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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x 页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书
书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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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在稠人中。未足云奉。伏想昨夕已拜辞尊丈。未知分离之际。何以自胜也。令人叹惋。每谓兄今日所遭。祸虽由人。咎亦在己。数月滞狱。必能动心。有有改无勉之实矣。昨间说话。未免纷挐。此事固可明辨。而其道尤当内讼。以弟窃覵于兄。其在吃紧工夫一边。专似不加意者何耶。若不因此大段着力。勇猛惩省。拙讷收饬。为转身补过之计。恐它日更无所望。切须千万自厉。世采即欲叙别。前宵适到邻家。大为寒气所袭。方兹苦痛。未能如意。益用黯然。
答金元会
因书闻于静中。悔悟益新。看阅方专。凡兹象理。其在吾足下。固已自曙。夫以世采昏滞。无可相警有所补益者。然兄资性之敏妙。识知之开透。是则朋友所共心醉。而惟其平素检身或恐失乎怠放。绝无深潜坚固之风。应事或恐涉于浮露。未见周遍慎重之意。盖想于此边未尝一日实用其力。是以首尾自不相关。此乃仆之下暇内揆。兹因警省之端。而敢进修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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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元会(辛亥十一月二十三日)
续承委问。因审迩间调候如宜。慰不胜量。所喻变礼。方为溢世之笑谤。兹不欲提起宿火。而乃蒙执事者勤恳。谨暴其槩。当初所论。只在代服。其于父子人情。固知不能无慊。而鄙意以为尊祖主丧之义。诚有大焉者。遂以朱子奏劄为据矣。及后题主节目。尤丈所引告庙之说。亦似可以旁照。故不复致疑。至于递迁。非敢避遽虚一室之嫌也。又非敢安于祭五代之僭也。盖代服之义既如此。则其在题主。又不得不如此。此是一串道理。如以愚料反覆参商。终恐其不可分为两项。如或者之论。而若乃递迁则不然。凡有所迁者。必有所祔。今祔一主而并迁二庙。从改题名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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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元会(癸丑正月十八日)
前询荆川礼说。龙门遗事。敢用奉禀鄙意。幸垂裁览焉。荆川所谓承重之论。固似痛快矣。第因或人代父为服之说。至斥以鄙野舛驳。而肆其偏枯不根之见。殊令人不快也。盖礼既曰父卒然后为祖后斩。此岂非代其父卒而为祖后耶。然则其为曾祖为高祖。莫不循此而立制。又岂非代其祖曾祖卒而为曾祖高祖后者耶。所谓父之所齐期。吾代为之齐期云者。只见其常。而不见其变。今荆川只知尊服之由于受重。而不知受重之由于代父。此诚何说也。以此观之。其必相悖于今日之礼。而兄反以为有助。无亦未及致详乎。龙门乙卯倭警时事。本录成东洲条下。盖因报恩长水军兴应务。不无优劣而发矣。今考其志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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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洪国宝(锡龟○壬子)
询久别幅事谨悉。改题似当在于后丧大祥。盖以觉非即改之意则葬后已晚矣。至大祥时新旧二主同入一室。而所题各异。此正不得不改之节。比他日尤为有据。未知如何。告祝只在临时措辞为之。别无定式可考也。至于生进妻准格。当以礼穷从下之义。书以孺人。而其或参用宜人之号者。如 国典论墓道步数。生进与六品并称。及退溪先生于朴啸皋承任先妣碣文。寔为生进妻。而以荫阶书淑人。皆其类也。然问解中有妇人铭旌当从其夫实职。不当从资级之文。恐此方是定论耳。第未详典例循用。或有明白可据者与否。望使其家更加博访而处之为宜。世采昨以木道上墓。行到礼成江浒。阻风危惧。不免中返。哀惫交极。兹以为悯。
与李大而(恢)别纸(丁卯五月)
仪礼丧服传。大宗者。收族者也。不可以绝。故族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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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虽百世不迁之大宗。不可以人之长子为后也。
二程全书程叔子曰。礼长子虽不得为人后。若无兄弟。又继祖之宗绝。亦当继祖为后。
此言虽继祖之小宗。若其长子无他兄弟可以为后。则亦当以其长子为祖后也。
通典魏田琼曰。长子后大宗则成宗子礼。诸父无后。祭于宗家。后以其庶子还承其父。○大典嫡妾俱无子者。告官立同宗支子为后。尊属与兄弟及孙不相为后。
此条田琼所谓以庶子还承其父者。虽主于归重大宗。而不察其无昭穆可为祖后。终不过为如今侍养之类而已。岂承后之谓哉。大典所论。方是正当。
今按令宅后事。于此诸书。惟程子继祖之说近于可用。但既有白川次子则不可谓无兄弟。其与本文不相应审矣。似闻令意以为虽取彦侄为后。当以次孙还承其亲。此说盖出于田琼之谬舛。而古今天下一无无父而承祖之人。其无义理事实可知。况我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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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佐郎(恒)兄(辛亥)
示意谨领。第寻常礼疑。犹难晓然。况于此乎。若曰大祥已脱衰。则未知今所持者果禫服耶。先禫服而后祥祭。固为失矣。废祥祭而行禫事。尤无可据。不得已预告前者仓皇不祭之由于几筵。而卜日行祭。其或稍胜耶。盖二祥礼重。非如禫祀之过时不祭故也。如何如何。然此所谓无于礼之礼。不敢质言。须使其家更加博询而处之为妙。
与具百朋(锡○癸亥十月十六日)
未委霜晨。閒居气味万重。区区瞻慰。前闻绫平之言。欲于所谓 宫基作丙舍。意殊未安矣。昨因人闻方恢拓旧墟。大加工役云。愚窃以为此 仁祖大王潜邸时居庐往返之所也。若如中国则必已建阁立碑。以表 君父遗迹于万世。今纵不能如此。恐不宜因旧墟作舍。以为人臣居止之处。此意甚明。绫台必欲为之。新穴前平田及近处似可改图。幸乞相与商量之。盖恐枉费工役而遂致物议不细也。如何如何。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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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兄入海。每念于蛮烟瘴毒之中。无以消遣堙郁。 诚不意其千里琅当。又乃经岁于圜扉。斯岂非素定者存乎其间耶。士君子处乎叔世。能透得祸福利害关。殆未可作第二义看。想兄因此脱然若大寐之得醒。则向后随事所以伏忠信而安义命者。当益不可御矣。以贺代唁。亦知兄之发一笑也。某春间移居白州海上。衰病日甚。真是尸气馀生。不但童习白纷。为有愧于故人而已。便风附此。千万自爱。
答李汝辉(之翼)别纸(癸丑九月十四日)
凡值昏丧。以米布赒给。固中外士大夫通行之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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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夏卿别纸(辛酉三月六日)
白川院议。方欲申禀而未果。令书先及。不任忻幸。前日鄙见所到者。本院既以文会 赐额。故虽有当祀之贤。似难立祠主享如他邑之例。兹乃议用南康军学两祠之制。而亦意牛,栗,重峰足以拟于濂溪诸先生。白麓,晚翠及令王父醒翁公足以拟于陶靖节,刘西涧诸公故也。及后院儒辈来言本乡之议欲添以安贞悯,安文简,赵乐静三公。又有欲添以赵复兴参判父子者。鄙意以为赵复兴虽曰有功。士论必未允。许参判事迹亦不明。有难轻议。惟贞悯,乐静二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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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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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元仲举(万里○丙午)
询及禫节。人家所多遭。曾亦揣论之矣。最是退,沙二贤说似可为准。而然退溪则恐未详考礼经。沙溪则设位哭除。告辞行祭两段中前说为是。盖仪礼通解续丧服变除久不葬条。三年而后葬者必再祭。注曰再祭练祥也。已祥则除不禫。问解所引语类朱子之说者。亦只论此段如注说耳。若以本疏哀情已极。故不禫之意观之。似与今日不同。第礼无正文则必用旁照。此乃当用沙溪前说之意也。又丧变礼并有丧条。君之丧服除而后殷祭礼也。注曰谓主人也。支子则否。疏曰适子主祭祀。故二祥待除君服而后行也。以此观之。今虽葬后。所主其祭者不在则虽当行此礼者适孙。居忧诸叔父尚不得行禫。况于此乎。然则毕竟推礼经朱子之说。依沙溪之定论哭而除之。此外恐无他道理。第采非知礼者。不敢质言。幸惟广询而酌处之如何。
与元君始(壬戌)
春气渐和。伏惟令抚镇体履对福。不任驰慰。弟积病之馀。臂症方剧。思欲再求温效。而亦难自力。闷闷。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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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南仲辉(己亥)
即日风扰甚盛。仰惟动静珍毖。曾询东铭。不知以下释义。未知鄙见得失果何如。第惟二者。虽戏误之失。俱可克治。而或者不然。当戒而归咎则以重为轻。当归咎而自诬则以非为是。故张子替上一层。言之如此。所谓归咎之上有反字云者。必系谬舛甚明。如欲以此推之。其不出汝者。正在容恕之中。不知下文所结遂非等语。竟指何许罪过也。僭易及此。愧仄愧仄。退溪语录还呈。
与金延之(癸亥)
昨蒙辱临。俾得叙讨一饷。其祛鄙吝之萌深矣。仰惟春寒雨中。气味清裕。武夷棹歌。今以盛教。更取本篇。一一讽诵。且究李,奇二先生说。其诗大意。只是各就九曲中溪山。略言目前景况而已。若如注说务欲安排义理。必作入道次第看者固过矣。至如由浅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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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起之(甲寅)
世采謏闻浅虑。不能阙疑于莫大之变礼。致此狼狈。是将谁为怨尤耶。第以闾巷妄作。不免展转贻累于 圣朝。益切惶蹙。示及殇丧疑义。亦难辄论。盖古礼无此节目。至开元礼而有葬虞之文。至程子有立主之义。今只当行其有据者而已。卒哭祔祭。似难率易。而独虞祭證以礼经既虞之说。并行三次。不至于甚未安矣。如何如何。曾见通典开元礼殇丧条。最为明备。若经取考。必有大煞可据者耳。
答金起之(乙丑正月三日)
在海西时略闻 玉候违豫。远外惊遑。愈不自胜。第未踰时。快臻 勿药之庆。此固神明休佑于上。而侍药忧劳之诚。示可推见。深欲奉只尺之书。以效下忱者。稽缓至今。尤增悚仄。垂喻世道之责。此即每对尤翁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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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久之(丙辰)
春初辱复。辞旨勤厚。非所敢闻。此殆获私以来未尝有也。乃不自意得之于衰晚屏寂之中。三复感叹。不啻复亲謦诲。其何幸如之。秋雨太甚。海滨湫恶。仰惟台体履顺时万重。世采少而孤露。恒抱蓼莪之戚。顷因迁墓海西。再见先柩。痛贯心骨。无以为生。况其间遭罹罔极之患过慎。重迫事势。凡所营理。多有未能自致者。追思怛然。几发狂疾也。读易之说。区区鄙悃初亦非欲门下先入羲周之室而睹阴阳之穾奥也。特因老先生晚岁之教。以冀今日閒暇。仍得留意于此学门庭云尔。蘧使之言。真所谓先获我心者。既承明教。不得不略暴愚见。以俟左右之垂采焉。四子,小,近。朱门谓之六书。圣学渊源。固无踰于此者。听之虽似常谈。若果将来涵养玩味。诚与向来课程涉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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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久之(丁巳八月二十六日)
前承用力四子之教。此正所谓知所先务。不任感耸。第惟䌷绎已久。必有讲疑之端。可以开牖鄙陋者。若蒙早晚垂示。又幸之大者。朱子全书。愚亦自壮岁窃欲一读。以究其宗庙百官之富。而每患近世学法必主洛闽议论。而反后六艺典训。略如台旨所及者。故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1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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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闵大受(辛亥九月四日)
世采顿首。顷蒙辱顾。实出不遗之盛意。使人感戢不能已。世采哀疚如昨。它非可烦崇听者。第自省事以来。便知栗谷先生为我东大贤。及读其文集。辄叹门类无法。次第倒置。至于诗什而愈甚。况见刊本之外。远近所传。殊多流落可收。兹敢更定裒稡。已有成说矣。盖尝侧闻是集之始编也。牛溪先生颇与先生门下诸公同加校正。而今考首尾体例。诚有违于大全退集等书。苟为如此。犹欲胶守旧误。则是子朱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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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闵大受(丙辰十一月十五日)
采病状依旧。只是前月末。老人自岭外来聚。粗存菽水之欢。寔为私幸。顷者李生蕃归省其大人于骊州。传及閤下有西班之 命。未的虚实。殊以为菀。倘复不虚则今日行止。不无展转扤捏之虞。益用奉虑。且窃获睹尤丈抵季令书。盛称閤下洎文相勉学进德之意。使人不觉敛衽。此诚不佞年来所欲仰请于讲席而未暇者。切乞因便垂示其用力之一二。以开鄙陋如何。如采辨志。从事于此非不久矣。既以昏怠迷方。失之于前。又以病羸郤步。坏之于后。殆卒不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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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闵大受(辛酉八月二十五日)
秋气已深矣。伏惟台燮候动止对膺万福。向者猥烦历顾。讫切荷幸。其时适困暑证。未克以书申谢。只令迷豚躬布鄙忱而已。无任愧悚。栗谷先生续集。曾蒙垂意颇勤。两岁封置。只待早晚续教。有以仰呈矣。顷日李侄喜朝略传台意。以为前头多事。有难暇及者。理势诚然。第必得明白指谕。可以他为。敢容烦慁。并乞下示千万。似闻松都儒生已以先祖祠宇事。奉禀閤下。特赐开纳。旨意郑重。益用感戢。第想疏远章甫。闻见未广。不遑详禀以台于先祖。实有弥甥之义者。殊觉歉恨。抑未知閤下已能先会耶。谨以世系大槩录呈别幅。幸乞领察。盖若终不相告。使台不免泛视他祠。则恐于世采私义。亦有甚未安者。此所以不敢避猥渎之嫌也。至如谥议。初意本家当以状文呈于所司。东门之日。窃获奉禀于尤庵函丈。以谓此事出于 筵中陈请。且必有大臣收议。非如本朝正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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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闵大受(庚午)
去秋严程。适值鄙病沈剧。不克出候路左。厥后非无相闻之便。而台章跨岁。虞危未定。亦有不敢遽遂者。徒切惊虑而已。及至近来。 圣德如天。好生洽于人心。然后区区驰喜。又非言语可谕也。即日塞垣寒盛。伏惟台调体动止毖重。第念平日为国忧爱之心。似必不以栫棘罪迹有所加损。而境外声息。已自狼籍。又与贵配地势不甚隔远。未知前头何以出场也。唯是传闻扬山先令监缅礼。才已完襄。伏想台千里追慕之诚。无以自堪耳。世采奉老屏蛰。姑依昨状。但视听日觉聋废。要非阳界上人事。殊亦不足道也。千万更乞摄养加爱。
答闵持叔(丁未十月六日)
便还谨承辱覆。因审尔时台愆候颇苦。不任向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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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闵持叔(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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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季周别纸(丙辰)
愚于斯学。粗知尊慕。而行之不力。如以病昏衰惫。所谓兀然一庸人者。正为今日道也。以此于凡圣学门庭工夫。未尝有所轻论者。其意以为身既无得。而口徒肆言。尤增其罪故耳。昨蒙台兄不量其悾悾。谓可以与语斯学。垂示以曾所论辨持敬之说。意甚盛也。采虽固陋。不敢终辞。略摅其一二。盖台教所引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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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季周
所喻辞旨。拜领反复。苟非屏去物我之私。能尽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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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季周(丁巳十二月十二日)
生姜树头之说。闻见录与刘元承手编。曲折详略。煞有不同。尝观近思录。所取于手编居多。然则刘公非误记先生语者。固当准信。而惟其首尾辞意甚繁。此又其中一款。恐难保其必无渗漏矣。盖刘公得之伊川。本为再传之语。而邵氏是从侍疾时。耳所亲闻。不容有甚舛缪。则愚意当以闻见录为正。且详所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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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季周(庚申八月十二日)
示及辞谢之义。又蒙不鄙。区区向往。固非泛然游从者比。亦安敢辄承盛眷。妄有所效乎。第于委询之下。诚有不能泯默者。盖以台兄平日自靖之意言之。虽由此陈疏还乡。以期准请。无不可者。然念改修 国史。为当今莫大之举。而又乃先相公门下所尝究心不作第二义看。则台之撝谦。非不出于片片诚悃。而抑其事体重大。旨意勤款者。尤难自我而废之。较其轻重。不啻倍蓰于彼矣。大抵此任本为重选。然犹不似高秩厚禄之必可辞避。而上体 朝家责畀之意。下承先故纂述之绪。实在其间。恐不当一切断弃。而只使马,范诸公专美于前也。然则数三固辞之后。若犹未蒙 恩许。黾勉察任。似不可已。必欲如今所教而处之者。益恐于公私事义。得其一而不得其一。或失其轻重之衷。兹用僭告。亦惟崇裁之如何耳。弥增悚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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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丈一款。得蒙垂示。甚幸甚幸。姑就其录而言之。所谓先杀其妻。已独不死。以此为愧云云。乃系乱初行言之溢世者。采亦稔闻矣。然此不但所以谤鲁丈。殆将并与其夫人大节而晻昧之。噫嘻亦甚哉。盖于后来详闻其曲折。所谓杀者。当城陷日。鲁丈在他所。其夫人知事已急。使请鲁丈于众会中。及至谓之曰与其死于贼。不如早自决。第欲一诀而死耳。鲁丈不忍见其死。即走于前会处。夫人遂从容处置。令二婢子引绝云。时子仁年甫九岁。其弟亦六岁。大槩不过如此。岂不明白可据。而反欲移累于鲁丈者。抑独何也。所谓愧者。从其已死者而指其未死者以为可愧。则言亦有伦矣。鲁丈之在江都。前已上书斥和矣。后又呈文分司矣。又请分守城门矣。且其死义者。不但夫人为然。同事者金公益兼,权公顺长。又从死于仙源相。而仲父弼善公又将定死。则是殆一身堇存。虽至庸愚者。必不自安于心矣。特以仓皇之际。所处各异。遂失母夫人之所则方寸已乱。又以南汉存亡未可料。不获已奉议于弼善公。而往省其大人八松公于城下。以为毕竟同死之计也。盖既于城陷日不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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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季周(乙丑五月二十一日)
便承惠复。讫用慰荷。暑雨浃日。不审此时台体动止何似。采幸蒙 恩褫。适因先忌迫头。舁疾归来。必惹无限苦痛。愈增闷叹耳。栗翁后事。近又传闻尤庵门下谓李綖既代继为察访后。便是兄亡弟及之礼。又曰继妻立后则綖也归其宗祀。而仍为察访次子。其果然否。盖主嫡嗣重 君命。此皆平日函丈所执之论。到今可谓两得其宜。而惟于仍为次子之说。恐有更容商量处。兹用奉浼。幸台垂谅而回教焉。前日 筵中所陈立后之事。本非以綖为察访次子者。今欲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1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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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1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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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若有亲子主祀。则虽使先生神版遽迁。经礼所在。难容他议矣。今既立綖为后。而反归宗祀于继之所后。则正成五世。将使其神版径祧于数十年之前。亦非后学爱慕先生之意也。綖尝往来鄙所有年。人必以鄙为綖主张。申告于台兄者。兹用预及。今日綖父子乞死愿归宗祀于继后。其情甚戚。第为愚见以 朝家事体。先生后计。不敢私护于渠耳。
与李幼能(甲辰)
先稿状草。未知果讫看详否。不惟冀正误舛。如文意去就之可议者。亦乞批破。且告 永宁殿议往复诸说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1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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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幼能
采病中精力。日觉惫劣。而看书饬身。无少得力处。又此岁骎骎将暮。则令人弥切枯落穷庐之惧耳。集览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1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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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1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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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幼能别纸
蒙喻太极之说。反覆详玩。益见高明有以剖析精当。汇类勤悉。而然且不自专定。谋及愚陋。若将扣其说而垂之采听者。意甚盛也。倾服倾服。第惟世采亦尝窃读本图及解。颇加寻绎矣。虽患性质鲁钝。尚未窥其要领。而姑以管见揆之。其言全体也图。盖极论太极阴阳动静之理。而解则以为阴阳无始。动静无端。唯知道者能识。其言工夫也图。盖极论中正仁义主静之道。而解则以为敬则欲寡以至于无。则静虚动直而圣可学。夫周子之图精微广博既如此。而朱子为之解剥条画。研穷旨趣。无有遗蕴。妄谓后之学者苟能于太极之理主静之道。详玩而默契。实体而力行。则是为能识与可学。而方得前贤之大意。不待求之它途而后始名知之也。今观所喻。亦患其未易融会。欲与先天一一相配。而又作诸图。庶几因此太极之妙。瞭然于心目。则毋论其于鄙意曲折。大有径庭。而亦未审周子,朱子之旨。果皆如此否也。请略陈之。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1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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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1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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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幼能
半岁流徙。月前始克还入旧庐。敝架荒径。依然昔时。意趣殊自不恶。而惟是精思消亡。无以用力于经籍。虽复有时特地静坐。少加体验之功也。未见惺惺自在气象。固是太半为病字所坏。而亦是自家因事扰攘。放过许多时节。以致如此。尤悔滋生。幸望高明于此。有以振药之也。未知近日见读何书。用何等工夫。更愿除却一番闲酬应一番闲思虑一番闲文字。直以古人所谓鞭辟近里着已者。默默自将。亹亹不厌。且莫为前日范淳夫,吕伯恭抄节工夫所误也。承玩太易。不任向风起懦。第此亦似庄生所谓太早计者。恐不如先就论,孟,小,近等书。次第看读。其于质悫平易之中。实有无限要妙意味。益愿高明加之意耳。区区之计。只为今日世衰道微。有志此学者。盖已绝无。而其有志者。或偏于隐遁操行。或局于文章经术。中间一片亭亭当当不偏不倚底路脉。终未见有大段识得体得。如此者虽名为学而实不知学。采之愚久苦有此私忧。年来愦愦。尤无以救正。兹不得不以所自讼者。仰规于高明。想不至以为僭猥也。前时蒙索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1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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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幼能
日者所以辄效其区区。虽出于爱望之至。固亦知其为过僭矣。乃蒙左右不鄙而虚受。无一毫私吝之意。又其所谓读易春秋而后更加体验于近,小等书者。似与东莱先识梗槩之语略同。使人不胜驰义歆叹之深也。大抵此学第一义。在于门路入头处。于此而错则无所不错矣。自洙泗以来。惟曾子之传为无刓弊。而高第如子夏者。尚不免其后流于庄,列。程门诸子亲炙绳鞭。非不切实。而逮伊川归自涪州。则门人几化为异学。是岂易言者哉。其中有自文学一路转身者。尤难救药。夫以朱子之大贤强辅。终不能为东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1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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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2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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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养而(己亥三月八日)
世采顿首。世采即蒙高明不鄙其愚而特宽假之。辱畀以手书。甚盛意也。甚盛意也。此盖数年以来。固世采所愿请者。而乃反为左右所先。窃闷然不敏。仍敢凭审迩日风雨。静候益有超茂。又以深自欣傃无已也。世采陋劣。不幸少孤。惑乱反覆。几失其本性。而顷者获从其困心。以谓上天之所赋。虽粹驳有异。终不可以泯灭。稍欲收拾薰浴。以冀免于小人之归。然而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2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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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养而(庚子)
知识之说。盖不敢曰知道。而亦非欲止指博恰通达已也。若以道理极致言之。夫所谓知者。必如乌喙之不可食。猛虎之不可抟。然后乃为其真。苟未至于此。则只是和泥带水底消息。固不得谓之知矣。若以泛论人物言之。气禀问学之病。鲜不有所辟。姑举其略。子贡之行。终未足以过于子夏。吾夫子特以性与天道语之。何则。盖其行纵有所不及。而其知大有以过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2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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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养而别纸
仪礼纳徵束帛注云束帛十端也。周礼曰币纯帛无过五两。此十端与五两名异而实同也。礼记杂记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注云一束十卷也。八尺为寻。每五寻为匹。从两端卷至中则五匹为五个两卷。故曰束五两。又云每卷二丈。合之则四十尺。今谓之匹。此一匹必从两卷。故分而言之曰十卷。(以两端言则曰十端。以两卷言之则曰十卷)合而言之曰五两。盖与仪礼无所不合也。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2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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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姓不娶之义。其见于礼记家语者可谓详矣。舜娶于尧。殷人五世而通昏。淳古圣贤之事。不敢深究。至于周公制礼。始有同姓不娶之法。而孔子答季桓子之问。又不啻日星矣。斯所谓礼乐至周大备。斯所谓郁郁文哉吾从周者也。继此以往。虽百王不能易。则后学所当恪守而不敢变者也。姓为正姓。如周之姬是也。氏为庶姓。如鲁之三家各自为氏是也。庶姓已别矣。亲属已尽矣。至于百世。犹不可申以昏因者。其义顾不重耶。中国士大夫莫不本于古之侯王之后。故其谱牒所从来。班班甚明。犹不敢为此。而况我国荐绅虽称巨阀。自高丽以上靡得而详。则夫诸李之乡贯。虽或异籍。而安知其不如鲁之庶姓自别。而俱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2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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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养而(癸卯)
示谕申圣时所谓丧服传疏有为长子皆斩之文。可以为为次长并斩之證。今考本文。其意以谓家既无二尊。则前于斩衰为人后章。当云丈夫不贰斩。而今独于此章传始云不贰斩者。为丈夫容有二斩故也。盖虽丈夫。在家则服其父斩。出后则服所后父斩。而为其所生父服齐衰。是不二斩之义。与妇人无异。但丈夫有为长子受二重者皆斩则是容有二斩也。皆字乃通字之义。所以言为父为长子是为皆斩之意。非谓既服第一子斩。又服第二子斩。为皆斩也。若其妇人之礼。在家则为父。适人则为夫。而还服其父齐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2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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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养而别纸
复雠有已止五世。(用朱子大全周礼疏)雠止其身。(用朱子语类及周礼疏春秋胡传)
祖孙有承后而同父。不承后而同兄弟者。(用周礼疏)
兄弟有不反兵者。(用曲礼)有衔君命遇之不斗者。(用檀弓)
父死非其罪。至孙曾不仕。(用朱子语类○此与复雠止五世之说。当参看。)
雠字虽同。而其重有不反兵以上之雠。其轻有弗为魁以下之雠。(用礼记注马氏方氏说)
万世必报之雠与百世报雠。是乱说不同。当更商量。若今日所论。则父至曾高被死于虏者。当用弗仕弗与共戴大及父死非其罪至孙曾不仕之义。(此以虏与我为君臣而言)自兄弟以下仕者。用遇之弗斗之义。(此以虏与我为异国而言)
以上数条。即顷日与兄论此义时。鄙见所到处也。近又因此思之。祖孙复雠之说。朱子于谠议序言亲尽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2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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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2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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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养而
今行奉讨多少。得未曾有。第自点检所论经义时事。率易荐闻。既未有以深究义理之本。然庶几至当之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2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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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养而(丙午三月九日)
孔子之辙环天下。盖在一统之时。而其归在于尊周。故于春秋一书。可见其志也。此则义无可疑。非所谓达权而后然矣。若孟子之仕齐梁。先儒以为从天命而不尊周。其意以为行仁政而救民。则天下诸侯皆可为王。非但以僭王与篡逆有异。量其轻重而仕之也。大抵圣贤出处。各从时义。行止久速。自有不同。然固皆行乎中国之世。而又身有仁义。足以明斯道济斯民。故无所往而不可矣。今日则异于是。其人才德。自量足以攘夷狄尊中国则固可以出。如其不然而要归。不过徒縻礼遇。或至躬奉玉帛于辫发之域。则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2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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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养而
春秋诸侯之人。于异邦则有历聘之义。而于王朝则无自进之例。孔子虽欲仕于周。有不可得则非权明矣。所谓孟子非以僭王篡逆量其轻重而仕云者。盖谓孟子本不尊周。有劝齐梁以王道。则僭王篡逆与否。非其本意云尔。何尝专指孟子以当仕篡逆之朝耶。所谓孔孟程朱不肯抑首降心云者。亦从上文不能自量徒縻礼遇者。推其极重其辞而言之。自与朱子仕于绍兴及所谓学有馀行变夏之志者。不相妨矣。尝以朱子所谓圣人必不北面无父之人。须先断约。如此做。方与他做之意观之。圣人于篡立夷狄。虽有可行之理。亦必知其能改其道。然后始为之臣。则恐又不可以一例言也。前书末段。亦与旧说异矣。如召以礼眷待不替之时。可以敷陈此义。何苦必待其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2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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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养而
累辱开示。有以仰窥名理制义。斟酌备尽。甚盛甚盛。盖高明之意。必欲分仕我国与事虏为二段。乃若瞽见。非徒可以仕今日。亦有事彼之理。但在圣贤学者分数不同。自当随时处中云尔。然此义极大。又于古今出处未有的据。而率易言之殊未安。然则姑以瞽见就质于高明。俟异时商量归正。其亦可乎。夫君子之处斯世也。其志本欲兼济天下。而或不无所病。一则所学之未能自尽也。一则君臣之未能相遇也。苟其在下者为伊吕之贤。而在上者得汤文之圣。虽于常世。可以出而共济。图治定业。无所疑悔。况当变故。冠裳易位。天地闭塞之日。而其可以恝视不救耶。是将废天命殄民类。而卒为禹稷之罪人矣。是故自大贤以上才德足以攘夷狄尊中国则固可仕于今日。(小固不可以敌大。武侯亦难以巴蜀并吴魏。况今日之势乎。故曰非大贤以上不可。如子路为之。三年可使有勇知方者。亦可推见。盖不能正义复雪。而徒仕尤非义也。)若圣人之行于篡立夷秋。又有其说。盖篡立夷狄。虽不可事之为君。至如孔子于卫公养之仕及如蔡叶之时。(楚狂接舆章。夫子时将适楚。又记曰孔子将之荆。盖先之以子夏。又中之以冉有。是夫子犹历聘于楚也。)使出公迁善改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2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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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二十七 第 2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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