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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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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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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议启事乞递职名兼辞食物劄(甲戌六月六日)
伏以臣病伏旅邸。心悬 魏阙。不胜葵藿之忱。敢陈四劄。意切辞繁。恐有不概于 圣心者。乃蒙 回批。特加温厚。出于寻常。感激惶陨。不知所喻。第闻以第三劄所论。有关于一时诸宰。遂即待 命于金吾。今将累日。臣益闷蹙。又见庙堂回启。欲待臣病少间。同为登 对议启而蒙 允。第臣以一病四朔之人。今又再谻。其起而造朝。渺然无期。将使数三卿大夫。俟罪重地。殆无已时。此诚 朝家所当特加轸念。速赐指挥者。而势将迁就。殊非细虑也。且臣于病伏中。每见禁府郎以领相之意来请鞫厅进不进。今已四五日而不止。似因前日已得 圣旨。使臣等同参议启故也。盖以 国家旧例言之。此是应行之规。无容它议。况鞫狱是天下至大至急之事。尤不宜少缓者。而今臣所遘之疾。日增月益。如前所陈。起身趋事。其势末由。然则缘臣采薪之忧。下违庙堂之意。上抗 君父之命。以至于 朝家大议阏而不行。是臣在职一日则增一日之罪。旷官废务。孰此为大。伏乞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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亟命镌削臣职名。以为人臣之至戒。不胜幸甚。又于再昨。户部郎以 朝命来示食物单子。臣益愧惧。是固 历朝所以惠养贤儒者。权舆不远。臣亦冒承此礼久矣。第今所叨职秋隆重。亦多管摄。自与在诸部时不同。一家子姓俱在城中。足以资给。有非遐方旅仕之比。伏乞 圣明曲谅愚忱。收寝成命。其幸尤大矣。取 进止。
因议启事申乞递职名劄(六月十一日)
伏以臣昨上辞章。略陈臣疾沈绵。所膺两件议 启。势难进参。今日不职之大。莫甚于此者。请解职名。以为人臣之戒矣。是宜 圣明上念国体。俯矜愚忱。亟赐罢免。以幸公私。而反 加优批。勉以俟病少间。即起视事。臣闻 命震惧。不知所措。盖臣之疾。非强壮旋瘳之类。实老衰弥留之状。得病四朔。犹未臻歇。而一经出入于 筵对班贺。遂成劳复。危痛旬日而未已。又不知此后沈淹几朔。而诚无及期趋事之理。是故臣之自初力辞相职与夫到近郊以来更请以散班入 对者。率皆预知有此事而然。假令臣更留数旬者。不知其间如两件议 启者凡有几番。而犹且僵卧莫应。则此岂人臣职在三事者之所可为耶。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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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闻议 启两事。一移金吾。一还鞫厅。只缘臣与右相之病久未快瘳。遂自 朝廷致有变通之举。臣益惊悚。夫以堂堂 大朝。不胜于匹夫之疾病。而违庙议坏 国体至于如此。臣之罪戾于是益大矣。然则前日臣之因疾力辞。犹为事理之隐于未形者。 殿下之不许其或可矣。今日臣之因疾废职。实是事状之见于已然者。 殿下独不可以遂加镌改耶。伏愿 殿下察臣疾病之未易瘳歇。 谅臣情势之终难勉强。 速许递免。俾无虚带重任之讥。千万幸甚。抑臣有窃讼恨于心者。区区此行。非欲应 圣命当职责。有少补益于 朝廷也。惟是 更化之始。义当一瞻 天光。 中壸之复礼。当兼参贺班。以申畎亩臣子之诚而已。今幸得遂此愿。真所谓虽死而无憾者。第以顷日之退。自 阙下旧痾病新恙。合成大疾。不复敢生意于进见 春宫。再登 筵席。仍请归死沟壑之意。展转旅次。并切忧惧。无以自裁。倘得赖天之灵。须臾无死。续遂此愿。则又岂非臣之大幸耶。臣病势反复。神昏气薾。如在烟雾。控辞之礼。亦且后时。陨惑震越。罪诚万死。取 进止。
中殿受针问 安后待罪劄(六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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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添病经旬。反复呻痛。委身枕席。气力顿尽。此际伏闻 坤殿愆候不轻。至有 受针之举。臣益不胜惊虑之至。即伏闻 受针之后。二品以上诸臣造庭问 安。此诚臣僚区区致诚之地。不容少阙者。而缘臣方在枕席之间。沈顿渐缀。莫可运动。以致此礼亦不得自遂。臣既以疾病不克出仕治事。直到今日。又不克进身趋班。以循起居之常法。人臣之节殆尽废矣。怠慢之罪益无所逃。惶恐战慄。伏地待罪。取 进止。
请勉留领议政南九万(六月十六日)
伏以臣病伏郭外。与死为邻。虽值 坤殿违豫起居之辰。而不敢就列。日夜惶蹙而已。兹者窃闻领议政臣南九万因茂长儒生姜敏著疏。去位出城。将以今早先归龙仁山下云。臣不胜愕然忧惜之至。盖自 更化以来。鼎席空虚。庶事草创。无异危乱之际。而九万首膺 严召。来自湖服。正色立朝。公忠体 国。靡有少懈。使一时位著进用之间。事务斟量之端。各成纶绪。鲜不得宜。庶几上副 圣明之知遇。是谁之力也。虽其所论。或不免与时议矛盾。而要其大意。实出于为 国家深远思虑。断断无它。则 圣上既已洞烛其衷赤矣。到今何可以一乡儒悖妄之言。而乃任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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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之自去。不更为 至诚勉留。以扶阽危之 宗社耶。臣虽不见敏著之疏。不知辞意之如何。而毕竟使 殿下之国乖离棼乱。不克有所底定则已明。伏乞 圣明特加优礼厚辞。期回其行。旋有造 朝之美。不啻救焚追亡。千万甚幸。臣一病两月。全废公务。盖亦有不得其职之惧。思以早晚乞归。适被九万移书痛责。故臣亦不得不少为迟回于此。可知其有报 国之深忠。诚如是者。而今忽闻其先去。益切惊虑。通宵不寐。敢搆一劄。仰备 裁择。惟 殿下亟加察纳焉。取 进止。
请勉 召庙堂诸臣。因陈兵判宪司二事劄。(六月十七日)
伏以臣昨奉 圣批。既允敦勉之请。又以强疾视事为 教。臣益感惧。思欲起身枕席。以登 文陛。仰承 圣旨。而目眩脚弱。左扶右颠。竟亦不成。倍切惶蹙。无以自容。敢效覼缕。以申前意。伏惟 圣明垂照焉。臣于昨夕闻领相之行。果渡汉水而南。史官承宣皆追不得。虽知 圣明必能更加诚礼。克有还朝之喜。而区区忧惜之意。迨不自已。继又闻右议政臣尹趾完陈疏下乡。虽由私书往复于领相。而殊无因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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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之义。至使廊庙空虚。瞻聆骇叹。国政民瘼。了无可为之势。是何时运。是何爻象。交至而丛臻。至于斯极耶。臣自两日以来。夙夜忧遑。不知所措。侧闻 圣明特加轸念。又遣承宣与之偕来。庶有中止之端。而是犹自幸者。大抵政在草野。已是衰末之事。实非清朝治世之所可有者。至于近日。乡儒辈迭上章疏。侵斥大臣。不一而足。盖其所执。固亦自谓明是非顺人心。而中间辞意曲折。终不免归于危险之域。其义虽曰可取。而其流之害。至使两相奔迸。国事大坏。岂非痛骇之甚者耶。夫以大臣之识量老成。初岂不知大义之所在。而顾为天下国家事。常在意虑之外。故忧深思远。不得不出于此。而台阁风裁。固以直截为主。方皆争论而不已。 圣明在上。自当执中而量处。则此岂一二儒生所可刺口而妄论。以取交乱朝廷之罪者哉。抑以大臣之度言之。人言固可畏避。而其在君臣之义体 国之诚。亦岂宜一向辞退。直归乡土。有若匹士之自处耶。第且揆以平日忧爱之意。是必将有宴居深念。蚤夜悔叹。不敢恝视于 国事者。此臣所以望 殿下亟加优礼厚辞。以致赤舄还朝。共臻治理之盛举也。昨又得闻兵曹判书臣尹趾善亦以儒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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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符出城。不胜骇惑。诚以司马职秩固大。只是为有司之臣。况带大将之任。事体自别。不惟铨政所关非细。身为司命。决难轻动。虽有儒疏中一二语句之相及者。岂宜使其任意行住。不顾 朝廷管摄之大体耶。伏乞 圣明先命推勘。仍加严招。俾西曹政务无有所滞。千万幸甚。抑臣得见宪官论睦来善罪状。有曰何可诿之于罪疑惟轻。而不为正 国法正伦彝。所谓惟轻者。实臣收议中语。当时窃观禁府推案。其于来善及申厚载两造究覈。靡不致详。而其终归于不得明决。臣意此或可应于古经文义。不之甚悖。故引以为辞矣。宪官所论。正破此说。益用愧蹙。臣病未趋 朝。日事逋慢。惟欲早晚登 对。以乞退死于沟壑。而不意此计未遂。猝值两相遽归。僚席大空。诚无措身之所。特以时艰事急。不免略贡愚忱。昏愦悤率。不成伦理。尤增惶陨。取 进止。
辞三省推鞫委官仍乞递劄(六月二十三日)
伏以臣于再昨。强起垂死之中。力疾登 对。更瞻 天颜。感涕自零。昨日又行 世子相见礼。获睹元良岐嶷之姿。英粹天成。臣益喜幸。无以自胜。此诚臣之初计。志愿毕矣。所当仍乞病骸。还归故山之不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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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以 圣教丁宁。使待两相之归。又以今日 举动当前。有难遂计矣。第于再昨辞退閤外时。喘息未定。不觉倾跌于板上。退后左手指又移时自动。尤为风痰之候。戒惧益切。昨者金吾郎来言有三省推鞫进去之 命。而既以添疾言送政院矣。今又来申前 教。臣不胜惶闷。盖如推鞫一事。初以沈疾难强。不知狱情首末。力辞于前。已得 圣命。徐待首相矣。三省之狱。虽曰与彼轻重不同。亦是纲常莫大之事。何可以全然不晓事例之人。而遽当此举。以致大狱之颠倒缪戾。有伤 国体耶。抑臣今日虽被 圣谕少加迟回。而终不过依前带病呻痛之人耳。且闻 国家大体。挽近规例。其于政府重务。皆决于首相。左右两席。殆无所与者。况今首相去 国。百事丛脞。诚不可以臣之专昧事务。代斲血指。兹与僚佐相约。亡论紧歇。首相未还之前。势须一切停寝矣。然念人臣一日在职。便有一日之责。大小刑政。何所可择。而臣于近日献议。以在家而为之。登 对举动相见礼。以大节而行之。独于三省及军国重务。乃敢以不晓事例而不为。揆臣所执。皆有明据。然于 国事。有若取舍则明矣。究其大要。只以臣之才力疾病二者为祟。每致如此。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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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所以切愿先解相职。得以散班入 朝之初意也。伏乞 圣明谅臣职事之虚冒。察臣情势之难安。先罢臣委官。次递臣相职。以为位在台鼎。避事图便者之戒。千万甚幸。臣归自 阙下。神眩气逆。委痛枕席。倏复旧套。虽以陈辞事重。略效覼缕。辞语芜拙。不能达意。尤增竦蹙。取 进止。
 臣既以首相在外之故。不敢当军国重务。略陈疏中矣。即者铨曹以刑曹判书议荐事。因 圣教来问。而臣之本意如此。不克仰对。尤切惶恐之至。
请更 勉召领议政南九万(六月二十五日)
伏以臣退自 阙下。又经金吾省狱。因此气力益缀。精昏神眩。作一僵尸。益知前疏所谓病卧旅邸。或致死亡者。真非虚语也。今方务加将息。庶不至于此患。然于澌顿垂尽之际。独念今日世道交丧。 国事横溃。靡有底止。两相之去 国已且二旬。其间 勉谕严重。知申留守史官联翩。州县烦扰。而尚无赴 朝之期。至使 圣上焦劳于上。荐绅忧叹于下。百司停废。群情抑郁。气象愁惨。是将国不为国。而民不了生。则都由于乡儒一疏。其为痛心疾首。何可胜道哉。臣于顷日 筵中。乃敢具陈台阁庙堂两论不同之致。而辄以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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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不知大臣之意出于深忠长虑。妄加诋斥。辞意危险。肆然而无忌惮。又恐他日或有继此而起者。以妨大臣之八路。不免略有所白。而 圣上遂下条令矣。臣即见领议政臣南九万疏。专以此说为将进而不进之状。臣窃讶焉。盖闻物议欲致疏儒于重究。臣谓向日朴尚絅之谪。九万亲为请放。正得大臣含弘之度。其为本心如此。则诚难轻论。况其不在斥退直言壅蔽聪明之科。而姑却乡儒危险之疏。以为勉大臣安国家之计。臣不知其大过也。抑臣得闻前一日玉堂请对。有及 圣谕中亲逆二字。谓其群臣闻之。莫不悚然。大臣亦必不安。当加斟量者。恐亦不然。何者。当 仁祖癸亥初。首相李元翼以废人䘭全恩之论。被斥于台臣。元翼引疾。屡 遣承宣敦谕亦不出。 上问近臣以其疾。 教曰予欲亲临问疾。令儒臣考出 先朝故事。元翼惊惶诣 阙进劄。即 命引见。使少宦扶至 御前。夫以 仁祖之待元老。一出至诚。未尝少惮于枉屈威尊。而元翼闻 命趋朝。亦不敢以老病大臣自处。君臣之间。可谓两得。然则其谓当可斟量者。恐未深察也。且念今日 国事至此。若不得两相还 朝。补翼 圣明。共图治理者。终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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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势。亡论鞫狱。 成命之下已久。南北使期或过或迫。此又交邻莫大之事。皆将待首相而后决。其他重务之停废。指不胜屈。由此推之。自古大臣为 国深虑。横被台阁儒生之诋斥者何限。今世道虽险。人言虽重。亦既尽得 上下洞烛而深恕矣。是岂为首相者身当百务。与国一体。而终不顾 圣上之忧恼几于生疾。 祖宗数百年 社稷危缀而莫之救。独为一时廉隅之计者耶。不然 国家所赖于大臣者何事。而其将置元首股肱之义于何地。臣窃惑焉。右相之意。似以君子同退为义。则惟在首相之去就。庶得偕还而并济。伏乞 殿下益致诚意。特加隆礼。庶几次第 召还。以臻君臣交修之盛美。千万甚幸。臣以过礼当归之人。因劳增疾。一卧经旬。不料其间。值此无前之事。蚤夜皇皇。寝食俱废。祗以 勉召两相为急。情溢辞芜。殆不知裁。有若全忘自己之去就。则必为傍人之讥笑不少。其情可谓戚矣。取 进止。
因承宣 勉谕略陈曲折。兼以不参鞫厅待罪劄。(七月五日)
伏以臣不意昨者。伏承 圣明特遣喉舌之臣。遽下 纶綍之音。 恩遇隆厚。 旨谕勤恳。其欲 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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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臣之意。蔼然见于辞表。虽使古之贤儒大臣当之。犹恐其不克堪承。况于臣之谫劣愚戆无所备数者乎。此盖领议政臣南九万见臣劄中有过礼当归之语。遂陈臣之在 朝。虽不事职务。犹足为重。不可许归之意。以致 殿下又加误礼于臣。臣是何人。乃敢惫卧旅邸。一无所为。而徒纡 圣朝之恩宠哉。窃念臣之初计。只为递职而入 对。逮至中间又有散班之请。竟不获 命。驯至于今日。其为愧恨。益难自容。且以入 朝后事言之。不过再得登 对。再参陈贺。一经省鞫而已。其他宾厅备局差除裁决。并皆旷阙而不与焉。虽曰不事职务。安有终始如是。而能在相职者乎。古人每以伴食中书为耻。然则臣之不及于此亦远矣。夫岂可久之道耶。今姑不敢烦渎 圣听。最是鞫狱再始。有非小节之比。顷尝伏睹 圣教。独令领相议 启。而考诸旧例。亡论时原诸任。皆所当参。而惟臣初以疾病尚痼及其不谙金吾文书为辞。今虽幸免。而岂敢自安。顾职思义。愈增悚蹙。人臣怠慢之罪。莫此为甚。兹敢广藁私次。恭俟 严诛。伏乞 殿下亟赐退斥。以厉在 朝之诸臣。不胜大愿。取 进止。
辞常禄劄(七月八日)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8H 页
伏以臣前奉 圣批。有不得参鞫有何所伤之 教。此固 圣上优容病臣。俾获小安之意。而其于 国家旧例常制。扤隉甚矣。愈增悚蹙。第自数五日来。又患署泄。气惫腹痛。洞下不禁。盖当夏秋之交。感伤不赀。重惹宿疾而然。以此精力益顿。殆难收拾。虽欲自勉而有不可得。则是亦无如之何也。即者伏见户曹 启辞。乃以臣之不受常禄仰达。至有令仓官输送之 命。臣又不胜惶惧。臣之在 朝。惟癸亥六朔及今年三朔耳。其时臣待罪铨部。不敢受禄。只以月廪支过。前日代言之 启。亦用此例。今臣位备台鼎。而适当颁禄之月。揆以事体。似当依受常禄。而第念往岁铨部。亦谨辞彼而受此者。诚以田野踪迹。迟速难定。稍涉简便故也。比来虽蒙 圣上过加勉留。而臣亦不敢指日言归。然其心犹不能自卜。或者遽得疾病狼狈。又有不可料者。况臣入城三朔。立朝行仕。仅得数日。实如前疏所陈。则其于虚带职秩。而滥窃禄廪。古未之尝闻。安有名为大臣。而乃反无事而食于上至于如是耶。此尤区区之所不敢安者。不但为前头将退之象为可嫌也。伏乞 殿下谅臣之危恳。察臣之苦辞。 特命还收输送禄廪之 命。以重公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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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愚分。不胜幸甚。臣惫卧都中。无一涓埃之报。每因私故。辄效仰请。日事烦渎。伏地增悚。取 进止。
申论前日 筵中未究之说劄
伏以臣病卧旅邸。汔且三朔。中间起行者堇一旬。而近又添疾。展转枕席。首尾反复。殆无已时。实 圣明之所俯烛也。臣于前月二十一日。始获再登 筵席。适会其日有食前 召对。讲书之除。自移晷刻。及其奏事之时。日势已晚。所达 启劄中诸说。堇举其一二可行者。至于台阁所论张希载事。固以常法大义目之。因言 中宫 世子不可分说之致。又以首相之论为深忠远虑。因乡儒未知其意以有此疏。盖作两行说下。而其时急于召还首相。乃以下 教政院为防禁之端而已。其于常法大义。未遑究论其归趋。尽拟厥后更获 登对以毕其说。而疾势再苦。末由遂诚。兹将一劄。悉暴愚忱。惟 殿下深赐裁察焉。盖今日首相所论。主意在于安 世子之心。此事有难论列。而既发其端。不得不为之卞释。自今夏 圣上夬断。 中壸复位。其间朝臣如或诬犯于 中壸。则义当致讨之不暇矣。乃有谋害 国母之语出于 圣教。此台谏之论所以峻发。而中外人心无不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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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必如此然后人伦可正。大义可明。牢不可破。诚以谋上为恶者。何代无之。只为向来 中壸之废。固古今天下之至冤。国人之痛。久而愈激。而此辈阴谋致害之迹。适见于更化之初。人人思所以正其罪故耳。况以 国家储承大体言之。 中壸复位之后。慈育 世子于 宫中。正类东汉马,窦二后之于章,和二帝。宋刘后之于仁宗。至情大义。靡有所间。揆以礼经之旨。其为外氏之家。亦自有归。虽曰 世子方在冲年。窃想睿性夙著。亦必不以私戚之故。而废臣民同奋之义矣。然则臣民之欲罪希载者。乃所以安 中壸。其所以安 中壸者。亦所以安 世子。 世子安则禧嫔之安在其中。非可以彼此两途分说者矣。独领相之论少异于是。盖以希载之死。禧嫔之心不安。禧嫔之心不安。 世子之心亦不安为言。此非不知 国家之大体臣民之大义。亦尝以持正法。许台阁之论矣。然其主意以谓 世子是今日之储贰。举一国之事。无大于此。如或因禧嫔之不安。而或致 世子之不安。则此尤臣民之大忧。莫如先赦希载而不诛其罪。庶几 世子禧嫔之并安。盖从私情一边而言。惟恐毕竟有妨于 世子也。夫 殿下当初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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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刑讯。为首相之道。固当将顺其美。而顾乃为 国家大计。别立一论。深造而极言之者。是即所谓深忠远虑。而若其义理之大致。则诚若有所未尽。何也。今 世子外依 圣明之膝下。内托 坤宫之鞠养。为 宗庙社稷之所当赖。为一国群下之所仰望。本至安也。而乃曰因希载而 世子亦不安。此所未晓也。且以 世子之心言之。其不以不治谋害 国母者为不安。而只以致诛于贯盈之私戚为不安。是望 世子以弃正循私。又所未晓也。此皆明白易知。而乃不然者。盖其本意必从事变难知处而言。有由然矣。然谚札之故当止于希载。不当延及于禧嫔。非但宫闱事体。与外臣大异。今日 圣明在上。绝无督过之举。则固安有异日之忧必如此言乎。虽以禧嫔言之。既已主壸六载。乃以先后大小之体。因 圣教退居于嫔御之中。一以名分自处。不见他迹。则宁有不恤 上命。不顾 中壸之抱冤。而惟以私戚为不安耶。假令异日或有难处之事。只当到其时在廷群臣碎首力争耳。又安有致 世子于不安乎。然则其不宜预料未形之患。而先贷谋害 国母之极罪者明甚矣。以此推之。其心固出于忠虑之至。而其事不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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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深而无当者耶。而况外人不知曲折。至以台谏为为 国母伸冤。大臣为 东宫保护。有若彼此争较者然。其有害于伦义匪细。不但所谓分说而已。则又岂不为 国家之大患耶。且臣于 殿下之教。亦有所不敢承者。其日 圣上命臣曰。台阁大臣。各有所主。可谓并行而不悖。又曰天下国家事常多难处者。则伊时仓皇冈措。安有善理。此所以有酌处之举耳。其前一段。即臣两行之说未究归趣者。至此而臣之罪固不胜诛矣。后一段。又乃前日所以 命首相者。其于在下者为 国家远虑。未知事出何时。则欲贷希载之死。预为之地。容或有之。 殿下为一国神人之主。内自宫阃。外及臣僚。荣辱进退。一断于 圣心。况于平日所以务加穷理修身之学者。正为他时临事处变之用。不失其正耳。如果仓皇冈措。无有善理。则是将 殿下之心不能自主。而或为喜怒所误。或为谮毁所挠。而不免于有失者。不但一时 王言之为可惜已也。可不慎哉。伏愿 殿下深察 国家大体臣民大义。一定 宸心。申教首相。以异日虽遇事之难处。决不当有所致误之意。仍从台阁之论执。则不惟 中壸 世子禧嫔之间。并臻安和。中外人心。尤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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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忧为喜。不觉欢忭而鼓舞。岂非吾东方无疆之休耶。抑臣与首相。虽无葱竹之分。中年相从。交谊不浅。尝观其出入勤劳。一心徇国。相与期于岁晚者也。不料其间朝家多故。旧臣凋落。独首相与臣在耳。 殿下更化。亦无与计事者。乃置二臣于相职。交谊之殷。又何可言。臣之在乡时。首相贻书问所以处希载者。臣答谓物论以为设有异日事。自当别论。今不宜因此有贷。及后登 对。物情大溃。臣乃发书言虽难遽变实见。如白 上曰台阁所论。又为士民之所同。幸勿拘臣言。有所裁处云。则公私庶得两便。首相答谓臣曰两司所争。义理甚正。鄙岂全昧于此。然其苦心忧畏者。亦非小事。今虽欲变得乎。若台则超然在外。自是公言。幸于入 朝后开陈 上前。下正 国法。上无延及也。臣于厥后相见。再以前说致勉。盖臣意必欲如是者。今日 国势人才。非首相无以办此一局。而其论适与国人相忤。每有不安之迹。故切冀其有所斟量。而其答如一。此臣之所以不得不因 筵说之未究。有所申复。要其大致。亦首相之所许也。第念今日人心危险。不察臣与首相之言各极其致。语虽异而为国则同。以待 圣上之裁处。而或者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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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论有煞不同。辄生凭藉攻击之心略如朴,姜之为。是交乱 国事之大者。更乞 殿下益加塈绝。以幸公私。不胜大愿。取 进止。
不参 坤殿受灸问 安待罪。仍请开 经筵劄。(七月二十五日)
伏以臣日昨再登 天陛。疾势复苦。愈增闷蹙。兹者伏闻 坤殿又有受灸之举。在廷臣僚。靡不骏奔于起居之班。而臣独以目前神气之惫缀。莫由进参。臣之罪戾。到此益甚。第切惶恐待罪之至。且臣自念留滞京邸。将涉三月。委席呻痛者。殆居五之三。已极难安。而间或登 筵陈白。谋猷疏阔。辞语短拙。既皆不足仰概于 圣虑。而往往与朝议矛盾徒致纷挐。无益于 国事。其它虽亦自系旧典。非所刱论。而勘议关行之际。势又未易。今者新秋已届。薄寒砭人。臣以积病馀生。瘦骨棱然。寝食几废。展转旅枕。殊非更加迟留之状矣。有时中夜而起。上念 圣恩。下悼贱身。公私忧惧。不知所裁。抑惟向者喉司禀以 视事。适因自 上疮疖相仍。未果准请。昨于引对之日。旋有向安之 教。是当非久有 开讲之举矣。然臣窃念自古人君。虽或德业日臻。过失未闻。已享安平之福。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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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臣之愿忠。所以忧治世而危明主者。靡有限极。昔者禹之戒舜曰。无若丹朱傲。惟慢游是好。傲虐是作。周公之戒成王曰。无若殷王受之迷乱。酗于酒德哉。夫圣莫圣于帝舜。贤莫贤于成王。而禹,周公犹以此言。仰效儆戒于其君。此古今人臣愿忠者之律令。而人君之受谏者。尤当惕念处也。至于程子之论经筵曰。所谓辅养之道。非谓告语以言。过而后谏。在涵养薰陶而已。大率一日之中。亲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寺人宫女之时少。则自然气质变化。德器成就。详味此言。旨喻亲切。义理的当。可谓辅养君德之药石也。盖经筵进读。虽或有间。固亦不至甚害。而先儒之说乃至如此者。诚以恒人之心。必有所主。不入于此则必入于彼。至于人君之心。攻之者尤众。苟不为之涵泳乎道义。沈潜乎经训。日接于公卿大夫士之贤者。以纳其规箴。以成其薰陶。俾有身修家齐而国治之美。则必将沦于所谓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饮。峻宇雕墙之属。分志而役心者。其类不一。以至于危亡之域。亦无足怪。此先儒之说。其义然也。今 殿下春秋已盛。圣学已高。窃想于道义经训之实。无不各致其功。而况自 即祚以来。 经筵进讲之举。未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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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辍。以及 更化之后。所为听受陈戒。明慎举措者。卓然无累。其于分志役心之虑。固无足论。而抑未知 殿下于燕居九重之时。其能戒惧涵养于虚明未动之地。谨独省察于幽独莫睹之际。与夫主敬以立其本。克己以去其私。静而湛然。能保其虚明之体。动而肃然。不失其庄整之容。如臣前日所陈者否耶。无亦居常虽致其功。而犹有未臻于精微谨密之界。虽履其事。而犹有未极于纯粹光大之域者。则所谓涵泳乎道义。沈潜乎经训者。尤当益致其力矣。盖欲致力于此。则虽非开 筵进讲之所能尽。而亦非舍此而能之。伏愿 圣明亟命开筵于数日之间。庶几 圣上进德讲学之功。无有间断停辍之患。而日就于缉熙敬止。臣亦得于少间之日。未归之前。因以略效葵藿之忱。其幸大矣。臣不胜惓惓爱 君忧 国之诚。取 进止。
请行海西大同法劄(八月五日)
伏以臣麋鹿之性。老益疏懒。屏伏草莽。不识 朝廷礼乐文物之盛。尝怀歉然。幸得比来连次获睹 大礼。至于 视学之仪。虽是国家旧制。而逮至 圣朝。益加谨行而毋替。其亦可以有补于文教矣。臣虽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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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昵侍 天威。所重有在。不敢妄效他说。泯嘿而退。今因海西民事切急。兹敢略陈愚见。惟 圣明之择焉。窃念海西一路。为国家近甸。不啻如手足然。粤自毛镇管饷北使以来。赋役烦重。民不聊生。况其俗僻陋。无名士大夫立于朝。可得以民瘼 上彻。如先正臣李珥陈 启之为者。方伯守令。率皆苟度目前。不敢为变通之计。民生之困弊极矣。臣之往来兹土。亦几至于三十年。颇闻其情。深恨不能与诸道通行大同之法。盖其法之源。起于李珥海州一结一斗之说。而或者以为有合于朱子所谓总计金谷支费。考究而均节之。使其贫富不相悬之文。诚贡法之良规也。其间宣惠厅之设。殊非偶然。先试于关东京畿圻。名异而实无不同焉。伊昔壬辰之难。惟内浦一带。不甚刳于兵。自此以后贡赋遍重。莫与疏释。故判书臣李时昉寓在其乡。痛见弊端。陈章请釐。会时相有当轴而主行此法者。遂与之合。仍议成事目。厥后湖南岭南亡不为之推行。民皆赖之。所谓大同法是也。今西北两路。为边圉硗确之地。难行此法。自馀五道。皆方享其利。而独海西不然。无异向日之于内浦。良可叹惜。第议者多言北使之需。固可依京圻例。自宣惠厅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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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如所谓别求请数百金。非圻邑之所有。却似难处。然以臣虑之。此惟在有司善为商度。或别加优给。或深察民情而处之。宜无不得其便。最是量田一事。不可不先行。盖海,平,黄,安四大邑。既已成案。馀皆小邑而无难。今年农事虽曰未稔。亦不至于因此遂废。则利病大略如斯而已。臣谨与首相及度支之臣相议。幸无异指。今者新监司臣金梦臣。为人精确。留心世务。年力又强。必得任此而无不胜之患。伏乞 殿下于辞 陛之时。特令进前。俾询其法之可行与否于一路。如果以为有益于民。得免其涂炭之患。则断而行之。千万甚幸。臣老病澌缀。自力进参于 举动。归家增痛。几不省四到时节。率意言事。覼缕至此。愈切惶惧。不知所裁。取 进止。
不参 诞日贺班待罪仍请解职归养劄(八月十五日)
伏以臣归自 陵下。劳疾旋作。重触风冷。数日增痛。证势危苦。方在呼号展转之中。窃伏念今日乃 圣上千秋之盛节。凡在臣僚。靡不造庭舞蹈称贺。而臣独以贱疾。适当斯时。莫由就列。少申臣子攒祝之诚。则其为逋慢之罪。有不容诛者。盖臣入 朝。无他涓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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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报。区区一心。只欲以时随班。粗效嵩呼之愿。而竟亦未遂。臣之衅戾。到此益大。伏乞 殿下亟命有司。勘臣负犯。仍递职名。以为臣僚之至戒。千万幸甚。抑念臣疾病已痼。罔修人臣之职分。则其于一身私义。诚有不敢仰渎 宸极者。然且不免。罪诚万死罪诚万死。臣于日者过蒙 圣朝锡类之仁。 特使迂路归觐老母。母子相对。感戴 恩私。瞻 云祝 天。无以自胜。第臣母崔年今七十二岁。乃到六月间。猝患毒痁。殆过十数日。寒热呻痛。症情甚剧。食饮顿废。气力益惫。诚难支持者。适会其时。臣亦在京遘疾。臣母虑或焦忧添重。严敕臣子姓勿令惊动。而赖天之幸。痁症遂歇。但其食阻气败之状。日以益甚。及兹归觐。目见老人尪然澌薾。委身枕席。转侧须人。虽不自言痛处。而危缀可知。若非复 命事例之重。岂有暂时离违之心。而无以自遂。方寸乱矣。尚复奚论。盖臣孤露馀生。少不出于门。老不仕于朝。惟母子相守。菽水粗保。是为私幸之大者。而今忽临年远离。风寒渐逼。朝夕安危。有不可预测。则其于人子之情理。将何以自堪乎。况臣入 朝以来。通数几七十馀日。揆以入 对参贺旋归之初计。已极狼狈。然而痛卧者殆居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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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起行者堇两旬耳。其所言计。尤无一事之可取。是则臣之前疏所谓疾病之难强。才力之不逮。到今寔为明验。不啻左券。仰惟 圣明必已洞烛于斯。无所留难矣。况臣今日踪迹孤危。情事臲卼。虽欲久安伴食。而决不能得。有臣如此。将焉用之。伏乞 殿下特发深仁。许臣退归。终养老母。臣亦得以因事效忠。不以在野而有间。则庶几公私两便。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臣又闻 陵幸之举迫在一旬。虽甚不肖。岂不知此时难容他说。而不得不然者。诚以臣情理日急。事固迟待。而义当先请故耳。臣坡沥衷肠。千冒 严威。僭猥狂率。尤增死罪。取 进止。
 劄成之后。臣窃闻 朝廷别荐人材单字方呈政院。此固出于各因闻见。以尽为国荐士之道。而想亦不无仓卒遗漏之叹矣。臣既首发荐士之论。亦以经明行条有高下大小之差为言。及后庙堂以荐目太重持难。遂不免以经术精通行谊纯固二目添之。以为取士稍广之地也。盖臣所主。在于不赴举不求仕。读书守静之人。而今 朝廷所取。未知其果深察乎此意否耳。然则臣亦不敢胶守常例。谨以外方知名之士除其已授职名者。姑随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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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开录于后。伏乞 圣照。
  幼学梁得中居灵岩。
  幼学朴振仁居大丘。
   以上戊辰经明行修荐。未及除职者。
  幼学沈 梯居海州。
  幼学尹 揆居尼山。
  幼学李 溆居忠州。
  幼学罗斗甲居罗州。
  幼学房斗天居南原。
  进士慎 懋居高城。
   
以上经明行修。
  幼学李之老居龙仁。
  幼学李后潜居阴竹。
  幼学崔是翁居南原。
  幼学李东耇居水原。
   以上行义纯固。
论雷雹之灾劄(八月十六日)
伏以臣伏承 圣批。指谕勤恳。有踰于寻常万万者。不惟臣之感激 恩私。涕陨而心慄。凡在臣邻。孰不为之动色相幸如身当之者耶。第臣乞归之计。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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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末。今不必辄干 天听。惟是区区爱 君忧 国之意。固未尝以进退而少异。谨敢披沥肝膈。以俟 圣明之裁察。伏惟 殿下试垂听焉。臣窃观近日 更化以来。 朝廷清明。百度惟贞。以 君德言之。 殿下聪睿首出。明习日久。然常以喜怒之或暴为戒。而今则不见其兆眹。常以政令之或过为虑。而今则未闻其端绪。以至国计民瘼。修明通变。靡一不称于 圣心洽于人望。则宜无上天未豫。灾沴交发之患。而似闻比者天官屡以星变来奏。诸道水涝风霜之状继至。其所可忧者固已多矣。而乃于昨午。天笃疾威。雷雹并作。势轰而形大。震挠眩惑。人不敢正视。臣适与领议政臣南九万对语。相顾错愕。莫知其故。盖京师是王者所居之地。八月是雷始收声之时。而雹是阴气胁阳之象。万日俱睹。光景愁惨。臣益恐惧焉。大抵人臣为国家忧虑。无所不用其极。昔者朱子在朝。偶见都城黑烟四塞之变。亟上一劄。乃引商中宗时桑谷并生。高宗时飞雉升鼎之语。以为修德正事。变灾为祥之效。臣虽不肖。宁不思所以追慕其一二乎。于传有之。应天以实不以文。天既降灾以警之。为人君者惟当如中宗之严恭寅畏。天命自度。治民祗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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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荒宁。则所谓高宗之嘉靖殷邦。至于小大。无时或怨者。已在其中。何则。盖以严恭寅畏之意推之。在于一心自持。对越上帝。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以至动静云为。罔不祗敬。无敢有一毫私意之或干其间焉耳。以治民祗惧之意推之。则在于临民之际。亦必警惧。如见大宾。如承大祭。以至政令施措。罔不雍和。毋敢有以一人而或肆其上焉耳。凡百大小。率由典则。又必申饬臣僚。使之益加同寅协恭之义。务求天意之所警在于何事。交相恐惧而修省之。则庶几灾咎遂去。而福庆鼎至矣。夫因灾知惧。虽历代常主。犹能行之。其以 圣上之聪睿明习。德业日起。顾何有于此乎。惟尝窃闻先儒之言曰。一念之善则天神地祗祥风和气。皆在于此。一念之不善则妖星厉鬼凶荒札瘥。皆在于此。是以君子慎其独。此与应天以实不以文之说。自相通贯。伏惟 殿下加察焉。抑臣重惟古者设置三事。其义大矣。盖无不以燮理阴阳。寅亮天地为言。是故及至汉时。犹以大灾策免大臣。少存其义。而为大臣者亦必力辞而后已。逮乎后世。视为常事。恬不动念。其亦可谓不职之甚者。更乞 殿下亟罢如臣无用之人。以应故事。不胜大愿。取 进止。
辞 扈驾时乘轿随后劄(八月二十七日晓)
伏以臣才已受 命留都矣。因领议政臣南九万病势猝重。又有随 驾之命。固当谨从矣。第续伏承乘轿随后之 教。此则诚有所不敢当。今此 陵幸。 圣上以马座作行。已自成例。则臣子 扈驾者安有诿以身病。独自乘轿随后之理乎。且臣又有私悃。今番得病最重。正由奉审时乘马轿撼顿而然。此一节决难承 教。敢此略陈愚忱。伏乞还寝 成命。以安私分。不胜幸甚。取 进止。
陵所陈前日奉 审事状。仍请随便落后劄。(八月二十八日)
伏以臣今日 扈驾拜 陵。时气和暖。班伍整肃。 展谒之礼。动合仪则。 陟降之际。如享芬苾。此殆百神呵拥。休祥毕至之效。臣是腐儒。其亦何以叨此庆会耶。益切感幸。第臣前者奉 审之日。初欲面奏事状曲折。而适值薄暮。只以短启。仰陈梗槩矣。盖其初 审。已以 恭陵改莎。 顺陵补莎草定 启本。而臣于是时。蒙 恩归觐。中夜不寐。意谓公私养莎之法。必以冬初春后为正。以其土气方善。易于茂盛故也。士大夫家率用此法。而独 国家形势不同。虽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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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必皆不待时而修补。以致新旧莎土自至难合。役每钜而功益疏也。臣以此意。欲改草 启驰。到中路则臣李世华臣申琓及其工匠等人。一口道如臣言。遂乃改进后 启。势当于今十月或明春可修矣。第未知于昨日 圣上周视审察之时。臣之狂僭愚率之见。其能免于大罪与否耳。愈增悚蹙。且臣于昨日。敢因乘轿随后之 教。既蒙 申谕。而犹不克仰承者。区区愚忱。实见于劄中。乃谨以马装趁诸臣后。果致齐驱迭驰于其间。臣本不习马。眼眩气夺。骨节交解。及到寓幕。精神筋力。无一不病。如痴如狂。夫以积月呻痛之馀。奉 审所伤。既曰最重。而今番得病。又非前日之比。以臣形势。万无如昨日更厕行伍之理者。伏乞 殿下怜臣垂死之状。许令随便落后。庶几得以不至于死域。千万甚幸。此例不但 圣上之昨日所 谕。访诸荐绅间。亦多旧事云。臣于昨夕切欲请对仰暴。而日昏势拘。兹用覼缕。罪尤万死。伏乞 圣谅。取 进止。
中路陈落后曲折劄(八月二十九日)
伏以臣既承劄 批随后之 教。乃自祗迎 陵郊之外。遂为瞻望趱趁之计。勉强作行。行未数里。痛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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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作。有难斯须堪忍者。不得已堇寻路边村舍。少调于温突。盖其夜久处冷幕。浑身寒战。侵晓倍甚。虽欲更加坚持。而诚不能得故耳。其势到此。一卧之后。殆无生气可以复登前程。而不惟 圣教如是。意者或可追憩于近郊。待明及城。犹将不至于大戾。乃更策厉前进。间间卸息。及到所谓新院村者。精神益眩。气力益缀。百体拘挛。喘息急促。无以自定。到此以后。似难更为策厉之计。以决微命之死生。故不免止宿于其地。达夜呼痛。展转呻苦。无一刻停息。唇焦口烂。头项腰胁之症并作。不啻于束缚危蹙之象者。臣自惟目今病状。一至于此。万无承 命前进之路。且念此处村闾荒落。尤无以调治救活。兹敢近就邑里稍安静处。以便将息焉。臣既不得陪从于前。又不得追及于后。一以救死自保为计。其于怠慢违傲之罪。有不胜诛者。伏乞 殿下亟递臣职。次究臣罪。以为人臣违命者之大戒。公私幸甚。取 进止。
敢申前席辞职之请。兼陈失对曲折劄。(十月五日)
伏以臣昨幸复亲 耿光。得备 筵讲之末议。区区感幸。死有馀荣。顾分惶愧。无以自胜。第臣所膺职名。滥叨虚带。亦已久矣。此诚一日不可以不辞。以至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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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 国体。瘝旷职业。自取其尸素之讥。故兹于前席。乃敢罄竭愚忱。毕陈其决难复冒之状。而 圣旨谆切。至谕以大臣不以奔走为职。则臣益震惑。不知所出。大臣之职。如以古制固当以论道经邦。燮理阴阳为主。然自三代以降。能得其义者盖亦无几矣。况至后世。犹以统百官裁庶务。出入勤劳。为职责之当然。盖必赴衙有期限。治事有本末。然后政无惉懘。而民得其平理也。今臣病不能赴衙。昏不能治事。以至于全然废阁之域。则诚为古今所罕有之变例。所未闻之异事。其敢自诿于 圣谕之勤恳。而一向抛弃职业。只以扬扬呼唱于道路耶。臣之情势危蹙。事理乖舛至此。而每蒙 圣上屡加勉留。不啻再三。臣于是无以自处。又乃敢以当初散班之请有所陈白。而殊无 开纳裁察之旨。臣益惊陨。莫知所措。伏乞 殿下早晚 特加渊念。使愚臣不至于一朝狂惑。遽作逃遁之行。以得重诛于 圣朝也。且臣于昨日 筵席。得见吏曹判书臣柳尚运因近日台谏论大臣事有所仰陈。臣亦不无附达者。而大抵以权大运身居首相。不能有所救正。虽有当初一疏。不可以此径加放赦为言矣。今闻物情尚以为未快。臣始因人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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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疏之语意。非但不能救正。反有涉乎承顺。则臣之不能预详其疏。而有所轻论之失著矣。况其后有及大臣台臣轻重之说。而亦用近例略罚之语。臣诚愧恨无以自解也。至于末梢。有 圣上所处。只可警策台臣慰安大臣等语。盖指今日 批晓谏官遣近臣于右相两事。冀其终始善处而已。物议之致疑。固亦不无其由。而要非臣本意也。若如此说。臣殆导 殿下以别加督过于言事台臣。是岂 朝廷之细故。而其可置之耶。以此言之。臣之衰昏失对之状。较然可见。安有如是而能居相职者哉。更乞 殿下明赐退斥。千万甚幸。取 进止。
受 命修 陵请仍省先墓劄(十月十五日)
伏以臣抱此积病。黾勉随行。每一登 对而罢。辄复澌痛。固非可久之道矣。适以 徽陵改莎之期在于明日。旧例大臣一员必为之进往奉 审而归。是故领议政臣南九万前已再作东西之行。臣虽疲病。犹未在于枕席之境。则义当分劳。今将辞 朝。抑臣有区区私悃。兹敢仰暴于 慈覆之下。伏乞 圣明垂察焉。臣之高祖故司谏臣绍素有重名。尝论金安老之奸。斥死岭南而墓焉。厥后孙女 懿仁王后配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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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庙。祖母洪氏之丧。乃别葬于杨州金村里。曾祖故大司宪臣应福兄弟皆祔葬其旁。臣于往岁被罪时。来依桑梓。仍居者八九年。即此地也。自臣移居坡州。星霜屡易。丘垄渐远。衰病之极。怆戚愈切。虽有归扫之愿。莫由自遂。今幸受 命修 陵。相距仅数里许。臣意窃愿于 陵役毕后。暂往省视。少伸此情。其势亦足以临夕复 命。免于怠慢之罪。伏乞 殿下曲加矜察焉。臣以私悃每渎 圣聪。益切惶恐。取 进止。
不参启覆待罪劄(十月十七日)
伏以臣祗役 山陵。并得归省于先墓。益用惶感。第于竣事之后。日已亭午。且以临夕复 命为急。不免疾驰还城。神挠气惫。几不自定。今已三日。而一向澌缀。僵卧旅次。无以自持。伏闻 朝廷方行 启覆。论断一岁之死囚。此诚古今国家之大事也。其在槐棘之列者。鲜有不参。况于数日前刑部郎官。亦以治狱文书来视。盖以旧例俾得先期照勘。以备 圣上之下询。意极周悉。而臣以迫行添痛。俱未下手。以彼以此。势难趋班而论事者。卒亦自至于盘桓不进之域。其为留落怠慢之失著矣。益切惶恐。伏乞 殿下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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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有司。治臣此罪。以戒具僚不职之人。是亦 王政之一端也。取 进止。
请蠲坡州籴米。仍陈清白吏故事劄。(十月十九日)
伏以臣宿病新惫。相辅为患。一味澌痛。展转苦剧。且以日者所拟奏 御文字。尚未结局。神昏晷短。书籍未备。考写之际。自致迟留。愈切惶懑。抑有一事。不得不仰吁于 宸严。幸乞 殿下特加采纳焉。臣顷与领议政臣南九万同在朝堂。有坡州士民呈诉。以为本州戊辰以上籴米。既已尽捧。 朝家虽有荡减之令。无可一体蒙 惠者。切愿以此移减于庚午壬申两年所纳。首相以为诸道诸邑。亦有此请。今不可开路。退题矣。臣窃思惟。此则事体固然。惟是坡州一邑。有大异焉。去岁 陵幸之时。裁损节目未定。沿路郡县孰不被扰。而独此州道路险长。自惠任岭至临津几五十里。修治填筑。与他邑绝殊。民力已竭。而再经 止宿。供亿奔走。又非他邑所有。至于今岁 陵幸。实在此州境内。 朝家虽有裁损。而 陵所去州治甚远。亦动举邑之民而堇得祗役焉。周年之内。钜役荐叠。穷阎僻村。无不困苦愁叹。思欲一蒙 圣上恩恤之典。如向来诸州之例。而无路自达。盖前以移减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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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果有独副之嫌。今以两年 陵幸之故。有所特蠲。则是诚 朝家隐恤之大惠。诸道诸邑其亦无辞矣。臣谨与方伯度支两臣相议。皆以为然。且闻厥数无多。通计米租豆不满五六百石。伏愿 圣上深加轸念。以伸一邑之冤恨焉。且臣顷日亦将 明宗朝所选廉谨吏事仰达矣。有以李浚庆年谱亦有追选清白之语。疑前所记或是一时之别举。非真清白者。若以不载于吏曹录中观之。抑必有曲折。此所以请考实录而欲明知者也。又臣近考故相臣李元翼日记。略录 宣庙辛丑岁选廉谨首末。盖亦与吏曹录不同意者。其间必有改选而然。兹敢谨以前后所考。书诸别单。以备 睿察。惟是清白廉谨之说。互出莫的。意者清白是初名。而后来嫌其过重。故改称廉谨。然其实则一。观辛丑所选亦名廉谨。而吏曹录并称清白者可知也。臣切欲待开 筵日略陈此意矣。今闻 视事温绎间。颐禀亦将屡日。无缘得近于 天光。而州邑督籴。急于星火。恐有后时之叹。故敢复覼缕。尤增惶悚。取 进止。
  东皋集(李浚庆)
 明宗朝壬子冬十一月。 命赐宴廉谨人于 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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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赐一等乐。各 赐丹木胡椒有差。至昏后 赐白蜡烛各一双。○廉谨被抄人。户曹判书安玹,右参赞朴守良,平安监司洪暹(未赴任),刑曹判书赵士秀,大司成李蓂,礼曹参议李梦弼,左承旨洪昙,右承旨成世章,大司谏尹春年,判校尹铉,左通礼尹釜,掌令柳浑,济用副正禹世谦,司仆正朴永俊,司仆副正任辅臣,弘文校理郑宗荣,副校理朴民献,工曹正郎李增荣,内赡直长金梦佐等十九人参宴。大司宪李浚庆,(实录以卿字印之云)同知中枢任虎臣,周世鹏,同副承旨金铠,前司成(以退溪年谱观之。则前字疑作大字。不然则前字下脱大字。)李滉,典翰宋赞,部将许世麟,军器别坐安潜行,司勇金彭龄,司宰监正姜允权等十人病不参宴。 外任被选人。会宁府使李荣,江界府使金洵,罗州牧使吴祥,尚州牧使申潜,密阳府使金雨,温阳郡守李重庆,醴泉郡守安从琠,江陵府使金扩,新溪县令俞彦谦,金沟县令卞勋男,韩山郡守金若嘿,知礼县监卢禛,漆原县监辛士衡,善山居前郡守金就文等十四人。各 赐乡表里一袭。
  年谱
 三十年(宣祖三十五年)壬寅。追被清白之选。(与崔相国兴源同被其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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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平日记(李元翼)
 前此有命录扈从战功讨逆勋。设三都监。而礼曹判书柳根上劄。 大驾在义州。请兵 天朝。专出 圣算。当先令赴 京使臣吁告于 天朝大衙门。必使褒嘉之典及于 圣躬。然后扈从诸臣可以录功。今者筹边方急。天旱又甚。而先有录功之举。极为未安。虽不得已而为之。只书名盟府。画像等事。姑待来年为之为当。 答曰不允。扈从元勋领议政李恒福,西川君郑昆寿仍此累 启请停录功之举。 允下。又命选当今清白吏。吏曹 启请广收廷议。二品以上会议。改以廉谨。荐 启柳成龙,沈喜寿,李光庭,金晬,成泳,许顼,许潜,李有中,李时彦,崔汝霖,金长生,李基卨,吴亿龄及公四十人也。台谏所 启。大槩不为精择。或有一节可观而未满于人心。或有人望所属而不与于选中。请改选。 答曰末世之事。类致如此。可置之。不须改选矣。未满人心。人望所属指谁耶。回 启曰。未满人心李有中也。人望所属李恒福也。左相金命元 启曰。请仍为录功之举。选廉谨之人。 答曰录功大举也。自古岂有还寝之时。然既已停罢。今难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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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谨事。更选无妨。但不可以时好为之。此意大臣不可不知。
不参 世子诞日贺班待罪。仍进万言疏附录劄。(十月二十六日)
伏以臣有积年沈痼之疾。叨振古罕有之 恩。首尾黾勉。共成数月。触处生疣。无地少安。顷于 徽陵奉审之日。已得劳痛。殆不自聊。旋有武试 命官之 教。臣意既未在展转呼苦之域。则义当祗赴。幸而无事归寓矣。自数昨来。寒疾大作。百体如碎。澌薾昏悴。几不省事。食饮益阻。气力益敚。恐非前时经痛或起之象。而况适当 世子生辰。百僚起居之时。无以少伸常礼。通计前者 大殿诞日亦在中秋。而一皆不得奔走效诚。名在三事。乃敢独以贱疾留落。辄婴怠慢之大罪至于如此。臣诚惶陨不知所裁。伏乞 殿下谅臣之病终无可仕之理。所婴之罪亦不宜每加容贷。亟 命罢斥臣职。以安微分。千万甚幸。且臣于月初登 对时。有所仰陈。以为前上万言疏。题目粗著。而议论本原多未备。请更搜辑为一书。以俟 圣上之采纳矣。得 旨以来今踰两旬。缘臣精神昏忘。书籍散帙。未易收合。今始卒业 进呈。臣罪尤重。盖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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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疏。在于癸亥之夏。当时 国势之臲卼。人材之芜绝。非如今日之已下者。苟欲为 朝廷稽古道修新制。以几祈天永命之道。或无甚难。而厥后数载之间。奸壬得志。耆旧云亡。殆无阳复之理。特以 圣心开寤。 坤宫正位一事。为千古之盛节而已。譬如年高之人。屡经大病。危症才歇。真元积虚。四肢百体。无一少完。忧虞丛脞。靡有纪极。以故议者多谓今日之要。惟当辅养 君德。调和时论。以俟 国势之自安。殊不知 君德时论固其大者。而若不于修政固 国之术。更加致力。以济一时之极弊。国势终无可安之日。是又徒知调护保安之道。而不思进以神方善剂。以收扶衰补弊之效。恐无是理者。盖臣疏十二条内正内治以上。只在 圣明之自修耳。辅养 君德。无踰于是。修军政以下。又乃最后一事。都在不言之中矣。惟是立规模振纪纲求贤才开言路制治法述 祖典法先王七条。方成修政之实功。而率皆渊源圣训。沿袭忠谟。不比刱智设法。骇俗远人之事。而亦非一时并举。以致搔扰之患。则未见有难行之大端。最其崇节俭以祛侈习。破朋党以一国论。抑侥倖以清仕道。是乃变通釐堇之所当先者。如或不去此习。终必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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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也。先儒有言。论学便要明理。论治便须识体。臣固湔劣。不足以识治体。若其所言则无非斟酌裁量。稽古法而修新制。要欲为 国家阐明充大。以启重恢之运。以成一王之法者。然苟非伏遇 殿下盛德大业日新不已。厉精图治。久而益勤。庶几上而丕应天心。下而增光 祖宗。以慰一域万姓之望。则如臣凡陋之质疏迂之学。亦何敢以区区管蠡之见。有所渎扰于 黈纩之下哉。程伯子尝告其君曰。君志定而天下之治成矣。所谓定志者。一心诚意。择善而固执之也。夫义理不先尽则多听而易惑。志意不先定则守善而或移。惟在以圣人之训谓必当从。先王之治谓必可法。不为后世驳杂之政所牵滞。不为流俗因循之论所迁惑。其言明白痛切。此正今日 殿下之所当法也。盖尝推之。所谓一心诚意者。定志之实。择善固执者。定志之目。假令择之虽善。而执之不固。终非定志之实。要之不出于一诚字耳。今臣所论诸条。如其不可用则已。如其可用则举其九而阙其一。非诚也。揭其表而不尽其里。非诚也。一志不定。万事无纲。是将不免以圣人之训为不必从。先王之治为不必法。而后世驳杂之政。流俗因循之论。交至而遂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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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更乞 殿下特留 圣意焉。抑臣于此。益有所感者。昔者朱子于孝宗辛丑。入对延和殿。手进七劄。其第二贴黄曰。臣去年所进封事。恐元本不存。今别缮写成册。用袋重封。已于閤门投纳。乞赐圣旨宣索。盖指所谓庚子封事也。夫孝宗诚南渡之盛主。亦尝褒礼朱子。而一岁之间。遂致元本不存。今臣疏在七年屏废之后。伏蒙 圣上收置秘府之中。乃因请问。 更加详览而下诸庙堂。以为议行之地。此殆有天数存乎其间。似若神助事功者。然则是岂但为贱臣之私幸耶。第以臣愚不肖。获遭大贤所不得于盛主者。加以四方瞻聆。几无不及。如或诖误挠夺之馀。使其有喜于始者。不能无戚于终。则其亦不无深虑。并乞 圣察。臣不胜感涕之至。取 进止。
进稽古录。申请退归劄。一(十一月二十日)
伏以臣分死再进。已历两朔。疾病增益。情迹闷蹙。无一可堪。况遇重寒以来。表里冻缩。拥衾自护。及至少解。遂成大病。百骸澌痛。腰背特甚。展转枕席。莫由起动。以致顷日开 筵之时。昨者 启覆之次。 成命已下。而乃以贱疾弥留。前后俱不得进陪末议。臣之罪戾。到此益重。伏乞 殿下勘臣所犯。以为人臣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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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者之戒。千万甚幸。抑臣于今月初旬登 对时。窃见首相论奏臣所进万言疏本末利病。大抵归重于 圣上。以为此在 殿下更取其疏。深察事理。以决其可行与否耳。非臣等所敢与。仍请还 上册子及附录。盖臣前日伏承 圣谕。以疏中条件甚多。固有难行。而亦必有商确可行者。徐当议处为 教矣。其日大臣亦以罢内司复政府故制为难行。而 圣上允许。因是推之。其他不得行者。次第可知。然臣之意。本不在此。诚以 圣上苟能奋发大志。典学求治。于其所谓十二条大纲领处。卓然有见。知其如此则治。不如此则乱。必当沛然行之者。其间许多条目。虽或随事变通。非所胶守矣。且臣向来固以疏辞颇简。往往未究其议论本原。不免申上其一通文字。追而思之。其于古今条贯。犹有馀蕴。臣于是晓。当赴 朝。自语于心曰。所编稽古录。虽出私记。今在行箱。是不过为吾死后覆瓿之资耳。曷若因此并献 黼座之侧。则亦可见其间古今诸论。与前册子脉络意致相连。虽或未必有助于此疏行否之决。亦得以少补 圣上平日典学求治之至意。是将不待群下之言。而自然觉其义理如此。无他可适。然后又必能存尧舜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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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文武之心。能成唐虞三代之治。以之上承 祖宗。下安黎庶。以为 国家祈天永命。亿万斯年之休。岂不善哉。盖其为录也。亦有次序。臣之愚见。尝谓大学是帝王为学为治之本。而真氏衍其义。丘氏续其编。尤为万世人君之龟鉴。至于圣学辑要。则门户小异而义趣益明。自古人臣之尽忠进书。体用俱备。未有及此者也。是故臣以二书目录揭之于首。诚知舍此无以为学为治故耳。以至所谓隆古治法者。又以有虞成周之两制。并列其次。而继言其异同之致。亦以治天下之大规模。无出乎此也。其下又以历代美政。诸臣嘉谟踵之。所谓美政者。在汉为文,景,明,章之烈。在唐为贞观开元之治。厥后曰宋曰 皇明曰高丽。代有定制。皆可采行。所谓嘉谟者。就中有儒贤名臣之分。儒贤则自程,朱以至东方诸儒是也。名臣则亦自萧,韩以至东方诸臣是也。然其大致。古今所论。孰非至者。而莫善于程,朱奏劄。其次则真德秀及我 国李珥二贤所论。真名世之格言。为国之良谟。苟能推而行之。虽因此以复三代之治。不啻过矣。其他如诸葛亮,陆贽,李纲以及我 国柳成龙以下诸人之说。亦多因一时遇难经理。无非所以随病发药。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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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道传实刱开国规模。赵宪盖欲一从华制。亦可参商采用者也。总而言之。儒贤之论。本诸大学之道。稽之虞周之治。而名臣之论。往往主于事功谋猷。虽或略有王伯粹驳之辨。而其为制治安民则一矣。臣之此书。本欲叙次其议论精切者以为一编。而将此所录节目。别加标题于所编逐行之上。使见者先晓其义理纲领。了然心目之间。而又乃斟酌损益。次第行之于言行政令之际。则帝王为学为治之要。其在是矣。特以臣乡居无力。又它所编之书颇多。不住补缀。自无馀暇以遂此计。而独取其议论中节目可指名者。如所谓治法美政嘉谟者。疏举而类成之。仍又采摭其学法治道。原古而切今。有纲有条。行之无弊者。名曰时务大要。即所谓万言疏之根本也。其规始于戊申。其文成于癸亥。其疏达于戊辰。再出于今日。首尾数十年间。亦可见其殷勤劳苦。而疏末所谓设施之际。布置之端。次第条理。亦各有宜者。盖亦欲依古今诸论而处之也。今者 圣上既下此疏于庙堂。使之议 启。臣惧其辞旨尚有所未究。故敢进附录。及乎庙堂归重于 圣上。方将还 上两书。臣惧其尚不无馀蕴。故敢 进此书。诚以为不如是。则论议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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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犹未尽明。古今条贯。犹未尽宣。群臣在下者。既已疑于难行。而 圣明在上。亦或不能无疑于难决。其流至使千古帝王为学为治之大经大法。终归于沦废而不用。则臣所进言简略疏漏之罪。于是尤大有不胜诛故耳。夫谓古道不可复者。流俗之例谈也。众论不可违者。有国之常规也。于此之时。虽或以聪明之至德。居帝王之大位。如我 殿下。亦将何所适莫乎。惟当以大学之道为主。而以先圣王之所传古贤臣之所陈为之助。反复斟量。不滞于流浴。不拘于常规。惟以 圣心自见其必然之理。确乎不易。断而行之者。殆蔑以济此矣。抑臣既且收进先后诸书。以俟 圣明之裁察。而区区悃款。又不得不尽于其后。伏愿 殿下留神焉。臣于日者。儒臣请 命臣连次参讲之举。谨以臣之神思已竭。虽于在 朝之时。无可自力。幸乞将臣旧进程朱经筵故事。更 赐省览。仍 下于玉堂官。改其讹舛。则今日 圣上缉熙之功。 筵臣启沃之方。似皆不外于是。苟其然者。臣身虽退。而其实无异于长侍 法筵矣。况此稽古一录。其于典学求治之道。条贯甚备。不啻可按而行。臣之精力。于斯尽矣。惟在 圣上各就本书。更加契勘。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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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退。以成一世之治。则臣虽枯死岩壑。与有荣焉。昔者臣之上此疏也。谨引朱子所谓敢冒万死。刳沥肺肝。以效野人之献。而自乞其不肖之身者以为说。其时已以疾病之日剧。职事之不修。遂有此请。其情诚亦戚矣。中间岁月已过一纪。衰病之极。奄奄若不保朝夕。至于职事之重。奚啻倍蓰。虽蚊蚊之负山。无以喻其危。然则其于进言乞身。并行不悖之义。具有本末。视前而愈切。伏惟 殿下于此必有所俯矜矣。况臣当寒添疾。弥留益谻。久在呻痛之境。虽复寄身京邸。终蔑涓埃于 国事。违离老母。亦将累月。值此祈寒。想其将息倍艰。日夕驰慕。无以为怀。倘于未归之前。一有忧虞之端。不皇以时医治。则亡论臣之方寸已乱。其孰谓之以公义而掩私情乎。风化之际。所系尤大。幸乞 圣明特发仁恩。将臣所叨职名。亟 赐镌罢。俾得归养老母。并延残喘。臣不胜大愿。取 进止。
申请退归劄二(十一月二十四日)
伏以臣于数昨。具疏进书。仍乞退归。伏奉 圣批。辞旨勤恳。臣诚感激。罔知攸谢。第臣之疾。源委不浅。初既起于死生之域。自涉冬威。重被隆寒所袭。再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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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之馀。浑身便觉冻缩。有难自持。及到日气少解。百体澌薾。如捣如碎。头目疼痛。唇口焦烂。食饮顿减。气力益瘁。殊无支撑时月之望。今若贪冒 圣宠。迟留京邸。则真成古人所谓生行死归之事矣。且闻老母遇寒以来。凡百精力渐不如前。触风感冒。弥留已久。咳嗽之症。累朔增苦。若非及时调治。望八之龄。何以自保。此尤臣蚤夜忧煎。急于归视者也。况臣去就已决于八月上章之日。诚以无补于 国。有害于身。与其进贻养病之讥。不如退遂乌鸟之情故耳。今此再进。只为躬伏落后之罪。兼候议疏之举矣。其罪则幸承 圣恩曲赐宥赦。而所议之疏。似已多为众论所格。惟其经筵故事,稽古录云者。或可因此少申愿忠之意。而仰裨 圣学之万一。然则臣虽更加留滞。其于报效之道。终当无以踰此。此又可见臣之归计难以少缓矣。盖臣既发归养之请。所当连章冒渎。而适遭一家丧戚。未及成制。今始申请。亦非不知其间启覆改定。首相又寻长单。而臣之此计已始于前日。不容迁就。伏乞 殿下察臣之积病。谅臣之危忱。亟 赐镌罢。仍许退归。以便公私。千万甚幸。取 进止。
申请退归劄三(十一月二十五日)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66H 页
伏以臣沥血陈章。冀蒙 镌许之 恩。方此拱俟矣。及承回 批。不惟不 赐允从。至以畴依速出等语为 教。臣益震惧陨惑。罔知所对。第臣非敢乐于为此。诚有所不得已也。窃念从古以来。人君之使臣。必先量其才而察其情。庶几无背于以礼之道。然后上无枉才之失。下无屈情之患。庶绩成而万事顺。家国俱安矣。今者 朝廷有草刱泮涣之象。愚臣无匡济裨补之术。特以 先朝遗物。山野虚名。遽置台鼎之列。而其实则乃一抱疾病蔑才力之人耳。是以臣于当初惊惶忧蹙。连章力辞。苦言悲辞。无所不至。而卒不能得 命。及其扶曳入 朝。触处生疣。以言乎疾病则前之四朔在痛者七十馀日。后之两朔在痛者又几四十日。无异于所谓养病之坊者。其为实状如此。以言乎才力则外而备局事务全无关涉。内以 经席文义茫然莫识其肯綮。至于人才物议。贤否是非。不啻若聋瞽然。其为实状亦如此。无一虚饰。然则 圣明在上。所当矜其病而闷其愚。因其所辞而亟 赐罢免。岂非所谓使之以礼之道。而顾乃不然。及其因事再进。愈益狼狈。不得不去。则是乃事理之当然。人情之必至。盖其始犹可以分义自厉。而其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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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国事致偾。 君父受累。究其原委。则固由于 上之所使过为宽假。而亦是下臣不能力辞之致。益令入愧死。兹不得不出于此也。然既往难可以追咎。今者客使将至。而首相因科场小事引入。计其非久自当承 命视事。 殿下若于此时。许臣之辞。改卜贤德。俾任弥纶辅赞之责。则岂不远愈于苦督衰朽蹇劣之人。决无更起之势者耶。况臣于夏间第三辞疏。因论崔与之出处首尾甚悉。大抵以不能出待彼人为言。伏惟 圣上必当俯记之矣。然其中有曰徒志无以成功。徒爵足以生事者。正其枢要也。窃观近来 殿下治兵尚武。思所以追述 孝庙之遗志者。非不卓然可见。而臣亦得以数侍 前席。每欲仰承 圣模。自附于修攘之大计。然而目今天灾时变层见叠出。国计民忧。靡一可恃。故不敢辄效妄说。朱子亦尝曰区区东南事。犹有不胜虑者。何恢复之可图。况在一隅弹丸之地。尤不宜轻有所拟。此所谓徒志无以成功者也。至于彼国既与我久为羁縻。凡位三公者。例必奉使北都。迎宾南馆。其于名姓职秩。从人译舌。靡不通知。如问某相今在何所。其将何辞而对之耶。国势不严。人心叵测。苟或失对。则臣固不足惜。其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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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患于 国家何。此所谓徒爵足以生事也。然则于其所当为者。不敢生意。而于其所不当为者。反致生事。夫岂谋 国祛患之道哉。盖臣乞归之计。既无进退。而或言旧例彼使往往先于我使。臣之今日不得不留疏西归者。诚亦以此也。况其入境之后。疑碍转深。辞谢等节。亦难循其常度。伏乞 殿下亟罢臣爵秩。庶绝他虞。兼得归养于老母。是诚天地生成之恩也。臣本不欲为逃遁之行。而日迫时寒。迹孤势危。终不免出此。瞻 云恋 阙。临纸涕泣。不知所裁。取 进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