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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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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书启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第 179H 页
江都反库别单(甲辰)
臣窃见江都形势。四面海岸平夷。往来舟楫。处处接泊。备御之难。正在于此。须于沿海一带。多设壁垒。而使间距不远。声势相依。入守诸军。得以据此为备。然后方可谓万全必守之地。且其壁垒。不必石筑。不必过高。用土厚筑。高可一丈。则亦足以有裕于捍蔽。此举似不至于烦扰听闻。惟在 朝廷之留意善处。
凡保障之地。皆有所属列邑军兵。有事则徵发八守。而独江都。无此规模。窃想 朝廷非不虑此。或有意思存乎其间。而以臣计之。恐未免为失之疏略也。京畿,黄海郡县之旁邻于江都者。皆是一苇相通之地。近者呼唤可集。远亦不出一二日而往还。君以诸邑编伍之卒。属之江都使管束。预定。号令常行。一如他处保障之例。则先事有备。庶无仓卒失御之患。丁丑之事。可以鉴矣。乞令 庙堂。深思熟计。早行裁处。
江都水势甚急。往来舟楫。必随潮上下。不得强容人力。必须多置战船于水上水下。然后缓急之际。可以候潮进退。或上或下。以之观势应变。而月串,济物,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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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草芝,广城,升天,寅火诸镇。堡元无战船。但给备局船只。使之设防牌为兵船。其制龃龉。不似战船之完备。而每年自春至冬。长以渔采出去。亦非不时待变之道。今宜优造战船。分授各镇。以为仓卒备御之具。臣得闻本府民人传说。则丁丑之变。敌船二只。为井浦战船所荡覆云。战船之利。于此亦可见矣。 朝家多事。虽不遑于此等事。然亦不可不预为之经纪也。江都地瘠民贫。惟以受籴为事。而官员亦不忍牢拒。始缘分给过多。后致逋欠渐滋。盖一年所给之数常。不下二万石。故虽尽竭一岛民田之所出。犹未足以了纳公债。其弊亦不可不虑。自今每于分籴之时。定其石数启 闻后开仓。如南汉之例。恐为得宜。
各样火器见存之数。虽似优馀。然试以沿海备御之所。参量其所用多少。则犹有所不足。不可不预先料理。加备其数。而其中拂狼机。则以五子炮迭相放火。最合于急遽之用。别为优造。恐为得宜。
本府别破阵。其设已久。初非偶然之意。而前后官员意见各异。或讲才而汰减其元额。或考案而还充其旧数。至于劝课成就之方。盖绝无而仅有。以此渠辈。亦不肯专心鍊习。百人之中。解识炮方者。不过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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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火器。非如恒用军器。若无素所熟习之人。特一无用之物。临急何赖。且于各镇。皆有分定别破阵。使之各自句管。常常讲习炮放。而但存其名。实无所为。臣意欲望 朝廷令本府。量度各处分属之数。而定其名额。案报备局。有阙随填。又为之常加劝课。勉其成就。不专以讲文为事。而必以手法生熟。第次优劣。以之奖罚。时或招集京下。试其成才。而援其尤者。别样施赏。则渠辈必将竞奋争能。知所自勉。终有成就之实效矣。
本府及各镇军器。其数既多。而且其火药铅丸之樻。各样火炮之类。皆是斤两甚重。难于运转者也。时平则不过藏守无毁而已。事急则所当分移各处。散给诸军。而如使肩担手持。其势有所不遑。不可不预办运转之具。宜 令本府。别制小车可容数人挽曳者数十辆。分置府内及各镇。以备仓卒之用也。
庆尚右道 御史时别单
臣于四月十八日。受命于 大行大王。廉察于庆尚右道。今月十一日行到镇海县境。出入村闾之际。忽承 大行大王宾天之音。驰入县官。北望痛哭。五内崩割。如焚如灼。荒陨之中。不暇念及于受 命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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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欲奔趋号哭于 殡殿之下。以伸臣子罔极之情。即日登程。并夜疾驰。而中间沮水凡六日。始达 阙下。弓剑已远。追攀莫及。终天至 荼毒何穷。仍窃伏念。臣所受 封书中。有守令边将及舟师等事。廉察以 启之命。而臣之所已访问者。仅十一邑。此外三邑与他诸件事。皆未遑焉。猝闻 大戚。苍黄奔哭。所干未竣。无以复 命。不但臣心有所不安。且闻台官已请诸道 御史皆令竣事。 允旨宣下云。臣之弃 命径还。宜伏重谴。然其所已访问者。则有不敢置而不闻。故谨此写录投呈。而所受 封书。既有所未尽奉行者。义不当私自淹宿。亦不敢率尔还纳。臣谨自藏缄佩持。仰候 指挥。倘 许更往竣事。则亦臣区区之望也。臣无任涕泣悲陨惶怖俟罪之至。
鳏寡孤独食物之 命。此是 朝廷特别轸恤之至意。而当初守令抄出成册。报于监司。则监司以为此类。易于混杂。且其食物难办。累令各官。减汰其数。必一人而兼有四穷之实。然后方许赐给。以此各邑多者不过十馀人。少者止于六七人。或四五人。臣之所过十一邑中。独尚州,开宁,高灵,河东举行如 命。昆阳亦为举行。而但有既上成册。而未给食物者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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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州则舍置四者。只抄老人及癃疾。一番存恤而已。闻庆,星州,陜川,固城,镇海。则民间漠然不知 朝廷有鳏寡孤独赐给食物之 命矣。
两湖饥民。流离丐乞于岭南者。其数甚多。而尚州等数邑守令外。其馀各官。则越视之。不肯接济。故渠辈琐尾东西。靡所止泊。拾穗茹草。处处皆然。而至于昆阳晋州之境。已有偷窃牛马之事。到处见捉。民失其业。穷而渐滥。固不足为怪。而抑恐偷窃不已。必至行劫。行劫不已。必至成盗。苟不及今善为之所。必贻他日无穷之忧。此亦不可不念也。臣于道路。每逢流民提挈妻孥担负相连。问其居住役名。则多是两湖编伍之卒。劝使还乡。辄形厌苦之色。反以游食身闲。为得计。臣之愚意以为趁即申饬道臣。令各官访问流民。另加济活。谕令安集。毋致散乱。仍录姓名本乡。待秋刷还。而其愿仍留居生者亦听。似合便宜。伏乞 朝廷留意。
臣详问本道赈救之事。老者给赈二分。则少者给赈三分。老少之间。迥然不侔。盖监司之所分付。守令之所奉行。其意以为少者服力农作。故所给优于老人云耳。然臣意则以为遐俗无识。未有兴孝之风。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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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所为又失养老之政。则恐非所以导民之道。欲望 朝廷。申饬本道。此后赈救之时。勿分老少。一体施行。臣之所过沿海郡邑。俱是 国家养松之地。而大小诸山。皆濯濯无寻丈之木。问之居民。则皆言官家虽有禁令。品官及村人。无不斫伐云。曾闻 祖宗朝山禁极严。材木茂盛。及至壬丁仓卒之际。战船营造。皆办于此。而以今观之。目前船材。尚有窘乏之患。猝有缓急。何以为办。固城东面。亦有禁伐之山。而顷者山下店民等。为其刈草采葛之用。请得放火。统制使赵必达遽许之。一山尽烧。松材无馀。此出于千民之誉。而实无为 国深远之虑。诚极可骇。宜自今申饬统水使。严加禁断。如有犯者。别为重治。
上年。 朝廷猝遇凶歉。悯伤黎元。外方贡纳之物。稍 赐裁损岁币,细布,次木。全数特减。又令停罢军兵鍊习之事。而讲行荒政。谕敕勤至。 德音所及。莫不钦承。监司为捐营储。以助残邑民役。守令亦颇蠲去公赋。拮据自办。以抒目前之急。村巷晏然不知徭役之苦。虽至饥饿窘迫之境。身无所系。各自谋生。得免于殍死之患。蚩蚩之徒。纵不能尽识 德泽之所如。而其中亦多感戴 国恩。称颂娓娓者。向无 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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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恤之政。则被灾之邑民无类矣。第臣详闻所过诸邑常年大同之规。其所出役。大相不同。或有一年一徵之处。或有一年再徵四徵之处。而每一八结一年出役之数。多者二十疋。少者十馀疋。最少者八疋。又有此外不时之加徵。此皆郡邑有大少。民结有多寡。出役苦歇。随以参差。而大凡各官。初不算量一年贡赋应纳实数。以定民结出役之多少。而磨鍊之际。辄有剩数。以致民结出役常过于贡赋实数之外。所谓赋役烦重。正由于此。至于海陬僻邑。大同徵捧之例。则取民无节。出役太繁。间多凭依济私之事。元无流来一定之式。而多寡烦简。只系于守令之贤否。其间弊端。有难尽举。且以白楮一段事言之。上纳白绵等纸。所用外或为求请。或为私用。一年所捧。其数无限。民力安得不穷。是以民间。得闻两湖大同烟役之法。颇有后我之叹矣。臣意以为宜令该道。分付各邑。考出一年贡物常数及其田结多寡。一一开录。报于监司。监司详悉参酌。裁定该道。一年出役之数。作为式例。分送各邑。使其收捧之物。一依定式。无所加减。若有 朝家别定之役。则必以加徵之意。报于监司。然后施行。勿许擅便。则民结出役。可无滥杂之弊矣。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状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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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饥馑状
昨臣在京之日。已闻本道饥馑之说。而犹未知虚实之如何。到任以来。乞粜之民。逐日呼急。动至数百。至于巡历之路。数十为群。处处拥马哀苦之辞。饥馁之色。耳目所接。使人悯恻。为之食不下咽者数矣。盖自前监司郑万和在任时。已为数次开粜。而阻饥遑遑之状。愈往愈甚。故行关各邑。另为申饬。使之连续分给。不至饿死。而因窃询其所以。则上年本道农事。有灾有实。而所谓实处。亦不如常岁秋等。大同米及各样还上收纳之外。民储更无馀裕。其在岁前窘态已形。甫及春间。便至阙食。田税收米。不能自办。皆靠官粜。以应科徵。才受旋纳。不得为口吻之资。故分给虽数。而民食犹艰。麦秋未至而仓积先竭。至于被灾十四邑。则上年还上。既令减半收捧。而所捧之谷。或未必准数。以常数未半之还谷。欲救一境千百之民。譬如勺水沃釜。势所不能。故其中仓储告匮之邑。则许令受出移转于谷多之官。以之损多益少。移彼补此。而种子农食。俾得遍给。今年救民之政。唯此均粜之外。更无他策。若能扶接支延。过了二十馀日子。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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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可收。然后庶无流离捐瘠之患。臣以庸疏。猝当饥岁。深恐措处失宜。救济失时。或致赤子殍死。以伤 朝廷德意。以负一路委任。用是凛惕。夙宵靡宁。近日变异孔酷。忧虑多端。臣之本意。重惜仓谷。必欲稍存畜储。以为随时渐散之地。而事势至此。终难胶守前计。尤可闷虑。民间饥馑之状。不可不仰彻于 宸旒之下。故为先驰 启。
本道监营所属牙兵。其数总为六千馀名。当其肇设之时。既为 启禀。而每年殿最将官等第。开录上 闻。则名额部局自成一军。所当规模有定。训养有所。以备缓急之用。而自前流例。每于牙兵一名。徵布一疋。以为营中之费。若其行伍之法。技艺之习。阙而不举。至于出巡之时。聚会该邑。牙兵。一番试射放而已。以此之放所谓牙兵者。不知行伍技艺之为何事。而所谓将官者。虚带称号。实无所为。与其所管军士。漠然如不相识者。此岂当初设置之本意哉。臣于今春巡历右沿时。依例试艺。则牙兵之类。多是丁健。而炮不知放。弓不知射。见之可惜。亦甚可骇。此不过专责纳布。未尝训养而然也。营门虽有费用。不必取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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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而军士徵布事甚无谓。脱有变乱。何以得力。试为访问军情。则皆以除布立番为便。故今方考阅簿籍。改整队伍。将以今年十一月为始。除其收布。轮回立番。而计其道里远近。定其日子多少。要使一年之内。一度立番。得以鍊习于营下。成就其才艺。其间节目。有所料画。而至于行阵之法。必有豫习。然后庶可不迷于仓卒。亦依束伍军例。每年春秋。习阵设行宜当。盖除布立番。虽是臣营便宜处置之事。而聚军习阵。事系创始。须合禀闻于 朝廷。且观外方。凡事作辍无常。若非 启下定夺。难望行之永久。故敢此驰 启。恭俟 指挥。
全州府尹李元祯罢黜状
全州府尹之重席具褥。与道臣抗礼者。事出袭谬。理宜釐正。而李元祯胶守不回。上京谋递。在臣处置。本合罢遣。第以元祯之难于遽变。不过仍循之误。与之更改。未为不可。故具举其事。启 闻促还。又自本道累关以申督。元祯犹不肯起赴。及有 特推发送之 命。然后始为下来。而还官之日。来诣营门。先呈公状。若将入见。乃以不设行步席。还为退去。事甚无据。见之可骇。而只责下吏。使之改图矣。顷臣往返笠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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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今臣又为出巡山郡。而前后一不来见。自还任至今已月馀。而尚不得相接面目。其于事体。岂有是理。况守令之于道臣。公务相议。亦非一二。虽远邑之宰。犹且委来面论。全州剧地。所可面论者何限。而因此拘碍。莫相可否。壅隔之弊。亦非细故。盖此体面之难坏。谬例之必改。曾已备陈。不须更烦。而 国家设官。各有体统。监司之待守令。体貌相敌。无所分别。独于兵水使。截然异等。则 朝家法度。恐不当如是之紊错。故臣之到任之初。尝与元祯。一再私见。反覆说道。要使理会体面。有以釐改。同心共事。无所争拂。而元祯认为流来已久。若以一朝去褥。为大段羞耻者然。其意所在。固所未晓。然臣之所以启 闻者。专是釐正谬例。而督送之举。又出于 严教。则其事与前有异。自处亦有其道。从而改之。有何所难。而既已下来之后。复寻前套。有此意外之举措。终始袭谬。不欲屈下。营门咫尺。顿绝踪迹。与臣前日启 闻之意。大相谬戾。不可苟且仍置。重损体面。故全州府尹李元祯。罢黜。
臣窃见道内各官社稷,城隍位版。元无奉 安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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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寄藏于客舍之空间。或寄藏于官厅司仓之内。而至于坛场。多失制度。夫社主土稷主谷。此民国之所本。尊奉之道。不宜苟简。而不虔至此。则水旱之作。或未必不由于此。臣今方申饬各邑。使之别搆一室于净地。奉安位版。坛场之失制者。亦为修改如礼。而至于神位称号。考诸五礼仪州县祭社稷仪。则于社稷。称州社州稷。而府郡县皆准此。城隍则只称城隍。而社稷城隍。皆不言位版。未知制礼本意。行祭之日。但设虚座。而不设位版乎。各邑皆有社稷城隍厉神位版。而其所书称号各自不同。于社稷则或书社神之位稷神之位。或书国社之神国稷之神。而又设一位。书曰社稷之神。或作二版。一书社稷之神。一书夫人之神。于城隍则或作二版。一书城隍之神。一书夫人之神。而谷城县则城隍位版。书曰高丽三重大匡太师壮节公城隍之位。此等谬误之处。皆当一从五礼仪釐正矣。令各其官任。自改造改书乎。抑或有卜日祭告之举乎。社稷位版改造。不见于五礼仪。事系重大。不敢擅行。请 令该曹。考礼指挥。
昨。臣以格浦战船创设之意。具状上 闻。恭俟 处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第 185H 页
分。及伏见备局 启下回移。则一以本营终不担当。反有日后之弊为虑。一以边山松材侵斫为虑。防塞不许。尽缘臣之状 启。只举其槩。不为备陈曲折。以致备局有此过虑。 奏事欠详。臣实有罪。不得不复此烦浼。以毕前说。不胜惶恐。臣窃见格浦前港。障海防风。最合藏船。而至于缓急之际。或有江都往来之举。或有泛海备御之事。则不可以募入商贾之船。以拟仓卒之用。古群山战船。本为格浦而设。而一只之船。甚为不足。若于本浦又置战船。则临乱运用。庶无狼狈。察其地形。论以戎备。战船之不可不设。固已明甚。不但臣之所见如此。兵使臣柳汝𣛀,前右水使臣全东屹等。亦皆审见格浦形势。而听其所论。与臣相符。众见既同。则便宜可知。且格浦所属造船匠。其数三十馀人。格浦所储军饷外。常时需用之谷。每年米租并多至八百馀石。造船之时。给此料食。役此匠人。则不烦费用。可以立办。而改槊改造。亦当如此。格浦镇下募入实户。亦过三百。而臣营牙兵之居在扶安者。其数烦多。篙工,能橹军,射炮手。则不待搜括。自当准数充定而已。夫岂有储置米。水军防军之画给。如各官各镇之为哉。凡事必有难处之端。然后终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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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弊于后日。贻忧于 朝廷。今此战船之设。以臣浅见。似无后日如许等事。若以边山侵斫言之。则每年本道自罗州以上。各官各浦战船之改槊改造者及漕船之改槊改造者。皆取办于边山。而此外训鍊都监,江华府,备边司船只。又从而时时来造。独于格浦本镇战船。以侵斫为虑。有所悭惜。未知其可。必欲储养材木。则为道臣者。公家船只之外。勿许松帖。以防私斫。而每于漕船战船造成之时。使中军监斫。应入条数。俾绝滥斫之患。则各样公船。虽逐年造成。边山材木。必不至于不足。此则 朝廷之所当严饬。道臣之所当谨遵也。区区料度。如上所陈二者之弊。保其必无。玆敢再陈愚见。冀蒙 施行。而然或 庙堂之议。犹且持难。则抑有一策。古阜,兴德两官。并定战船。本自龙安,咸悦辛卯年始为移设者也。其藏船之处。虽胜于龙安咸悦。而一月之内。泛水无多。形势最为不便。若以此船。移送于格浦。专属于本营。以为备御之地。则亦似得宜。而但水营元系战船。减缩其数。未知何如。请 令备局。更加商量。从速 指挥。
臣为视防镇。遵海周巡。则两南大小岛屿。罗列目前。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第 186H 页
而皆是故统制使李舜臣战捷之所。指点蹰躇。不胜感古之怀。及到左水营。即为致礼于所谓忠悯祠。仍考记迹之书。则厥初立祠。出于 宣祖大王特教。旋回都体察使李恒福驰 启。大臣献议。 锡以恩额。又有赐田之 命。而其时本道。无可给公田。未果奉行。其祠宇岁久将倾。而位版又不书谥号。事甚未安。故臣与左水使臣李道形相议。各出财力。今方起役改建。位版亦将釐改。祠前有田畓一结八十八负。即立祠之初。士民等以用馀谷物。料理买取。以为祠中之用。而自设大同。不得给复。年年应役。全无所赖。有司儒生及守直人等。无不以此为言。臣窃念我 圣祖既 命立祠赐额。又 命赐田以资守护。而赐田之 命稽废至今。已是 国典之欠阙。而祠下自买之田。又不得给复。则有乖 朝廷褒崇忠节之道。亦非所以奉体 圣祖之遗意也。事虽微细。所关亦重。请 令该厅。商量 禀裁。特许给复。
道内盗贼炽盛。如闾巷穿窬。田野草窃。行旅牛马钱财之见偷者。处处皆然。指不胜屈。而至于作倘杀越之变。连续报闻。光州则明火贼。夜入两民家。刃杀两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第 186L 页
人。潭阳则明火贼。夜入民家。掠财杀人而烧其家。乐安则明火贼。夜入僧舍。刃杀一僧。务安则明火贼。夜入古幕院。刃杀三人。全州行商者数辈。夜宿于井邑县。为贼所斫。一人即死。岭南人。因收贡。过锦山。夜遇火贼。一人被杀。南原,长水民人十馀。以贩盐来赴全州场市。止宿于距官门十里之野。初夜。贼徒突入。夺取马七匹。并其所载财布。而二人被杀。二人被伤。诸处作贼。已极惊骇。至于全州。则乃监司营将讨捕使之所在。而官门十里之内。初昏。贼掠杀越人命。略无所忌。其为变患莫此为甚。臣曾于夏间。以今春以后。火贼作变之处。具列以 闻。并此而计之。则前后被杀者几何。贼徒擅横之状。民人遭变之惨。有至于此。使人闻之。岂不凛然寒心。臣向谓春夏阻饥之时。虽有此患。秋成之后。可保其寝息。入秋以来。滋蔓不已。而道内之人。皆言年来贼患。未有如今年之甚。以至行旅之徒。不敢恣意而行。安枕而宿。此岂治世气象乎。盖缘本道连岁饥荒。民多失业。流离之馀。相聚为盗。以夺掠资生。其根已固。猝难消解。而今年农事。又失丰登。徭役之烦。亦如前日。十人成倘。易至百人。百人成倘。易至千人。前头之忧。有不可胜言者。夫治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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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讥捕剿灭。虽不可已。抚摩安集。最为先务。则此实 朝廷之所轸念。外臣之所讲究。而臣识浅才疏。不能宣布 惠泽。以安固穷。以戢奸盗。其视古人弛敛宽赋。化盗为民。负职多矣。惶愧俟罪。不知所为。水患盗贼。变之大者。有不容掩置。玆敢详举具状。以彻 朝听。
论大同便否状
本道山郡大同之不便。中外之人言之久矣。臣之在京。亦尝稔闻。及忝是任。尤得其详。思欲备举民情。一闻 天陛。而第以法之行废。关 国大事。所当慎重。不容率尔。故姑待访问之加审矣。乃者。三司进劄。力论其害。臣奉命观察。陈 奏稽时。致令言议之地。首发此说。不职之罪。在所难逭。不胜惶恐。玆因 朝旨下询。请得以一一陈之。臣窃见大同之法。有一道通同之弊。有沿海之弊。有山郡之弊。分而言之。则虽有轻重。合而言之。则均为不便。所谓通同之弊者。出米之过多也。烟户之专责也。有马之偏苦也。贸易之难堪也。盖名以大同。行之两湖。则远近彼此。宜无异同。而湖西之十斗。湖南之十三斗。多少不均。苦歇悬殊。民情于此。固已不平。况且此法未设之前。各邑亦皆有私大同。以一年所收。应一年贡物。而或米或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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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徵。随备随捧。民不为病。又于数年之间。若有赢馀。则当年贡物。便宜补助。或为半减。或为全减。要使民力。时有休息。若其 进上之价。人情之物。夫马脚价。不必米斗布疋。尽准其数。多以杂谷物贷。推移计给。从其贵贱。得以相济。今则赋于民者。专取于米。而春秋分捧。虽有定式。新结磨勘。例在岁末。故每于翌春。始为收米。正当公私偿债。民食罄竭之馀。十三斗米。责出于一时。而并与田税而督之。一结所出。其数几何。囚系刑杖。必捧乃已。因此而斥卖田土。因此而贷出官粜。卖田者。失其产业。负粜者。迫于侵刻。怨苦之极。以之流散。民之大瘼。莫甚于此。此则出米过多之弊也。我国田制民籍。俱称疏漏。而然田结则犹有所依据。民户则全不能总括。故以田出役。役均而民便。以户出役。役偏而民苦。理势然也。曾前役民悉用田结。田多则各自出人。田少则并力雇人。豪家残户。均应其役。既无偏劳。又无偏逸。今则民丁调用。皆责烟户。所谓烟户成册。元非举一境之人而尽载之也。如束伍炮保 御营军及监营,兵营,水营诸色军兵。各衙门军官。各营各官人吏奴婢。各镇土兵。各驿吏卒等。或有 朝家事目。或因上司分付。例免户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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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侵责。此外乡任之类。士族之辈。凡民富实之家。或以势力。或以财赂。皆得漏免。晏如自在。惟是穷残最甚。无所藉赖者。举入成册。无计倖脱。凡有役事。一从簿录。驱迫东西。迭相侵扰。若以簿录之民。较之漏免之人。则不啻十分之一。而举前日田结均同之役。独使若干烟户。担当焉。 国家役民之道。岂应偏僻至此。此则烟户专责之弊也。雇人贳马。当称其价。与之以廉价。责之以准立则是抑勒也。非雇贳也。从前刷马。轮定田结。有田者出米。有马者出马。各以所有。互资其用。故责价而不以为虐。责马而不以为冤。今则凡干夫马。自官贳立。计程给价。虽似详悉。而但其远道往来。劳费既多。留滞之资。举皆自办。好利恶害。乃民之情。受廉直而出马。添己财而为费。岂其所欲哉。各邑计无所出。抄括境内。有马之民。名曰有马置簿。不分人之残实马之健劣。按籍责发。轮次驮载。而一驮所载。必称二百斤。非壮马难运。故马主不得已私添一马。以分其载。设令雇债本厚。难保其无怨。况其不然者乎。一入官籍。不得擅卖。畜马之家。视若疾疠。每当刷括。给赂图免。操纵之间。吏缘为奸。至如新旧交递之时。所入夫马。其数甚多。若难尽责于有马。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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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令里马雇立。未免混及于民结。侵抑之事不一其端。此则有马专责之弊也。凡物之产。各有土宜。官以此取民。民以此纳官。势顺理得。两无所妨。徵鱼于傍海之面。取蜜于近山之村。除其田税。代以物产者。列邑之规。从古而然。虽非正当之制。亦合便宜之道。今则官需所捧。惟有此米。日用他物。举入其中。大同给价者。只是油清纸地等物。各官所贸者。则其名色不止于此。以油清纸地等价。官需用馀之米。无物不办。无用不备。凡系贸易之事。一切责之下吏。下吏有何奇术。无中生有。若非损费己财。必是侵窃民膏。苟且细琐。不可形言。而以此之故。各邑下吏。日就残弊。贫者逃散。富者败业。生计既窘。奸习日滋。见利忘身。多触刑法。且如人吏数少之邑。则或以旅帅队正。或以寺奴。或以面主人。通同贸纳。以分其苦。诛求之政。无处不及。此则贸易难堪之弊也。所谓沿海之弊者。从前京运不过田税。而得船犹艰。致败亦数。沿海之民。恒以为苦。今则大同米上纳之数。又加于田税之外。诸般米谷。一时并运。故一年应入之船。大邑至于二十馀只。中邑亦不下十馀只。谷数有馀。船只不足。临期赁船。多欠坚完。逐船募格。多非土着。及其发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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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或舟楫不利。而遇风臭载。或船人偷窃。而依岸故败。败船之患。前后相继。所失之末。再徵于沿海。此实民力之难支。而疾怨之所由起也。所谓山郡之弊者。自前山郡八结应役。通一年不过常木八九疋。折之以米。亦不出二十斗。今则不然。以出米计之。则一结十三斗。合八结为一百四斗。较之于二十斗。已至四陪。而以作木计之。则一疋之价。虽以八斗为定。然非十五六斗。决不得贸。较之于一百四斗。又为一陪。一结之田一年之出。虽遇丰稔。不足了纳。必至鬻牛卖土。仅充其数。如以馀米之留。逐岁渐多。作木之数。随此亦增。而近年以来。木绵不成。楙轴多空。场市之间。其价翔贵。不计财力之尽竭。惟以得贸为期。一丝一缕。无非生民膏血中出来。愁叹之声。彻于远迩。其言曰。若得尽卖田土。则可免大同之役。又曰。此生何时。得见大同之罢。此实哀苦之辞。痛迫之情也。大抵船运之难。山郡之所无。而海邑之所苦。作木之害。海邑之所无。而山郡之所怨。出于出米之过多。烟户之专责。有马之偏苦。贸易之难堪者。乃山郡海邑通同之巨弊。而此外细小侵民。亦非一二。如雉鸡则称以引用。而数外加徵者或有之。鱼物则称以蠲减他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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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用民结者或有之。战船,生葛,山麻。则责之于烟户。进上獐,鹿,猪,雉。则责之于炮手。药材则亦有以烟户采纳。虽称给价。多是勒定。良由节目之不便。贸米之不足。或因循法前之旧例。或创出科外之杂役。此出于不得已也。论其弊害。则山郡海邑。胥有之矣。然而山郡甚于海邑者。其故有在。米则斗斛有限。难容奸滥。设有所缩。升添而准斗。斗添而准斛。既充其数。更无后忧。木则品色无定。易致刀蹬。一有点退称粗者。非舂可精。称短者非尺可长。改备往来。烦费无穷。于斯二者。可见其弊之轻重。山邑之民所以偏怨者此也。臣于此。又有所窃惑焉。海邑民役。本来太重。而因大同而稍轻。山郡民役。本来似轻。而因大同而加重。当其设法之初。重者可使轻之。轻者岂可使反重也。盖以十三斗之制先行于沿海。而沿海之民。初以为便。故举以行之为山郡。殊不知山海异宜。难易异势。而为法所拘。必欲强以同之。以致此耳。借令一年各样贡物。各样费用。必取一结十三斗而后方可支足。则民怨虽如此。尚有所诿。而此则不然。试以一结十三斗。计其应需之数。则除各样贡物。各样费用外。剩馀之米。虽不及其半。亦过三分之一矣。十三斗之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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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其三分之一而收之。其于一年之需。固无不足。又何必应需之外。多取其米。大伤民财。而厚招民怨哉。且海邑京纳之米。不但贡物之价而已。馀数之带运者。常为过半。山郡留储之米。亦不但贡物之价而已。作木而上纳者。靡有限节。夫大同之号。即一民役而同之之谓也。未知馀米之馀字。果取何义而名之耶。名不正则言不顺。彼至愚而神者。其心固已知其不正。安得不为之呼怨哉。又况上益则下损。彼赢则此缩。乃理之常。即今京运之米。有倍于大同之前。而民间饥窘。愈往愈甚。虽缘水旱灾荒之连年。而亦未必不由于米谷之流迁也。 国家本意。何尝不欲便民。而反有以病民。何尝不欲均役。而反有以重役。到此地头。虽欲胶守。有不可得。臣之愚意以为此法之行。未及十年。窒碍不通。弊端百出。循是无变。将来之弊。有甚于今日。终至于民离众散。 国不为国而后已。莫如斯速改图。以慰民心。无论山郡海邑。一并革罢。使民知设法者本出于为民。废法者亦出于为民。则举措得当。众志咸允。其所以导民和而固邦本者。为效甚大。岂特一时小惠而止哉。然 朝廷若以山海并罢为难。则亦不无缓急先后之别。山郡则为先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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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快祛痼瘼。海邑则虽或仍存。就其事司。更加裁量。减其米斗。俾寡民力。且如烟户有马贸易等事及他为弊于民者。一切更改。务合便宜。则此亦随时善变之一道也。此法便否。实系生民休戚。详举弊瘼。论列如右。伏乞 圣明询诸 庙堂。亟赐处分。
请宋希立后孙录用事状
臣巡过左水营。访问故统制使李舜臣遗迹。营下将士传说甚详。不啻若昨日事。仍闻故水使宋希立。其时以兵房军官。在舜臣幕下。智略过人。舜臣托以腹心。亲如父子。出谋发虑。与之参决。前后立功。补助居多。露梁之战。舜臣使希立。别领一船而进战。贼先犯其船。希立为流丸所伤。舜臣挺身出救。仍至中丸而死。至今沿海之人。诵舜臣之事。则必并举希立而称之。故参议安邦俊所著露梁记事。备载颠末。其人盖可知也。臣深慕其义。为访希立之后裔。则其孙宋磐。时在兴阳。以读书儒生。且有识虑。乡里之间。颇得名称。宋希立协赞主将。勤劳 王事。变乱之际。树立如此。倘蒙 朝家记劳念功。官其子孙。则固有光于追酬之典。而沿海将士。亦必因此而有所兴起矣。请令吏兵曹。随才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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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臣巡历海防。检视战船。则船上器械。多失制度。盖佛狼器者。有足铁有木柄。以之动摇旋转。任意运用。而或不着木柄。或坐木参差于防板之穴。铁防牌者。例以铁索。悬于防板之外。掩遮佛狼器之穴。低仰左右。随其所向。而或元无铁防牌。或有之而别置他所。不悬于板穴。或不用铁索。但设两木柱。贴着铁防牌于板穴。不得运用。船之头尾左右所设火炮。虽依数备置。而或机木元无措备。或虽备而不为排设。或虽设而不称于火炮。或机木与板穴。高低相违。或板穴与铳口。大小不合。火炮所用檄木长短大小。亦不合法。船之下装左右防板。例必间间凿穴。外设望铁。以掩其穴。临战之时。内以纳明。外以候察。而此制则各处战船。绝无而仅有。此外细少诸具之龃龉者。不止于此。我国战船之制。最称奇妙。而今乃如此因循谬误。不为釐正。则日月渐久。规模渐变。来后之人。将不知所以为用。脱有缓急。何以得力乎。此由每年水操之时。统水使不为亲审。而使褊裨塞责。看点流以为例。以至于此。诚极寒心。今方分付左右水使。制度之差误者。使之一一釐正。而如此等事。若无 启下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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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难望行之永久。宜 令备局别为申饬。且庄水营所属战船大炮。则曾于任絖为巡检使时。一番试放。而右水营所属战船火炮中。丙申改船后新造者。则未经试放。若或临用裂破。则必致大段狼狈。趁今春水操。亦令水使试放。而所用火药。依例会减。未知何如。抑臣窃闻。 大驾温泉之幸。当不出于三月之内。凡各道大小掌兵之官。宜不敢离其镇次。今年水军春操。勿令赴会于统营。而使左右水使。各自设行。恐合事宜。臣以书生。未谙军旅。而战船之制。则曾所详闻。至如火器诸具。昨岁江都奉使之时。亦尝看阅而粗识其槩。故躬巡目击之馀。敢以愚见。冒昧陈 禀。惟在 庙堂商量指挥。
社稷与 文庙。上自 京都。下及州悬(一作县)。春秋享祀。则其为尊敬。虽无轻重。然外方 社稷位版。既题以州 社州稷县 社县稷。则似与 文庙有间。宣降 御香 御祝于州县 社稷。未知于礼何如。区区臆料。恐或未安。请 令该曹更商处置。
山郡大同革罢之后。各邑官需。参酌定式。既有宣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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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 启下分付。臣今方聚会守令。商量磨鍊。而其中不无曲折窒碍难容擅断者。敢此陈 禀。盖各邑官需。元无定制。其滥多之处。则从宜略减。在所不已。而或民结所捧者甚少。而别作名目。收合米太。以补用度。此则似当革其名色之不正者。添捧米太于田结。而民结所捧。在前既少。今又加数。则民必为怨。有非大同革罢之本意。虽涉不正。姑为固旧置之。亦合便宜。且雉鸡收捧之规。亦各不同。或捧鸡而不捧雉。或每八结。一年捧雉鸡各一首。或捧各二首。或不捧于民结。而以有田役之民并数人。捧雉一首。或以骑步兵并数人。捧雉一首。骑步兵及有田役者之勒捧雉首。极为无理。此则革罢而改定于民结乎。其无雉处。则亦依他邑例磨鍊乎。一首二首。各从本邑之旧例乎。每八结。一年只捧雉鸡各一首。似为不足。而亦难加定。何以为之乎。至于锦山郡。则官需米。元无民结捧用之规。而下吏官奴。许除一年之役。略给租石。转换作米。每当本郡田税漕运之时。自官防纳于海仓。因收本邑税米。以备官用。事甚苟且。理宜改革。而此例既废。大同又罢。即今官需全无出处。似当参酌大同划给之数。磨鍊于民结。而系是新创。未知何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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槩上项所陈等事。自本道定式启 闻。以俟 朝廷处分而已。而规模靡定。取舍莫适。不得不为先 禀启。请 令该厅从速指挥。
全州府尹之重席具褥。与监司抗礼者。流来虽久。谬误莫甚。臣之欲为釐正者。非所以尊已而喜更变也。诚以统纪所在。不得不尔也。前府尹李元祯胶守不回。竟至罢归。人之所见。虽各不同。此非深远难晓之义。又非重大难改之事。犹谓后来之人。有以商量而正误矣。府尹沈榥顷于延 命之日。以座不设褥。既呈公状。还为退去。自此之后。顿绝踪迹。居在营下。尚阻一接。非不欲早为处置。而容其更思。庶几善变。近因山郡大同之革罢。官需改式。既有 朝旨状牒。往复有欠详悉。故各邑守令。皆会营下。面议便否。更相勘定。而本州地大用烦。且是使命常住之处。改式之举。宜先于他邑。故昨以面议停当之意。分付本府。则沈榥来诣伺候厅。又以座席之无褥。不为入见。事体之亏损。已不可言。而官务之壅滞一至于此。决不可苟且仍置。渐益卒谬。全州府尹沈榥罢黜。抑臣窃念沈榥之必守胶例者。不过以李元祯为往准耳。元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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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言曰。监司之必欲釐正者。所执虽是。府尹之必欲固守者。亦有所见。事在久远。非今创始。若无 启下定夺。则终不可改云云。及臣具状上 闻。请还元祯。而自 上特命推考。使之明日内发送。则是 朝廷厅臣之釐正。而非以元祯之固守为是。元祯既来之后。又以臣之状 启末端。有旷官之语。 圣上之特推发送者。在此而不在彼。不当论以 启下之事。故为托辞强报不变。而今此沈榥之所为。即元祯之绪馀也。此事稽之于 国典。既无可据。访之于故说。亦无可證。盖想厥初。监司一番蹉跌。府尹一番踰越。遂以成例。故有后弊。譬如顷岁有一道臣。以府尹之曾经监司。许令由大门出入。此乃一时怪底事。岂可引此为法于后日乎。臣尝见程朱于小小事面上。亦不放过。其所论说。不啻严正。则古人之所以处之者。固有其道。而孙甫为两浙转运使。范仲淹守杭。以大臣或便宜行事。甫曰。范公贵臣也。吾屈于此。则彼不得伸于彼矣。由是一切绳以法。而常以监司自处。仲淹遇甫。无倦色。甫遇仲淹不少下。盖其体统然也。仲淹以大臣之贵。犹且受屈于转运使。况今二品守令乎。夫守令之于监司。等威有截。兵使之不在府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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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人孰不知。而一有所蔽不能解悟。前既袭谬。后又因之。继此以往。亦必效尤。体例何时可正。争闹何时可已。本府以道内剧邑。因此一事。一年之内再经递易。旷官既久。迎送亦数。贻弊于民实非细故必须明白釐改。然后事顺理得。上下相安。外方体例。虽非上 闻之事。其是非得失之归。则实是 国家统纪之所孙(一作系)亦 朝廷之不可不知也。臣谓宜并 令该曹。检会臣前后 奏状。据正斥误。明示典式。使差代之官。得以遵承。不至如前因袭。致坏体面。恐合事宜。敢此并陈。
赤裳山城之绝险。臣所目见。论以保障。所当十分绸缪俾无疏虞之患。况可忽远图而弛后备乎。第念此城。乃 实录璿牒所藏之地。而亦寇贼要冲之路也。既置军兵。又储粮器。则贼必窥觊。不能舍去。万一防守失宜。未免兵锋侵犯。则 实录璿牒。其将奈何。念及于此。不无过虑。臣之前状所谓革罢军兵。谨为守护。一如太白,五台之例者。实出于远害绝患。万全无危之意也。窃想 朝廷之议。或未深思及此。今若只以茂米,龙潭,锦山三邑军兵。专属本城。而镇安,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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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水三邑军全数。还属于各其该营。则更无分割之弊。实得便宜之策。而但此军兵永属山城。不为管辖于营将。故未尝有试才赏罚之规。每年春秋。只依样把列习操而已。其部伍技艺。甚不及于他邑军兵。若是而可望得力于缓急乎。即此而论之。臣之革罢之请。亦不为无据。目见形势。不啻审悉。玆承 再询。敢申前说。然 朝廷又以既设还罢为难。则依前定夺。只属三邑军兵者。犹胜于前。抑为其次。请 令庙堂熟量指挥。
臣顷以全州府尹褥席谬例。陈 禀于启状。恭俟 朝廷处分。伏见礼曹覆 启移文。则以为凡京外官相见礼。系于公礼节目者。则其所以正其讹误。乃是该曹之任。而至于上下官私觌之际。褥席一节。与公礼不同。惟在道臣随宜定式云云。臣之意见。初非无据。而该曹又令本道。随宜定式。则 国体事理。固合如此。故分付本府。使之釐改谬例矣。府尹李晚荣赴任之日。以在京落伤。不能运脚为辞。来接于城外闾家。不为迎 命。其意所在。盖亦可知。而既有疾病。则亦不当强迫。故任其调理矣。及臣自砺山还营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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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府适有 启下死囚越狱逃躲之事。托以在法当罢。终不迎 命。不待法与百日之限。而径先弃任发行。其在事体。殊甚骇异。全州府尹李晚荣。罢黜缘由。驰 启。
臣于去冬。巡过云峰县。县东有所谓荒山。即我 太祖大王大捷倭寇之所也。臣谨诣其所。询访旧迹。则有碑屹立于断麓之下。盖在 宣庙朝。命词臣撰文。 命藩臣刻石。纪载事实。垂示永世。而窃观文辞芜拙。叙次疏略。不足以揄扬 圣武之万一。兼以岁月既久。字画多缺。初欲上 闻于朝。改树他石。事系重大。终有所不敢焉。第其栋宇不设。风雨不蔽。无以备 尊敬之体。防磨洗之患。故以臣之愚。为是之惧。鸠材办瓦。营建碑阁。始役于二月。告讫于五月。轮奂之制。克备无欠。我 圣祖鸿功盛烈。至今父老诵之。赫赫若昨日事。碑阁有无。顾何损益于其间。而犹且为之者。诚以臣子敬 上颂德之诚。固无所不至也。臣谨为印出碑文。裁成一幅障子。玆敢具樻封 进。以备 宸览。若其事迹之详。碑文之外。又有与地所录者。今不敢赘陈于此。抑念碑阁既成。扁额尚阙。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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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荒山 圣烈碑五字。篆书揭之楣间。请 令礼曹取朝臣中善笔。斯速下送。以为刊悬之地。
本道新刊宋名臣言行录,少徵通鉴等书。顷已印出进 御矣。臣于近日更加翻阅。则言行录前集序文中寇平仲。误书为平仲。跋语中所谓李氏。误书为武氏。通鉴三十二编之第四张十九行。纵字见脱。二字之换错一字之见脱。系是大段舛误处。臣簿书倥偬。精思疲耗。勘校之际。失于照察。以此入梓。臣于上彻 宸览。追省梀(一作悚)惕。无所容措。谨此正误改刊。重为印出 御览件言行录六张,通鉴三张。 国用件言行录六十张,通鉴三十张。并入盛樻子。上送于承政院。而臣之昏不觉察。合有重谴。惶恐待罪。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启辞
  
不赴政府参谒引避启
臣猥以亡状。骤叨匪据。陶甄之 恩。糜粉难报。而自顾品资庸陋。学识蒙昧。寻常百执事。犹惧其不能胜任。矧惟谏官。实当言责。其敢冒受虚窃。上欺 圣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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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辱名器哉。人之才分。各有定限。纵欲强为。难可踰越。量力而进。度能而处。方合事君之义。允为尽职之道。故臣尝自以为当官受职。必审其可堪者而居之。显仕清班望责俱重之地。则不宜滥玷而混污。此实区区昏滞之见。雅定于心者也。且臣赋命险衅。积戾招祸。既失所恃。继丧祖母。悲哀损伤。疾病乘之。危恶之症。种种作苦。精神精力。更无奔走供仕之路。上章陈恳。未蒙 允许。呈单冀递。见阻政院追退。狼狈至此尤甚。臣既有难进之势。又抱采薪之忧。不敢往赴于政府参谒之日。其在 国体。宜被罪罚。请 命镐削臣职。
请献纳尹㻩,前参议睦行善罢职不叙。持平吴斗寅递差启。
近来纪纲解弛。禁令不行。私意横流。公法屈挠。识者之寒心久矣。顷日宪府禁吏。执告僭衣人。持平吴斗寅。依法火烧其衣。所谓僭衣人。即前参议睦行善之婢也。行善嘱于其时掌令尹㻩。至徵其衣之价于禁吏。尹㻩亲自看捧。送于行善之家。㻩身为法官。受人请嘱。据作如许举措。行善以秩高名流。乃于家婢犯禁之事。腼然干请。此而不惩。非但日后禁吏必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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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于士夫家奴仆。 国家法禁。自此而隳矣。搢绅廉隅。自此而丧矣。请献纳尹㻩,前参议睦行善。并罢职不叙。持平吴斗寅。其时虽已递职。亲闻禁吏之呼诉称冤。而复居言地。了无论劾之举。亦难免其责。持平吴斗寅。请 命递差。
因寝米事。与僚议不一自劾启。
国以得民为本。而民之怨国。失信为甚。毋论事之大小。苟以一时利害。挠夺民情。则其心不服。其怨必兴。此固政令施措之间。不可不审者也。钱赀之难行。前后言之者多。久试无效。则从而罢之。固无不可。而但春间。分米于市民。约以秋后偿钱。到今乱罢之后。又令舍其应纳之钱。还徵已散之米。始之不审。终乃失信。此事虽小。所系亦大。窃闻民既已备钱将纳。而是 令遽下。举皆失望。夫 国家既不以钱为流行之货。则民将焉用。此足以损民财招民怨。而失信之讥终归于 国家。宁失千馀石之米。决不可失信于民而取其怨也。为今之计。一循约令捧钱。然后或颁给于朝士俸禄。或移松都转换作米。则不出一二年。可以尽用。亦非难处之事也。臣之意见。盖尝如此。故数日前。与司谏沈世鼎。会于台厅。言及此事。欲为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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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则世鼎亦以为然。但曰。更访民情。商量甚善。其后往问。又以从容搆草为答矣。今乃由此事。初以为可论。更念既罢之钱。复收无用。不当论 启云云。半日论难。坚执不从。其言与其前顿异。臣实未晓其意之所在也。无非臣见轻之致。不可一刻苟冒。请 命递斥臣职。
请延安府使金卨削去仕版启
延安府使金卨。出身先朝。始扬华贯。奸情慝行。一朝败露。身负重累。被谴坐废。遂为明时之弃物。近来寅缘取仕。复通朝籍。累官内外。且宰大邑。而人视寻常。渠若当然。世道之卑污。官方之混杂。于此可见。闻其前任丰德。贪而不职。鄙琐之事。播诸人耳。一境怨詈至今不已。如此之人。不可齿诸衣冠之列。以畀字牧之任。延安府使金卨。请 命削去仕版。
请辅德柳俊昌递差启
辅德柳俊昌。啫酒成病。寻常职事。尚多旷废。矧此胄筵进讲。责专辅翼。岂可滥授此人。致轻其任。辅德柳俊昌。请 命递差。
请还寝徵米仍许纳钱启
天下之事。有涉于微细而关于大体者。一时利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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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容议于其间。故臣等于市民徵米一事。必以失信为说者。非敢故设大言。激动 天听也。诚以大体所存。不可以微细而忽之也。昨承 圣批。开陈晓谕。至以不可论信为 教。窃恐 圣明于此。或有所未尽察者。臣等请详言之。当初用钱。民所不欲。故任事之人。计无所出。给米诱民。约以偿钱。冀见一分流行之效。则此非民情之所愿。特强迫而为之耳。散米之时。则唯恐其不受而诱之。罢钱之后。则又恐其失米而还徵。罢与不罢。民何与焉。而举措颠倒。前后谬戾。毕竟。害及于民。此非失信致怨而何。是固朴守真之所为。而任此人辨此事。文簿有录。约令已成。则其果谓守真之私事乎。分给之举。民既不曰守真。而皆谓朝家之令。则及今还徵。又岂独归怨于守真。而不怨于 国家也。况守真已死。罪无所施。则安可诱以私给。不为之变通乎。夫千石之米。无大损益于 国家。而穷民失其产业。则便无恒心。较量彼此。宁容恝视。民 国相依。元非二体。得之不足以裕 国用。失之亦足为吾民之食。何必屑屑于此。重失信于也。请 令该厅还寝徵米。仍许纳钱。以为变通之地。
引避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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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属以市民徵米事。累日论 启。而旋蒙 圣批。令庙堂处之。臣意窃谓 殿下之不欲独断。付之庙堂者。盖使之精思得失。有以区画善处也。大臣之仰承询问。献其计议者。亦将以审察民情。有所禀闻变通也。及见回 启誊本。但以惶恐弥至。无容他议为对。吁是何言也。凡事可与不可。只在卞别审处之而已。若其依违苟且。鹘突模糊。便不成道理。以臣所论为可。则固当开陈变通之意。直请施行。以为不可。则亦宜备说难处之状。而不许听从。今乃不然。故诿前日之严旨。不欲可否于其间。有同待罪之辞。了无覆 启之实。臣窃讶焉。大臣职专匡辅。位尊具瞻。事君临民。一用诚信。出令行政。靡不讲议。使此徵米之举。果有失信取怨之事。则 殿下虽未深察。累有严峻之 教。必须委曲勤恳。期于感动 天听。况 殿下既下处之之命。则是许其奏议也。岂可每惧 严旨。常怀惶恐。事有可言而不敢言。言有可行而不敢行。徒为区区姑息之计。而毕竟怨归 国家。身无干涉也哉。小事尚如是。大事从可知矣。庙堂有此习。百僚何足责焉。臣窃叹 朝家失一举措。而重为 庙堂深惜之。呜呼。是不足惜也。其所以致此之本。又有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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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睹 殿下睿智独任。聪明自恃。傲临一国。轻视臣邻。言涉 圣躬。则不能容受。语触时事。则辄皆厌闻。顺旨者。谓之尽忠。逆心者。疑其沽直。好恶偏系。喜怒失节。峻辞严教。往往震叠。由是。群臣惴惴慄慄。皆思保身。莫敢违忤。转相告戒。惟务含默。政令之间。虽有可言。或以诚意不孚。激𢞓 宸衷为虑。或以触犯 天威。身被罪罚为惧。以至细事小故。无大利害者。亦且媕娿嚅不敢明言。遂使闾巷之情。不达于朝廷。朝廷之意。有阻于 宸旒。臣恐子思之所忧于卫侯者。不幸而近之矣。此固诸臣不忠之罪。而亦 殿下之所尝启之者也。循是以往。则其流之弊。终有不可胜言者。臣于此。更望 殿下反躬自省。以为矫正群下之本也。臣见识昏错。言语妄率。以致 圣明不赐快从。 庙堂全无可否。身居台阁。无所见信于上下。不敢一初苟冒。而见苦寒疾。不即自劾。即见长官引避。则以未知停当归宿为辞。臣虽病不供职。亦安得以此自解。而晏然而已乎。请 命递斥臣职。
与掌令吴斗寅联名引避启
臣等俱以无似。忝叨台席。酷被诬蔑。谴罚随降。骇惶悚惕。心胆震越。 圣度宽容。继 命勿递。臣等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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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甚。罔知所处。第念此事自有颠末。玆敢不避烦细。槩陈其实。臣斗寅前月晦间得闻无赖常汉数三人。拔剑相斗之事。即令本府书吏。所由执捉。则其中洪贵宗姜时望二人。乃朗善君俣随率下人。而一则就捕。一则入匿宫家云。臣督捕不已。期于必得矣。今月初四日。 举动还宫之后。臣等自台厅退出金虎门。则臣某牵马奴。被人乱打。呕血僵仆。臣等相顾错愕。莫知所由。步入当直。详问曲折。则傍观下辈皆言。朗善君家奴。与其前导下人等。无端突入。乱打躏蹴于众人之中。而且多肆骂台官之语云。臣等意谓必以风闻发差之故。曰怀嫌怨。有此作变。即令寻捕正犯。保授于典狱近处。欲知其实状而处之矣。及臣等归家之后。宫家转嘱一日再至。而不曰某之奴被打。而皆称斗寅之奴被打之事云云。臣等于是。始知其以风闻发差之嫌。欲打斗寅之奴。以为报复之地。而误中他奴。犹不自觉也。其心所在。实欲直犯台官。而时下及其奴耳。 国体所关。事极惊骇。决不可置之。故初五日齐坐时。臣等与他同僚。完议席上。捉致宫奴。刑推一次。又于十一日。坐加刑一次。仍令还囚矣。十二日。下吏来告于臣等曰。今日巳时。宫奴致毙。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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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报状。例于茶时。坐起来呈云。故十三日之坐。臣等依例题送。使之出尸矣。盖臣等本意。初非必置之死。而较其罪犯。实非冤枉。前后曲折。不过如斯。而伏见宗簿寺 启辞中朗善君俣呈状。则至以两马啼啮。惹起鬨端为言。有若因事相诘者然。众目所视。本非可诬。而全没实状。凿空搆捏。吁亦异矣。被打奴子。迷騃残劣。不识东西宗班名号。何由得知。而敢肆诟辱乎。此诚欲加之罪。不得其说。必欲文致而重其事也。且令真有诟辱之事。则固当即时呈状。付诸有司而治之。何乃已过十七日之久。乘此忿恚而发。直自宗寺断治乎。至于连刑二次。三日出尸之说。则有开坐日子文簿所录。不啻明白。而乃敢张皇辞说。诬罔 天听。尤可寒心。近来宫家侵轹法司之弊。已成痼习。而纵肆无忌。至此愈甚。世道衰替。亦可见矣。臣等窃不胜痛慨焉。臣等待罪风宪之地。随事举治。乃其职耳。以风闻发差之故。家奴替受欧辱。坏 国家数百年法纲。启宫奴手害台官之渐。则岂可以家仆为嫌。坐视而不之治乎。其日开坐之时。臣等以为事系非细。家事任长。初欲举劾厥主。以杜后弊。而旋虑其奴仓卒之恋。或无与于其主。故相议停止矣。今观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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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谩饰。反持台官。必欲倾陷于枉法杀人之地。臣等作事疲软之失。固已自知。而遭此前古所无之事。羞辱台阁。破坏宪章。臣等之罪。至此尤大。既递之官。亦不敢一剥抗颜仍冒。请 命罢斥臣等之职。
请还上未捧谷。逐年出耗加录之弊。各别痛革启。
还上备耗云者。所以备仓中鼠食及出纳时落庭耗损者也。每斗一升之收耗。设法本意。不过如此。而虽或累年未捧者。及其收纳之时。则只出当年之耗而已。今则不然。各邑例于未捧谷数上。逐年出耗。耗上加耗。未及九年。子母相等。收纳之际。督责益甚。民之困瘁。姑不暇论。而所谓耗上之耗。竟归私套。不入于会簿之中。元谷逋欠之积多。实由于此。岂不大可寒心哉。况今饥荒太甚。民事罔极。 朝廷勤恤之政。先及于收籴之艰。常数之中。特许减捧。以待年运之谷稍丰。八路之民举皆感悦。而第念从前未捧之谷。待年收纳之时。若复追踵前习。逐年出耗。加录责纳。则殊非 朝廷待丰收捧之美意也。请令该曹。严明行会于各道。未捧元谷出耗加录之弊。从今为始。各别痛革。仍为永式。使无告残氓。得蒙一分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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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正言朴承健削去仕版。还收前正言李翊递差之命启。
臣伏见正言朴承健。论刻李翊之 启。窃不胜惊骇。曾不意 圣朝在上。而遽有此逞私无忌之举也。翊以刚直之资。有忧爱之诚。当官敢言。风采可观。当此遇灾求言之日。身居谏职。首上封章。劘切大官。言多直截。若翊者。正为公论之所许。更布何事。可以为罪者乎。况缘病稽谢。有怀先陈。自是常有之事。不知承健何故而作此无前骇异之论乎。其心所在。有难测知。而狙击台官。逆塞言路。其渐不可长。其害不可言。请正言朴承健削去仕版。前正言李翊。还收递差之命。
请全南前监司李㬅先罢后推。水使尹天赉,佥使赵相周。拿问定罪。前司艺闵点罢职启。
平安监司李㬅。曾为全南监司时。送其姻家之子闵安道于水营。设庄于莞岛国禁之地。而水使尹天赉。同往岛中。以助威势。佥使赵相周。不能禁断。任其占夺。安道称以买得。劫夺文券于土兵其符同图利。蔑法济私之罪。不可不惩。安道所犯。当自该曹处置。而家事任长。不独归罪于年少子弟。则前司艺闵点。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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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免其罪。请其时监司李㬅。先罢后推。水使尹天赉,佥使赵相周。并拿问定罪。前司艺闵点。罢职。
引避启
臣伏闻礼曹判书洪命夏应旨之劄。举臣所谕朴承健事。谓之拟非其律未谙体例云。臣窃不胜瞿然焉。臣之论承健。恶可已乎。狙击台官。逆塞言路。是衰世不靖之端。而有 国之所当深恶而痛斥者也。承健敢作无伦之说。遽劾进言之谏官。乘其未出。汲汲斥去。唯恐其出也。未知其心果为公乎。果为 国乎。臣之愚意以为如此之人。若不显斥以枉其渐。日后之弊。有不可胜言者矣。臣是后进。固未谙台阁体例。而以此律名加之。此人实未觉其果重也。然重臣之劄。既如此。臣何敢自以为是。而晏然在职乎。请 命递斥臣职。
李㬅事改措语连启
莞岛国禁之地。士夫有设庄之事。则为道臣者。知而不禁。固亦有罪。况听其姻家之请。符同济私。助成占夺之势。则李㬅之罪。实与尹天赉,赵相周无异。而只请罢推者。犹是末减也。天赉,相周。既被拿问。则李㬅岂但推考而止哉。请平安监司李㬅。先罢后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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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庆尚前左兵使洪舜民。削夺官爵。新兵使郑傅贤罢职启。
庆尚右兵使洪舜民。前为左兵使时。滥受军布。多有不廉之说。至如训局所收铁店税木之寄置于本营者。见其精细。以营布互换入已。及其递职之后。聚会工匠。日夜营造私物。其代郑傅贤。已入道界。而称以文书未毕。不即离营。又不肯送其印信。交代之日。传贤愤怒。相鬨悖言。诟骂于公厅之上。至有丑不可闻者。岭南之人。至今唾鄙。及授本职。物情尤骇。舜民贪婪之罪。不可不惩。而傅贤丑骂之失。亦伤士夫之风。请右兵使洪舜民。姑先削夺官爵。其犯训局细布相换事。令本道查覈处之。郑傅贤罢职。
请勋府该郎罢职。全南监司徐必远推考启。
忠勋府于折受四庄之外。私自买得。直为行关户曹。使之免税。事极不当。全南监司徐必远状启之中。侵斥勋府。语不择发。殊失事体。请忠勋府当该郎厅。罢职。全南监司徐必远。推考。
请兵曹议荐郎官罢职削其新荐启
兵曹郎厅之复设。其意在于公选举而择人才也。近日新荐。混淆猥杂。无所甄别。素尝见鄙于物论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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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于人望者。悉取而苟充之。其循私汲引。不惮公议。乃至于此。诚极寒心。请兵曹议荐郎官罢职。削去其新荐。
请知礼前县监姜元禧,李后杰。拿问。所欠国谷。令本道查启启。
庆尚道知礼县 国谷无面之数。多至千馀石。皆是姜元禧,李后杰。为县监时所欠缩者。而至令虚录。人言藉藉。其私用与否。虽不可知。所犯轻重。不可不覈。请前县监姜元禧,李后杰。为先拿问。所欠 国谷。令本道严明查 启。以为勘断之地。
请宫家免税之田。依法典折给。数外。收税应役启
宫家免税之田。自有 国家定制。而法纲陵夷。渐至踰滥。近日诸宫家外方设庄。为弊已极。广占沃土。包罗山泽者。在处皆然。此非盛世之所宜有。岂待识者而寒心哉。况不问结数之多少。一切免税。罔有限量。无税之田。将遍 国中。使 国体日损。公法日坏。而税入之所以缩。民怨之所以滋。莫不在此。请令该曹。一一查正其免税之数。依法典折给。而数外之田。收税应役。与民田一体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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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典狱该官拿推。司仆佥正柳颋罢职不叙。令养马还赎其子启。
顷日司仆寺罪人元世钦。 启下下狱。则典狱官员。不为囚禁。接置闾家。定人使唤。及其累日传播之后。始囚于长房。其不有 国法。循情纵狱之状。极为可骇。请典狱当该官员。拿推。遗失马罚徵马帖或布者。乃是太仆旧规也。顷日司仆佥正柳颋。以坰马遗失之故。始创峻法。责其代马。养马者迫于督严。无以办出。至于鬻子为债。市马以纳。传说籍藉。莫不惊恻。父子之天。人所同有。如非怵迫切害。万不得已。则其割慈忍爱。不能相保。必不至此。岂意 圣明之世。有此骇异惨怛之事乎。其鬻子代马。虽非柳颋之所预料者。而峻法过徵之罪。不可不惩。请司仆佥正柳颋。罢职不叙。且令本寺出与其马于养马。使之还赎其子。而罚徵之事。更依旧规处之。
请兵曹参判柳赫然递差启
武臣之佐贰西铨。其选至重。自非一时才望之极。岂宜人人轻授。有同循例除拜者哉。兵曹参判柳赫然除授之后。物议喧藉。皆言不合。请命递差。
柳颋事改措语连启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第 202L 页
臣昨以司仆养马鬻子事。请罢佥正柳颋者。不但以徵马为违法作俑而已也。严酷督迫。使人不能保其父子之天。以至于忍爱割慈。鬻诸人而办其马。其所可骇可恶者。实在于此也。以圣人厩焚。不问马之义言之。则此事岂不为累于 圣明之世乎。且近以北民弃子之弊。 圣上恻然感动。申谕道臣。另加抚视。使之举养。而今者京都之内。有此鬻子惨怛之事。则远近听闻。岂不骇叹。昨日 圣批。有颇有曲折之教。而此则自是本寺云云之说。而臣之所闻。不啻目见。其罪不可不惩。请司仆佥正柳颋。罢职不叙。且令本寺。出与其马于养马。使之还赎其子。而遗失马徵价事。更依旧规处之。
请元世钦纵狱之事。查问请嘱之人。依律定罪启。
元世钦纵狱之事。不独典狱官员之所自为也。崔敬立以为刑曹官员及他曹官。以此请嘱。故不得不保放云。而元情中不及此事。请更查问请嘱之人。依律定罪。
宫庄事改措语连启。士大夫胃与山泽者。亦令查出论罪启。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第 203H 页
臣顷以诸宫家田庄。依法典免税之外。悉归民结。一体收税事。论 启蒙允。而其后闻户曹判书郑维城之言。则以为宫家田庄。自年前已有查覈釐正之 命。而外方查报与内司置簿多少悬殊。无以相准。以此釐正不易云。宫家设庄之事。正为今日之大弊。民怨滋甚。以至上累 圣德。若不严饬外方。各别明查。则多少互隐。虚实相蒙。其弊终无可祛之时。而釐正亦无可为之日矣。请特以此意。 下谕于诸道监司。使其各邑。亦令从实打量上闻。然后使该曹。准法釐革。且不独宫家设庄。为士大夫。亦不无冒占山泽。为弊于民者。亦令各道监司。严明查出。以为论罪惩砺之地。
请骊州牧使权勋递差启
骊州牧使权勋。累经守令。台绩素著。而今则年限已过。在法当递。请 命递差。
请还收春川府使吴挺纬还除京职之 命启
春川府使吴挺纬。还除京职之 命。实出于体下之仁。群下莫不钦感。但此事非由于大臣筵臣之所陈达。而 内旨遽降。 命除京职。事甚未安。且有后弊。请还收春川府使吴挺纬还除京职之 命。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第 203L 页
请忠清监司李泰渊,怀仁县监李顺男。并罢职。前监司李庆亿。推考。郑旸。更令移配边远启。
沃川人郑旸。嗾奴䝱(一作胁)邻。作变人家之状。不但具载于其时文案。乡里亦皆洞知而公言之。以至传闻。莫不骇愤。须因旸奴击铮。令本道查覈。则为推官者。循私掩实。饰辩瞒报。而监司李泰渊从而启 闻。盛为伸理。以为作变之事。既无预知之事。年满七十。混被全家之律。冤枉已甚。殊非法典本意。及有更查之 命。然后驰状待罪。而乃曰。不待更查。已得实状。渠以六十五岁为供。则从其所供而定罪。实无违法之事。全家被罚。犹云末减。夫一人之见而是非白黑。顷刻判异。一人之罪而轻重枉直。前后悬殊。臣窃怪讶。查官循私瞒报既如此。则见露之后。所当具由罢黜。而不此之为。反加庇护。诿以在于僻左。未闻公论。尤极无据。且旸之罪恶。考律勘断。则可杀不可赦也。虽得不死。迁之有北。在法当然。而乃止于定配宁海。则前监司李庆亿。亦难免其失。请忠清监司李泰渊,怀仁县监李顺男。并 命罢职。前监司李庆亿。推考。郑旸。更令移配边远。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第 204H 页
请前参判金佐明。考律勘罪。仍 命改葬其亲启。
臣伏闻前参判金佐明。于其父母之葬。皆用隧道。闻来极可寒心。昔周公有大功于王室。成王赐鲁以天子之礼乐。使用之于周公之庙。周公制礼作乐。以定万世之典。而子孙反以僭礼。用于其庙。此岂周公之心哉。故先儒以为成王之赐。伯禽之受。皆非也。况未有君赐而僭用之者乎。故领府事金堉。一生忠厚谨慎。身无庛累。而乃于没后送终之礼。用此僭制。诚可骇叹。古人于名器礼分之际。虽少必谨。其意岂偶然哉。此事虽出于厚葬其亲。而无知妄作。不免为乱名犯分之归。请 令有司。考律勘罪。仍 命改葬。去其非礼。以安亡人之心。
请副率元万里罢职启
奢侈之风。为今痼弊。而闾阎之间。婚姻之费。争相务胜。日以盖甚。其所以移风易俗导民为俭者。不在于一时法令之末。而只在于 国婚时躬示即俭。以为之先也。前冬玉堂之劄。已进此说。近日儒臣之入侍。亦以陈戎。而皆家 圣朝之嘉纳。正宜在下之人。精白钦承。以成其美。而顷者与子尉三拣之日。接待掖内之人。盛设供具。甚为丰侈。此事虽有前例。当此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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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荐臻。饥荒赈救之目。何可必从前例。有同丰豫之时乎。其不体 圣意。犹踵前习之失。不可置之。请副率元万里罢职。
请咸阳郡守李光辅,锦山郡守边麟吉,载宁郡守尹时达。并递差启。
新除咸阳郡守李光辅。以诡诞迂阔之人。曾为守令。未有治绩。锦山郡守边麟吉。轻率拙劣。甚无礼貌。载宁郡守尹时达。为人庸劣。履历无多。前为备局郎厅。亦不能举职。请咸阳郡守李光辅,锦山郡守边麟吉,载宁郡守尹时达。请 命递差。
引避启
臣即伏见大司谏曹汉英引避之辞。窃不胜瞿然之至。凡台臣之入侍者。有可启之事。则即于 筵上启之。退而发简。相通于同僚。乃是常例。不但人已行之。臣于近日遵用此例。先 启筵席。后通同僚者。亦尝有之矣。犹不见非于僚寀之间。今忽以此被斥于长官。臣实未晓其由也。臣于前后 榻前所 启。皆未得先通。执此论之则臣之坏了体面。固已久矣。昨日所论之事。既有所闻。心甚惊骇。适在直所。遽承 召对。事势悤卒。未暇往复。而臣意以为文字不如面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第 205H 页
启。故威颜咫尺。率尔而发此。虽已行之例。而其不与同僚相确之失。有不敢辞也。且臣伏闻。物议以臣所论副率元万里事。为失于疲软。而 启辞中前例二字。未免误引云。盖臣初意以为当此 圣上昭检示朴之日。上下交相戒饬者。非不至矣。而新拣驸马之家。不体 朝家美意。过为丰侈。致令听闻骇惜。不可不纠之以法。振举国纲。而但念大臣体貌殊重。似不可以细事相规。而万里既是驸马之父。故直为举劾。欲其惩抑。初非畏大臣而不敢言也。所谓前例者。自前三拣之日。例有供接之事云。故以此措语矣。今闻大张杯盘。盛陈赠物。皆前日之所未有。此家之所创始。而臣之泛称踵谬。不为彰举。有非台官严截之论。此实臣所闻未详之致也。人言之来。何敢自解。臣于此尤不敢一剥仍冒。请 命递斥臣职。
请诸宫家柴场渔场等折受处查出。革罢启。
方今病民之事。固非一二。而语其大者。则宫家山海折受之弊是也。惟其病民为甚。故革罢之请。既停而复发。经岁而不止。竭辞苦争。以至今日。而 殿下听之邈然。曾不动念。岂 圣意以为其弊不至于此。而台 启过为论执者耶。抑以为民弊虽如此。其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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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今不可猝罢者耶。臣请得以陈之。夫封山而谓之柴场。使刍荛者。不得接迹。而粟米蜂布。无不横敛。则峡户之生理。于是绝矣。据海而谓之渔场。使渔采者。不得专利。而岛屿岩石。兼不占取。则浦民之生理。于是尽矣。锥刀之微。包括不遗。而 殿下独未之见也。谤讟之兴。远近同然。而 殿下独未之闻也。若使 殿下亲见其剥肤之苦。亲听其呼冤之声。则不侍臣言。而必将恫怛于渊衷矣。今台谏即 殿下之耳目也。 殿下见闻之所不及。台谏言之至此。盖欲以上广 圣听。下救民瘼。而其归不过赞成 殿下兼听并观无私不偏之盛德也。 殿下犹且系着不忍舍置。每以不允勿烦之批。为拒塞之地。无乃台臣之公论。或沮于私径之诉谒。爱民之仁心。见夺于私昵之恩意耶。呜呼。此岂群下所睿期望于 圣明者哉。且 殿下既许革罢大田。又命查出海水。是 殿下亦知其害及于民矣。夫既知之。则何不痛去其害。而为此区区苟且之计也。噫。折受之事。其来虽久。然其滥杂之弊。侵虐之端。至于今日而极矣。虽有良法美典。及其弊生。则必变而通之。况此事本出于私门擅利之资。滋蔓不已。以致蠹国病民。而终不能禁遏刬革。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第 206H 页
则岂非惑之甚者乎。 殿下君临一国。子视万姓。 祖宗付托之意。黎元爱戴之心。岂不愿一政事一号令。必出于公平正大之域。而反使宗戚亲懿。冒夺民利。区分界割。各自擅专。宫家可富。而邦本已蹶矣。 殿下念及于此。宁不内歉于心而外愧于民乎。臣窃不胜慨然痛惜也。今若不赐快允。则火田之革罢。海水之查出。但有其名。而终归于无实。请诸宫家柴场渔场等折受处。令该曹各道。查出革罢。
请还收梁达源缄辞覈处之命。依宪府照律施行启。
臣之请寝梁达源缄辞覈处之 命者。不但以达源自明之辞。为不可信。实恐损伤事体。玷累 圣德。以启后日无穷之弊。而 殿下之久不允从者。不但以达源为无罪。缄辞为可信。亦不能无疑于台谏偏攻宦寺。争之不已。听之愈邈。呜呼。今日君臣。可谓否隔之甚矣。夫朝臣之于宦官。地截而体殊。苟非病风丧心之人。孰肯与之接言语较喜怒哉。李商翼之无此。夫人皆知之。独其训诲生徒之说。反为达源诟辱之阶。此则所遭之不幸。于商翼何有。益可见宦寺之骄横而无忌惮也。前日本院之 启。论其曲折。不啻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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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亦 殿下之所洞烛。而今者达源巧辞诬饰。欲免己罪。乃敢归曲于商翼。则 殿下又不能无惑。必欲覈处而已后。达源之缄辞。犹可信也。则台官之论奏。独不可信乎。信宦寺而不信台臣。事理乖舛。莫甚于此。以 殿下之明圣。夫岂为是哉。戎 朝数百年来。未闻台章以宦寺为言者。可见 祖宗家法之政。而诟辱朝士之变。猝见于今日。岂非 殿下省惕自反之所乎。昔唐太宗时。阉竖使还妄有奏发。太宗甚怒。魏徵仍进言曰。阉竖虽微。狎近左右。时有言语。轻而易信。浸润之谮。为患时深。为子孙教。不可不杜绝其源。太宗笑曰。非公。朕安得闻此言。及宪宗朝。东台御史元稹。召至敷水驿。有内侍破驿门入。击伤稹面。宪宗复引稹前过贬之。李纃,崔群。言稹无罪。白居易言中使凌辱朝士。中使不问。而稹先贬。恐自今中使出外益暴横。人无敢言者。宪宗不听。前史讥之。今日达源之事。颇类于是。 殿下岂可不以太宗为法而宪宗为戒也哉。考之国乘。参之往牒。是非较然无可疑者。请还收梁达源缄辞覈处之 命。依宪府照律施行。
宫家柴渔场事改措连启。仍请还收寿进,于义两宫奴婢及作者勿侵杂役之命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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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所以为国。以为民也。民不保而国不亡者。必无之理也。今 殿下夺民生日用之资。为宫家富豪之费。言之者虽多。而曾莫之省悟。是以忍人之心。行忍人之政也。求国无危。其可得乎。夫宫家之法外侵民。其路已广。而至于包山据海。各自占取。虽草木之微。鳞介之细。产乎其中者。靡不逐色而徵税。纲利之弊。吁其甚矣。此岂国家之福哉。其所以至此者。特 殿下私昵之恩也。穷民之冤苦。未彻于 睿聪。宫家之䜣谒。交蔽于 圣心。使 殿下不信台阁之言。务殖私门之利。惜乎。 殿下未能洞见其横侵虐敛之惨。困穷失业之状也。且宫家之弊。前后台臣论之愈力者。其故无他。民情之所共怨。既公论之所不饶。而 殿下徒见其苦口力争。辄拒之甚坚。有若务胜然。公私义理之判。日以益远。毕竟 殿下将欲置国于何地。臣窃痛之。臣伏见 殿下偏私一念。已成病根。转辗沈痼。不可救药。程子之言曰。克己。先从性偏难克处克将去。 殿下正宜清心澄虑。猛省勇断。一洗拘挛系着之私。以遵公平正大之轨也。况 殿下既许革罢火田。又命查出海水。是 殿下亦知其害及于民矣。夫既知之。则何不一并变通。尽除民瘼。顾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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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且之计耶。若不快赐 允俞。则火田之革罢。海水之查出。不过外示虚名。终无祛弊之实。请诸宫家柴场渔场等折受处。令该曹各道。一一查出革罢。内需司事无大小。必关由于吏曹者。法典本意。岂但使之奉行而已。事有不可。则辄得以寝格之也。寿进,于义两宫奴婢及田畓作者。勿侵杂役。虽有已行之例。其苟且庇护之意。决非王者一视无私之政。而其弊尤不可不防。该曹之启请勿施。实是事体之当然。而 殿下及以无据斥之。臣窃惜 圣明一为私意所蔽。其于内司宫家。动必牵制。近因 国家赋烦役苛。良民皆思逃散。而宫庄处处设置。以为募民之渊薮。一国之逋民逸户。举入具中。使州县莫敢谁何。 殿下于此尚且痛禁之不暇。何可恣之转令盛也。宫府异体。蜀汉之所以亡。而朱子以为蜀之山。而于其中。又以公私自分。彼此如两国然。内之私者常胜。外之公者常员。此正为今日道也。臣窃慨焉。况内奴既许军役。而今于两宫。独令勿侵者。尤来晓 圣意之所在也。国体民弊。所关非细。请加三思。依该曹草记施行。
梁达源事改措语连启
梁达源之事。言其曲折。则本院之论启详矣。言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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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则宪府之粘目是矣。 殿下既命罢推。又令覈处执法之臣。斥以无据。及汗之请。久而不从。臣诚骇惑。莫知其所以也。臣窃想 殿下之意。认为李商翼先有所失。而达源不得不相较者然。此实偏信达源诬饰之辞也。以理而推之。商翼虽无状。有何憎恶于达源。而乃有所骂詈哉。特达源快私忿而恣诟辱耳。其间事状。 殿下既未之见。则当从台谏之论 启乎。当信达源之缄辞乎。事理昭然无可疑者。唯以狎褺之地。易至偏系。疑似之言。易为摇惑。明鉴衡乎。颠倒谬戾。不免有亲疏厚薄之分。臣于此。不胜慨惜之至也。自古宦寺之骄横。未闻于治世。恒在于衰季。苟不因微而坚防。见渐而严杜。则弊流于后。为患难胜。人君制事之义。固不可不存深远之虑。而况其过恶已著。实状难掩。则秪合付之公论。施其罪罚。何可视为私人苟且待难。至于此哉。请还收梁达源缄辞覈处之 命。依宪府照律施行。
请京畿监司吴挺一从重推考。杨州牧使闵熙罢职启。
赐祭之时。礼曹郎官奉 命而行。故其他执事。京中则以在职朝士。外方则以各邑守令差定。自是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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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典也。今者石室书院 赐额之举。尤是褒崇之重举。该曹行会之后。本道本官。所当恪勤奉行。而京坼监司地方官。以境居前衔差定。此实前所未有之事。已极无据。而本官又不差送。以致临时窘迫。以诸生备充诸执事。至于祭文。乃是 王言。而使儒生宣读。求之典礼。岂容如是。况祭物之不备及香陪校生指路人之全不待候。尤可见其怠慢。此无非朝廷不尊国纲解弛之致。请京坼监司吴挺一。从重推考。杨州牧使闵熙。罢职。
请礼曹正郎尹益亨递差启
礼曹正郎尹益亨。既以致祭事。奉 命以往。而本道不为差送诸执事。则所当报该曹启 闻。以俟 朝家指挥。而乃以己见使儒生代行执事。亏损典礼。失职甚矣。请礼曹正郎尹益亨。递差。
宫庄等事改措语连启
诸宫家山海折受之弊。民情之所共怨。国人之所共言。而独 殿下厌闻而强拒之。殖利于私门。敛怨于 国家。此岂王者公平正大之体。保民固国之道哉。夫包山据海。各自分割。则方域之内。无全土矣。横侵虐敛。靡不搜括。则峡浦之民。无遗利矣。利尽则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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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资。民穷则怨安得不生。怨苦之极。危乱之所由阶也。与其偏厚宫家。擅益富豪。孰若少恤穷民。以扶邦本乎。民之休戚。国之存亡。实系于此。而 殿下之坚执不许者。必以为弊不至此。怨不至此。而亦无与于存亡之机者也。噫。今日民生失业呼怨之状。 殿下固不得尽闻而周知也。然于前史兴亡之迹。则 殿下览之详矣。局尝有民穷怨国而国不亡者乎。以 殿下圣明。岂不知此。而特以私意系着。不能省悟。有若务胜然。臣等窃惜之。臣等之苦口力争。愈久不已者。不但为国体王政之所系。因见民生切迫之患。不得不缕缕陈达。冀有以痛革也。 殿下为民父母。何忍闻此而不为之恻然动心哉。请诸宫家柴场,渔场折受处。令该曹各道。一一查出革罢。内需司事无大小。必关由于吏曹者。法典本意。岂但使之奉行而已。事有不可。则辄得以寝格之也。寿进,于义两宫奴婢及田畓作者。勿侵杂役。虽有已行之例。其苟且庇护之意。决非王者一视无私之政。而其弊尤不可不防。该曹之启请勿施。实是事体之当然。而 殿下反以无据斥之。臣等窃惜 圣明一为私意所蔽。其于内司宫奴。动必牵制。至于此也。 国家赋烦役苛。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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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皆思逃散。而宫庄处处设置。以为募民之渊薮。一国之逋民逸户。举入其中。使州县莫敢谁何。 殿下于此。尚且痛禁之不暇。岂可恣之转令盛也。况内奴既许编伍。而今于两宫。独令勿侵者。尤未晓 圣意之所在也。 国体民弊所关非细。请加三思。依该曹草记施行。此外诸宫家屯庄。从前杂役勿侵之类。并为勿施。
请前后备局当该堂上。并从重推考启。
都城内桥梁修治之事。有司存焉。而至于 宗庙门前之桥。地涉严敬。事体尤别。虽伤财役民。有不暇硕。乃者无知舍施之徒。私自改造。而始役之初。告于备局。则备局取其便省。从而许之。又为之添助其费。以董成之。使左道徼利之辈。得以藉口于愚民。其损坏 国体。莫此为甚。不可以事在既往而置之。请其时备局堂上。并从重推考。僧尼劝缘之文。例必告官。蹯印而后。得以为信于民间。今此桥梁修治之辈。持其文卷。请印于备局。而备局遽尔印给。如许左道诱民之事。虽州县之吏。犹有耻之者。况备局何等衙门。而不惟不禁。乃自为之。不恤。其坐损堂堂之体耶。盖于顷年西郊造桥时。已有此事。而今又援而为例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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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甚骇。莫不寒心。请前后备局当该堂上。并从重推考。
请尚州牧使李时万罢职启
新除授尚州牧使李时万。失身坐废。不齿朝班久矣。骤除雄州。物晴大骇。请尚州牧使李时万。罢职。
引避启
三司之过失进言。盖出于臣子忠爱之诚。而翼有以仰助若上修省之道也。以臣愚陋虽无知识。职责所在。敢忘斯义。第臣窃见 殿下临御以来。饥馑连年。变异层叠。危亡之势。若在朝夕。前后臣邻之进言者。非不多矣。而未闻有采用之实。区区之意妄谓章劄文字。既不足以感格 天心。而一经 睿览。例归虚文。犹不知得近前席。各尽所怀。下尽造膝之规。上裨察迩之美。使群臣情意。交厚无间。故议与僚官。同时请对者久矣。适值 玉体未宁。不敢唐突。唯俟受针停止之日。昨者同僚以近臣疏斥。先已自劾。臣之不职之罪。固所自知。而矧有人言。愧惧增深。其何敢冒据台席。以负公朝耳目之责哉。请 命递斥臣职。
宫庄事改措语连启
诸宫家山海折受。臣等争执已久。既停复发。阅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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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而 天听愈邈。尚不 允从。臣等窃不胜闷郁焉。臣等目见民生之困苦。西湖之饥馑则不足言。而折内根本之地。闾里愁叹之声。有倍于他道。况今天灾时变。叠现层出。不可无慰悦民心之大举措。有如救焚拯溺者然。只此一事牢拒至此。臣等逐日烦渎。实无颜面。而传诸八方。其为 圣德之累为如何哉。请勿留难。快赐 允俞。诸宫家山海折受处。并令该曹各道。一一查出革罢。
寿进于义两宫事改措语连启
寿进,于义两宫。大为偏系之私。而该曹草记。政院启辞。昨但不得象 允。反下未安之 教。两司争执亦已多日。而犹不 允许。臣等于此尤不胜慨然也。夫偏护私仆。图避官役。士夫犹耻之。况人君一视万民。何厚何薄。而曲庇局护。乃至于此乎。请寿进于义两宫事。依该曹草记施行。此外诸宫家屯庄从前免税者。并为勿施。
请吏曹堂上并命递差启
近日铨衡之地。请托颇行。临政注拟之际。某人求某官之说。出于政官之口。而私嘱往来于政席。以此才有一窠。已有指点。至如荫官之初入仕。多未精选。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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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之间。颇有传说。若不一洗痼习。有所激厉。则无以振肃颓纲。请吏曹堂上。并 命递差。
请前釜山佥使李廷沃拿问定罪
前釜山佥使李廷沃。恇怯失措。乎常之时既如此。则缓急。何以得力。辱国之罪。不可罢职而止。请 命拿问定罪。
以失职引避启
臣以无似。猥忝谏官。当此 天恕民怨 国势艰危之日。曾无一言以效职责。而区区忧爱之诚。有不能自已。玆敢冒昧请对。罄竭所怀。而若论方今病民切迫之弊。 国体损伤之举。则莫甚于山海折受及两宫之事。故臣之缕缕陈达。其亦出于弭灾导和之意。而 天听邈然。未蒙 允俞。此无非臣诚意浅薄。言语拙讷。不能感动 天心之致。而其为 圣德之累。尤复如何。倘臣至诚开陈。使民间愁怨哀痛之状。真若亲接于 睿听。则 殿下岂不为之恻然动念哉。今臣所言。既不足以有概于 圣心。故 殿下一向牢拒。此实臣之罪也。臣闻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又闻国朝故事。台谏有论执而久未得请。则例必自劾而退。臣之失职之罪。如上所陈。何敢抗颜冒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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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乎。请 命递斥臣职。
引避启
臣之不职之罪。难进之义。备陈于 榻前。自劾之时。憀滞之见。竟不能自回严 召之下。未得秪赴。及见玉堂处置之 启。则谕之以三谏号泣之义。勉之以积诚因 天之责。臣于此。窃自感叹而愧悚也。臣言不足以感动。诚不足以孚格。毕竟自阻于 天地父母之仁。罪戾至此。万死无赎。抑臣闻进思尽忠。退思补过。臣子忠爱之至也。今臣不敢以俟 谴之故。有所隐默。复此毕露忠悃于鈇钺之下。惟 圣上勿以人废言也。臣窃念天道难知。人事易见。故善观天者。必有徵于人。方今生民失业。重以饥馑。而山海之利。尽入私门。愁叹冤郁之气。上干于天。则天心之不豫。变异之叠见。必然之理也。求其所以转移之方。则亦无他术。唯有导一分和气。消一分灾孽。推此以往。弊无不革。则祈天永命。亶不外是。此岂非今日君臣惕然警动。汲汲讲求者乎。夫山海折受之事。元非 祖宗朝旧典。盖缘壬辰丧乱之后。土地未辟。税入缩少。不得尽复职田,常禄之旧则。一时之赐予。计出于不获已也。回循累朝。未之更改。 圣考末年。断自 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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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特 命查出。将有以大行釐革矣。玆事未就。遽贻臣民之痛。今日 殿下之所当继而成之者。非我 先王之遗志乎。况今冒占之弊。剥割之害。逐岁而增。玆有不可胜言者。 殿下深居九重。虽不得亲接于耳目。台臣所论。即国人之所共言也。何其不信。至此之甚也。至于宫庄勿侵之 教。苟且庇护。极其细琐。尤不可使闻于八方也。臣之极言力争。犹不知止者。岂有积怨深怒于宫家。必欲损夺之哉。存亡之所系。伤痛之所迫。不得不罄竭愚衷。或冀 圣心之一悟也。今若一依大典。王子,公,翁主各以品次。受其职田。而此外山海折受之处。无名不法之事。尽令革罢。则可以无歉于爱欲其富之情。有光于王者无私之政。而其所以祛痼弊。除巨瘼。大慰斯民之望者。尤复何如哉。以 殿下之 圣明。岂不知此。岂不辨此。特以一朝约之以法制。则宫家将不得擅其利而恣其私。故偏私一念。缠缚不动。不欲遽尔行之。岂 祖宗爱子孙之心太薄。而 殿下亲睦之意过厚而然欤。此臣之所未解也。深愿 殿下纳臣狂僭之说。察臣痛切之忱。畏天之威。恤民之隐。询于 庙堂。速行变通。毋坠我 祖宗无疆之基命也。臣瘝旷已多。惭惧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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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诚无颜面冒入台阁。既犯臣子不俟驾屦之义。又不得趋与于郊外陪从之列。逋慢之诛。实无所逃。请 命先削臣职。仍治臣罪。
又引避启
臣辜负言责。已试不效。 谴罚不行。误恩荐加。复授以台宪之任。臣虽冥愚。宁不知感。第臣私义之不安。已尽于前日自劾之章。辞彼受此。宜无是理。惭惶屏缩。不敢出而拜 命。逋慢至此。实合万殒。且新授大司宪。宋  即臣妻父。臣以相避应递之人。尤不可一剥冒据。不得不抗颜强出。渎扰于静摄之中。臣罪盖大。请 命镌削臣职。
请咸镜监司徐必远罢职不叙启
是非之不可不分。如白黑之不可混。是非既明。则理顺事正。处置得宜。是非不明。则事皆谬戾。无一得当。其是非倒置。好恶易施者。固不可论。至于既知其是非之所在。而含糊苟且。不即辨明。任其纷争。亦非治世举措。而末流之祸。有不可救者矣。顷日咸镜监司徐必远。常理之外。创出别样意见。乃谓祖子孙不与于三纲。而欲以服制。较其轻重于秉彝隐痛之地。其违理悖伦。固已甚矣。又以义理愈明。国愈无人等语。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第 213H 页
肆然说道。其他舛谬之言。亦非一二。设令其意别有所在。只合陈其曲折而已。不当妄议于经常之义。而乘其忿悽。务胜不已。传会经传。文过饰非。肆气侵凌。无所顾惮。人之议己者。或斥以阿好曲说。或斥以推波助澜。前后辞语。节节无伦。盖始之粗疏无识。固不足深责。而终欲以偏私僻物之见。断为定论。则其害甚大。实关世教。 朝廷于此。非不知是非之所在。而不能早为处分。以致台阁公议屡发而屡沮。是非纷纭。靡有底定。伤损 国体非细故也。不可不明其义理。而正其悖谬。请咸镜监司徐必远。罢职不叙。
请玉堂台阁处置官。并命递差启。
凡处置之规。必循公议。而向者李奎龄,赵圣辅之引避也。处置之辞。或诿之于追论起闹。或抉摘其措语。沮抑公议。使不得发。事关后弊。其习不美。请其时玉堂台阁处置之官。并 命递差。
请停论台官并命递差
言事之臣。斥逐遐外。决非 圣朝美事。还收之论。两司俱发。则公议所在。盖可见矣。所当竭诚力争。期于感回 天心。匡救阙失。而数启塞责。旋即停止。台阁事体。岂容如是。请其时停论台官。并 命递差。
请持平沈梓递差启
台官自处。贵在不苟。而既发其论。旋即引入。待其停启。还复出仕。进退无据。疲软亦甚。请持平沈梓递差。
请还收李奎龄,赵圣辅等补外之命启。
徐必远悖谬之罪。不可不正。则李奎龄,赵圣辅等。臣居台阁。欲为纠劾。乃其职责当然。而补外之 命。遽出于意外。士气因此沮丧。公议遏而不伸。其为累 圣德大矣。请还收李奎龄,赵圣辅等补外之 命。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第 213L 页
承旨时政院启辞
即见备边司水原府使俞玚上疏回 启。则以步军三十哨,马军十哨为限。此外不得加减一名。为辞矣。此事顷日 榻前定夺时。自 上以步军三十哨,马军十哨为限。而其馀铮鼓手随率等诸色军兵。不在此限。且此后则不得加一名减一名。而每年随其有阙。即为充定为 教。臣谨依 圣旨。退而记录。送于备局。今此回 启中。诸色杂军。不在此限一款。未免见漏。故欲问于本司。而夜深之后。势未及往复。且备局回 启。例不得经宿。敢此捧入。而臣待罪该房。亲承 圣教。军政变通。系是重大。虑或有疏漏未尽之弊。惶恐敢 启。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第 214H 页
失题
臣伏见兵曹诸道阃帅,边将论赏等第 启目。 判付。有李道彬加资。郑韺,柳汝𣛀。并熟马一疋面给。柳斐然熟马一疋赐给之 命。窃念褒善奖能。虽所以劝砺人心。非国家应行旧典。则决不可创开于一时。贻弊于后日也。盖观察节度等任。委寄俱重。选授非偶。故 朝廷之待之者。异于守令。自 国朝来。绣衣廉问。未尝及此。似是重事体而然也。 孝庙末年。适值大饥。守令廉问之时。驺从多寡。供奉丰俭二条。监兵使以下。亦令察 启。自后驺从供奉之外。监兵水使政治善恶。亦为书 启。因以成例。而至于论赏一节。则犹未举也。今者等第优劣。施以褒赏。一如守令之为。其在事体。恐未允当。虽其劳绩可嘉。固不当如是。苟或一毫爽实。必不免见机于列邑。此事论以旧典。近例俱无可据。而因循滥觞之弊。亦不可不虑矣。臣于己亥奉 命廉察于岭南其时。尚州牧使朴长远。才已移拜江原监司。臣之书 启。盛称长远善治之状。而吏曹回 启。以长远迁拜他道方伯。与时任守令有异。褒赏之典。有难容议入启。 允下。监司既不可论赏。则兵水使何独有异。况柳汝𣛀。郑韺。柳斐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第 214L 页
然等举职虽善。别无特异之事。李道彬虽曰最优。西阃重秩。 恩擢属耳。复此论赏。无乃太过乎。臣待罪该房。区区愚见。不敢不达。不胜惶恐之至。
请勿缄问金益廉启
臣伏见 圣教。以顷日承旨史官处问 启之辞。有观此回 启。又观避辞。无见字而有闻字。不可但问于承旨。令攸司缄问其所闻之人者。盖诸臣之所对。与金益廉避辞。有所径庭。不能无疑讶于其间。如欲深究乎此。则必问于益廉。然后可知其曲折之详。今此 圣教实出于此也。第念 朝家大小处置。必宜先观事体之如何。规例之有无。求得其至当底道理。俾无后日之弊也。夫所谓日记中云云之说。金益廉之目见与所闻。惟自家知之。非他人所可忖度。则凭覈之道。只在于问备。而因是一事。初既招致其时承旨史官。诘其由而验其状。 朝家举措。固不免为过当。今又拈出避辞中说话。发缄于其时台官。使之首实其所闻。使是钩覈言根也。士夫间言语相质。犹且耻之。况此钩覈之举乎。益廉虽已递职。所以缄问者。乃前任台官时事也。 朝家举措。于此岂不重有损伤耶。益廉避辞。无论曲直虚实。此事既无前例。且关
文贞公遗稿卷之七 第 215H 页
后弊。而事体之未安。亦有甚焉。伏乞 圣明更加商量。处得其当。臣等三昨问 启之时。区区所怀。未及陈暴。玆敢惶恐敢启。
甲寅宾厅议礼启
臣等素昧礼律。前后 圣谕不啻淳复。而终不能引古證今。剖析疑义。仰答 下询之意。有此更为议启之 教。尤不胜惭惶悖慄之至。窃念今日服制。依己亥已定之议。遵用国典。而本条之下。既有长众之文。故议 启之际。不得不以伦序一款。有所论列。而至于承统之说。不为参考于礼经者。臣等妄意既承一循国制之 教。故不敢旁及于古礼矣。今以仪礼经传所载考之。槩是庚子以后诸臣之所尝论卞者。而舍此则无他可据之礼典。玆敢略申其说焉。父为长子条注疏。有曰。第一子死则取适妻所生第二长子立之。亦名长子。汎观乎此。则以若适妻所生之承重者。通谓之长子。而其下又言。虽承重。不得三年有四种。其三则体而不正。立庶子为后是也。其释庶字。以为庶者。远别之也者。庶子妾子之号。适妻所生第二者。是众子。今同名庶子。远别于长子。故与妾子同号也。以此见之。则适妻所生第二子之承重者。不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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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矣。上下所言适妻所生第二子则同。而一则谓之长子而服三年。一则谓之庶子而不得三年。何也。必有所由然矣。其四种之说。有曰。一则正体不得传重。谓适子有废疾。不堪主宗庙也。执此而究之。则上所谓第二子之亦名长子者。似是因适子有废疾而立之者。废疾之适子。既不服三年。故为此第二子之亦名长子者。服三年也。下所谓立庶子为后者。虽是适妻所生之第二子。无乃既为其长子服三年。故不得又为第二子而服三年也耶。又适妇条注疏。有曰。凡父母于子。舅姑于妇。将不传重于适及将所传重者。非适服之。皆如庶子庶妇也。就此诸条所论。反复参互。则今此服制之用国典大功者。似不悖于礼经之意。而古礼精微之蕴。有非臣等肤浅之见所可断定。昨日之请考 实录者。欲知 祖宗朝已行之制。以为遵行之地。盖出于慎重之意。无容他议。敢 启。
仍传教书进 榻前奏辞启
古之人君。遇灾警惧。转危为安者。固非一二。此无他。能修实德。以上格天心也。古语云。应天以实。不以文。今 圣上以星变。下询诸臣。畏天警灾。出于诚心。甚盛举也。但未知此后恒存此心。无所间断。果能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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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乎。隐微操存之功。固非群下所敢窥测。而 日御法筵。频与儒臣。讲论经义。招延林下遗逸之士。置诸左右。则其于 修德弭灾之道。必大有所益矣。节用爱民。乃圣人之训。而 国家不能量入为出。以致冗费甚多。弊害无穷。必须节省用度。爱养民力。方可谓之实惠。 圣上虽未尝不以爱民为心。终无实惠者。盖不能节用而然也。目今徭役之烦重。民生之困瘁。皆由于各衙门军额之过多。至如国储之荡竭。亦由于此。不可不变通釐改。以慰民心。以答天谴。此等事。固非造次间一言可尽者。 圣上苟能奋砺振作。有意于此。则可以从容讲究。大加更张。推此以往。何事不可为乎。
儿房启辞
掌苑署。每日 各殿封进生果乾果。既有定式。故每朔。依例报户曹会减。而至于引用进排之果。以其在于常式之外。户曹不许会减。通计 各殿前后引用之数。则至于三十石之多。此非勒徵于贡物主人也。皆以每年用馀及不紧他果。换作贸易。推移进排。而户曹终若不许会减。虚录其数于遗在之中。则前头必有难处之弊。不可不速为变通。从前引用进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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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数。则自本署详细算出。先报户曹。尽为会减。而自今以后。每朔常式外进排果实。 各殿该掌内官。成给踏印手标。以为粘报户曹。凭考会减之地。何如。
平市署官员。例于敕使时。领率市民。待候于延接都监。而奉事吴遂一有痛迫情事。不得参涉于接待之地。合有变通之道。令该曹。以他司奉事换差何如。臣待罪冰库提调。曾于甲子六月大臣诸宰 引见之日。猥请入 对备陈本库残弊之状。仍 启西冰库位田。多在于南山之下。陈废已久。至有松木成林之处。宜令汉城府。发遣郎厅。与本库官员该道监役。眼同打量。位田界限之内。尽为斫伐。募民耕垦。而请以所斫之松。取用于本库廨舍之役。则自 上即下分付该府之 教。而本库力绵。不能奉行 成命。已至三年矣。公田之陈废者。必须及时耕垦。以补需用。官员之直宿者。不可每借闾家。以招民怨。故春间。分付本库。使之访问松木愿买人。先受其价。以营工役。仍令具报汉城府与该府郎厅该道监役。审察位田界限。许其所伐矣。顷闻判尹金德远疏论此事。又以政院 启辞。自该府覆 启。有更为禁斫之举。臣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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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然之至。其时臣适乞暇在外。虽未及具陈颠末。而大槩 国初之定制也。禁松许耕。各有其限。则位田之不入于禁松之中者。较然矣。粤自兵乱以来。耕垦渐少。荒废渐多。松木蔓生。不敢拔去。蔚然苍翠。虽与山麓相接。田形尚存。界限甚明。则见之者孰不知非山而田也。既谓之田。则何可一任其废弃。既非禁地。则何可不斫其松木。既许其斫。则受价发卖。于人。亦非异事。公田在于禁限之外。而一体禁断。使不得耕垦者。此果 国典所在乎。今其疏有曰。三百年长养。又曰。恣意斫伐。又曰。佳气郁葱之地。有若冒禁自斫。敢为不祥之举者然。看其语意。令人惊怖。莫知其所以也。京兆之官。一疏一 启。奉旨设禁。则本曹虽有难便事端。何敢更有所烦 禀哉。第念许多位田。皆是 祖宗朝所赐与者也。今以禁松之故。仍作废弃之地。元来凋弊之司。一朝失此。将无以支赖。且公廨营造之役。因此中辍。则亦无前头更举之势。此等事宜。有 朝家轸念变通之道。令 庙堂商量指挥。何如。
西冰库以四梗所藏之冰。备一年 供上及各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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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苟不导节。易致匮竭。曾前或有畿邑冰丁取用之时。不但事体苟简。民弊亦甚不赀。此实不可不预虑者也。去冬冰坚不及于常年。而司仆挭烧烬之变。又出于意外。改藏春冰。尤不坚固。入夏以来。诸挭消瀜。比常年有加。而司仆挭则益甚焉。至如 丰呈大礼时进排及闰朔之所费用。又常年之所无者也。凡四挭合为四十六间。而三十二间则尽用。所馀者只是十四间许。前头匮竭之患。几何不至于弊及畿民也。伏见缮工监 启目。则请以内冰库进排。染蓝冰丁移送于本库。 成命已下。本库今方连日进排。而但念内库不足。而外库有馀。则以有馀而补不足。事理固然。而今年冰消之患。闰朔与 大礼时进排。内库外库初无异同。况自前如此之时。两库每分半进排。间或专责于本库。而亦非恒规也。虽未知今番染蓝。将至几许日。而本库形势。决难独当。内冰库限六日进排之后。其馀日则本库还为进排。恐合便宜。故议于该监提调。其意亦然。敢此仰 禀。仍念染蓝冰丁。不可比同于 供上所用。必择其完厚而取之。则其势尤难继用。勿拘伤缺。推移充数。以为无弊进排之地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