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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x 页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书
答吴遂采([丁亥六月二十日])
连环之梦虽切。暑湿生疾。以贻亲忧。亦不可不念。幸停行戒。稍待潦收暑退。而后动如何。想君欲归未归。且以疹疫之故。居处不燕。必多愁恼。而君子于不如意处。随遇用工夫。常使此心。泰然自在。此所谓操存之学也。唯随时随处。不废书册。要以勉学勤业。为遥慰倚闾之望可矣。君意以为如何。(丁亥六月二十日。)
白砚滴。送助文房之用。古者君子比德于玉。不可徒玩物而已。
[答吴遂采(七月十一日)]
君书索试纸良勤。岂病中一念在此耶。观科亦早矣。重病之馀。气血虚损。且须完养。勿为科工。如何。学者立志。当为远大之规。如监试。何足道哉。君读论语矣。毋欲速。毋见小利。此等格言。真可服膺也。(七月十一日。)
[答吴遂采(戊子三月五日)]
科事。能中选成名。以为萱堂欢。岂胜驰贺。但古人所谓行之为事业者。不在此。愿勿以妙年自多。务为实地远大之图。区区之望也。游傲戏剧。亦易生病。须自敛饬。勿被外累侵乱为佳。(戊子三月五日)
[答吴遂采(己丑八月二十四日)]
近思疑义劄录甚善。劄录时看得更着心。不待问人而自悟处。亦多矣。书不熟读。终不能浃洽。横渠之必使人成诵者。实是要法也。须勿虚度光阴。益加勤勉
书
答吴遂采([丁亥六月二十日])
连环之梦虽切。暑湿生疾。以贻亲忧。亦不可不念。幸停行戒。稍待潦收暑退。而后动如何。想君欲归未归。且以疹疫之故。居处不燕。必多愁恼。而君子于不如意处。随遇用工夫。常使此心。泰然自在。此所谓操存之学也。唯随时随处。不废书册。要以勉学勤业。为遥慰倚闾之望可矣。君意以为如何。(丁亥六月二十日。)
白砚滴。送助文房之用。古者君子比德于玉。不可徒玩物而已。
[答吴遂采(七月十一日)]
君书索试纸良勤。岂病中一念在此耶。观科亦早矣。重病之馀。气血虚损。且须完养。勿为科工。如何。学者立志。当为远大之规。如监试。何足道哉。君读论语矣。毋欲速。毋见小利。此等格言。真可服膺也。(七月十一日。)
[答吴遂采(戊子三月五日)]
科事。能中选成名。以为萱堂欢。岂胜驰贺。但古人所谓行之为事业者。不在此。愿勿以妙年自多。务为实地远大之图。区区之望也。游傲戏剧。亦易生病。须自敛饬。勿被外累侵乱为佳。(戊子三月五日)
[答吴遂采(己丑八月二十四日)]
近思疑义劄录甚善。劄录时看得更着心。不待问人而自悟处。亦多矣。书不熟读。终不能浃洽。横渠之必使人成诵者。实是要法也。须勿虚度光阴。益加勤勉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2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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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吴遂采(至月既望)]
书中。有就山房过冬之语。与其就山房。何如下来此中。与其无友独往。何如来此作伴。赵郎既不来。君亦不来。奴马空还。何怅如之。示疑目看得甚精密。且能说出所疑。深喜。欲写出时看得更精。故每如此。则自熟矣。就来纸。略复于逐段之下。东源之所辨一纸。并去。裁察如何。东源以其父病无暇于读书。今冬又过半矣。可叹。年少无故读书。亦难如意。须及时加勉如何。(至月既望。)
诗者。人心之感物而形于言之馀也。形之一字。与上文发字。相应。言之馀之馀字。与咏叹之馀之馀字相应。而前后说文虽异。而意不相背否。
文异而意同云者。是也。前后说别无异同。言自有馀。非言外有馀也。
自惟圣人在上(止)是亦所以为教也。圣人。泛然指在上位者言否。全指王者而言否。只指在下诗人而言否。此所云。皆足以为教。是亦所以为教。是指政教之行于一时而言。下所云。诗之所以为教之教。是指孔子删述之。使夫学者。师善而改恶。所以为教于万世者而言。上所云。是指一时之政教。而下所云。是总言诗之为教。故所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2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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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指王者之圣人也。所感所言。指作诗者而言也。所论教字是矣。而下文诗字。言诗之为教者如此云尔。非以明为教于万世而特加之也。
尤非后世能言之士。林沧溪曰。古犹字或作冘。此恐犹字之误。盖尤字不如犹字之益明白。
为冘字者是。
正之于雅。以大其规。和之于颂。以要其止。上言本之参之者。是学诗者之事。此言正之和之者。当与上文无异义。而似若就雅颂之体而言者然。盖谓学诗者。体雅之正。以大吾心之规模。体颂之和。以求所当止至善之所否。然正则固可以大其规。岂和而后必求其止耶。且有一义。上言求端之端。与此言要止之止。若有相应者然。盖以二南与颂。各为诗之始终。而谓学者于二南。求三百之宗旨。于颂。求三百之归趣之意否。然此则恐浅露。
正之和之。皆为学诗者而言。和以要其止。即成于乐之意。诗之始终之义。亦在其中。不可以浅看也。
情性隐微言行枢机。是通诗人与我而言者否。枢机。即是始作发动底意。下又何加之始字耶。
情性隐微言行枢机。皆以学诗者而言也。诗人之情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2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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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吴遂采(庚寅闰月十九日)]
年愈壮而学愈芜之示。可谓能自警省矣。须知惧而加勉。如何。看书虽有缓急之序。亦安有知不知无损益之文。如宋之新法丛脞处。亦当究其节目而辨其得失。不可放过也。况说义理处。尤当研穷到底。体认深思。不可泛然看过而已。劄记疑处。与朋友讲论最有益。勉之如何。(庚寅闰月十九日。)
[答吴遂采(辛卯六月二十五日)]
俪语之习。固知难免。而科工之中。最无用适可而止。不必耽着也。且先立其大者。而以此等为游艺之具。则庶几矣。钱牧斋集。初意或有明末遗闻之可观者。殊索然求一句如文履善吟啸集中语不可得。亦不足见耳。(辛卯六月二十五日。)
答柳选([己丑三月十八日])
因循二字。人之通患。既知其病。何不勇革。博文工夫。最宜汲汲。幸加勉也。(己丑三月十八日。)
[答柳选(腊月二日)]
书中未及比来工夫。虽出自谦之意。无亦偏于守静之致欤。于书于事。必有所得与所疑。从朋友间。相与讲讨。乃丽泽之义也。如何。(腊月二日。)
[答柳选]
即承惠札。辞意缕缕。如得一场面晤。披慰无已。必待有得而后相见。即沧洲精舍。谕学者之语也。可见笃志用工之实。为之钦叹。但营生科业所累云云。虽是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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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权([癸巳三月二十六日])
千里负笈。古人之行也。非衰陋之所敢当。而雅义则何可忘也。归后一书。致意益勤。令人感叹不能已。只愧病昏人事。稽谢至今也。即惟春和。学味日胜。拯丧戚荐惨。气息澌惙。唯溘然是俟。无可言者。相望不迩。虽欲更来。何可易也。唯愿益懋远业。毋虚度少壮时节。期以必充天赋之分量。幸甚。有书有师。何患无成。所患志之不立。学之不力耳。无以答谢年少美意。有此区区。还以汰僭为悚耳。(癸巳三月二十六日。)
答任远([壬辰九月七日])
大学或问之读。不可草草。读过百遍。方有其效。初虽有疑。后当自解。有得于此。则他书不难读。加勉如何。学者欲行小学之道者鲜矣。今既存心于此。则可谓得入学之门矣。至于泛泛读过。不能体行之病。则既知其病。便改之乃是药。有何别样方法。只在自家加勉。(壬辰九月七日。)
答张洽([己丑二月二十二日])
一书未报而有再书。又未报而三书至。致意于不报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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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洽(辛卯正月二十七日)]
书中自讼之说。为之伤叹。然古人言穷当益坚。昌黎之书。亦戏剧也。虽真不免于饿死。只当付命于天而已。况或不至于饿死耶。加勉如何。圣哲之字。诚似太过。人性本善。而明之实难。取中庸之义。以得善为字。则未知如何。道路不迩。虽徒步来访。何能如意。读书固穷。不失初心。则可以相忘于江湖矣。(辛卯正月二十七日。)
书传疑义
塼埴。埴土也。塼。塼土而为器。即所谓陶也。攦音离。似摧折之义。庄子之言。世俗太巧。故欲折巧匠之手指。使不得为巧也。○都家都谓大邑。邑有先君之庙曰都。如今之全州永兴也。家。大夫之家也。○云徂于方者。言云向东方或西方云尔。方。指空中也。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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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识面。而忽承惠札。即此而可以见足下之心矣。其心可见。则奚翅见其面也。只愧衰陋之无以得此于贤者也。盖闻学者之立志为难。志苟立矣。何事之不可做也。此击蒙要诀所以以立志为首章者也。孟子道性善。而言必称尧舜。则固谓人皆可以为尧舜矣。岂欺我哉。来示既已见此大意。此后则唯在乎孜孜加工而已。若乃加工之方。则具在方册。所谓居敬。所谓穷理。所谓操存。所谓省察。此其大目也。惟贤者勉之。老拙不足以当盛意。而千里委书之义。不容不复。有此僭论。还切悚仄。(己丑四月五日。)
击蒙要诀及牛溪先生所抄为学之方一册。学者最当先读。昔者先人。每令来学者。先读此二书。玆敢奉告。此去小图。即鄙人所为。使家塾后生辈讲习者也。漫呈一本。
[答姜再恒(庚寅五月)]
再承惠札。益见雅志。所呈画一图。以佩服终身为期。尤可喜也。更希硬着筋骨。无坠斯言。则吾党之幸。可胜喻耶。文辞亦佳。而但见称太浮。此为愧耳。册子眼暗。不能作细字。如是书送。亦为学大纲题目也。由是而从事。则可无差矣。千万勉旃。以副区区。如何。(庚寅五月。)
[答姜再恒(辛卯二月二十七日)]
远惟春和。学履佳胜。前冬惠书。满纸缕缕。如对面说心里事。不觉山川之脩阻也。用功之方。固当如来示。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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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姜再恒(癸巳元月)]
满纸缕缕。可见进学工程。尤用钦叹。但所谓先用功于静俟。精神内充。然后复从外面穷理云云者。用心太迫。而用功亦倒。朱夫子所论。程子易。静以敬之旨。不曾详究耶。入处少差。做病不少。幸加省而改之。如何。大学或问及语,孟等书。为学者茶饭。于此有得。则可免前病。而太极图说。方知有下落处矣。精神昏塞。不能长语。幸就节要书中。熟读而详味之如何。承有来访之意。深以为感。而聋塞已甚。不能听人说话。反不如书札之通意。何必劳远来也。拯残喘虽存。而只如偶人。每见朋友之致意如此。未尝不惭悚也。(癸巳元月。)
答禹锡玉([壬午七月六日])
奉老之下。不能远游。非但势也。礼固然矣。所谓学者。非他。家庭侍奉。服勤尽职。此实为仁之本。是乃学也。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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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禹锡玉(庚寅三月二十四日)]
所谓外驰之病者。其时见君之抵儿辈书而笑之。因有此言矣。盖内重者。可以胜外之轻。不务实地工夫。而外求于人。非为己之学也。加勉如何。(庚寅三月二十四日。)
答或人
击蒙要诀及圣学辑要。皆以立志为首章。盖有是志。然后方可为其事故也。虽为其事。不以诚则不能成。故欲其务实。非以务实为学之终也。亦非以为学之极功也。
答或人
情之掩乎形气。而不能直遂其性命之本然者。目之以人心。使人审其过不及而节制之。节制之者。道心之所为也。
形色。天性也。人心。亦岂不善乎。由其有过不及而流于恶耳。若能充扩道心。节制人心。使形色。各循其则。则动静云为。莫非性命之本然矣。
(右二款。第一长书。)
气有变乎本然之理者。则亦变乎本然之气也。故理亦乘其所变之气。而为人心而或过或不及焉。
(右一款。第五长书。)
此三条。恐是高明之所疑也。然恐不能活看。所谓掩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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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或人
上下文二馁字。皆以气不充体言之。二馁字无异也。饶氏说。可疑。
所谓无是之是。是道义云者。误矣。是者。指是气也。承其为气也而言也。下文是集义所生之是。亦指是气也。小注分两是字之说。亦可疑。
答或人
云峰胡氏云。朱子四书释仁义礼。皆兼体用。独于智字。未有明训。尝欲取朱子之意。而补之曰智者。心之神明。所以妙众理而宰万物者也。或者以为大学或问曰。知者。心之神明。所以妙众理而宰万物者也。今云峰取以训智。是不明于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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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所示智字说。鲁因故友闵彦晖。略闻之。其后得金台仲和与彦晖书一幅。见其分辨心性界分甚明。看得到此。实不易。可知其近来讲学所得。深可叹服。今此所补六字。岂仲和之说耶。别之理云者。似亦精确。如鄙人看书浮泛。本不能深究细思。于云峰说。不曾会疑。以为知者。智之用。大学或问。既以妙众理宰万物。谓之知。则云峰之添所以字。而谓之智。似无害也。既闻诸贤论难之后。取而更看。而亦不知其必可疑。未知果如何也。别之理云者。以玉山讲义言之。虽亦精确。以通书等说观之。无亦偏而不能该耶。承问之及。不容自外。忘僭仰复。悚悚。来示所引大学或问。添所以二字。或问则无此二字矣。
答或人
齐论鲁论云云
以何氏说观之。则似谓二十篇。则齐,鲁论同。而齐论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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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格云云
昭昭然尽到我胸中云者。诚是请客。客来之说也。物格之喻。申骆峰以读书取譬者。最为的确。读书至卷终者。以册言之则曰册尽。以人言之则曰读尽。以此看物格知至。不费辞而晓然矣。第于程子所谓格物。而至于物则物理尽之说。不能无少疑。若谓人至于物。则格物之格。物格之格。为二义。此栗谷所以有格物之格。穷字意多之训也。然一字二义。终似未安。于此更加订诲。如何。
关雎之乱云云
关雎之乱。即关雎之诗。所谓卒章。特释乱字之义。非谓卒章洋洋。而他章则不然也。退溪若以为未删之时。关雎之上。有他乐而关雎为卒章云。恐不是文义。
活泼泼地云云
此句法非一二。如光烁烁地。黑窣窣地。皆是一意。盖烁烁光貌。窣窣黑貌。泼泼活貌也。此注曰。泼弃水也。水弃之则散。散之则分。叠辞则为弃之之甚。可见众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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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或人
礼记。以类编次好看。亦多有自得处。用功如此。岂易得乎。但庸,学怅不如通解之全载章句也。大学虽以晦斋为援。既异于章句。则安能免砭者之锋也。是可叹也。若其无限丑诋。则偏党之论也。至于讲确。若以其书为有功而赏之。则吾当以无实辞之。以为有罪而罚之。则亦有一二相关。难免收司之律者。如斯而已。君似欲知之。故略及之。
答节镇例问
伏承节扇之问。无任愧戢之至。鄙人本不敢以官名自居。此等例馈。例不敢受。匪有他意。分不当得故也。玆以还付来使。使之还纳。小帖附呈。以备考纳。幸惟恕照。
答某邑守
意外节扇之问。及于穷谷。感愧无已。顾惟屏蛰贱分。不齿人事。以此亲旧相识之外。州县或以官名。例致礼贶者。从前不敢冒受。实怀踰分之惧。非有不恭之意也。今亦不容辄渝拙法。谨将所惠扇封。还付来使以纳。略申区区辞谢之忱。虚辱存讯。重增悚仄。
代庶尹叔父。请撰清风阁记别纸。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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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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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阁中旧所奉安者。乃东峰画像。而冠以头陀之笠。项有一串垂珠。此乃当日迹佛时所着也。今以此像揭之于庙貌。以示后人。俾知此是泰伯断发之馀意可也。而然念多士之移享文庙之傍。祀之以俎豆之礼者。以其彝伦在此。节义在此。所扶者纲常。所树者风声。论其中心至德。莫非吾儒名教之所重也。则今当制为祠板。妥诸庙中。如学宫通用之式。以为春秋禋祀之主。若其画像则藏诸匣中。时或展视。以表其逃世中权之形。似合于儒佛心迹之辨。佥意以为如何。
答蓬山院儒([庚申九月])
千万意外。伏蒙二贤远访穷谷。复以致膰之礼。来贶仍拜下札。所以开示距辟诐耶。尊卫道脉之意甚盛。惊感惶愧之馀。区区不胜歆叹之至也。拯屏蛰人事。加以衰疾。年来益以荒坠。当初委教已不敢当。虽因仍累年。未承谕许。而私心则固已垂悉矣。岂宜尚又踵误。有此备仪。幸更谅察由衷之恳。亟图改求矜式之地。以重斯文之典。幸甚。自馀缕缕。谨面布于二贤。所祝藏修加勉。切磨互进。使正学益明。士风益振。真以为辟邪卫道之根本。则区区之至望也。(庚申九月。)
[答蓬山院儒(壬戌三月七日)]
伏承致膰便中所惠书。伏审享礼如仪。佥斋况万珍。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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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蓬山院儒(乙丑九月六日)]
谨承下札。伏审秋享礼成。远辱致膰之贶。区区瞻仰之馀。感悚难胜。衰陋微分。不敢当事。前后布恳。请蒙退改。而尚未见谅。常切惭恧。近来则又被中外儒生连章指斥。纷纭之势。未知底止。而 朝廷之上。法义严截。当此之时。安敢偃然托名于章甫之末。以重其罪戾耶。诚乞佥尊。特加矜察。亟赐削递。非但不使斯文受此玷累。所以保庇微踪者。为惠亦大矣。区区衷曲。实非备礼。千万心察。幸甚。(乙丑九月六日。)
栗谷先生道峰书院记曰。书院之建。本为藏修。而并举崇德报功之典。此实书院之本意也。今世书院之设。莫盛焉。而所谓藏修之效。蔑乎无闻。往往并与创院设教之本意。而昧昧焉。退溪先生所谓士而如此。则何贵于士。书院如此则何贵于书院者。诚可警惕处也。未知本院学规。其亦取仿乎隐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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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灵光龙严院儒
别纸所示。谨悉多少。贵乡终始经营之诚勤。与夫当初举措之苟简不苟简。非不知之。而既已奉享祖考之后。则先人之配享于祖考之庙者。义理当然。无可疑者。其在贵乡之道。亦宜辍罢新刱。而归一于旧院。不可以一时举措苟简之失。而必欲各立。有若务胜之为也。盖贵乡既以尊慕之诚。有此建祠之议。则父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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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一郡两院。既有各尊之嫌。而祖考与先人父子各庙。非但情理之未安。亦必有不悦者意外齿舌。且或以先人之故。而于睡隐。或有轻重之议。则亦甚未安。此皆鄙人之所大惧也。为今日计者。诚不如弃旧院当初之失。而思一乡保合之道。辍罢新祠。则既无营建公私之挠矣。归同旧院。则永绝彼此携贰之隙矣。自馀争狼小故。则直可付之一笑矣。未知佥意以为如何。
答灵光儒生([己卯])
伏承佥尊下札。有所俯询。无任感悚之至。孝宪公先正俎豆之议。顷已获闻。不胜瞻幸。重蒙垂示。益切景仰。龙岩书院。既是孝宪公平日栖息之地。则就而合享。实为允当。既已合享。则位次一节。只以世代之次。奉安于北壁下第一位。事理当然。恐无可疑。东壁西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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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平昌儒生([甲戌四月十三日])
意外伏蒙佥尊委遣同志之贤者。惠以长札。见称浮实。执礼过恭。令人惶汗。不敢承当。第因而谨审垂谕之意。又伏见尊先生所著自警一编及门人叙述诸文字。得以窃窥尊先生德义本末之大略。存心用工之实地有如此者。而诚伪义利之辨。真所谓警学者深痼之弊。守静晦彩之节。尤可以镇末世躁竞之风。皆前所未及知者。其为固陋之幸。已不胜喻。而至于函丈当时教学之懿与夫仁乡追慕揭虔之诚。实亦一方之盛事也。向风钦叹。不能自已。鄙人屏蛰穷谷。于尊先生在世时。虽未承一日之雅。而曾荷其胤子委访。致意良厚。今因郑生潭书所示及。此来郭君所传。又知尊先生平日眷顾之意。声气之感。亦复不浅。岂不欲因此文字。略效区区景仰之忱。少偿并世交臂之恨。兼以仰谢佥尊不遐之意哉。顾以鄙人。学识浅短。文词凡陋。本不足以堪任重事。加以年来衰病昏劣。精神销亡。凡百人事。一切废绝。虽欲不揆僭冒。勉殚诚力。亦所末由。非苟为饰让而已。以此既负佥尊委教之勤。又虚郭君远临之劳。惭愧悚仄。不知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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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永春院儒
下询请额事。鄙意恐不然。盖书院叠设之禁。 朝家每加申明。而近来士子辈处处纷纭。议者以为当今之一弊。先人祠宇之建于交河者。既蒙 赐额。则今虽陈疏。 朝家必不准许。恐无益也。非惟无益。为士者冒禁烦请。于义尤为未安。恐不如停止请额之议。而加意于读书藏修之实功。毋负当初建院之本意。此为急务。未知佥意以为如何。
答绫州儒生
意外伏承佥尊下札。不胜感愧。仍审示谕。缕缕满纸。尤切悚仄之至。鄙人衰陋屏蛰。人事已绝。本不敢当斋任之名。初既强称。后又因循。每因致膰之便。辄申恳辞之忱。而尚未蒙佥尊之谅许。寻常以为惭惧矣。岂料今者。又因鄙人。生此闹端于院中耶。惊恐恧蹙。若无所容。窃详委教之意。似欲闻鄙人之言。以为解纷之地。鄙人于贵州儒林。识面者无几。安敢有彼此于其间。玆事曲折。亦全未有闻。诚不知所以为对。况始以参疏儒生而进去。终以不参疏录而退归。如佥尊所示。则未知有何执言之端。而遽以题目相加耶。非但佥尊自以为枉。揆以公议。实所未安。反复思惟。终莫晓其所以也。鄙人以草莽微分。累及世道。常负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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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江界景贤院儒([庚辰五月十日])
地逴南北。而惠书远坠。信乎山川有阻而人心无隔也。既而三复书辞。执礼过恭。致意郑重。自惟穷谷鄙生。何以得此于佥贤。始感终惧。踧踖累日。所示晦斋先生书院记文。鄙人不敢当。鄙人学识昧陋。又不能娴于文字。本不足以当此等重事。加以年老病昏。心气凋耗。日用酬酢。几尽废绝。何能寻绎旧闻有所叙述。以副士林之望乎。不然托名于院籍之末。固后学之至幸。而佥尊远属之意。又如此其勤。何敢苟为备文礼辞之计也。虚辱佥尊千里委教。惭负讼叹。不知所喻。伏望佥尊改求鸿笔。以重斯文。幸甚。(庚辰五月十日。)
窃惟书院之建。在 万历丙子。与熙川两贤书院同时。熙川书院则有栗谷先生所为记文。而此院则何以至今阙然耶。创建之时。金公继辉为监司。而熙川训导金铉请建云。事载于朴玄石所编东儒录中矣。来书别纸中。不及此事。故敢此仰谂。金训导及先生之存。得陪杖屦一期云。未知或有后孙耶。铉字或作钦字。未知何者为是也。
答明皋院儒([丙寅二月])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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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务安院儒
伏承佥尊下札。伏审忠简公金先生祠宇。将有市南俞先生合享之举。斯文盛事。士林公议。伏不胜瞻仰之至。俯询一节。有非昧识謏闻所敢与论。而伏蒙佥尊列书。章甫委来。礼意过隆。尤非敢当。悚仄之极。不知所喻。第来教所谓 赐额之院。则凡有追享。不容擅便。必 上闻而后可行云者。亦窃尝闻。儒林之论有如此者。其为慎重之义实难别容他议。然远近学宫。或有已行之规例。更须广问博访而处之。幸甚。鄙人屏伏衰老。不敢预于人事久矣。今以市南先生。是鄙人师门。不敢自外。略此仰复。伏幸裁察。
答居昌儒生崔海翼,卞楚宝。
昨者贵邑儒林委伻以书。辞意缕缕。极可悚恐。此事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3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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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露峰院儒
伏见露峰院儒佥尊联名与从孙东洙书。不胜惊恐之至。近日之事。乃此中之不幸。龙潭之执迷耳。此只如一家父子兄弟之相诘而已。岂士林上章陈辨之事耶。玆敢一一条陈于左。以冀佥尊之谅察焉。盖家礼源流之册。乃先人与先师市南先生在锦峡山泉斋时。连床共讨。互相手写而编成者也。市翁宰务安时。誊出一本。而手写之。草本则还于先人。两家各藏一本。以为临事考阅之地矣。一书初无彼此。故世人或互称于两家矣。其后先人撰市翁行状。而以是书为市翁之所编。盖以共编之故。举而归之也。此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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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林上章。事体不轻。别无辨明之事。只因私家相诘之端。而举此大事。则非但士林举措未免轻遽。龙潭亦且不安其官。大臣亦岂晏然耶。以私家之一事。而起闹于朝廷。此实不可之大者也。
其书。龙潭则虽认为市翁之独编。而其实则先人与市翁之共编也。今此刊役。实斯文之大役也。儒疏若发。则龙潭必不安居。而此役必废。是儒疏之所辨明者。无他事。而只以沮败斯文之大役而已。此又不可之大者也。
此中所遭龙潭之事。非但不幸而已。实亦羞耻事也。尤为切迫者。则非一端矣。然儒疏之千万不可。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4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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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养以(之濂○[乙丑元月晦日])
宋生归。敬承惠书。备审向来。素履超胜。且得多少诲谕。区区感慰。难以言喻。其后因人闻兄捲向堤峡。而和叔亦欲转入。既叹。佥兄勇往不顾。无有系遁之虑。又羡其惠好同归。兼得丽泽之资。如我屏蛰。末由追攀。唯有向风增怀而已。即辰春事已阑。山林日长。虽复世道之忧。不可弭忘。而静中之乐。亦无终极。安得致此身于佥边。以共晚景活计也。拯一病经年。杜户呻吟。待尽馀日而已。无足言者。唯是虚名未脱。而世变日生。识见难明。而离索日甚。深恐日入于狼狈之域。而不自觉知也。令人中夜懔惕。望兄时加警诲。以开迷昏。此实真至之祝也。示谕朋友讲论。不可以辞语逊怫。有所逆忤。诚然诚然。钝拙本不会说。从前不能随事讲讨。以求订砭。然其所望于朋友之实攻者。实不厌其峻。幸垂谅悉。至于与和叔云云者。则似恐未免有尤人之意。明者当自知之。诚有馀而言不足。程子此言有味。敢为诵之。所示二纸。前皆略闻者也。栗集之编。已定为前后二帙。今不须更论。而但推而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4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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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说所引诸说。皆圣贤之言与事。有何可择。和叔书所谓浅深高下之云。似亦规兄之偏于一边。其意似亦有为而言。愿兄之勿以挥斥而心绎之也。窃覵所论。自出处说以来。动以圣贤作用为言。此岂易学。圣人以鲁男子为善学下惠者。不可不加意也。论学则不欲到底。处事则多循人情。事势虽是他病。吾兄又必欲到底主张。又不顾情势所宜。(如出处之必以出为主。而朋友之必以不绝为主者。是也。)恐可相为弦韦也。抑拯亦与和叔同病而有此见耶。好笑。所谕程,朱所处元祐,庆元间事。非谓义理不如此也。前书特恐或因病于他人之怒目切齿。还倚于一偏也。依样之论。来示亦然。姑未敢索言求正。虽蒙见警以自待之轻。防慎之甚。而亦不得不尔。唯俟早晚面讨多少耳。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4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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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之义。所引无非圣贤说话。谁敢致疑。只是时义。恐与绍兴有异。而寒温饥饱人各不同。兄必欲驾圣贤之说。而必欲驱之以一律。故向者疑其未然耳。然见自无事。不须复为无益之辨。至于朋友说。则兄自谓不以不绝为主。若尔则黄仲本跋。固已详说。而极论之。无以复加矣。何必更立一说。拈出不绝一款。重复而不已耶。且所谓大故恶逆。向者鄙见。亦如尊谕矣。前秋与和叔讲及以为逆者。逆理之谓。非必指反贼也。始不能无疑。及归见诗传。以不忠于君。不义于友为大故。而后觉得和见为是。未知如何。大抵讲论道理。当就事物言行上。究极是非。诚如尊命。如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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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得承腊月下旬惠书。凭审向来。静养万重。区区慰感。不容言喻至于缕缕满纸。矜悯迷误。指示迁改之道。若非老兄之旧情旧义。何以不避风色。有此惓惓耶。三复愧戢。不能已已。盖拯之今日所遭。莫非见识昏滞。处义颠错之致。其为讼悔于方寸者。何止老兄之所责数而已。贻辱先人。贻羞朝廷。贻累世道。贻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4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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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养以(丁卯五月)]
前日智教之获拜也。语及鄙人。且言令侄参疏之义。而面谕以不复与书之意。深愧不屑之诲。而亦不能无怅然于私心矣。今玆委问。郑重若此。此实出于盛德忠厚。欲已而不能遽已者也。三复感叹。不能已已。示谕缕缕。岂不重加警惕。然既往言之无及。虽今日事既到此境界。安有所谓恰好者。然道理则应有处此之方。而真知实难。如高明之矜悯而指导之者。以迷惑之见。似犹有一重膜子。未知如何。盖鄙人今日。只是理穷势极。无有一线之路。只得泯默罪蛰。待尽馀日而已。非不欲摅出危衷。悉以就正。而自念以此自靖于微分者。已三年矣。终不敢破此戒。非敢有隐于老兄也。倘于未死之前。一得邂逅从容之便。则庶可以抒此多少。而何可易得也。(丁卯五月。)
与俞相基([庚戌三月十六日])
恋中又得哀札。审馈奠之馀。气力支保。慰幸慰幸。论语之读。实是切要。盖初学莫急于四子。而语,孟尤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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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俞相基(至月)]
贤从须相与课诵。兼教小学。以养其良知良能。如何。美质难得。既有其质。又得其养。何患不成。力学及早。以振家声。孝之大者。而哀之任也。勉之。(至月。)
[与俞相基(乙卯二月二日)]
先生追削之论。既发旋止云者。的报耶。不胜惊心。近闻湖南伸冤海尹之议方炽云。若然则为次第。未知天意竟如何也。示及鄙事。深荷相警之意。然登闻讼冤与出位言事。反复思之。俱非屏蛰之分。竟未免出于下策。从今只得杜门待尽而已。更何言者。如贤者亦合一意下学。勉修吾分内事而已。其他则更容商量。至于科场。则不欲赴则不赴亦佳。起甫朝过。言及此事。愚以为今之为士者。姑无他故。则依例赴试姑无妨。而有志之士。仍欲决行藏于此时。则各在其人。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4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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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俞相基(戊午九月二十五日)]
吾侪今日事。唯当闭户坚坐。随分看书。固穷委命。尊闻行知。庶以无负天畀之重而已。馀外纷纭。于我何有哉。千万加勉。闻读诗经。虽不如论,孟之亲切。见得诗人性情正处。亦可以正吾之性情矣。莫非实学也。须熟读得力如何。(戊午九月二十五日。)
[与俞相基(至月望日)]
来谕已有迟暮意思。令人三复而慨念也。吾人事业。只在吾立志之如何。不以出处穷达而有间。苟知用心于内。则当日有所事。亹亹而不能已。方且闭户。自乐其乐。何忽忽之有。但古人亦有离群索居之叹。而朱夫子亦戒独学之易钝滞人。昨与起甫联枕。亦语及公佐。而惜君叔侄之不能相聚而相辅也。幸以暇日来会于金江溪斋。相与讲讨。庶两君之交有益也。千万努力。勿至坠堕。区区之望也。(至月望日。)
[与俞相基(辛酉九月十一日)]
恩试又复不遇。殊令人落莫。然外至之得失有数。在我之工夫无限。内渐重则外自轻矣。文不可不博。则读书之功不容少怠。守不可不约。则存省之道不容少间。唯此两端。只作日用间事。自当无暇于外慕矣。千万亹亹。以副区区。昨柳益卿来见。欲移定院基于罗山。既已佥议而定之。到今安可移易。虽或有些少难便之事。今则似不可改也。此后则唯当下手始役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4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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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俞相基(癸亥六月五日)]
山斋过夏。当有所得。句语难工。且无用。董,贾以下。至文山,栗谷对策文字甚好。非但应举。且可受用。专力如何。(癸亥六月五日。)
[与俞相基(癸巳闰五月二日)]
炎程行役之馀。气况何似。还任定在何日耶。刊册事。累日反复思之。初本乃四卷。此中本乃七卷。自 朝家特命刊出。事体重大。既以初本请刊。则私以此中本送刊。实所不敢。且恐有人言。此不可不虑也。势当终归于以初本入刊。未知终如何。恐君归路。或不能复过。故委伻仰告。昨所持去此中草本及初本四卷。并送之如何。虽以初本入刊。此不可不一阅。付送此便。幸甚。馀姑只此。(癸巳闰五月二日。)
[与俞相基(五日)]
刊册事。吾意本如来教。虽或有后来添补。本非二书。左相之言。亦可为据。故初不以为疑矣。行教之见。以为必有人言。且人知此中之干涉。则必有不悦者訾诋之患云。其所过虑。亦不可不虑。故昨书奉告者以此也。行教以为既始役之后。或有人言而还辍。则不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4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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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俞相基(十二日)]
源流事。昨得左相书问及此书本末。似已有辞说矣。不得不作答以送。其草呈上。行教所过虑者。只恐不免有人言。或有意外之事而已。非有他意也。见左相所答则无疑矣。原本四册。谨还呈。(十二日。)
[与俞相基(二十四日)]
即承惠札。得审酷炎。政履清胜。无任披慰。昨者所答行教书。固已奉悉矣。似未谅行教之意。遽生别疑。而被疑与疑人。俱不可使闻于他人。往复似烦。故只言行教之无他意而已。玆又缕缕如此。莫非情义相阻之致。可胜愧叹。盖行教之言。实无他意。只以以此中本送刊。恐有意外诋訾之患。故欲左相之更思善处之道而指教之耳。所谓世传谓吾家书云者。只言一书之属于两家。而世人之所传如此。以明此中本之送刊难便云尔。初非有争较之意也。君之疑之也。实过矣。今来书所谓序其前后曲折两存实状。俾之入刊云者。正是此中之心也。所望于左相者。只在此耳。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4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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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4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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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俞相基(六月十二日)]
比来酷热。政履何似。悬仰悬仰。顷者便来。病未作书。只令儿辈书送再谢左相书草矣。盖以君与左相。皆同一家之间。不可有怀而相隐。故不得不尽情说破。而还以为未安矣。其能谅察否。其书未及达。而左相月初书又昨至。刊事以初本入刊为定。盖为再达烦复。而成命之下。不可久稽故也。仍书示当初与君问答说话及答君书辞。始知君之本意如许。宜乎与此中矛盾。如昨者数度往复也。此中初未知君意之如许。故颇怪其辞意之异常矣。今始晓然矣。然皆出于君之未谙当初共编之实。误认戊戌下书之意。以至于此耳。今则庶知前后实迹。而自觉其误矣。既觉之后。则始之不知与误认。又何咎也。昨者数度往复。尽扫而置之两忘之地。可也。左相以两家乖睽为虑。此只如兄弟之阋耳。事过之后。则便怡然。安有以一时变色。而至于乖睽耶。吾戒儿辈。勿复留之胸中。未知君意如何。至于刊事。今已定矣。初本首尾完具。且已净写。校正之外。更无难事。未知始役在何间耶。大役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4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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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呈谢左相书草。还掷如何。其引怀川者。泛然也。不及先人者。未详其共编之实也。非有意于取舍之也。人之致疑实过矣。极可愧悔也。行教之以此转疑于君。可谓误之误矣。尤用讼悚。既知其误。幸勿介念。如何。
[与俞相基(十六日)]
易箦时所教记示云者。君以闻不闻相质。而不能省识。故欲知之矣。若只如所谓告诀两书云云。则亦误矣。两书云云者。乃君之与行教书中语也。其忘之耶。误认误传。既觉之后。则归于一误字而已。不容于世等语。恐又太过也。(十六日。)
[与俞相基(二十日)]
所示。本无觉不觉之语。若然则鄙人之意其已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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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昔甲辰之春。祖考力疾扶坐。作告诀书于石,鲁,尤,春诸先生。且举明斋先生姓名而曰源流补遗。曾已属某云。伊时不佞。虽未知何书。而心窃识之。及见家藏四册而后。始知为祖考所编。而属之门人者也云云。 此乃闰五月初十日。君之与行教书也。其丁宁如此。而何以如是质问耶。
[与俞相基(二十九日)]
夫共编。实事也。虽谓之共编。有何害于先生之书。而君之必欲讳之者。其意思所存。实不可晓。家礼大文为纲者总三百六十三节。而今以手笔考之。数节见缺外。一百九节。则先生笔也。二百五十节。则先人笔也。居家杂仪,居丧杂仪总十二张。而五张许则先生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4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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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书中。有曰。刀笔之馀。全无真面目。又曰。手迹所存。今虽无多云云。原本割移之由。前已言之。此亦悔之无及矣。但册则虽无真面目。笔则自有真手迹。岂以割移之故。而有所加减耶。所谓手迹无多云者。又疑有所删削耶。虽欲删削。家礼大文。其可删削耶。
行状中所谓士友之在近者。招邀讲说云者。其时怀川在沃川。草庐在锦山西村。有时来会。或留三四日。或留七八日而去矣。所谓士友即指怀川及草庐也。若先人则与先生同为山泉斋主人。日夜同处。有何招邀之事耶。此亦误认也。
君于先人。直以略有参涉之端六字。肆笔句断。少无顾忌。至此则在此之义。只当不答。而更不酬酢而已。犹以君识见之不到。为可惜。惑志之难开为可悯。复提实迹之晓然易见者。以相告晓。自以为尽吾之心。若于此而终以为不觉。则我亦于君何哉。便可置之相忘之地矣。
刊事归于初本。此亦以为幸矣。初本所同也。后本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4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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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俞相基(七月十六日)]
六月十九日书后。意以为事当止此。而鄙意犹有未能自尽者。又欲一暴作书。而无便未果送呈矣。惠札又至。得审比来旱炎。政履珍迪。无任慰感。第复以先生戊戌甲辰两书见质。前已奉复。而犹不我信。则更有何言。戊戌书则其时先人有添补之事。而不肖执其役。故以此意禀告于先生。而答书奖劝之者也。甲辰书则今载在集中。虽不誊示。岂不知之耶。所谓奉托之语。君则质言源流事。而鄙人则终不能记得。前所以请记示者。君以闻不闻见质。故欲知其话言之旨意如何也。君以无所记为答。则始知其出于君之误认。如与行教书中之语也。盖其时先人实有多少添补之事。今其添补手书之草册具在。而前所谓序文云者。即其时书于草册衣张。而未脱藁者也。其后先人又以所添大多。故命不肖删削。至今有删削未尽者。实非先生之下托以补遗者也。君之前后所言
明斋先生遗稿卷之二十六 第 4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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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戊戌书云云。源流始功。尤喜。望专精着力。成就大编。俾令未死之前。得以寓目。幸甚云云。
甲辰二月永诀书云云。仁卿子上诸从前。气短不能遍及。所以奉托者。虽死后。想必闻之矣云云。
右两书。即今番公佐所引。以为属托源流补遗之说者也。戊戌书则其时先人有添补于源流。而不肖任其役。故以书禀告于先生。先生喜闻而奖勉之者也。实无补遗之语。下托之事也。永诀书则所谓奉托者。乃别有话言。而源流事。非但初无所及。亦无可及之端矣。今公佐初没。共编之实迹。又不欲言先人之添补。为此补遗之说。必欲以有为无(共编之事)。以无为有(补遗之说)。有此往复诘难。安有如此意外事耶。其意所在。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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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俞相基(八月十一日)]
此月六日惠书。今日始得承览。昨方病昏不省故也。不得修谢于回便。可愧。君以先生临终时诀语相托之说。终不能省识为责。此则是也。不能记录留藏之罪。可胜言哉。然又曰。所以奉托者。若非源流则指何事也云。此则君亦未思也。诀书所教。与子上从兄同命矣。如与尊先公兄弟左右提挈。勿替切偲之教。独不为临终时下托之事。而必以归之于源流耶。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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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俞相基(十月十九日)]
书成无便久未送。而昨得见君抵某人书。侵诋至及于先人。到此则非但君绝我。我亦绝君矣。书末所谓无伦丑辱。无所不至云者。周侄口传于木川云。未知何物无状底人。乃不畏鬼神之在傍。而做出此等言语耶。此言可做。何言不可做。君其尽信耶。此后则将不复有书。故略及之。(十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