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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泉集第十二 第 x 页
药泉集第十二
疏
疏
药泉集第十二 第 115H 页
辞月廪疏(乙酉二月十五日在结城)
伏以臣负罪如山。受恩如天。免于金木。终于沟壑。是亦臣莫大之幸也。而叙命即下。班秩如旧。远辱史官来宣荣召。分外之宠。益增罪戾。惝恍难状。置身无地。乃于今者月廪之赐。又及于畎亩之中者。尤出于万万梦寐之外。岂臣尸居馀气。大数将绝。谬恩误渥。至于斯极也欤。伏念臣向日所坐。宜受没身之诛。而得蒙 圣明恕其本心。谅其无他。贷其死亦足矣。复其爵已过矣。若乃安坐乡庐。月受国廪。自前朝家所以待勋劳旧臣之优礼也。臣之前日猥膺。到今思之。尚且惊惕。况今以罪累之身。流放之馀。何敢偃然当此非常之宠锡耶。臣初承命。极欲仰暴情实。以达 盖高之听。而亦不敢封章县道。自同无故之臣。故只以万分惶蹙之意。状诉于所居官门矣。今者本道又以朝命再降指挥。事势穷迫。不得不仰首鸣号。干冒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明俯察危忱。亟命有司。收回贱臣月廪赐给之命。国体幸甚。私分幸甚。臣不胜惶怖屏营涕泣祈恳之至。
伏以臣负罪如山。受恩如天。免于金木。终于沟壑。是亦臣莫大之幸也。而叙命即下。班秩如旧。远辱史官来宣荣召。分外之宠。益增罪戾。惝恍难状。置身无地。乃于今者月廪之赐。又及于畎亩之中者。尤出于万万梦寐之外。岂臣尸居馀气。大数将绝。谬恩误渥。至于斯极也欤。伏念臣向日所坐。宜受没身之诛。而得蒙 圣明恕其本心。谅其无他。贷其死亦足矣。复其爵已过矣。若乃安坐乡庐。月受国廪。自前朝家所以待勋劳旧臣之优礼也。臣之前日猥膺。到今思之。尚且惊惕。况今以罪累之身。流放之馀。何敢偃然当此非常之宠锡耶。臣初承命。极欲仰暴情实。以达 盖高之听。而亦不敢封章县道。自同无故之臣。故只以万分惶蹙之意。状诉于所居官门矣。今者本道又以朝命再降指挥。事势穷迫。不得不仰首鸣号。干冒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明俯察危忱。亟命有司。收回贱臣月廪赐给之命。国体幸甚。私分幸甚。臣不胜惶怖屏营涕泣祈恳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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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月廪疏[再疏](二月二十七日)
伏以臣之当死而不死。是 殿下再生之也。且在谪半岁。旋得放释。在野二稔。又被特叙。臣固已以宠为惧。不知所出矣。至于月廪之赐。更出千万意虑之外。故臣于此。不得不一辞再辞。犯分陈章。意谓若不蒙猥越之诛。亦必荷 圣慈之哀怜矣。即者史官又辱宣批。乃以既往之事。不必追咎。至于月廪。尤无可辞之义为教。臣于此窃自伤浅薄之诚。无以达 盖高之听。不觉涕泣之涟如也。臣之曾前所犯。虽曰难贳。今蒙 圣明更加收录。唯当感激自新之不暇。苟非目前有万分难安之情势。则何敢一向以前事为咎乎。伏闻臣蒙叙之后。台臣驳正。陈义甚重。以为臣之所坐。为关系名义。不免为幽国。且曰 殿下之主张义理。渐不克终。其论议之森严如此。不但罪状臣而已。亦且忧及于 殿下。则臣于此苟然食息于天壤之间者。其冥顽亦甚矣。矧可冒受此月廪之恩锡。徒以烦渎为惧。而不以死固辞哉。臣之从前辱 主知而误国事。已不胜其悔罪欲死。今于纩息将绝之际。诚不忍贪得丧耻。重贻累于 圣明。不但臣自守一身咫尺之私分而已。伏乞 圣明谅臣惭惧之至情。
伏以臣之当死而不死。是 殿下再生之也。且在谪半岁。旋得放释。在野二稔。又被特叙。臣固已以宠为惧。不知所出矣。至于月廪之赐。更出千万意虑之外。故臣于此。不得不一辞再辞。犯分陈章。意谓若不蒙猥越之诛。亦必荷 圣慈之哀怜矣。即者史官又辱宣批。乃以既往之事。不必追咎。至于月廪。尤无可辞之义为教。臣于此窃自伤浅薄之诚。无以达 盖高之听。不觉涕泣之涟如也。臣之曾前所犯。虽曰难贳。今蒙 圣明更加收录。唯当感激自新之不暇。苟非目前有万分难安之情势。则何敢一向以前事为咎乎。伏闻臣蒙叙之后。台臣驳正。陈义甚重。以为臣之所坐。为关系名义。不免为幽国。且曰 殿下之主张义理。渐不克终。其论议之森严如此。不但罪状臣而已。亦且忧及于 殿下。则臣于此苟然食息于天壤之间者。其冥顽亦甚矣。矧可冒受此月廪之恩锡。徒以烦渎为惧。而不以死固辞哉。臣之从前辱 主知而误国事。已不胜其悔罪欲死。今于纩息将绝之际。诚不忍贪得丧耻。重贻累于 圣明。不但臣自守一身咫尺之私分而已。伏乞 圣明谅臣惭惧之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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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臣严畏于公议。收还。贱臣月廪赐给之命。千万幸甚。臣无任穷迫祈恳之至。
辞月廪疏[三疏](三月七日)
伏以恩赏荣禄。君上所以驭国之道。上固不可有匪人之滥授。下亦不可有非分之冒受。今臣之罪名。曾载丹书。且列白简者。其严如何。而 殿下只念簪履之旧。谬加非常之数。实非所以慎赏罚明刑政也。臣于此若迫于严命。不得终辞。则是以臣不肖之身。既于朝家名义之诛。又伤 殿下磨砺之具。罪上添罪。终何所底止。其在 殿下。亦何以彰善瘅恶。惩一世而劝百工乎。自念贱臣曾前误国事而孤 圣恩。今难追赎其万一。危喘凛凛。朝夕将绝。亦难望此生更图一分之效。唯庶几固辞非望猥越之赐。以代身后结草之报。臣情隘辞蹙。不知所云。瞻 天望阙。涕零如雨而已。谨昧死以闻。
辞月廪荐人再疏(丙戌五月二十一日)
伏以臣之罪犯。自知难逃于鈇钺。而祗缘 圣慈哀怜其本心。不即诛灭。感激鸿恩。诚无涯极。然为人臣而负此罪。其何以自立于天壤之间耶。臣虽冥顽。食息到今。至若更玷爵秩。复沾廪给。诚是万万非分。前
辞月廪疏[三疏](三月七日)
伏以恩赏荣禄。君上所以驭国之道。上固不可有匪人之滥授。下亦不可有非分之冒受。今臣之罪名。曾载丹书。且列白简者。其严如何。而 殿下只念簪履之旧。谬加非常之数。实非所以慎赏罚明刑政也。臣于此若迫于严命。不得终辞。则是以臣不肖之身。既于朝家名义之诛。又伤 殿下磨砺之具。罪上添罪。终何所底止。其在 殿下。亦何以彰善瘅恶。惩一世而劝百工乎。自念贱臣曾前误国事而孤 圣恩。今难追赎其万一。危喘凛凛。朝夕将绝。亦难望此生更图一分之效。唯庶几固辞非望猥越之赐。以代身后结草之报。臣情隘辞蹙。不知所云。瞻 天望阙。涕零如雨而已。谨昧死以闻。
辞月廪荐人再疏(丙戌五月二十一日)
伏以臣之罪犯。自知难逃于鈇钺。而祗缘 圣慈哀怜其本心。不即诛灭。感激鸿恩。诚无涯极。然为人臣而负此罪。其何以自立于天壤之间耶。臣虽冥顽。食息到今。至若更玷爵秩。复沾廪给。诚是万万非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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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猥蒙误恩也。臣诚昏塞。但知远处穷乡。屡辱 天批之为惶恐。只得闵默冒受矣。不意玆者叙命又下。宠赐随及。非但在臣私分。千万不敢当。其于朝家事体。岂容有此理。岂容有此事哉。伏惟 圣慈如天覆物。含垢藏疾。无不并育。而乃如臣负累戴罪之类。只贷其残命。已是莫大之惠。其可复加以一分恩数哉。虞人之招以大夫。犹以死不往。况如臣者。其敢于朝家所以优养耆德者。偃然承当哉。至于荐进人才。不特臣情势尤所不敢。伏想会萃磨勘。已踰其期。臣于此只当伏违命过限之罪。臣恭俟严命。不胜涕泣战灼之至。
辞月廪疏(七月一日)
伏以刑赏者。人君之大柄。当刑而施赏。何以驭臣。辞受者。人臣之大防。当辞而冒受。何以事君。今此月廪之赐及于臣者。自朝家言之。是失驭臣之柄。自贱臣言之。是失事 君之防。无功妄赏。尚云不可。有罪叨赐。将复何谓。臣诚无状。曾前误 明知而负隆恩。固已多矣。臣虽无状。今又贪 天宠而累 圣德。亦不忍矣。臣之区区血忱有若此者。再度封章。悉暴情实。而辄下温批于数百里之外。史官跋来。臣于此惶骇
辞月廪疏(七月一日)
伏以刑赏者。人君之大柄。当刑而施赏。何以驭臣。辞受者。人臣之大防。当辞而冒受。何以事君。今此月廪之赐及于臣者。自朝家言之。是失驭臣之柄。自贱臣言之。是失事 君之防。无功妄赏。尚云不可。有罪叨赐。将复何谓。臣诚无状。曾前误 明知而负隆恩。固已多矣。臣虽无状。今又贪 天宠而累 圣德。亦不忍矣。臣之区区血忱有若此者。再度封章。悉暴情实。而辄下温批于数百里之外。史官跋来。臣于此惶骇
药泉集第十二 第 117H 页
震悸。求死不得。前于史官之回。微达不敢烦吁之意。庶冀 天从人欲。得寝谬赐矣。今者邑人临门。宣旨更输。念臣屡辱朝命。默不复自陈。则此又当死之罪也。进退皆穷。转动无所。只有瞻昂旻天。号呼抑塞而已。且此廪赐。虽曰非分。亦与加之以鈇钺有异。 殿下本欲哀臣恤臣。得延其穷饿之缕命。亦望曲加轸察。稍垂安慰。即命有司。收还前旨。使草芥之微。得以随分自养于生成之大泽。不胜万幸。臣无任涕泣祈恳之至。
辞 遣史官命偕来疏(丁亥五月十九日在龙仁)
伏以臣少习雕虫。志本求仕。自释褐以来。苟非负罪流窜之时。皆是居官食禄之日。此其人夫岂辞荣遐遁者流哉。且念自以极陋之贱品。乃遭非常之幸会。冥升高位。至于三事。瞻依 日月。亦多年所。其间异渥殊恩。浃骨沦肌。虽处非其地。屡陷邦宪。禁闼之恋。实切于中。未忍便诀。情何可已。然而七十致仕。经典所载。及此不去。是谓罪人。念臣平生。衅累百出。窃拟将此一著。少塞前咎。以此年至七旬。辄陈致仕之请。虽未蒙恩许。亦迸出田野。终不敢为仍冒禄秩之计。此则 圣明之所已俯鉴者也。而况自初祈请。今又
辞 遣史官命偕来疏(丁亥五月十九日在龙仁)
伏以臣少习雕虫。志本求仕。自释褐以来。苟非负罪流窜之时。皆是居官食禄之日。此其人夫岂辞荣遐遁者流哉。且念自以极陋之贱品。乃遭非常之幸会。冥升高位。至于三事。瞻依 日月。亦多年所。其间异渥殊恩。浃骨沦肌。虽处非其地。屡陷邦宪。禁闼之恋。实切于中。未忍便诀。情何可已。然而七十致仕。经典所载。及此不去。是谓罪人。念臣平生。衅累百出。窃拟将此一著。少塞前咎。以此年至七旬。辄陈致仕之请。虽未蒙恩许。亦迸出田野。终不敢为仍冒禄秩之计。此则 圣明之所已俯鉴者也。而况自初祈请。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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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十年矣。从古以来。安有既退于七十。而复进于八十者哉。设若有其人。纵令蹒跚行步。仅可走趋。含糊言语。仅可应对。奴隶下贱。必皆唾骂而嗤笑之。其为清朝之羞辱。为如何哉。臣之贱身。固无足惜。其在 圣明顾念旧臣以礼进退之道。不瑕有伤乎。且伏念君臣大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者也。是故凡为人臣者。被罪蒙宥。复除职名。则虽以宾师自居如程叔子。亦起谢西监之命。况如臣者。其何敢猥自疏外。偃蹇郊野。不伸其感激之私悃哉。以此臣之从前被谴流放者屡矣。及蒙爵秩之更加。未尝不奔走承命。不敢以前事自阻。至若臣顷年所坐。乃是名义之大防。人臣之极罪。而王法之所难容者也。既不可以罪罚已行。得以自新。又不可以岁月已久。得以自安。是以 圣度宽大。虽加恩叙。若臣惭惶战慄之心。实与名在丹书时无异。矧可趋召赴阙。复随大臣之后。自同无故之人。益增其蔑名义无忌惮之罪乎。负犯如臣。得免金木之诛。已是朝家失刑之大者。今又勤招而托重。乃至于此。其何以励臣节而惩后人乎。念臣不敢承命。情实如此。其他精神之消亡。疾病之危笃。不可比数于生人者。则有不敢更烦于 天听也。至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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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之宿留委巷。尤涉惶闷。若臣分义。有可一毫承命之理。则不俟驾之训。臣亦闻之矣。何待史官相守不舍。如其不然。将使 君命终至于委弃。恩数终至于屑越。此又臣之罪也。伏乞 圣明上念国家之大体。俯察贱臣之血恳。亟命收还前旨。使公法严而私分安。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玆敦召。夫岂偶然。七十谢事。虽载礼经。终靳允许。意固有在。本心无他。予已知之。以此不安。尤涉太过。卿其须体至意。安心勿辞。作速就途。
辞遣史官命偕来疏[再疏](五月二十四日)
伏以臣于千万梦寐之外。承此恩召之命。冒鈇钺陈疏。庶冀 天日之照临。而及奉 圣批。反加温谕。至有体至意速就途之教。臣于是自伤禽诚之浅薄。无以仰格于穹苍也。臣于罪谴之馀。得被叙复之恩。虽靡特召。亦宜趋谢。况今宠命之下。其欲及此一息之未绝。更瞻象魏。以致其永诀之情者。宁有穷已。然念七十告老。八十入朝。诚是千古笑端。不忍以污秽之踪。贻辱于国家。然此则犹只以一身廉义言之耳。至若公法之可畏。实有大于此者。臣之向日所坐。有不可以一死塞罪。而 殿下不加金木。宥之以远。且于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今玆敦召。夫岂偶然。七十谢事。虽载礼经。终靳允许。意固有在。本心无他。予已知之。以此不安。尤涉太过。卿其须体至意。安心勿辞。作速就途。
辞遣史官命偕来疏[再疏](五月二十四日)
伏以臣于千万梦寐之外。承此恩召之命。冒鈇钺陈疏。庶冀 天日之照临。而及奉 圣批。反加温谕。至有体至意速就途之教。臣于是自伤禽诚之浅薄。无以仰格于穹苍也。臣于罪谴之馀。得被叙复之恩。虽靡特召。亦宜趋谢。况今宠命之下。其欲及此一息之未绝。更瞻象魏。以致其永诀之情者。宁有穷已。然念七十告老。八十入朝。诚是千古笑端。不忍以污秽之踪。贻辱于国家。然此则犹只以一身廉义言之耳。至若公法之可畏。实有大于此者。臣之向日所坐。有不可以一死塞罪。而 殿下不加金木。宥之以远。且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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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批。明其本心之不然。臣于其时。奉读 圣批。不觉涕血之交流。人臣事君。只在一心。既得君上明其心事。则虽被大僇。更安有馀恨也。古人虽于敌以下素不相识者。若得知心之一言。则犹为之意气感奋。甘以杀身报之。况臣以五十年旧臣。陷一国皆曰可杀之罪。乃得此教于 君父。其感激之心。铭肌刻骨。欲为国家赴汤火者。何可言哉。今此 圣批。又有本心无他之教。顾此负罪无状之臣。有何受知之实。乃承此前后之 圣教。抚念平生。衅深恩厚。不胜怨艾而悲悼焉。虽然其在今日 殿下之所以处臣者。原其心而贷其死。亦足矣。至于复复爵秩。已乖王法。况又加宠而敦召。岂其然岂其然。至若臣之所以自处。臣亦自知其负犯有不可以日久自新。诚如刖者之不可复起。唯宜生为祝 圣之民。死为结草之鬼而已。何敢仰恃分外之恩。自同无故之恒人乎。臣于恩谕之下。更烦吁诉。极知罪又不可赦。朝家久无处分。臣又不自鸣号。则有若涉水无涯。不知所届。不得不复此封章。伏乞 圣明更加矜察。亟命收还前旨。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者疏批。罄悉至意。卿胡不谅。连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者疏批。罄悉至意。卿胡不谅。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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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疏。以孤予虚伫之诚耶。噫。卿之去国。八年于玆。思想之怀。愈久愈切。固知元老恋结之情。必倍他人。何忍终始弃予乎。矧今艰虞。日甚一日。则予之敦召之意。亦非偶然也。卿不我遐弃。幡然来思而后。我心可安。宜体肝膈之辞。即日就途。勉副予望。
辞遣史官命偕来疏[三疏](六月二日)
伏以臣之情地。既已悉暴于前后疏启。而踰旬阅月。尚未蒙 圣慈之开许前旨之收回。臣于此复有渎扰。实合万死。然若终闵默而已。则 天日高远。亦难望容光之必照。敢此冒鈇钺。更申崩迫之危忱焉。凡人臣事君。如非大奸大慝。其孰无区区愿忠之心哉。然而智虑浅短。见识昏谬。以非为是。以失为得。因之以误国事。因之以陷重僇者多矣。及其有犯。只当以所犯之轻重受罪。何得复计其区区愿忠之本心哉。向者以臣愚暗。冒当匪据。重得罪于名义之大防。而祸变之作。终至于不忍言之地。此正古人所谓为善为之而被死罪之名。不敢辞者也。臣于其时。实恐没身之诛。有不足偿臣之罪。幸荷 圣明垂察于覆盆之下。谓本心无他。施之以末减之律。在愚臣虽恩出望外。在朝家实法有所屈。一则感激。一则惴慄。诚不
辞遣史官命偕来疏[三疏](六月二日)
伏以臣之情地。既已悉暴于前后疏启。而踰旬阅月。尚未蒙 圣慈之开许前旨之收回。臣于此复有渎扰。实合万死。然若终闵默而已。则 天日高远。亦难望容光之必照。敢此冒鈇钺。更申崩迫之危忱焉。凡人臣事君。如非大奸大慝。其孰无区区愿忠之心哉。然而智虑浅短。见识昏谬。以非为是。以失为得。因之以误国事。因之以陷重僇者多矣。及其有犯。只当以所犯之轻重受罪。何得复计其区区愿忠之本心哉。向者以臣愚暗。冒当匪据。重得罪于名义之大防。而祸变之作。终至于不忍言之地。此正古人所谓为善为之而被死罪之名。不敢辞者也。臣于其时。实恐没身之诛。有不足偿臣之罪。幸荷 圣明垂察于覆盆之下。谓本心无他。施之以末减之律。在愚臣虽恩出望外。在朝家实法有所屈。一则感激。一则惴慄。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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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所以为心也。不意 圣度宽大。涵容假贷。既除罪籍。旋下叙命。且加爵秩。复沾廪给。自念臣罪。本非岁月稍久。可得渐次湔洗者。辞而不获。拒而难免。跧伏荒野。只有一味兢惕而已。又于今者。乃与诸大臣并膺收召之宠命。噫。此命何以及于如臣者哉。今臣耄愦奄奄之状。诚难以阳界人自处。然其欲及一息之未绝。更及脩门。仰谢再生之恩者。亦岂无其心哉。然若以臣罪累之踪。辄近京辇之下。则是自视从前负犯。有若薄物细故也。不但臣之私分万万不敢出。岂不大骇于中外之听闻。岂不更得罪于一世之公议耶。此臣所以宁伏严诛。实不敢仰承恩命者也。伏乞天地父母。俯谅血忱。亟命召还史官。许臣毕命田庐。使草芥昆虫之微。亦得以各得其所。不胜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前后卿疏。每以情地为言。而卿之本心。业已洞察。累次开示。则一向引罪。无已太过。予志牢定。必致乃已。宜体至意。安心就途。
辞遣史官命偕来疏[四疏](六月十四日)
伏以人臣之罪。或有可以既往勿咎者。或有可以原心许贷者。若臣负犯。事关名义。人所同弃。非可以既往勿咎。祸及国家。衅实由臣。非可以原心许贷。臣之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前后卿疏。每以情地为言。而卿之本心。业已洞察。累次开示。则一向引罪。无已太过。予志牢定。必致乃已。宜体至意。安心就途。
辞遣史官命偕来疏[四疏](六月十四日)
伏以人臣之罪。或有可以既往勿咎者。或有可以原心许贷者。若臣负犯。事关名义。人所同弃。非可以既往勿咎。祸及国家。衅实由臣。非可以原心许贷。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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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犯如此。故虽蒙 圣朝之宽政。幸全躯命。猥复爵秩。若臣身之穷迫心之危慄。实无异于方在桁杨椄槢之中。臣诚驽怯。不能早决一死。自服其罪。若又偃然承命。复入朝班。则臣心之自罪自责。无以明之。公议之至严至畏。无以谢之。是知进不知退。全然不知羞愧者也。小人无忌惮。全然不知王法者也。在朝家何得以训厉群下。使之惩戒。在贱臣何得以举此颜面。自容于周行耶。然而屡陈情地。未蒙矜许。反下宠批。前后络续。臣于此欲陈乞则益增烦渎之罪。欲终闵默而已则玩愒 君命。将甚于违拒之诛。宵昼彷徨。行坐怔营。百尔思量。不知所出。虽然人之穷极。惟有呼天呼父母。不得不复此封章。仰暴微忱。伏乞 圣明更加怜察。收还前旨。使一物之贱。亦得守分于覆载之间。不胜万幸。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三疏之批。敦勉备至。而今又陈章。每自引罪。予以为太过也。噫。予之思想。久而弥切。可想卿之恋予。亦犹予之思卿也。胡不幡然造朝。用副予虚伫之诚耶。馀外说话。予欲面谕。须体此意。即日就途。
辞遣史官命偕来疏[五疏](六月二十三日)
伏以臣于四疏承批之后。敢以危衷惶怖战慄之意。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三疏之批。敦勉备至。而今又陈章。每自引罪。予以为太过也。噫。予之思想。久而弥切。可想卿之恋予。亦犹予之思卿也。胡不幡然造朝。用副予虚伫之诚耶。馀外说话。予欲面谕。须体此意。即日就途。
辞遣史官命偕来疏[五疏](六月二十三日)
伏以臣于四疏承批之后。敢以危衷惶怖战慄之意。
药泉集第十二 第 120L 页
贱疾奄奄欲尽之状。及于史官书启。或冀 圣明俯瞩于蔀屋。垂怜于尸居。默祝颙望。今至六七日。而尚未得处分。臣于此诚不知所以自措其身也。前后 圣批。辞意隆重。莫非贱臣所不敢承当。而至于顷日之批。又以予欲面谕为教。噫。人臣得此教于 君父。而不即奔趋承命。诚是事理义分之所不敢出者也。然而犹不得呈身于京辇之近。举颜于朝绅之列者。其情之隐痛。其势之穷蹙。必有千不得已万不得已者。伏惟 日月之明。无幽不照。岂不曲谅于此哉。且念臣曾在十年之前。癃残危喘。凛凛有朝夕之惧。亦圣明之所尝下烛者也。况今年加耄矣。病加痼矣。摧朽澌败。日甚一日。汲汲然有若走坂之丸下山之日。加以近日添伤于暑雨湿热。上吐下泄。仍成血痢。眩晕昏瞀。视息将绝。虽欲强力动身于跬步之间。其势实难。如使縳刺舁载。殒毙于路中。则不但贱臣羞愧无穷。其为贻辱国家。又如何哉。伏乞 圣明更谅血恳。亟命收还前旨。不胜万幸。如以屡违严命。即加常刑。则鈇钺之及。亦所甘心。臣无任瞻 天望云涕泣哀号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昨疏批中予欲面谕之教。实非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昨疏批中予欲面谕之教。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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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而卿胡不谅。一向以情病为言。以孤予虚伫之诚耶。益用缺然。继以抑郁。不知所以为谕也。予不多诰。亟遵前旨。须速就途。勉副至望。
面谕后乞致仕疏(七月十三日)
伏以臣虚受厚恩。谬被 明知。位登三事。今已二十有馀年矣。才具本末。实无逃于 圣鉴之下。有何分寸之可记。加以罔赦之罪。中外国人之所共知。不意与诸大臣并有收召之命。固辞不获。黾勉入谢。而适当 圣体之违豫。又蒙特恩。赐对于诊候议药之际。愚衷所结。毕得上闻。虽即填壑。亦无所恨。且 殿下于前后批旨及赐对之时。每以臣本心无他。谆谆下谕。从前论臣罪臣者。并斥臣本心。而独 殿下垂瞩于覆盆之下。曲察于众恶之中。乃有此教。从古以来。人臣蒙被死罪。无以自明。而乃得此于君父者。有几人哉。臣刻镂心肝。诚不知死所。然臣之本心。藉曰实如 圣教。毕竟误事。其罪罔极。终不可以区区本心有所容贷。以此臣之自分所欲图报 圣恩者。只有顶戴如天之德。口祝如山之寿。生期舍命于危乱。死期结草于幽冥而已。乃若复齿朝班。与闻明庭之末议。何尝梦寐之所到哉。至于致仕之请。固是贱臣十
面谕后乞致仕疏(七月十三日)
伏以臣虚受厚恩。谬被 明知。位登三事。今已二十有馀年矣。才具本末。实无逃于 圣鉴之下。有何分寸之可记。加以罔赦之罪。中外国人之所共知。不意与诸大臣并有收召之命。固辞不获。黾勉入谢。而适当 圣体之违豫。又蒙特恩。赐对于诊候议药之际。愚衷所结。毕得上闻。虽即填壑。亦无所恨。且 殿下于前后批旨及赐对之时。每以臣本心无他。谆谆下谕。从前论臣罪臣者。并斥臣本心。而独 殿下垂瞩于覆盆之下。曲察于众恶之中。乃有此教。从古以来。人臣蒙被死罪。无以自明。而乃得此于君父者。有几人哉。臣刻镂心肝。诚不知死所。然臣之本心。藉曰实如 圣教。毕竟误事。其罪罔极。终不可以区区本心有所容贷。以此臣之自分所欲图报 圣恩者。只有顶戴如天之德。口祝如山之寿。生期舍命于危乱。死期结草于幽冥而已。乃若复齿朝班。与闻明庭之末议。何尝梦寐之所到哉。至于致仕之请。固是贱臣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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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呼吁而未得者也。昨承 圣谕。以为若可留住京中则当许休致。此实出于怜臣恤臣委曲体念之盛意。顾臣私情。亦何敢不感泣而奉承哉。第此罪衅之踪。当宠而益惊。实无一日偃息于城里之势。不得不出伏城外。以为恭闻起居。稍伸分义之地。亦不敢辄为决然谢去之计。将欲僦居于江郊之近。臣之情地。其亦戚矣。傥蒙 圣慈俯谅血忱。亟许臣致事。以卒前席面谕之丁宁。以施天地生成之大造。不胜万幸。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者卿之出城。遽出于前席面谕之馀。缺望殊甚。即遣史官。以冀卿之快回遐心矣。今卿疏末有不敢辄为谢去之计。将欲僦居于江郊之近之语。览之未了。欣慰良深。噫。予之当许休致之教。实出于委曲体谅。必欲使卿留京之意。而卿不我遐弃。辞意之令人感动如此。予岂食言哉。特许引年之请。以副至愿。而怅缺之怀则益切于中也。卿其体寡昧之至恳。念国势之杌捏。仍留近郊。优游閒适。国有询访。必陈所蕴。毋孤予意。(承旨李国芳传谕)
辞 赐与各种及第一科禄牌疏(七月二十七日)
伏以臣伏蒙 天恩。准许休致。且于入谢之日。更被晋接之命。仰瞻 龙颜。亲聆 玉音。加以荣锡需云。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者卿之出城。遽出于前席面谕之馀。缺望殊甚。即遣史官。以冀卿之快回遐心矣。今卿疏末有不敢辄为谢去之计。将欲僦居于江郊之近之语。览之未了。欣慰良深。噫。予之当许休致之教。实出于委曲体谅。必欲使卿留京之意。而卿不我遐弃。辞意之令人感动如此。予岂食言哉。特许引年之请。以副至愿。而怅缺之怀则益切于中也。卿其体寡昧之至恳。念国势之杌捏。仍留近郊。优游閒适。国有询访。必陈所蕴。毋孤予意。(承旨李国芳传谕)
辞 赐与各种及第一科禄牌疏(七月二十七日)
伏以臣伏蒙 天恩。准许休致。且于入谢之日。更被晋接之命。仰瞻 龙颜。亲聆 玉音。加以荣锡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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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垂湛露。旧衅深重。新渥雱霈。感惧交并。惝恍难状。自惟此生。虽糜身粉骨。无以仰答其万一。只有日夕涕泪盈襟而已。谨已遵奉 圣旨。住在江郊。而臣窃有区区不安于私心者。不得不又此烦吁于 宸聪之下。尤不胜震惕兢惶之至。臣之出自阙下也。户曹郎官来示启下誊本。月致酒肉之外。又有廪粟鱼盐薪炭等杂种。且言自前奉朝贺赐与磨鍊节目如此云。故臣仓卒见此。不胜惊愧。而不能觉察。不辞而冒受矣。翌日招致户曹该吏。考见本曹流来誊录。则月致酒肉。乃是大典所载。加之于臣。虽极知非分。亦有不敢辞者矣。至于廪粟及各种则乃是癸亥年奉朝贺臣宋时烈致仕时特加养贤之礼者。从前时烈自山野入朝。时以廪人继粟庖人继肉之义。常有所馈。及其致仕后。又因前馈而磨鍊。以此米谷之数。反加于领中枢常禄。其他鱼肉柴炭等物。若是其优厚。此非后来致仕之臣所可仍蒙其例者也。及至今日。户曹不察。有此过误启下。臣亦蒙昧前事。有此妄谬承受。背汗颜骍。无所措躬。伏乞 圣明即命该曹更考法典。月致酒肉之外。收还廪粟及各种之馈。且命有司。治臣耄昏冒受之罪。不胜幸甚。且臣肃谢新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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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曹郎官来传奉朝贺禄牌。臣亦矇然受置矣。更考户曹誊录。则奉朝贺臣宋时烈致仕时。兵曹禀启曰大典奉朝贺条实行正一品职者。功臣三品。功臣嫡长及凡人从四品云。只论功臣与凡人。不辨大臣与他职。稀阔之事。无可考据之前例。何以为之乎云。则自 上命问于大臣禀处。领议政金寿恒议以为所谓凡人。似指正一品以下朝臣而言。则大臣自在其中。惟当一遵法文所载而行之。至于常典之外。特施别恩。有非自下所敢轻议。左议政闵鼎重议以为元老大臣。系国家轻重。而 圣上勉从诚恳。出于不欲强迫之盛心。亦当颁之以领中枢本秩常禄。以示朝家惠养礼待之意。似不宜循用法典常行之例。而事系特恩。自下不敢擅议。传曰依左相议施行。实合礼优之道。因此遂于时烈有颁给常禄之事。然今见其时大臣献议及自 上传教之辞本。非以此为永久定式之意。只以一时特恩。有此优礼。而受教辑录。误认以为成典。载于禄俸承传。今当追改其文。岂可据此混施于后来致仕之臣乎。且闻宋时烈以既受廪粟。叠受禄俸为未安。不敢领受。而且以仓官该曹屡烦启达。屡烦输送为惶恐。积置于邻人之家。及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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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户曹启禀。大臣陈白。终至从其愿还收云。观其事首末。尤不当著载令甲。以为后法。伏乞 圣明更命兵曹。收还臣奉朝贺第一科禄牌。依大典所载颁之以从四品科禄。实合事宜。此非但为贱臣一身所遭而言。其在朝家修明典章之道。亦所当然。更乞 圣照。不胜万幸。且伏念臣以奄奄残命。屏伏于荒野者累年。猝入 天门。再登文陛。精神爽惑。气息促塞。实恐颠毙于咫尺之地。以致污清禁而惊侍御。蹩躠匍匐。仅还私次。四肢百骸。不得收拾。全废饮食。昼夜呻痛。今至五六日而尚在昏瞀之中。以此昨日 举动及今日问安。俱不得进参于起居之列。臣之所职。只在朝贺。而此又废阙。安敢以筋力不逮为诿。而逃免诛责乎。不胜惶恐待罪之至。
辞周急疏(八月三日)
伏以臣自以负罪之臣。反承踰涯之宠。乃至循礼贤之廪粟。颁越法之常禄。故不胜惶怖。敢有烦吁矣。幸荷 圣慈垂念。大臣陈白。除廪粟而存月致。从旧典而给半禄。此于臣亦极猥滥。臣既蒙被 天恩。得遂休致之请。常法所载。实有不敢辞者。至若周急米豆鱼盐薪炭等物。比之当初冒受廪粟。虽色目有变。而
辞周急疏(八月三日)
伏以臣自以负罪之臣。反承踰涯之宠。乃至循礼贤之廪粟。颁越法之常禄。故不胜惶怖。敢有烦吁矣。幸荷 圣慈垂念。大臣陈白。除廪粟而存月致。从旧典而给半禄。此于臣亦极猥滥。臣既蒙被 天恩。得遂休致之请。常法所载。实有不敢辞者。至若周急米豆鱼盐薪炭等物。比之当初冒受廪粟。虽色目有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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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数略同。在臣廉义。诚不敢辞其名而受其实。今臣若只贪恩宠。不知羞愧。则其何以见鲁卫之士耶。且念臣再蒙赐对。异数旷世。而终不敢奉承 圣旨。留在城中者。诚以衅深累重。不可更举颜面。齿列于朝班故也。而 圣明亦已曲加体谅。许住江郊矣。以此前头朝贺之时。亦不敢为趋走大庭。恭伸嵩呼之计。臣之所叨职名。乃是奉朝贺。而今臣踪迹。其于朝贺。亦有所不敢奉者。臣之情势。诚可谓臲卼惶蹙之极者。虽法典例受一半之禄。实是素餐。况此周急之赐。过厚若此。冒没承受。终安得自安于心乎。伏乞 圣明亟命还收周急别赐之命。以重 圣朝嚬笑之爱。俾遂贱臣咫尺之守。不胜幸甚。
不参贺待罪疏(八月十六日)
伏以臣蒙被渥恩。既遂休致之愿。留住近郊。且慰瞻依之怀。虽不得自效筋力。亦庶几时奉朝贺。不特臣职分之所当然。其在区区犬马恋慕之私。亦岂无趋造明庭。颂祝南山之心哉。第臣之情事。既已再暴于咫尺之下矣。虽幸荷 圣度之宽大。赦其难贷之辜。加以不世之遇。若臣之当宠益惊。危慄震惕。无地措躬。跼蹐徊徨。则实未尝少弛于中。臣之图报 天恩。
不参贺待罪疏(八月十六日)
伏以臣蒙被渥恩。既遂休致之愿。留住近郊。且慰瞻依之怀。虽不得自效筋力。亦庶几时奉朝贺。不特臣职分之所当然。其在区区犬马恋慕之私。亦岂无趋造明庭。颂祝南山之心哉。第臣之情事。既已再暴于咫尺之下矣。虽幸荷 圣度之宽大。赦其难贷之辜。加以不世之遇。若臣之当宠益惊。危慄震惕。无地措躬。跼蹐徊徨。则实未尝少弛于中。臣之图报 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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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欲糜身而粉骨。其何敢将此衅累之踪。滥厕鸣玉之班哉。以此臣于昨日 诞辰。伏闻百僚献贺。企望天门。心驰神𨓏。而终至于阻仪阙礼。臣之所职。更无他事。乃于此且不得自伸其义分。其情虽戚。其罪实大。伏乞 圣明亟命攸司。治臣之罪。以肃朝纲。不胜万幸。臣无任恐惧俟罪之至。
乞过江就暖疏(九月二十一日)
伏以臣既蒙 天恩。许其休致。又命住近。月致酒肉。加以禄俸。继以周急。种种优渥。浃骨沦肌。歌吟 圣德。惠养微躯。不但得于朝夕瞻象魏而望终南。以慰葵藿倾阳之心。虽以臣私计言之。子女亲族。皆在京中。不欲远离。亦人之恒情。唯是臣素拘癃羸之疾。每当秋冬之候。畏寒特甚。又自十数年来。跧伏田野。塞窦墐户。炀灶拥炉。蓬蒿虽陋。温燠实便。久而成性。小变必病。加以犬马之齿。已迫八帙。自以日制敛具之人。拟循旧习。以终其馀生矣。不意今者。复近京洛。风气寒苦。不并以南。一自清霜戒节。毛发洒淅。如不可得以终日者。今月之初。重患感伤。一日二日。渐至添苦。风烛之及。将在朝暮。今 殿下于臣。既爱之欲生。而必使绝命于京口。则恐非所以遂物之性也。臣于
乞过江就暖疏(九月二十一日)
伏以臣既蒙 天恩。许其休致。又命住近。月致酒肉。加以禄俸。继以周急。种种优渥。浃骨沦肌。歌吟 圣德。惠养微躯。不但得于朝夕瞻象魏而望终南。以慰葵藿倾阳之心。虽以臣私计言之。子女亲族。皆在京中。不欲远离。亦人之恒情。唯是臣素拘癃羸之疾。每当秋冬之候。畏寒特甚。又自十数年来。跧伏田野。塞窦墐户。炀灶拥炉。蓬蒿虽陋。温燠实便。久而成性。小变必病。加以犬马之齿。已迫八帙。自以日制敛具之人。拟循旧习。以终其馀生矣。不意今者。复近京洛。风气寒苦。不并以南。一自清霜戒节。毛发洒淅。如不可得以终日者。今月之初。重患感伤。一日二日。渐至添苦。风烛之及。将在朝暮。今 殿下于臣。既爱之欲生。而必使绝命于京口。则恐非所以遂物之性也。臣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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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既事以无隐。而不悉郁结之私情。则亦恐妄自疏外于 父母之慈也。伏乞 圣明俯怜耄老。曲察血忱。特许离此江干。向南就暖。避风于蔀屋。曝阳于深村。行止之际。自适其便。使临死之喘。不至枉性而促命。则实 天地生成之大造也。且伏念 殿下之命臣住在近郊者。以其时有所询。得发其狂瞽之言也。臣之事 殿下。今几年矣。旧恩新渥。与天无极。欲报之德。不知死所。虽以罪负之重。不敢猥厕于朝列。若自朝家有所询问。则自期毕陈其愚妄。此则必不以远近稍异。有所加损。顾何论于莽苍果腹之间哉。念臣老而不死。妄恃 圣慈。不知所沾之既过。又欲仰首而丐恩。无非臣耄极悖甚之致。不胜惶惧震悸之至。
乞过江就暖疏[再疏](十月二日)
伏以臣之癃残昏耄。气息渐微。当此风寒日紧之际。不可久住于江干虚旷之地。闷迫之情。悉陈前疏。而伏承 圣批。以日气尚暖。殊异寒冱为答。且以虽莽苍之间。稍远京辇。终有所缺然为教。自念贱臣以陋劣庸品。草芥微物。加以孱疾。益以眊聩。有何比数于天地之间。而今 圣明乃以其寒暖为念。且以其稍
乞过江就暖疏[再疏](十月二日)
伏以臣之癃残昏耄。气息渐微。当此风寒日紧之际。不可久住于江干虚旷之地。闷迫之情。悉陈前疏。而伏承 圣批。以日气尚暖。殊异寒冱为答。且以虽莽苍之间。稍远京辇。终有所缺然为教。自念贱臣以陋劣庸品。草芥微物。加以孱疾。益以眊聩。有何比数于天地之间。而今 圣明乃以其寒暖为念。且以其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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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为缺。臣于此感激殊遇。伏地悲泣。尤不知死所也。然念臣之即今病状情势。诚极危急。前上疏本。猥陈多少。而或恐 圣明犹有所未尽下烛者。敢此更冒鈇钺。仰申血忱焉。臣于即今所处。实难久住者。既已烦缕于前。今不敢更陈。而至若稍远京辇之为缺然。不特 圣教之及此。以臣区区禁闼之恋言之。亦何有穷已。然臣即今身病沈淹。日久。虽欲远去。亦不可得。所愿只在过此一带之水。稍南就阳。以为耐过严冬之计。住此移彼。远近无几。且蛰虫坏户。亦必预先坚冰。若欲迟待寒冱。纥干之雀。其冻杀必已久矣。虽欲更乞起死之德。亦何有所及哉。且念臣既蒙大恩。已得休致。更受廪赐。养此微躯。而小人之心。不知餍足。又欲优游来去。自遂其性。设令孱生馀喘。或延半年一年。更及春和。则就医调病。复移北岸。亦不可知。伏惟 天地父母。覆载生育之仁。必使万物各得其所。岂必拘限于一水之南北哉。臣自承命入对以后。数月之间。屡烦章疏者。皆臣私计。今且为蝼蚁之求穴。再渎 宸聪。琐屑至此而不知畏避。尤不胜惶怖死罪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昨疏批。予之至意。卿可想矣。然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昨疏批。予之至意。卿可想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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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固知卿之申恳。出于就暖调病之意。而未有翩然远去之计。则其在曲轸老臣之道。终难靳许。卿其善摄严冬。稍待春和。还住江郊。毋孤予望。
辞禄俸疏(十月二十五日)
伏以臣仰荷 圣慈。曲轸微命。许移水南。俾避风寒。扶将垂死之孱喘。得就暖身之蓬庐。从今以后。罔非再生之日。厚德深恩。无以名喻。瞻望 云天。唯有感涕盈襟而已。第臣又有私情之不敢自安者。不得不复烦号吁。罪合万死。臣于致仕后。伏承特恩。有给禄之命。顾臣私义。极知非分。而事据国典。有不敢辞。谨已祗奉宠赐。以养贱躯矣。今则既为私便之计。移来江岸之南。此距城阙。虽曰非遥。地是乡村。事异京口。从前法例。本无身居乡曲。受禄京仓者。以此臣于辛巳岁。亦尝寓居此地。不敢冒受常禄。累烦仓官。转报户曹。终荷 圣明上念公法。下察微恳。许其还收矣。今者仓官以禄科临近。请受禄牌于臣处。而以臣一身。有不可前辞而后受。以私则犯在得之戒。以公则干越法之诛。故谨以在乡不敢受禄之意。答送仓官矣。伏乞 圣明俯加体谅。收还给禄之命。不胜万幸。草芥贱臣。凭恃宠灵。乃以蝼蚁之私。又渎 宸聪。不
辞禄俸疏(十月二十五日)
伏以臣仰荷 圣慈。曲轸微命。许移水南。俾避风寒。扶将垂死之孱喘。得就暖身之蓬庐。从今以后。罔非再生之日。厚德深恩。无以名喻。瞻望 云天。唯有感涕盈襟而已。第臣又有私情之不敢自安者。不得不复烦号吁。罪合万死。臣于致仕后。伏承特恩。有给禄之命。顾臣私义。极知非分。而事据国典。有不敢辞。谨已祗奉宠赐。以养贱躯矣。今则既为私便之计。移来江岸之南。此距城阙。虽曰非遥。地是乡村。事异京口。从前法例。本无身居乡曲。受禄京仓者。以此臣于辛巳岁。亦尝寓居此地。不敢冒受常禄。累烦仓官。转报户曹。终荷 圣明上念公法。下察微恳。许其还收矣。今者仓官以禄科临近。请受禄牌于臣处。而以臣一身。有不可前辞而后受。以私则犯在得之戒。以公则干越法之诛。故谨以在乡不敢受禄之意。答送仓官矣。伏乞 圣明俯加体谅。收还给禄之命。不胜万幸。草芥贱臣。凭恃宠灵。乃以蝼蚁之私。又渎 宸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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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战慄俟罪之至。
辞禄俸疏[再疏](十月二十八日)
伏以臣伏蒙 圣明如天之大造。既遂休致之愿。又受廪禄之赐。欲报之德。万死犹甘。其何敢饰辞虚让。自陷于孤 圣恩之罪。且长者有赐。少者贱者不敢辞。礼之常节也。而况臣子之于 君父。赐与之及。苟非违于法例。大不安于私心者。又何敢一辞再辞。烦渎不已。终至于犯义分之诛哉。臣窃伏念爵禄之颁。有国重典。自前元臣宿德受国家礼遇者何限。而禄俸之及于乡居。未之有闻。矧可滥施于如臣者乎。且法令所守。尤在于等差限节之间。念此一水南北。虽曰远近无几。疆界之分。咫尺亦殊。今若于此。无所区别。则五里十里。亦将渐次混并。若令臣徒恃 圣眷。不知畏忌。日后流毙之漫延。何以防塞。目今执法之刺举。何以逃免。且念 殿下之命臣在乡受禄者。非所以加罪。乃所以施恩。苟如是也。非分之宠。尤宜亟命收还。俾臣得以全其微尚。免于大何。斯岂非 父母慈育顾复之大惠哉。臣年耄神昏。十颠九错。昨日拜疏。既以在乡辞禄为言。则所当祗送于县道。而只知愚恳上达之为急。自此封章。直呈政院。此亦臣昏
辞禄俸疏[再疏](十月二十八日)
伏以臣伏蒙 圣明如天之大造。既遂休致之愿。又受廪禄之赐。欲报之德。万死犹甘。其何敢饰辞虚让。自陷于孤 圣恩之罪。且长者有赐。少者贱者不敢辞。礼之常节也。而况臣子之于 君父。赐与之及。苟非违于法例。大不安于私心者。又何敢一辞再辞。烦渎不已。终至于犯义分之诛哉。臣窃伏念爵禄之颁。有国重典。自前元臣宿德受国家礼遇者何限。而禄俸之及于乡居。未之有闻。矧可滥施于如臣者乎。且法令所守。尤在于等差限节之间。念此一水南北。虽曰远近无几。疆界之分。咫尺亦殊。今若于此。无所区别。则五里十里。亦将渐次混并。若令臣徒恃 圣眷。不知畏忌。日后流毙之漫延。何以防塞。目今执法之刺举。何以逃免。且念 殿下之命臣在乡受禄者。非所以加罪。乃所以施恩。苟如是也。非分之宠。尤宜亟命收还。俾臣得以全其微尚。免于大何。斯岂非 父母慈育顾复之大惠哉。臣年耄神昏。十颠九错。昨日拜疏。既以在乡辞禄为言。则所当祗送于县道。而只知愚恳上达之为急。自此封章。直呈政院。此亦臣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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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违法之罪。尤不胜惶恐待罪之至。
省墓后乞仍住旧居疏(戊子闰三月十一日)
伏以臣于上年承召入对。仍得休致之命。且使留在近郊。加之以禄廪。益之以周急。德至厚也。恩至渥也。糜身粉骨。无以报答其万一。设令臣素有积功累劳于国家。亦无以堪此异数。矧有难赦之罪。有不可以湔涤者乎。是以臣当宠而若惊。受恩而愈惧。实未尝一日自安于心。况今臣年已满八十。必欲及此缕息之未绝。归近松楸。扫除墓地。自是人情事理所不能自己者。幸今特被 圣眷。归省故山。将此奄奄之危喘。实难装刺行李。复进近京之地。书不云乎。人之所欲。天必从之。伏乞 圣慈俯谅至恳。许令臣仍住旧巢。以毕寸晷隙照之馀生。千万幸甚。且念去岁前席。亲承 圣旨。命居近郊。以备询问。而今臣所在之地。距京阙不过六七十里之地。若 圣明误以臣为或有一得而垂问。则实与居在江郊者。无近远之有异。而在臣私计之难进则实有如上所陈。玆敢冒死仰请。以祈 圣朝使万物各得其所之仁焉。臣无任涕泣号吁悲恳切祝之至。
辞月廪疏(五月四日)
省墓后乞仍住旧居疏(戊子闰三月十一日)
伏以臣于上年承召入对。仍得休致之命。且使留在近郊。加之以禄廪。益之以周急。德至厚也。恩至渥也。糜身粉骨。无以报答其万一。设令臣素有积功累劳于国家。亦无以堪此异数。矧有难赦之罪。有不可以湔涤者乎。是以臣当宠而若惊。受恩而愈惧。实未尝一日自安于心。况今臣年已满八十。必欲及此缕息之未绝。归近松楸。扫除墓地。自是人情事理所不能自己者。幸今特被 圣眷。归省故山。将此奄奄之危喘。实难装刺行李。复进近京之地。书不云乎。人之所欲。天必从之。伏乞 圣慈俯谅至恳。许令臣仍住旧巢。以毕寸晷隙照之馀生。千万幸甚。且念去岁前席。亲承 圣旨。命居近郊。以备询问。而今臣所在之地。距京阙不过六七十里之地。若 圣明误以臣为或有一得而垂问。则实与居在江郊者。无近远之有异。而在臣私计之难进则实有如上所陈。玆敢冒死仰请。以祈 圣朝使万物各得其所之仁焉。臣无任涕泣号吁悲恳切祝之至。
辞月廪疏(五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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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返身松楸。复省丘墓。感祝 天恩。不知死所。唯是年及八十。气息将绝。更进京近。其势实难。而疏陈私恳。未即得请。惶怖战慄。罔知所出矣。仄伏闻顷因大臣筵奏。许令仍住故巢云。臣于此不胜惊感。惟有涕泪盈襟而已。不意鸿恩殊渥。去去愈深。复自所居官月致酒肉。乃于即者。重有月廪米豆赐给之命。臣以负罪婴衅之身。过蒙误恩。惶愧既多。而又不得奉承隆旨。留在京郊。便蕃之锡。实非所堪。而既许致仕。例致酒肉。国典所载。亦有不敢辞者。至于月廪则虽有在外诸大臣恩赐之例。而臣则既是致仕之人。宜若与他大臣有不同者。且臣于前冬移出江外。受禄京仓。实非事例。而或云若不受京禄。则将有月廪之给。月廪之数。稍加于京禄。不无辞少受多之嫌。至有以此上闻于筵中者云。故臣极知在江外受京禄之为未安。而不敢固辞者。实以此也。今者该曹以臣不受禄之故。乃有此赐给月廪之请。臣若矇然领受。则实非臣前日之本意。而重犯在得之戒。今将微情。猥有疏陈。诚不胜其惶恐。然亦不敢以身之贱。全没廉耻。敢此冒死仰吁。伏乞 圣明俯加谅察。收还月廪赐给之命。以严 圣朝嚬笑之节。以全贱臣辞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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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私。不胜幸甚。臣无任瞻天望日伏 地祈恳之至。
上候平复后乞归疏(庚寅二月十八日)
伏以臣以迫死之残喘。值如天之幸会。快睹 圣候之复常。叨参大庭之献贺。至于日昨赐对趋入之际。乃有掖庭人及内官递门扶将之命。及侍密迩之前。又下恩谕之委曲。事旷前古。感结心肝。且荷大度优容。复许瞻仰 天颜。玉色之敷腴清润。比四年前入侍时。不翅倍胜。其为欢欣庆幸。有若臣身之所独逢。私心之所独有。鼓舞蹈跃。不足以发宣衷情之万一。只有喜极而悲。涕泪盈襟而已。然窃伏念臣之犬马之齿。已届八旬有二岁矣。至今不死。大是异事。溘然之期。只可计日。而不可计月。以此奄奄凛凛之状。又复藉恃厚渥。因住京近。则自揣馀生。实无毫分有补于国事。而徒为贪荣冒宠。丧失从前咫尺之自守而已。其在朝家事体。亦岂不有损而无益乎。臣之情势。固 圣明曾所洞烛者。而腐朽之形容。羸劣之气色。亦 圣明所复俯瞩于前席者也。伏乞 圣明哀之怜之闵之伤之。念前日驱使之旧。矜此时昏耄之笃。快许归死于故山。使生而祝 圣万年。死而结草九原。不胜抆血祈望之至。
上候平复后乞归疏(庚寅二月十八日)
伏以臣以迫死之残喘。值如天之幸会。快睹 圣候之复常。叨参大庭之献贺。至于日昨赐对趋入之际。乃有掖庭人及内官递门扶将之命。及侍密迩之前。又下恩谕之委曲。事旷前古。感结心肝。且荷大度优容。复许瞻仰 天颜。玉色之敷腴清润。比四年前入侍时。不翅倍胜。其为欢欣庆幸。有若臣身之所独逢。私心之所独有。鼓舞蹈跃。不足以发宣衷情之万一。只有喜极而悲。涕泪盈襟而已。然窃伏念臣之犬马之齿。已届八旬有二岁矣。至今不死。大是异事。溘然之期。只可计日。而不可计月。以此奄奄凛凛之状。又复藉恃厚渥。因住京近。则自揣馀生。实无毫分有补于国事。而徒为贪荣冒宠。丧失从前咫尺之自守而已。其在朝家事体。亦岂不有损而无益乎。臣之情势。固 圣明曾所洞烛者。而腐朽之形容。羸劣之气色。亦 圣明所复俯瞩于前席者也。伏乞 圣明哀之怜之闵之伤之。念前日驱使之旧。矜此时昏耄之笃。快许归死于故山。使生而祝 圣万年。死而结草九原。不胜抆血祈望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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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昨面谕。亶出心腹。谓卿体谅。不我遐弃矣。情志未孚。复申前恳。愕然之极。如添一病。噫。至意不可终孤。江郊殊异城里。卿其亟回遐心。久留调息。徐待秋深江村龃龉。更为陈请。亦未晚矣。卿宜念哉。用副予望。
径归留辞疏(二月十九日)
伏以臣自岁初感伤之症。绝食呻吟。今已五十馀日。而适当大庭献贺之礼。又承前席赐对之命。缕息未绝之前。不敢以病为解。忍死趋走矣。自其后元气一倍摧败。奄奄欲尽。势将不日殒毙。臣之馀生。固无足惜。幸被 圣明天覆之恩。谢事于朝籍。就閒于畎亩。今若留连京近。仍致皋复于旅次。则不但臣取笑于史外。贻羞于朝廷。亦岂 圣明所以闵恤老臣之意哉。以此昨陈沥血之章。冀蒙 天鉴之垂察。而及承圣批。乃以情志未孚为教。臣于此不胜惶怖震越之至。不知置身之所。臣于年前亦曾蒙恩。留在江郊者。半年许矣。实无毫分有补于国家。徒为臣身叨荣冒宠之归。至今思之。犹不胜其凛然惶惧。况今臣比之前岁。年加耄而病益危。死亡在即。实无延至数朔或半年之势者乎。臣本非山野自重之士。孤 圣恩而
径归留辞疏(二月十九日)
伏以臣自岁初感伤之症。绝食呻吟。今已五十馀日。而适当大庭献贺之礼。又承前席赐对之命。缕息未绝之前。不敢以病为解。忍死趋走矣。自其后元气一倍摧败。奄奄欲尽。势将不日殒毙。臣之馀生。固无足惜。幸被 圣明天覆之恩。谢事于朝籍。就閒于畎亩。今若留连京近。仍致皋复于旅次。则不但臣取笑于史外。贻羞于朝廷。亦岂 圣明所以闵恤老臣之意哉。以此昨陈沥血之章。冀蒙 天鉴之垂察。而及承圣批。乃以情志未孚为教。臣于此不胜惶怖震越之至。不知置身之所。臣于年前亦曾蒙恩。留在江郊者。半年许矣。实无毫分有补于国家。徒为臣身叨荣冒宠之归。至今思之。犹不胜其凛然惶惧。况今臣比之前岁。年加耄而病益危。死亡在即。实无延至数朔或半年之势者乎。臣本非山野自重之士。孤 圣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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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严命。岂其所欲。而事势到此。不得不更暴情实。径寻归路。伏乞 圣明察其情而恕其罪。不胜万幸。且念臣今者离违京阙之后。必无再入春明。重拜 天颜之日。恋主之诚。犬马亦然。臣虽冥顽。乌得无永诀之悲哉。臣于此无任心悬情结。眷慕迟回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昨者疏批中。徐待秋深之语。予意必欲使卿久留江郊。而只缘诚浅。归志已决。缺然惭恧。无以为谕。卿之年龄虽高。精力尚强。当此艰虞之日。决不可舍予长往。以孤勤恳之意。卿其亟回遐心。幡然造朝。勉副如渴之望。
谢 遣医视疾疏(三月三十日)
伏以臣于前月。自京还归旧巢时。恩谕追及于中路。辞旨勤恳。不胜惶感。故以待病少差。进诣近畿之意。仰复矣。还乡之后。又蒙特恩。御医来临。兼以珍剂。十数日后。病虽未歇。以御医之久留乡村为惶恐。恳请其上去。而其后贱疾一向支离。实恐风烛奄忽。不及如前日路中书启之意。舁载残骸。仅得移寓于广州先墓下矣。诚不意恩数荐加。御医重来。蝼蚁微喘。何足仰烦于 天衷。而旬月之内。优渥及此。魂惊涕零。感极而悲。自念此生。实无图报万一之望。铭心镂肝。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昨者疏批中。徐待秋深之语。予意必欲使卿久留江郊。而只缘诚浅。归志已决。缺然惭恧。无以为谕。卿之年龄虽高。精力尚强。当此艰虞之日。决不可舍予长往。以孤勤恳之意。卿其亟回遐心。幡然造朝。勉副如渴之望。
谢 遣医视疾疏(三月三十日)
伏以臣于前月。自京还归旧巢时。恩谕追及于中路。辞旨勤恳。不胜惶感。故以待病少差。进诣近畿之意。仰复矣。还乡之后。又蒙特恩。御医来临。兼以珍剂。十数日后。病虽未歇。以御医之久留乡村为惶恐。恳请其上去。而其后贱疾一向支离。实恐风烛奄忽。不及如前日路中书启之意。舁载残骸。仅得移寓于广州先墓下矣。诚不意恩数荐加。御医重来。蝼蚁微喘。何足仰烦于 天衷。而旬月之内。优渥及此。魂惊涕零。感极而悲。自念此生。实无图报万一之望。铭心镂肝。
药泉集第十二 第 129H 页
只期重泉之结草而已。且念臣之得疾。已及百日。而将理多方。顿无寸效。此是年耄气尽。死期迫近之致。虽无顷刻殒绝之状。其不得更离于枕席则决矣。然必欲待死生之判。亦难以旬望为期。以此更请于御医。使之还归复命。且敢力疾封章。一以谢贱臣前后沾恩之罔极。一以陈馀生永诀京阙之悲怀。不胜瞻天恋德。涕泣驰慕之至。
辞入参进宴疏(四月二十三日)
伏以臣于顷日。伏承史官传宣别谕。命臣进宴时进参者。伏念臣以将死未绝之喘。当稀有难逢之庆。叨陪法樽盛筵。得近咫尺之 天颜。诚是大愿至幸。虽不命其承。况复有特召者哉。然念臣年踰八十。疾浃四朔。床席之间。尚不得任意转动。顷于二月入京时引见也。匍匐蹒跚于禁闼御陛之间。幸得掖庭诸人前曳后推。仅得出入。其于片时登对。丧失仪观。亦至如此。矧伏闻进宴仪注。礼数繁缛。时晷淹久。实非如臣老笃病危者所能强力而得参者。且臣实有污秽之疾。本病之外。便溺无节。俄顷之间。亦至数起。而渗漏沾湿。不能自禁。似此丑状。亦何得滥入于至严至敬终日昵侍之地也。以此今方舁到近郊。瞻望象阙。
辞入参进宴疏(四月二十三日)
伏以臣于顷日。伏承史官传宣别谕。命臣进宴时进参者。伏念臣以将死未绝之喘。当稀有难逢之庆。叨陪法樽盛筵。得近咫尺之 天颜。诚是大愿至幸。虽不命其承。况复有特召者哉。然念臣年踰八十。疾浃四朔。床席之间。尚不得任意转动。顷于二月入京时引见也。匍匐蹒跚于禁闼御陛之间。幸得掖庭诸人前曳后推。仅得出入。其于片时登对。丧失仪观。亦至如此。矧伏闻进宴仪注。礼数繁缛。时晷淹久。实非如臣老笃病危者所能强力而得参者。且臣实有污秽之疾。本病之外。便溺无节。俄顷之间。亦至数起。而渗漏沾湿。不能自禁。似此丑状。亦何得滥入于至严至敬终日昵侍之地也。以此今方舁到近郊。瞻望象阙。
药泉集第十二 第 129L 页
不敢为入城参宴之计。玆将情实。仰渎 天听。罪合万死。伏乞 圣慈垂仁俯察。许令臣只得献诚贡忠于国门之外。留过宴日。还归栖息之所。使之生而祝圣。死而结草。不胜万幸臣。无任恳扣悲泣俟命待罪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