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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谷集卷之十六
文谷集卷之十六 第 x 页
文谷集卷之十六
 启(八首○附书启一首)
  
文谷集卷之十六 第 304H 页
大司谏时。以郑之问请罪承 严旨避嫌启。(丁酉)
之问凶逆之罪。实是亘万古所未有。而天下之人所得以诛者也。今日台阁之请以按法。岂出于一时偶发之论哉。实举国公共之言。而百世无异议者也。两司之臣。既以举国之言。陈大义而力争。意 殿下赫怒显戮。以明伦纪。而 天听久靳一俞。人情固已大郁矣。及其 命议大臣。窃意大臣必将下循国言。上赞 天诛。不使妖腰凶喘假息于晷刻之间也。今乃有不然者。取考文书之议既行。 王府所藏之疏见逸。 圣明遂寝拿命。台论终归虚套。使覆载难容之贼。动色窃笑。跳梁自恣。臣等窃不胜痛心焉。之问凶疏中不忍闻之语。传播国中。于今三十馀年。而光海时政记纂修之时。始见其文字。当时士夫多有目睹而切齿腐心者。继有两司按律之请。而特未敢形言其不忍闻之说。故追罪之典。止于流窜。此贼罪恶。不待今日而昭著无馀。万口一谈。皆曰可杀。则不此之信。而必欲取考不必有之文籍。以为断案。实臣等之所未晓也。 反正之初。收辑昏朝文籍。而不能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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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致轶漏。其时固多人言。此贼疏本之见逸。无足怪也。其疏虽逸于 王府。其语之播在人口者。不翅明若左符。则原本有无。非所可论。今日国人。岂皆无状而自做凶悖之语。以为构诬之计乎。况为人臣子。声罪 母后。独投凶疏。前后至四。则其罪岂不足以诛耶。顷者箕城之民诟辱长吏。刑官奏谳。请以取招科罪。而 殿下下教峻责。直令勿问照断。此贼负犯。视此孰重而不信国人之公言。必取决于文籍之有无乎。此尤臣等之所大惑也。且臣等尝有所愤慨于心者。近来人心陷溺。义理晦塞。虽如之问之悖逆。人之深恶而痛斥者几希。甚至牵于颜情。惑于方技。虽不敢显为伸救。其欲遮护而掩匿者。亦或有之。世道至此。诚极寒心。无异乎之问之至今不死也。今日 朝廷处置。虽出于好生恶杀之心。而臣等窃恐因此而后世之乱臣贼子将无所惩惧也。臣等俱以无似。忝居言责。论一罪关 宗社之贼。而言不见信于上下。竟致 王法屈而不行。公议遏而不伸。反为凶人伸理之口实。将何颜面一刻冒玷于台阁乎。请 命递斥臣等之职。
再避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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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问罪恶之彰著。固不系于疏本之有无。而乃因取考文籍之议。两司按法之论。终格而不行。此臣等之不得不引避者也。伏见掌今赵克善避辞之 批。辞旨严峻。有非臣子所敢闻者。臣等相顾震慄。罔知措躬之所。臣等虽极无状。粗识分义。何敢以义理晦塞等语。上加于 君父。而亦何敢疑 圣明之有私自陷于不测之罪乎。之问穷凶极恶之状。通古今所未有。而所谓不忍闻之说。既不敢形诸文字而上达。则 圣明之未尽洞烛。固其所也。而凶言之传播耳目。已过三十年之久。国言藉藉。昭不可掩。则人情所同。孰不愤惋。而或有牵于颜情而不能斥绝。惑于方技而未免迎致。狃以为常。恬不知怪。一端义理几乎熄矣。此臣等之所以寻常叹慨于世道者也。至于平壤乱民之罪。不待取服而行刑。则臣等之取以为證者。只欲明之问之可杀。不待于考信文籍也。有何一毫他意于其间乎。臣等徒知嫉恶。辞不达意。致勤情外之 教。无非臣等平日事 君无状之致。此实臣等之罪也。幺么馀孽有同腐鼠。论其罪逆。人得以诛。而据法之请。既未回 天。言不见信。反承 严旨。当此 静摄之日。渎扰至再。臣等之罪。至此而尤大矣。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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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刻仍冒乎。请 命镌去臣等之职。
政院以左参赞宋浚吉处传 谕之 命不得奉行。兼陈所怀启。(庚子)
以右尹权諰上疏。即遣史官传 谕左参赞宋浚吉事传 教矣。伏见其疏末端之辞。则有曰 朝廷试宥善道之罪。而 殿下特命追谕浚吉。责之以君臣既已诚心相孚。决不可以人言遽去。则浚吉不信 圣心则已。不然。宁得不还云云。盖其意必欲先宥善道之罪而追 谕浚吉。使之还来也。善道罪恶。舆情之所共愤。两司齐发。请以按律。则岂可因此一人之言。沮遏方张之公议乎。善道之罪。既不可宥。而不宥善道之非。直为传 谕宋浚吉。又非权諰之本意。依疏辞传 谕之 命。恐不得奉行矣。且观其疏辞。极言善道之不可罪。而至谓之敢言之士。夫敢言云者。忠戆敢谏之谓也。善道疏中构诬两臣之事。姑置不论。至如上犯 先王之语。亦可谓之敢言乎。举此一款。他可知矣。人之所见不甚相远。而不料其言之乖戾一至于此也。伏想 圣明必已洞察而是非之辨。不可不明。区区所怀。并此仰陈。
大司宪时。因 严教避嫌启。(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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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府之称为二品。衙门。既非法典所载。今之通关六曹与监司。明是谬例。不可不釐正。故臣等相议论启矣。伏承 圣批。以内侍府必有印信。考见某品可也为教。臣等取见内侍府印信。别无某品书填之事。昨日启辞所谓更有何可考云者。盖以此也。 圣批又以不察之甚为教。臣等不胜惶惑之至。大典序列各司。一从衙门品秩。虽如医译诸司。皆书某品衙门。若以内侍府定为二品衙门。则何独不列于各司。而序在杂职之首。不言某品衙门乎。尚膳之职。虽曰二品。付禄之际。升降无常。有同递儿职。则印信体制。虽与二品印式相似。而何可与外朝二品比而同之乎。通关之当否。实不系于印样之大小。臣等愚昧之见。终未晓 圣意之所在。而既承不察之 教。何敢晏然仍冒乎。请 命递斥臣等之职。
大司宪时。因 严旨避嫌启。
臣等即伏见梁达源覈处回启判付。以事甚无据。依前 判付施行为教。臣等不胜惶愧震悚之至。达源之诟辱士夫。既非幽独之地隐微之事。则播诸听闻。有难掩匿。谏院论启之初。 殿下即施罢职之罚。则 殿下亦不以达源为无罪矣。达源缄答之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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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节节相反。有若全无是事而勒加罪案者然。其巧饰欺蔽之状。一见决矣。 殿下不能无疑惑于此。至下覈处之命。不但此事本无可覈之端。揆诸事体。大有所未妥。臣等待罪风宪。决不可苟焉奉行。敢有所覆启矣。无据之 教。又出意外。是自明之言。信于公论。执法之臣。轻于阉竖也。此岂乎日所望于 圣明者哉。噫。近日台阁所论凡系宦寺之事。 殿下一切挥拒。当初达源拿问之请。终未蒙俞。物情固已有歉。而至于循例勘律之启。亦不 准许。反有覈处之别教。一小宦夺官。有何所顾惜。而靳难至此。使刑馀之辈揶揄而增气。臣等窃为 圣明发一慨也。且念臣等虽极无似。职是言责。如有骫法不职之罪。则直斥而谴罢之亦可也。今乃置之其职。斥以无据。强之以不可曲顺之事。在 圣明待台阁之道。恐不当如是也。无据之台官。既不可一刻冒居。胶固之初见。亦不可到今遽变。况臣等当此艰虞孔棘之日。虚窃荣宠。尸素随行。未有丝毫仰补 衮职。而因一么么之事。终至贻累于 圣德。臣等之罪。益无所逃。请 命罢斥臣等之职。
庭请从权启(甲寅)
文谷集卷之十六 第 307H 页
臣等昨诣宾厅。仰陈从权之请。至再至三。而 天听邈然。终閟一俞。臣等相顾遑遑。益不胜煎迫之至。仰惟 殿下哀慕罔极之中。不忍遽从权制。号恸陨绝之意。溢于辞表。臣等每承 圣谕。肠摧泪迸。如使 玉体少可以扶持时月。则何故强事渎扰。拂乱 圣心至此哉。顾念今日之请。晷刻是急。有不容但已者。夫恐伤一时之怀。不勉终孝之道。以此施之于侪友之问。亦未免为姑息之爱矣。臣等若徒以烦渎为嫌。强咈为惧。而不以帝王之孝圣贤之训。仰勉于 圣躬。则其不诚不忠之罪。将安所逃免哉。噫。人子之于亲丧。固所自尽。苟极其情。宁有穷已。而古之圣贤既以餰粥疏食之节。著之礼经。以为通行之制。又必以顺变权宜之道。反覆垂训。至有不慈不孝之戒。诚以胶常而不知变。则孝子顺孙。必无全者矣。其意所在。可谓深切。是岂忍人之所不忍。而训后世以不可行之道哉。况帝王之孝。自与匹夫不同。前代之事。臣等不暇远引。至于我朝 列圣。执丧之礼。卓冠百王。传为家法。其于抑哀从权之际。亦岂不有所不忍于心者。而犹且俯而就之。罔或有过。岂不以 宗社之所付托。神人之所依归。有不容自轻其身也。今日 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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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之所遵行。其不在于此乎。又况 殿下平日气力。已与平人万万不同。而积年调摄之馀。罹此茶毒之痛。哭泣之哀。容色之戚。有以潜销暗铄于中者。理势之所必至。虽无著见之疾病。已有不胜其忧者。矧今种种诸證。迭作叠出。元气之柴削。日加一日。苟不及今变而通之。终有必至之悔。念及于此。不觉懔然心寒。 殿下其可不思 宗社之重寄。固守匹夫之小节乎。传曰。子能以父母之心为心则孝矣。 慈圣末命。眷眷于 圣躬者。不翅丁宁恻怛。即 殿下之所亲承也。以 慈圣常时惟疾之忧。监 殿下即今致毁之过。则陟降在天之灵。其衋伤疚念于冥冥之中者。当复如何也。以 殿下出天之孝诚。以 慈圣之心为心。则亦何忍恝然于在耳之 遗教而不思所以仰体之也。臣等玆率百僚。造庭疾号。不得请则决不敢止。伏愿 殿下深加睿念。勉抑至情。俯察臣民公共之请。亟遵 祖宗已行之制。千万幸甚。
宾厅从权启
昊天不吊。群生无禄。奄遭今日之恸。大小皇皇。靡所仰赖。举国臣民之所颙望。只在 殿下之一身。而冲年巨创。号擗过节。气力之柴削。理所必至。臣等区区
文谷集卷之十六 第 308H 页
之忧。固无所不至矣。昨伏见 大王大妃 王大妃两殿下药房之教。惊遑煎迫。尤不知所出。从权之道。不容晷刻少缓。 前席合辞之请。药房政院之启。竭尽底蕴。而 天听邈然。竟靳勉从。臣等尤不胜闷郁之至。仰惟 殿下哀疚罔极之中。遽闻此请。抑情顺变。有所不忍于心者。而第念不忍一时之摧陨。终贻莫及之后悔。非达孝也。夫匹士居丧。犹以灭性为戒。况帝王之孝。不在疏水之节。诚以上有祖宗之投艰。下有臣庶之系望。有不敢自轻其身也。况 殿下气血未充。脾胃脆弱。平日居养。既与恒人不同。而到今伤损。尤有万倍于恒人。苟不及时通变。渐至澌缀之域。则其将置 国家于何地耶。思之至此。不觉懔懔。 殿下独不念及于斯耶。考之礼经。则圣贤有著明之训。参之故事。则 列圣有通行之制。 大行大王陟降之灵。不可不慰。 两大妃殿劝谕之旨。不可不遵。臣等玆敢来诣宾厅。疾声仰吁。伏乞 勉抑孝思。亟从权制。以副神人之望。 宗社幸甚。臣民幸甚。
仁敬王后升遐后复礼举行日时陈辨启(庚申)
大行王妃升遐之后皋复之礼。虽未免差迟。以其时事势时刻推之。决知其不犯于翌日之晓。故臣之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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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以成服日限从二十六日始数之意仰陈矣。今见左议政闵鼎重献议。有云四更后始行复礼。右议政李尚真献议。则又以为 升遐虽在二十六日。而复礼行于二十七日之晓。以此计六日。既非无据云。臣于此不胜惊陨战慄之至。礼云复而后行丧事。复礼果在二十七日。而以此为始数之日。则二十八日小敛。是第二日也。三十日大敛。是第四日也。初丧敛殡。礼之大节。而皆先一日而行之。则其为失礼陵节。不但成服之径行而已。岂不为臣子靡及之悔哉。臣之当初所推知者。在于苍黄急遽之际。犹不敢自信。通问于其时分药房提调金锡胄。则答以复礼之行。在于三更一点。提调以下举哀。在于三更三点云。三更四点以后方为翌日。则左右相献议中所云云。似出于传闻之误。而以此流布中外。则必有以敛殡之先时径行为疑者。所关非细。前后曲折。不得不具陈。
北道掌试时民瘼书启(各条下附注黄签付标。系 特旨批下。)
臣承 命掌试北道。兼为采访民瘼。凡系沿路所闻大小弊瘼。谨此条陈于左。而其中自本道可以裁处之事则不为举论。只以大段切急之弊。必须自 朝家变通者。枚举书启。以备 睿览。
文谷集卷之十六 第 309H 页
本道还上各谷数多之弊。实为病民之第一端。盖会付元谷之外。各色添入之谷。比他道甚多。逐年增加。以耗生耗。每年计户分给。一户所受。多至七八十石。少不下三四十石。本道土瘠民贫。一人农作。一年所收。能得数十石者无多。而到秋纳籴之际。虽尽竭其所有。亦不能充其半。倾财破产。终至于流亡而后已。流亡者之逋欠。又为侵徵于邻族。其为怨苦之状。不可殚记。每常分粜之时。民人辈辄诉本官。请勿分给元谷。只令备纳当年之耗。各邑守令心知其不可。而目见民间难支之势。或有不得已许之者。以此名之曰卧耗。事之无实。莫甚于此。而民怨所在。槩可见矣。前监司徐必远备陈此弊。启请变通。而庙堂以军饷事重。终至防启。目今民生之以此受困。殆甚于倒悬之急。设令日后军饷果有不足之患。坐视目前病民之至此。胶守无变。则恐非随时制宜之道。而古所谓浚民膏血以实之者。不幸近之。臣之愚意。自今粜谷勿用一半分给之规。或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除出分给。而严饬各邑。区别年条。用旧蓄新。则二三年之间。谷物似不至于腐败。而可无多数勒给之弊矣。至于当平厅,监兵营谷物。亦令一体施行。而元谷外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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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添入之谷。则并减其耗。如流亡绝户指徵无处之类。令本道查出荡涤。则庶可以少纾民怨。请令庙堂从长禀处。(黄签付标内。元谷及常平厅监兵营诸色谷物。并三分之一粜籴各邑月课米。限三年减除。指徵无处者则令本道查覈启闻。)
本道内奴婢其数最多。镜城以北。以米收贡。明川,吉州,端川,利城,北青五邑。则收捧八升细布一匹。洪原以南。则在前亦收米纳仓。以补军饷矣。自乙未推刷以后。始捧五升布一匹。一年一匹之贡。泛论则轻于他道。而贡布升数。若非加一层。则例未免见退。故所谓八升细布。名虽八升。实则九升。其丝缕之细。异于他麻。百田难得一束。织造之工。又非人人所能为。率多给价贸纳。其价以四升布计之。则几至十数匹。至于洪原以南各邑。则只有四升布。咸兴一境。则行用只是粗布而已。四升布亦非土产。而所谓五升贡布。亦必以六七升布备纳。然后得免点退之患。臣到本道闻之。则麻田一日耕所出。不过六匹布。而内奴一人。能有一日耕麻田者几希。一家之内。或有父子兄弟同居者。则所徵贡布。或至十数匹之多。并与输运价人情价而计之。则其数几何。及至上纳之祭。内司官吏辈操纵侵虐。罔有纪极。称以看色。就其贡布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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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择执一匹。使头目改充其代。或以元贡布择充人情之价。贡布则称以未收。不为成给尺文。并夺其所持马匹。头目辈称贷月利。被困万端。往往自京逃走。则自内司移文本道。再徵其贡于奴婢辈。艰得改备上送。则其操纵侵虐之弊。又复如前。故贡布之不得准纳。或至数年之久。奴婢辈一番徵贡。荡竭家产。终至于流离丐乞。其流离者之身贡。又徵于一族。所谓一族。自备其贡。犹患不赡。又从而代纳他人之贡。其号怨疾苦之状。足以感伤和气。沿路民瘼。莫甚于此。臣之愚意。八升细布。若难全减。则或降其升数。或两人并定一匹。洪原以南身贡。或依前捧米。或降捧四升布。无去处流亡者之身贡。 特令查出荡涤。至于内司操纵之习。若非别样变通。终无以痛革。或令户曹收捧移送内司。则可以少除其弊矣。即今京各司滥捧人情之弊。无处无之。自户曹收捧之际。亦难保其无此患。而臣在本道。槩闻物情。则各司虽有人情之费。只是下辈责徵而已。内司则官员与下人符同分利。其欲无厌。尤不堪支当。若许直纳于户曹。则实为大惠云。窃闻曾前亦有如此之规。请令该曹禀处。(黄签付标内。七八升布。自户曹给价贸易。输送内司。而其身贡则户曹以五升布捧川。洪原以南。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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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等捧上。流亡无去处者。则令本道查覈启闻。)
诸宫家 赐牌奴婢收贡之时。各宫差奴辈每年下来。身贡之外。称以土产膳物。种种徵敛作弊。不一其端。自今本道内奴婢切勿 赐牌于宫家。则可除一分之弊。请令该曹禀处。(黄签付标内。元属则勿为定给。间定则定给。而其贡膳自内需司元奴婢一体收捧。以所捧之物。计数分送于诸宫家。)
内奴束伍军。在前除其身贡。其意有在。窃闻顷者有依他收贡之令。旋又还寝。而辛丑壬寅两年身贡。仍令追徵。故各邑今方督捧云。贫残之辈。一时并备累年之贡。势所末由。且既有仍令除贡之令。则已往应免之贡。似不必追徵。 特命一并蠲减。实合事宜。令该曹禀处。(黄签付标内。并减除。)
北道民人不举子之弊。言之久矣。臣入北路。详加访问。则此事比比有之。北路之人呈状于臣者。自陈其弊。不以为讳。其顽蠢无识。诚可寒心。而求其所由。则情亦戚矣。盖北道之民。生理最艰。身役最重。一家之内。或有父子累人并应军役者。卖其雇工。卖其田宅而不足。则鬻妻与子。终至于自鬻其身。且本道民丁鲜少。无一人无役。每年岁抄閒丁。各邑无以充数。呱呱稚弱之儿。皆入搜括之中。增其年岁。徵其价布。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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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子则邻里相慰。夫妇相泣而弃于道云。闻来良可尽然。使民父子不相保。实非王者之政。不可不首祛此弊。着令道臣宣谕各邑。自今民间有怀孕者。使之随即报知。既产之后。题给食物。如有弃置。而他人收养。则许令仍为已子。而此不过一时末务。必须轻其身役。俾有乐生之心。然后可杜其弊源。请令庙堂熟讲禀处。(黄签付标内。产子后题给食物。弃于者严立科条禁断。岁抄閒丁。亦为减半。)
六镇守令。钟城一邑外。皆以武弁差送。盖以边备为重。而似闻六镇之人。皆愿一得文守令云。廉贪治否。虽曰不系于文武。谨慎之武弁。不如常调之文官。至于策应上司之际。形势顿异。边民情愿。盖出于此。在前稳城府使。亦以文官交差矣。臣意不必以钟城定为文窠。六邑守令。皆以文官轮回差遣。以副民愿似当。请令庙堂禀处。(黄签付标内。依此施行。)
南北道各邑捧铁之规例。创乎壬辰乱后。盖为本道无产铁之处。收捧民间。以备不时之用。而久远所捧。屡失于兵乱。即今留储。亦近二万斤。目官家逐年勒捧于民结。而民间亦无得铁之路。皆以农器锄镰之属。零零收合以纳。多有怨苦之端。姑无紧急需用。又不打造军器。而徒贻民弊。有乖事宜。前头如有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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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铁之处。则虽或加捧。今姑停罢。恐无所妨。请令庙堂禀处。(黄签付标内。限五年停捧。)
本道量田在于去壬寅年。到今六十年之后。地多陈荒。田结欠缩。而凡干贡物。不计时耕实数。皆以当初元结数卜定。民役之偏重。职由于此。道内物情。皆愿改量田。不然则随起收税。庶有保存之望云。请令该曹禀处。(黄签付标内。民情皆愿改量田云。量田便否。问于本道监司后处之。)
常平厅以谷换布。既非旧规。而其所折价未免太重。贫残之民元定贡赋之布。亦患难办。自愿换贸者绝少。各邑迫于上司之令。勒定徵布。取怨不赀。此事如难停罢。则或加定其价。或降其布品。俾无抑卖之怨宜当。请令该厅禀处。(黄签付标内。一从其处市直贸布。俾无抑卖之怨。)
户曹所纳人参价布。初以五升布卜定。而近年以来。以六升布徵纳。南道则细布至贵。六升一匹之价。多至三升布十五匹。远路载运。点退改备之除。为弊益甚。依前还捧五升布。或量减其数。似不可已。请令该曹禀处。(黄签付标内依前以五升布还捧。)
司宰监所纳黄大口白大口。虽是土产。近来海错。渐不如前。难得合用之鱼。而该司点退之弊。日以益甚。所给赂物。少不满意。则至使本官领去之人直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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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供上。人情所费。倍筛责出。且黄大口则乾正尤难。自前必于冬间。预为措备。趁春夏上纳。而近来该司称以国用不足。来年所纳。一半除出。使之引纳。绝远之地。一年贡物。分二巡上纳。往来驮载。人情作纸之费。有倍于前。请令该曹申饬官吏。痛禁点退之弊。别样料理。俾无引用之举。(黄签付标内。不足之数。勿令引纳。自户曹料理贸用。分二巡上纳之规停罢。)
北道虽少文学之士。至如镜城,吉州士子辈。则治经成诵者颇多。而东堂初试额数。只是三员参榜实未易。且去京绝远。不能如他道儒生之入京居斋。得参 殿讲初试。故或有终身矻矻。抱恨无成而死者。大比科额。固不可有所增加。而每年公都会,小学初试。不过为校生辈免讲之资。实无所益。臣意小学初试则姑为停罢。代以四书三经考讲试取。则虽难望其通明经术。犹为此善于彼。而东堂初试之数。因此稍加于前。似或便当。请令该曹禀处。(黄签付标内。公都会,小学初试。每都年三人内减一人。东堂初签。三人外更加三人。)
本道各驿驿吏数多役歇。故叛主避役之辈。争相投属厚赂。驿吏辈变幼暗录于形止案。既为录案之后。则据定驿役。作一逋逃之薮。且形止案无关由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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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藏在本驿。秘而不出。故本主虽欲争辨。无可凭考之地。终未免坐失奴婢。事极痛惋。自今每式年。形止案使地方官同参查正成册。一件输送本官。以备考据。则可防其任意潜录之患。请令该曹禀处。(黄签付标内。依书启与地方官同参查正。)
三水,甲山新出身。例当赴防于六镇。而今年六镇农事凶歉。不无主客俱困之患。且三,甲亦是边上待变之地。在前或有三,甲出身换防之规云。请令该曹禀定分付。(黄签付标内已施)
镜城有所谓国屯田十石落地。虽未知创设于何时。槩闻当初则收聚民力。使之耕耘。每年输入仓中。以为会录之地矣。其田最甚瘠薄。又因川反浦落。绝无可耕之处。民不堪苦。齐诉愿罢。故遂废耕作。量其所出每年百石。收合于民间。以为会付之谷。虽曰流来已久。不但穷民白地办出之难。既废屯田。仍捧百石之谷。事甚无据。似不可不停罢。请令该曹禀处。(黄签付标内依此停罢。)
高原郡梁泉寺位田七十馀卜。曾于癸亥 反正初。依裁省厅事目。许属大同以补民役。而自上年内需司直发移文。其田所出使之作布上送云。虽未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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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折如何。而四十馀年大同所属之田。一朝见夺于内司。则事理诚极不当。且本郡素是至残之邑。不可不还给以补其万一。请令该曹查出禀处。(黄签付标内。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