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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x 页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疏
疏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212H 页
请依前定进讲心经纲目疏(癸亥四月十五日)
伏以臣性本至愚。病且沈痼。登 朝两朔。无一善状。既退复进。情势愈蹙。徒辱 恩礼之加。未效涓埃之报。自知己审。人将谓何。毕竟只当获戾于 圣朝。再作狼狈之行矣。顾以犬马之诚。有不容己。常思未归之前。罄竭愚衷。裨益 圣聪。以偿此心之万一。而疾病间发。固多留落之患。晷刻易过。每成悤卒之归。由是前后屡经 筵讲。亦未自效其心。寻常愧恧。无以为容。玆因进 讲册子之禀定。略陈区区管见。以备 裁择。伏惟 殿下垂察焉。窃惟道妙无形。学问有方。圣贤垂训。具载五经。姚姒之心法。三代之治道。不越于斯。然自洙泗设教以来。人文渐备。道理益明。其所问答著述之言。目为四书。及乎程朱表章庸学。以为为学之大法。朱子并与论孟而更成章句集注。此法经四书者。实皆万世传道之渊源。虽经叔季扰攘之后。天理闇而复明。人纪废而复立者。专在于是物也。盖洙泗以前。五经为大。伊洛以后。四书为重。是以朱子之教人。必以四书为入道之序。而后及诸经。其
伏以臣性本至愚。病且沈痼。登 朝两朔。无一善状。既退复进。情势愈蹙。徒辱 恩礼之加。未效涓埃之报。自知己审。人将谓何。毕竟只当获戾于 圣朝。再作狼狈之行矣。顾以犬马之诚。有不容己。常思未归之前。罄竭愚衷。裨益 圣聪。以偿此心之万一。而疾病间发。固多留落之患。晷刻易过。每成悤卒之归。由是前后屡经 筵讲。亦未自效其心。寻常愧恧。无以为容。玆因进 讲册子之禀定。略陈区区管见。以备 裁择。伏惟 殿下垂察焉。窃惟道妙无形。学问有方。圣贤垂训。具载五经。姚姒之心法。三代之治道。不越于斯。然自洙泗设教以来。人文渐备。道理益明。其所问答著述之言。目为四书。及乎程朱表章庸学。以为为学之大法。朱子并与论孟而更成章句集注。此法经四书者。实皆万世传道之渊源。虽经叔季扰攘之后。天理闇而复明。人纪废而复立者。专在于是物也。盖洙泗以前。五经为大。伊洛以后。四书为重。是以朱子之教人。必以四书为入道之序。而后及诸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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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后缓急。晓然可知。虽以帝王之学言之。宜亦无所异也。今者 殿下已讲诗传讫。臣尝与致仕臣宋时烈议所以继诗传进读者。其意以谓易经义理深奥。恐于我 圣上今日进学。似为太早计。不如代以通鉴纲目。甚切于格致之端。治乱之鉴。而臣意则在于大学。诚以心法治道之要。无出于是者。虽经始读。尤好温习。必须更通或问。以为法讲。方成实学矣。盖学问之道。在于致知力行。涵养省察。两途而已。以此推之。大学为知行之全体。养察之要法。固无可以易此者。臣愚亦窃覵 圣上聪明英睿。文义大阐。有非下臣所能补益。而犹未甚留意于玩味前言。研究理义之地。仁孝恭俭。逸欲未闻。有非世主所可伦比。而犹未甚用功于点检吾心。屏绝己私之界。则其于此书。尤觉亲切的当故也。厥后副提学臣与持谦与宋时烈及领 经筵臣金寿恒相议。只以心经纲目定为法讲。 召对臣于此亦不敢不从者。以其一主于修身。一为穷理之端。犹不失其大义。而心经既讫之后。虽讲大学。不过为早晚事耳。玆者伏闻 殿下申命移定于易经。夫易更四圣。广大悉备。造化之本源。义理之蕴奥。靡不在此。虽所谓帝王之学。必将待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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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备。则宜无不可进读者。况今日 圣学次第。既已自书而诗。自诗而易。一直并进。其序井然。非可疑贰矣。第以是书原于象数之深晦。重以笺注之烦复。非老师宿儒专心积岁而研穷之。则未易领会。而 殿下必欲讲之者。岂非以 圣资聪明洞澈。其于天下之书。虽甚难读者。无有迟疑艰苦之患耶。然臣谨以朱子之说质之。其言曰诗书执礼。圣人以教学者。独不及于易。盖易是极难理会底物事。非他书之比。又曰易所以难读者。本是卜筮之书。今却就此推出讲学之道。故成两节工夫。今以此说反复商量。恐不如姑先致精于心经或大学诸书。虚心涵泳。切己省察。沈潜默会于章句之外。从容自得于义理之中。其于千圣之心法。百王之治道。融会而通贯之。庶几体之于身。见之于事。无少惉懘。然后始乃专治易经。以极其归趣。以收其成功。方无所憾矣。伏乞 殿下特垂明鉴。深察大义。亟 命还定进讲册子于当初诸臣所定者。以幸 经筵讲学之道。不胜大愿。且臣窃闻宋时烈昨者自北城外转向金化地。盖欲便省老姊。仍为还栖江上之计。想其休致既遂。踪迹渐远。虽为前后 圣教所拘。不得不眷恋迟回于郊坰之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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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其末终。殊无防限禁止之势。更乞 圣明审思善处之道。连遣近臣。更谕以必归城中之义。庶于 圣上当初勉留之本意。能得其诚实相孚也。又闻户曹参议臣李翔亦将决归登程云。当此大老未退。旌招方勤之日。使 累朝侍讲之儒臣。任其自为去就。尤非 圣朝之所宜有。亦乞 圣明特加 恩遇。俾得挽住。终始出入于 经筵。有所裨补。千万幸甚。臣无任激切祈恳之至。
因 庙议 筵说请 赐罢退疏(四月十七日)
伏以臣伏闻昨日 命招大臣儒臣。有更议追上 谥号之事。既将依前举行。而又以不为改题为定。臣于此不胜震越陨惑之至。盖臣陈白在于 朝议已定之后。固知毕竟当伏僭越之诛。而唯其本意窃谓 宗庙事体。不容少轻。臣子诚礼。自当各尽。故敢有是言矣。今此 朝议。乃于愚臣陈白之义。所以明辨而痛斥之者。可谓无馀蕴矣。然其开请完定。遂止如此。苟于古礼及历代之制。明有祖宗正位。追上谥号。而不为改题之礼。可作随时酌中之道则已。不然恐其不免就其前后二说之中。一进一退。不东不西。而终未允合于群下之望四方之听矣。由此而言。今日
因 庙议 筵说请 赐罢退疏(四月十七日)
伏以臣伏闻昨日 命招大臣儒臣。有更议追上 谥号之事。既将依前举行。而又以不为改题为定。臣于此不胜震越陨惑之至。盖臣陈白在于 朝议已定之后。固知毕竟当伏僭越之诛。而唯其本意窃谓 宗庙事体。不容少轻。臣子诚礼。自当各尽。故敢有是言矣。今此 朝议。乃于愚臣陈白之义。所以明辨而痛斥之者。可谓无馀蕴矣。然其开请完定。遂止如此。苟于古礼及历代之制。明有祖宗正位。追上谥号。而不为改题之礼。可作随时酌中之道则已。不然恐其不免就其前后二说之中。一进一退。不东不西。而终未允合于群下之望四方之听矣。由此而言。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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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所处。实乃由臣陈白而致之。原其罪戾。不但前日妄论 宗庙。当伏僭猥之诛而已。又闻 筵中有以为顷日台谏必欲强令大臣敷奏所见。殊乖体统者。臣益悚栗。臣之愚意。自古经国之道。无大无小。未有不待咨诹庙堂而成之者。又尝仰见今日 殿下笃棐大臣之意。实出寻常万万。玆敢于前后奏事之际。辄以责勉之说。反复陈达。而及乎最初三司争执之时。亦请 圣明更加下询于首相。以至略为敷奏。然则愚臣所失。有倍于台谏。台谏尚且不敢。况臣以草泽微踪。侥倖遭遇。恣为朝绅之所不得为。而其可晏然乎。伏乞 殿下察臣罪犯之难贳。怜臣情迹之不安。亟 赐罢退。以为臣僚妄辄者之戒。千万甚幸。臣本不欲区区有所申论。以增渎扰之咎者。特以两事关系非细。不得不略用仰暴。尤增死罪。臣无任惶怖危迫之至。
辞 命赐月廪疏(四月十九日)
伏以仕而受禄。古之制也。以至府史胥徒之属。皆有所食于上。亦未有无事而食者也。臣以麋鹿之性。草莽之踪。固辞 朝命。积数十年。老入 国门。再纡周急之 赐。虽以不蒙圣上反汗之 恩。黾勉拜受。
辞 命赐月廪疏(四月十九日)
伏以仕而受禄。古之制也。以至府史胥徒之属。皆有所食于上。亦未有无事而食者也。臣以麋鹿之性。草莽之踪。固辞 朝命。积数十年。老入 国门。再纡周急之 赐。虽以不蒙圣上反汗之 恩。黾勉拜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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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思之。其为僭窃则多矣。居常悚惕。靡敢自安。不料玆者。伏闻因 筵臣奏达。又有 命赐月廪之举。臣益陨越不知所措。盖臣在 朝行仕。无疾病而有猷为。可以受常禄而无甚愧耻。则自可循蹈礼制。非所自异者也。今则不然。以言乎进 讲则学浅识昏。无一开发乎 渊衷。且缘疾病相续。其能得陪 筵臣之后者甚鲜。以言乎论事则才短虑拙。率皆不合乎时宜。至或动相掣肘。无益于 国家。而徒取罪戾。不知蚤晚果以何事颠顿以归。故诚不敢复思窃食太仓之米。以益其悚惕愧耻之心也。况念所谓月廪者。乃古国君养君子之制。其礼甚隆。其事至重。有非前日周饥乏待民庶之类者。考诸后代。未闻行此。而独于 圣世见之。然又岂不恤人品之高下。不顾地位之大小。不论事例之轻重。乃更泛视而混加之。真若所谓貂不足而续以狗尾者哉。盖使臣苟有高识异策。足以裨益 圣朝。挽回世运。则虽日享重礼厚禄而固无所辞矣。使臣学无可取。言无可采。毕竟狼狈。不免公朝之羞辱。四方后世之讥笑。则虽此一时万不获己假冠帽而行呼唱于道路者。尚且讼惧惭腼之不暇。其可重冒非常之礼制。自伤其廉隅。而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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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回避耶。伏乞 殿下察臣所辞出自愿款。实有难堪之势。亟回前 命。少安微分。不胜幸甚。臣自月初再得感症。旋紧旋歇。又方添苦。今日昼 讲。亦未趋诣。第因私悃。有此抑吁。尤增死罪。臣无任兢惶祈恳之至。
进心学至诀疏(四月二十四日)
伏以臣窃闻道有正理。学有定法。唐虞之执中。洙泗之为仁。程朱之居敬。皆一规也。然而中者。无过不及之名。仁者。本心之全德。敬者。主一无适之谓。要必先下居敬工夫。然后德可全而事亦无过不及之患矣。盖敬之工夫。始于箕子洪范之言。极于程朱表章之后。定为为学之大法。由此言之。非敬。终无以为仁而执中者。又可见也。至其以敬义并称则原于太公丹书。盛于夫子文言。即臣前日所进敬义之说者是已。然臣当时急于爱君。务以就日用念虑起处。分别其公私义利而决取舍之几为言。故其于内外宾主之说。犹未尽究。况于敬之全体大用耶。臣以至愚极陋。粤自弱岁。屏废穷庐。靡所用心。独闻古人有为己之学。而其法必以敬为主。虽尝有意从事于此。而卒无所获。至今兀然为一庸人矣。惟于所以居之之方。辄
进心学至诀疏(四月二十四日)
伏以臣窃闻道有正理。学有定法。唐虞之执中。洙泗之为仁。程朱之居敬。皆一规也。然而中者。无过不及之名。仁者。本心之全德。敬者。主一无适之谓。要必先下居敬工夫。然后德可全而事亦无过不及之患矣。盖敬之工夫。始于箕子洪范之言。极于程朱表章之后。定为为学之大法。由此言之。非敬。终无以为仁而执中者。又可见也。至其以敬义并称则原于太公丹书。盛于夫子文言。即臣前日所进敬义之说者是已。然臣当时急于爱君。务以就日用念虑起处。分别其公私义利而决取舍之几为言。故其于内外宾主之说。犹未尽究。况于敬之全体大用耶。臣以至愚极陋。粤自弱岁。屏废穷庐。靡所用心。独闻古人有为己之学。而其法必以敬为主。虽尝有意从事于此。而卒无所获。至今兀然为一庸人矣。惟于所以居之之方。辄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215L 页
敢不揆僭妄。䌷绎汇类。别成一书。名曰心学至诀。盖其下手得力。固不持于多言。然犹必待知要守约而后。可以无所疑惑。先立乎其大者。此书所以不得不作然也。玆者伏遇 殿下日御法筵。进讲心经。臣以迂儒。得侍 顾问。推其大义。诚有可得而论者。朱子尝以敬字之义。谓足兼通于小学大学。而由今观之。其在心经。尤为亲切。正如真氏之赞。程氏之序。则臣之此书。似亦可以仰备燕閒之 览。少裨持守之功。而幸无大罪。玆以忘僭拜献。以效区区芹曝之诚。伏惟 殿下特加垂察焉。臣尝谓主一无适者。居敬之正法也。旨意节度。灿然具备。所谓一心之主宰。万事之本根者。转益分明。主事而言则不二不三而本之于心。主心而言则不东不西而达之于事。固亦同归于思虑应事。皆要求一之说。其他如整齐严肃则心便一及其心收敛不容一物云者。虽有先儒互主之意。而实皆不离乎主一之义。至于所谓惟畏近之之训。亦是通论正法。自相表里者。苟能于此。真实下手。专一用力。随时随处。肃然常若鬼神父师之临其上。深渊薄冰之处其下。则其于一心之主宰。万事之本根者。无往而不得矣。而况人主承宗庙之重。处臣民之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216H 页
上。酬酢万几。日犹不足。纷纭轇轕。无有少停。是宜于此益有以提挈大纲。卓然自立。以至于动静弗违。表里交正之域。而必使其体直而用方者。其于向所谓就日用念虑起处。分别其公私义利。而决取舍之几。自可沛然而无碍矣。及其修己之功。积累发越。聪明睿智。皆由是而出。不惟孔颜之为仁。舜禹之执中。相传旨诀。可以驯致通贯。所谓上下一于恭敬。天地自位。万物自育。气无不和而四灵毕至者。无不在其中矣。伏愿 殿下于此书。勿以臣之铨次失序。轻视古训。先观其门类大义。次审其工夫要法。必当详味其言。而亟用其力。以之涵养。以之省察。以之致知。以之力行。以之明天理。以之灭人欲。由浅入深。体道而成德。其效至于疾敬德以祈天永命。笃恭而天下平。则其在敬字之义。亲切于心经。兼通于小学大学者。又不外是矣。臣受 恩甚厚。进见有时。学不足以启沃 圣衷。诚不足以导达 圣意。耿耿愚忱。无路自伸。谨将平昔裒集之书。以替亵御之箴。工师之诵。倘蒙 殿下朝夕玩阅。有所补益。 圣德日臻。 圣化日行。臣虽异时疾病狼狈。退死于岩壑。是犹昵侍于 讲筵之下。终无所恨也。臣无任兢惶激切之至。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216L 页
辞再除吏曹参议兼进册子疏本疏(四月二十四日)
伏以臣自月初还 朝。贱疾屡作。两旬之间。三剧三歇。长在澌顿之境矣。及至再昨。连次入 侍。添痛辗转。殆不自持。不料此际。更膺天官参佐之 命。臣于病中闻之。精爽震越。益无所措。盖臣前在此职。沥血固辞者几七八度。比来臣僚之陈谢。未有过此者。诚以官荣而分微。地要而识昧。强之则必致偾事辱 国之灾故也。及其出仕参政。旋被台评。情势臲卼。遂乃不免于遁归故山。则其为狼狈之端。亦非细事矣。今虽祗惧 严命。复登 清朝。区区所存。惟以疾病之暇。黾勉于进陪 讲筵而已。若因此贪 恩恋宠。未及期月而扬扬入政席。无所疑惮者。人将曰某常自谓山野之士。是宜粗识廉耻。而其所去就。矇然曾世俗之不若也。然则不但臣身厚受污蔑。其为仰累于 朝廷所以优礼之意。当何如哉。伏乞 圣明特赐矜察。亟加寝罢。以全公私之义。不胜大愿。抑臣窃有所附达者。臣于少时尝观故儒臣文穆公郑逑所编心经发挥者。其论敬学工夫。极为详尽。犹且恨其多所阙遗而重复。思一整顿而未果也。及至顷岁废处穷峡。畏约无聊。乃敢下手。辄与故相臣文孝公赵
伏以臣自月初还 朝。贱疾屡作。两旬之间。三剧三歇。长在澌顿之境矣。及至再昨。连次入 侍。添痛辗转。殆不自持。不料此际。更膺天官参佐之 命。臣于病中闻之。精爽震越。益无所措。盖臣前在此职。沥血固辞者几七八度。比来臣僚之陈谢。未有过此者。诚以官荣而分微。地要而识昧。强之则必致偾事辱 国之灾故也。及其出仕参政。旋被台评。情势臲卼。遂乃不免于遁归故山。则其为狼狈之端。亦非细事矣。今虽祗惧 严命。复登 清朝。区区所存。惟以疾病之暇。黾勉于进陪 讲筵而已。若因此贪 恩恋宠。未及期月而扬扬入政席。无所疑惮者。人将曰某常自谓山野之士。是宜粗识廉耻。而其所去就。矇然曾世俗之不若也。然则不但臣身厚受污蔑。其为仰累于 朝廷所以优礼之意。当何如哉。伏乞 圣明特赐矜察。亟加寝罢。以全公私之义。不胜大愿。抑臣窃有所附达者。臣于少时尝观故儒臣文穆公郑逑所编心经发挥者。其论敬学工夫。极为详尽。犹且恨其多所阙遗而重复。思一整顿而未果也。及至顷岁废处穷峡。畏约无聊。乃敢下手。辄与故相臣文孝公赵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217H 页
翼所撰持敬图说。参互斟酌。要为少补于斯道。仍与闾巷同志之士。交相警厉耳。幸至今日。获值 圣上开讲心经之会。切拟具疏投进。冀或有所裨益者。适与昨日 除命相值。事例牵掣。有难先彼而后此。玆以谨将所具疏本。缮写他幅。一并赍纳。而所述一书且为别封以进。更乞 殿下恕其狂僭。谅其愚忠。万一有所 垂采则又大幸矣。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申辞再 除吏曹参议疏(四月二十六日)
伏以臣昨承 圣批。未允所辞。独于投进册子。过 加优奖。臣益惶感无以自容也。臣之前后乞解此职。亦太支离矣。虽亦出于情势之难安。而犹切闷蹙。况于 殿下穆然垂拱。日接万几。殆必不堪其烦渎。则区区震悚。尤当何如耶。盖臣前日偾败之迹。曾已覼缕。是宜夤缘屏退之不暇。侧闻铨长臣李䎘以遭台评上章辞免。其中所及荐主一事。实始于臣。臣尝谓 朝廷平日不能慎简京外官僚。固已使之从政治民矣。搜访一节。虽曰至重。到今乃辄以为某某将不任其事。遂加删黜。是岂为国忠厚之大体哉。玆于时任诸官。不克有所去取。其义则然。至于谏臣所论。恐或反涉混杂。有妨于精择人才之道。斯亦可谓能得
申辞再 除吏曹参议疏(四月二十六日)
伏以臣昨承 圣批。未允所辞。独于投进册子。过 加优奖。臣益惶感无以自容也。臣之前后乞解此职。亦太支离矣。虽亦出于情势之难安。而犹切闷蹙。况于 殿下穆然垂拱。日接万几。殆必不堪其烦渎。则区区震悚。尤当何如耶。盖臣前日偾败之迹。曾已覼缕。是宜夤缘屏退之不暇。侧闻铨长臣李䎘以遭台评上章辞免。其中所及荐主一事。实始于臣。臣尝谓 朝廷平日不能慎简京外官僚。固已使之从政治民矣。搜访一节。虽曰至重。到今乃辄以为某某将不任其事。遂加删黜。是岂为国忠厚之大体哉。玆于时任诸官。不克有所去取。其义则然。至于谏臣所论。恐或反涉混杂。有妨于精择人才之道。斯亦可谓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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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责之职矣。但以不详其原委。有若全由于铨曹为不甚审耳。臣既首陈是议。及经选择之后。亦尝与知。今当长官之引辞。其敢晏然自在而无辞乎。况为乞解之故。数日之间。未遂侍 讲。又闻庙堂将论贡法便否。而亦不得追陪末议。然则 殿下之宠臣荣选。乃所以阻臣愚忠。伏乞 圣明谅臣情势转益难安。亟 赐递免。以幸公私。千万甚幸。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请修德立政。以为致贤之道。因乞 命有司祷雨疏。(五月八日)
伏以臣身起田野。名系仕籍。言无可采。义有所伤。含羞忍耻。进退罔措。只欲迟回时月之间。以待大老言归。徵士踵至。庶几 朝廷有清明聚会底气象。得所裨益。少伸其犬马之忱。如或不效。从容乞身而归。犹为未晚也。窃闻前参议臣尹拯既到江外。旋即径归。虽蒙 圣明不以为忤。申遣近臣。期于偕来者。其所优礼。可谓愈隆。凡在臣邻。孰不感动。而第念此事亦有内外宾主之分。若使 圣朝大加警动。一变前辙。修德立政。以为迓续天命之地。则草野小臣固以谦退自量为主。亦岂有终不承 命。以助治化之理哉。
请修德立政。以为致贤之道。因乞 命有司祷雨疏。(五月八日)
伏以臣身起田野。名系仕籍。言无可采。义有所伤。含羞忍耻。进退罔措。只欲迟回时月之间。以待大老言归。徵士踵至。庶几 朝廷有清明聚会底气象。得所裨益。少伸其犬马之忱。如或不效。从容乞身而归。犹为未晚也。窃闻前参议臣尹拯既到江外。旋即径归。虽蒙 圣明不以为忤。申遣近臣。期于偕来者。其所优礼。可谓愈隆。凡在臣邻。孰不感动。而第念此事亦有内外宾主之分。若使 圣朝大加警动。一变前辙。修德立政。以为迓续天命之地。则草野小臣固以谦退自量为主。亦岂有终不承 命。以助治化之理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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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为反是。虽承宣史官日织于道路。直恐无以屈其素志。而如臣庸陋当初不免于怵迫失措者。亦岂敢无所猷为。徒享宠利。以至恬然蹲坐而不去耶。伏乞 殿下于所谓修德立政之道。亟加 圣意。必以诚心学问。克去己私。为修德之实。卞别贤否。恢张公道。为立政之实。则其于 国家迓续天命之地。无踰于是。而四方贤士亦将拔茅而汇征矣。臣又念 国家不幸连被灾沴。至于前岁。八路凶荒。民将填壑。幸赖 圣明下哀教蠲常赋。以振业之。民皆感戴回稣。不至饿莩之载涂。则此可见 殿下敬天勤民之一端。其效至此也。乃自三月以来时雨不降。耕种渐晚。中间略得沾濡。以致牟麦少醒。而湖岭诸路尤称茂实。不意到今旱势日甚。毒雾宵凝。凄风夕吹。真是大旱之渐。仄闻畿甸乾田堇得落种。至其湿田。坐待雨水。遂成废耕。芒种之期。只隔数日。民事孔棘。前头之忧。有不可言。伏乞 殿下特加体念。仍 命该司详考旧例。亟举祷雨之典。庶或万一有以相及矣。臣目见艰虞。无一报效。略将愚忱。猥尘 清览。尤增死罪。
陈饿死人事。因请疏决勿轻放宥疏。(五月十四日)
伏以臣病伏京邸。惟日呻痛。殆不自持。又见旱气转
陈饿死人事。因请疏决勿轻放宥疏。(五月十四日)
伏以臣病伏京邸。惟日呻痛。殆不自持。又见旱气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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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民命近止。虽自 朝廷别行祷雨之典。而未获冥应。闷念忧叹。尤不知其所极也。昨适因人得闻长湍府中西面村家。有老弱二人饿死。江东面有上族寡妇母女亦饿死。盖于其时府官因事入京云。则虽无可救之势。然其为惊惨。有不忍道。夫鳏寡孤独四者。天下之穷民。王政之所当先者。况畿甸。八路之根本。而长湍在 王城一日之程。乃有此事。假令传闻未免少差。想于其他深山穷谷饥饿将死之徒。厥数不赀。伏乞 圣明下谕于本道监司。凡此之类。详加访问。俾于通同赈给之外。特为救恤。其有邻里不以预告者。亦施罪罚。则庶几日后无甚惊惨之事矣。且臣昨于登 对之日。略及求言审理二事之弊。盖因灾求言。为 历朝故事。舍此而欲闻朝政之阙失。生民之利病。诚无他术。然自近岁以来。 上虽恳询。下不勤告。其或有所陈说而终无采用之实。是固言者识虑浅短。未必得其肯綮之致。亦由 朝廷所以裁处。太涉泛忽。遂成故纸焉耳。伏蒙 圣教以为此当在予自反者。惟此一语。真足以感回天心。又当使其不言之臣邻。罪死不暇矣。至于审理冤狱。亦所不废。然而赦令之数下。未有如近日者。至于 宣谕时所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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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多。殆无可以复施涣汗之 恩。自古知治体者。必以此为戒。所谓小人之幸。君子之不幸者。大意昭然。是将善者无劝。而恶者无惩。尤非所以召和气致沛泽之道。伏闻 殿下将有疏决之举。切乞于此有所加慎。毋蹈古人惠奸究贼。良民之讥甚幸。臣身在枕席。不遑自安。敢以所闻及前日未究之说。并申仰吁于 静摄之中。烦猥微琐。尤当万死。臣无任惶悚祈恳之至。
请预议赈恤畿民之策。因乞 召还致仕臣宋时烈疏。(五月二十日)
伏以臣于顷者。伏见旱灾转酷。诸路几同。至于畿甸。播种未遍。麦苗尽枯。民将填于沟壑。敢有亟行祷雨之请矣。幸赖 圣明特遣大臣。虔诚 宗社。果获霢霂之应。而不意土脉暂润。天宇旋霁。继以虐炎凄风。顿过一旬。播麦二事。皆已无及矣。天道玄微。实难推测。然亦岂以 圣上对越之诚。责己之意。犹未尽格于上下。有此将雨不雨之象耶此在 殿下所当益致其寅畏警省。以承上穹仁爱之意者。第念农家之麦。即所以接旧谷而迎新谷者。得之则生。不得则死。为民求生。诚无他术。是当必自 圣朝克扩仁心。深
请预议赈恤畿民之策。因乞 召还致仕臣宋时烈疏。(五月二十日)
伏以臣于顷者。伏见旱灾转酷。诸路几同。至于畿甸。播种未遍。麦苗尽枯。民将填于沟壑。敢有亟行祷雨之请矣。幸赖 圣明特遣大臣。虔诚 宗社。果获霢霂之应。而不意土脉暂润。天宇旋霁。继以虐炎凄风。顿过一旬。播麦二事。皆已无及矣。天道玄微。实难推测。然亦岂以 圣上对越之诚。责己之意。犹未尽格于上下。有此将雨不雨之象耶此在 殿下所当益致其寅畏警省。以承上穹仁爱之意者。第念农家之麦。即所以接旧谷而迎新谷者。得之则生。不得则死。为民求生。诚无他术。是当必自 圣朝克扩仁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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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有司。别为商度。预畜其财谷。审察饥民之实状。以时悉行赈救。然后庶几畿甸一路。免于饿莩之患。 国家祈天永命之本。诚无踰于此矣。议者必曰无粟可赈。然在君民相依之道。倘有一毫济恤之端者。岂宜恝然而已哉。窃观 殿下今日存心于爱民。固亦可谓至矣。然而内自宫闱。外至省府。百为营度。皆依旧套。侈用之风未祛。尚俭之德未昭。闾阎士庶转益慕效。末流弥广。驯成伤财害民之事。到今若不大为警动。务从节约。一如茇舍围城。救焚极溺之势者。无以保民而存国。 殿下苟有此心。虽以内帑之严秘。衙门之重大。军饷之紧急。亦当不无变通推移之地。则况于其他乎。孔子曰节用而爱人。又答子贡之问曰去兵。其意可见也。大抵常今百僚师师。各在其职。事有大小。必关庙堂。救民之策。非假愚臣所得一二为殿下陈者。但前既发端。不得不毕究其说。亦乞 殿下有所垂恕焉。且念臣既以致仕臣宋时烈 召还之意。反复面请。即蒙 允许矣。窃闻厥后为 遣天官。申谕 圣旨。此尤旷古之隆礼。凡在臣邻。孰不感动。惟其末后所 教以为如难强迫。亦须使之留住时寓者。虽缘 采用首辅之言。臣意则不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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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臣七十而致仕者。礼之常也。七十有德。君不许致仕者。其变也。常固为经。变贵于得中。以此推之。时烈在今日为当致仕耶。为不当致仕耶。夫以山野之士。应 孝庙不世之遇。上下志同。幡然而起。历事 三朝。终始一节。德业为士林之宗。位望系 国家之重。及当岁初。白首来归。虽以告老为请。其心所存。实以扶持 宗社之危亡为己任。四方想望庶几追 先王之殊遇。以报于 殿下矣。适会其间。遘疾危厉。 殿下为之悯念。遽许前请。此盖一时之事。未为尽善。然犹 下教于 筵席。申命于书诰。意在委曲。不啻丁宁。其所仰复于 上者。亦不敢有少违。则斯可以系属人望。与闻国政。克副 殿下之所勉矣。至其东行。又出意外。转成还乡之计。所宜于此之时。明引前言。深谕大义。一如初 旨。庶冀毕竟还 朝。以尽格君之责。正得其理。而必于 召致之举。并加以留住之意。此果何事也。当初许致。 圣明固已悔其轻易。直到今日。宁容再误。以增后悔耶。自古之待致仕者其道不一。董仲舒既老。朝廷每有大议。数遣廷尉张汤。扣问得失。文彦博且老而哲宗立。司马光为言其宿德宜起以自辅。遂拜平章。军国重事。命六日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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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一赴经筵。盖如时烈倚毗优礼之至。本非汉宋两臣比者。始以疾病危缀而 勉许之。卒以筋力康强而 收还之。以应经义而备故事。无所不可。只在 殿下一举措之间耳。况当今日内忧外讧。艰虞溢目。苟自 圣上益笃诚礼。俾践其言。来住京邑。以偿扶持 宗国之初心。尤无可疑。则顾何为而务 轸私情。致阻公义。乃至于此。揆以愚见。终恐非致贤为国之大体也。虽以微臣之事言之。自知罪衅愚陋。固守数十年。无一出脚之计者。伏遇 殿下每敷心腹。荐加 恩数。使臣无所逃避于 严威之下。则臣亦深惟君臣之际。世禄之分。不容一向稽逋。以至黾勉入都。此固微臣迩来自靖之义。而其时时烈以书逆之。责以共事之意。及至榻下。 圣上又谕以必与大老共事。其于相须之道又可见也。臣之志义所向。既已吻合。及论当世之弊。辄皆以朝著气象不能寅协趋事为忧。旨意议论。靡不关涉。至其临行。托以克勤克俭之说。转彻 圣聪。则其间虽有一二差殊者。然且被勖以宋朝韩,富两人。上殿未尝不争。下殿未尝失色之义。繇此而言。臣固仰恃 圣上特达之知。略效犬马之忱。而其于大老所赖亦多矣。今乃使臣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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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 圣朝。踽踽凉凉。进鲜献替之益。退失官守之责。居则屏蛰穷巷。行则墒埴冥途。动辄龃龉。从他讥笑而不知恤。则臣虽欲贪恋 恩宠。冒昧羞辱。蹲据而不去。人将谓之何耶。况臣以羸瘁衰昏之人。展转旅邸。疾势转剧。或臻委顿之境。玆已不能自力政席。辜负选任之意矣。窃闻 朝廷令臣作为太学养士节目以进。而病苦意短。自难就绪。益切愧惧。又闻比日学儒之徒。因事乖激。以至庠序乐育之所。成一闹场。大贻章甫之耻。微臣备员适当此际。尤非 圣朝别置祭酒。作成教养之意。则其于事理。诚难晏然。伏乞殿下谅臣踪迹无支持之势。察臣职事无担负之理。特垂矜念。先赐罢免。以便公私。千万甚幸。臣既婴疾在席。又值 玉候未宁。久阻 筵对。蝼蚁之诚。无以自抑。略暴愚忠。附见微悃。谨俟 圣明之裁择。玆以不免复渎于 静摄。益增死罪。臣无任战慄祈恳之至。
请太庙位版改正太字疏(五月二十三日)
伏以臣伏见致仕臣宋时烈 太庙位版议 启批答。遂以不为改题为定。并与 太后之太字一体不改者。臣不胜闷然之至。 太祖追谥之议。臣于顷日
请太庙位版改正太字疏(五月二十三日)
伏以臣伏见致仕臣宋时烈 太庙位版议 启批答。遂以不为改题为定。并与 太后之太字一体不改者。臣不胜闷然之至。 太祖追谥之议。臣于顷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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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陈所怀矣。今则 朝廷方将举行大礼。而不为改题一节。群议亦已佥同。其在蝼蚁之微诚。有不敢更容他喙。以速严诛者。惟其 太后之太字。虽曰在 太上宫时所为。又有所沿袭于前朝者。其于名义道理。决难苟且因仍而终不改题也。其事之臲卼。不在多言旁引而曲證。只见诸 后位版。皆无太字。而此独有之者。可以晓晢无疑。且以 圣明所教久远 庙主。刮磨改题。事体重大之意言之。恐不无说。夫事有必不可者。有在可否之间者。其在可否之间者。犹宜以不改处之。其必不可者。又岂宜徒以事体重大而不行乎。盖若以此重大之意。较彼臲卼之义。其轻重大小。又不啻相远矣。时烈虽引 仁祖朝改题 宣祖位版。为当改之證。此恐未切于久远之嫌。请以当今事明之。年前 恭靖大王位版。既已改题。而无甚欠缺不敬之迹。始虽涉于危虞。终乃底于安全。窃计其间岁数。所争不多。何必独于 二后位版而过为迟疑耶。然其久远虽同。一以为当改。一以为不当改者。是又时烈所以酌处于必不可与在可否之间者已审。臣之愚见既与符合。敢冒万死。谨此申慁。伏乞 殿下更加商量。深察于名义道理。决难苟且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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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之义。亟命有司之臣。改正太字旧题。俾无临事眩挠之端。不胜大愿。臣无任激切陨越之至。
辞工曹参判及兼带成均馆祭酒备边司堂上疏(五月二十九日)
新授嘉善大夫工曹参判兼成均馆祭酒臣朴世采。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百拜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闻爵赏者。国家厉世磨钝之器也。在上者不度其匪才而或加升擢。谓之虚授。在下者不计其偾事而辄有承当。谓之妄膺。是不惟其人之深耻。实乃当时之谬举。天下国家之所以治少乱多者。率由于斯矣。升擢之滥。未有过于今日。文武汇分。金玉盈廷。亦可谓秩然甚盛也。然而有识之士望风解体。秪恐一出无所猷为。而徒充其数者盖有之矣。臣之庸陋。最居人下。始以 招延之过重。历数十年而乃进。终以职事之难堪。至八九辞而不止者。无非所以揣分量力。不欲自抵妄膺之罪。而偾国事于异日。本末具在。固 圣明之所洞烛也。及以出入 经席之故。不免于姑假官御。以行其义。既退复进。亦已累月矣。如以铨曹言之。前有诖误之失。后有怠慢之咎。其于 圣朝选授佐贰之意。所以恢张公道。屏绝侥倖者。无一
辞工曹参判及兼带成均馆祭酒备边司堂上疏(五月二十九日)
新授嘉善大夫工曹参判兼成均馆祭酒臣朴世采。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百拜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闻爵赏者。国家厉世磨钝之器也。在上者不度其匪才而或加升擢。谓之虚授。在下者不计其偾事而辄有承当。谓之妄膺。是不惟其人之深耻。实乃当时之谬举。天下国家之所以治少乱多者。率由于斯矣。升擢之滥。未有过于今日。文武汇分。金玉盈廷。亦可谓秩然甚盛也。然而有识之士望风解体。秪恐一出无所猷为。而徒充其数者盖有之矣。臣之庸陋。最居人下。始以 招延之过重。历数十年而乃进。终以职事之难堪。至八九辞而不止者。无非所以揣分量力。不欲自抵妄膺之罪。而偾国事于异日。本末具在。固 圣明之所洞烛也。及以出入 经席之故。不免于姑假官御。以行其义。既退复进。亦已累月矣。如以铨曹言之。前有诖误之失。后有怠慢之咎。其于 圣朝选授佐贰之意。所以恢张公道。屏绝侥倖者。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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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效。以至太学则其责尤重。屡申辞谢。既未获命。所宜躬诣儒宫。日与章甫之徒。周旋讲习。略有相长之益。而适值斋任分散。臣亦自困疾病。有志莫售。未几遂有疏儒纷争之患。诚非细故。则其尸居罔闻之实。较然彰著矣。臣益惭惧。才已上章辞免。又将悉暴公私狼狈之迹。以乞不肖之身。归死于沟壑也。不图 特升之命。又出此间。申以筹司之任。尤见超异。此皆 先朝命德用贤之盛举。有非他人所可与者。而 殿下不谅。施之于愚臣。臣自 闻命以来。震惧殒惑。久而靡定。直欲循墙奔走而有不能得也。夫当官而有可纪之功。进言而有可录之善。犹是臣子职分内事耳。其或因此而得蒙褒赏者。古人尚以为愧。况臣以草莽之士。入 朝数月。猥忝职事。迂疏旷废。无一善状。曾朝绅涂辙之不若。乃反咎罚未加。而 宠命沓降。无论在臣有负乘之惧。其于 国家考覈名实之政。恐不但所谓匪才虚授之失而已。治乱所关。夫岂浅鲜者。而臣以何人。更充其数而无所恤耶。伏乞 殿下俯察愚臣无可升擢之义。 特寝水部筹司之任及前所辞祭酒。并赐递免。一以祛臣无功滥升之耻。一以致臣有罪倖免之戒。千万甚幸。臣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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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沴孔酷之日。目见 圣教求助之至。丁宁恳切。可泣鬼神。而讫未有涓埃图报之计。徒以私悃仰慁 冕旒。尤非致身事君之义。罪当万死。臣无任受 恩感激。畏威战栗之至。
再辞工曹参判兼陈前日请 召致仕臣宋。时烈曲折疏(六月一日)
伏以臣屏迹城外。沥血封章。冀 收误恩。以致微臣辞受之义。以全 国家黜陟之政者。意固切至矣。不料 回批乃靳允俞。是臣区区犬马之忱。终无以自暴于 黈纩之下。惶陨踧踖。不知所措。惟其进擢之命。兼带之任。决非如臣庸陋不肖者可以骤当。玆敢罔避斧钺之诛。复控肝鬲之诚。伏惟 殿下垂察焉。臣窃观自古用人之道。不一其规。要以历试为重。唐虞之际。专主此法。圣莫如大舜。恶莫如伯鲧。而皆必先有所试。然后或黜或陟。其道可知己。降及后世。益持难慎之意。虽以汉唐之小康。亦必甄别贤否。循名责实。使虚伪无所容。以成一代之治。不然则反是。其所关系。夫岂少故。而可紊之哉。盖臣以田野之踪。未尝策名而登仕。只为前后 圣旨严重。绝无逃避之路。遂乃祗 命。然而学识疏浅。初非待价之士。才
再辞工曹参判兼陈前日请 召致仕臣宋。时烈曲折疏(六月一日)
伏以臣屏迹城外。沥血封章。冀 收误恩。以致微臣辞受之义。以全 国家黜陟之政者。意固切至矣。不料 回批乃靳允俞。是臣区区犬马之忱。终无以自暴于 黈纩之下。惶陨踧踖。不知所措。惟其进擢之命。兼带之任。决非如臣庸陋不肖者可以骤当。玆敢罔避斧钺之诛。复控肝鬲之诚。伏惟 殿下垂察焉。臣窃观自古用人之道。不一其规。要以历试为重。唐虞之际。专主此法。圣莫如大舜。恶莫如伯鲧。而皆必先有所试。然后或黜或陟。其道可知己。降及后世。益持难慎之意。虽以汉唐之小康。亦必甄别贤否。循名责实。使虚伪无所容。以成一代之治。不然则反是。其所关系。夫岂少故。而可紊之哉。盖臣以田野之踪。未尝策名而登仕。只为前后 圣旨严重。绝无逃避之路。遂乃祗 命。然而学识疏浅。初非待价之士。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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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短劣。又蔑救时之需。数月在朝。一向瘝旷。其于罢软不职之状。正如前疏所陈者。名实真伪之卞。晓然可验。安有以此应黜之绩。而遂叨峻陟之 宠乎。是不惟臣心愧耻。无以抗颜于清时。亦将见四方之人有所窃议于 圣朝矣。伏乞 殿下特发圣慈。亟回成命。庶便愚分。盖荣其身。不如安其心。进其官。不如用其言。此诚所谓终始生成之德者也。抑臣有所难安者。伏见致仕臣宋时烈疏本。以臣请收还其休致。乃至南归湖寓。臣益不胜瞿然。当初 许致之日。臣非不知直请 收还之为是。第惟以平生师友之谊。当疾病危厉之际。诚不忍专以公义为断。故即上章亟请 勉留匡辅而已。然窃私语于心曰。 国家异日苟欲待此老为政。似当如文潞公故事复其位号。盖潞公事。以温公而请之。程子而證之。恐无不可。遂亦以语诸人也。及闻其自东郊径归。臣即又入 对请召还虽已略举潞公事。而其大意则只得如前勉留。及闻 圣上为遣冢宰宣谕。而末令仍住所寓。臣即又上章请 召还。并举潞公事。而其大意亦只如前。本不主于 收还。上下文势意趣可按覆也。但其章内所说休致之道。辞语颇繁。曲折不明。以致 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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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既有未从之 教。副提学臣赵持谦又乞依臣世采所陈。 收还休致。以实其事。是则时烈之疑臣固宜。然臣之大意。依旧在于 召还。而不在于 收还甚晢。其所不为直请 收还者。诚以视诸 召还。缓急不同。而亦有难得率易者故耳。大抵臣与大老。年位虽隔。志义相合。同时登 朝。庶几思补于 朝廷。不意值其感疾还行。首尾相续。未遂初计。方切慨恨。今若又以臣之申请 召还。以为 收还休致而远去。则是臣于不职之外。又添逐贤一罪也。更乞 圣明澄省而进退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三辞工曹参判兼请 收还递罢台臣之命疏(六月三日)
伏以臣再上辞章。乞 回新命。实出于公私两安之意。是将不得请则不敢止矣。伏蒙 圣明过赐宽假。终靳一俞。其为皇陨窘蹙。尤难自堪。盖臣自入 朝以来。徒享官廪。无一仰裨于 君德时务。恒怀愧惧。若坠渊谷。其在 王政。所当明 示斥黜。而反被升擢。事理之乖舛。莫此为甚。臣虽欲冒昧出谢。以承 圣恩。而朝廷执法。四方物议。布列森罗。其谁肯许之乎。臣之情势。不宜堪当。大槩如是。况臣贱疾。本伤于
三辞工曹参判兼请 收还递罢台臣之命疏(六月三日)
伏以臣再上辞章。乞 回新命。实出于公私两安之意。是将不得请则不敢止矣。伏蒙 圣明过赐宽假。终靳一俞。其为皇陨窘蹙。尤难自堪。盖臣自入 朝以来。徒享官廪。无一仰裨于 君德时务。恒怀愧惧。若坠渊谷。其在 王政。所当明 示斥黜。而反被升擢。事理之乖舛。莫此为甚。臣虽欲冒昧出谢。以承 圣恩。而朝廷执法。四方物议。布列森罗。其谁肯许之乎。臣之情势。不宜堪当。大槩如是。况臣贱疾。本伤于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224L 页
暑湿。每到夏节。反复沈痼。几死而苏者数矣。乃自前月初。已得感痛。望念之后。转至危缀。今虽来伏城外。以求其调治。证势弥留。决无差复之期。以此以彼。不容久带虚衔。以伤 国体。伏乞 殿下亟收成命。庶使微臣获延馀喘。仍寻归路。千万甚幸。且臣于垂死之中。略有所怀。不得不冒渎于 宸严之下。今日 国事可言者多矣。窃尝以谓大臣与台阁。不能通知其情有所寅协者。为其大病。臣意必先透得此关然后 国家可得而理也。以此虽于金益勋事。物议喧腾。人不欲下手于其间者。辄生酌处之论。至今为士子舆人之骂端。而不能避。则诚欲因此一事。庶几调适大臣台阁之意。以至消融镇定之域。而终享和平之福也。不料其间支节转多。日益乖激。台阁之语侵大臣。本因论事是非而发。则似亦未必为深咎矣。然而体统之说。既出于元老。所当斟酌避辞。以示逊谢敛缩之意。而有不然者。还收之请。势固不已。况其火药等事。出于 筵中。为其新添之罪。然而语意之间。殊不裁度。展转增益。以致 圣明之过举。此皆前后台阁之失也。然是数臣者。类与所论诸人。无一毫睚眦之怨。而必出于此终始一辙者。岂欲怀私害人。背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225H 页
君罔上。诪张浮言。以快一己之忿。而纳 国家于危亡之地哉。其心则以为此乃国论之大者。决不可置之云尔。是亦不过或为闾巷噂𠴲之言所动。或为当初狱情之严秘所掣。大臣之意自有所拘。而尤不能通知其蕴。驯而至于此耳。事理诚然。况其大意已正。惟恐此事之有伤于 主德国体。不敢少屈。自为便私之计者。具可推见。何 殿下摧折之甚也。请以一事明之。君者譬犹元首也。大臣其股肱也。台阁其耳目也。必合元首股肱耳目而后方成一人之全体。比者 殿下以台阁之侵犯大臣。尽递其人。而到今又乃大为声色而亟加递罢。以示雷霆之 严威。是犹任股肱而废耳目也。夫股肱耳目。皆所统领于元首者。在 殿下之势。或当如是矣。其为股肱者。见其以己之故。尽废元首之耳目。不成全体之人。而能自晏然者未之有也。恐亦不惟在廷大臣。亦将悔其不克导达调和。而虽以元老遁荒之心。未必不以为反失其中也。臣以待罪 经幄之久。虽知 圣上当初务欲镇定之意。而犹不能无憾于 天地之大。假令末俗易高。人情喜动。以为大臣以一人之故而不贷台阁。 殿下又以大臣之故而深罪台阁。 朝家举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225L 页
措。大失其道。 国事可知云。则其又何以家喻而户解之耶。抑臣尝侍讲心经。到程子所谓第能于怒时遽忘其怒而观理之是非处。 圣上谓臣等曰此言甚可敬服。予常不无此病。尤当警惕。臣于是不胜歆仰 圣心之正大如日中天。每以归语家人亲党而不敢已也。今 殿下乃于喜怒之微者。不能自持。致有过举如此。一部心经。虽其文义所主各自不同。要皆当为殿下今日之药石。此而不改。虽复读尽全书。诚无所用者。而臣等终亦无以仰裨 圣德。虽欲留侍如前日。有不可得矣。况今游饥之馀。又值大旱。雨麦已失。禾苗垂枯。 圣旨恻怛。玉帛四走。而讫无沛泽之望。万姓遑遑。大命近止。固无异于所谓燕雀巢于幕上。子母呴呴。而不知火之将至也。臣尝仰屋窃叹。以为此旱若非实关兴亡之运者。必有大冤抑之存。大政令之失矣。久而思之。莫得其衷。今乃始觉其 上下相阻。大小不和。以至争阋起于馆学。辨讼满于公车。罢免遍于台阁。封驳继于喉司。分离乖隔。无少安和气象者。实为致旱之一端。不待他求而得之。夫以 殿下之朝廷如此。殿下之处置如此。而乃欲一边遣臣。虔诚南坛。以冀甘霖之降。尤非应天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226H 页
以实之道也。伏愿 殿下廓然大公。惕然深省。平其心和其气。使喜怒之失。不复萌于其间。而快示悔悟之意。真如日月之更。人皆仰之。又使大臣恢其德量。有以扶养垂绝之士气。而台阁亦得以据理论事。不必过为峻激之语。以伤大体。苟能因此。并得以谢前过责新效。可否相济。长短互益。以底上下大小之间。无一不和。则不但愚臣调适之初志或有所遂。其于感回天心。燮和阴阳。以救大旱之道。亦不外是矣。臣病伏旅邸。目见 圣德之阙失。义不敢泯默。扶起属藁。语无伦次。渎冒 天威。罪合万殒。臣无任屏营激切之至。
出谢登 对后四辞工曹参判兼请许归疏(六月八日)
嘉善大夫工曹参判兼成均馆祭酒臣朴世采。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百拜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既退复进。恰将半岁。情势疾病。无一可以更容迟回者。必当躬诣 榻前。面陈其曲折。乞身还归。方合贱臣去就之义。以此虽知 新命之不宜冒受。而亦不克牢守初志。谨已出谢登 对。获伸其愿矣。伏蒙 圣慈特赐勉留。旨意之恳恻。事理之的当。无以复加。
出谢登 对后四辞工曹参判兼请许归疏(六月八日)
嘉善大夫工曹参判兼成均馆祭酒臣朴世采。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百拜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既退复进。恰将半岁。情势疾病。无一可以更容迟回者。必当躬诣 榻前。面陈其曲折。乞身还归。方合贱臣去就之义。以此虽知 新命之不宜冒受。而亦不克牢守初志。谨已出谢登 对。获伸其愿矣。伏蒙 圣慈特赐勉留。旨意之恳恻。事理之的当。无以复加。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226L 页
臣固迫于私悃。不敢有所仰承。然于惶陨感戴之意。实非可以言语形容者也。惟其升擢之命。有难仍冒。不得不申吁于 衰严。古者用人。必授官历试。功庸大著。然后升迁他职。而臣则无是。殆近于所谓侥倖。虽以近例言之。凡有升擢。必先询咨大臣。论议佥同。然后乃命。而臣则无是。殆近于所谓私恩。其诸义趣。略具于辞章 筵请中。盖侥倖私恩。实为今日之痼弊。则臣虽驽劣。不得为 圣朝洗除此习。而岂忍以其身自充其数而不知恤哉。且臣归自 阙下。气力澌顿。委身床席。不能转动。玆于昨日 太庙动驾之时。不得进陪。臣罪益重。有难自赎。伏乞 殿下洞察微忱。亟收前命。俾臣得以安意归死于故里。千万甚幸。仍伏惟念臣自入 朝以来。区区愚虑。以为天下之事。必当先本而后末。先急而后缓。其他可得以理也。平生所识。虽甚卤莽。岂无一二区画。为 殿下覼缕。庶几古人芹曝之献。而竟亦未敢率易。惟于勉 圣学正朝廷之义。略得有所謦欬者。其于 圣学之说则如进敬义说心学书及请看程朱封事。进讲勿为务多。文义必须下问。燕闲之时。尤宜研究及频赐 召对等事是也。其于朝廷之说则请上下皆去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227H 页
私意。必致大老徵士。责勉大臣。倚任将臣。开纳谏臣。收召恬退。搜访人才。培养士子等事是也。其或涉于人物时政之小者。未尝泛及。第以追上 谥号。是臣子致诚之至。请 从三司之请。是一国公共之论。姑寝裁省。是不失民心之本。西藩事宜。是所以饬励新伯。率皆因是遇事不得已而为者。要非臣所以愿忠毕义之志也。其以进学之意。仰复于 圣上者。固已未蒙采纳之实。然则臣之识见蒙昧。诚意浅薄。终无以感回乎 圣心者可知也。 庙议以下。又多为当轴大臣所斥罢。然则臣之谋虑荒拙。踪迹孤孑。亦无以见采于庙堂者可知也。臣在 朝五朔。疾病转痼。前后进见堇十馀度。 经筵之规。既以讲书为主。则敷奏时刻。本甚迫窄。其所艰得以敷奏者。又皆不行。小者如此。大者可知。臣虽更留一年二年。万无少补于圣朝者。其审决矣。况臣于 更化之日。窃度时宜。釐为三条。乃于春间初见。辄以小幅亲纳。其首既因 圣德之失而因及追录勋籍。其中又因朋党之患而及于勘定五罪。其末所论。尤为关系之大者。厥后申白。不啻丁宁。当时 圣上既许以从容商量。有所处分。而侧听数月。讫无 进退之明旨。诚不知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227L 页
圣意之所存也。至论近事。莫如台谏所劾金益勋者。因与大臣论议携贰。臣既初到。不能审察事情之轻重。以为当先酌处其罪。使大小诸臣除去此节。同寅协恭。以为国事矣。未几大臣引用臣说。支梧台论。而及当放释。噤无一言。辗转层激。以至今日。 圣上不免为无前之过举。推其本原之所起。此又臣之大罪也。且臣昨于 筵中请收台官罢职 严旨。圣上乃以台官侵斥大臣。将及大老。若不如此处置。无以镇定为 教。臣固以致法二罪。收还放释之 命。使公论行而人心服。然后方成镇定之道仰对矣。盖今台官以语侵大臣之故。过加谴罚。固为 圣朝举措之失。至于大老则虽或不能致慎。别无直斥之事。而大臣又将證成之。究其终始。一使有罪者遂免于薄罪。一使无罪者将获于大罪。而 圣上不加深察。驯致乎是非不明。物情大乖之域。其为 圣德之累。尤当何如也。以至邪毒之 教。亦非 圣学之小过。仆夫尚不可诟骂。况台谏乎。臣诚庸陋。不料其侍讲数月。乃使 圣上慎思明辨之学。犹有所未至。而动心忍性。反逊于程门小儒。此又臣之大罪也。凡此数事。实皆是非公私之分所在。而 圣上不觉。臣尝诵朱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228H 页
子说辄以就日用间念虑起处。分别其公私义利之所在而决取舍之几者为献。大抵冀其于如此等处。深思而痛决之。无为他说所惑焉尔。不审 殿下其亦留意于此否也。大抵臣以至愚积病。晦伏田野。过蒙 先朝之恩遇。逮于 当宁。益勉以世臣之义。无所逃避。遂至于此。爵禄不足以荣臣。刍豢不足以肥臣。唯冀 圣上之德业隆盛。 朝廷之政事修明。庶幸有以迓续休命。图成大烈。而臣亦窃得效其尺寸之用。死犹可以归见先臣于地下耳。事乃大谬。昏钝之学。既不能感回 天心。迂疏之计。又不能见采庙堂。其他祗见罪衅之交作。使臣寅协调济。共为国事之意。终无所托寓。则虽欲苟且淟涊。迟回而不去。人将不食其馀矣。更乞 殿下于此有所俯察而快许之。以至 圣朝全进退之恩。微臣得去就之义。则是不惟一人之私幸。诚万世待士以礼之道也。臣无任含 恩畏义屏营祈恳之至。
五辞工曹参判并请 收还前后资级职名仍告归疏(六月十日)
伏以臣义无可留。礼当申告。昨于乞退之章。毕露区区愚烟。以冀 圣明之财察。第其陈说之际。实有触
五辞工曹参判并请 收还前后资级职名仍告归疏(六月十日)
伏以臣义无可留。礼当申告。昨于乞退之章。毕露区区愚烟。以冀 圣明之财察。第其陈说之际。实有触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228L 页
冒 宸严之惧。方俟斧钺之加。反承 纶綍之施。继以史官传谕 圣旨。辞义委曲。有踰平日者。臣益感激罔知攸措。盖臣以草莽之踪。值 圣朝特达之会。猥被 收召。已满四岁。出入 经筵。又将半年。惟其识虑荒浅。才力短拙。情见理屈。了无一事可以仰补 衮职之阙。则虽以 大朝气象之宽厚。不及为执法者所纠。其能无愧于私心乎。是宜一登 天陛。略暴当去之义。然后便更留疏经归。俾无久慁清明之 朝也。第以所叨吏工两官。本因 径筵而得之。当时出谢。皆以此事为重。今臣既因不善进对。自为罢去之计者。前后所膺资级职名。必当并蒙 收还。庶几无碍于行止。诚为升擢非不职之可得。官秩非野人之所有故耳。苟或不然。始以布衣入 朝。卒之无所猷为。乃辄揽取 殿下之高爵以归。为乡里荣耀。则其将传之当世。书之史册。无论微臣累于辞受之节。即谓 圣朝之举措。为何如耶。此臣所以强疾迟回。疾声呼吁。必欲得 殿下一俞。以自少安其身也。伏乞 殿下先赐还寝 恩命。次许放归故里。千万幸甚。第臣收还之请。去就之义。具已悉陈于登 筵之时乞退之辞。无不罗列倾倒以进。而 圣上未加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正集卷第十一 第 229H 页
察纳。尚靳允俞。徒以 温旨开谕。有同牛马之维絷。是臣蝼蚁微忱。终不足以自达于 黈纩之下。要其归趣。虽欲不出于留疏经归之旧套。其何可得耶。臣精神眩瞀。气力澌顿。所欲仰陈者。皆未及究。临当启行。伏纸涕泣。不知所言。臣无任望 阙仰 圣祈恳激切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