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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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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三十六
 书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三十六 第 214H 页
与朴进士(之相○己酉)
前议族谱增脩事。久思奉效。而只缘病冗卒卒。未暇商量。近始乘间遂意。其告文凡例。录在别纸。幸览后仍禀尊庭。有所进退之也。盖此藏诸心中久矣。虑其体法难得正当。疏逖难得裒合。迁就次且。以至于今也。顷尝借见完南李相家所为章懿公子孙谱。足以增损取法。而且惟同宗之在州邑者。必以忠义口传。争萃宗家。靡远而不达。苟欲为之。其势非甚艰者。及当布告则同宗参奉丈力能传致。已有成言。为此烦禀。如不以为不可。望与此丈议之。要欲于裒合之后参互去就。缮写校正。待奚数年完毕而徐图便刊也。月晦当归坡上。可得相开。
答朴稷山
示及立后事。人家理势有不可齐。其间情伪亦难悬料。诚不敢妄对。姑以今日议礼家言之。虽曰只奉父母之祀。既有旁孙之得以上继者。何苦而不为立后乎。惟其大夫人之意如是则固难违误。妇人之偏爱次子。欲用兄亡弟及之例者。不独此家为然。是则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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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家之大禁。恐所谓左右妹兄不可不力加启告。使得以其次子为后者。得礼远嫌。一举而两善矣。如何。
与参奉叔兼示诸侄(癸丑)
门阑亡禄。判官宗兄竟至捐逝。远外承讣。摧痛一倍。况念高王父庙龛次当祧毁。益令人怆感无以为怀也。兹有一事久拟奉慁于座右而未能。谨敢覼缕。幸垂察焉。尝观自古君子之生于世。大则率性成德。以承先圣贤之遗绪。小则尊贤脩身。以无忝旧家祖考之烈而已。夫既以尊贤脩身为志。则其必欲推之昆弟及于宗党。垂诸子姓。庶几并心勠力于此。不但为一身自勉之实者。庸有其极哉。世采愚陋不天。少失父兄之训。长无师友之益。惟词华是崇。声利是事。苟趋科彀。反复汨没。颠顿狼狈而后始幸有悟。然且怠废放倒。重以疾病。读书反躬。无少紧要处。日迈月征。进寸退尺。居然是四十已上人。徘徊逆旅。俯仰心事。言念平生。腼焉增恨。初不谓武侯穷庐之语。遂成我一大公案也。问不自揆。辄乃有志于教养一家。盖于壬寅哀诔已具其槩。而中间被参判兄相勖。深欲招合远近子侄。以就规约。会值沦丧。复为虚名窘迫。分迸西出。讫无所底止。使其略有可望者。遂并至于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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昧。久益不振。良可惜也。夫以采之无似。犹将日督其过之不暇。乃敢欲以施及后来。强相勉厉。诚所谓不自量已矣。第亦有由然者。请试陈之。洪惟我家载积善庆节义自潘南。谠直自治川再树风声于世。而推原其本。莫不由先祖之丽泽圃隐。高王父之淑艾寒暄。率皆尊贤脩身。以成其学。可谓彰明较著者也。自是厥后。如曾王父昆弟之于李履素。王父昆弟之于柳泛爱。虽德有巨细而学有深浅。亦亡不各存师法。以此处家而为良子弟。孝弟敦睦。楷范搢绅。立朝而为贤士大夫。忠正好善。勒铭钟鼎。又岂可不识其故耶。由兹以降。非无文章豪俊出于其间。而师法德义渐不逮古。式至于今日诸君。殆以流循俗习为心性。推测计较为议论。怠惰暴弃。悠泛度日为事业。终身迷惑。罔觉其非。固无望于师友学问之道。而终亦不获家世科名之业。此果何理也。呜呼。尊贤脩身。先祖之所以兴隆也。循俗暴弃。后属之所以倾颓也。以古准今。益切痛恨。究厥病败。宁不思夫以先祖之规矱。而正后属之讹舛乎。此采既不敢废之于前。仍欲勉叔继之于后。以冀万一之效。其情亦可谓戚矣。况叔今已定居于旧洞。朝夕与诸侄相处。渐磨成就。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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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如欲矫流循之弊。则以圣贤道学为必可信。而勿徒偏于菲薄。欲矫推测计较之弊。则以义理公正为必可从。而勿徒泥于事势。欲矫暴弃悠泛之弊。则以诗书语孟庸学家小之属为必可读。而勿徒归重于文辞科举。苟由是道而崇节俭厉廉耻。修行谊守法礼。勉勉循循。不厌不怠。则上之庶几入于尧舜之道。次之可以不坠先故之风烈。最下亦足少革今日卑下之志苟简之论怠放之习。而充扩发挥。又何有于取一第而登 清朝耶。夫诸君之平生自画。不肯少向于此者。岂其秉彝好德之心。与恒人殊。特以所谓好名之说有以惑志也。每念少时常侍先君子昆季坐隅。未尝闻以此率人。顾自十数年来。忽有一种说话行于门中。强倡弱和。牢不可破。后生小子承袭耳目。以为当然。凡系初学之立志未固者。士类之论议稍激者。行已处事之异于流俗者。举以伪善讦直干名采誉斥之。驯至于由生徒而贬师长。因子弟而咎父兄。见外事而疑本心。殆同收司诛意之律。不特沮人之善心。而终亦自绝于圣贤之门庭。以为高致。是诚何心也。夫所贵乎能卞名实诚伪之际者。为其可以改彼之不善。以就吾之善也。然则诸君何不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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惕厉。尊贤修身。以造尧舜之道。以继先故之风烈。以循天理之公。以守君子之操。以究为己务实之致。以使经正民兴。而只欲持此为责人之资。全不悟其身。流循暴弃未有以愈于彼也。呜呼。水火所以生人。而不慎则反贻祸患。饮食所以养身。而太过则反招疾病。恶好名。所以务实。而只知世习之当戒。不察吾学之可厉。则反成误人而害己。甚可惧也。大抵欲开诸君之惑志。必先改叔之臆见。欲改吾叔之臆见。必先从事于此学。可以拔本塞源。冰释理顺。而大矫其弊也。闻叔顷年服阕之初。颇亦有意。而俄以某甲好名为戒。遂至中辍云。诚不满一笑。岂有因人粗浅而废吾圣贤之业既已发端。终为世俗常人而莫之恤耶。尝谓吾朴自潘,治已下唯伯牛,鼎山二公为能力学清修。卓然鲜比。盖伯牛已见师友于诸贤。而鼎山尤善训导门下。从游者恒数百人。此则初不系于地分贫病。将无所往而不利。特叔未肯加之意耳。不识左右以为如何。曾读高王父墓碑。有所兴感。聊写一幅。以畀诸君。而终亦无少益焉。兹敢不自量已。申慁于叔。虽不能至庶几知此意者。索居岁变。忧悔山积。回首京国。痛念先故。我心如结。不知所裁。如蒙不以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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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无似。有所深绎于此而交勉之。又大幸也。
与经历(世基)宗兄(乙巳)
数日不审起居何如。前承俯询吉祭时。欲改职衔旁题两事。意甚盛也。卒以撝谦不能变动先世所行为断。此则殊非所望。职御之先实次赠。非但唐宋皇朝皆然。近世亦多行之者。虽退沙两贤有不能果改之言。今日从古。改正尚无不可者。况旁题。家礼本文明白彰著。中间为诸儒乱说。故以至于此。固宜因此祧迁之会。依礼换写。尤不可已也。遗训之说。可谓美意。然世采亦尝奉教周旋于先叔父。而窃识其所存矣。当时无有謦欬此义者。故执为一时之见。若到今日节拍有所开白。则即当莞尔而从之。岂必务为不经之礼加于先祖乎。兄之自谦益不然。既知礼意如此。自当信服而无疑矣。若人家主祀者。必待人为程朱。方定一家之礼。则古今天下宁有是理。亦何用圣贤之法哉。此事不改。将来如祭祀节目。无一可理会者。其害不细。切望以此意申议于仲兄。断而行之如何。
与林川宗兄(庚戌)
似闻以弟辄论祭礼。一家之诸议纷然。至乃以鄙语相加者。此诚愚僭不量。宜亦有以取之。然原其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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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崇礼法以尊先祖。破俗谬以正时享而已。以此获诟。终不识其何说。而又闻因此归咎长侄。几不自容。此则近于已甚。尤切愧惧也。大抵其言必以轻变累世之旧规为不可。弟请有以质之。盖自先叔父承事以后。尝以吾家止祭三代之义。迁五代祖正郎府君神主于长房矣。及其长房尽没。礼当迁瘗。而弟谨申白于先叔父。以为文公家礼。因程子定论。虽祭四代而不为僭焉。请因此几。还奉其主于本龛。叔父怡然曰在礼诚是。顾何所惮而不为。况前日所行。未必有明文耶。尔须归具告辞以来。吾当涓日还安。夫大夫祭三代。古礼国制之同然也。当初祧迁。又出于西浦大父之主议也。其事体重大。不患于无所据。而一闻文公定论之说。坦然行之而无疑。苟为不然。正郎府君之主其已经瘗于金陵久矣。自今观之。叔父所处。其可谓追孝尽礼。以能增光于先祖耶。抑亦不免轻变累世之旧规为不可者也。必有卞之者矣。前听于下风。以为祭礼不在多言。只俟后日再来商议以定。世采于是窃仰左右之意已有所在。而回念先故。若出一矩。区区不觉感涕之几陨。则计于其间必不以众说而有所前却也。兹欲力疾趋拜。以承初教。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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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始末曲折。已具本文。无甚渗漏。实能远过于名为合席而徒取争卞。讫无归宿者。故敢呈图说一册。幸乞从容领察。如以为可则断而定之。倘于高意有未安者。亦乞示其某条不合于礼。某条不合于人情。以为继此请教之地如何。重念鄙说虽亦多端。而要其指归。只是定祭馔而复时祭。减忌祭而罢生忌耳。其所以然者。不减忌祭则情俗益胜。祭馔无由而定。不罢生忌则事力不给。时祭无由而复。盖今人虽以减忌祭为戚。而若揆以各享一卓。悉遵正礼之意。则其视亵品而渎神者。无所薄矣。虽以罢生忌为歉。而若揆以代复时享。克伸大孝之意。则其视小祀而非礼者。诚为厚矣。其情势义理明白如此。而必欲以轻改累世之旧规为言者。何不观于先叔父之以三代而为四代。尤足继述先祖之志。而非可拟议于后人也。此一言而决矣。此事已与尤丈,尹友反复归正。非不知独行家间。可免哓哓之议。而终始辄云者。诚为古人尊祖敬宗之义。不得不然故耳。言涉烦芜。悚仄无任。
与仲固兄(壬子)
乖别之叹。迨不自释也。远惟阳复。政候动止万福。常以伯侄决科迟晚为歉。今果大鸣。亦可谓不坠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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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第窃听于吾门近习。殊不思所以修学业秉忠义。以承夫潘,治,退,活诸祖绳武。立论则有若深惩世俗。干采趋合之可耻。而持身则不过终成自己因循苟简之益下。言行彼此。自相齐楚。固不能真为诚实特立之行。以厌时人之心而拄其口也。况我先故所树立卓卓如是。未知亦干世俗何事。乃终不见一个于此有所振刷。而尤岂望其开发进益。以入于圣贤君子之域哉。仍念此侄文行有非偶然者。然其议论规模则想必未能超然自异于近习。而有以直追先烈之遗矩。由弟论之。今日鲤庭之训。似或无以先此者矣。不识崇意以为如何。弟之诵此言久矣。本不为一人一事而发。仰惟左右亦必嘿谅耳。
答季肯兄(丙午)
所示祝辞之疑。谨审其间曲折。第既云当祧则瘗主之义固在焉。似不须用迁于长房一节。创用别字以告也。盖迁于长房之礼。出于后世。而古人所谓祧者舍瘗无他适故耳。鄙见如此。何足为唯。亦惟审处之至幸。
与季肯兄(戊申)
启行日小雪酿寒。不审原隰驱驰。体履对重否。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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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山归。适闻有意外事。不得已章皇来投于坡山先墓之侧。行止迟速时未定。殊闷人也。温公书仪。乃朱子家礼之源本。读家礼者所不可阙。而国中无此书。自郑寒冈金沙溪诸先生皆恨不能见。虽或转托于人。求之燕市。盖未有尽意以必得者。故每不遂也。切望从者千万铭念。若果因此播诸东土。实为斯文莫大之幸。向者面诲以勿看儒书相谑。而又不免如是。尤堪一笑也。上价台轩在旧谊。不可不仰候万里之役。第弟屏蛰时从事礼间。累作当世贵人书。举不见报。自取羞辱者多矣。以此次且不果。亦非谓李公必如他人也。顾弟方在讼叹中。兹未敢焉。幸为之从容致意。鄙作自是禁语。想嘿之耳。馀祝征道自爱。
答季肯兄
下示疑礼。一笑一愧。诚不识所以为对矣。勤教至此。敢用略具别幅。幸商量处之也。第外人不详曲折。以君命既下而不服外祖为非。是可虑也。
  别纸
立后 启下之后。即当告祠改题矣。(入庙服色则或用深衣方笠)虽告祠之后。其本亲服似当仍遂。盖不惟通典所谓五服当以始制为断而已。如丧服小记既练而返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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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之之文。(见家礼成服条)皆可旁按也。
继后外祖之服。恐不当追服。何者。所谓有 君命则便成父子者。正指所继父母而言也。若其五服之列。必为告祠改题之后。方可称亲受服。今日既未及行此大节于继后父。则将以何义而先服外祖也。且外祖亡在前。而告祠在后者。恐亦不可直以诸亲闻计稍后之例追成其服。盖其亡时。与已未及成亲故也。(其随外祖丧。或用素服似宜。)至或本亲及所继父皆在三年之内。则似当即告本亲几筵以除衰之由。又告所继父以制斩之意。改题行礼。尤不容少缓。盖继后受服之义甚重。难以所谓始制则遂之例。必待服尽而后始为继后斩服也。曾见通典详论此事。无书可考深叹。
与季肯兄(辛酉十月八日)
先祖立石文字。欲付公议。不敢自当之意。略具于参议侄书。想能转彻座下矣。弟于九岁时得见东史纂要先祖列传。便思乙卯一举。是吾东大义所系。遂有裒集遗事之计。而诚不无所恨者也。先祖一时诸公牧隐,陶隐,阳村,三峰最著。宜其相述交际德义之重。而舍三峰诔文外一无见焉。厥后三百年间。亦不无论世君子。而独退溪先生堇有一言之褒。吴公大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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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纂要中悉以乙卯一举归之先祖。西崖柳公于圃隐年谱。亦颇委重而已。夫以先祖之大义正学。苟得退栗诸贤有以阐明之。则尤岂不为日星于吾东。而乃当复墓立碑之日。辄用后孙私记。无一所发于先祖。到今浮议之横生。未必不由于此也。今者 朝廷追奖之举。旷世所罕。若复于此。踵啸皋所为。则先祖之义烈德美。将何时而昭诸后世哉。(如冶隐则已有砥柱碑。牧隐圃隐则亦有碑阴神道之属。皆能大加发明。而独我先祖每用后孙私记。岂不为后人之叹恨耶。)此弟之所窃闷者也。如虑尤丈之涉于张大则可请以节约。(前日撰序文时有此请。故其文约而正矣。)如虑明友之涉于冗长则可得以商量。俱无所妨碍。惟用后孙私记而无甚阐明。犹今之视前。为不可之大。如何如何。(初意尤丈既已建请。似于叙事处有碍。玆欲属文明友。今开一序物议。以为非尤丈笔力。难以形容。况其叙事。只在述者之能而已。此言恐不可御也。宗家姑无所报。闻其大意似亦仿此云耳。)兹欲更奉明教而处之。谨敢申告。幸乞详示。
答季肯兄(十一月十四日)
向蒙回谕郑重。辞义俱茂。大要皆出于务实惇本之意。有非如弟浅识所能及者。恭诵再三。使人不任愧服也。第念先祖乙卯之举。其主意虽在于为高丽救危亡之计。而其所关系自丽于尊中国攘夷狄之义。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三十六 第 220H 页
原其时势。必欲扶持丽社则不可以不服事 大明。必欲服事 大明则不可以不却元使。内外始终。分明是一串事。正孔子所谓仁者见之以为仁。智者见之以为智者。本无可异矣。盖从其实事而言之。固当归重于高明所执。而从其大致而言之。如尤丈所陈筵说有不可已者。诚以人臣知能尽忠极谏于其君。以存宗社者。虽亦所以自尽其道。而古今此类犹多。其或辨华夷明大义。使其遗风馀烈被于天下后世者。苟非仁人志士有闻于春秋之旨则不能。然则今日之得与名教。有意乎微显阐幽之道者。其所取舍。与夫 圣朝之所褒崇将。在于彼乎。抑当在于此耶是必有所处矣。乃若其所为。只能自救国家之危亡。而无甚交涉于此者。固宜不得以模糊不明之说。有所厚诬之也。今先祖之事则不然。其于恭悯被弑金义杀使时曰尔来变故。当早详奏。使上国释然。于不署呈北元书曰先王决策事南。今不当事北。于请却元使疏曰以理言则惠迪吉从逆凶。以势言则南强北弱。夫弃顺而从逆。天下之不义也。背强而向弱。今日之非计也。又曰委曲从顺。服事 大明者。先王之志也。先王晏驾之日。遂倡事北之议。为臣子而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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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使殿下得罪上国。又曰得其罪人。奉表达之天子。以待其察。且其辞意大体。自与文忠公疏无一不合。而退溪先生申之曰得见争事北之疏。心甚耸激。至如啸皋公记事之文。犹以华夷既分。逆顺理明为首。是将何为而不归于尊中国攘夷狄之义者。而必以近似未当目之也。夫义莫大于君臣。然则高丽之臣事胡元。结为婚媾者垂且百年。当此之时。先祖与文忠诸贤何不于元裔必为输忠竭力。以效陪臣不贰之心。而顾乃以决策事南为顺。倡事北之议为逆。此岂非出于尊攘之大义。而又岂不以一时君臣之分。不得不掩于万世华夷之防故耶。今但欲以其主意在于目前危亡之祸。而不察其关系根本自有所丽。则愚恐其所谓主意者。到此反失其正理而不足深论也。至如所教丽亡殉于社稷者二人。前有先祖后有圃老云者。可谓亲切深远。能见人之所不能见。奉读以还。益觉敛衽。如鄙无似。亦尝以谓胜国之亡。已决于乙卯一举。先祖精忠诚无愧于圃老。而终未能如是断然配合为说矣。第无乃观者狃于旧闻。犹不无显微远近之蔽如高明之视尊攘一款耶。亦可知人见之不同。难以一槩论也。如何。大抵此举。既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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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攘之大义。粤自东方以来所未尝有。而适值今日。时势相符。主名教者固不得不以此为阐前贤启 圣意之道矣。然若推其始则为高丽救危亡之计。实是当时主意。不可举一而废一。事理晓然无可疑者。其于立石文字。敢不奉承崇教。以明内外始终一串之意耶。区区从▦思欲自当者。亦非不勤。而遍考故事。惟子思之尊圣祖。伊川之表伯子为然。虽如韩,欧诸家。未有阐扬其先祖。自为百世之定论者。思,程大法。既难僣拟。而挽近独外王父玄轩公为其五代祖西湖散人作墓表。盛有称述。亦未知果允于公议否也。兹以趑趄乃有前书之请。及承回教。其所持难。虽在于立言大意。而若其属文之地。似有不欲强拂者。故适已因便略告于尤翁矣。势俟其病快歇。委送殷儿。具道本末。庶几不至于有所致误。第未知其毕竟何如耳。无任翘虑千万。眩挠略复。只冀恕谅。
答晦元(世煜)(甲辰)
祝辞一段。奉对仓卒。未究其义。细加思量。又详朱夫子答李继善问。云摄主但主其事。名则宗子主之。不可易也。考曾子问诸说可见。所谓曾子问云云。即君薨世子生。奉子以衰以名。偏告五祀山川之礼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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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以此为准。祝辞则以儿名为告。行礼则以摄主代行。方为大正。然此以襁褓儿论之。礼童子若八岁以上当室者。服丧与成人同。则今之行礼。只当尊长持执而教导之。如哀慕不宁等语。自不必改用也。切望以此为处如何。若其儿决不可。将来或不成模样。则亦当用上礼而以摄行之意。告于始事之际为好。
答晦仲弟(癸卯)
示意敬悉。仪礼丧服父为长子传曰何以三年也。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注曰此言为父后者然后为长子三年。重其当先祖之正体。又以其将代己为宗庙主也。疏曰以其父祖适适相承于上。已又是适承之于后。故正体于上云。又乃将传重者为宗庙主。是有此二事。乃得为长子三年也。愚谓此适适相承。已又是适。三适字与下文正体于上之正体二字不可异看。盖父祖既非适适相承。则其为长子者恐无正体于上之义。今之服斩。无乃与此礼相剌耶。若闵丈所谓俗礼云者。其意以谓都正大父长房已立后。而先大父以次子仍为承重。本有歉于古礼。故今不可复引此而为长子服斩之制也。此言亦难以无据斥之。愚意以彼以此。终不敢以服斩为是。第愚见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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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拘滞。而宁越丈所行果不背于礼。则继后犹得为其长子服重。而次子承重之家反不得申斩。似亦未安。幸更问知礼者而处之如何。反复思量。未见它道理可以易此汰。冒悚冒悚。
与景时(世集)(癸丑)
尝谓君辈不喜为学。正坐科业以为之崇。以今度之。此犹非其窾也。君辈平日或谓白川路远。无以自致请问其所业者。然今吾留此一旬。昼则无一人在旁。惟闻山鸟时鸣而已。若于此时相从。何事不言。何言不尽。而顾又漠然无意。计且以粮马为解。然于八九人中岂无一日之马数日之粮乎。是亦无意而止矣始吾欲请庶叔归日。时时相与通读小学家礼。庶几有所发明归趣。不至阻碍于服行者。而此尤难成。盖君辈异时与叔或集或散。终日谐笑。间以文谈。不加检责。故以为无忤而有益也。稍可亲信于我。今若遽以正道相勉而从事于礼法之书。则是犹一吾也。其不去之远而拒之不信。以为为白川所误者几希矣。此尤难成也。然则惟不师先故。不亲君子。言无定理。行无定法。以流俗为道德。以时文为诗书。因循于居常。煎迫于临科。不知人间有此真个道理者。为安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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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意而合乎君之道。此正吾所以为戚戚不愿其专汨于彼者也。过城悤悤。无一开口时。得此少暇。聊复云云。幸与叔详览一番。仍图所以善其后者甚幸。他不能及。
答景时弟(丁卯正月五日)
想惟新元。阖履增祉。第念今已往赴斋所。忧喜交至。世人筮仕者狃于身计而不知事君居官之义。不以大小显晦异。往往有忝于先德多矣。望君须视以为戒。勿视以为当然。庶几不至坠跌也如何。李佥枢家丧故闻之惨伤。其变礼吾亦何敢妄论。盖备要虽载通解嫡孙承重在小祥后则申心丧之文。然问解中有未知恰当之语。至于丧祭礼答问。(与宗道)使于朔望或朝奠。告于两殡而行之。顷年国家于 仁宣王后追服时。亦用此礼云。然则今人遭此变礼者。似当以沙溪未恰之意。用退溪朔望之节而为之矣。然古礼必于葬及小祥受服之义。不可轻议。幸告丧家更加博询于知礼者处之为当。闻番次尚远。相见未易。系恋尤切。
与城中诸宗侄及两锦都尉(丙辰)
高王父治川先生祧迁长房之礼。久而未决。盖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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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者非所安。而诸议亦颇持难故也。且其或留或迁之际。必先为奉主成享之资。然后乃可行之。此采与徵之素相商量者。而不谓其迫于东归之计。无所经理。遽尔祧迁。若是其卤莽也。时采返自海西闻而窃讶之。然以为城中诸宗亦岂有全不虑此之理。且闻其叔尝有大言姑欲亲往而审之。昨于安陇之行。历谒祠宇。适主人入城。只得参拜而退。其为苟简慢忽。难遍以一二举。此心愧恨虽欲自赎其咎而不能得也。为今之义。惟当追营其资。非可以少缓者。兹为佥君言之。幸以转禀于诸长者。而又各身任其责。庶不终为因循废阁之归。重得罪于先祖也。一曰祠堂。盖土木覆茅诸具。皆在其地。监董之任。主人父子亦必自当。而惟匠与粮所役不多。二都尉尤足得力。至其役时军人虽用向日磨石之例。别无所碍。此最急者也。二曰祭祀。曾闻欲以所谓稧米。趁忌期而送助之。未知今果定议无替否。然当更为议定恒式。兼行时祭参节之属。以尽追远爱敬之诚矣。但此一事。必藉财用实数。非一朝空言可办得。惟望诸君详量所入多少。务为经远之规。如有不通。往复审处。要不至有废祭之患。诚为大幸。三曰参谒。今义谷距京城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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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馀里。拜庙则只费一日。参祭则夕往朝返。如非老病之人及怠惰不振者。俱似无所甚难。亦当定为一法。或岁首出拜或大小祭时往参。期于岁内早晚各行一番参谒。因讨保成祠祭之策及礼式节目。又不可已者。夫先生盛德大业。卓冠吾宗。今其子孙苗裔得备搢绅之列。无甚差忒者。皆先生覆冒流泽之力也。岁序渐远。倏及毁庙之世。固已怆感无极。而其间祠祭小节又不逮故常。想诸君必能慨然愧恨于兹矣。然而闻之者不如见之者。见之者不如当之者。幸相与勉力成就。勿以病我迂滞昏耄之故而少忽焉。千万切仰。
答泰徵侄(壬子)
赵安阴所报。良荷勤扣。旧基退赎。亦已闻之。第于其时不议新门。径先出文云。殆非尊祖敬宗之义。何其率易之甚邪。夫以潘南先祖大业盛烈。犹将立庙桑梓。俎豆百世。而乃至墓山无主。尚不获子孙一岁一祭之报。此诚吾门之大耻。方计发谋定行。并推诸位。以复文公之礼意。而直恐宗党委靡。事未归正。次且至今矣。诸君不此之思。而只欲先彼。得无近于流歠齿决之讥邪。此则元有墓田。似无所难。特坐后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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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时省而谨行之耳。谨具一幅。烦乞左右躬议宗家。禀示曲折如何。高王父行状。曾与通津兄议属尤相。庶几异日且便于请谥。兹以拟草一本送呈。亦乞诠禀。并议铸洞父子而回示之。族谱诸件。未知今成何等次第。亦愿与闻其槩也。
答泰徵侄(戊午六月一日)
忽因营递。获承申帖。凭审比来旱热。端居气味益胜。其于倾荷之意。几不省谢也。且覵雅旨。乃从衰病忧挠中。知以无端的用心处为已患。则想于早晚必有玩索体察之功。非复偶然者。倘蒙后便有以不吝开示。则其慰今日离索孤陋之怀。固无大于此矣。盖自近岁以来。汉中士风一味愦愦。同志四散。尤无着实工夫。惟李弟世弼能因患难有志吾学。似至于不敢遽已之域。其次俞显叔亦颇留意于此事。去年历访。借得心经质疑以去矣。昨收其书。极有吃紧警省底意。前头不无可望望。自左右更加勉厉之甚仰。生碌碌奉亲。姑免他虞。惟此魃灾荐剧。不止庚辛后辙。已则固有移就圻蒋之念。第无舍无谷。得少失多。殊不知所以为决耳。
答泰尚侄(辛酉九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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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及见舅姑礼。以家礼无贽二字。或通尊于舅姑者看。或只从诸尊长看。文义有异。尤春则必令执贽于祖父母。鲁丈及生意以为不必行。盖祖父母即所谓尊于舅姑者。初无同堂见妇之事矣。至于舅亡之家。恐当依有事则告例以参礼行之。惟其母在者。受贽而已。如何如何。
答泰尚侄(九月二十九日)
垂示谨悉。鄙意亦不专在于卞破。而在于阐明。既能阐明则纷纷之说不卞而自破矣。盖立前碑时。退栗诸贤尚无恙也。若果因此具述事迹。作一定论。以诏后世。则褒奖之典想或不至如是之迟晚。而必无许多横议又明矣。顾乃不出于此。此正今日所当深戒者也。然非惟宗家尚无回报。倘有改呈谥状之举者。拟欲更属阐明一款于尤丈。而生则只依前日相议。为黾勉。犹拙计之不然。迁延不成之责固可虑。而固陋苟简。无所发扬于先祖之请独不重欤。以此亦欲少观其出场而处之也。如何如何。无贽云云之说。本自有据。然鄙意以为如见舅姑者。即指就两阶下各拜而言。如冠礼者就东西廊。每列再拜而言。盖尊于舅姑者。非必祖父母两位而已。诚难泛行。况丘氏仪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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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言其无贽。则尤似明白矣。
答泰尚侄(甲子十二月十四日)
牛峰墓议。曾未有闻。而年序顿久。长老又尽。绝无相像依仿之地。未知将何以处之。大抵人言如此。为子孙者只当亲往其所。周视参验。幸而得可證则实为一宗之大庆。不幸而终无可證者。惟当择义而处变而已。生本欲待春申往金垄所。宜先为历访。第此事必须从容探问。俾无隐讳之端。然后可以得其实状。且不为善处而永失其墓者比比有之。兹拟到彼观势以报计也。谱谤此亦闻之。金慕斋先生尝言谱牒之本。起于周礼小史奠系世卞昭穆之文。(丘氏大学行义补。已有其说。)伯父旧序亦言周礼周道益详矣。鄙意家之有谱。犹国之有史。不宜卤奔。凡于式例。必考礼经。若其亲亲尊尊之道。固著于大传。而贵贵贤贤之义。亦多间见于文王世子中庸等篇。今之所谓文行科仕。是亦其流属也。(近世坡尹,吕,闵诸谱皆已表出学行忠孝之人。)兹敢不揆。窃取其义。以附于周礼周道。与夫彰既往厉方来之旨。则虽有其谤。亦当审量轻重。如其果涉不安者。却必刊正。苟不至是。自可仍而存之。惟在哀与徵之士元辈相议善后耳。洪阳官案誊本谨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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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泰斗侄
龙冈兄既出后伯父。今为继曾之宗。则所生亲神王或同奉祠堂。或姑安别室。皆一时权行之事。非正礼也。但为新主入庙。卒然奉来。已似以卑援尊之嫌。且新主仍在其所。而以旧主来入。是犹旧主反为祔也。情理俱不安。家又无他室可以变通。则诚甚难处。然有一于此。大祥之日。奉新主出就正厅。行事讫姑勿迁动。而以屏障遮之。即往上家庙所。告以礼当移奉。而在前未及今始追还之意。仍为先奉于前日几筵所设处。且行移安之参礼讫。还正厅始告新主。以请入祠堂之意。复为奉入。则先后主祔之义已自分明。而此后无难处之事矣。若所谓因新主入庙奉来之嫌。不过以在前因循之失而致此。不必深拘。况于早晚皆将不得免。则尤宜及时移安也。如何如何。
答泰斗侄
家礼置祭田条计见田。每龛取其二十之一。(祭先杂仪云当为二十之三)以为祭田亲尽则以为墓田。后凡正位祔位皆仿此。所谓祔位者。即上文成人无后及三殇是也。今闵氏五世祖考妣神主当祧久矣。特以墓祭一事拟议未定。因循至此。盖外孙奉祀。虽非礼。自其本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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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亦不得不谓无后之祔位也。祔位之置祭田。与正位无异。如是故鲁西,草庐皆谓当行岁祭于其墓无疑。尤丈虽斥外孙奉祀。而其论祔位则亦同此。乃行祧而当行岁祭之说也。疑礼问解先祖与祖考墓同在一山。则当设一献于先祖。以伸情礼。今沈司果祖考妣墓与小承旨公墓共托一冈。而四时上冢设祭。彼此悬殊。私心踧踖。不安甚矣。盖亦由于当初祧埋时不思详审处置之道而然。况今更祧大承旨公。礼制恰同。一祭一否。则尤为不安。此乃当因祧礼并举沈氏祖考妣岁祭之说也。(祔位岁祭。说见家礼。实与有其废之。不敢举之义少异。)且念吾家田民。皆出于闵氏。闵氏则皆出于沈氏。两家既并无后。其在国法。或当赠官。或当分给族人。而今不可遽变受人之托。享人之财产。而使其应行之墓祭阙而不举。一任其鲁莽弛废。义所不敢出也。但家礼所主而行之者宗子也。今日所主而行之者外孙也。已甚径庭。而诸家所行亦各有异。尤丈则以谓虽亲外祖神主。即当埋置而不可主。栗,牛两先生家则凡诸祭祀。与本宗一体。俱似未安。今若难举宗子主祭之法。而岁祭又不可废者。恐当别置祭田。更为之定规制。立厅库具器用。使墓仆谨厚者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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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怠。而主事之人时往行礼。庶几不负其属托恩义。而终无嫌逼之患也。祧迁时祝文仪节。录在左方。幸考领为妙。
答泰斗侄(庚申八月三日)
示祭仪。若以要诀说观之。期服者葬后当祭如平时。但朱子于夫人及长子丧内。不举四时祭。盖长子固三年之制。而妻亦具体。非凡期服故也。然则今日墓祭三献。亦正祭之类。恐不可行审矣。又郑松江日录云丧中墓祭。栗谷先生及砺城,龟峰诸论皆以一献为当。盖亦以非虞祔祥禫而用三献盛礼为不可也。如此则又无新旧轻重之嫌耳。
与泰逊泰辅侄别纸(辛酉二月一日)
先祖 褒赠之典。适又出于今日。实为 圣朝莫大之盛举。但闻时议未得明白可證之端。欲只将 赠谥旌闾为拟。而因以旌闾无所为虑矣。盖 先祖后事。邅迍至今未允于士论者。惟不 赠谥不立庙两节而已。 赠谥则今将追举。立庙则自古或有守臣及邑士请之而蒙许于 朝廷者。罕有自朝廷直令为之者。惟当 中庙己卯时馆儒之请郑,金,郑三先生从祀也。庙堂献议。只以圃隐从祀。寒暄,一蠹则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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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平日讲道之所立祠。官为 致祭。及 皇朝嘉靖釐正文庙祀典时。令郑玄,服虔诸贤以下黜庙。祀于本州数例而已。然金,郑二先生竟以无讲道之所。不得立祠各土。家庙自官 致祭焉。观其不成者。只为不得其应立之所。则今若依己卯初议。令于先祖坟墓所在之官立祠 给祭。最为有据。但恐时议未必肯许。至于楼院所教。自 国家赐竖片右。别加名称。以示旌异云者。意与旌门同而其实过之。尽似直截可行。而但未知历代典故亦有此等事体否也。立祠一节。必有以彼则专主道学。此则兼主节义持之者。然古今祠贤表忠之类。何尝只主于道学耶。如栗谷先生之论圃隐。以谓只是忠臣。而 国家既已从祠文庙。为东方道学之宗。则下此一等。虽用己卯初议所以处寒蠹者。恐不至以其曾拟于主道义之人而难行也。道学大致如右二款。若终不可则 赠谥之日。并为致祭。褒奖其节义。稍似典实。若守冢录后之类。只成旧例。犹在其次。但未知时议果何以为定也。大抵 朝廷所处为子孙者。诚不敢有所僭论。而若或以一时物议之矛盾。终至于误定。使 圣朝褒赠之美意。不克大阐则虽在其后孙。容有为之从便恳告。以尽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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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者。昔苏丞相颂为其先祖。请刊草头木脚之说于实录。程太中珦 时宰书。请谥其高祖羽。此皆可检而行之。唯在佥君相时度宜。俾归于大善也。世采初谓先祖墓时。有所奠告其意。与今日尤丈之论。殆有所谓不谋而同者。兹用别录以呈。亦为其文不无所发处故耳。
答泰淳侄(戊午正月十七日)
所询礼记说。略用奉报。然揆以鄙意。此书所记多杂。朱子仪礼通解脩刊者颇多。要非始学之急务。则一二文义。知亦可不知亦可。苟或有意者。恐其姑就洙泗洛闽中吃紧一书。专精致力。仍得资其讲质而归之实体。为方正当也。洛下人士固以场屋为本业矣。今闻虽无此障。而犹各以私意所便自命。不合不公。殊无正法。甚可忧惧。兹为君一发其愚。留念处之切仰。
与泰辅侄(同日)
向来受玦之行。人皆相唁。吾独为君贺。盖气锐则不以当事为可惧。识固则不以人言为可思。不有上天于此而苦其心志。行拂乱其所为。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则又何以称庸玉汝于成耶。此吾所以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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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者。不审左右将何以处之。以君年富学博。其于此事。想不至如人人之甚难。千万裒多益寡。逊志勉学。少副区区之望。
答泰辅侄(辛酉)
昨奉委帖。就谛春暮仕履珍胜。忻慰不能已。所示延谥等节。固欲仰禀于大庭。有所指定以俟者。病冗未遂。方以为愧。计其归趣。似亦不出于来喻云云矣。唯于所论两疏大意。不无矛盾于鄙见。盖其一篇句语。虽似无明白请却之證。然此不但丽史之言如此。东文选本疏题目亦已如此。诚无所事于深卞矣。今姑以其文质之先生。既以先王决策事南。今不当事比。不署呈元之书。及当遣使恐喝之际。继上两疏。先陈逆顺吉凶之义。次明先王服事之志。卒皆力攻庙堂欲迎之人。冀其与大臣忠直者早卞而处之。既得罪首。奉表转达于 天子。以待其察云。则此非所以却之之义而何哉。原其始初。致使元裔遣使来谂者。实自仁任辈密喻金义杀 明使奔款而作矣。苟不于此。冒死极论。明揭其罪。以为拔本塞源。转危成安之举。而惟欲泛陈其大致。则名义虽正。恐惟不究于当时情实事机。无救于国家也。今以圃隐先生疏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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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分正在于此。而受祸之轻重。亦自相系。然其末稍转达于 天子。以待其察之义则靡有不同。(圃隐之意。欲令仁任革自执元使及吴季南诸人。送于京师。以为卞明之地。先生之意。欲令他大臣之忠直者。究覈仁任之罪。系囚以告于 天子。然则安师琦,金义犹在其次。况于元裔之使乎。)其所以精却元使。固无大于是者。如欲只以篇内句语无及于请却之意为主。而疑其不甚关涉于斥元使明大义之事。不过成就一个忠直敢言之人则误矣。如何如何。事迹文字。仓卒裒次。本未尽正。亦有迟经明眼而更修者。得荷指示。不任倾幸。其中与鄙所追考相合者颇多。兹谨一一修改以送。惟在领察。当得文正之说。曾闻尤丈之意偶相符契。不免私及于汝吉书矣。今闻。或者谓为有所嫌碍。未知此君其更烦浼于外人耶。愚尝以顷年尤,春诸公上章请易沙溪 赐谥为太过。今亦安敢有期必之心耶。若审其末恭侯公议之语。意自分晓矣。此君疏脱。幸早晚勉告俾。无致误之端尤妙。
与泰辅侄(壬戌正月)
岁前因人闻君上章言事。不免乖激者。心甚忧叹。及过数日后始得见之。果然前闻不至相远。盖窃思念此非寻常议论之比。必于前头有所大利害于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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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姑特假手于左右耳。时运所关。惊虑尤极。如生者固不足道。生平以为朝廷朋党者。实是古今亡国之大机。为人臣子而不知戒此。或乃身自助成其患者。虽谓之不忠可也。汉宋朋党之祸。不必远引。 国朝东西之目。今过百年。中间几亡而不亡者非止一二。壬辰之外难。癸亥庚申之大革。皆由于是物明矣。不幸云云之说。始于去岁。不于他人而乃在吾家。此正家国莫大之患。第以其事本非大段。而厥后彼此各自敛缩。庶有保合之望。故私心喜幸又不知量也。不意君疏出于此除。论祀典则责人以意见草草而不免自蹈其说。论人则务为峻激而不免反失其情。其他关涉延蔓之处。上自儒林。次及巨室。无所不届。而其归终丽于立党相倾之嫌。如吾迂拙昏聋。尚且以此为虑。况于世人窥探浮张之类。其言之噂㗍。庸有所既耶。念左右青年博学。志虑不群。当此灾沴忧惧之会。剌口言事。其心必出于爱君忠国拔本塞源之计。而其间辞语亦有亲切痛快深中时病者。想其所补于委靡混同之痼习。自不为浅鲜。而独恨其不能深推义理时势之大体。以为吾心虽公。吾言虽正。吾既不免时人之指目。其所方物出虑。必当十分详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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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有益于 国家。而不此之谋。乃更不重不周如上所论。其流之弊展转乖隔。必如向来已败之辙。终置 国家于危亡之域然后乃已。于斯时也。虽欲不归咎于此疏。乌可得乎。且念吾家自曾王父昆弟以来。最恶朋党之习。未尝身与其间。而独于癸未之斥栗谷。甲午之削松江,拙轩,西浦诸公。不得不自异于时议焉耳。至于南逸公。又有必加显诛于金,沈。可以为国之说。是果何等忠虑公道。当为子孙百世之模范。而今忽到此国势危急百孔千疮之日。朋党之作。反自君辈而始。则未知吾祖先其将嘿嘉而永垂休美欤。抑将惊动嚬蹙而诞降威戒欤。为今之计。唯有惕然动心。勿以初见之率易。过于自信。勿以外人之称奖。认为公论。只思此疏为他日党祸之根抵。则是乃吾之平生一大公案。虽复被以党比之罪而有不敢辞。更加悔责。一味退缩。姑不自与于时事。而益知义理时势之衷。不可以已意率然轻断。然后方得惩前而毖后。不审左右以为如何。固知如生迟钝懒怯之见。必且不能相入。而区区素所痛恨于党论。与夫先世指趣所在。不得不略诵于君前。俾有万一长虑却顾之益。故兹用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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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泰辅侄(四月七日)
别纸所及。谨悉多少曲折。反复谛阅。尽亦有说到明白处。惟此衰耗惛然。正赖诸君有以砭焫归正耳。其何幸如之。天祐云云。曾见尤丈引用于清阴年谱。略考纲目。只是晋岐二国事。然谓可以通看而不悖矣。今承示意。似更详允。周秦唐梁之际。寻常以谓此乃无统之定例。非欲以不可帝者为主。则岂或有未详考耶。靖节甲子之义。闻之已久。所欲服膺而不舍者固非浅浅矣。第于昔年得其本集。诸家注说毕竟以此为非实事。因有一绝曰渊明本晋人。甲子非其至。可笑豫章翁。千秋真好事。以书历面。虽于比岁未暇再检。而平日意思自是如此。故前奉示喻。不欲反复者然也。洪范之说。苟以常情度之。固有如君所质者。只是集传之属九峰。出于紫阳晚岁。既为亲藁百馀段以畀之。其馀单传密授之奥义。容有非文字可与者。然则惟十有三祀。即洪范篇首一大义。史氏之所记。箕子之所志。自与泰誓等文不同。决非偶然。其于传义之间。亦必有些来历。而不止为孔氏之役者矣。况仁山诸公于汉唐注疏之说。未尝少贷。而乃更主张如是。岂皆昧此常情之所同。苦为索隐行怪之论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三十六 第 230L 页
而不惮邪。若如来谕。不问辞义传袭之如何。乍见其疑贰。辄肆呵斥而曰未及釐正。曰记写之误。无少迟难。则其在古今经籍。不丽此科而平易可读者。殆亦鲜矣。抑有一焉。昔者胡元之初。金仁山,熊退斋辈俱以宋朝之人。卓然自靖。号为名儒。然而仁山跋通鉴前编。只书岁阳。退斋序翰墨全书。先书甲子姓名而后系以时某元几年。以至许白云之伦。辄皆直称元人年号。其义何居。窃尝思之。仁山诸公在于当时。国已亡矣。君已虏矣。天下为元。诚无可冀于后者。岁阳甲子之外。更无他道。今日则不然。以东土言之。既在海外。自有吾君臣。况其所以服事之者。力屈心痛。中间又不无复雪之议。昭著耳目。非若丽朝之于元。甘心臣妾也。以中国言之。 毅宗虽殉社稷。而诸帝继立。弘光二年隆武二年永历十六年。今又有一脉正统在台弯之说。特吾邦怵于强暴威怯。不能以时得报耳。要其归宿。虽不敢妄希于中天之运。而异时秉笔如紫阳夫子者。必将特书。不减为东周之后辙。则当此之日。身生东土。偶复留落而不仕者。非如白云诸公自梏于辫发君臣之际。则其欲窃取箕子称祀之义。重感汉人伏腊之喻。(此亦只取先祖不忘旧之义。非比 本朝于王氏也。)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三十六 第 231H 页
单举旧元于首。明华夷之先祖。未知其必以过伪而得罪于中庸也。如以无实而私行为不安。则其或往往迎敕命奉玉帛。而乃反不遵国家常行之制。只得私识于文字者。(如书上之几年之类)其果不为无实而私行乎。大抵天下之义理无穷。人心之知见不同。立义者似伪。循实者多滞。言之则可。必遂则未可。行之则可。必同则未可。今虽断然自以为是。而倘非真知实得搷扑不破者。安知异日使具眼之人见之。其所进退必当尽徇乎吾意而无少掣肘耶。此正区区所大惧者。且如相惜之意。非谓赵,许之所行全然无义。亦非谓左右于先祖事。初不举华夷一边也。闻君方以崇异端腾声朝野。今若又以不书旧元于先啤。添作好料。鼓出千百谤囮。为一时之僇笑者。犹操右券。夫以扶纲常明道理。万万不得已者。自取牴牾则所谓虽九死而不悔。终古贤人君子之所行固皆是道也。今其前后所执。未必尽归于大正。已略可见。而徒被黮闇于俗人。以至贻害于家国。此又区区所大闷者。如何如何。忠义之说。亦谓凡人称号。苟非大段乖缪者。只当从其自言而处之。未闻旁人拒而不受也。况其不书它官。而唯以遗荫所得。务欲自守其身。正所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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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事而致畏慎之道者。今又见以为非是。兹不敢终遂。且既追录为某官则似必不无争端故也。第前闻丰倅答语。谓刻役未半而疾势方苦。切欲从近解归云。此当何以为之。驰虑不已。
答泰辅侄(癸亥十月二十七日)
驰恋承书。始审比寒。侍奉政况并福。忻荷不能已。生前自海西归。阅月呻痛。殊亦为闷也。今以 圣候未宁。有非他疾之比。不获已来在东郊。大略症情已臻安顺无虞之境云。臣民庆祝。诚无可量。所示松人事。详在别幅。恐当添录。其馀墓祭诸件。不容少缓。曾与徵之多有所商议。而此君远出。此亦难以得力。兹谨奉烦于左右。如欲加意。早晚归省时。一来商确。非细事也。千万切仰。
  别纸
示及朴而厚事。曾亦略闻矣。海东之朴。以胜览考之。亡虑百三十馀家。其人辈虽欲冒入大族。奚必于许多诸姓中。必归属于潘南而后已耶。此却难以深拒。盖若欲以直泒相接。与我先祖而为几代祖孙。则其在义理。断不可许矣。若直欲依其家传旧籍。自为潘南之姓。则非吾之可擅。所谓难以深拒者此也。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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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别谱一款。最当谨严。然亦有难得以遂废者。尝闻诸家族谱。皆有别录。想必由此等事情而然。姑以吾家言之。锦山,长连之族。俱以诘字岦字。与平度公讳字旁边相近而为證。虽以大义不许其直泒之相接。而势不得并绝于别录。今此朴而厚元无误称世系之系。而但据旧籍欲为潘南之姓。则其难遂废者。诚有愈于锦,长两族矣。吾意许入别录无妨。此又有古阜居朴成龙者。幸持其世系及天顺弘治间先世户籍为来见我。其误称世系之系。正与长连之族相同。唯所谓弘治户籍者似可为据。其于取舍之间。恐无异同。幸为诠禀而量处之。盖长连之许也。以其先祖雕榜目系以本锦城三字为明證。今此户籍本潘南云者。视彼较切。何者。曾亦详考胜览。罗州之朴有二姓。一则潘南一则押海。以此推之。安知所谓本锦城者。明非押海之朴耶。然念潘南既为废县。而吾家同宗自前于户籍榜目。例皆以锦城罗州自称。则有难独责于此人。而世系之误称者。还足證明其出于潘南。所以不得不终计者矣。大抵必欲十分洁净明白。无论新旧真伪。不为别䤸则已。苟或不免则亦必绝其误称世系。断自渠先若诘若岦以下为别泒。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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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辄具列各人本色文字。如旧谱朴诘下所辨。使千百岁后晓然知其当初曲折。而别谱之谱改以录字尤当。盖谱者亲而同之之意。录者远而异之之辞故也。如何如何。
松都祠宇。幸已奉安。而吾辈皆不得参。此恨如何。前头又有迎额之举。而儒生辈每称物力甚屈。往往来言于生。计无所出。使人闷叹而已。惟墓祭一事极难处。如我先祖为百世名贤。而墓田实在其下。然犹到今不举岁一祭之礼。真吾宗之大耻。不可使闻于他人者也。今寒食。延安朴时哲以参祭事亲往墓下。则墓奴殊无行祭之意。只拜扫而退。以书相告。吾适在城。自官捉致其奴决罪矣。第念明年必复如此。势无奈何。今当依古法。于寒食或十月一日行祭。祭馔则从家礼酌定。祭官则只以京中及延安,平山三处人轮次往来。且其墓田元数收税。问于宗家。定为几石归墓祭。几石归本家之制。案为成籍。然后可以垂诸永久而无弊矣。(平度公,观察使两位墓下。皆有子孙。而奉祭与否。亦未能知。此亦当在修举中矣。)金浦先墓。位数已多。而世代渐远。先人在世时。累见其以轮行祭物来告者矣。厥后无所闻。盖亦未举奉祭之礼云。生尝为是之闷。在十数年前。贻书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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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锦平两都尉。使取潘南墓田馀谷数十石。买置各位墓田。以为准礼行祭之需。而诸君不甚留意。生亦旋落穷峡。尚未有成。每切慨恨也。盖所谓潘南墓田者。南郭从大父牧罗州时得赎田若干。归之先山。其所收息今几数百石。义当分用于此等处。故生意如此。且今诸家皆离金山。而独左右岁时往来益处。则既有其具。不患经理之难矣。千万勿泛。
一。朴氏新罗始祖之后裔也。或曰某王时分遣诸宗室于列邑。遂为别姓。(分遣事。见吴氏沄东史纂要。)或曰丽祖分遣新罗诸宗室列邑。使自为籍。(见汾西公所撰先梧窗公状)其必各有所据。而吾先之籍于潘南。未知果在何时也。第其大致。有不可昧然者。谨敢略著于此。以俟考證。
一。胜览所载朴氏别籍殆百有三十馀家。考其奕世贵显者。当以文竹山,武顺天为上。密阳,咸阳之属次之。惟我潘南之朴。世未甚远。而子孙亦不至大繁。然究其名德相承如潘南,治川二先生者。固是诸家之所罕有。至于 仁 宣两朝。累应沙麓之祥。遂为任姒之族者。求之诸家。实难与京。然则朴氏之在我 国朝。无能并美于潘南。此亦所当表章者也。
答泰初侄(乙丑七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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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亲旁粗遣。是为私幸之大者。第以衰病日甚。看书存心。无一着实工夫。使人蚤夜悚然耳。闻君欲于所读诸书。皆成劄记。拟以相订。此古来学者规模。而今世无之。不意乃见于左右也。不必待其毕备。如有卒业者。亦可逐旋示及。更乞留念。是尼非怀之论。为今世一大关捩。固亦有以自取者。然而因此必曰父与师孰重。又曰虽师道非则可绝。所谓师友之道。为世所讳。破坏泯灭。可立而俟矣。然滔滔者皆是。无可告语。未知吉甫于此更看得如何也。此则非为两家。乃忧师友大义而言耳。生亦方以往岁云云。戒心不小。未知厥终税驾于何地也。
与泰初侄(十二月二十一日)
锦城祠宇既定新基。又得配享高祖位云。自此湖南士论之阙典欠事。庶得大伸。其为喜幸。不但为后孙之情私也。但如鄙拙远伏圻乡。计亦无以躬睹盛举。其为怅叹如何可量。前示读书劄记。极欲以时奉复。而既缘迁厝。滚送半年。又适有次辑圣贤遗模事。不暇下手。近到山房。略始消详大学一讲以呈。须加领察。如其纰缪。亦可反以见喻千万。因此始知左右所论。殊甚精当。殆非汉中诸友所及者。切乞从今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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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嘿识而深体。俾得有光于先业也。春间得德涵书。亦称君知见不泛。岂或有邂逅讲讨之便耶。梁君未知年来进业更如何。前因罗生斗甲闻之。尽不昜得。但无相见之路奈何。此友亦似着实志学者。言欲春间再来。而其何可必也。未知左右或能西笑否。此间极有相讨者。其势未易。秪增怅望耳。
答泰初侄(丁卯六月二日)
时事想已次第得之。大抵不出于去岁来书所谓各不能无意于黑白阴阳之分判者。今乃肆然说出。无一忌顾。由根本至枝叶。莫不皆然。自古安有自以为正而指人为邪。因成万世公论者耶。所谓靡哲不愚。真是准备今日语也。生则何敢复为规责之道。只是以旧故亲厚之谊相待而已。然闻或者斥采以乱本。或斥以依违其间。盖欲各使同已。指彼为邪。措己为正。以故两边怒谤如山。计必洗垢索瘢。以至同浴裸裎之域。未知此事税驾于何地也。锦城先祠厥后寂然无闻。上梁文亦自泰辅许三岁始送。想必不及于事也。治川配享。亦何以为之。幸须详示。
与泰初侄(己巳三月二十八日)
春事已暮矣。远惟侍学安胜。一味悬想。生惨遭两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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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丧。悲怛未艾。时事又变。窜逐相继。至于海岛几满。使人忧念。有不暇及于平日议论之同异也。奈何。尤丈,金相。想君亦有素分。其能要见于路次否。生递职之后。犹有筹司国子兼带。昨因黜享之节疏辞。且申自劾之意。幸蒙 许递。只是斯文丧矣。吾辈无所仰放。此诚千古所无之变。痛惋而已。柳生台三归自海南。略道湖中士友消息。梁君尚持韬晦之计。在今末世。岂不为好。但稍过则便非吾家规模。未知时加救药之耶。林令其亦数得相从否。今日犹有此事属已。可以潜相磨砻无甚害矣。如何如何。
答泰初侄(七月十四日)
生奉老依昨。惟是世事至此。忧病交积。几如醉汉模样。数月尚未瘳。亦欲往省海垄。缘自南相再谪来。虞危多端。未果遂意。闷然如何。林令知近从游颇洽。使人耸动。此友与生相从殆将三十年矣。至今未见一以经学义理发难归正者。因此屡效反复。而终无改辙。今则只得寒暄问讯而已。每觉菀叹。承书审多开益处。未知其有可相示者否。切须因便详及之也。梁君当初望之甚远。恐其或被末俗所动。或为杂学所误。不克大成。寻常心不能忘也。顷者人有来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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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记者。观其辞理。浑浩圆熟。实解俦匹。而第略玩其运用意趣。似若不屑于儒学规摹。而将欲别开门户者然。其用功受病槩可见矣。因来书又闻读马史。益切忧念。向来一番前辈为学树立。非不卓然笃确。而特以中间差了路脉。归于文词。因以述作自任。则首尾几昜主客。虽其病败多门。而惟此所伤较大。岂非后人之鉴戒者耶。且虑湖中饱经近日景象。必有指道学为祸胎如己卯时。以损贤者之志而益愚者之过。顷于柳公辅书略及此意。使之潜加劝谕于同志诸友。恐吉甫亦不可不知此意也。如何如何。
答泰初侄(辛未十一月十日)
前书想不及览矣。冬气异常。远惟孝履对毖。此间奉老堇保。惟是缅期将尽。追痛罔涯。大学后问者。昨谨奉留。今始商量。幸加领察。曾惠讲目。屡岁不敢奉复者。盖缘鄙于小大学及中庸近思录。有读书记。心经家礼有二书要解。抄列训义。以便考订。凡朋友所询疑难处。多在其中。故其来学也。文理优胜者。使先看此书。必待有新义然后更问。惟其以讲目相问则无以逐人誊送其书。不免别釐答问者非一。其功诚难。当如哀则窃欲一送其书。俾亦得于本册所存。则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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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所无者申示。而求觅者相续。讫未自遂。今拟送呈。适又不及推到。数日后当付的便计计。所谓二书要解。已誊在崔生平仲许。亦可借看矣。然此皆草本未尽整顿者。切冀勿畀他眼千万。
与弼成族孙(甲寅十月晦日)
年来滞城。见亲旧间不变素履者盖寡。惟左右庶几免此。切冀于公私酬应之馀。静坐读。曾所理会数帙。自然意味深长。渐有新得矣。区区所望于令者不无其意。想有以深领之。杨山小碑。其能相议就绪否。窹寐不敢忘也。
答弼成族孙(庚申)
一寒至此。方用驰想。便来奉手疏。凭审侍下孝履支胜。慰释无已。示意谨领。凡礼有必当全行者。有行之犹贤乎己者。如欲一以全行为贵。则安有参酌古今之道。而礼文之半上落下者亦多矣。鄙意曾子问所论不敢私祭云云。皆从卿大夫官高者而言。初不系于士庶。而今乃通一世废之。若其官高者。于 国恤初丧。苟有别制成服。则虽不能全服 君服。因出入时少表其义。如于师丧居则经出则否之制。则其或庶几于不忘古道。亦非谓今日必行之为快也。第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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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虽或如此。今日卿大夫务为全服亲服。不相关涉于 君丧。已成缪俗。又不详当初成服之如何。不敢质言。以惹世谤。惟望量处。
答弼纯族孙(庚午十一月二日)
铸洞之丧。惊惨迄切。示及祔祭事。杂记既言王父死未练祥而孙又死。犹是祔于王父则似不以未三年拘也。但祖考妣新旧两主未及同庙而先行合享。恐有所未安。诚如来喻。盖无他考。经礼又不可废。其义只当单行于祖考一位而已。未知如何。五礼仪及东人旧俗。亦有待三年而行祔者。然问解既言父母丧中不行祖父母吉祭则是亦未配也。无如之何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