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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洲集卷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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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洲集卷之五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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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谱
 公讳斗山。字望如。姓苏氏。系出晋州。
丁卯 皇明熹宗皇帝天启七年(国朝 仁祖大王五年)
十一月十九日(壬午)寅时。公生于益山郡济山旧第。
 生有异质。状貌英俊。隆颡圆颅大准。两白睛有黑子。
戊辰 毅宗皇帝崇祯元年。公二岁。
己巳公三岁。
庚午公四岁。
辛未公五岁。
壬申公六戏。
癸酉公七岁。
 当游戏。不混群儿。
甲戌公八岁。
乙亥公九岁。
丙子公十岁。
 志气豪逸。器度宏深。耳目聪明。见识敏给。慷慨奋发。有千万人吾往之意。邻居晋平副正承庆。每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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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而奇之曰。此儿异凡。必成大器。当看晚来成就。亦尝为之有异梦云。
丁丑公十一岁。
戊寅公十二岁。
己卯公十三岁。
庚辰公十四岁。
辛巳公十五岁。
壬午公十六岁。
癸未公十七岁。
行冠礼(月日未详)
 
朴公濠时以本邑宰来宾。又锡其名而字之。其所期与甚重。公始有向学之诚。痛自悔责。刻励课读。才数月文。词骤进。兼治科。作近体。甚合程式。连捷乡解。虽以宿儒巨擘。莫能先之。然而不以为多。必以经学为本。俛焉不怠。好春秋曰。士当天地翻覆之世。讲明大义。岂非今日之事乎。手书一本。未尝暂释。○与逸休李公䎘始定交。李公即朴公之婿。而时在本邑甥馆。
甲申公十八岁。
乙酉公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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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公二十岁。
十一月。聘安东权氏。
 彰信校尉植之女。
丁亥公二十一岁。
戊子公二十二岁。
二月三十日。丁李夫人忧。
 李夫人有疾。公至诚扶救。衣不解带者月馀。李夫人思尝西瓜。节未之及。无由得供。竟抱终天之痛。终身不忍食西瓜。○葬于炭谷先茔侧。(月日未详)
己丑公二十三岁。
四月行禫事。
五月 仁祖大王升遐。郡庭大门外举哀。
庚寅(孝宗大王元年)公二十四岁。
辛卯公二十五岁。
壬辰公二十六岁。
八月中增广进士初试。
九月十四日中进士会试。
十月荣觐瘦斋公于岭邮任所。○与壶谷南公龙翼始定交。南公时以亚使来过本邮。
癸巳公二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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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两宋文正学春秋。
 两先生皆以大器许之。自是逐年往从。讲质不已。两先生每加勉奖。而公亦自益励焉。
甲午公二十八岁。
乙未公二十九岁。
丙申公三十岁。
丁酉公三十一岁。
 游太学。风仪严厉。论议峻正。必以名节自励。侪流肃然。莫不畏服。○安谷李参奉重明赠诗曰。长啸穷途抚素琴。白头今日遇知音。临分更奏相思曲。直是平生一片心。
戊戌公三十二岁。
己亥公三十三岁。
 游太学。读春秋。时两宋先生皆在京师。公逐日往候。质问所读。
五月 孝宗大王升遐。
 时公在太学。举哀于 阙门外。
庚子(显宗大王元年)公三十四岁。
正月与道内诸儒上疏。请栗谷,牛溪两先生从祀文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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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四日。泮试以赋居魁。
 时 上特遣承旨。命制在泮儒生。而同春先生亦承 命参考。公之作与朴公汇登比较。春翁竟以公之作置第一。入奏有 命直赴 殿试。
四月二十九日。赴 殿试。以表居魁。
 跨朔之内。连中魁元。 上教以实才。承旨文谷金公寿恒对以文士。荣宠溢于朝端。
五月一日。例授成均馆典籍。
六月二十一日。拜司宪府监察。未及肃谢。
七月十三日。移拜工曹佐郎。○十八日兼春秋馆记事官。
八月五日。拜兵曹佐郎。
九月二十八日。升正郎兼春秋馆记注官。
 本曹事务多端。公释褐数月。猝当是任。有所不便。必禀于堂上。多所变通。极其鍊达。无异老成。时沂川洪公命夏长本曹。叹曰苏正郎虽新进。可与谋军国大事。○春翁有书曰。惟祈立身伊始。凡百慎重。以副相爱。秋夜方长。仕优勤学。尤所望也。
辛丑公三十五岁。
正月以 祔庙都监郎厅事讫。改正兵正兼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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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一日。兼三道海运判官。
 三税分载后。各仓差员例有所呈米斛。而公一切不取。均分于漕卒。且念漕役之偏苦。随事 启闻。尽革宿弊。漕卒感之。各于仓所立碑。以表去后之思。
十月拟司谏院正言。
十一月十六日。移拜全州府判官。
 以家近为嫌。累呈辞递。
壬寅公三十六岁。
正月十五日。拜安州牧判官。不赴。
二月二十九日。除司宪府持平。以在外递。
三月十八日。拜正言。有 旨召上疏辞。
四月又有 旨召。以过限后肃谢。上辞启不 允。
启请 卧内讲读之规。
 时 上以眼患久废经筵。公启曰。近来停废 经筵。虽缘 圣候靡宁。而外人窃忧 君德进修之道。因此而渐至懈怠。 殿下虽有眼患。有妨于展读细字。而开筵亦不可拘以一例。若于 卧内。引接儒臣。取圣贤书册。使之轮读。仍令讲说文义。有如陆,贾前说诗书之为。则虽于靡宁之时。亦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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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此则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宦官宫妾之日少。而义理谟训。常为启沃之资。 圣学无间断之忧矣。又启略曰。夫调病亦非一道。药饵针砭。只治其血气之病。而苟无义理治心。以强其志气。则其为患害。有甚于血气之病。是以古之明君。莫不孜孜于讲学。而 先王初政。亦日三开筵。至于末年。犹不怠焉。此非今日 殿下之所当法者乎。昔宋哲宗时。讲官范祖禹请勿以夏暑权罢讲筵。岂以祖禹之贤。不爱其君而有此言也。诚以经传训说。莫非治心养气之药石。于此得力。虽盛暑不为害故也。今 殿下以靡宁之故。常处深宫。日与宦官宫妾亲近。而无以开纳阳明。恢廓志气。则血气随而壅滞。精神亦未疏畅。欲以调病而转增病也。请勿留难。快赐乾断。亟 命儒臣入侍。以开讲读之规。自是以后。累居台阁。 君德之得失。生民之休戚。权贵之擅法。奸邪之祸国者。遇事敢言。少无回避。人称有古直臣之风焉。
六月二十一日。拜兵曹正郎。寻复拜正言。
论宫家折受事。
 时诸宫家以山海折受事。民弊痼极。又以泰仁,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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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等地占夺民田事。怨声载路。公并皆论奏。犹争执不已。后春翁 筵奏曰。此非一人之私言。实是一国之公论。而经年论执。上下相持。不亦未安乎。今日快从台论。则民心必洽然。 上曰庚子以后折受。依台启还给。○又请八路疠染。方痛之军兵。蠲减其番布事。 上纳之。○又论忠清水营盐米纸价之弊。竟革罢。
七月二十一日。除忠清都事。
癸卯公三十七岁。
五月递都事。
 
后庚戌。金公万埈有书曰。记昔癸卯年。舅氏初按此道时。兄佐贰幕。弟亦从游。亡兄李子辉氏亦以运使来会。俯仰今古。已过八岁矣。今舅氏再按。道内人事顿异。为之悲叹。兄亦想同此怀也。
九日拜持平。承 召入京。
六月二十一日。拜兵曹正郎。
七月五日拜正言。
启递大司谏徐必远。
 先是虏使之来。修撰金公万均以其祖母死于丁丑胡乱。上疏陈情。请得解官。勿与虏使相接。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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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必远不捧其疏。而以为异于父母之雠。启请还给。更为牌招。金公竟至下吏罪罢。及必远之为谏长。玉堂请对。伸金公论必远。而光城金公万基有前启裁减之事。必远斥以失实。而终有党同伐异文过遂非等语。又文谷金公之判吏曹。必远斥以年纪太少。于是朝议莫不骇惑。必远乃引嫌而退。公适当处置。论劾甚详。启请递职。遂蒙 允。物议称快。
八月论启洪宇远。
 时修撰洪宇远掇拾善道凶论。诋毁尤翁。罔有纪极。公启略曰。夫善道奸凶阴惨之状。即未售之衮贞。则护善道者乃是奸凶之党也。善道疏中之言。无非构陷儒贤之手段。而宇远乃以为明白的确不可易之论。则宇远亦一善道也。此古之圣人所以治凶人。必严于其党与也。未知 殿下于宇远。有何可恕之端。而不正其罪乎。前日 圣教至许以言者。不惟不罪。又降 温批。使之调理上来。若如 殿下之教。则善道当初一疏。亦可谓之言者。赵絅,权諰救善道之疏。亦可谓之言者。而自古奸人之煽俑凶言。戕贤祸国者。皆可谓之言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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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于善道,絅,諰。既已 洞烛其情状。而施之以罪罚矣。何独于宇远而曲为之 容贷至此乎。夫其言之善者。 赐以温批。其言之邪者。 赐以温批。一皆以言者待之。则所谓是非邪正。何时可辨。而窃恐奸邪谗慝。必将接迹而起。终至于阴长阳消而国无类矣。臣所以为此之惧。而亟言竭论也。○又启至于十五
九月五日除舒川郡守。
 霁月堂宋公奎濂有书曰。兄之一麾。深以遂愿为贺。而第其干局侪友。所推试此小邑。必有割鸡之叹。未知自视如何也。
十二月十四日。往参竹林书院享祀礼。
 时追配静庵,退溪两先生。而尤翁因设讲席。
甲辰公三十八岁。
二月八日。兼春秋馆编修官。
三月二十二日拜持平。
二十五日仍任舒川。
 原平元公斗杓以到任未久。 榻前陈达。有是 命。
闰六月兼春秋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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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吏曹启请拟灵光郡守。旋以海美查事罢归。
 时以海美倅朴振翰查事。方伯有侵骂之语。遂呈辞状。因被罢夺告身。
乙巳公三十九岁。
七月九日。陪尤庵先生谒华山书院。
 时先生仲氏时默宰本邑。故先生来留。○后又陪先生往会于眠窝从叔之济山堂。
十一月十四日入郡衙。参睡翁宋公焚黄礼。
十二月二十日叙拜持平。
丙午公四十岁。
正月二十三日承 召上京。
 启削前岁温 幸时诸臣及内侍等加资。
二十七日因事旋递。
 时崔宽以请拿金徽之事简通。公与李执义敏迪,成掌令后卨答以请拿过中之意。而再三往复。终未归一。崔即引避。公亦与两僚联名引嫌。玉堂处置请递。
二月二十八日复拜持平。
论启柳世哲。
 时贼鑴送其庶兄于岭南。以齐衰之说。游说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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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世哲等投疏论礼。构诬尤翁。及其 批下。殊无明辨之意。公欲举而劾正。则同僚及外议托以儒疏。皆有谋避之意。公遂奋然独启曰。近来人心日恶。邪说肆行。见善类则必欲构捏而陷害。当论议则必欲诪张而交乱。含沙射影。寔繁有徒。积虑造谋。靡所不至。恣为诬罔。无复忌惮。世道之忧。可胜言哉。柳世哲等追踵善道。掇拾馀谋。引聚朋类。相率而至。假托议礼。欲逞祸心。其阴凶丑秽之状。诐淫邪遁之辞。不能逃于 天鉴之下。盖当初 大王大妃服制议定之时。定行时王之制。遵用 国朝之典。其于大礼。明白正当。无有一毫未尽。而世哲等乃曰。宗嫡废坏。伦纪倒置。君臣父子之间。无一不失其序。 先王不得继 仁祖之统。 殿下不得祭 仁祖。不知此辈安所受此语。而忍为此不忍闻之言也。吁亦惨矣。注疏中明有可据之文。则掩匿而不论。所引礼经诸说。率多反倍而变幻。敢以贱称之庶。加之于 先王。下正之庶。归之于殿下。而终以告于 宗庙。颁示八方为言。其言之凶悖。至此而极矣。噫。小人媢嫉君子。嫁祸士林者。自古有之。今日此辈亦无足怪。而其设为阴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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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逞其丑正之计。欲以上欺天日。下诬一世。若此说恣行而莫之禁。则其为祸岂止于洪水猛兽也哉。诗曰取彼谗人。投畀有北。大学曰惟仁人。放流之。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惩恶之法。不如是严。则其何以绝谗贼之萌而正邦家之宪乎。○又与执义权公裕联名上章。辨斥益切。 上皆纳之。至令世哲疏榜示中外。
启削姜硕宾。
 时四馆停举柳世哲。而副正字姜硕宾肆发凶言。敢护世哲。公又启请削。
四月 上幸温泉。特命为留都持平。
五月一日祇迎 还驾。
五日 内赐白贴扇一把漆别扇一把胡椒二升。 论宫家折受事。
 启略曰顷因儒臣陈启。虽有庚子以后开垦处还给之 教。庚子以前开垦而被夺者。其怨一也。一与一夺。宜无异同。其不可以庚子前后有所定限也。请长水,任实宫家未折受前开垦之地。并令还给。○又论阴竹,牙山等地民田事。
十七日因事辞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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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公论守令之过十朔后巧增虚故。计减日子。以未满十朔。图出解由者。该曹以公曾任湖邑事。覆启请论罪。于是众口交谤。弹章重发。公乃具由引避。宪府又亟论该曹失实。而辨公之无嫌。盖以论世哲事。忤人甚多。必欲阴中。而使不得复言。公遂乞暇还乡。陈情辞递。
七月五日。拜司宪府掌令。再上疏辞递。
九月二日拜正言。
二十一日除善山府使。以亲老不得远离呈辞递。
十二月拟侍讲院辅德。
丁未公四十一岁。
二月六日拜掌令。上疏辞兼请 召还李䎘等七谏臣。
 先是虏以走回人事。遣使来吓。将祸及大臣。左相沂川洪公引为己罪。而右相许积请 上屈身乞哀于虏使。又使燕而敢移其罪于 上躬。是年正月。竟有罚锾勘送之辱。积乃自以为己功。誇其傔从之劳。而反有希恩之计。于是执义逸休李公,掌令朴公增辉,申公命圭,持平李公夏,俞公櫶,献纳金公澄,正言赵公圣辅等七人。交章劾之。并论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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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之不为自当于其初。左相之不能终始力争。 上震怒斥之。以其论之不在于查庭之初。而赵公安置。馀六臣皆远窜。承旨金公禹锡,郑公继胄皆以触忤。拿囚严鞫。承旨农斋李公翊以不奉传 旨罢职。台谏久堂朴公长远及玉堂请对伸救。皆于 榻前递差。司谏李公厚亦以疏救诸臣远窜。公时方在乡。闻极惊叹。遂因辞疏。请 召还诸臣。略曰。台官所执。名义至严。此实不可泯之公议也。圣明不谅。 天怒太遽。言事多官。一时贬逐。其他廷臣之连被谴罚者。亦非一二。臣邻丧气。听闻寒心。不意 圣明之世。有此无前之举。呜呼。仲尼作春秋。深意在于谨微。台阁此论。不在于查庭之初。而在于罚金之后。则当时任言责者。诚有不言之罪。而微此数臣。盖亦几乎泯泯而止耳。忠愤所激。只知有君。公议攸存。国是自定。我东方一脉正气。赖以扶持。不然则驯至于遗君后亲而人道之大经拂矣。安知今日之争。不为社稷之福也耶。 上愈怒。特命递差。
三月再拟辅德靳 点。
 实因前疏之激。而 上意犹未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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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上在温泉。因宪臣启。拜掌令促 召。
二十八日。肃谢于 行朝。因随 驾上京。
五月五日。 内赐节扇一把。
二十七日。以论内侍梁达源事。引避呈辞递。
 时阉宦辈渐有骄横之习。朝士心忧之。内侍教官李公商翼训诲其徒也。论古昔宦者擅弄之事。仍及崔大立凌轹之状。而有所戒饬之言。大立之养子梁达源闻之忿怒。俟李公之入歇所。脱其衣冠。倨坐以示凌蔑之色。李公诣学厅。语其徒以达源之无礼。达源闻之。益肆其怒。对面诟辱。至有侵侮外朝之语。公与同僚李公叔达论启。请拿问定罪。上以非训下生徒。归之相鬨。而反下未安之 教。公又连启不已。 天怒渐激。严旨屡降。终以不公不正为 教。公遂再三引避。竟至递差。而都监诸臣或推或拿。于是谏院玉堂相继辨明。而领相阳坡郑公太和以本府所论之截直。论列 筵奏。 上意稍解。乃有悔悟之教矣。○时文谷以铨长被诬于李硕馥凶疏。退缩陈疏。公乃以李硕馥囚禁究问而兼罪该承旨李程之意。陈疏将彻。因内侍事径递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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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连拟砺山锦山郡守。二十一日除长城府使。
 及其赴任也。同朝诸友如孟公胄瑞,李公东溟,赵公圣辅,李公夏,李公端锡同至铜雀津叙别。有千里迢迢送独归。一樽离思惜残晖。秋风五马江南路。遥想莱衣更锦衣之咏。因题扇面以赠之。
七月二十七日到长城任所。
十月十六日迎婿权忭。
 执义让之子。
戊申公四十二岁。
二月十一日。拜司谏院献纳兼知制 教。旋递仍任。七月设 恩赐宴。
 公之考瘦斋公以降即是月二日也。自 上有侍从臣父母特赐 惠养之典。而米豆布䌷适及于是日。公欲因以侈 君赐振亲荣。乃广邀使命守宰及乡党宗族。以为乐。遂谋不朽。图成 恩宴簇。
八月往拜两宋先生。请 恩宴图序及书。
 序曰。九年戊申。 上若曰。古有国老庶老之养。今岁俭财屈。无以遍及国中。惟我宰执侍从。勤事供职。以事予一人。其有父母而年老。特赐米豆布䌷。以慰宠其心焉。于是有司之臣。奉行惟勤。时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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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使苏侯某。曾任侍从官。出入禁掖。其尊君察访讳某(东鸣)家居于益山郡。有司称 上旨。致四者之物。时公年八十而少一矣。能以筋力为礼。具冠服拜手稽首。祝 万寿。领受于庭。于是乡里老幼。云集堵立。庆公之能有不世之遇也。维是七月。适值公以降之初二日。苏侯欲因以侈 君赐振亲荣。自长城备妓乐丰庭实。而广邀使命守宰。则宁适不来。簪缨红紫。烂其盈座。举觞称寿。对扬 圣上之休命。则公又慕疏仲翁故事。继而与乡党宗族。共尽其娱乐。鹤发鸠筇。子扶孙持。杂然交错。莫不含和吐气。蹈德咏仁。熙熙然共登春台。斯可谓千一之盛事矣。咸曰斯不可泯没而无传。遂序列为图。而苏侯问序于余。余起而言曰。 圣上既教民树畜。使养其老。则天下之仁人。将有不以为已归欤。今又别行 恩典。以体群臣之心。则士之报礼。其将不重欤。以此二者而为政于天下。岂不易易欤。今公上有 圣主。下有贤子。能有今日之荣光。其不亦休矣乎。然苟不有其年。则又乌能承膺哉。语曰黄流不注于瓦缶。福泽不降于淫人。意者公必有隐德阴功。受神明之所劳哉。余既以此报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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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曰颂焉而无规者。非古道也。今复终之以一言之规可乎。古人曰报生以死。报赐以力。今苏侯尽心郡寄。治绩已著。行且 召入矣。其不能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将顺匡救。以裨 圣德之万一。而惟得失崇庳是计。则真负我 圣上之大德矣。可不惧哉。公必将以此戒侯于晨昏之际也审矣。(尤庵序。同春书。)
十月往会罗州牧使西河李公敏叙寿亲之宴。因与之同游于净土寺。
 后辛酉有唱和诗。
十二月二十七日拜掌令。
刊成竹牖具公遗稿。
 具公莹当昏朝 西宫变。有大议论。倡湖南士气。及其没。以瘦斋公命为图其原从勋准格 赠典。又与尹光州抃。梓其稿行于世。
己酉公四十三岁。
庶子相一生。(月日未详)
 未成童而夭。
正月二十八日。递掌令。仍任长城。
 时阳坡郑公以治绩未竟白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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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上疏于温泉 行朝。请瘦斋公加资事蒙 允。
 疏见原集。世称侍从臣父七十以上加资。自此而始之云矣。又设宴以荣 恩宠。
六月二十五日。移拜罗州牧使。
 罗是湖右雄州。物众务烦。素称难治。金华洪公万容时当吏曹。实难其人。以公拟差。于是媢嫉者皆以越等为言。方举弹章。终因阳坡郑公奏。人不敢复言。○附诸书。金华洪公曰。兄之移拜锦城。未知得失如何。而实难其人。不得已以兄拟差。而兄在越等中。方以为虑。终因大臣之 启。竟及仍任。此则 朝家得体处。甚喜。○西浦金公万重曰。新加大邑。 宠迈增秩。铨曹可谓得人。岂不为南民喜贺。惟是凫舄还 朝之期。从此杳然。无任怅叹。○光城金公曰。兄之自长移罗。 朝意固非偶然。第念去春庭益远。在兄扇枕之恋。有难已已。为之悬悬。
十月答松谷赵公复阳书。
 时赵公长吏铨。访问湖南人才。公乃以十数人荐之。皆被调用。○赵公书曰湖南人才。漠然不知。幸示所知。而不厌详录其实迹才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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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公四十四岁。
三月五呈辞状。终不得递。
 时本道监司金公澄。为寿亲柬邀。而公适有事未赴矣。清城金公锡胄误引公以驳金公。于是一种物议。或有归咎于公。而实新监司吴始寿之所误传也。春翁及逸休李公,张公善徵。皆以书问之。得知公之初不与焉。皆为公辨之。而公益叹世道之险。不欲在官。五呈辞不递。
五月族谱刊成。
 尤庵先生序。
八月十九日。会光州,绫州,茂长诸邑守宰于风咏亭。
辛亥公四十五岁。
取从祖兄天民之第二子相说为嗣。
二月刊成泽堂李公诗集。
 尤翁有书曰泽堂稿。何其神速耶。恭俟印示。
三月十二日。遭从祖叔父眠窝公丧。
设赈民之政。
 时值庚辛两岁之大侵。赈民之方。昼夜区画。衙供应用之物。尽入于救荒之资。所备谷数多至一万三千馀石。百计料理。一心救恤。阖境之民。不知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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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又别备谷一千八百馀石。创设补欠厅。年年加剩。以偿州民之积逋。于是治绩闻于朝野。○附诸书。尤翁曰常谓岁恶虽极。贵境之民。必无捐瘠矣。○春翁曰今年事。何可胜言。宰相多丧。饿殍日积。西成不顺又如许。不知天意如何。而生此节拍。日夕忧闷而已。近见此邻清牧。(南公九万)大得民心。其效甚大。所利于国家非偶然。遥想左右亦应如此。○逸休李公曰今岁备无。可谓极矣。而中外恬不动念。独兄忧人之所未忧。岂非百里之福耶。政声日闻。不任柏悦。而尚无超擢之举。为之慨然。○归川李公廷夔曰善治声闻。远及京中。行何德政。乃如是耶。即今赈政。乾粮最善。似闻以此誉言尤多。此亦可见游刃恢恢处也。而方伯一切防塞云。未知上下不矛盾否。
九月道臣以善赈启闻于 朝。
 启略曰。岁恶而民不瘠。耋艾讴歌。闾落整顿。耕耘以时云云。而赈厅遂以罗州赈政置之诸路之上以达。
十月备局荐水原府使。将拟首望。
 阳坡郑公以为苏某有老亲。罗州尚以为远。将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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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归云。若首拟受点。公私狼狈。遂以末拟。
壬子公四十六岁。
正月竖参判公墓碣。
 时瘦斋公以文行卓异。因文谷 筵奏。既登二品阶。公之祖考亦视秩如例 赠参判。故因修墓仪。
二月以善赈升通政大夫。
四月一日。又以善赈特下 玺书以宠之。
 时列邑之以赈升资者甚多。谏院启更查尽削。而独公之资以治最特仍之。兼 赐表里一袭。 玺书以宠之。又以自备赈谷。特 赐熟马一匹。○公在官。尝别置恩养库。公之前后居官。瘦斋公常在家。一未之官。是时又连年大无。自官或有所送。瘦斋公必贻书责之。使专心赈政。公不得已遂月除廪米一两石。置之别库。择吏掌之。使之转贸。以为养亲之资。又诵范文正义庄故事。因置廪馀。随其亲疏。以济族戚亲知之将沟壑者。
八月十九日。以亲老遂呈辞状。投绂归养。
 归时米布之用馀者。各以累百计之。而皆留弃之。其所取来者。只薛文清读书录一卷而已。道臣累促还任而终不赴。○后十年辛酉七月。罗州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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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碑事上言。其略曰伏以臣等窃念古之贤宰良吏。遗爱一方。则去后之思。愈往而愈深。故宋臣韦丹施惠江西。而四十年之后。始立遗爱碑。盖恩德之入人深。而民情之所不能容已者。则其纪绩之举。宜无久近而有间。亦无古今而异情是白如乎。今北兵使臣苏某。曾守本州。而惠泽之厚。无愧于韦丹。而颂德之举。有歉于江西。则臣等之所以仰吁。不敢有一毫饰诈是白置。伏愿 殿下少垂省察焉。北兵使臣苏某去己酉年分。来守本州。越四年秋以其亲病解归为白有置。莅官之初。专心奉公。锐意为治。一境之积弊苦瘼。一切革祛。小民之疾痛愁怨。莫不轸抚。摘伏如神。奸吏自戢。威明所烛。欺诈并息。而适值庚戌辛亥两年之大侵。哀我生民。殆将尽填于沟壑。断无生活之望。而牧使苏某至诚爱民。昼夜区画。凡所以赈民之方。救荒之资。多般拮据。靡不用极为白乎矣。以其各年耗谷自俸官需及其他作木官家应用等物。尽入于救荒之资。盖其谷数米租牟麦并一万三千馀石是白置。自辛亥至壬子两年之间。分赈一邑之民。散四者还集。滨死者还苏。弃子离父。矜寡孤独。鱼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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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屎之类。左餐右粥。咸得更苏。臣等一州蚩氓之毫发顶踵。何莫非苏某之赐也。至于本州各色还上欠缩。其数甚多。每年输纳之际。小民不胜其苛扰。此为一州之积弊是白如乎。既活一境之后。又将馀谷一千八百馀石。尽为充补逋欠。则庚辛两年生活之民。又免每岁督徵之弊。其为厚泽。若是其浃骨是白乎旀。及其解归之日。又以官厅馀米二百五十馀石留库而去。则其居官治民。虽古之龚,黄。蔑以加焉。而已蒙 先朝褒秩之典。则臣等不敢更烦于 圣明之下是白在果。臣等一州黎氓。既免于翳桑之鬼。而到于今乐育于 圣化者。莫非苏某之恩。解官之后。所当竖石。以寓去后之思是白乎矣。盖缘其时凡各邑守令不许立碑事。邦禁极严是白乎等以。尚今迁就为白有如乎。一境舆情。久而愈郁。追思之举。在所不已是白乎矣。严畏 邦禁。迄犹未举是白卧乎所。不但臣等之居常聚首。相对失望。其在 朝家褒廉奖吏之道。甚为欠典是白乎等以。敢此申诉于 驾前。伏乞圣明特察苏某廉俭之德。 亟允一境之愿云云。
十二月哭同春先生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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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公以瘦斋公汤剂侍侧。未得奔哭。翌年正月。公亦遭大。故既葬讫。依沙翁哭栗谷先生例。忧服往哭。
癸丑公四十七岁。
正月十日丁瘦斋公忧。
 时公年已衰老。而持衰执制。不曾少懈。朝夕馈奠。虽病必亲。致哀终丧。情文备至。
三月葬瘦斋公于全州纡东屯智山。
 移奉李夫人祔左。
甲寅公四十八岁。
二月 仁宣王后升遐。郡庭大门外举哀。
八月 显宗大王升遐。又于郡庭大门外举哀。
乙卯(肃宗大王元年)公四十九岁。
正月遣胤子相说上疏辨尤庵先生被诬。
 时鑴,积等秉国。凶论日肆。尤翁已窜。春翁及草翁削黜之论方急。公闻之惊骇。日夜忧愤。柏峰郑公祥龙以异姓之戚。情义甚厚。亦尝出入于尤翁门下者也。适以瘦斋公祥期来。公遂劝之辨诬。仍构疏本以赠。而且出所骑马及一领裘资。送曰疏若上彻则子必刑矣。以子之膂力。其可忧乎。又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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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胤子与偕。而郑公果北窜。公之胤子停举。
三月行禫事。
四月十九日。升嘉善大夫。
 以前任罗州时别备谷物设厅。而后牧许秩继以料理。充其民逋元数。乃欲要己赏。而不得掩前人之功。遂并及于驰报之中。而有是 命。
五月十九日。拜济州牧使。
 公以时事之日变。遂无意从仕。累辞被推。终不得递。
闰五月发赴任行。
 
将行。知旧诸公咸有赠言。以道其赍咨叹惜之意。○奇参奉挺翼序略曰。及今时事又一变矣。侯之所尝师事及同志者。皆摈于外。祸且不测。抵此文网者。将次第不免。而侯于是为济。济是岩邑也。俟是危踪也。以侯牧济。未知得失。而其于免祸则庶几。故不知者虽忧其远外。而识者或贺之。侯乃慨然曰忧固不足言。贺亦不知我也。士之生世。惟出处一节而已。我既与得罪诸人同其志意。偕其进退。彼皆斥逐待死。吾独晏然在家。吾实耻之。今幸而投此绝岛。乃吾志愿。而犹恨带职之为甚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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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其可以岩邑为吾忧。而以免祸为吾贺耶。余起而叹曰。冲风激浪。骇机伺发。死亡危辱。迫在朝夕。而犹以苟免为深耻。直欲结缨而受刃。是岂外物动其中。而以利害为心者之所可为乎。吾以为非实有得于义理者。不能也。呜呼。苏侯其贤矣乎。系之以首尾吟曰。大丈夫心未易知。死生荣辱讵能移。雄州玉节初非乐。瘴雨蛮烟亦不悲。元祐党名惟至愿。春陵脚血是吾师。谁沾儿女离亭泪。大丈夫心未易知。○白公光瑞序略曰。噫。公之堂叔眠窝先生德行清白。为世所瞻仰。尤庵宋先生以一代儒宗。事之甚谨。曾在癸巳年间。眠爷自潭州移授此任。尤老奉书侯之。有引宋人诗平生仗忠信。今日任风波。天为吾王扶社稷等语。今味其所引之诗。可见尤老推许之盛也。俯仰二十馀年。人事大变。眠爷既弃世。尤老亦远谪。公于草土之馀。起膺是 命。追旧伤时之叹。公与余岂异哉。余于公之行。赆之以尤老之所引者。其亦有以也。○族人景澄诗曰。夫子如何涉海路。风帆袅袅隔沧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六月十日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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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定变通节目。分任诸色。○时适安申公命圭受谴在济。公有世道非前日。生涯到此头。俱为千里客。家国一般忧之咏。又有唱和诗。
七月二十二日。因台启还收嘉善资。
 以执义南天泽,掌令李馥等之诬启有是 命。盖前后升资。其实各异。而混称别备。谓之荐 恩。且别备谷数。实出于许秩之报。而归之于公之瞒报。其意欲为眩乱 天听。以施倾陷之计也。升资之初。公深恨朝廷之失其实典。而益忧掊克之以为口实。且其赏典实因许秩之报。故公耻之。必欲具疏自劾。而无间可上矣。至是台启之发。虽云所论之失实。公则实以削资为快。而犹恨职名之尚在。遂治疏请削。
九月上书尤庵先生于长鬐谪所。兼送药材。
十二月被台启削夺。
 未及前疏蒙 批。台官洪宇远发启。沈檀,柳命天等继起。以威胁村民。勒买葬亲之说。构捏罔测。又以为宋某等之党。驱之于坏礼乱统之科。而连陈诬启。竟至削夺。盖全州之屯智山。曾值岁饥。居民愿卖。故公遂倾财和买。因为葬亲。而山之东即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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泌之先墓也。泌自知以墓则不能禁。乃因时事之变。必欲逞憾。于是洪宇远辈得以为反噬之阶。遂嗾泌起讼。而终至于沈檀,柳命天之诬启。
丙辰公五十岁
正月尤庵先生有书。
 书曰。远涉沧海。犹为佩符之人。再造白简。竟恶食橘之谋。此时乘除。只可付塞上翁拍手耳。未知已归金马否。九月海中书。今朝承拜。如奉颜彩。慰不可言。此尚保性命。极知 圣恩之宽。第闻时论益急。必欲使之过海。若是耽罗则可惜贤主人失去也。药材方以土疾。渴求而不得也。玆者真如贫儿之暴富。而已觉汉挐风气飒飒袭人也。佳味并谢。磁,芑凶焰。延及九泉。恨不得相对一恸也。
二月发济州。
四月还第。
 遂杜门屏迹。无意世事。惟以诗律自述所怀。有每念国忧徒仰屋。试看人事几伤心之句。又以四九扁所居之堂。盖取蘧伯玉四十九年知非之义。而公之年方五十也。
丁巳公五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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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日。以山讼事。遣弟司评后山击铮。
 刑曹回启。自 上判下曰。今观苏某原情。则其父母所葬之地。乃是私相倍价和买。元非勒葬之事。则嫌人之诬诉。不可取信。勿为掘移为 教。
戊午公五十二岁
五月三十日。付龙骧卫副护军。 内赐礼部韵二卷。
 时因审理之举。自 上有被罪诸臣收叙之命。而如大司谏南二星诸公及公。皆蒙叙用。其他如郑公祥龙,尹公櫶,尹公宪卿等。以伸尤翁而被谪者。亦皆放释矣。旋因老峰闵公鼎重疏论鑴罪之事。时论倍激。台启复发。而遂皆反汗。又起尤翁加律之请。而公还被削籍禁锢。
八月十五日孙大吕生。
己未公五十三岁。
庚申公五十四岁。
正月就理。
 以罗州时税米破船事。为台官柳命贤所构诬而就理。已而得释。有随地披丹悃。欺天岂素心之句。
四月复官爵。十七日拜江陵府使。
 时鑴,积等逆谋彰著。并皆伏法。朝著日新。公遂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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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赴任。○晚庵李公尚真诗曰。一般乡梦几南飞。千里江陵又别离。分君镜浦台边月。照我琴湖独坐时。
六月二十四日。拜冬至副使。
 公义不欲赴燕。以病累辞。左相文谷金公亦以到任未久。迎送有弊。 榻前陈白。递副使仍任。○公语人曰。吾幸免虏庭之屈膝矣。
内赐古文真宝一帙。
十月 仁敬王后升遐。
 公时在江陵任所。举哀于府庭。
辛酉公五十五岁。
正月七日。拜刑曹参议。
 三日引见大臣时。 上教曰。方伯之任。内承朝命。外宣王化。纲纪一道。总察群邑。虽有良法美政。为道臣者不知所以奉行。则法不行矣。虽有善治之循吏。暴民之污官。为道臣者不知所以黜陟。则考绩之政隳矣。目今诸路方伯。非不慎简。而至于有才望威重。能尽其职者甚鲜。予甚慨然。岁首虽有六曹观察节度等荐。而此则多不着实。其自备局无论职品履历。另加抄荐储养。以尽委任岳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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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于是左相老峰闵公进启曰。臣等伏见备忘记。有监司可合者自备局抄荐储养之 教。甚盛举也。曾在 祖宗朝。有抄选可合之人。备拟差送之规。故苟有治绩则一人或有历试八道者。监司实兼外台风宪。非地望素重者。不能弹压一道矣。江陵府使苏某。到处善治。曾为罗州牧使。治绩最著道内。舆论谓之近来所未有。如此之人。实合方伯之任。不可不还除京职。使之储养历试。以为他日拟除可矣。 上曰依为之。于是有是 除命。○附诸书。云浦吕公圣齐曰。初三日引见时。左相陈达曰。江陵倅到处有治绩。罗州之民。至今称颂。欲试于方伯。而但无履历。先移于内职似可云。 上曰。若然则后日相当窠拟望为可为 教。令之内迁。知在非久。企待企待。似闻令有解绂之意。迟待顺便为宜。故玆及之。○宋公昌曰。兄之久在岭外。常以为叹。今因左相所启。迁除内职。公私欣幸。不胜言谕。
被校理宋光渊论启。
 公起废以来。朝野之望甚重。除拜连降。群凶之憾猜转益深险。遂嗾光渊以不廉不简等语。构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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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 上特降严 旨罢光渊职。因 命促召。
因江陵人呈备局愿借之请。自 上特命仍任。
二月二十五日。呈状辞归。
 公益叹世道之险巇。遂决意弃官。浩然而归。○附诸书。骊阳闵公维重曰。意外横逆。知旧之所共叹惜。况令监遭此唇舌。不能自暴其平生。则亦安得视以外至而晏然于官次乎。 朝廷之特命仍任。意非偶然。而自处之义。有难冒没仍循。今此呈状。宜不得已也。然方伯启闻之后。 朝旨又下促令还赴。则抑恐终不得挨撕。幸须预加熟量也。○逸休李公曰。论议多端。终使令仍旧官。令之不安宜矣。此承令札。审有投绂之计。为之叹惜无已。及春归田。在令则得矣。未知 朝家举措之如何耳。然去就势难自任。奈何。
江陵人又上言愿借。兼伸被诬。
 公之赋归。一境之民。不期而会。攀辕拥马。三处遮道。终不得留。于是士人金元璟,崔澄,崔海雄等数千人上言。其略曰。窃尝闻寇恂之留惠也。百姓有遮道之请。延寿之被枉也。万民有守阙之号。盖皆出于一时至情之所不容自已者。今我府使臣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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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自下车以来。专心调剂。锐意抚恤。发政以仁而春阳有脚。奉己以俭而秋毫无犯。先求积瘼而思所以祛之。继询流弊而思所以革之。凡细大轻重之有益于民者。则竭智殚虑。如不及行。锱铢分寸之有累于治者。则改弦易辙。若或将浼。虽古之黄,龚之清。朱,许之廉。亦何以加于此哉。矧今东民之遑遑汲汲。有浮于庚辛两年之凶。此则道臣之所已启达。而 朝家之所已洞察者也。负逋颠连者。惟我侯矜之。疲残饿殍者。惟我侯恤之。至今阽死之流。获寻可生之途。而尚虑夫填壑之在即。百般料理。一心分赒。荷担而流移者。闻风而还集。呼天而仆地者。戴德而更苏。一方蚩氓之毫发顶踵。何莫非我侯之赐也。人皆聚首而相告曰。我侯之善政也如此。我侯之善赈也如此。我侯之简约廉清也又如此。如使 圣明得闻我侯之声绩。则必将褒之赏之。俾终大惠。以保弊民。而乃于庙堂之登对也。吾相荐之。吾 君擢之。 朝家之称量陶甄。实非偶然。而顾我东民之失望为如何哉。已将卧辙之诚。仰陈论道之下。而幸我 圣明明见万里。忖度众心。收其新召之命。仍其旧任之官。是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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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仁之一盛典。即我民再造之秋也。穷民相与贺于里。乞人相与庆于道。惟以不失父母为喜。而我侯之归轩促发。断不少留。盖缘玉堂臣不廉之斥也。其所谓不廉二字。是何等罪名。而不核其实。加之于我侯。使我民不被我侯之仁泽耶。臣等请以我侯之清白廉洁。一一条达焉。我侯之莅官也九朔于玆。而不挈家眷。只率一妾。婢仆亦不满五六人。则衙供不可谓之烦也。本邑之距本家。涯角夐阂。间或探侯。舍马而徒伻。则私奉不可谓之滥也。至若火粟耗谷。山税盐税船税及作退等木。皆府官例用之物。而百库虽盈。一芥不取。分而防民之役。散而救民之饥。老过耄耋者必以此优之。穷无依保者必以是济之。邻州傍县。莫不歆服。走卒街童。莫不称颂。则不廉之人。其能如是乎。今世之所谓廉谨者。或不无其人。而万不及我侯之冰清玉洁。则扬而进之可也。录而勉之亦可也。曾谓我侯之俭约廉简。反得不廉之诮也耶。我侯之必欲解归。不俟终日者。非如擅弃之比。只以不廉之说。重发于公论之地。而耑蒙 圣明之宽容。虽许姑留。廉隅所在。其何敢自以为安。而仍冒不廉之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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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所以自处者。是亦士君子廉洁之行。而非鄙夫俗吏之所可企及。则安有不廉于居官。而能勇于弃官者哉。我侯之留惠也深于寇恂。我侯之被枉也甚于延寿。伏愿天地父母。俯采守阙伸慕之忱。俾遂遮道愿借之恳云云。
三月三日。江原监司俞櫶(一云㯙)启请促还。
 启略曰。才优理剧。政尚蠲役。本府虽值无前凶歉。而一境之民。如有所恃。移拜内职。莫不失望。及其还任。举皆欣欣。请令还送。六日 上问于大臣。领相文谷金公曰。善治守令。不可径递。右相晚庵李公曰。令本道囚家僮。催促还任。公终不赴。
四月八日。江原监司又请令该曹使之刻期还赴。
 公终又不赴。监司因启罢。江陵之民。望其复莅。而既不得。乃立碑以颂其遗爱。
二十六日孙大中生。
六月二十九日。拜义州府尹。
 因老峰陈达有是除。
七月二日呈辞不赴。
二十四日拜北兵使兼镜城府使。
 先是老峰使燕。闻吴三桂割据楚地。自称吴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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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 筵中。请自我亦选将才以待之。 上可其奏。及退。领相文谷,左相老峰,右相晚庵皆以为当今将才。无有出公之右。至是老峰以公必欲为平兵。而文谷必欲先整北边。老峰遂以公荐 闻。有是除 命。
因台启辞递
 掌令申懹构诬劾启。而层节转加。又以事体颠倒之语。侵斥大臣。于是老峰上劄曰。用人必先历试。知其能否。量才授职。古之道也。今者苏某。早登科第。出入台阁。素以风力见称于先辈。历与州府。治绩表异。当此乏人之时。欲择旬宣之任。则某宜在人前。而或虑其履历不多。人望不孚。适承储养之教。请移京官者。实出于周慎之意。防塞之言。虽出于清评。然其已试之才。不可终弃。故欲处之边地。接应使价。更观其干办之能矣。台席之论。又欲举劾。既以旬宣接应俱为不可。则授之边阃。欲试以将帅之才。荐议以闻。宪臣又引事体。有此论列。是将废某为弃人而后已。爱惜人才之道。岂当如是乎。治邑声绩。已著于前后。律己难及之称。又出于江陵士民之公颂。而传说缙绅之间。则设令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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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于昔时。亦当许改于今日矣。而况选将异于他职。臣固无知人之鉴。不敢自保其举得当。苟论用人之体。则有可以得力缓急。而拘牵常例。不敢拟议者。其于事理轻重之分。又果何如也。臣与僚相适从南邑。备知其善治实状。比之台官风闻。自谓有据。则舍从之际。可以审处。至于移乙加层。又若出于好胜。则虽曰台论。使人有不敢尽信者。又岂但奉行其风旨而已哉。宰相曰可。台谏曰否。虽是相济之道。斥以颠倒。语意甚峻。已难晏然。而因此转辗。成一闹端。指摘不端。不省所谓。无非臣妄率误事之致。伏乞 圣明亟赐递免。以谢人言。取进止。○文谷劄略曰。顷于苏某之为北兵使也。适因僚相问及。以私书往复矣。今者台论峻发。至斥以颠倒。僚相既上自劾之章。则臣诚惭悚。独安得隐默而已乎。臣于某。亦曾深知其人。而向来久在南中。稔闻其所经岩邑。治绩尤异。人皆以风力才局称之。臣于是始知其才之可用也。旬宣储养之请。虽自僚相发之。而臣固无异见。此既格于物议。则欲一试边阃者。亦臣之意也。且臣尝奉使北路而还。备知其形势民情。莫如用文帅。以兼牧御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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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建请于 朝矣。到今北边之事。益多可虞。不可不一番整顿。必欲以文臣畀阃寄者。实臣之平日所恒言也。今番以文臣被荐者。独某一人。而他人之才优而可拟者。未能思得。某虽因其引嫌。新递湾尹。而边帅差除。异于他任。庙堂荐人之规。虽罪罢者无拘。则恐不必以一台官未必是之言。有若实状而废弃可用之才。故臣既首发。而僚相以之荐闻矣。致令群情拂郁。层节转加。皆臣之罪。尚谁咎哉。抑臣窃念中人以下。鲜有全才。周公之戒鲁公。亦曰无求备于一人。则上世犹然。况于叔季乎。至于国家用人。贵在舍短取长。是以礼经亦有去贪去诈之训。目今艰虞孔棘。人物眇然。菅蒯溲浡之微。皆宜收蓄。以需任用。虽其真有疵累。苟其才之可惜。则在所不弃。况末世之毁誉。有未必尽公者乎。然人之闻见各异。或随其所闻。或据其事体。循例论列。容或可也。从而捃摭。日新其说。有若角胜之为。则此岂平心公理之发也。臣恐以此道求人才。虽有贤于某者。亦无以致其用也。臣徒有惜才之意。不觉失体之归。终无益于用人之实。而只惹台阁纷闹之端。即此一事。亦可见臣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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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冒矣。○时申懹以联启之意。议于持平金公镇龟。而金公不应。遂以僚议矛盾。引嫌而退。懹亦以大臣劄引避。玉堂处置请并递。 上以为台谏所发。实涉过当。争辨中止。未为不可。递懹而出镇龟。上又累度促赴。而公竟恳辞得递。
十二月二十六日。除尚州牧使。呈辞不赴。
壬戌公五十六岁。
正月移拜安东府使。
 领相文谷,左相老峰 榻前陈白。有是移拜。
二月再呈辞被推。因 命促赴。
 
附诸书。逸休李公曰特除花山。出于左揆建白。自上催促赴任。非止一再。则不可胶守廉隅一节。终老东冈。令须仰体 朝家盛意。即即催装。俾无更促之弊如何如何。害于义则虽欲起令。何可敦迫。○农斋李公曰。新除出于大臣陈达。以单望 启下。系是 特典。况兄之情事。已尽于前后乞免之辞。不可每每引咎。须速赴任。以答 国恩。似乎得宜。○西河李公曰。每想令兄狼狈难处。奉虑殊切。即对贤季参奉。备详兄边消息。差可慰幸。 朝意必不终许令得遂私愿。未知此后何以处此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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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迫不得已处。亦岂无通变之道哉。计高明有以酌量得宜耳。公皆谢以廉隅而终不起。
五月固辞得递。
 继以安东授宋光渊。以明其蹊田夺牛之迹。而文谷因光渊之侵斥。又上劄引辞焉。
八月二十九日拜安州牧使。不赴。
十一月十四日往参五世祖赞成公祧埋之礼于炭谷。
十二月二十九日除东莱府使。又不欲赴。四度呈辞。再度被推。终不得递。
癸亥公五十七岁。
三月二日发东莱赴任之行。
 二月二十五日。政院以过限已久。尚未肃谢。欲于是日 筵中请罪。金华洪公闻之。遂急往药房。言于文谷。文谷使政院止之。时云浦吕公,农斋李公皆会于药房。相与恨叹不已。遂以分义未安之意。劝令促赴。公亦以为本非山野之人。而累度除拜。一不膺 命。实非为臣之道。乃强起赴任。○李公起汉有书曰。兄不从弟言。又有此举。极可咄咄。今日与希(云浦吕公字希天),季(农斋李公字季)诸台相议。皆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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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非。而朝者徐承宣以已过七十日。尚未上来。极为不可。欲于今日 筵中请罢。伯涵(金华洪公字)往药房。言于领台。则不可径请。姑待更呈云。与诸台相议。留兄呈状。而急走此人。幸急急上来如何。配所则例定本道云。无可奈何。诸议皆以为今则只当上来。更呈为可云。事势至此。更无容议。惟愿倍程以来耳。希天以留守辞 陛入来。季羽亦自总府来会耳。
十日辞 朝。
 有交邻宜仗信。报国愿输忠。边畀谬当垂死日。国恩图报有生前之句。○西河李公诗曰。与子交游廿载前。相逢鬓发各皤然。中间离合那堪问。晚节行藏却可怜。汉水春风悲远别。巴山夜雨说何年。萍逢一任东西去。他日相思海接天。(弟将有鹤浦之游。故末句及之。)○晚庵李公诗曰。迢迢穿鸟道。渺渺瞰鲸波。远别今如此。深忧亦在他。侏离常厌聒。狡狯不胜多。自有怀柔策。须将信义磨。
四月一日到任所。
 未一期。金积府库。裨以簿白曰。前伯献地府。请亦如之。公曰不可。焉以货要之乎。即散万镒。以补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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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惠泽洋溢一府。馆倭辈亦皆慑伏。常戒其徒曰。府伯严且明。汝徒勿放心云。监司徐公文重书其考曰。治最一道。威振异国。
十月 御赐腊药一封。胡椒四升。弓子一张。片箭一部。长箭一部。简儿一个。
十一月一日侄子相夔夭。有诗。
十二月 明圣王后升遐。
 时公在东莱任所。举哀于府庭。
甲子公五十八岁。
正月二十一日升拜公洪监司。
 
先是本道之伯不得其人久矣。庙堂极以为忧。遂以公荐白而移之。公再疏辞不许。
二月十四日。正言崔锡恒独启构诬。十五日又启。
 十六日 上降严批不允曰。大臣曾以人才之可用有所陈达。则试可乃已。自是古昔用人之道。何必一向弹驳。作此已甚之举乎。予实不快也。又降严批曰。告君是何等重事。牧伯是何等职任。而身为台阁者。既未知其人之有才无才。而欲为掇拾馀论。乃以模糊之说。轻加弹劾。不少持难。是岂告君以实。论事公平底道理乎。殊甚骇然也。锡恒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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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启。 上皆不答。特罢其职。修撰洪公万朝以请停启。被锡恒诋斥而退。大司谏安公缜以处置乖当递。十八日领府事退忧金公寿兴 筵奏曰。苏某出入台阁。风采可观。且有才局。故累典大邑。治绩著称。除授江陵。秋毫不犯。皆称善治。设使累有浮谤。何可永弃而不用乎。 上曰。诸大臣皆言苏某可合擢用。欲试其才。累畀重任。而台谏每每弹论。殊极已甚。朝家用人之道。岂可以一番浮谤。永弃而不用乎。遂累 命促赴。○附诸书。柳公之发曰。兄之所遭。出于千万料外。世路之险。固不足言。而兄之得离瘴乡。自此未易。慨叹之怀。何可尽喻。○朴公致道曰。向来台评。固知任他太空浮云。而知旧之情。安得不慨然于斯也。即今令监去留。极狼狈。尤令人仰念无已。○霁月堂宋公曰。向来一场闹扰。亦似运气所关。于令兄何与焉。然想有所不安者矣。而才有特推之 命。则分义为重。亦复奈何。
三月因老峰,文谷陈白。许递仍任莱府。
四月累呈不得递。遂违例直启。
 公以为莱任亦不可仍冒。六度呈辞不获。遂直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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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递。刑曹以违例论启。夺告身。
五月一日遭夫人权氏丧。六日闻讣有诗。
八月与新府使朴致道交印。
八日还第。
九月三日葬夫人权氏于炭谷先茔侧。
十二月六日付护军。
乙丑公五十九岁。
正月五日。拜公洪道水军节度使。累呈辞不得递。
十九日发赴任之行。
二十一日与旧使韩相会交印。
 
农斋李公有书曰。兄之栖遑阃外。实系运气。良可慨也。而世间人口之纷纭。固不可论。高卧永保亭上。稳送残年。岂不清快。如弟亦与兄同病。闭户田庐。好送三冬。又见春到江湖。坐数海门归帆。馀生足矣。复何求哉。但 恩命谬及。屡辞不获。未免破我闲悰。是甚(缺)闷。
二十九日牧使李公恢,参议惯,府使恒三兄弟来访。三月六日金公万埈来访。
五月十九日。再聘贞夫人庆州崔氏。
 学生东㠍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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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往吊赵甥泽徵于林川南山。
六月往尼城省外祖父母墓。
二十五日升北兵使兼镜城府使。
 逸休李公赠诗曰。玉节新开细柳营。关山万里作长城。才全文武无双士。宠擢班行第一名。顷镇南徼夷胆破。今威北塞虏心惊。应知蹴踏单于窟。谁道书生不学兵。
七月十日被论旋递。
 正言洪受渐独启构诬。 上降严批不允曰。设令某虽有可论之訾。不宜除目之下辄加弹劾。务为已甚之举。况台阁所论。未必尽是者乎。予实慨叹。文谷金公 筵白曰。昨伏见谏院论劾北兵使苏某之启。则以历试内外。无一可观为言。某之前后被诬非止一再。而曾未前闻。以臣之所闻。则其为江陵府使。既有善治之绩。又有清简之称。东莱府使时。亦为善治。其为公洪水使则属耳。而其治绩亦著闻。台谏所论。虽出于风闻。而殊异于臣等所闻。岂有因一时之被论。而仍为永弃之理乎。且朝家处以戎阃之职。欲试其才。而一人唱之。众夫和之。必欲永弃而后已。当此人才眇然之时。一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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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弃。亦云可惜。况如某之才。终废不用。则岂不可惜乎。 上曰大臣曾言其可用。故除拜北阃矣。今者台官掇拾前论。必为已甚之举。殊未可晓也。设令有可论之事。每有除命。辄发弹劾。此岂论人公平之道乎。十七日检讨官徐宗泰启请受渐出仕。上降严旨曰。苏某别无显著之事。而洪受渐掇拾已甚之论。论劾无罪之人。正言洪受渐特递。徐宗泰曰苏某事。臣等亦以为已甚矣。文谷曰若以事体言之。则边阃异于他任。不可因其呈状轻许递改。台启已停之后。惟当催促下送。而强令赴任亦非体下之道矣。 上曰。当初诸大臣皆言其才局可用。故不允台启。意有所在。而某居在远地。催促之际。日子迁延。边上旷任可虑。今姑递差。盖自庚辛以来。士流之间。渐有分党之患。公每见时论之溃裂。而必剖析其是非。趋舍既正。言议甚峻。少无依违苟容之意。而又为文谷,老峰之所尉荐。故时辈之蹇腾者诪张其间。排摈诋斥。每若是之甚矣。赵公相愚尝有书于公曰。向来弹章。始终都出于庙堂激而成之。前后庙堂之为令监地者。其果有益否乎。盖其意必欲使公间于诸贤。故公遂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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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农斋李公有书曰。令之所遭。实甚可虑。顷于相席。吐尽兄平生。相与啧啧。世道之危险。人无有自全者。良可慨也。然自有公议。何必劳劳辨说。
十二月二十二日付司果。
二十六日孙大有生。
丙寅公六十岁。
三月十八日拜兵曹参议。陈疏辞递。
闰四月二十五日拜户曹参议。陈疏辞递。
十月二十一日拜刑曹参议。又陈疏辞递。
 尤翁有书曰。此时閒地。未为不为福。而但以壮盛之年。不得为世所用。此可嗟惜耳。
十一月二十四日。拜义州府尹。呈辞不得递。
丁卯公六十一岁。
春又累辞被推。
 时士论日益乖张。衅端层出。公遂有谢世之志。累违除 命。而又不欲赴湾。四朔呈辞。终不 许递。○宋公畴锡有书曰。罗(良佐)疏竟发。始却而还入。自上处分极痛快。仍遣史官慰谕。老人不胜感泣。而惟换面迭出。将欲血战而不止。此实邦国之不幸。奈何奈何。侍生不敢以此时冒居迩列。昨已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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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谋下乡。谨修此书。要奉事丈(时公之弟司评公以奉事。同参尤翁门人辨诬疏。)传达也。
四月一日赴义州任所。
 眠窝公曾经是府。以清白著称。故公恐负家风。益励清操。毅然临政。条理严整。军民之瘼悉祛之。管运之弊悉改之。列为节目。以为永久之规。于是政成化行。颂誉藉甚。本道军兵则请于往来使行愿为兵使。民人则呈于备局愿为监司。○附诸书。农斋李公曰。逢着远接使令公。说及兄边备。言兄律身太苦。自守如此好矣。为朋友频惠药物。以救癃喘。必不至伤廉。好呵好呵。○朴公世𤎱曰。行中马匹代把之事。一切禁抑而不为之。此亦令监治绩之一大端也。
十二月绣衣褒启。
 时朴公泰万按廉西关。举以治效已成。吏畏民爱。一境晏然。治绩为七邑之最等语登 闻。○附诸书。畏斋李公端夏曰。重台(西浦)事实非盛世所宜有。为其情事。何以自堪。伤叹不能已。令公治绩。大著于绣衣之启。知旧与有光矣。惟望益自珍勉。
和尤庵先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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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翁有九连城外 孝宗诗二绝以寄。公有岳王心事有谁知四绝以和之。○昔岳武穆送张紫岩北伐诗曰。号令风霆迅。天声动北陬。长驱渡河洛。直捣向燕幽。马蹀阏氏血。旗枭可汗头。归来报明主。恢复旧神州。公之诗意盖取于此。
戊辰公六十二岁。
正月二十日加资嘉善大夫。旋因台论还收。只 赐熟马一匹。
 加资盖因绣褒。而以掌令赵仪徵诬启还收。○附诸书。疏斋李公颐命曰。顷因绣衣书启。有 增秩之宠。亲爱之欣贺何可言。○任公埅曰。令兄弹厄。何时可脱。金钩之失。已至于四。世道险危。不料至斯。嘅咄万万。○李公起汉曰。新资还收。不胜慨叹。顾令之被此。何其甚欤。当官尽心如令。世有几人。洁己守法如令。世又有几人。从而掎之。必欲沮之。是诚何心。求其说而不得。至以命德之华秩为言。升此阶者岂皆有德耶。况令之居家处置。至使群从来依。非但一乡之所不及而已。而称吾令者只称才器。弟尝叹焉。今于赵台之言。尤扼腕也。然行止非人所为。愿令勿为自沮。益励素节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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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接虏使遭台启。既递旋仍。
 时北使以传讣敕出来。公义不欲趋走于道路。不为出迎。致有城中惊动。而犹坚卧不起。于是物议喧腾。竟至台启之发。而霞谷尹公阶及逸休李公微知其意。 筵白递之。使去后还仍。○附诸书。龙浦尹公世纪曰。近以传讣敕出来时。直到府衙。一境人民之惊动。亦有是非。令监之事。家亲以为传讣敕例多急遽之事。虽有搔扰之端。本非主倅之所知为言。备局诸宰及两司所亲者皆已说破。稍似止怠其喧传者耳。○农斋李公曰。北客之苦。虽不言已知之矣。政之可为者。不可以一身有谤遽止之。以此造谤。自省于中。少无所歉。则不必致意也。兄久作伤弓之鸟。见曲木而惊弹。其势然矣。还可称叹。
立碑于清阴金先生燕狱之所。
 有城头一片石。惟戴 大明天之句二绝。○芝湖李公选有书曰。朝著风浪。都在邸纸中。何足更烦。金先生不下楼之基。尚不能建祠者。以其有烦于彼人也。并与数尺短碑而尚阙之。诚有可恨。闻已立石建阁。可谓大慰士林之望也。第未知碑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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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被拘岁月之所刻耶。
二月拟庆尚监司。
 上以姑镇西塞。徐议南臬为 教。
拟三道统制使。
 首荐至于受 点。一边之人以为文臣统相无古规。持难而止。
三月拟平安道兵马节度使首荐。
 文谷以湾府之修举未尽止之。霞谷尹公必欲荐闻。而文谷终不听。盖其不欲复处公于阃外。而拟将内召也。○龙浦尹公有书曰。今番平兵荐望中令监居首拟。宜以荐。而似闻领台为湾府修举。恐失令监。其意似有在而亦可苦也。家亲亦以令监首荐。且与领有所酬酢。而领留念别处。未知末终之果如何也。
四月升拜汉城右尹。旋拜同知中枢府事。
二十九日再拟平安道兵马节度使。首荐得拜。遂升嘉善大夫。
 时备局之拟荐也。尹公又力主其议。而文谷则犹不肯焉。惟以点多遂荐。○附诸书。龙浦尹公曰。西兵之代。拟望于开坐时。参坐之人只户判,绫平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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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家亲。而领台甚惜湾邑之未尽收拾。诸议亦多依违。而家亲以前头之事难必。代湾之人。亦不无其人之意力争而首拟。未知 天点之如何。○芝湖李公选曰。方首拟西阃。前头若受点。而台阁无作戏之事。则虽离湾上。又滞西土。是可虑也。○李公孝源曰。向来赏级之还收。实是已甚之论。知旧之叹慨。讫玆未已。今膺分阃之 命。且有升秩之荣。公议当如是也。齮龁者亦不能复作。天定人胜。信不诬矣。而西门锁钥。大惬舆望。雪山之重。自此可卜。区区之贺。非为私也。右台之丧。不胜惊怛耳。朝间风浪。无有止息之期。令人心怀作恶。○宋公炳夏曰。光膺 宠擢。复主藩阃。足见边地军民恃而无忧。区区欣贺之情。岂独为私而已也。○西浦金公曰。节镇之升。不足为贺。而旌旆所临。不出封域。其在累人之得有依庇则幸莫大焉。时事之层加。固不足怪。而殄瘁之恸。岂非天乎。
七月二十二日自义州府发行。
二十四日到良策馆。与新府尹李善溥交印。
往访李公孝源于谪所。
二十六日到宣川。历见西浦金判书万重于谪所。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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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又往见。
八月一日到安州营。
 公既上任。威之以廉。恤之以宽。本道有精抄军四百。自备局划给。而除其身布。收以柴炭。又于山郡之防军。代其身布而收以生葛。并为营中之用。而此诸身布为役倍苦。皆还徵身布。而以布买用。又每朔入番军兵人献一鸡而望亦如之。流来已旧。实是滥徵。并为革除。又有赋布外加徵二斗米于军兵者。即林公庆业防御清北时为养拨马而刱之也。公以为此非国家旧章。而久贻西民之病。遂累启永蠲。而以管饷谷代之。又有变通节目。
二十九日闻 慈懿殿升遐。
 与虞侯柳星枢,牧使李光汉。举哀于府庭。
十月十八日迎见告讣使龙浦尹公世纪,书状官金洪福。
十一月十一日。冬至上使金华洪公万容,副使朴公泰逊,书状官李三硕来见。
十八日西浦金公蒙放而归。出见于南门外。
十二月四日定州迎慰使李世茂,安州迎慰使李寿蔓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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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公六十三岁。
庶女归于进士李载华。(月日未详)
 承旨东溟之庶子。
庶女归于郎厅宋光梴。(年月未详。故姑附于此。)
 同春先生之庶子。
正月十日往见伴送使李公之翼,巡使尹公以齐于观德亭。
二月二日迎见迎慰使尹公理,问礼官朴公泰淳,远相壶谷南公龙翼。
十三日往见昌城谪李公思永于城外。
十五日往见理山谪李公秀彦于城外。
十六日朔州谪完宁李公师命。以安置南海。历本州。往见门外。翌日又往见。
三月三日会巡察使李公之翼牧使柳公之发。
 有唱和诗○李公又有咏松诗以寄之曰。偃盖迎来客。诗成为尔吟。根蟠托厚地。叶密护繁阴。正气凌霜雪。贞姿挺古今。会须支大厦。蝼蚁莫相侵。
四日往见伴送使徐公文重于观德亭。
二十日往见朔州谪李公彦纲于门外。
二十一日冬至正使金华洪公,副使朴公,书状官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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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归路入见。
 洪公有诗曰。得失吾何有。荣枯任化翁。明朝相别后。随处恨难穷。
闰三月十日呈辞状。
 时事变益甚。尤翁及文谷,老峰相继栫棘。公闻之惊惋。以为宗国将危之秋也。国之贤辅既皆窜黜。则余独何心晏然于官次乎。遂决意递职。累呈不已。
二十七日被凶党诬启。
 台官金澍,金鼎台等。以黯,徵之党孽。构诬诸贤。而仍及于公。目之以凶党怪鬼之辈。危辱丑诋。极其狼藉。是日发启。明日再启。又再明日三启。
四月一日被递。放逐乡里。
 李公彦纲有书曰。昨接安牧令公书。始闻台遭台参。此是当初所已虑者。固不足惊叹。而凡在听闻。举切慨然。况累人之依庇德宇者。其为缺然尤何可言。
闻栗,牛两先生黜享。使胤子相说上疏辨诬。
 时凶党安𤩴上疏。请黜两先生文庙之享。公胤子走书以告。公使之倡率道内儒生。上疏伸辨。适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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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臣嗣基诋诬 明圣大妃。公胤子复与诸生上疏辨斥。公以书寄之曰。今此二疏。是十分义理。祸福不须较。○又贻书曰。此时宜晦不宜显。科事勿赴可也。
寄书弟后山。同参尤翁门人辨诬疏。
 时凶党有尤翁加律之请。公贻书曰。吾则方遭弹待罪。诚末如矣。尔吾弟也。岂有间于吾乎。必须参于门生辨诬疏也。
五月闻 坤殿出宫。北望痛哭。
 公曰。叨禄三十年。涓埃未报。生成之下尚不死。今日忍见我 君父失德。此诚臣子不辞汤镬之时。而僻在关塞。不及与吴(斗寅),朴(泰辅)诸友同死于一疏。私心隐痛。生亦何颜。吴友诸人亦可谓尽臣道也。
闻女婿权忭登第。贻书深责。
 时权公登第。公贻书责之曰。此何等时也。此何等科也。而君以得科为胜于不得耶。及其还第。权公来谒。公拒而不纳。权公谢曰从今以后。愿不以此科游世。公曰可矣。遂许见。而名其堂曰遂初。○又闻申公翼相不拜春曹之 命。亟称之曰。士之出处。岂不当如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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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日自安营发行。
行到肃川境。逢定州谪李公世华。
 有序曰。数月之间。多所迎送。尽是放逐之臣。则吾党之在朝者几人。世道之大变。已无可言者。而殆哉殆哉。 国家之事。将税驾于何地。念及 宗社。不觉失声。吾虽脱湿归去。安知明日将向何处。非南则北。自是早晚间事。然为 母后臣子者。宁同憔悴于泽畔风霜。何忍以独享田园之乐。为此世幸哉。继之有离亭长送客。总是楚囚悲之诗。
二十六日行到平壤大同江。与巡察使李公之翼同舟而渡。
 李公有诗曰。楼中罢酒更登船。十里浓阴去路边。怜我半生关外滞。羡君今日着鞭先。
二十七日行到驹岘。与新兵使睦林琦交印。
六月十日还第。
 公党锢以后。以月洲为号。盖取朱夫子诗中秋月照寒水及吾道付沧洲之句语。以自寓己志焉。
迎哭尤庵先生靷行于参礼路次。
 胤子相说亦从焉。
庚午公六十四岁。
月洲集卷之五 第 336L 页
春又为群凶所捏。就理几危。因禁锢。
六月往哭尤庵先生练祥。
 芝湖李公有书曰。弟负罪御魅。保得残喘。莫非 圣恩。台亦春间未免囹圄之厄。始知辈流同一运气。则所遭虽有轻重之别。祸福不以内外而殊也。尤翁初期。倏然已过。吾辈安仰之恸。益复如何。
辛未公六十五岁。
 公益见世祸惨毒。忍痛忧瘁。时或中夜而起。忧国长叹。至于诔人诗亦有曰。今日此生生亦死。羡君长夜了无知。又吟百忧歌一篇以寓所怀。
壬申公六十六岁。
 公废居乡第。日以讲会为事。或试艺于院中。劝课于黉堂。创立规约。
四月六日子相参生。
癸酉公六十七岁。
正月二十三日。告终于正寝之四九堂。
 公每语人曰。余以非才。滥冒科第。而余之初心。窃欲陈善闭邪。俾我 后有文明之德。今不可得。此所以为恨也。因以愤惋成疾。转辗沈痼。竟至易箦。
四月十四日。葬于珍山郡天秘山丑坐之原。
月洲集卷之五 第 337H 页
乙亥九月十八日。遣礼官 赐祭。 命录用子孙。
 时朝著更化。尤翁以下诸贤皆次第伸宥。而公已卒。 上闻之。深加痛悼。遣礼曹正郎崔炰。致祭于墓。又有子孙录用之 命。而公之胤子相说已于甲戌卒。嗣孙大吕尚幼。 筵臣以是对焉。
丙戌十月二十七日。迁奉于瘦斋公兆下亥坐之原。
景庙壬寅五月墓志成。
 女婿副提学权公忭撰。
正庙壬子家状成。
 孙大吕盖尝有志而未就。至是玄孙始运继而述之。
庚申四月神道碑铭成。
 祭酒性潭宋公焕箕撰。
宪庙乙未十月行状成。
 左议政渊泉洪公奭周撰。
当宁丙寅六月文集印成。
 五代孙洙宪更录取家藏遗集。又广考同时诸贤文字。始整顿一部正本。至是诸后孙又略加删繁新增。年谱遗事。印行于世。
月洲集卷之五 第 337L 页
遗事
公状貌凝重。号令严肃。长不满七尺而腰大六围。虽家人仆隶。举皆畏惮。莫敢举头仰视。而对人接客。言笑乐易。致其勤款。
公未冠。家甚贫。无以供亲。每随功令生会于溪堂。必携午飧器而去。既食辄下溪。或鱼或蟹。充其器而归。以为朝暮之供。会中长少。莫不感服。交游贵达。亦多传称。
公侍瘦斋公。瘦斋公不喜酒。公亦不饮。
公一日之夜。忽起坐涕泣不已。时甥侄李敏佐侍寝。问其由。则谓以梦见慈颜。宛如平昔。不觉悲感。仍掩泣良久。公之孺慕。老而弥笃。于此可见矣。
公出宰本道。必每朔一觐。及行。必数儓自随而给道赍。盖不欲其以吾之私。贻弊于人也。
公奉先以礼。每于祀事。必沐浴斋洁。达夜不寐。至于亲尽既祧之墓。优置田土。广植松楸。祭以四节。以尽追远之慕。
权夫人家颇不贫。且无他子女。夫人实资以奉公。公不以为便。谋于权宗。立其后。田地臧获一无所取。
公初举男不育。取从祖之曾孙。率养于家。权夫人卒
月洲集卷之五 第 338H 页
后。再醮崔夫人生一男。公虽喜甚。宗祧之托。必用胡致堂家故事曰。吾始无一子。今有二子。
权夫人有一女择婿。公宰舒川时。设战艺。一童子请纸笔及写手。许之。立就策对一道。公览而大奇之。即权文贞忭。遂许妻之。权公之终始树立。果不负公鉴识。
公丧子后为权夫人所劝置小室。又不宜男。又置之。至有二三室。然若夫所典州府则一不御声妓。
公有一弟。出为从叔父眠窝公后。即司评公也。当随侍关西任所。公不堪离阔。自著恋弟歌。以寓其孔怀。辞极恳恻。人皆传诵焉。时公年十三也。及其析箸。臧获田土必均分焉。又廪捧之馀。每令资而用之。又眠窝公早退家食。公诚敬以事之。无异犹父。凡事亲志物之养。则兼分于司评公。以供眠窝之养。少不以出后有间。
公长姊即李都事敏佐之母夫人。公在湾府。谓胤子曰姊氏年纪已暮。各在西南。而家且贫。不能备寿服。每以是为念。今余来此。一袭之资。可以备送。遂取数段䌽。裁作衣衾。衙中妇女始见湾府锦绣。其处官克俭之操。居家友爱之笃如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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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于诸甥诸婿及宗族之穷乏者。异戚之无依者。率皆同居。家食常百馀。而靡不惓惓。抚爱甚勤。亦必训课以学。劝勉以善。至于成就者多矣。
公交游之际。尤急于穷乏。同朝之贤。或有贫而没者。必周其后承。又或情契甚厚者。没而子幼妻孀。则每以捧馀周问。而件记榜子必以谚书。令女婢考纳焉。李持平光稷家至今诵之云。
申公继胥。即公异姓之戚。而贫甚无依。怜其穷。留置衙中。供给衣食。极其眷厚。归路历谒瘦斋公而谢曰。若非罗牧之深仁则已作沟壑之鬼久矣。仍感泣称颂不已。
岭南人洪公赉。即公姊婿也。公尝眷爱。无异己婿。庚戌冬来访于罗州。时邑底盛痘疫。而洪公不曾经痘。公深以为虑。使处衙中深僻处。留息数日。给行资劝令速还归。到金堤竟患痘不起。公闻之惨然。即备丧需。定色吏护送。归葬于尚州故山。
公在泮。有一上舍以姓僻族寒。不得齿于食堂坐次。公乃言于诸生曰。某人既非贱人。人亦儒雅。则岂不可许齿。诸生皆靡然从之。公之扬善成美多类此。
公每典州府。胥徒之有任色者。必给料。察其能否。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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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去之。不别填代。使能者兼之。例当差役。又不许改差。以终归期。由是吏不敢有欺瞒。民不见有侵渔。听理之际。人称如神。无情者不得尽其辞。
尝有业商者。失纸来诉。问其由。谓眠木偶下。觉则无之。遂令胥徒夜守木偶。诇知其故。吏冷笑无一守者。朝罚每人壮纸一束。纸尾各书名以纳。纳毕。遂招纸商审之。得其所盗。如数推给。当世传诵。以为兵家之机略。
在湾府时。夜有警。城府震动。幕裨急告。公犹坚卧帐中。少不动念。招守门者开门。俄顷警息。人问其故。曰开市时商胡拦入城。城闭不得出。明日将当军律。渠慑死潜惹闹。所以开门使自逸。庙堂闻之。以为有古宿将局量云。
有朴姓人患风疮。医云惟人肉可疗。其妻割股称牛肉而馈之。其人疾良始觉。又问医。医云热牛肝限十头付之可生。朴贫甚无由。公闻之给稻百苞。俾助药债。
公于文词字画。未深留意。实中规绳。自试郎署时。每为诸公所称奖。在台阁有联启。同僚必草之写之咸推公曰。文词精密。字画遒逸。无有及之。其操纸笔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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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无润色。尤绝等辈云。
公言议清平。风仪动人。无贵贱贤愚。所交甚广。在泮有同泮录凡一百五十二人。洛下从游录凡二百五人。又湖南文官录凡四十九人。而皆来从。及在台阁。异趣之人去者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