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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x 页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劄
劄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2H 页
因议启事乞递职名兼辞食物劄(甲戌六月六日)
伏以臣病伏旅邸。心悬 魏阙。不胜葵藿之忱。敢陈四劄。意切辞繁。恐有不概于 圣心者。乃蒙 回批。特加温厚。出于寻常。感激惶陨。不知所喻。第闻以第三劄所论。有关于一时诸宰。遂即待 命于金吾。今将累日。臣益闷蹙。又见庙堂回启。欲待臣病少间。同为登 对议启而蒙 允。第臣以一病四朔之人。今又再谻。其起而造朝。渺然无期。将使数三卿大夫。俟罪重地。殆无已时。此诚 朝家所当特加轸念。速赐指挥者。而势将迁就。殊非细虑也。且臣于病伏中。每见禁府郎以领相之意来请鞫厅进不进。今已四五日而不止。似因前日已得 圣旨。使臣等同参议启故也。盖以 国家旧例言之。此是应行之规。无容它议。况鞫狱是天下至大至急之事。尤不宜少缓者。而今臣所遘之疾。日增月益。如前所陈。起身趋事。其势末由。然则缘臣采薪之忧。下违庙堂之意。上抗 君父之命。以至于 朝家大议阏而不行。是臣在职一日则增一日之罪。旷官废务。孰此为大。伏乞 殿下
伏以臣病伏旅邸。心悬 魏阙。不胜葵藿之忱。敢陈四劄。意切辞繁。恐有不概于 圣心者。乃蒙 回批。特加温厚。出于寻常。感激惶陨。不知所喻。第闻以第三劄所论。有关于一时诸宰。遂即待 命于金吾。今将累日。臣益闷蹙。又见庙堂回启。欲待臣病少间。同为登 对议启而蒙 允。第臣以一病四朔之人。今又再谻。其起而造朝。渺然无期。将使数三卿大夫。俟罪重地。殆无已时。此诚 朝家所当特加轸念。速赐指挥者。而势将迁就。殊非细虑也。且臣于病伏中。每见禁府郎以领相之意来请鞫厅进不进。今已四五日而不止。似因前日已得 圣旨。使臣等同参议启故也。盖以 国家旧例言之。此是应行之规。无容它议。况鞫狱是天下至大至急之事。尤不宜少缓者。而今臣所遘之疾。日增月益。如前所陈。起身趋事。其势末由。然则缘臣采薪之忧。下违庙堂之意。上抗 君父之命。以至于 朝家大议阏而不行。是臣在职一日则增一日之罪。旷官废务。孰此为大。伏乞 殿下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2L 页
亟命镌削臣职名。以为人臣之至戒。不胜幸甚。又于再昨。户部郎以 朝命来示食物单子。臣益愧惧。是固 历朝所以惠养贤儒者。权舆不远。臣亦冒承此礼久矣。第今所叨职秋隆重。亦多管摄。自与在诸部时不同。一家子姓俱在城中。足以资给。有非遐方旅仕之比。伏乞 圣明曲谅愚忱。收寝成命。其幸尤大矣。取 进止。
因议启事申乞递职名劄(六月十一日)
伏以臣昨上辞章。略陈臣疾沈绵。所膺两件议 启。势难进参。今日不职之大。莫甚于此者。请解职名。以为人臣之戒矣。是宜 圣明上念国体。俯矜愚忱。亟赐罢免。以幸公私。而反 加优批。勉以俟病少间。即起视事。臣闻 命震惧。不知所措。盖臣之疾。非强壮旋瘳之类。实老衰弥留之状。得病四朔。犹未臻歇。而一经出入于 筵对班贺。遂成劳复。危痛旬日而未已。又不知此后沈淹几朔。而诚无及期趋事之理。是故臣之自初力辞相职与夫到近郊以来更请以散班入 对者。率皆预知有此事而然。假令臣更留数旬者。不知其间如两件议 启者凡有几番。而犹且僵卧莫应。则此岂人臣职在三事者之所可为耶。兹者
因议启事申乞递职名劄(六月十一日)
伏以臣昨上辞章。略陈臣疾沈绵。所膺两件议 启。势难进参。今日不职之大。莫甚于此者。请解职名。以为人臣之戒矣。是宜 圣明上念国体。俯矜愚忱。亟赐罢免。以幸公私。而反 加优批。勉以俟病少间。即起视事。臣闻 命震惧。不知所措。盖臣之疾。非强壮旋瘳之类。实老衰弥留之状。得病四朔。犹未臻歇。而一经出入于 筵对班贺。遂成劳复。危痛旬日而未已。又不知此后沈淹几朔。而诚无及期趋事之理。是故臣之自初力辞相职与夫到近郊以来更请以散班入 对者。率皆预知有此事而然。假令臣更留数旬者。不知其间如两件议 启者凡有几番。而犹且僵卧莫应。则此岂人臣职在三事者之所可为耶。兹者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3H 页
窃闻议 启两事。一移金吾。一还鞫厅。只缘臣与右相之病久未快瘳。遂自 朝廷致有变通之举。臣益惊悚。夫以堂堂 大朝。不胜于匹夫之疾病。而违庙议坏 国体至于如此。臣之罪戾于是益大矣。然则前日臣之因疾力辞。犹为事理之隐于未形者。 殿下之不许其或可矣。今日臣之因疾废职。实是事状之见于已然者。 殿下独不可以遂加镌改耶。伏愿 殿下察臣疾病之未易瘳歇。 谅臣情势之终难勉强。 速许递免。俾无虚带重任之讥。千万幸甚。抑臣有窃讼恨于心者。区区此行。非欲应 圣命当职责。有少补益于 朝廷也。惟是 更化之始。义当一瞻 天光。 中壸之复礼。当兼参贺班。以申畎亩臣子之诚而已。今幸得遂此愿。真所谓虽死而无憾者。第以顷日之退。自 阙下旧痾病新恙。合成大疾。不复敢生意于进见 春宫。再登 筵席。仍请归死沟壑之意。展转旅次。并切忧惧。无以自裁。倘得赖天之灵。须臾无死。续遂此愿。则又岂非臣之大幸耶。臣病势反复。神昏气薾。如在烟雾。控辞之礼。亦且后时。陨惑震越。罪诚万死。取 进止。
中殿受针问 安后待罪劄(六月十三日)
中殿受针问 安后待罪劄(六月十三日)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3L 页
伏以臣添病经旬。反复呻痛。委身枕席。气力顿尽。此际伏闻 坤殿愆候不轻。至有 受针之举。臣益不胜惊虑之至。即伏闻 受针之后。二品以上诸臣造庭问 安。此诚臣僚区区致诚之地。不容少阙者。而缘臣方在枕席之间。沈顿渐缀。莫可运动。以致此礼亦不得自遂。臣既以疾病不克出仕治事。直到今日。又不克进身趋班。以循起居之常法。人臣之节殆尽废矣。怠慢之罪益无所逃。惶恐战慄。伏地待罪。取 进止。
请勉留领议政南九万劄(六月十六日)
伏以臣病伏郭外。与死为邻。虽值 坤殿违豫起居之辰。而不敢就列。日夜惶蹙而已。兹者窃闻领议政臣南九万因茂长儒生姜敏著疏。去位出城。将以今早先归龙仁山下云。臣不胜愕然忧惜之至。盖自 更化以来。鼎席空虚。庶事草创。无异危乱之际。而九万首膺 严召。来自湖服。正色立朝。公忠体 国。靡有少懈。使一时位著进用之间。事务斟量之端。各成纶绪。鲜不得宜。庶几上副 圣明之知遇。是谁之力也。虽其所论。或不免与时议矛盾。而要其大意。实出于为 国家深远思虑。断断无它。则 圣上既已洞烛其衷赤矣。到今何可以一乡儒悖妄之言。而乃任首
请勉留领议政南九万劄(六月十六日)
伏以臣病伏郭外。与死为邻。虽值 坤殿违豫起居之辰。而不敢就列。日夜惶蹙而已。兹者窃闻领议政臣南九万因茂长儒生姜敏著疏。去位出城。将以今早先归龙仁山下云。臣不胜愕然忧惜之至。盖自 更化以来。鼎席空虚。庶事草创。无异危乱之际。而九万首膺 严召。来自湖服。正色立朝。公忠体 国。靡有少懈。使一时位著进用之间。事务斟量之端。各成纶绪。鲜不得宜。庶几上副 圣明之知遇。是谁之力也。虽其所论。或不免与时议矛盾。而要其大意。实出于为 国家深远思虑。断断无它。则 圣上既已洞烛其衷赤矣。到今何可以一乡儒悖妄之言。而乃任首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4H 页
相之自去。不更为 至诚勉留。以扶阽危之 宗社耶。臣虽不见敏著之疏。不知辞意之如何。而毕竟使 殿下之国乖离棼乱。不克有所底定则已明。伏乞 圣明特加优礼厚辞。期回其行。旋有造 朝之美。不啻救焚追亡。千万甚幸。臣一病两月。全废公务。盖亦有不得其职之惧。思以早晚乞归。适被九万移书痛责。故臣亦不得不少为迟回于此。可知其有报 国之深忠。诚如是者。而今忽闻其先去。益切惊虑。通宵不寐。敢搆一劄。仰备 裁择。惟 殿下亟加察纳焉。取 进止。
请勉 召庙堂诸臣。因陈兵判宪司二事劄。(六月十七日)
伏以臣昨奉 圣批。既允敦勉之请。又以强疾视事为 教。臣益感惧。思欲起身枕席。以登 文陛。仰承 圣旨。而目眩脚弱。左扶右颠。竟亦不成。倍切惶蹙。无以自容。敢效覼缕。以申前意。伏惟 圣明垂照焉。臣于昨夕闻领相之行。果渡汉水而南。史官承宣皆追不得。虽知 圣明必能更加诚礼。克有还朝之喜。而区区忧惜之意。迨不自已。继又闻右议政臣尹趾完陈疏下乡。虽由私书往复于领相。而殊无因此去
请勉 召庙堂诸臣。因陈兵判宪司二事劄。(六月十七日)
伏以臣昨奉 圣批。既允敦勉之请。又以强疾视事为 教。臣益感惧。思欲起身枕席。以登 文陛。仰承 圣旨。而目眩脚弱。左扶右颠。竟亦不成。倍切惶蹙。无以自容。敢效覼缕。以申前意。伏惟 圣明垂照焉。臣于昨夕闻领相之行。果渡汉水而南。史官承宣皆追不得。虽知 圣明必能更加诚礼。克有还朝之喜。而区区忧惜之意。迨不自已。继又闻右议政臣尹趾完陈疏下乡。虽由私书往复于领相。而殊无因此去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4L 页
位之义。至使廊庙空虚。瞻聆骇叹。国政民瘼。了无可为之势。是何时运。是何爻象。交至而丛臻。至于斯极耶。臣自两日以来。夙夜忧遑。不知所措。侧闻 圣明特加轸念。又遣承宣与之偕来。庶有中止之端。而是犹自幸者。大抵政在草野。已是衰末之事。实非清朝治世之所可有者。至于近日。乡儒辈迭上章疏。侵斥大臣。不一而足。盖其所执。固亦自谓明是非顺人心。而中间辞意曲折。终不免归于危险之域。其义虽曰可取。而其流之害。至使两相奔迸。国事大坏。岂非痛骇之甚者耶。夫以大臣之识量老成。初岂不知大义之所在。而顾为天下国家事。常在意虑之外。故忧深思远。不得不出于此。而台阁风裁。固以直截为主。方皆争论而不已。 圣明在上。自当执中而量处。则此岂一二儒生所可刺口而妄论。以取交乱朝廷之罪者哉。抑以大臣之度言之。人言固可畏避。而其在君臣之义体 国之诚。亦岂宜一向辞退。直归乡土。有若匹士之自处耶。第且揆以平日忧爱之意。是必将有宴居深念。蚤夜悔叹。不敢恝视于 国事者。此臣所以望 殿下亟加优礼厚辞。以致赤舄还朝。共臻治理之盛举也。昨又得闻兵曹判书臣尹趾善亦以儒疏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5H 页
纳符出城。不胜骇惑。诚以司马职秩固大。只是为有司之臣。况带大将之任。事体自别。不惟铨政所关非细。身为司命。决难轻动。虽有儒疏中一二语句之相及者。岂宜使其任意行住。不顾 朝廷管摄之大体耶。伏乞 圣明先命推勘。仍加严招。俾西曹政务无有所滞。千万幸甚。抑臣得见宪官论睦来善罪状。有曰何可诿之于罪疑惟轻。而不为正 国法正伦彝。所谓惟轻者。实臣收议中语。当时窃观禁府推案。其于来善及申厚载两造究覈。靡不致详。而其终归于不得明决。臣意此或可应于古经文义。不之甚悖。故引以为辞矣。宪官所论。正破此说。益用愧蹙。臣病未趋 朝。日事逋慢。惟欲早晚登 对。以乞退死于沟壑。而不意此计未遂。猝值两相遽归。僚席大空。诚无措身之所。特以时艰事急。不免略贡愚忱。昏愦悤率。不成伦理。尤增惶陨。取 进止。
辞三省推鞫委官仍乞递劄(六月二十三日)
伏以臣于再昨。强起垂死之中。力疾登 对。更瞻 天颜。感涕自零。昨日又行 世子相见礼。获睹元良岐嶷之姿。英粹天成。臣益喜幸。无以自胜。此诚臣之初计。志愿毕矣。所当仍乞病骸。还归故山之不暇。而
辞三省推鞫委官仍乞递劄(六月二十三日)
伏以臣于再昨。强起垂死之中。力疾登 对。更瞻 天颜。感涕自零。昨日又行 世子相见礼。获睹元良岐嶷之姿。英粹天成。臣益喜幸。无以自胜。此诚臣之初计。志愿毕矣。所当仍乞病骸。还归故山之不暇。而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5L 页
特以 圣教丁宁。使待两相之归。又以今日 举动当前。有难遂计矣。第于再昨辞退閤外时。喘息未定。不觉倾跌于板上。退后左手指又移时自动。尤为风痰之候。戒惧益切。昨者金吾郎来言有三省推鞫进去之 命。而既以添疾言送政院矣。今又来申前 教。臣不胜惶闷。盖如推鞫一事。初以沈疾难强。不知狱情首末。力辞于前。已得 圣命。徐待首相矣。三省之狱。虽曰与彼轻重不同。亦是纲常莫大之事。何可以全然不晓事例之人。而遽当此举。以致大狱之颠倒缪戾。有伤 国体耶。抑臣今日虽被 圣谕少加迟回。而终不过依前带病呻痛之人耳。且闻 国家大体。挽近规例。其于政府重务。皆决于首相。左右两席。殆无所与者。况今首相去 国。百事丛脞。诚不可以臣之专昧事务。代斲血指。兹与僚佐相约。亡论紧歇。首相未还之前。势须一切停寝矣。然念人臣一日在职。便有一日之责。大小刑政。何所可择。而臣于近日献议。以在家而为之。登 对举动相见礼。以大节而行之。独于三省及军国重务。乃敢以不晓事例而不为。揆臣所执。皆有明据。然于 国事。有若取舍则明矣。究其大要。只以臣之才力疾病二者为祟。每致如此。此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6H 页
臣所以切愿先解相职。得以散班入 朝之初意也。伏乞 圣明谅臣职事之虚冒。察臣情势之难安。先罢臣委官。次递臣相职。以为位在台鼎。避事图便者之戒。千万甚幸。臣归自 阙下。神眩气逆。委痛枕席。倏复旧套。虽以陈辞事重。略效覼缕。辞语芜拙。不能达意。尤增竦蹙。取 进止。
臣既以首相在外之故。不敢当军国重务。略陈疏中矣。即者铨曹以刑曹判书议荐事。因 圣教来问。而臣之本意如此。不克仰对。尤切惶恐之至。
请更 勉召领议政南九万劄(六月二十五日)
伏以臣退自 阙下。又经金吾省狱。因此气力益缀。精昏神眩。作一僵尸。益知前疏所谓病卧旅邸。或致死亡者。真非虚语也。今方务加将息。庶不至于此患。然于澌顿垂尽之际。独念今日世道交丧。 国事横溃。靡有底止。两相之去 国已且二旬。其间 勉谕严重。知申留守史官联翩。州县烦扰。而尚无赴 朝之期。至使 圣上焦劳于上。荐绅忧叹于下。百司停废。群情抑郁。气象愁惨。是将国不为国。而民不了生。则都由于乡儒一疏。其为痛心疾首。何可胜道哉。臣于顷日 筵中。乃敢具陈台阁庙堂两论不同之致。而辄以疏
臣既以首相在外之故。不敢当军国重务。略陈疏中矣。即者铨曹以刑曹判书议荐事。因 圣教来问。而臣之本意如此。不克仰对。尤切惶恐之至。
请更 勉召领议政南九万劄(六月二十五日)
伏以臣退自 阙下。又经金吾省狱。因此气力益缀。精昏神眩。作一僵尸。益知前疏所谓病卧旅邸。或致死亡者。真非虚语也。今方务加将息。庶不至于此患。然于澌顿垂尽之际。独念今日世道交丧。 国事横溃。靡有底止。两相之去 国已且二旬。其间 勉谕严重。知申留守史官联翩。州县烦扰。而尚无赴 朝之期。至使 圣上焦劳于上。荐绅忧叹于下。百司停废。群情抑郁。气象愁惨。是将国不为国。而民不了生。则都由于乡儒一疏。其为痛心疾首。何可胜道哉。臣于顷日 筵中。乃敢具陈台阁庙堂两论不同之致。而辄以疏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6L 页
儒不知大臣之意出于深忠长虑。妄加诋斥。辞意危险。肆然而无忌惮。又恐他日或有继此而起者。以妨大臣之八路。不免略有所白。而 圣上遂下条令矣。臣即见领议政臣南九万疏。专以此说为将进而不进之状。臣窃讶焉。盖闻物议欲致疏儒于重究。臣谓向日朴尚絅之谪。九万亲为请放。正得大臣含弘之度。其为本心如此。则诚难轻论。况其不在斥退直言壅蔽聪明之科。而姑却乡儒危险之疏。以为勉大臣安国家之计。臣不知其大过也。抑臣得闻前一日玉堂请对。有及 圣谕中亲逆二字。谓其群臣闻之。莫不悚然。大臣亦必不安。当加斟量者。恐亦不然。何者。当 仁祖癸亥初。首相李元翼以废人䘭全恩之论。被斥于台臣。元翼引疾。屡 遣承宣敦谕亦不出。 上问近臣以其疾。 教曰予欲亲临问疾。令儒臣考出 先朝故事。元翼惊惶诣 阙进劄。即 命引见。使少宦扶至 御前。夫以 仁祖之待元老。一出至诚。未尝少惮于枉屈威尊。而元翼闻 命趋朝。亦不敢以老病大臣自处。君臣之间。可谓两得。然则其谓当可斟量者。恐未深察也。且念今日 国事至此。若不得两相还 朝。补翼 圣明。共图治理者。终无可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7H 页
为之势。亡论鞫狱。 成命之下已久。南北使期或过或迫。此又交邻莫大之事。皆将待首相而后决。其他重务之停废。指不胜屈。由此推之。自古大臣为 国深虑。横被台阁儒生之诋斥者何限。今世道虽险。人言虽重。亦既尽得 上下洞烛而深恕矣。是岂为首相者身当百务。与国一体。而终不顾 圣上之忧恼几于生疾。 祖宗数百年 社稷危缀而莫之救。独为一时廉隅之计者耶。不然 国家所赖于大臣者何事。而其将置元首股肱之义于何地。臣窃惑焉。右相之意。似以君子同退为义。则惟在首相之去就。庶得偕还而并济。伏乞 殿下益致诚意。特加隆礼。庶几次第 召还。以臻君臣交修之盛美。千万甚幸。臣以过礼当归之人。因劳增疾。一卧经旬。不料其间。值此无前之事。蚤夜皇皇。寝食俱废。祗以 勉召两相为急。情溢辞芜。殆不知裁。有若全忘自己之去就。则必为傍人之讥笑不少。其情可谓戚矣。取 进止。
因承宣 勉谕略陈曲折。兼以不参鞫厅待罪劄。(七月五日)
伏以臣不意昨者。伏承 圣明特遣喉舌之臣。遽下 纶綍之音。 恩遇隆厚。 旨谕勤恳。其欲 勉留
因承宣 勉谕略陈曲折。兼以不参鞫厅待罪劄。(七月五日)
伏以臣不意昨者。伏承 圣明特遣喉舌之臣。遽下 纶綍之音。 恩遇隆厚。 旨谕勤恳。其欲 勉留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7L 页
贱臣之意。蔼然见于辞表。虽使古之贤儒大臣当之。犹恐其不克堪承。况于臣之谫劣愚戆无所备数者乎。此盖领议政臣南九万见臣劄中有过礼当归之语。遂陈臣之在 朝。虽不事职务。犹足为重。不可许归之意。以致 殿下又加误礼于臣。臣是何人。乃敢惫卧旅邸。一无所为。而徒纡 圣朝之恩宠哉。窃念臣之初计。只为递职而入 对。逮至中间又有散班之请。竟不获 命。驯至于今日。其为愧恨。益难自容。且以入 朝后事言之。不过再得登 对。再参陈贺。一经省鞫而已。其他宾厅备局差除裁决。并皆旷阙而不与焉。虽曰不事职务。安有终始如是。而能在相职者乎。古人每以伴食中书为耻。然则臣之不及于此亦远矣。夫岂可久之道耶。今姑不敢烦渎 圣听。最是鞫狱再始。有非小节之比。顷尝伏睹 圣教。独令领相议 启。而考诸旧例。亡论时原诸任。皆所当参。而惟臣初以疾病尚痼及其不谙金吾文书为辞。今虽幸免。而岂敢自安。顾职思义。愈增悚蹙。人臣怠慢之罪。莫此为甚。兹敢广藁私次。恭俟 严诛。伏乞 殿下亟赐退斥。以厉在 朝之诸臣。不胜大愿。取 进止。
辞常禄劄(七月八日)
辞常禄劄(七月八日)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8H 页
伏以臣前奉 圣批。有不得参鞫有何所伤之 教。此固 圣上优容病臣。俾获小安之意。而其于 国家旧例常制。扤隉甚矣。愈增悚蹙。第自数五日来。又患署泄。气惫腹痛。洞下不禁。盖当夏秋之交。感伤不赀。重惹宿疾而然。以此精力益顿。殆难收拾。虽欲自勉而有不可得。则是亦无如之何也。即者伏见户曹 启辞。乃以臣之不受常禄仰达。至有令仓官输送之 命。臣又不胜惶惧。臣之在 朝。惟癸亥六朔及今年三朔耳。其时臣待罪铨部。不敢受禄。只以月廪支过。前日代言之 启。亦用此例。今臣位备台鼎。而适当颁禄之月。揆以事体。似当依受常禄。而第念往岁铨部。亦谨辞彼而受此者。诚以田野踪迹。迟速难定。稍涉简便故也。比来虽蒙 圣上过加勉留。而臣亦不敢指日言归。然其心犹不能自卜。或者遽得疾病狼狈。又有不可料者。况臣入城三朔。立朝行仕。仅得数日。实如前疏所陈。则其于虚带职秩。而滥窃禄廪。古未之尝闻。安有名为大臣。而乃反无事而食于上至于如是耶。此尤区区之所不敢安者。不但为前头将退之象为可嫌也。伏乞 殿下谅臣之危恳。察臣之苦辞。 特命还收输送禄廪之 命。以重公义。以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8L 页
安愚分。不胜幸甚。臣惫卧都中。无一涓埃之报。每因私故。辄效仰请。日事烦渎。伏地增悚。取 进止。
申论前日 筵中未究之说劄
伏以臣病卧旅邸。汔且三朔。中间起行者堇一旬。而近又添疾。展转枕席。首尾反复。殆无已时。实 圣明之所俯烛也。臣于前月二十一日。始获再登 筵席。适会其日有食前 召对。讲书之除。自移晷刻。及其奏事之时。日势已晚。所达 启劄中诸说。堇举其一二可行者。至于台阁所论张希载事。固以常法大义目之。因言 中宫 世子不可分说之致。又以首相之论为深忠远虑。因乡儒未知其意以有此疏。盖作两行说下。而其时急于召还首相。乃以下 教政院为防禁之端而已。其于常法大义。未遑究论其归趋。尽拟厥后更获 登对以毕其说。而疾势再苦。末由遂诚。兹将一劄。悉暴愚忱。惟 殿下深赐裁察焉。盖今日首相所论。主意在于安 世子之心。此事有难论列。而既发其端。不得不为之卞释。自今夏 圣上夬断。 中壸复位。其间朝臣如或诬犯于 中壸。则义当致讨之不暇矣。乃有谋害 国母之语出于 圣教。此台谏之论所以峻发。而中外人心无不一同。
申论前日 筵中未究之说劄
伏以臣病卧旅邸。汔且三朔。中间起行者堇一旬。而近又添疾。展转枕席。首尾反复。殆无已时。实 圣明之所俯烛也。臣于前月二十一日。始获再登 筵席。适会其日有食前 召对。讲书之除。自移晷刻。及其奏事之时。日势已晚。所达 启劄中诸说。堇举其一二可行者。至于台阁所论张希载事。固以常法大义目之。因言 中宫 世子不可分说之致。又以首相之论为深忠远虑。因乡儒未知其意以有此疏。盖作两行说下。而其时急于召还首相。乃以下 教政院为防禁之端而已。其于常法大义。未遑究论其归趋。尽拟厥后更获 登对以毕其说。而疾势再苦。末由遂诚。兹将一劄。悉暴愚忱。惟 殿下深赐裁察焉。盖今日首相所论。主意在于安 世子之心。此事有难论列。而既发其端。不得不为之卞释。自今夏 圣上夬断。 中壸复位。其间朝臣如或诬犯于 中壸。则义当致讨之不暇矣。乃有谋害 国母之语出于 圣教。此台谏之论所以峻发。而中外人心无不一同。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49H 页
以为必如此然后人伦可正。大义可明。牢不可破。诚以谋上为恶者。何代无之。只为向来 中壸之废。固古今天下之至冤。国人之痛。久而愈激。而此辈阴谋致害之迹。适见于更化之初。人人思所以正其罪故耳。况以 国家储承大体言之。 中壸复位之后。慈育 世子于 宫中。正类东汉马,窦二后之于章,和二帝。宋刘后之于仁宗。至情大义。靡有所间。揆以礼经之旨。其为外氏之家。亦自有归。虽曰 世子方在冲年。窃想睿性夙著。亦必不以私戚之故。而废臣民同奋之义矣。然则臣民之欲罪希载者。乃所以安 中壸。其所以安 中壸者。亦所以安 世子。 世子安则禧嫔之安在其中。非可以彼此两途分说者矣。独领相之论少异于是。盖以希载之死。禧嫔之心不安。禧嫔之心不安。 世子之心亦不安为言。此非不知 国家之大体臣民之大义。亦尝以持正法。许台阁之论矣。然其主意以谓 世子是今日之储贰。举一国之事。无大于此。如或因禧嫔之不安。而或致 世子之不安。则此尤臣民之大忧。莫如先赦希载而不诛其罪。庶几 世子禧嫔之并安。盖从私情一边而言。惟恐毕竟有妨于 世子也。夫 殿下当初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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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刑讯。为首相之道。固当将顺其美。而顾乃为 国家大计。别立一论。深造而极言之者。是即所谓深忠远虑。而若其义理之大致。则诚若有所未尽。何也。今 世子外依 圣明之膝下。内托 坤宫之鞠养。为 宗庙社稷之所当赖。为一国群下之所仰望。本至安也。而乃曰因希载而 世子亦不安。此所未晓也。且以 世子之心言之。其不以不治谋害 国母者为不安。而只以致诛于贯盈之私戚为不安。是望 世子以弃正循私。又所未晓也。此皆明白易知。而乃不然者。盖其本意必从事变难知处而言。有由然矣。然谚札之故当止于希载。不当延及于禧嫔。非但宫闱事体。与外臣大异。今日 圣明在上。绝无督过之举。则固安有异日之忧必如此言乎。虽以禧嫔言之。既已主壸六载。乃以先后大小之体。因 圣教退居于嫔御之中。一以名分自处。不见他迹。则宁有不恤 上命。不顾 中壸之抱冤。而惟以私戚为不安耶。假令异日或有难处之事。只当到其时在廷群臣碎首力争耳。又安有致 世子于不安乎。然则其不宜预料未形之患。而先贷谋害 国母之极罪者明甚矣。以此推之。其心固出于忠虑之至。而其事不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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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深而无当者耶。而况外人不知曲折。至以台谏为为 国母伸冤。大臣为 东宫保护。有若彼此争较者然。其有害于伦义匪细。不但所谓分说而已。则又岂不为 国家之大患耶。且臣于 殿下之教。亦有所不敢承者。其日 圣上命臣曰。台阁大臣。各有所主。可谓并行而不悖。又曰天下国家事常多难处者。则伊时仓皇冈措。安有善理。此所以有酌处之举耳。其前一段。即臣两行之说未究归趣者。至此而臣之罪固不胜诛矣。后一段。又乃前日所以 命首相者。其于在下者为 国家远虑。未知事出何时。则欲贷希载之死。预为之地。容或有之。 殿下为一国神人之主。内自宫阃。外及臣僚。荣辱进退。一断于 圣心。况于平日所以务加穷理修身之学者。正为他时临事处变之用。不失其正耳。如果仓皇冈措。无有善理。则是将 殿下之心不能自主。而或为喜怒所误。或为谮毁所挠。而不免于有失者。不但一时 王言之为可惜已也。可不慎哉。伏愿 殿下深察 国家大体臣民大义。一定 宸心。申教首相。以异日虽遇事之难处。决不当有所致误之意。仍从台阁之论执。则不惟 中壸 世子禧嫔之间。并臻安和。中外人心。尤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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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忧为喜。不觉欢忭而鼓舞。岂非吾东方无疆之休耶。抑臣与首相。虽无葱竹之分。中年相从。交谊不浅。尝观其出入勤劳。一心徇国。相与期于岁晚者也。不料其间朝家多故。旧臣凋落。独首相与臣在耳。 殿下更化。亦无与计事者。乃置二臣于相职。交谊之殷。又何可言。臣之在乡时。首相贻书问所以处希载者。臣答谓物论以为设有异日事。自当别论。今不宜因此有贷。及后登 对。物情大溃。臣乃发书言虽难遽变实见。如白 上曰台阁所论。又为士民之所同。幸勿拘臣言。有所裁处云。则公私庶得两便。首相答谓臣曰两司所争。义理甚正。鄙岂全昧于此。然其苦心忧畏者。亦非小事。今虽欲变得乎。若台则超然在外。自是公言。幸于入 朝后开陈 上前。下正 国法。上无延及也。臣于厥后相见。再以前说致勉。盖臣意必欲如是者。今日 国势人才。非首相无以办此一局。而其论适与国人相忤。每有不安之迹。故切冀其有所斟量。而其答如一。此臣之所以不得不因 筵说之未究。有所申复。要其大致。亦首相之所许也。第念今日人心危险。不察臣与首相之言各极其致。语虽异而为国则同。以待 圣上之裁处。而或者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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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论有煞不同。辄生凭藉攻击之心略如朴,姜之为。是交乱 国事之大者。更乞 殿下益加塈绝。以幸公私。不胜大愿。取 进止。
不参 坤殿受灸问 安待罪。仍请开 经筵劄。(七月二十五日)
伏以臣日昨再登 天陛。疾势复苦。愈增闷蹙。兹者伏闻 坤殿又有受灸之举。在廷臣僚。靡不骏奔于起居之班。而臣独以目前神气之惫缀。莫由进参。臣之罪戾。到此益甚。第切惶恐待罪之至。且臣自念留滞京邸。将涉三月。委席呻痛者。殆居五之三。已极难安。而间或登 筵陈白。谋猷疏阔。辞语短拙。既皆不足仰概于 圣虑。而往往与朝议矛盾徒致纷挐。无益于 国事。其它虽亦自系旧典。非所刱论。而勘议关行之际。势又未易。今者新秋已届。薄寒砭人。臣以积病馀生。瘦骨棱然。寝食几废。展转旅枕。殊非更加迟留之状矣。有时中夜而起。上念 圣恩。下悼贱身。公私忧惧。不知所裁。抑惟向者喉司禀以 视事。适因自 上疮疖相仍。未果准请。昨于引对之日。旋有向安之 教。是当非久有 开讲之举矣。然臣窃念自古人君。虽或德业日臻。过失未闻。已享安平之福。而其
不参 坤殿受灸问 安待罪。仍请开 经筵劄。(七月二十五日)
伏以臣日昨再登 天陛。疾势复苦。愈增闷蹙。兹者伏闻 坤殿又有受灸之举。在廷臣僚。靡不骏奔于起居之班。而臣独以目前神气之惫缀。莫由进参。臣之罪戾。到此益甚。第切惶恐待罪之至。且臣自念留滞京邸。将涉三月。委席呻痛者。殆居五之三。已极难安。而间或登 筵陈白。谋猷疏阔。辞语短拙。既皆不足仰概于 圣虑。而往往与朝议矛盾徒致纷挐。无益于 国事。其它虽亦自系旧典。非所刱论。而勘议关行之际。势又未易。今者新秋已届。薄寒砭人。臣以积病馀生。瘦骨棱然。寝食几废。展转旅枕。殊非更加迟留之状矣。有时中夜而起。上念 圣恩。下悼贱身。公私忧惧。不知所裁。抑惟向者喉司禀以 视事。适因自 上疮疖相仍。未果准请。昨于引对之日。旋有向安之 教。是当非久有 开讲之举矣。然臣窃念自古人君。虽或德业日臻。过失未闻。已享安平之福。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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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臣之愿忠。所以忧治世而危明主者。靡有限极。昔者禹之戒舜曰。无若丹朱傲。惟慢游是好。傲虐是作。周公之戒成王曰。无若殷王受之迷乱。酗于酒德哉。夫圣莫圣于帝舜。贤莫贤于成王。而禹,周公犹以此言。仰效儆戒于其君。此古今人臣愿忠者之律令。而人君之受谏者。尤当惕念处也。至于程子之论经筵曰。所谓辅养之道。非谓告语以言。过而后谏。在涵养薰陶而已。大率一日之中。亲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寺人宫女之时少。则自然气质变化。德器成就。详味此言。旨喻亲切。义理的当。可谓辅养君德之药石也。盖经筵进读。虽或有间。固亦不至甚害。而先儒之说乃至如此者。诚以恒人之心。必有所主。不入于此则必入于彼。至于人君之心。攻之者尤众。苟不为之涵泳乎道义。沈潜乎经训。日接于公卿大夫士之贤者。以纳其规箴。以成其薰陶。俾有身修家齐而国治之美。则必将沦于所谓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饮。峻宇雕墙之属。分志而役心者。其类不一。以至于危亡之域。亦无足怪。此先儒之说。其义然也。今 殿下春秋已盛。圣学已高。窃想于道义经训之实。无不各致其功。而况自 即祚以来。 经筵进讲之举。未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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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辍。以及 更化之后。所为听受陈戒。明慎举措者。卓然无累。其于分志役心之虑。固无足论。而抑未知 殿下于燕居九重之时。其能戒惧涵养于虚明未动之地。谨独省察于幽独莫睹之际。与夫主敬以立其本。克己以去其私。静而湛然。能保其虚明之体。动而肃然。不失其庄整之容。如臣前日所陈者否耶。无亦居常虽致其功。而犹有未臻于精微谨密之界。虽履其事。而犹有未极于纯粹光大之域者。则所谓涵泳乎道义。沈潜乎经训者。尤当益致其力矣。盖欲致力于此。则虽非开 筵进讲之所能尽。而亦非舍此而能之。伏愿 圣明亟命开筵于数日之间。庶几 圣上进德讲学之功。无有间断停辍之患。而日就于缉熙敬止。臣亦得于少间之日。未归之前。因以略效葵藿之忱。其幸大矣。臣不胜惓惓爱 君忧 国之诚。取 进止。
请行海西大同法劄(八月五日)
伏以臣麋鹿之性。老益疏懒。屏伏草莽。不识 朝廷礼乐文物之盛。尝怀歉然。幸得比来连次获睹 大礼。至于 视学之仪。虽是国家旧制。而逮至 圣朝。益加谨行而毋替。其亦可以有补于文教矣。臣虽昨
请行海西大同法劄(八月五日)
伏以臣麋鹿之性。老益疏懒。屏伏草莽。不识 朝廷礼乐文物之盛。尝怀歉然。幸得比来连次获睹 大礼。至于 视学之仪。虽是国家旧制。而逮至 圣朝。益加谨行而毋替。其亦可以有补于文教矣。臣虽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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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昵侍 天威。所重有在。不敢妄效他说。泯嘿而退。今因海西民事切急。兹敢略陈愚见。惟 圣明之择焉。窃念海西一路。为国家近甸。不啻如手足然。粤自毛镇管饷北使以来。赋役烦重。民不聊生。况其俗僻陋。无名士大夫立于朝。可得以民瘼 上彻。如先正臣李珥陈 启之为者。方伯守令。率皆苟度目前。不敢为变通之计。民生之困弊极矣。臣之往来兹土。亦几至于三十年。颇闻其情。深恨不能与诸道通行大同之法。盖其法之源。起于李珥海州一结一斗之说。而或者以为有合于朱子所谓总计金谷支费。考究而均节之。使其贫富不相悬之文。诚贡法之良规也。其间宣惠厅之设。殊非偶然。先试于关东京畿圻。名异而实无不同焉。伊昔壬辰之难。惟内浦一带。不甚刳于兵。自此以后贡赋遍重。莫与疏释。故判书臣李时昉寓在其乡。痛见弊端。陈章请釐。会时相有当轴而主行此法者。遂与之合。仍议成事目。厥后湖南岭南亡不为之推行。民皆赖之。所谓大同法是也。今西北两路。为边圉硗确之地。难行此法。自馀五道。皆方享其利。而独海西不然。无异向日之于内浦。良可叹惜。第议者多言北使之需。固可依京圻例。自宣惠厅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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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如所谓别求请数百金。非圻邑之所有。却似难处。然以臣虑之。此惟在有司善为商度。或别加优给。或深察民情而处之。宜无不得其便。最是量田一事。不可不先行。盖海,平,黄,安四大邑。既已成案。馀皆小邑而无难。今年农事虽曰未稔。亦不至于因此遂废。则利病大略如斯而已。臣谨与首相及度支之臣相议。幸无异指。今者新监司臣金梦臣。为人精确。留心世务。年力又强。必得任此而无不胜之患。伏乞 殿下于辞 陛之时。特令进前。俾询其法之可行与否于一路。如果以为有益于民。得免其涂炭之患。则断而行之。千万甚幸。臣老病澌缀。自力进参于 举动。归家增痛。几不省四到时节。率意言事。覼缕至此。愈切惶惧。不知所裁。取 进止。
不参 诞日贺班待罪仍请解职归养劄(八月十五日)
伏以臣归自 陵下。劳疾旋作。重触风冷。数日增痛。证势危苦。方在呼号展转之中。窃伏念今日乃 圣上千秋之盛节。凡在臣僚。靡不造庭舞蹈称贺。而臣独以贱疾。适当斯时。莫由就列。少申臣子攒祝之诚。则其为逋慢之罪。有不容诛者。盖臣入 朝。无他涓埃
不参 诞日贺班待罪仍请解职归养劄(八月十五日)
伏以臣归自 陵下。劳疾旋作。重触风冷。数日增痛。证势危苦。方在呼号展转之中。窃伏念今日乃 圣上千秋之盛节。凡在臣僚。靡不造庭舞蹈称贺。而臣独以贱疾。适当斯时。莫由就列。少申臣子攒祝之诚。则其为逋慢之罪。有不容诛者。盖臣入 朝。无他涓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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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报。区区一心。只欲以时随班。粗效嵩呼之愿。而竟亦未遂。臣之衅戾。到此益大。伏乞 殿下亟命有司。勘臣负犯。仍递职名。以为臣僚之至戒。千万幸甚。抑念臣疾病已痼。罔修人臣之职分。则其于一身私义。诚有不敢仰渎 宸极者。然且不免。罪诚万死罪诚万死。臣于日者过蒙 圣朝锡类之仁。 特使迂路归觐老母。母子相对。感戴 恩私。瞻 云祝 天。无以自胜。第臣母崔年今七十二岁。乃到六月间。猝患毒痁。殆过十数日。寒热呻痛。症情甚剧。食饮顿废。气力益惫。诚难支持者。适会其时。臣亦在京遘疾。臣母虑或焦忧添重。严敕臣子姓勿令惊动。而赖天之幸。痁症遂歇。但其食阻气败之状。日以益甚。及兹归觐。目见老人尪然澌薾。委身枕席。转侧须人。虽不自言痛处。而危缀可知。若非复 命事例之重。岂有暂时离违之心。而无以自遂。方寸乱矣。尚复奚论。盖臣孤露馀生。少不出于门。老不仕于朝。惟母子相守。菽水粗保。是为私幸之大者。而今忽临年远离。风寒渐逼。朝夕安危。有不可预测。则其于人子之情理。将何以自堪乎。况臣入 朝以来。通数几七十馀日。揆以入 对参贺旋归之初计。已极狼狈。然而痛卧者殆居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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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起行者堇两旬耳。其所言计。尤无一事之可取。是则臣之前疏所谓疾病之难强。才力之不逮。到今寔为明验。不啻左券。仰惟 圣明必已洞烛于斯。无所留难矣。况臣今日踪迹孤危。情事臲卼。虽欲久安伴食。而决不能得。有臣如此。将焉用之。伏乞 殿下特发深仁。许臣退归。终养老母。臣亦得以因事效忠。不以在野而有间。则庶几公私两便。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臣又闻 陵幸之举迫在一旬。虽甚不肖。岂不知此时难容他说。而不得不然者。诚以臣情理日急。事固迟待。而义当先请故耳。臣坡沥衷肠。千冒 严威。僭猥狂率。尤增死罪。取 进止。
劄成之后。臣窃闻 朝廷别荐人材单字方呈政院。此固出于各因闻见。以尽为国荐士之道。而想亦不无仓卒遗漏之叹矣。臣既首发荐士之论。亦以经明行条有高下大小之差为言。及后庙堂以荐目太重持难。遂不免以经术精通行谊纯固二目添之。以为取士稍广之地也。盖臣所主。在于不赴举不求仕。读书守静之人。而今 朝廷所取。未知其果深察乎此意否耳。然则臣亦不敢胶守常例。谨以外方知名之士除其已授职名者。姑随闻
劄成之后。臣窃闻 朝廷别荐人材单字方呈政院。此固出于各因闻见。以尽为国荐士之道。而想亦不无仓卒遗漏之叹矣。臣既首发荐士之论。亦以经明行条有高下大小之差为言。及后庙堂以荐目太重持难。遂不免以经术精通行谊纯固二目添之。以为取士稍广之地也。盖臣所主。在于不赴举不求仕。读书守静之人。而今 朝廷所取。未知其果深察乎此意否耳。然则臣亦不敢胶守常例。谨以外方知名之士除其已授职名者。姑随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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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开录于后。伏乞 圣照。
幼学梁得中居灵岩。
幼学朴振仁居大丘。
以上戊辰经明行修荐。未及除职者。
幼学沈 梯居海州。
幼学尹 揆居尼山。
幼学李 溆居忠州。
幼学罗斗甲居罗州。
幼学房斗天居南原。
进士慎 懋居高城。
以上经明行修。
幼学李之老居龙仁。
幼学李后潜居阴竹。
幼学崔是翁居南原。
幼学李东耇居水原。
以上行义纯固。
论雷雹之灾劄(八月十六日)
伏以臣伏承 圣批。指谕勤恳。有踰于寻常万万者。不惟臣之感激 恩私。涕陨而心慄。凡在臣邻。孰不为之动色相幸如身当之者耶。第臣乞归之计。自有
幼学梁得中居灵岩。
幼学朴振仁居大丘。
以上戊辰经明行修荐。未及除职者。
幼学沈 梯居海州。
幼学尹 揆居尼山。
幼学李 溆居忠州。
幼学罗斗甲居罗州。
幼学房斗天居南原。
进士慎 懋居高城。
以上经明行修。
幼学李之老居龙仁。
幼学李后潜居阴竹。
幼学崔是翁居南原。
幼学李东耇居水原。
以上行义纯固。
论雷雹之灾劄(八月十六日)
伏以臣伏承 圣批。指谕勤恳。有踰于寻常万万者。不惟臣之感激 恩私。涕陨而心慄。凡在臣邻。孰不为之动色相幸如身当之者耶。第臣乞归之计。自有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55H 页
本末。今不必辄干 天听。惟是区区爱 君忧 国之意。固未尝以进退而少异。谨敢披沥肝膈。以俟 圣明之裁察。伏惟 殿下试垂听焉。臣窃观近日 更化以来。 朝廷清明。百度惟贞。以 君德言之。 殿下聪睿首出。明习日久。然常以喜怒之或暴为戒。而今则不见其兆眹。常以政令之或过为虑。而今则未闻其端绪。以至国计民瘼。修明通变。靡一不称于 圣心洽于人望。则宜无上天未豫。灾沴交发之患。而似闻比者天官屡以星变来奏。诸道水涝风霜之状继至。其所可忧者固已多矣。而乃于昨午。天笃疾威。雷雹并作。势轰而形大。震挠眩惑。人不敢正视。臣适与领议政臣南九万对语。相顾错愕。莫知其故。盖京师是王者所居之地。八月是雷始收声之时。而雹是阴气胁阳之象。万日俱睹。光景愁惨。臣益恐惧焉。大抵人臣为国家忧虑。无所不用其极。昔者朱子在朝。偶见都城黑烟四塞之变。亟上一劄。乃引商中宗时桑谷并生。高宗时飞雉升鼎之语。以为修德正事。变灾为祥之效。臣虽不肖。宁不思所以追慕其一二乎。于传有之。应天以实不以文。天既降灾以警之。为人君者惟当如中宗之严恭寅畏。天命自度。治民祗惧。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55L 页
不敢荒宁。则所谓高宗之嘉靖殷邦。至于小大。无时或怨者。已在其中。何则。盖以严恭寅畏之意推之。在于一心自持。对越上帝。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以至动静云为。罔不祗敬。无敢有一毫私意之或干其间焉耳。以治民祗惧之意推之。则在于临民之际。亦必警惧。如见大宾。如承大祭。以至政令施措。罔不雍和。毋敢有以一人而或肆其上焉耳。凡百大小。率由典则。又必申饬臣僚。使之益加同寅协恭之义。务求天意之所警在于何事。交相恐惧而修省之。则庶几灾咎遂去。而福庆鼎至矣。夫因灾知惧。虽历代常主。犹能行之。其以 圣上之聪睿明习。德业日起。顾何有于此乎。惟尝窃闻先儒之言曰。一念之善则天神地祗祥风和气。皆在于此。一念之不善则妖星厉鬼凶荒札瘥。皆在于此。是以君子慎其独。此与应天以实不以文之说。自相通贯。伏惟 殿下加察焉。抑臣重惟古者设置三事。其义大矣。盖无不以燮理阴阳。寅亮天地为言。是故及至汉时。犹以大灾策免大臣。少存其义。而为大臣者亦必力辞而后已。逮乎后世。视为常事。恬不动念。其亦可谓不职之甚者。更乞 殿下亟罢如臣无用之人。以应故事。不胜大愿。取 进止。
辞 扈驾时乘轿随后劄(八月二十七日晓)
伏以臣才已受 命留都矣。因领议政臣南九万病势猝重。又有随 驾之命。固当谨从矣。第续伏承乘轿随后之 教。此则诚有所不敢当。今此 陵幸。 圣上以马座作行。已自成例。则臣子 扈驾者安有诿以身病。独自乘轿随后之理乎。且臣又有私悃。今番得病最重。正由奉审时乘马轿撼顿而然。此一节决难承 教。敢此略陈愚忱。伏乞还寝 成命。以安私分。不胜幸甚。取 进止。
陵所陈前日奉 审事状。仍请随便落后劄。(八月二十八日)
伏以臣今日 扈驾拜 陵。时气和暖。班伍整肃。 展谒之礼。动合仪则。 陟降之际。如享芬苾。此殆百神呵拥。休祥毕至之效。臣是腐儒。其亦何以叨此庆会耶。益切感幸。第臣前者奉 审之日。初欲面奏事状曲折。而适值薄暮。只以短启。仰陈梗槩矣。盖其初 审。已以 恭陵改莎。 顺陵补莎草定 启本。而臣于是时。蒙 恩归觐。中夜不寐。意谓公私养莎之法。必以冬初春后为正。以其土气方善。易于茂盛故也。士大夫家率用此法。而独 国家形势不同。虽有小
辞 扈驾时乘轿随后劄(八月二十七日晓)
伏以臣才已受 命留都矣。因领议政臣南九万病势猝重。又有随 驾之命。固当谨从矣。第续伏承乘轿随后之 教。此则诚有所不敢当。今此 陵幸。 圣上以马座作行。已自成例。则臣子 扈驾者安有诿以身病。独自乘轿随后之理乎。且臣又有私悃。今番得病最重。正由奉审时乘马轿撼顿而然。此一节决难承 教。敢此略陈愚忱。伏乞还寝 成命。以安私分。不胜幸甚。取 进止。
陵所陈前日奉 审事状。仍请随便落后劄。(八月二十八日)
伏以臣今日 扈驾拜 陵。时气和暖。班伍整肃。 展谒之礼。动合仪则。 陟降之际。如享芬苾。此殆百神呵拥。休祥毕至之效。臣是腐儒。其亦何以叨此庆会耶。益切感幸。第臣前者奉 审之日。初欲面奏事状曲折。而适值薄暮。只以短启。仰陈梗槩矣。盖其初 审。已以 恭陵改莎。 顺陵补莎草定 启本。而臣于是时。蒙 恩归觐。中夜不寐。意谓公私养莎之法。必以冬初春后为正。以其土气方善。易于茂盛故也。士大夫家率用此法。而独 国家形势不同。虽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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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必皆不待时而修补。以致新旧莎土自至难合。役每钜而功益疏也。臣以此意。欲改草 启驰。到中路则臣李世华臣申琓及其工匠等人。一口道如臣言。遂乃改进后 启。势当于今十月或明春可修矣。第未知于昨日 圣上周视审察之时。臣之狂僭愚率之见。其能免于大罪与否耳。愈增悚蹙。且臣于昨日。敢因乘轿随后之 教。既蒙 申谕。而犹不克仰承者。区区愚忱。实见于劄中。乃谨以马装趁诸臣后。果致齐驱迭驰于其间。臣本不习马。眼眩气夺。骨节交解。及到寓幕。精神筋力。无一不病。如痴如狂。夫以积月呻痛之馀。奉 审所伤。既曰最重。而今番得病。又非前日之比。以臣形势。万无如昨日更厕行伍之理者。伏乞 殿下怜臣垂死之状。许令随便落后。庶几得以不至于死域。千万甚幸。此例不但 圣上之昨日所 谕。访诸荐绅间。亦多旧事云。臣于昨夕切欲请对仰暴。而日昏势拘。兹用覼缕。罪尤万死。伏乞 圣谅。取 进止。
中路陈落后曲折劄(八月二十九日)
伏以臣既承劄 批随后之 教。乃自祗迎 陵郊之外。遂为瞻望趱趁之计。勉强作行。行未数里。痛势
中路陈落后曲折劄(八月二十九日)
伏以臣既承劄 批随后之 教。乃自祗迎 陵郊之外。遂为瞻望趱趁之计。勉强作行。行未数里。痛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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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作。有难斯须堪忍者。不得已堇寻路边村舍。少调于温突。盖其夜久处冷幕。浑身寒战。侵晓倍甚。虽欲更加坚持。而诚不能得故耳。其势到此。一卧之后。殆无生气可以复登前程。而不惟 圣教如是。意者或可追憩于近郊。待明及城。犹将不至于大戾。乃更策厉前进。间间卸息。及到所谓新院村者。精神益眩。气力益缀。百体拘挛。喘息急促。无以自定。到此以后。似难更为策厉之计。以决微命之死生。故不免止宿于其地。达夜呼痛。展转呻苦。无一刻停息。唇焦口烂。头项腰胁之症并作。不啻于束缚危蹙之象者。臣自惟目今病状。一至于此。万无承 命前进之路。且念此处村闾荒落。尤无以调治救活。兹敢近就邑里稍安静处。以便将息焉。臣既不得陪从于前。又不得追及于后。一以救死自保为计。其于怠慢违傲之罪。有不胜诛者。伏乞 殿下亟递臣职。次究臣罪。以为人臣违命者之大戒。公私幸甚。取 进止。
敢申前席辞职之请。兼陈失对曲折劄。(十月五日)
伏以臣昨幸复亲 耿光。得备 筵讲之末议。区区感幸。死有馀荣。顾分惶愧。无以自胜。第臣所膺职名。滥叨虚带。亦已久矣。此诚一日不可以不辞。以至玷
敢申前席辞职之请。兼陈失对曲折劄。(十月五日)
伏以臣昨幸复亲 耿光。得备 筵讲之末议。区区感幸。死有馀荣。顾分惶愧。无以自胜。第臣所膺职名。滥叨虚带。亦已久矣。此诚一日不可以不辞。以至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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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 国体。瘝旷职业。自取其尸素之讥。故兹于前席。乃敢罄竭愚忱。毕陈其决难复冒之状。而 圣旨谆切。至谕以大臣不以奔走为职。则臣益震惑。不知所出。大臣之职。如以古制固当以论道经邦。燮理阴阳为主。然自三代以降。能得其义者盖亦无几矣。况至后世。犹以统百官裁庶务。出入勤劳。为职责之当然。盖必赴衙有期限。治事有本末。然后政无惉懘。而民得其平理也。今臣病不能赴衙。昏不能治事。以至于全然废阁之域。则诚为古今所罕有之变例。所未闻之异事。其敢自诿于 圣谕之勤恳。而一向抛弃职业。只以扬扬呼唱于道路耶。臣之情势危蹙。事理乖舛至此。而每蒙 圣上屡加勉留。不啻再三。臣于是无以自处。又乃敢以当初散班之请有所陈白。而殊无 开纳裁察之旨。臣益惊陨。莫知所措。伏乞 殿下早晚 特加渊念。使愚臣不至于一朝狂惑。遽作逃遁之行。以得重诛于 圣朝也。且臣于昨日 筵席。得见吏曹判书臣柳尚运因近日台谏论大臣事有所仰陈。臣亦不无附达者。而大抵以权大运身居首相。不能有所救正。虽有当初一疏。不可以此径加放赦为言矣。今闻物情尚以为未快。臣始因人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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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疏之语意。非但不能救正。反有涉乎承顺。则臣之不能预详其疏。而有所轻论之失著矣。况其后有及大臣台臣轻重之说。而亦用近例略罚之语。臣诚愧恨无以自解也。至于末梢。有 圣上所处。只可警策台臣慰安大臣等语。盖指今日 批晓谏官遣近臣于右相两事。冀其终始善处而已。物议之致疑。固亦不无其由。而要非臣本意也。若如此说。臣殆导 殿下以别加督过于言事台臣。是岂 朝廷之细故。而其可置之耶。以此言之。臣之衰昏失对之状。较然可见。安有如是而能居相职者哉。更乞 殿下明赐退斥。千万甚幸。取 进止。
受 命修 陵请仍省先墓劄(十月十五日)
伏以臣抱此积病。黾勉随行。每一登 对而罢。辄复澌痛。固非可久之道矣。适以 徽陵改莎之期在于明日。旧例大臣一员必为之进往奉 审而归。是故领议政臣南九万前已再作东西之行。臣虽疲病。犹未在于枕席之境。则义当分劳。今将辞 朝。抑臣有区区私悃。兹敢仰暴于 慈覆之下。伏乞 圣明垂察焉。臣之高祖故司谏臣绍素有重名。尝论金安老之奸。斥死岭南而墓焉。厥后孙女 懿仁王后配体
受 命修 陵请仍省先墓劄(十月十五日)
伏以臣抱此积病。黾勉随行。每一登 对而罢。辄复澌痛。固非可久之道矣。适以 徽陵改莎之期在于明日。旧例大臣一员必为之进往奉 审而归。是故领议政臣南九万前已再作东西之行。臣虽疲病。犹未在于枕席之境。则义当分劳。今将辞 朝。抑臣有区区私悃。兹敢仰暴于 慈覆之下。伏乞 圣明垂察焉。臣之高祖故司谏臣绍素有重名。尝论金安老之奸。斥死岭南而墓焉。厥后孙女 懿仁王后配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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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庙。祖母洪氏之丧。乃别葬于杨州金村里。曾祖故大司宪臣应福兄弟皆祔葬其旁。臣于往岁被罪时。来依桑梓。仍居者八九年。即此地也。自臣移居坡州。星霜屡易。丘垄渐远。衰病之极。怆戚愈切。虽有归扫之愿。莫由自遂。今幸受 命修 陵。相距仅数里许。臣意窃愿于 陵役毕后。暂往省视。少伸此情。其势亦足以临夕复 命。免于怠慢之罪。伏乞 殿下曲加矜察焉。臣以私悃每渎 圣聪。益切惶恐。取 进止。
不参启覆待罪劄(十月十七日)
伏以臣祗役 山陵。并得归省于先墓。益用惶感。第于竣事之后。日已亭午。且以临夕复 命为急。不免疾驰还城。神挠气惫。几不自定。今已三日。而一向澌缀。僵卧旅次。无以自持。伏闻 朝廷方行 启覆。论断一岁之死囚。此诚古今国家之大事也。其在槐棘之列者。鲜有不参。况于数日前刑部郎官。亦以治狱文书来视。盖以旧例俾得先期照勘。以备 圣上之下询。意极周悉。而臣以迫行添痛。俱未下手。以彼以此。势难趋班而论事者。卒亦自至于盘桓不进之域。其为留落怠慢之失著矣。益切惶恐。伏乞 殿下亟
不参启覆待罪劄(十月十七日)
伏以臣祗役 山陵。并得归省于先墓。益用惶感。第于竣事之后。日已亭午。且以临夕复 命为急。不免疾驰还城。神挠气惫。几不自定。今已三日。而一向澌缀。僵卧旅次。无以自持。伏闻 朝廷方行 启覆。论断一岁之死囚。此诚古今国家之大事也。其在槐棘之列者。鲜有不参。况于数日前刑部郎官。亦以治狱文书来视。盖以旧例俾得先期照勘。以备 圣上之下询。意极周悉。而臣以迫行添痛。俱未下手。以彼以此。势难趋班而论事者。卒亦自至于盘桓不进之域。其为留落怠慢之失著矣。益切惶恐。伏乞 殿下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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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有司。治臣此罪。以戒具僚不职之人。是亦 王政之一端也。取 进止。
请蠲坡州籴米。仍陈清白吏故事劄。(十月十九日)
伏以臣宿病新惫。相辅为患。一味澌痛。展转苦剧。且以日者所拟奏 御文字。尚未结局。神昏晷短。书籍未备。考写之际。自致迟留。愈切惶懑。抑有一事。不得不仰吁于 宸严。幸乞 殿下特加采纳焉。臣顷与领议政臣南九万同在朝堂。有坡州士民呈诉。以为本州戊辰以上籴米。既已尽捧。 朝家虽有荡减之令。无可一体蒙 惠者。切愿以此移减于庚午壬申两年所纳。首相以为诸道诸邑。亦有此请。今不可开路。退题矣。臣窃思惟。此则事体固然。惟是坡州一邑。有大异焉。去岁 陵幸之时。裁损节目未定。沿路郡县孰不被扰。而独此州道路险长。自惠任岭至临津几五十里。修治填筑。与他邑绝殊。民力已竭。而再经 止宿。供亿奔走。又非他邑所有。至于今岁 陵幸。实在此州境内。 朝家虽有裁损。而 陵所去州治甚远。亦动举邑之民而堇得祗役焉。周年之内。钜役荐叠。穷阎僻村。无不困苦愁叹。思欲一蒙 圣上恩恤之典。如向来诸州之例。而无路自达。盖前以移减为请。
请蠲坡州籴米。仍陈清白吏故事劄。(十月十九日)
伏以臣宿病新惫。相辅为患。一味澌痛。展转苦剧。且以日者所拟奏 御文字。尚未结局。神昏晷短。书籍未备。考写之际。自致迟留。愈切惶懑。抑有一事。不得不仰吁于 宸严。幸乞 殿下特加采纳焉。臣顷与领议政臣南九万同在朝堂。有坡州士民呈诉。以为本州戊辰以上籴米。既已尽捧。 朝家虽有荡减之令。无可一体蒙 惠者。切愿以此移减于庚午壬申两年所纳。首相以为诸道诸邑。亦有此请。今不可开路。退题矣。臣窃思惟。此则事体固然。惟是坡州一邑。有大异焉。去岁 陵幸之时。裁损节目未定。沿路郡县孰不被扰。而独此州道路险长。自惠任岭至临津几五十里。修治填筑。与他邑绝殊。民力已竭。而再经 止宿。供亿奔走。又非他邑所有。至于今岁 陵幸。实在此州境内。 朝家虽有裁损。而 陵所去州治甚远。亦动举邑之民而堇得祗役焉。周年之内。钜役荐叠。穷阎僻村。无不困苦愁叹。思欲一蒙 圣上恩恤之典。如向来诸州之例。而无路自达。盖前以移减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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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果有独副之嫌。今以两年 陵幸之故。有所特蠲。则是诚 朝家隐恤之大惠。诸道诸邑其亦无辞矣。臣谨与方伯度支两臣相议。皆以为然。且闻厥数无多。通计米租豆不满五六百石。伏愿 圣上深加轸念。以伸一邑之冤恨焉。且臣顷日亦将 明宗朝所选廉谨吏事仰达矣。有以李浚庆年谱亦有追选清白之语。疑前所记或是一时之别举。非真清白者。若以不载于吏曹录中观之。抑必有曲折。此所以请考实录而欲明知者也。又臣近考故相臣李元翼日记。略录 宣庙辛丑岁选廉谨首末。盖亦与吏曹录不同意者。其间必有改选而然。兹敢谨以前后所考。书诸别单。以备 睿察。惟是清白廉谨之说。互出莫的。意者清白是初名。而后来嫌其过重。故改称廉谨。然其实则一。观辛丑所选亦名廉谨。而吏曹录并称清白者可知也。臣切欲待开 筵日略陈此意矣。今闻 视事温绎间。颐禀亦将屡日。无缘得近于 天光。而州邑督籴。急于星火。恐有后时之叹。故敢复覼缕。尤增惶悚。取 进止。
东皋集(李浚庆)
明宗朝壬子冬十一月。 命赐宴廉谨人于 阙
东皋集(李浚庆)
明宗朝壬子冬十一月。 命赐宴廉谨人于 阙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60H 页
庭。赐一等乐。各 赐丹木胡椒有差。至昏后 赐白蜡烛各一双。○廉谨被抄人。户曹判书安玹,右参赞朴守良,平安监司洪暹(未赴任),刑曹判书赵士秀,大司成李蓂,礼曹参议李梦弼,左承旨洪昙,右承旨成世章,大司谏尹春年,判校尹铉,左通礼尹釜,掌令柳浑,济用副正禹世谦,司仆正朴永俊,司仆副正任辅臣,弘文校理郑宗荣,副校理朴民献,工曹正郎李增荣,内赡直长金梦佐等十九人参宴。大司宪李浚庆,(实录以卿字印之云)同知中枢任虎臣,周世鹏,同副承旨金铠,前司成(以退溪年谱观之。则前字疑作大字。不然则前字下脱大字。)李滉,典翰宋赞,部将许世麟,军器别坐安潜行,司勇金彭龄,司宰监正姜允权等十人病不参宴。 外任被选人。会宁府使李荣,江界府使金洵,罗州牧使吴祥,尚州牧使申潜,密阳府使金雨,温阳郡守李重庆,醴泉郡守安从琠,江陵府使金扩,新溪县令俞彦谦,金沟县令卞勋男,韩山郡守金若嘿,知礼县监卢禛,漆原县监辛士衡,善山居前郡守金就文等十四人。各 赐乡表里一袭。
年谱
三十年(宣祖三十五年)壬寅。追被清白之选。(与崔相国兴源同被其选)。
年谱
三十年(宣祖三十五年)壬寅。追被清白之选。(与崔相国兴源同被其选)。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60L 页
完平日记(李元翼)
前此有命录扈从战功讨逆勋。设三都监。而礼曹判书柳根上劄。 大驾在义州。请兵 天朝。专出 圣算。当先令赴 京使臣吁告于 天朝大衙门。必使褒嘉之典及于 圣躬。然后扈从诸臣可以录功。今者筹边方急。天旱又甚。而先有录功之举。极为未安。虽不得已而为之。只书名盟府。画像等事。姑待来年为之为当。 答曰不允。扈从元勋领议政李恒福,西川君郑昆寿仍此累 启请停录功之举。 允下。又命选当今清白吏。吏曹 启请广收廷议。二品以上会议。改以廉谨。荐 启柳成龙,沈喜寿,李光庭,金晬,成泳,许顼,许潜,李有中,李时彦,崔汝霖,金长生,李基卨,吴亿龄及公四十人也。台谏所 启。大槩不为精择。或有一节可观而未满于人心。或有人望所属而不与于选中。请改选。 答曰末世之事。类致如此。可置之。不须改选矣。未满人心。人望所属指谁耶。回 启曰。未满人心李有中也。人望所属李恒福也。左相金命元 启曰。请仍为录功之举。选廉谨之人。 答曰录功大举也。自古岂有还寝之时。然既已停罢。今难为之。
前此有命录扈从战功讨逆勋。设三都监。而礼曹判书柳根上劄。 大驾在义州。请兵 天朝。专出 圣算。当先令赴 京使臣吁告于 天朝大衙门。必使褒嘉之典及于 圣躬。然后扈从诸臣可以录功。今者筹边方急。天旱又甚。而先有录功之举。极为未安。虽不得已而为之。只书名盟府。画像等事。姑待来年为之为当。 答曰不允。扈从元勋领议政李恒福,西川君郑昆寿仍此累 启请停录功之举。 允下。又命选当今清白吏。吏曹 启请广收廷议。二品以上会议。改以廉谨。荐 启柳成龙,沈喜寿,李光庭,金晬,成泳,许顼,许潜,李有中,李时彦,崔汝霖,金长生,李基卨,吴亿龄及公四十人也。台谏所 启。大槩不为精择。或有一节可观而未满于人心。或有人望所属而不与于选中。请改选。 答曰末世之事。类致如此。可置之。不须改选矣。未满人心。人望所属指谁耶。回 启曰。未满人心李有中也。人望所属李恒福也。左相金命元 启曰。请仍为录功之举。选廉谨之人。 答曰录功大举也。自古岂有还寝之时。然既已停罢。今难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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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谨事。更选无妨。但不可以时好为之。此意大臣不可不知。
不参 世子诞日贺班待罪。仍进万言疏附录劄。(十月二十六日)
伏以臣有积年沈痼之疾。叨振古罕有之 恩。首尾黾勉。共成数月。触处生疣。无地少安。顷于 徽陵奉审之日。已得劳痛。殆不自聊。旋有武试 命官之 教。臣意既未在展转呼苦之域。则义当祗赴。幸而无事归寓矣。自数昨来。寒疾大作。百体如碎。澌薾昏悴。几不省事。食饮益阻。气力益敚。恐非前时经痛或起之象。而况适当 世子生辰。百僚起居之时。无以少伸常礼。通计前者 大殿诞日亦在中秋。而一皆不得奔走效诚。名在三事。乃敢独以贱疾留落。辄婴怠慢之大罪至于如此。臣诚惶陨不知所裁。伏乞 殿下谅臣之病终无可仕之理。所婴之罪亦不宜每加容贷。亟 命罢斥臣职。以安微分。千万甚幸。且臣于月初登 对时。有所仰陈。以为前上万言疏。题目粗著。而议论本原多未备。请更搜辑为一书。以俟 圣上之采纳矣。得 旨以来今踰两旬。缘臣精神昏忘。书籍散帙。未易收合。今始卒业 进呈。臣罪尤重。盖臣
不参 世子诞日贺班待罪。仍进万言疏附录劄。(十月二十六日)
伏以臣有积年沈痼之疾。叨振古罕有之 恩。首尾黾勉。共成数月。触处生疣。无地少安。顷于 徽陵奉审之日。已得劳痛。殆不自聊。旋有武试 命官之 教。臣意既未在展转呼苦之域。则义当祗赴。幸而无事归寓矣。自数昨来。寒疾大作。百体如碎。澌薾昏悴。几不省事。食饮益阻。气力益敚。恐非前时经痛或起之象。而况适当 世子生辰。百僚起居之时。无以少伸常礼。通计前者 大殿诞日亦在中秋。而一皆不得奔走效诚。名在三事。乃敢独以贱疾留落。辄婴怠慢之大罪至于如此。臣诚惶陨不知所裁。伏乞 殿下谅臣之病终无可仕之理。所婴之罪亦不宜每加容贷。亟 命罢斥臣职。以安微分。千万甚幸。且臣于月初登 对时。有所仰陈。以为前上万言疏。题目粗著。而议论本原多未备。请更搜辑为一书。以俟 圣上之采纳矣。得 旨以来今踰两旬。缘臣精神昏忘。书籍散帙。未易收合。今始卒业 进呈。臣罪尤重。盖臣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61L 页
此疏。在于癸亥之夏。当时 国势之臲卼。人材之芜绝。非如今日之已下者。苟欲为 朝廷稽古道修新制。以几祈天永命之道。或无甚难。而厥后数载之间。奸壬得志。耆旧云亡。殆无阳复之理。特以 圣心开寤。 坤宫正位一事。为千古之盛节而已。譬如年高之人。屡经大病。危症才歇。真元积虚。四肢百体。无一少完。忧虞丛脞。靡有纪极。以故议者多谓今日之要。惟当辅养 君德。调和时论。以俟 国势之自安。殊不知 君德时论固其大者。而若不于修政固 国之术。更加致力。以济一时之极弊。国势终无可安之日。是又徒知调护保安之道。而不思进以神方善剂。以收扶衰补弊之效。恐无是理者。盖臣疏十二条内正内治以上。只在 圣明之自修耳。辅养 君德。无踰于是。修军政以下。又乃最后一事。都在不言之中矣。惟是立规模振纪纲求贤才开言路制治法述 祖典法先王七条。方成修政之实功。而率皆渊源圣训。沿袭忠谟。不比刱智设法。骇俗远人之事。而亦非一时并举。以致搔扰之患。则未见有难行之大端。最其崇节俭以祛侈习。破朋党以一国论。抑侥倖以清仕道。是乃变通釐堇之所当先者。如或不去此习。终必无以为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62H 页
国也。先儒有言。论学便要明理。论治便须识体。臣固湔劣。不足以识治体。若其所言则无非斟酌裁量。稽古法而修新制。要欲为 国家阐明充大。以启重恢之运。以成一王之法者。然苟非伏遇 殿下盛德大业日新不已。厉精图治。久而益勤。庶几上而丕应天心。下而增光 祖宗。以慰一域万姓之望。则如臣凡陋之质疏迂之学。亦何敢以区区管蠡之见。有所渎扰于 黈纩之下哉。程伯子尝告其君曰。君志定而天下之治成矣。所谓定志者。一心诚意。择善而固执之也。夫义理不先尽则多听而易惑。志意不先定则守善而或移。惟在以圣人之训谓必当从。先王之治谓必可法。不为后世驳杂之政所牵滞。不为流俗因循之论所迁惑。其言明白痛切。此正今日 殿下之所当法也。盖尝推之。所谓一心诚意者。定志之实。择善固执者。定志之目。假令择之虽善。而执之不固。终非定志之实。要之不出于一诚字耳。今臣所论诸条。如其不可用则已。如其可用则举其九而阙其一。非诚也。揭其表而不尽其里。非诚也。一志不定。万事无纲。是将不免以圣人之训为不必从。先王之治为不必法。而后世驳杂之政。流俗因循之论。交至而遂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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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更乞 殿下特留 圣意焉。抑臣于此。益有所感者。昔者朱子于孝宗辛丑。入对延和殿。手进七劄。其第二贴黄曰。臣去年所进封事。恐元本不存。今别缮写成册。用袋重封。已于閤门投纳。乞赐圣旨宣索。盖指所谓庚子封事也。夫孝宗诚南渡之盛主。亦尝褒礼朱子。而一岁之间。遂致元本不存。今臣疏在七年屏废之后。伏蒙 圣上收置秘府之中。乃因请问。 更加详览而下诸庙堂。以为议行之地。此殆有天数存乎其间。似若神助事功者。然则是岂但为贱臣之私幸耶。第以臣愚不肖。获遭大贤所不得于盛主者。加以四方瞻聆。几无不及。如或诖误挠夺之馀。使其有喜于始者。不能无戚于终。则其亦不无深虑。并乞 圣察。臣不胜感涕之至。取 进止。
进稽古录。申请退归劄。一(十一月二十日)
伏以臣分死再进。已历两朔。疾病增益。情迹闷蹙。无一可堪。况遇重寒以来。表里冻缩。拥衾自护。及至少解。遂成大病。百骸澌痛。腰背特甚。展转枕席。莫由起动。以致顷日开 筵之时。昨者 启覆之次。 成命已下。而乃以贱疾弥留。前后俱不得进陪末议。臣之罪戾。到此益重。伏乞 殿下勘臣所犯。以为人臣怠
进稽古录。申请退归劄。一(十一月二十日)
伏以臣分死再进。已历两朔。疾病增益。情迹闷蹙。无一可堪。况遇重寒以来。表里冻缩。拥衾自护。及至少解。遂成大病。百骸澌痛。腰背特甚。展转枕席。莫由起动。以致顷日开 筵之时。昨者 启覆之次。 成命已下。而乃以贱疾弥留。前后俱不得进陪末议。臣之罪戾。到此益重。伏乞 殿下勘臣所犯。以为人臣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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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者之戒。千万甚幸。抑臣于今月初旬登 对时。窃见首相论奏臣所进万言疏本末利病。大抵归重于 圣上。以为此在 殿下更取其疏。深察事理。以决其可行与否耳。非臣等所敢与。仍请还 上册子及附录。盖臣前日伏承 圣谕。以疏中条件甚多。固有难行。而亦必有商确可行者。徐当议处为 教矣。其日大臣亦以罢内司复政府故制为难行。而 圣上允许。因是推之。其他不得行者。次第可知。然臣之意。本不在此。诚以 圣上苟能奋发大志。典学求治。于其所谓十二条大纲领处。卓然有见。知其如此则治。不如此则乱。必当沛然行之者。其间许多条目。虽或随事变通。非所胶守矣。且臣向来固以疏辞颇简。往往未究其议论本原。不免申上其一通文字。追而思之。其于古今条贯。犹有馀蕴。臣于是晓。当赴 朝。自语于心曰。所编稽古录。虽出私记。今在行箱。是不过为吾死后覆瓿之资耳。曷若因此并献 黼座之侧。则亦可见其间古今诸论。与前册子脉络意致相连。虽或未必有助于此疏行否之决。亦得以少补 圣上平日典学求治之至意。是将不待群下之言。而自然觉其义理如此。无他可适。然后又必能存尧舜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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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文武之心。能成唐虞三代之治。以之上承 祖宗。下安黎庶。以为 国家祈天永命。亿万斯年之休。岂不善哉。盖其为录也。亦有次序。臣之愚见。尝谓大学是帝王为学为治之本。而真氏衍其义。丘氏续其编。尤为万世人君之龟鉴。至于圣学辑要。则门户小异而义趣益明。自古人臣之尽忠进书。体用俱备。未有及此者也。是故臣以二书目录揭之于首。诚知舍此无以为学为治故耳。以至所谓隆古治法者。又以有虞成周之两制。并列其次。而继言其异同之致。亦以治天下之大规模。无出乎此也。其下又以历代美政。诸臣嘉谟踵之。所谓美政者。在汉为文,景,明,章之烈。在唐为贞观开元之治。厥后曰宋曰 皇明曰高丽。代有定制。皆可采行。所谓嘉谟者。就中有儒贤名臣之分。儒贤则自程,朱以至东方诸儒是也。名臣则亦自萧,韩以至东方诸臣是也。然其大致。古今所论。孰非至者。而莫善于程,朱奏劄。其次则真德秀及我 国李珥二贤所论。真名世之格言。为国之良谟。苟能推而行之。虽因此以复三代之治。不啻过矣。其他如诸葛亮,陆贽,李纲以及我 国柳成龙以下诸人之说。亦多因一时遇难经理。无非所以随病发药。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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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道传实刱开国规模。赵宪盖欲一从华制。亦可参商采用者也。总而言之。儒贤之论。本诸大学之道。稽之虞周之治。而名臣之论。往往主于事功谋猷。虽或略有王伯粹驳之辨。而其为制治安民则一矣。臣之此书。本欲叙次其议论精切者以为一编。而将此所录节目。别加标题于所编逐行之上。使见者先晓其义理纲领。了然心目之间。而又乃斟酌损益。次第行之于言行政令之际。则帝王为学为治之要。其在是矣。特以臣乡居无力。又它所编之书颇多。不住补缀。自无馀暇以遂此计。而独取其议论中节目可指名者。如所谓治法美政嘉谟者。疏举而类成之。仍又采摭其学法治道。原古而切今。有纲有条。行之无弊者。名曰时务大要。即所谓万言疏之根本也。其规始于戊申。其文成于癸亥。其疏达于戊辰。再出于今日。首尾数十年间。亦可见其殷勤劳苦。而疏末所谓设施之际。布置之端。次第条理。亦各有宜者。盖亦欲依古今诸论而处之也。今者 圣上既下此疏于庙堂。使之议 启。臣惧其辞旨尚有所未究。故敢进附录。及乎庙堂归重于 圣上。方将还 上两书。臣惧其尚不无馀蕴。故敢 进此书。诚以为不如是。则论议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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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犹未尽明。古今条贯。犹未尽宣。群臣在下者。既已疑于难行。而 圣明在上。亦或不能无疑于难决。其流至使千古帝王为学为治之大经大法。终归于沦废而不用。则臣所进言简略疏漏之罪。于是尤大有不胜诛故耳。夫谓古道不可复者。流俗之例谈也。众论不可违者。有国之常规也。于此之时。虽或以聪明之至德。居帝王之大位。如我 殿下。亦将何所适莫乎。惟当以大学之道为主。而以先圣王之所传古贤臣之所陈为之助。反复斟量。不滞于流浴。不拘于常规。惟以 圣心自见其必然之理。确乎不易。断而行之者。殆蔑以济此矣。抑臣既且收进先后诸书。以俟 圣明之裁察。而区区悃款。又不得不尽于其后。伏愿 殿下留神焉。臣于日者。儒臣请 命臣连次参讲之举。谨以臣之神思已竭。虽于在 朝之时。无可自力。幸乞将臣旧进程朱经筵故事。更 赐省览。仍 下于玉堂官。改其讹舛。则今日 圣上缉熙之功。 筵臣启沃之方。似皆不外于是。苟其然者。臣身虽退。而其实无异于长侍 法筵矣。况此稽古一录。其于典学求治之道。条贯甚备。不啻可按而行。臣之精力。于斯尽矣。惟在 圣上各就本书。更加契勘。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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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退。以成一世之治。则臣虽枯死岩壑。与有荣焉。昔者臣之上此疏也。谨引朱子所谓敢冒万死。刳沥肺肝。以效野人之献。而自乞其不肖之身者以为说。其时已以疾病之日剧。职事之不修。遂有此请。其情诚亦戚矣。中间岁月已过一纪。衰病之极。奄奄若不保朝夕。至于职事之重。奚啻倍蓰。虽蚊蚊之负山。无以喻其危。然则其于进言乞身。并行不悖之义。具有本末。视前而愈切。伏惟 殿下于此必有所俯矜矣。况臣当寒添疾。弥留益谻。久在呻痛之境。虽复寄身京邸。终蔑涓埃于 国事。违离老母。亦将累月。值此祈寒。想其将息倍艰。日夕驰慕。无以为怀。倘于未归之前。一有忧虞之端。不皇以时医治。则亡论臣之方寸已乱。其孰谓之以公义而掩私情乎。风化之际。所系尤大。幸乞 圣明特发仁恩。将臣所叨职名。亟 赐镌罢。俾得归养老母。并延残喘。臣不胜大愿。取 进止。
申请退归劄二(十一月二十四日)
伏以臣于数昨。具疏进书。仍乞退归。伏奉 圣批。辞旨勤恳。臣诚感激。罔知攸谢。第臣之疾。源委不浅。初既起于死生之域。自涉冬威。重被隆寒所袭。再三劳
申请退归劄二(十一月二十四日)
伏以臣于数昨。具疏进书。仍乞退归。伏奉 圣批。辞旨勤恳。臣诚感激。罔知攸谢。第臣之疾。源委不浅。初既起于死生之域。自涉冬威。重被隆寒所袭。再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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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之馀。浑身便觉冻缩。有难自持。及到日气少解。百体澌薾。如捣如碎。头目疼痛。唇口焦烂。食饮顿减。气力益瘁。殊无支撑时月之望。今若贪冒 圣宠。迟留京邸。则真成古人所谓生行死归之事矣。且闻老母遇寒以来。凡百精力渐不如前。触风感冒。弥留已久。咳嗽之症。累朔增苦。若非及时调治。望八之龄。何以自保。此尤臣蚤夜忧煎。急于归视者也。况臣去就已决于八月上章之日。诚以无补于 国。有害于身。与其进贻养病之讥。不如退遂乌鸟之情故耳。今此再进。只为躬伏落后之罪。兼候议疏之举矣。其罪则幸承 圣恩曲赐宥赦。而所议之疏。似已多为众论所格。惟其经筵故事,稽古录云者。或可因此少申愿忠之意。而仰裨 圣学之万一。然则臣虽更加留滞。其于报效之道。终当无以踰此。此又可见臣之归计难以少缓矣。盖臣既发归养之请。所当连章冒渎。而适遭一家丧戚。未及成制。今始申请。亦非不知其间启覆改定。首相又寻长单。而臣之此计已始于前日。不容迁就。伏乞 殿下察臣之积病。谅臣之危忱。亟 赐镌罢。仍许退归。以便公私。千万甚幸。取 进止。
申请退归劄三(十一月二十五日)
申请退归劄三(十一月二十五日)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第四 第 166H 页
伏以臣沥血陈章。冀蒙 镌许之 恩。方此拱俟矣。及承回 批。不惟不 赐允从。至以畴依速出等语为 教。臣益震惧陨惑。罔知所对。第臣非敢乐于为此。诚有所不得已也。窃念从古以来。人君之使臣。必先量其才而察其情。庶几无背于以礼之道。然后上无枉才之失。下无屈情之患。庶绩成而万事顺。家国俱安矣。今者 朝廷有草刱泮涣之象。愚臣无匡济裨补之术。特以 先朝遗物。山野虚名。遽置台鼎之列。而其实则乃一抱疾病蔑才力之人耳。是以臣于当初惊惶忧蹙。连章力辞。苦言悲辞。无所不至。而卒不能得 命。及其扶曳入 朝。触处生疣。以言乎疾病则前之四朔在痛者七十馀日。后之两朔在痛者又几四十日。无异于所谓养病之坊者。其为实状如此。以言乎才力则外而备局事务全无关涉。内以 经席文义茫然莫识其肯綮。至于人才物议。贤否是非。不啻若聋瞽然。其为实状亦如此。无一虚饰。然则 圣明在上。所当矜其病而闷其愚。因其所辞而亟 赐罢免。岂非所谓使之以礼之道。而顾乃不然。及其因事再进。愈益狼狈。不得不去。则是乃事理之当然。人情之必至。盖其始犹可以分义自厉。而其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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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国事致偾。 君父受累。究其原委。则固由于 上之所使过为宽假。而亦是下臣不能力辞之致。益令入愧死。兹不得不出于此也。然既往难可以追咎。今者客使将至。而首相因科场小事引入。计其非久自当承 命视事。 殿下若于此时。许臣之辞。改卜贤德。俾任弥纶辅赞之责。则岂不远愈于苦督衰朽蹇劣之人。决无更起之势者耶。况臣于夏间第三辞疏。因论崔与之出处首尾甚悉。大抵以不能出待彼人为言。伏惟 圣上必当俯记之矣。然其中有曰徒志无以成功。徒爵足以生事者。正其枢要也。窃观近来 殿下治兵尚武。思所以追述 孝庙之遗志者。非不卓然可见。而臣亦得以数侍 前席。每欲仰承 圣模。自附于修攘之大计。然而目今天灾时变层见叠出。国计民忧。靡一可恃。故不敢辄效妄说。朱子亦尝曰区区东南事。犹有不胜虑者。何恢复之可图。况在一隅弹丸之地。尤不宜轻有所拟。此所谓徒志无以成功者也。至于彼国既与我久为羁縻。凡位三公者。例必奉使北都。迎宾南馆。其于名姓职秩。从人译舌。靡不通知。如问某相今在何所。其将何辞而对之耶。国势不严。人心叵测。苟或失对。则臣固不足惜。其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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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患于 国家何。此所谓徒爵足以生事也。然则于其所当为者。不敢生意。而于其所不当为者。反致生事。夫岂谋 国祛患之道哉。盖臣乞归之计。既无进退。而或言旧例彼使往往先于我使。臣之今日不得不留疏西归者。诚亦以此也。况其入境之后。疑碍转深。辞谢等节。亦难循其常度。伏乞 殿下亟罢臣爵秩。庶绝他虞。兼得归养于老母。是诚天地生成之恩也。臣本不欲为逃遁之行。而日迫时寒。迹孤势危。终不免出此。瞻 云恋 阙。临纸涕泣。不知所裁。取 进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