣。必混称书院。必同请 赐额。赐额之后。官给祭物。又有所属人丁甚多。其为贻弊于州郡大矣。大抵 朝廷所以为斯文地者固至。而其在事体轻重。不可不裁量而处之。须望 圣上申明叠设之禁。且于 赐额时十分精择。俾无如前纷纭冒滥之患甚幸。第叠设之中。亦当有别样优异者。如从祀诸贤及大名贤是也。非此之类而犯叠设者。 朝廷视以乡祠。无 赐额之举。则规制益明矣。 上曰。令该曹禀处。臣世采曰。宋相琦有病亲之故。陈疏乞郡。自 上亦有依施之命。而第其父母之年虽过六十。不至年深。即今讲官中罕有其比。虽有私情之切迫。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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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在 朝。时月之间。不宜矜许。若该曹以为已有成 命而即除外任。势亦难便。此意分付该曹。姑令勿施何如。 上曰。见其疏语。情甚矜恻。故有依施之教矣。更令该曹姑勿举行。承旨金洪福曰。顷日大臣以权瑎事陈达。使得归见母丧。 圣上德意。群下孰不感叹哉。定配罪人郑济先其坐是杀人重事。固不敢容易举论。而济先在谪十年之馀。其母身死。且其老父年过七十。死亡无日。济先情理诚为矜恻。若依权瑎之例使之归哭母坟。得与老父相见。后还归配所。似无妨于法义。而亦不害为 圣上孝理之政。故敢此仰达。 上曰。左相之意何如。臣世采曰。济先所坐甚重。而闻累度 上言。以为当初所谓死者或有不死者云。臣未知狱情之果如何。而向者申命圭亦许归见老母。济先则其母既死。又有七十老父。情理尤可矜恻矣。 上曰。情理矜怜。使之归见老父后还配可也。
十月十三日熙政堂 引见
领议政南九万曰。右议政尹趾完迸出城外。自 上遣承旨使之偕来。一日之内累度传谕。恩礼无愆。此实旷世异数。而顾其情势有难即入。至今上下相持。极涉未安。臣等同在僚席。而不知所以善处矣。
十月十三日熙政堂 引见
领议政南九万曰。右议政尹趾完迸出城外。自 上遣承旨使之偕来。一日之内累度传谕。恩礼无愆。此实旷世异数。而顾其情势有难即入。至今上下相持。极涉未安。臣等同在僚席。而不知所以善处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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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曰。三四番传谕后。一向传谕。亦涉强迫。故偕来承旨使之入来。其后屡悉心腹。冀其入来。而每每引咎。尚此撕挨。大臣之久在城外。实甚未安。此由于情志不孚之致。予心缺然。何可胜言。九万曰。小臣顷已陈达于 筵中。而夫宰相台谏曰是曰非。互相可否。则台臣所言。虽或峻激。固无所害。而今此台臣非斥趾完。以为顾他日祸福。负 国家倚毗云云。虽微末庶官。人或论其心术隐微处。则有难强颜。今此趾完心事。自 上若以为果如台臣所言则斯速处分可也。若以为趾完所言。虽未尽稳当。本心无他云尔。则亦宜以卿岂有负 国恩顾一身祸福之计哉。以此意措辞 下谕。则趾完情事可以暴白矣。夫朝廷上翻覆频数。人皆以日后事为言。此论若行则朝廷之上。谁敢开口。此等议论。勿使复行于朝著上似可矣。今于趾完处。 恩礼日挚。自下更无可达。而 下教中以卿之心事断断无他。台臣疏语实不知卿本心之意为辞。委曲开释何如。 上曰。当初所言。谓之未之深思则容或可也。岂彷佛于为一身祸福者哉。台谏不知其本心之无他。至以心术为言。故其后屡度 下谕时。每以此措辞矣。臣世采曰。当初台疏 批答以祸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199L 页
福之说出于情外为 教。右相疏批中 谕以本心无他云云。此则大意固好。趾完亦当知其开释之意。而 圣教中只言大旨。不明其曲折。似为未尽矣。九万曰。右相书 启中有痛心切骨之语。盖揆以恒情则年齿既老。名位亦高。而乃谓之负 国恩顾日后云。则岂不亦痛心切骨乎。日者儒臣疏中以痛心切骨等语。以为过当。而其在人情。若闻负 国顾后之言则孰不痛心乎。趾完之不即入来。不可谓非矣。 上曰。已谕予意矣。上疏匪久当入。予当更谕焉。臣世采曰。向来霜雹之馀。继有雷变。其后宪臣请以灾异延访公卿。故臣于日昨 筵中敢以别为 下教。以示上下敕厉之意。有所陈白矣。数日前 特下备忘记。臣僚见此。孰不感激思奋。自古不无遇灾求言之事。而其辞意未有若此之恻怛诚实者也。 王言如此。群臣若何以对扬休命。古人曰应天以实不以文。凡遇灾修省之本。无过于此。昔者刘向云祥多者其国安。异众者其国危。此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真德秀引此以为祥多而恃。未必不危。异众而戒。未必不安。顾人主应之之如何耳。是以自古遇灾警惧者。如成汤之桑林六责。高宗之严恭寅畏。周成之出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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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逆。反风起禾。宣王之侧身修行。兴复周室。此皆遇灾知惧者也。至于遇灾而不戒者。古今何限。莫如幽王之甚者。观于诗之正月十月之交可知也。宋神宗新法之初遇大旱。郑侠进流民图。神宗感悟。亟罢新法。即大雨。未几听安石辈群奸之言。旋复新法。终至生灵涂炭。驯致夷狄之祸。此皆遇灾而不戒者也。然则真德秀所谓顾人主应之如何云者。诚格言也。夫王者以敬天勤民为本。皋陶曰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畏。自我民明畏。召公告成王曰。王其疾敬德。以祈天永命。又曰。其丕能诚于小民。必以敬天勤民二事分而言之。由是观之。高宗之严恭寅畏。天命自度者。是敬天之实也。宣王之任贤使能。内修外攘者。是勤民之实也。今我 圣上若欲法古而回此艰虞之时势。则二君所行之外。更无他道矣。且臣造 朝后。伏见 圣上政令之间。少无过举。第每以文武科为重。以为收人才裨国家之计。而目今世道日下。人才渺然。文士中文学议论。渐不如古。武臣中制阃者多有老脆疲残者。盖文士则只以科目拘束。全无培养之实。武弁则其数猥多。中间或有积滞者。而有难尽为擢用。此乃今日之弊也。自古人主大警动大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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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诚意。内修外攘。是乃大总脑处。如是而后可以做治。苟或不然。平时则只依先王定制。堇成模样。若于遇灾时。则所务者不过一时求言延访。而事过之后复为循常守旧之归。则全无修省振作之实效。今此 备忘中六责。语意切实。无所不包。可谓极尽无馀。而以实心行实事。大警动大作为。无归空谈。是臣之望也。 上曰。大臣遇灾。缕缕戒诲。以应天以实为主意。至于求言一节。亦以无归空谈为戒。言甚激切。予当留心服膺焉。臣世采曰。日者臣以清白吏抄选事陈达矣。清白吏之录于吏曹者。极涉疏阔。臣考见故相臣李浚庆文集。则 孝庙朝遣知春秋李厚源,翰林洪柱三考出 明庙朝实录。则安玹等十九人 命赐一等乐宴于 阙庭。李浚庆及文纯公李滉病未与宴。其下则 赐表里一袭。合四十人。此乃 明庙壬子年清白吏之数也。其后 宣庙朝则只选五人。即故相臣柳成龙,李元翼,李恒福及许潜等也。 仁庙朝则故相臣金尚宪,大司宪金德諴等数人而已。盖自 仁庙朝上至于 明庙朝。其间时世不甚相远。而清白吏多寡之悬殊如此。此则未可晓也。吏曹所录。不无疏漏。臣欲考出实录。则领相以为 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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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山陵事外。似难考见实录云。而必须详考实录。然后清白吏抄选事。可以完定矣。盖 孝宗朝考出时。若是兼 陵庙事。则今难独举。若只 命考出清白吏则今亦可行也。 上曰。考出日记可见。(出举行条)臣世采曰。近来以言事牴牾者。匪久收用。皆已登 朝。而日者金时杰,郑浩以鞫厅事。有若干论列之语。徐文重,郑载禧不得已有对举之疏。故自 上亦有一时抑扬之举矣。即今徐文重,郑浩等皆复登 朝。而至于郑载禧则累辞不来。此不过一时事。而一向撕挨。实未可晓。盖郑家自文翼公郑光弼之后。为乔木世家。而即今载禧独在 朝。必须责勉。使之上来似可矣。金时杰则虽有一时过中之事。其人品特异于年少文官中。且身有疾病而久滞塞外。不得医药。顷拟玉堂之望。亦不得受 点。目今诸臣皆已收用。而独留塞外。身又有疾。今若一体召用。则固不害于终始收录之道矣。 上曰。郑载禧则当初闻情外之谤。故顷差使臣。亦不得赴。第今日月既久。乃以一时情外之事。固不当一向过辞。而适当 启覈迫近之日。故不得已许递其刑官矣。此后除拜。则彼岂每每辞避。 朝家亦岂不慰勉乎。金时杰则他人不知之事。渠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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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身疏论。言语过激。其后身在军职时。又复上疏。必欲务胜。其习不韪。今姑未除内职。而 朝家亦非欲久置于外。当观势收用焉。九万曰。金时杰疏语有侵逼臣身之事。臣将惶恐待罪之不暇。而各陈其意则无妨。故敢达。时杰设或误知。所见果如许。则不必深究。当初拜评事时。拟望颇卑。而至受 天点。且评事之职。本非补外之比。既畀以弹压之权。则虽曰塞外之任。乃是荣选。而第顷拟玉堂首望。不得受 点。故左相所达如此矣。 上曰。时杰初疏犹可也。再疏则甚诡矣。臣世采曰。年少气锐者每致如此。而到今诸臣皆已收用。则不宜独滞塞官。故有所陈达矣。 上曰。前头当观势召用焉。遂罢出。
十一月初七日熙政堂昼 讲
上读前受大学衍义自牧誓王曰古人有言止复相弃背音讫。侍读官李健命进讲臣按邶鄘卫诗止不能尽举也。 上受而读之。检讨官闵镇厚曰。鹑奔之诗与定之方中。言淫之极也。相鼠有皮。讥无礼也。惩创感发之意斯可见矣。燕安之诗。乃新台三章。而谓之二章恐误也。淫乱者。夷狄之风也。古人有见被发于伊川。而知百年将为戎者。伊洛乃中国之中。而将知
十一月初七日熙政堂昼 讲
上读前受大学衍义自牧誓王曰古人有言止复相弃背音讫。侍读官李健命进讲臣按邶鄘卫诗止不能尽举也。 上受而读之。检讨官闵镇厚曰。鹑奔之诗与定之方中。言淫之极也。相鼠有皮。讥无礼也。惩创感发之意斯可见矣。燕安之诗。乃新台三章。而谓之二章恐误也。淫乱者。夷狄之风也。古人有见被发于伊川。而知百年将为戎者。伊洛乃中国之中。而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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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为夷者。以其淫乱故也。 上曰。夷狄之祸。必始于风俗之淫乱。信乎一国之俗。系乎一人也。此真切实语也。臣世采曰。此书上篇则以酒亡者。此篇则以淫亡者。类聚而言之。监戒之意。于斯备矣。而善恶终始。粲然可见矣。自新台以下。至其类相感。言淫乱之极。宣公父子行同禽兽。而被夷狄之祸。墙有茨以下。此乃国风淫乱之事。先儒每以淫奔讥之。诗之大旨。在于感发惩创之意。如此淫亵之言。著见于经文者。欲使后之为恶者。知所恶。而惩创之意在其中也。天理人欲二者之外。无他道理。天理使人劝也。人欲使人惩也。善恶终始。知所监戒。此乃大旨。镇厚曰。人君若以为外人将于予何。而罔有惩创之意。则其祸必大矣。可不惧哉。 上曰然矣。讲讫。臣世采进曰。臣本痼病之人。久寓城中。若或失摄则大病辄出。顷日奉 审之行。不是远役。而二次出往。皆致添病。连在呻痛中矣。冬至贺班。强疾来参。宿患倍加。今日入 侍。势难自力。而不见 天颜。今至月馀。区区犬马之诚。自切于中。忍死入来矣。以臣病状。实无久留之势。而尚此迟回者。前日所上之疏。尚未出场。而顷上附录文字。数日前已 下庙堂云。意者大臣非久似有禀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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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欲待兹事之了当而告归矣。即今寒事不严。而臣病尚如此。若值深冬。其势尤为难堪。所授重任。速许递改。则于臣私分可以安矣。 上曰。册子予已详览。 下之庙堂。当商确处之矣。疏批及前席。每示勉留之意。而卿乃不谅。又有休退之请。心甚愕然。须谅子至诚。安心勿辞。久留京邸。以补不逮。是所望也。臣世采曰。臣之疏辞。本以癸亥年间所请之事。今又更请矣。十年之间。世道人才。渐不如古。固知变改之未易。而犹有所望者。 圣上今日之举。实是前古所无之盛事。因此勉励则何事不可做。是以或冀其采用矣。臣之所陈。非别刱新法骇俗难行之事。节目虽多。就其中当变者变之。当守者守之。则可无大段难行之事。顷日自 上有难行者不可行。可行者行之之 教。而见大臣之意则以为臣言非不好矣。但人心世道如此。行之似难云。此则私语也。 圣上以臣所陈。谓非大段变革。而有采施之意。则徐徐行之幸矣。除去弊瘼。有一分之益于 国家。是臣之望也。大抵天下万事。立志为先。立志者学者之第一工夫。此乃常谈恒语。人臣之告君。以立志为先者。似是尘陋。而其实则此外无他道矣。 圣上即位今至二十年矣。自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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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初政清明。而末乃昏庸者有之。初政虽或不善。而或勉或振。终为令主者亦有之矣。即今 圣主若谓朝廷时无目前可忧之事。百姓亦无大段难保之患。如是足矣。惟务姑息而已。则臣疏不必采纳矣。若有意于振作。则不可安坐而致之。惟在 圣心灼知明见而处之矣。 上曰。卿之所陈。皆引古人言。而反覆勤恳如此。实有感于予心矣。当与 庙堂相议裁处焉。臣世采曰。以一事累度仰达。极为惶恐。而前日劄 批。与臣劄意不同。恐 圣明有未尽烛。故敢又仰达矣。吏曹清白吏。所录文书甚不分明。只因其子孙之言及政官之所闻见。而续续书录。终非可考文书矣。故相臣李元翼日记有清白吏改称廉谨之语。似同一事。而但李浚庆于 明庙壬子。已以廉谨被选。而其后 宣庙朝又追选于清白吏云。此则或似清白廉谨稍有间隔。而未能的知者也。以政院之记见之。李厚源,洪柱三等。为见彼中约条。有往考实录之事。而 孝庙使之并考清白吏以来矣。其后亦无文书成置之事。故吏曹终无可据文书。殊欠详尽矣。廉谨选出一款。姑当依李元翼日记二品以上会议后。自 庙堂定议之规。而 祖宗朝清白吏则不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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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见实录。然后方为成案矣。 上曰。廉谨抄选则依故相臣李元翼日记为之。而 祖宗朝清白吏。既无成案。则不可不考出实录。待明年二三月实录曝晒时。令史官并为考出以来可也。(出举行条)又所 启臣有所怀。每欲陈达。而进讲之后。辄值日晚。故未果矣。宋臣朱熹于宁宗朝入见。进进德劄。其言颇多。而其大意在数召大臣。切磨治道。以尽今日要急之务。略如仁宗天章阁故事。至于群臣进对。亦赐温颜。又因以察其民情休戚。庶于天下之事。各当其理云者。乃其要语。今日 经筵乃是法讲。而所讲者只是文义而已。至于学问上工夫。治道上要领。别无问难之事。古者唐太宗引接群臣不拘时。我朝 世祖 文宗两朝亦进接臣僚。不拘常规。亲近频数。以此 圣德治化。比近代有隆。 孝庙亦引接儒臣。讲究治道。盛德大业。照人耳目。此非循常之事。实是别举。故 君臣上下。情义流通。学问治化。日益成就。此正 圣上之所宜取法者矣。 上曰。儒相之言切实矣。可不留心而体念焉。臣世采曰。古语曰人惟求旧。器非求旧。前训鍊大将申汝哲。即勋武家子弟也。 孝庙有远大之志。欲用勋旧子孙。故 命汝哲及具文治使之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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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文治身死之后。汝哲典兵数十年。虽无表异之事。而别无大段过误之失。己巳之后。受任南北。盖因见疾于一边之人。而及至 朝廷变更之日。复任汝哲为将矣。顷者领相以体统间事体。至于陈达罢职矣。士夫中或以汝哲为量狭之将。其所处事率多任情。故人皆病之矣。上官有命令。而于意不合。则亲往上官家开陈。未为不可。或于军法有不便者。则即言于上官可也。而不此之为。只令将官往告于上官。上官以为有乖于体统云者。不为过矣。但大将递罢非小事。而即今三公六卿新升者多。无如汝哲之为宿将。领相欲明体统则重杖其幕官。以责大将之亏损事体则可矣。大臣处置。何不出此。而有直罢之举乎。物情以此颇为不安矣。汝哲罢职已过三月。一品重臣之一时谴罚。不必待春秋岁抄而收叙。别为叙用。以示倚任之意。则前头亦有责勉之道矣。 上曰。当初大臣体统之言。此特一时之事。不必久责。 累朝宿将。一罢三月。宜有收叙之道。且前都事李东馣事。台臣论 启似不近理。故先罢后推。欲观其缄辞。其后台臣以失实引避。则东馣似无罪矣。两人并叙用可也。镇厚曰。大臣以申汝哲事仰达。臣亦有所怀敢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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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耇言大臣事。 朝廷虽不罪之。而渠乃不安。违牌自罢。别叙似可矣。 上曰。元耇之疏。若就事论事。则右相似无不安之心。而大臣心术。元耇乃以一笔句断。 国家待大臣之道自别矣。大臣之不安至今未已。大臣未及人来。而元耇则别叙未安。今姑置之。臣世采曰。台臣言大臣事者近来所无。而元耇言之。故臣于陈奏之时。略有嘉奖之言。而元耇论大臣心术太深。此则非矣。尹趾完若是庶官。则元耇言之或似无害。而大臣异于凡官。以形现之事论之则好矣。至于深论心术不可矣。然以此罪言官则不当。故臣不为请罪。而渠自不安。因事自罢矣。大臣以此一向引退。此事未及了当。而经先别叙不可矣。镇厚曰。以元耇叙用之故。大臣岂有尤不安之心乎。健命曰。大臣以臣前疏为右元耇。至及于书 启中。臣心不安矣。然大臣之事。非台臣则谁敢言之乎。诸葛亮曰勤攻吾之阙失。盖欲闻其过之意也。大臣之道自当如此。今此元耇之罢。虽非 朝廷之罪罢。而求其本。实由于此。若欲言路之不闭。宜速收叙矣。臣世采曰。儒臣之意。盖谓台臣之言虽过。固当容之。而小臣之意则大臣事未收杀前。别叙似不可矣。 上曰。答玉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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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既已明言之矣。大臣方以此不安。而一边收用。非待大臣之道。姑待岁抄。亦似未晚矣。健命曰。以大臣镇物之量。岂因元耇之叙用而为不安乎。李东郁曰。闻玉堂之言。言者之以言见罢。果非慰安大臣之道矣。元耇则非以言事坐罢。以牌不进而罢职。则支节自异矣。与以言见罢者有别矣。遂罢出。
十一月初九日巳时昼 讲
上读前受大学衍义自晋献公卜伐骊戎至史苏之言古今之至言也音一遍讫。侍读官宋相琦进读自晋侯疾求医至故并著之。 上受而读之。相琦曰。医和之言是为近女室者。盖谓近女色也。以身言之。有生病之虑。至其臣下。亦罹其殃。人君苟惑于女色。不能知戒。则上自国家。下至大臣。皆有其祸。而赵孟以大臣。不能救正献公之近女室。亦有罪矣。 上曰然矣。臣世采曰。阳淫等说。医书有之。见人君之病。知臣下之必死。似以术业推测而知之。而于此亦可见医和非常医也。相琦曰。此只言阳阴。而医和盖知六阴之理矣。同知事李畬曰。所谓蛊字。是虫食器之义也。人之惑于女色。渐致伤损。其亦类此矣。相琦曰。子产所谓四时者。分朝昼夕夜而言也。若于四时只主勤
十一月初九日巳时昼 讲
上读前受大学衍义自晋献公卜伐骊戎至史苏之言古今之至言也音一遍讫。侍读官宋相琦进读自晋侯疾求医至故并著之。 上受而读之。相琦曰。医和之言是为近女室者。盖谓近女色也。以身言之。有生病之虑。至其臣下。亦罹其殃。人君苟惑于女色。不能知戒。则上自国家。下至大臣。皆有其祸。而赵孟以大臣。不能救正献公之近女室。亦有罪矣。 上曰然矣。臣世采曰。阳淫等说。医书有之。见人君之病。知臣下之必死。似以术业推测而知之。而于此亦可见医和非常医也。相琦曰。此只言阳阴。而医和盖知六阴之理矣。同知事李畬曰。所谓蛊字。是虫食器之义也。人之惑于女色。渐致伤损。其亦类此矣。相琦曰。子产所谓四时者。分朝昼夕夜而言也。若于四时只主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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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不能节宣其气。则亦有生病之虑矣。臣世采曰。凡于动作接应之际。惟心为主。心苟不明。百度昏乱。必须节宣其气。先明其心。然后百度皆贞。是以其言归重于此矣。相琦曰。所谓安身者。非怠惰放肆之谓也。臣世采曰。夕以修令者。收拾朝昼所为之政令也。内不及同姓云者。盖于其时适有其事故云耳。其时礼义不明。此等事往往有之。子产亦知其非礼。故有此言矣。畬曰。三代皆忌同姓矣。臣世采曰。殷时有娶同姓之事。周公制礼之后。始有同姓不娶之事矣。畬曰。此岂非为国第一件事耶。相琦曰。人君苟有内嬖。虽有大臣。安能必其救正乎。臣世采曰。自古为学之道。莫切于养心。若与孟子牛山章参看则尤为详尽矣。 上曰唯。臣世采曰。朝昼夕夜。其事有异。而若只以淫欲不能慎于四时。其为害尤当如何。 上曰然矣。臣世采曰。小臣本来有疾病。少有动作。辄致添伤。顷于冬至贺班。堇堇来参。再昨又强疾入 侍。而伏闻昨日筵臣以臣连续入 侍之意陈达云。臣身抱痼疾。不堪在朝。黾勉入城。今已半年。仍为久留。实非初意。而只以 圣谕之勤恳。不得已迟回至今矣。筵臣之言。虽出于为 国陈白而臣之疾病情势。决无堪当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206H 页
责效之望 圣上每有久留京邸之 教。假令臣上畏 圣教。不敢退归。亦安有辅导 君德之望乎。臣在田野之时。有出入 经筵之教。故臣身虽不能进。谨聚先贤告君说话。名之曰经筵故事。自 上若取览则其于程朱所进讲之言。无异程朱亲自侍讲矣。臣于癸亥造 朝时。投进心经摽题矣。其后伏闻崔锡鼎请 下。方在玉堂。经筵故事则仍为不 下矣。臣是衰病将死之人。已无可用。若以臣所进册子 下于玉堂。使之校正。誊置一本于玉堂。自 上万机之暇。或时进 览。则不无万一补益之道矣。 上曰。前后勉留之意。卿须体念。是予之望矣。臣世采曰。 上教如此。宁不感泣。自 上若终始如是。而使臣出于下策。乃有逃遁之事。则于义分甚为未安。只望 圣上曲加垂怜。早许退归矣。 上曰。卿每有不为久留之意。殊非君臣情义交孚之道。久留城市是望。臣世采曰。日昨金灏之疏 批。近来罕见。至有赏给褒美之举。此臣邻感动处也。臣始闻其言。不以为信然矣。今乃 上下俱得。反为美事。而臣意以为纳谏之实。犹有所未尽者。其疏末乃有毁撤小阁之请。而以 批旨见之。则至以内间为 教。以大体言之。内间事亦关于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206L 页
殿下。钟鼓之音羽旄之美云者。孟子言百姓之心矣。即今城里 举动。虽异远地。非自 内观瞻之事。若仍留小阁。则群下或不信 殿下纳谏之实矣。虽似妄测 圣意。而亦安知 殿下必无是事乎。 上曰。大臣所言。已知其大意矣。才令撤去耳。相琦曰。臣于昨日有所仰达。今闻 下教已有撤毁之事。是诚盛事矣。臣世采曰。昨因筵臣陈达。虽荫仕及草野之人。如有经学通明者。 分付吏曹。使之问议于臣。拣选付职。出入 筵席事下教矣。 祖宗朝故事不能详知。而或以荐目得通台阁。或因大臣陈达。别为出入 筵席者则有之矣。臣于癸亥年有荐士之请。而末路人才合于荐目者几希。其所荐士未免为支烦之归。即今又有荐士之举。而因三司及外方荐书未及齐到。时未磨勘。至于通清则必待吏曹郎厅备员。然后可以为之。此则了当似未易。且 王世子一国臣民之所仰望也。伏闻所 讲孝经今方垂毕。匪久当进 讲小学。以已通清中如丁时翰,权尚夏两人。先为分付吏曹付职后。出入 经筵 书筵之意 下谕如何。 上曰依为之。李畬曰。儒臣所达荫仕士人中有经术者使之付职。出入 经筵。诚有意义。且辅导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207H 页
东宫。为今日第一急务。咨议进善。方有当出之窠。若令差出。出入 经筵 书筵则似为得宜矣。臣世采曰。 宣庙朝文简公成浑在堂上时。文成公李珥陈达于 榻前曰。嘉善官资何足惜乎。盖堂上则无他进见之规。而必嘉善而后。或有以特进官入 侍之事故也。然戊申年臣待罪进善时。故判书臣宋浚吉建请令臣出入 经筵 书筵。又赵克善通清后亦似有入 侍讲席之事。以故事见之。若是重难。以近事观之。亦有此规。退出后当考故实。更为陈达矣。 上曰依为之。
十一月初十日熙政堂启覆
记事官洪受瀗进读罪人姜同推案。 上曰。此是承服招辞乎。受瀗曰然矣。仍为读之。 上曰。自大明律以下读之。受瀗读讫。 上曰。此罪人何如。领议政南九万曰。罪状分明。律外无可言。臣世采曰。法外何言。东平君杭曰。杀人昭著。法外何言。东平尉郑载崙曰。法外无可言矣。左参赞申翼相,户曹判书李世华曰。法外何言。刑曹判书徐文重曰。被囚五年。今始承服。法外无可言矣。右尹李畬,礼曹参判闵镇长,兵曹参判李彦纲,工曹参判任相元,韩城君李基夏,同知黄
十一月初十日熙政堂启覆
记事官洪受瀗进读罪人姜同推案。 上曰。此是承服招辞乎。受瀗曰然矣。仍为读之。 上曰。自大明律以下读之。受瀗读讫。 上曰。此罪人何如。领议政南九万曰。罪状分明。律外无可言。臣世采曰。法外何言。东平君杭曰。杀人昭著。法外何言。东平尉郑载崙曰。法外无可言矣。左参赞申翼相,户曹判书李世华曰。法外何言。刑曹判书徐文重曰。被囚五年。今始承服。法外无可言矣。右尹李畬,礼曹参判闵镇长,兵曹参判李彦纲,工曹参判任相元,韩城君李基夏,同知黄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207L 页
铨,刑曹参判金构,刑曹参议朴泰淳,吏曹参议金万吉,都正李弘逸等皆曰法外何言。三司之臣亦曰法外宁容他议。 上曰。当依律而后日更议。金镇龟曰。 启覆已毕。大臣有禀定之事云。备局三司外以 启覆入 侍诸臣则退出何如。 上曰。依为之。镇龟曰。该房承旨留在。臣等亦罢出之意敢达。 上曰依为之。九万曰。世采前日万言疏 下备局。其时即当议 启。而备局堂上多有事故。臣世采亦在外。故有所迟待迁延。未及回 启矣。追后所进附录。亦 下备局。而文字甚多。小臣虽已尽见。而诸宰则或有未及见者矣。第其大体在于初劄。既经 圣上下览。伏想必有所审知。而其中所言。皆是挽回世道之语。非小小事比也。自 上必须详定其行与不行。然后以某事可行。某事不可行之意。明白 下教。则臣等可以奉承矣。 上曰。万言疏所陈。皆是格言至论。其论君德上事。予当各别留心。而其中可以禀定事。卿等相议禀定可也。九万曰。其册子中奋大志立规模以上。自 上自可体认治 宸心。而正朝廷亦惟在 圣明。此非自下请为举行之事。振纪纲以下诸事。或有急速可行者。或有徐徐可行者。以其节目言之。内司一款。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208H 页
自 祖宗朝以来。大小臣僚。莫不以此为言。而事系重难。至今莫之行矣。以 王者道理言之。内库私藏。本非 王者之所宜有。自 上若欲行盛举。则此等事非岁月可待者。其施与否。宜即有所处分。所谓议政府一款。 祖宗朝三公逐日坐政府。百司之事。无不关由相府。分授各司。故事无稽滞。体统自立。今则臣等只于日次会于备局。议定凡事而罢还之后。便置相忘。诚为寒心。而若依故事。欲行率百司坐政府之制。则相臣之能当此任者。实为难事。且自中叶以后。风俗不淳。世道渐异于 祖宗朝。朝权归于一人。则必生大害。以 明制见之。初设丞相府。总摄百司。与我 祖宗朝其制略同。而厥后大臣多以罪死。故仍罢丞相。专任六部与内閤太学士。参议朝政矣。政府旧制非不美。而自古不能行者盖以此也。今乃以如臣者处之相职。而欲行从古难行之制。其势诚难。又以臣之忝居是职。而使 祖宗朝美法。当行而反废。则尤为未安。惟在 圣上择任贤相而行之。臣等则不敢请行矣。 上曰。诸宰所见何如。翼相曰。大臣所达诚然矣。惟在 圣上审量而处之耳。文重曰。大臣册子所论。皆是格言。而治体所关。惟在 圣上处分。世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208L 页
华曰。臣素无识见。而大臣劄辞所论。皆系大段变通。臣不敢轻议。而惟在 圣上断而行之。相元曰。臣则未见其册子。而凡系君德上事。惟在 圣上勉而行之。其馀节目间事。行与不行间。随便为之似好矣。畬曰。儒臣所进册子。臣未及详见。而槩见条目。无非格言。若能行之。实有裨益于治道。而第臣意则凡事每患委靡不振。如欲振发委靡之习。必须先立 圣志。今日行事。明日行事。如此不已。则事可就绪。而若 上志不坚则法不可徒行。未必有其效。惟在 圣上立大志而已。九万曰。至若经制司。先正臣李珥曾有建请之事。 祖宗朝亦尝试行。而未免中改矣。此等事非动摇百姓之事。只可修明法度。而行之非难。自 上洞会。然后可以措诸事矣。自修军政以下。治国规模既立之后。乃可行之。而不必一如进言者之言。或有集众善而可为者。如有窒碍处。则通之亦无不可。根本既立。枝叶并举此。则不必 下询于臣等。惟在 圣上裁量其可行与否。使群下策励。则在下之人亦当竭心力而为之矣。第施措之际。不能明知事之利害。既始之后。或不能有终。则反不如初不行之为愈。不可不慎其始矣。今难以仓卒间定行。此非备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209H 页
局循例 允下举行之事。又非 询问宰臣而可以决断者。臣意以为所 下册子。还为奉入。更备 睿览。若于 圣心晓然无疑。则事之可行者也。不能晓然。而利害轻重之间。或有未审处。则事之不可行者矣。 上曰。册子中条目皆是至言。予当留念省察。而至于罢内司之言。好则好矣。自 祖宗朝欲罢而不能罢。盖有其由。猝难变通矣。九万曰。世采之意。亦岂谓每事尽为变通乎。世采一生。讨论博览。积年用工。统合以上。自 上亦不宜以其言之不能一时尽行。有所慊然。徐思详议。明知灼见。然后断而行之可也。更 询于世采而处之何如。 上曰。复政府旧制。实为良法。 仁祖朝朝臣亦有复旧之请。而自 上不许者。盖虑相不得其人。则必至生弊故也。非立谈间可行之事。当从容商确。所下册子还入可也。臣世采曰。所进册子首尾利病。首相皆已敷陈。臣更无可达矣。大抵臣所言之事。皆出于古人之言。本末皆有。而第即今时势异于古先。其难行者不必尽行。自 上守 祖宗之典。修敕政令。若曰只如是而可以为国。则臣不必如是陈达。亦未必能得见施。而人臣愿忠之志。不敢以常例事责之于其君。必以三代上望之。猝然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209L 页
行之。实有未易。虽或试行。而 圣上意见一有差异。则必有中辍之患。反不如初不为之之为愈也。内司革罢之难。事势则然。而三代之中。周制极备。人君动静云为。与一服一食。皆为群下之所知。此乃王者极尽之事。 太祖大王欲罢内司而未果。设司饔尚衣之院。以朝臣掌之。此则近于周家故制矣。复政府旧制。 大明及我 朝则然矣。而汉置丞相。唐以平章。久而无弊。即今备边司名号不正。此二事犹且持难。则他事亦岂易见施。臣非欲必行区区所见。平日有愿忠之意。有所纂集。故封进。而所谓附录。又言其中未达之意矣。臣在草野。私家无书役之人。臣且善病。不能精约书出。而古今为学为治之要。无如圣学辑要,大学衍义补。我 朝李珥, 皇明丘浚所撰也。三代设官立法。历代嘉言美政。上而儒贤之言。下而名臣之议。无不备载。而抄录之际。力有所不及。只为大节目。 明制及 国制。虽未及附载。而凡先儒之言非大径庭于即今时势者。皆为记录。故文字颇烦。胆书不谨。不可猝然封进。而自 上凡于经书及先儒书。皆已阅览。此乃合抄而书录者。若 下览此册。则必晓然于 圣心中矣。然后乃可议其行与不行。亦岂可一日断行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210H 页
者耶。前疏既有还入之 命。追上文字。本末轻重。不无相须而参错者。臣非敢强请其必行。古人有献芹者。文词虽短拙。愿备 睿览。冀垂发落。因自袖中出稽古录三册进之。九万曰。臣见前 下册子。字画甚细。且多误字。且闻世采所达之言。则亦尚有未尽之怀云。使之持出。更加缮写。并前所进万言疏以进之似好矣。 上曰。此册今姑持出。并一时入之可也。九万曰。笔墨及纸地。 分付觅送于左相家似为宜当。而书写之人则左相方带承文提调。可以招使矣。 上曰。纸笔墨使之觅送可也。承旨徐文裕曰。当分付户曹矣。九万曰。故司谏朴绍事。先贤有称道之语。故臣于顷日陈达于 榻前。仍请 赠谥矣。退闻朴绍名德虽尊。与赵光祖相埒云者过重。引金安国之言以为定论云者亦过矣。臣于先贤事。不量轻重。而有所妄言。极为未安。伊日举行条件。相埒二字及以为定论四字删去。改付标以入何如。 上曰依为之。世华曰。臣无识见。大臣所进册子中 下询之事。不能仰答可否。而其中自辟僚属一款。行之不难。敢此仰达。凡干职事。堂上不能独自裁断。必与僚属商确处之。臣曹事务尤甚烦紧。郎厅必得人。然后可无偾事之患。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六 第 210L 页
本曹郎厅择人自辟。与之同事事。别为定式。申饬政官何如。 上曰依为之。(出举行条)九万曰。左相所进册子中罢内司事。其来已久。臣等亦不敢望猝然得请。而近来内司诸宫家各衙门折受之数。比前尤多。外方不堪其弊。以全罗监司状 启。亦可知他道之同然矣。诸军门诸上司。自戊辰年以后折受处。并为革罢之意。已为覆 启蒙 允。知委于诸道矣。新设宫家则自 上以职田代给为难。亦难一切防塞。而至于旧宫家则虽不更为折受。必无难支之弊。自今以后旧宫家勿许折受。则外方纷纭之弊。可以小减矣。 上曰。只以职田代给则新设宫家。无以成样。故不得不有折受事。而旧宫家则更勿许折受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