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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洲集卷之二
月洲集卷之二 第 x 页
月洲集卷之二
 疏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44H 页
辞正言疏(壬寅四月三日)
伏以臣空疏湔劣。最居人下。猥蒙 殊恩。幸擢科第。使得侧迹于廷绅之列。前后忝窃。无非 圣明曲成之私。虽糜肉粉骨。未足以仰报万一。抚己揆分。常切愧惧。不意玆者。祇承有 旨。以臣为司谏院正言。且命乘驲上来。拜 命惶骇。措躬无地。伏想该曹必以乏人之故。备数充拟。而 圣明不谅。有此谬 恩。自顾何状。偏蒙 圣渥。一至此哉。目今灾异叠见。旱乾连仍。生民将尽。 国家阽危。此正上下忧遑之秋也。凡所以出意见论利害。上格 宸衷。下达舆倩之责。专在于谏官。当择忠直识理之士。俾尽耳目之责。资其匡救之力。岂可使如臣庸下之流。冒居重任。以贻朝廷之羞。自取负乘之诮乎。且臣自上年冬初。重患疝證。證势危剧。若不保朝夕。幸赖医救之力。至今春始寻生道。而根基深痼。完复无期。堂户之间。行步亦艰。 君命临门。不能祇赴。此岂臣子承 召命不俟驾之义乎。分义之亏缺。罪戾之重积。臣固自知。而顾此沈痼。决非旬月之间所可差愈。伏乞 圣慈。曲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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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谅。亟赐递改。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祈恳战灼之至。谨昧死以 闻。
乞免正言疏(癸卯九月)
伏以如臣无似。忝叨言责。已阅两月。不言之罪。式日斯加。黾勉随行。不敢辞递。只以奔走陈列。为一分报效之地也。臣于顷日初昏。乘马渡桥之际。有人从桥底出。所乘之马。惊跃横走。以致坠落于桥下乱石之中。仍即窒塞。良久始苏。而腰脚以下。尚无生气。一缕呼吸。仅存于喉舌间。委顿枕席。殆不省人事。复起供职。已不可望。而千里旅邸。深恐溘然而尽。情地到此。秖自悲悒。伏乞 圣慈。特加哀怜。亟递臣职。安意调治。俾寻生路。则死日生年。是 圣明赐也。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
乞免正言疏[再疏]
伏以臣之老父今年七十有四。时居于全南道益山地。而猝患感冒。證势颇苦。病里欲见。专人来报。远地病患。轻重未详。至情所在。不忍一刻迟留。而第臣所带之职。非如閒漫之比。言责重地。不可暂旷。伏乞 圣慈。俯察情势。亟赐递改。俾得及时往见。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乞免持平疏(丙午六月)
伏以臣伏蒙 恩暇。归见病父。父子相对。感泪自零。圣恩如海。擢发难酬。在臣分义惟当遄归。复供职事。而第臣父病出于年衰气败之馀。證势沈痼。医药无效。一日二日。有加无减。等待差愈。迟速难期。况臣所带之职。非如閒漫之比。台阁重地。不可久旷。玆敢沥血封章。冒死哀吁。伏乞天地父母。俯察危恳。亟许递免。俾得救护。公私幸甚。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45H 页
乞免掌令疏(七月十八日)
伏以臣于前月中。伏蒙 恩暇。归省病父。至情难抑。猥陈危恳。 圣慈垂怜。特赐 恩递。使臣得以专意救护。不离于病父之侧。获伸乌鸟之情。臣诚感激。秖切兢荣。不料梦寐之外。 误恩复加。 召旨荐降。臣闻 命惊惕。措躬无地。惟当颠倒登程。奔走供职。图报 圣恩之万一。而第臣赋命奇薄。早失慈母。惟父子相依为命。而臣父今年七十有七。气息如线。加以笃疾。诸證迭作。阅月沈绵。医药所须。幸得少苏。而馀證尚存。完复无期。形神换脱。危惫转剧。一年加于一年。今日异于昨日。日迫西山。馀晖苦短。臣念至于斯。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45L 页
何以为心。臣有一弟。出为人后。凡所扶持将护。惟臣身是依。臣不忍顷刻暂离。当此之时。虽欲趋造 恩命。专心陈力。其势末由。今臣年纪。乃古人强仕之年。事亲日短。事 殿下日长。如蒙 殿下曲顺微诚。俾遂终养之愿。则庶几它日归 朝献身。仄乎百执事之列。亦未晚也。况亲老而归养。昭在令典。诚以孝者。理国之本也。臣伏闻 成庙朝尹孝孙官为二品。而有母在南原地。便乞归养。将母家居者八年。及母没而还 朝。卒为名臣。南方之人。至今称慕其孝。亦有闻风而化之者。如臣不佞。虽万万不及于古之人。区区爱亲之心。岂后于人哉。忠孝本无二致。未有不孝于亲而忠于国者。故古人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臣今若贪恋利禄。忘亲游宦。温凊有所不恤。疾病未及相救。以至于死生永抱无涯之恸。则臣实不孝之罪人。 圣明亦何取于臣哉。臣之忝叨台阁。前后非一。而无裨 国事。但速宦谤。已试如此。岂容再误。告 君之辞。是何等文字。而昏谬不察。违格书呈。致令道臣横被推勘。举此一事。益可见臣之空疏无用矣。今臣之不避烦渎。连事哀吁者。不惟非分之职。不可累叨。诚以垂死之亲。不忍便诀。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46H 页
察臣崩迫之恳。将臣职名。亟许镌改。以遂至情。以安微分。公私幸甚。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乞免掌令疏[再疏](八月十六日)
伏以臣家有病父。不忍远离。冒昧控章。仰渎 天听。庶几 孝理之下。获遂终养之愿。而毕竟该曹之回启。未蒙 圣明之恩许。臣诚闷蹙。罔知所以自处也。臣欲趋造 恩命。则私情如是切迫。欲更陈危悃。则亦非分义所安。彷徨两间。狼狈实深。臣以乡曲微踪。猥蒙 洪造。屡叨匪据。 恩荣备至。居常感激。若无所容。自惟驽劣。无它裨益之事。只当以奔走供职。为万一酬报之地。则 恩命之下。一向退伏。是岂臣之初心哉。顾臣老父才经笃疾。元真澌顿。大势虽苏。馀證尚存。沈绵床席。转侧随人。少失调摄。危證辄出。凡百医药救护。惟臣身是依。以此情势。宁有远游从仕之望乎。且臣曾忝本府时。以解由请查事。物议为非。久而未已。此臣论事昏谬已试之迹也。臣惟当缩伏省愆。以俟劾正之不暇。尚何有冒没廉隅。复玷台阁之理哉。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怜臣父垂死之年。察臣情崩迫之至。将臣职名。亟许递改。以便公私。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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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甚。臣至情所迫。再渎 宸严。僭猥极矣。逋慢大矣。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掌令兼请 召还李䎘等七人疏(丁未二月二十三日)
伏以无状小臣。百不及人。滥蒙 鸿造。屡叨匪据。物议之嗤点。亦已多矣。况臣顷忝本府时。有妄论解由事。一言才发。众口交谤。竟至弹章重发。斥之以无耻。如臣至愚。虽不足道。贻辱台阁。非细事也。臣诚愧恧。若无所容。缩伏私室。循省旧愆之不暇。不料新 命。遽及梦寐之外。拜 命惊惕。罔知攸措。台官是何等责任。苟非重望为世所推许者。无以厌服舆论。岂可使已试如臣。复玷名器。重贻清朝之羞。自取耐弹之讥乎。且臣父年今七十有八。曾经笃疾。元真澌顿。沈绵至今。昏聩益甚。少失调摄。危證辄出。凡医药救护。惟臣身是依。以此情势。宁有远离从仕之望乎。此臣之所以前后承 召。陈情乞递者也。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悯臣父垂死之年。怜臣情崩迫之至。将臣职名。亟许递改。公私幸甚。臣窃伏闻两司诸臣。以论劾三公。 特下窜谪之 命者。臣于此事。虽未得详知其颠末。而台官所执。名义至严。此实终始不可泯之公识也。 圣明不谅。 天怒太遽。言事多官。一时贬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47H 页
逐。其他廷臣之连被 谴罚者。亦非一二。臣邻丧气。听闻寒心。不意 圣明之世。有此无前之举也。呜呼。仲尼作春秋。深意在谨微。台阁此论。不在于查庭之初。而在于罚金之后。则当时任言责者。诚有不言之罪。而微此数臣。盖亦几乎泯泯而止耳。忠愤所激。只知有 君。公议攸存。国是自定。我东方一脉正气。赖以扶持。不然则驯至于遗君后亲而人道之大经拂矣。安知今日之争。不为社稷之福耶。伏愿 殿下深究义理之源。益轸长远之虞。开张 圣听。允副公议。优容谠言。收召诸臣。则 国家幸甚。臣以遐外孤踪。受 恩偏深。居常感激。思报万一。不幸今者。目见 朝家大过举。而喑无一言。只陈私恳。则是上负 君父。下负方寸。而为 清朝之罪人。玆敢冒昧万死。仰进瞽说。僭猥之罪。臣固难逭。臣无任兢惶陨越激切祈恳之至。谨昧死以 闻。(时许积奉使虏中。以查诘事归罪于 上躬。勘以罚金。乃反自以为功。诸谏臣劾之。 上震怒。窜逐谏臣七人。)
因求言应 旨陈时弊。兼乞归养疏。(丁未五月)
伏以(缺)先正臣李珥陈时弊疏曰。王政莫先于爱民。而能尽爱民之责者。莫切于守令。岂可诿以外任而轻视之乎。今日用人。轻外太甚。文官之稍有名望者。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47L 页
一切不任守令。必为物论所弃。然后乃得分符。是故为守令者。自知前程不远。不复为尽心抚字之计。善者随分度日。恶者瘠民肥己而已。民生安得不蹙哉。臣请文官之初授六品者。例试吏治。在台侍之列者。轮次补外。观其政成。验其贤否。然后还除内职。循吏则超资擢用。使一时登庸者。多出于州郡。夫如是则吏称其职。民安其业。庶有治平之望矣。议者必以许多州县。安可一一择人为辞。此则不然。州县固不可一一择人矣。但守令之恣于为恶者。不过无所忌惮而已。若使出入台侍者。处于列邑之间。晓夕有还朝之望。则彼贪吏之环其邑者。畏其威声。必知自戢矣。是择一人而使众人止恶也。其效岂浅浅哉。且故相臣张维陈时宜劄曰。为治之要。在于用人。而亲民共理。专在守宰。然自前代以来。例有重内轻外之患。州县差遣。多非妙选。故吏鲜循良。民多愁怨。伏闻 祖宗故事。或自台省馆阁。出莅州郡。亦有治行尤异。入登清显。故其在外也。有弹压遐远之益。其入庸也。有练达吏事之效。内外兼尽。以成治安。此诚 先王之良法美意也。近来官方肃清。一洗向日之秽浊。中外庶僚。无不致其难慎。而独其重内轻外。未免尚踵前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48H 页
代之习。达治体者以为 圣朝欠事。宜令该部注拟。一循 祖宗故事。要使俊乂布列。无间于内外。则用人之道。斯其得矣。噫。此两臣者。皆 先朝之荩臣也。其论事之际。必以重外补为救时之首。而目今轻外之弊。与前代无异。自畿邑至于各道。以台侍出莅者盖亦寡矣。则民为邦本。而抚民之失其道者。从可知矣。若曰虽使负时望者。出补州县。亦无益于斯民则已。既知其有益于民。而如以清显者外补为难。则是为人择官。非为官择人之道也。是重其人。亦非所以重斯民之义也。窃恐 圣朝之用人。固不当如是也。昔周之六卿。分理六乡。汉之三公。先历三辅。诚以公辅之材。非试于临民。则无以验其实故也。岂但古之用人如此。抑亦我 祖宗之所尝行之者也。伏愿 殿下。以此意议于该司。一遵 祖宗故事。使中外庶僚。出入无间。则用人之得宜。为如何哉。况今连岁荐饥。八路同然。民天灭绝。人类将尽。凡所以抚恤之安集之。苏残起弊。得民欢心。而使赤子免填壑之责者。专在守令。于斯时也。守宰为任。所系尤重。该部注拟。岂可诿以外任。而不为精择乎。不如是则虽 圣君贤相。日讲赈救之政。谁能奉行。而使斯民被其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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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宰之贤不肖。民生之休戚如彼其判焉。则政是 殿下之政。臣是 殿下之臣。 殿下谁禁而莫之为耶。且沿边饥邑守令。限来秋除挈家之议。廷臣之陈请。 圣明之允俞。盖出于一时之权宜。亦无非蠲役救弊之至意。而抑有不便者存焉。臣请以耳目之所睹记陈之。洛中士夫。率多贫寒。百口所赖者。只是常禄。而凡此除挈之类。别无付军职之举。故妻孥在家。饥寒孔棘。人情所在。似难越祝。且其中有老亲者亦多。寻常伻问之便。有时觐省之行。亦所不已。则安知无今日之弊。反有甚于一番挈眷之举乎。沿边皆是大同之邑。一邑所需。自有定限。而不以挈眷与未。有所加减。费用多少。委诸其人。而 朝廷不与焉。则臣未知除挈之议。无乃专为其家率挈归之际。夫马办出之举。重贻民弊而然耶。当初救弊之美意。未免为终不能无弊之归。则此亦不容不变通之一事也。且闾阎常汉之家。丧夫寡居者甚众。终虽守节。不贰其夫。非其本意。而或拘于家长。或沮于宗族。无论老少。寡居终身。若非贞烈之行出于天赋者。则其为怨恨。当复如何。一女抱冤。尚致三年之旱。一夫含悲。尚降五月之霜。况今邦域之内。抱冤含悲者不知其几。则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49H 页
安可一任其所为。不思所以变通之道乎。(缺)
乞亲加资疏(己酉三月二十三日)
伏以臣窃自私幸。上有 圣主。下有老父。孝理之下。特蒙郡寄之荣。专城便养。二年于玆。 圣恩天大。擢发难酬。臣伏念 殿下于上年春间。大施优老之典。凡宰执侍从臣父母之年老者。 特赐米豆布䌷。以慰宠其心。如臣无状。亦尝忝备侍从官。 恩赐四者之物。亦及于臣之老父。臣之父子日夜感泣。秖自瞻天祝万寿而已矣。伏念臣之老父。前内资寺直长臣东鸣。在 孝宗朝庚寅年间。以孝行被荐。除拜马官。瓜满升直长。年衰不堪供职。废伏乡邑。获保馀喘。而生成所庇。八耋奄至。微臣喜惧之心。到此益切。臣窃闻故参议臣宋国泽。为其父前参奉希命陈疏。而获蒙加资之 恩。况 殿下前后温幸。自朝臣至于庶人。苟有其年。则辄施 恩典。今臣老父之年。已满八十。区区爱日之心。岂无均蒙 盛典之至愿乎。玆敢不避滥渎。冒万死哀吁于 宸严之下。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怜臣至情。 特许恩章。则父子荣感。虽死犹生。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因台启辞新授资级。又请削所带职名疏。(乙卯)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49L 页
伏以臣于父丧哀疚之中。奄遭 先王礼陟之痛。悲号莫逮。寸心如割。瞻望象魏。感泪自零。天地好生之泽。亦及未死之身。以至今日。待罪百里。则虽甚疏贱。犹是我 圣明所慈之一微物也。程子有言。赤子不能自言其意。而为之母者。凡所以求其意者虽不中。而不至于大相远矣。若臣则非若赤子之不敢自言矣。今臣若以疏贱自慑。而不敢自言其意于 仁覆之下。则是 圣明以赤子视臣。而臣不以慈母仰 圣明也。其为罪大矣。玆忘猥越之诛。冒陈危迫之情。伏乞 圣明。矜怜而财幸焉。臣曾任罗州。不幸遭庚辛大无之惨。一境填壑之命。有不忍立视。凡所拮据救济之举。实出于职分内。万不获已。毕竟道臣夷考赈政之勤慢等第抄启。而当其论赏之际。并及别备之多寡。以至赏资谬加于臣身。公议所在。台论峻发。力请改正。至有更查之举。而道臣误以臣善赈过实驰启。特侈 恩秩。继以料备之优。 别赐御厩之驹。一札华衮。 圣谕丁宁。至今感泣。不知死所。那时事状首末如此。所授资秩。前后各异。此乃道臣之所尝备悉。而 朝廷之所共睹记者也。及臣递来之时。偶有若干馀储之谷。为虑民瘼。用补粜籴逋欠之万一。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50H 页
揆臣初心。实非希赏之计。而 恩资新命。出于梦想之外。噫。九卿峻秩。自古命德之器。有非一守宰些谷之蓄所可酬赏。而非分滥膺之刺。足为臣终身之羞。自知如此。人谓斯何。历观前史。赏典非一。而如臣滥受。曾未之闻也。循资受任。固非所期。而目今试可。尤是不图。物情之唾骂。势所必至。 清朝之羞辱。亦非浅细。私情愧恧。虽不足恤。其在 圣明爱嚬笑之道。不瑕有伤。为民开赈之时。以近万斛之别备。 先朝施赏。止于 赐马。况如交递之际。等閒遗储之物。初非鬼办而神设。究其本则出于民间。论其数则未满累千者乎。台阁公议之来。势固然矣。惜乎。其所论事则是。而言则非也。何者。事在 先朝。柯则不远。援引旧例。论列颠末。则不待烦渎。庶几回天。而论及其事。全没其实。以臣前受之资级。有若出于别备者然。吁亦异矣。惟是赏资仍带臣身。 圣明在上。或冀公议之复正。惶恐缩伏。若无所容。逮臣服阕之初。旋叨本任。加以除 朝辞赴任之 命。出于格外。情势闷蹙。于斯极矣。驰章自劾。有所不敢。承 命迟回。亦甚未安。促装航海。来赴任所。而忘廉冒耻之诮。臣固自知。果然弹臣之论。追及于入海之后。公私狼狈。又加一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50L 页
层。如臣之乡曲阘茸。固知难容于京华华锐之列。自分见弃于论议峥嵘之下。臣于此惟以不得免为幸。而都付之于自反缩之地已。第其台启中种种情外之说。固非循例相规之意。臣不胜惭恧瞿然之至。噫。加资受授。前后各异。其时实状。如上所陈。则赏资至再之说。臣不足介意。而些少耗储。元非别备。递归数年。计没自报。则瞒报别备之责。岂臣之所知乎。亲丧之固所自尽。莫非人子之至情。而经营葬地。卖买以义。揆以常情。在我无失。而听一嫌人。乘时构诬之诉。不少假贷。目之以勒买。斥之以豪横。汲汲弹劾于未查辨之前。则此亦臣之所未晓者也。自臣释褐以来。于今十有六年。内外叨 恩。获免公私之罪戾。区区犬马之诚。庶几终始自勉。以为万一报效之地矣。不幸今日。节节污蔑之名。骤加臣身。果若人言。臣实 清朝之罪人。 圣明亦何取于臣。而终始曲全。使得仍冒于民牧之任哉。人臣之所以自砺者。只是廉隅。遐外小吏。分义虽疏。至于廉隅所关。亦不可以人微而忽之。到此地头。臣路穷矣。臣情戚矣。如彼而不以为耻。如此而不以为骇。徒事苟蹲。又不能自劾。则冒没廉隅之罪。臣无以自赎。玆敢不避鈇钺之诛。远渎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51H 页
宸严之下。伏乞 圣慈。遵 先王已行之典。亟收臣新授资级。察微臣崩迫之恳。并削臣所带职名。以谢人言。以砺臣邻。不胜幸甚。臣无任瞻天陨越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公洪监司疏(甲子二月)
伏以臣待罪边上。一年将周。既无一策之可补戎政。又无一事之可济民隐。惟事苟冒。坐积尸素之罪。不料湖藩擢授之 命。出于梦想之外。抚躬省顾。若无所容。吁。是职也何为。而误加于臣身哉。臣之不敢冒是职。固已决矣。臣于曩日滥叨承乏之荐。而不惬之斥。发于公论之地。以至愆咎滋兴。指摘狼藉。伏波之流谤难辨。王浚之自曝无阶。惟当直受。以为终身自省之地。是臣微分之所甘。今若忘廉冒耻。从他笑骂。有若略无愧赧之心者然。则臣果何状人耶。况专藩廉使。是何等重选。按辔澄清。亦何等重责。苟非才望俱优。为公论之所推许者。无以弹压一道。岂可使负累如臣。猥玷名器。重贻 清朝之羞。自取冒进之讥乎。抑臣情势之外。又有疾病之难强。臣于十数年前。重患四肢不仁之證。前后瘴乡。又挟风土之祟。旧恙新證。一时交作。形容换脱。神气萎苶。一向沈痼。专废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51L 页
视事。边务瘝旷之责。固所难免。尚何有原湿驱驰。为国陈力之望哉。伏顾 圣慈。天地父母。察臣情势。亟许递改。不胜幸甚。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闻。
辞公洪监司疏[再疏]
伏以臣名挂人齿。衅咎既积。 新授除命。决难冒受。冀蒙 恩递。猥越陈情。 圣明不谅。反下勿辞速往之 批。臣惊惶闷蹙。若无所容。夫授官控辞。士夫常礼。臣之乞免。实异于此日。臣之所遭诋斥。是臣之一生深羞。待罪边任。尚多冒没之耻。而况藩臬之重寄乎。承乏之 擢。虽出于一时之 异数。臣亦有一端廉隅。何敢妄恃 恩私。不顾人言。腼然苟冒。以贻 清朝之羞。自取耐弹之讥乎。名器至重。公议至严。臣之去就。斯已决矣。馀外疾病之难强。亦何敢赘烦于亮阴静摄之中乎。伏乞 圣慈。谅臣万无冒受之势。亟赐递改。以便公私。不胜至幸。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兵曹参议疏(丙寅五月四日)
伏以无状小臣。身负重累。屏伏田里。分甘长废。 圣恩天大。曲庇弥隆。分外 恩命。荐降于数月之内。臣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52H 页
诚惊惶感激。若无所容。揆以分义。所当划即登程。祇谢 恩命之不暇。而第臣之前后所遭。不啻寻常。台阁所论。辗转层加。其所指斥。愈出愈峻。既不可家道而户喻。又不可登山而入海。臣情蹙矣。臣道穷矣。古人云行有不得。反求诸己。为臣今日之计。惟有没齿含羞。杜门省愆而已。宁有冒没廉隅。复厕朝班之望哉。况臣风病之沈痼。已有年矣。加以瘴乡之所添感者。亦且非细。神气都丧。形容换脱。遍试砭灼。略无寸效。委顿床席。若不保朝夕。以此病證。尤无自力跋涉之势。伏愿 圣慈。曲垂矜谅。亟赐递改。不胜万幸。臣无任瞻天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刑曹参议疏(丙寅十月)
伏以臣之驽劣。百不及人。释褐以来。 圣眷偏隆。假臣以台阁之官。试臣以州县之任。幸免 谴责之加。滥叨 恩资之擢。涯分已溢。人忌随至。曩日遭斥。困厄偏甚。五年屏迹。万事灰心。日月之照临无偏。圣人之绝人不轻。乃于乏人之际。猥承百里之 命。仙乡吏隐。 圣恩天大。犬马微忱。感戴弥深。不图藩臬之荐。谬及无似之身。分外 殊荣。果速物议。重被儒臣之斥。骤负不廉之名。内省而存污蔑之耻。外顾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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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点之讥。十年馀衅。万死难洗。臣诚愧怵。若无所容。噫。臣以乡曲孤踪。为世所戆。性且愚戆。全昧世情。惟知有 国事。不恤身之利害。阿大夫之求誉。臣未能焉。公孙子之布被。臣未能焉。但招河东之毁。坐积伏波之谤。以至今日。未免陷身于千仞坑堑之中。为臣之计。惟有杜门省愆。以谢人言而已。况臣之所带职名。乃是刑狱重地。臣何敢一日忝据。又自陷于冒没之诛乎。伏乞 圣明。怜臣情势。亟削臣新授职名。下臣司败。仍治臣不廉之罪。臣无任祈恳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黄海监司疏(代从叔眠窝公作○己亥)
伏以臣身婴痼疾。退伏田里。叨逢盛世。自分弃物。 误恩远及。擢授方面。闻 命惊惶。置身无所。伏念臣乡曲微踪。百无一能。科第发身。自图进取。则 恩命之下。一向退伏。揆以常情。岂臣初心。顾臣禀赋虚弱。素患湿胀。积伤于西路。添重于济州。而犬马之齿。又近七十。种种诸證。日深一日。至今延命。臣亦自怪。胀气上冲。呼吸或窒。腹部以下。浮气又发。脚力痿痹。行步艰涩。户庭之外。不能自致。故上年 玉候靡宁之日。顽然在外。不得趋朝。臣常自念。内则父子。外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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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即人之大伦。而咫尺邱墓。专废展扫。 君父有病。不能奔问。人理灭绝。禽兽同归。每一思念。窃自伤悼。尚何有原湿(一作隰)驱驰。为 国陈力之望哉。人器之不称。才局之不逮。有不暇论。以此沈痼。决无自力之势。伏乞 圣慈。少恕僭猥。亟赐递改。俾臣馀生。得毕于田里。则天地生成之德。臣将终始赖之。臣无任兢惶闷迫踧踖之至。谨昧死以 闻。
月洲集卷之二
 启辞
  
以过限后肃谢。乞免正言启。(壬寅四月)
无状如臣。获蒙 鸿造。释褐未久。骤叨言地。 召旨远降。荣生乡里。涯分已极。感戴 天恩。措躬无地。即当不俟驾而行。第缘疾病在身。未能祇赴。冒进私恳。仰渎 宸严。一味遑蹙。恭俟 谴责之加。 圣度优容。不惟不罪。 恩召至再。此岂如臣庸陋所敢当者哉。臣承 命以来。益增感惕。狗马贱疾。有不暇恤。颠倒登程。而宿證添剧。未免迟滞。过限之后。今始来谢。前有逋慢之罪。后有稽谢之失。以此以彼。决难仍冒。请命递斥臣职。
谏院请 命儒臣入侍 卧内。以开讲读之规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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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自 上停废 经筵。虽缘 圣候靡宁所致。而外人窃忧 君德进修之道。因此而渐至懈怠。 殿下虽有眼患。有时妨于展读细字。而开筵亦不可拘以一例。若于 卧内。引接儒臣。取圣贤书册。使之轮读。仍令讲说文义。有如陆,贾前说诗书之为。则虽于靡宁之时。亦无不可行。如此则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宦官宫妾之日少。而义理谟训。常为启沃之资。岂曰小补之哉。 圣候安宁之时。则固当循例开筵。而虽值 靡宁之时。若用此规。则 圣学无间断之忧矣。请 命儒臣从速禀定施行。
谏院请 命儒臣入侍 卧内。以开讲读之规启。[再启]
经筵停废已久。盖缘 圣候靡宁所致。而下情不胜闷郁。臣等辄以便宜开 筵之说。有所论列矣。伏承圣批。以察病之如何。自当观势为之。岂必多说名目而后开筵为 教。臣等窃未喻 圣意之所在也。 殿下春秋鼎盛。学问方急。一日废讲。所损非细。常以眼患持难于循例开筵。故臣等不得不引古事论列其便宜之道也。夫调病亦非一道。药饵针砭。只可以治其血气之病。而苟无义理治心。以强其志气。则其为患害。殆有甚于血气之病。是以古之明君。莫不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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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于讲学。而 先王初政。亦日三开筵。至于末年。犹不怠焉。此非今日 殿下之所当法者乎。昔宋哲宗时。讲官范祖禹请勿以夏暑权罢讲筵。岂以祖禹之贤。不爱其君而有此言也。诚以经传训说。莫非治心养气之药石。于此得力。虽盛暑不为害故也。今 殿下以 靡宁之故。常处深宫之中。日与宦官宫妾亲近。而无以开纳阳明。恢廓 志气。则血气随而壅滞。精神亦未疏畅。欲以调病而转增病也。诸勿留难。快赐乾断。依昨日启辞之意。亟 命儒臣入侍。以开讲读之规。
谏院请革罢诸宫家山海折受处启(壬寅○十一启选二)
民生之日用所资。莫大于山海之利。古之所以刍荛与共。山泽无禁者。为民之失此则无以为生故也。诸宫家山海折受。为今日病民之痼弊。所谓折受。在山则称以柴场。而粟米蜂布无不横敛。在海则称以渔场。而岛屿岩石无不占取。至于畿甸峡邑。或有举一邑尽入于折受。本邑守宰更无下手之地。京江上下渔采之处。私自分割。殆无一片空閒之所。以至内外远近。无处不然。笼络侵徵。罔有纪极。峡民浦户。生理俱绝。其为弊终至于民穷财竭。国不为国。不但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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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民失利之忧而已。岂不大可寒心哉。向者火田一款。先 赐允从。 殿下恤民之德。孰不钦仰。而第所谓火田。多在柴场之内。不罢柴场而只罢火田。则虽有罢之之名。终无罢之之实。无乃 圣虑未及于此乎。此臣所以经年论执而不知止者也。请诸宫家柴场渔场折受等处。令该曹各道一一查出。并为革罢。
谏院请革罢诸宫家山海折受处启[又启]
诸宫家山海折受。为今日病民之痼弊。臣等论之悉矣。 殿下听之亦熟矣。犹且留难。久不 允从。臣等窃闷焉。夫民者。 国之所天也。宫家者。 殿下之家人也。夺小民之生理。以益宫家之富厚。固已有累于王者平明之治。况其滥冗之弊。头会箕敛。百种搜罗。尽归差人之囊橐。而所资于宫家者绝少。则其在宫家。损益无多。而在 殿下兼临一视之公。革弊救民之政。所关岂不重大乎。目今天心未豫。饥馑荐臻。孑遗残民。将有鱼烂之势。凡有害切于民者。事虽大于此。固当痛加刬革。而 殿下所以正心修身。以应天戒者。亦宜以绝偏系抑私恩为先。则惟此一事。何难夬俞。而使上下相持至此哉。臣等伏闻 世宗朝因灾异 下教曰。灾异荐至。下民阻饥。 予之子孙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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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徒费天禄。 予实惭焉。其减亲子孙科田。用答天谴。 祖宗敬天勤民之至意。不私于亲属如此。科田常禄。犹且损节。况今分割山海。以为私门罔利之所。使斯民不得保其生业。而不思所以变通之道乎。请诸宫家柴场渔场折受等处。令该曹各道一一查出。并为革罢。
谏院请还给泰仁,古阜等地宫奴占夺民田。又禁金沟地堤堰占夺开垦启。(十启选四)
泰仁,古阜两邑。有甲戌量案无主悬录之地。而厥后民人几尽起耕。或有父子传授者。或有转相卖买者矣。新生公主宫奴。持户曹关文。凭势恐喝。尽为占夺。去秋种牟之处。称以官屯。并皆打作。民人呼冤。罔有纪极。甲戌量案。虽以无主悬录。其后数十年间。人民之起耕者已久。则何可以量案无主之故。一时据夺乎。且金沟地有大堤堰。储水之处。而近来陈废有年矣。监司李泰渊到任之后。检饬修筑。储水盈溢。堤下民田蒙利者甚多。而新生公主宫奴持图书下来。将欲开垦其堤堰之内。虽是陈废堤堰。当初创修。实为民生。则一朝冒耕。犹且不可。况今方重修灌溉之地。岂可占夺开垦。使民人等不得蒙其利哉。当此修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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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堰事目申明行会之日。敢生冒犯之计。重敛民生之怨。此而不治。其流之弊。有不可胜言者。请令该道监司囚禁宫奴。依法科罪。俾无民生呼冤之弊。
谏院请还给泰仁,古阜等地宫奴占夺民田。又禁金沟地堤堰占夺开垦启。[又启]
臣等以新生公主宫奴占夺民田事。论执有日。而 俞音尚閟。臣等窃未知 圣意之所在也。凡旧陈无主地。先执起耕者为主。此乃京外通用之常典也。今此泰仁,古阜两邑陈荒处。自甲戌年前皆以无主悬录。而厥后民人垦辟殆尽。连岁执耕。至于今将三十年矣。或父子传授。或转相卖买。皆有文券。而每年踏验时。俱以执耕者名字。悬录公私文案。若是明白。今者公主宫奴持户曹公文。托以无主。全数占夺。甲量虽以无主悬录。厥后执耕至于数十年之久。则便是有主之物。当初无主。非所当论也。若以此谓之无主。而凭势冒占。则凡民田土。孰非无主。而不可夺乎。不惟穷民抱冤罔有纪极。其在 圣德贻累非细。置而不论则已矣。既发而终不得请。则益启宫奴纵恣之端。而终至于无所不至。臣等之累日论执。实为此也。请令该道监司囚治宫奴。以杜日后无穷之弊。
因大司谏启 批避嫌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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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新生公主宫奴占夺民田事。累日论列。未蒙 允俞。方切闷郁。即伏闻 榻前大司谏启辞 批答。则以前启措语未莹为 教。臣不胜瞿然之至。夫所谓宫奴占夺处。甲戌量案中虽以无主悬录。其后民人几尽起耕。则今皆为有主之物。而宫奴托以量案无主。凭势占夺。使贫民呼冤罔有纪极。臣之所请囚治宫奴者。欲治其占夺之罪也。既治其罪。则被夺民田。自当还于本主。臣之本意不过如此。而遣辞之际。殊未明白。论事不明之罪。在所难免。臣何敢晏然仍冒。请命递斥臣职。
又请还给泰仁,古阜等地宫奴占夺民田启。
臣等以泰仁,古阜民田被夺于宫庄事。论列踰旬。尚靳 快俞。查处之 教。只及于该曹关文之外。臣等窃恐 圣明犹有所未尽 洞烛于其间曲折。而有此内外之别也。盖此地甲戌量案。虽以无主悬录。而甲戌以后穷民之无田土者。辛苦开垦。作为世业。到今论之。则便是有主之物。而该曹关文中所谓无主者。即此地也。今若一从关文而占取。则许多贫民皆失其业。其为冤抑当如何哉。噫。自夫宫家设庄。而民之害久矣。因循谬例。纵未能一切革罢。岂可更使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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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失所呼冤而莫之恤乎。论其开垦则前后自别。若令查处则内外宜均。此臣等之所以苦口力争。必将准请而后已者也。请加 三思。亟命该道监司就该曹关文内查出宫庄折受前民人耕作处。还给本主。仍治宫奴冒滥作弊之罪。
请还给长水,任实等地宫家占夺民田启。(九启选二)
近来诸宫家折受之弊。愈往愈甚。以致民生失业。贻怨 国家。识者之寒心久矣。今此长水,任实等邑民人耕食之地。宫家称以折受。公然冒占。当初量案。虽以无主载录。其后三十馀年。相继开垦。作为己物。或传之子孙。或转相卖买。而一朝见夺。民生呼冤。固其所也。道臣之查启。该曹之帖目。反覆陈禀。必欲还给本主者。其意盖出于此。而 殿下乃以一从文券有无而决给为 教。凡陈荒之地。起耕者为主。而逐年收税。载录于田案。亦一文券也。宫家折受。既在于开垦之后。则岂可不计其先后。只以文券有无。有所与夺。使编户残氓。终至于流散而莫之恤乎。天灾之来。民怨所召。当此灾异沓至之日。凡系厉民之事。固宜汲汲变通。以为消弭之实。则以 殿下之明圣。何不惕念。而重取民怨乎。揆之事理。不啻较然。而论执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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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 天听邈然。此群情之所共窃叹者也。请长水,任实等邑宫家未折受前民人等开垦之处。无论文券有无。并令还给本主。
请还给长水,任实等地宫家占夺民田启。[又启]
长水,任实民人开垦陈荒之地。作为己物者数十年。一朝见夺于宫家。其失业呼冤。当如何哉。无主之地。起耕者为主。乃是国中通行之例。民间之以此争讼。皆以开垦先后决折。而独于宫家不计先后。只以无文券而夺之。则公家之法。判而为二。民心之不服。固其所也。岂可使宫家与少民争此些少之利。而归怨于 国家哉。顷因儒臣陈启。虽有庚子以后开垦处还给之 教。庚子以前开垦而被夺者。其怨一也。一与一夺。宜无异同。其不可以庚子前后有所定限也亦明矣。请长水任实宫家未折受前民人开垦之地。无论文券有无。并令还给本主。
谏院请还给阴竹地尹汝徵田畓启
臣等伏闻阴竹地尹汝徵田畓。混入于宫家折受之中。其文券既已明白见存。而免税元数之外。加出又多。则讼官之决折。该曹之覆启。事理当然。而 殿下特赐指挥。使之仍给宫家。讼理曲折。若是昭然。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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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强弱之不敌。累度呈状。几至四十年之久。尚未还推。则其为冤屈。尤可矜怜。 殿下反以此为归曲之端。事虽微细。窃恐或歉于 大圣人平心应物之道也。况以免税加出之数观之。则其所混入。不止此一人田畓而已。请令该曹依前覆启施行。而前后加出结数。亦为一一还给本主。
乞免正言启(癸卯七月)
犬马微臣。百无一能。释褐筮仕四年于兹。前后忝窃。无非 圣明曲成之私。虽糜肉粉骨。未足以仰报万一。环顾臣身。常切愧惧。不意玆者。 恩召远降。承 命惶骇。益无置身之所。当此灾异叠现。上下忧遑之日。凡所以出意见论利害。上格 宸衷。下达舆情。随事献规。尽言无讳者。自是台阁之责。以臣而能之乎。矧今君臣之间。情义未孚。朝著之上。贤邪混淆。士论争滞。邪议横流。网打士林。祸萌已著。 殿下以为此何等景象也。窃覵近来 殿下愿治之诚。渐不如初。听言之际。是非无别。举措之间。喜怒失中。丁宁 温批。尚借于险邪之议。意外 严旨。独及于直截之论。恶可谓 圣明好恶之得其正耶。无乃 殿下将摄之中。久废 经筵。操存之功。省察之要。或有所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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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然耶。抑恐安逸是图。 圣心怠欤。内外不严。谗说行欤。何 殿下好贤之诚。昔锐而今衰。纳谏之美。前是而后非也。以此推之。前头 国事。从可知也。言念及此。不觉心寒。于斯时也。虽使刚方正直之士。任其言责。汲汲然救正之。犹患其不济。况如臣驽劣无状。有何尺寸之长。而忝冒台席。秖贻 清朝之羞。自取负乘之诮乎。且臣老父在全南道益山地。受由归觐之际。 召命适至。进退狼狈。不得已在家祇受。承 命登途之后。连值大雨。随处阻水。一日之程。二日而行。多费日子。以致稽滞。既有不在任所祇受有 旨之失。又有淹滞道路稽谢 恩命之罪。以此以彼。决难仍冒。请 命递斥臣职。
请削黜修撰洪宇远启(十五启选三)
善类邪党。有若冰炭薰莸。不可使混淆并容。此长则彼消。此消则彼长。此乃一定之理。而人主之不可不深念者也。臣近以洪宇远事。逐日争执。而 圣批一向牢拒。犹靳 一俞。臣窃惑焉。夫善道奸凶阴惨之状。即未售之衮,贞。则护善道者乃是奸凶之党也。善道疏中之言。无非构陷儒贤之手段。而宇远乃以为明白的确不可易之论。则宇远亦一善道也。此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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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所以治凶人。必严于其党与也。未知 殿下于宇远。有何可恕之端。而不正其罪乎。前日 圣教至许以言者不惟不罪。又降 温批。使之调理上来。若如 殿下之教。则善道当初一疏。亦可谓之言者。赵絅,权諰救善道之疏。亦可谓之言者。而自古奸人之煽俑凶言。戕贤祸国者。皆可谓之言者也。 殿下于善道,絅,諰。既已 洞烛其情状。而施之以罪罚矣。何独于宇远而曲为之 容贷至此乎。夫其言之善者。赐以 温批。其言之邪者。亦 赐以 温批。一皆以言者待之。则所谓是非邪正。何时可辨。而窃恐奸邪谗慝。必将接迹而起。终至于阴长阳消而国无类矣。臣所以为此之惧。而亟言竭论。冀回 天听者也。请修撰洪宇远削夺官爵。门外黜送。
请削黜修撰洪宇远启[又启]
臣以洪宇远事。争执已久。而 圣明一向持难。不准所请。臣窃恐 日月之明。或不能 洞烛其奸状也。善道之阴凶乐祸。凡有人心者莫不痛嫉。而护邪丑正之说犹未止息。至于宇远之疏。其造意遣辞。尤有倾陷之迹。谓 天听可以疑惑。谓公论可以挠夺。敢为此尝试之计。 圣明若不深恶而痛斥。以正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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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媢嫉之辈。举皆生心。诐淫之辞。接迹而起。其为世道之忧。有不可胜言矣。自古小人之谋害善类者。造端虽微。为祸甚烈。此非一二人之不幸。国家治乱兴丧。亦莫不由是而决焉。是以古之明王。凡于邪正消长之几。必加谨焉。苟或辨之不早。治之不严。依违姑息。务为调停。则邪正必无并容之势。阴阳必无俱长之理。终至于彼胜此负。彼长此消。善类既空。国亦随之。岂不凛然可惧者哉。凡事防之于始者既难。而保之于终者为尤难。 殿下既知善道之凶而投之有北。则宇远亦一善道也。其罪岂止于罢职而已。臣不得请则决不敢止。请前修撰洪宇远削夺官爵。门外黜送。
请削黜修撰洪宇远启[又启]
洪宇远削黜之论。争执累月。 圣俞尚靳。不准所请。臣等窃惑焉。自古小人之包藏祸心。谋害善良者。何代无之。而其凶谲阴惨。未有若善道之甚者。凡有人心者。孰不痛嫉。而宇远乃敢投疏营护。挺身立帜。以罔极之凶言。指为明白的确之论。荧惑 天听。无所顾忌。其用意之颇僻。措语之怪愕。有不忍正视。 圣明若不深恶痛斥。以正其罪。则护邪丑正之类。将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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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然而继起。其为日后之忧。可胜言哉。 殿下既知善道之奸。而施以投畀之典。则宇远党奸之罪。亦岂止罢职而已乎。请前修撰洪宇远削夺官爵。门外黜送。
谏院请还收权大时拿鞫之 命启(癸卯○十启选二)
权大时拿问之 命。出于意外。臣等窃惑焉。元疏未下。虽未知疏辞之如何。而若以彼此之说。陈达于 天聪。则其愚妄之状。诚不足深责也。第念大时以士子为名。为斯文陈疏。而至有拿鞫之 命。鞫治疏儒。我 国家数百年所未有之事也。岂不为 圣朝之过举乎。中外听闻。必致疑惑。请还收权大时拿鞫之命。
谏院请还收权大时拿鞫之 命启[又启]
权大时以彼此之说。猥达 天聪。诚极愚妄。其在 圣明包容之大度。固当斥而不用。治以不治。而拿鞫之 命遽下意外。论执累日。尚靳 允从。臣等窃未晓 圣意之所在也。恭惟我 祖宗朝待士之道。至仁且厚。凡诸草野之言。狂率猥杂。何所不至。而未闻以儒为名。投疏得罪。今 殿下创此无前之举。使中外远近。莫不惊惑。臣等窃惜之。幺么一大时虽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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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其为 圣德之累如何哉。臣等之力争不已。冀回天听者。诚以此也。请还收权大时拿鞫之 命。
请罢训鍊佥正朴振翰启
训鍊佥正朴振翰为人滥猾。处身不正。曾任湖邑。以贪顝见败。邑民之唾骂。久而未已。台阁之举劾。前后非一。如此之人。决不可复通仕路。请训鍊佥正朴振翰罢职。
宪府请还收随 驾诸臣及内侍加资启(十五启选四)
记曰爵人于朝。与众共之。是知爵赏者。非人君之所自私也。仲虺赞成汤之德曰功懋懋赏。此言赏必加于有功也。今此诸臣赏加。论执经年。物情愈激。其可曰与众共之乎。环卫整理传宣等任。各率其职而已。既无特异之功。则其可曰功懋懋赏乎。至于内侍之官奔走使令之劳。尤不当混入于升资之中。而况温泉 行幸。又不得已。则论赏之典。其可视此为例。每贻滥觞之讥乎。此臣等之所以不得请则不知止者也。请随 驾药房外诸臣及内侍加资。一并还收。
宪府请还收随 驾诸臣及内侍加资启[又启]
诸臣赏加之论。争执已七个月矣。苟其赏典不至过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60L 页
重。物情不至太激。臣等亦何苦而力争渴论而不知止哉。当初许多加资之命。 圣明再从两司之论。几尽减去。所馀无多。而国言之未已。愈往愈甚。则 圣明又岂可以若干人微劳。固拒一时之公论。乃至于此哉。诸臣之环卫传宣整敕等事。本无殊异之功可施升资之赏。而内侍之奔走使令。有何与论于酬报之典者乎。嚬笑尚爱。弊裤有待。则爵赏之重。其可滥施。而温泉 行幸今又将迫。论赏之典亦将视此为例。重贻滥觞之讥乎。此臣等之所以不得请则不敢止者也。请诸臣及内侍加资。一并还收。
宪府请还收随 驾诸臣及内侍加资启[又启]
诸臣赏加之 命。再经收回。所馀无多。而国言未已。公议愈激。其故何哉。诚以诸臣乏可纪之劳。赏典无可援之例。而内侍之奔走使令。尤不足与论也。爵赏非人主之所私。升资为赏典之最重。其不可轻施于人人也明矣。僭赏之路一开。则流弊有不可胜言。况今温泉 行幸已迫。日后论赏之举。其将视此为例。重贻滥觞之讥乎。此臣等之所以不得请则不知止者也。请诸臣及内侍加资。并 命还收。
宪府请还收随 驾诸臣及内侍加资启[又启]
月洲集卷之二 第 261H 页
前岁温泉之赏。争论今已经年。再 幸温泉。以至 回銮。犹不知止者。可见公议之愈久而愈激也。公议如此。虽欲已得乎。 殿下岂可以数臣微劳。拒一时之公议一至于此哉。赏典有常。名器至重。上不可以虚授。下不可以虚受。今玆有司亵御之升资。实无可据之例。无可据之例。而混加以重赏。启日后僭赏之路。则公议之日激。不亦宜乎。臣等之力争而渴论者此也。请诸臣及内侍加资。并 命还收。
请推押班吏曹郎官三人启
凡朝会班列。堂下官则政府郎厅押班。无政府郎厅则吏曹郎官一员押班。其馀随品序坐例也。昨日江头百官祇迎时。吏曹郎官四人称以押班。皆坐于三品之上。朝班事体。至严且重。岂容混杂如是应为。押班一员外其馀三人。请并 命从重推考。
请推宗班酗酒人启
昨日江头班列。有宗班一人酗酒骂坐。语多悖理。见者莫不骇异。请令宗簿寺摘发推考。
请罪生员柳世哲启
近来人心日恶。邪说肆行。见善类则必欲构捏而陷害。当论议则必欲诪张而交乱。含沙射影。寔繁有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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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虑造谋。靡所不至。恣为诬罔。无复忌惮。世道之忧。可胜言哉。今者岭南生员柳世哲等。追踵善道。掇拾馀谋。引聚朋类。相率而至。假托议礼。欲逞祸心。其阴凶丑秽之状。诐淫邪遁之辞。不能逃于 天鉴之下。圣教严截痛斥无馀。而纳言论思之臣。亦颇论辨。臣不容复赘辞说。而盖当初 大王大妃服制议定之时。礼经注疏。不无异同。定行时王之制。遵用 国朝之典。其于大礼。明白正当。无有一毫未尽。而世哲等乃曰宗嫡废坏。伦纪倒置。君臣父子之间。无一不失其序。 先王不得继 仁祖之统。 殿下不得祭 仁祖。不知此辈安所受此语。而忍为此不忍闻之言也。吁亦惨矣。注疏中明有可据之文。则掩匿而不论。所引礼经诸说。率皆反倍而变幻。敢以贱称之庶。加之于 先王。下正之庶。归之于 殿下。而终以告于宗庙。颁示八方为言。其言之凶悖。至此而极矣。噫。小人之媢嫉君子。嫁祸士林者。自古有之。今日此辈亦无足怪。而其设为阴慝之言。逞其丑正之计。欲以上欺 天日。下诬一世。若此说恣行而莫之禁。则其为祸岂止于洪水猛兽也哉。诗云取彼谗人。投畀有北。大学曰惟仁人放流之。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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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法。不如是之严。则其何以绝谗贼之萌。而正邦家之宪也。世哲等罪恶至此。有不可以假名儒疏而置之不问。请疏头柳世哲令攸司依律定罪。以正人心。以息邪说。
请削副正字姜硕宾启
顷者岭南之疏。 圣上洞烛其阴邪不正之状。至令榜示中外。使邪说不得复作。 圣教至严。国是自定。不逞之类。讫可少戢。而承文副正字姜硕宾乃于四馆停举柳世哲简通中。敢以经文何可诬乎等语。肆然立异。略无忌惮。凡在瞻聆。莫不骇愕。请姜硕宾削去仕版。(依 允)
请罪守令过十朔后巧出解由启
守令解由之规。计其在官实仕十朔以前。则只为文书传掌而已。十朔以后则该管无亏欠然后乃许出给。其为法甚重。而近来列邑。逋欠多端。各司奴婢推刷之后。身贡之积年未收。在在皆然。守令解由之拘碍。职此尤倍。为守令而过十朔多逋欠者。患其解由之难出。计仕之际。巧伪甚多。或有在官至于二十朔之多。而或法外计除。或巧增虚故。乃以未满十朔。公然冒出者居多。人言腾藉。听闻皆骇。不可不明覈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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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以杜蔑法虚伪之弊。十年以后守令之过十朔。而法典外巧伪冒出之类。请令该曹二详查。随现论罪。其解由勿施。
以解由查事因该堂上曹汉英,南老星覆启避嫌启。
近日守令之拘碍解由者。计仕之际。巧增虚故。法外冒出之说。不胜喧藉。故臣于顷日与同僚相议论启矣。今闻物议。以臣湖邑解由过十朔后。以文书传掌成出。亦不能无嫌云。臣于此不得不略有所陈焉。臣前任舒川。居官首尾。以月计则十四朔。而大典所载杂凡缘故计除。则实历乃九朔零。故该曹一依法典以未满十朔文书成给。盖本郡该管无一亏欠。虽以十朔后论之。少无妨碍之事。而该曹之以此成给。槩出于法例之当然。且非臣之所可预知。则臣于此论别无所嫌。而既有物议。何可晏然。请 命递斥臣职。
再避启
疏远如臣。过蒙 鸿造。前后 误恩。无非忝窃。区区犬马之忱。惟思殚竭心力。以为一毫报效之地。而惟是素性伉拙。动辄生疣。无裨国事。但速官谤。向日解由请查之论。只为矫革虚伪之弊。元非大段难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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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而一言才发。睢盱沓至。毕竟反被该曹之论罪。重贻台阁之羞辱。自顾惭腼。置身无地。 召牌之下。虽欲强颜趋造。其如廉隅何哉。此臣所以宁受违慢之诛。而不敢冒进者也。臣之罪戾。到此益大。何可一刻苟冒。请 命罢斥臣职。
宪府请拿问宦官梁达源启(丁未五月○十二启选四)
近来宦官骄横之习。日渐滋蔓。识者之寒心久矣。顷日内侍教官李商翼教诲生徒也。引古證今。兼有戒饬之言。宦官梁达源为名者闻其言。有所含愤。俟商翼入来于内农圃歇所。达源脱其衣冠。倨坐蔑视。显示骄蹇凌轹之色。商翼诣学厅。对生徒言及达源无礼之状。则达源闻之。益肆愤怒。其后商翼入来之时。突入当前。瞋目奋臂。至以悖亵无伦口不可道之说。肆然诟辱。无所不至。此诚曾所未有之变也。凡在瞻聆。莫不痛骇。如此之辈。若不绳以重律。有所惩戢。则日后之弊。有不可胜言者。请宦官梁达源拿问定罪。
宪府请拿问宦官梁达源启[又启]
内官梁达源事。昨日伏承 圣批。以倨傲之罪。殊极惊骇。先罢后推。而既非训下生徒。则便是相鬨之事。至于拿问。予实未晓为教。臣等之意则窃以为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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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所谓相鬨者。彼此愤诘。互相叱辱者也。李商翼虽曰微末荫官。自是有识士夫。岂忍与达源相较哉。盖于教诲生徒之时。引古昔擅弄宦者之事。仍及崔大立凌轹之状。以为戒饬之言。此则训诲之常事也。而达源即大立之养子也。闻其言。肆然忿怒。初则脱衣冠倨坐。以示凌蔑之色。后则突入当前。瞋目奋臂。对而诟辱。罔有纪极。其间悖慢无状之说。岂可形诸文字。上仰达 天听乎。达源之凌辱。专出于私忿。而商翼之逢变。实祟于戒诲。则此事其可谓之相鬨耶。朝士与宦官体面自别。达源虽非商翼之训下生徒。渠何敢恣意诟骂。至于此极乎。此实 国朝以来所未有之事也。如此之辈。不以法治之。则凌轹骄横之患。必至于无所不至。岂不大可忧哉。罢推之罚。不足以惩其恶习。请宦官梁达源拿问定罪。
宪府请拿问宦官梁达源启[又启]
内官梁达源事。 圣批至以相鬨为 教。而尚靳 允从。臣等窃未晓 圣意之所在也。盖达源固已含愤于宪府之论劾大立。而及闻李商翼戒饬生徒之言。肆然发怒。极口诟辱。至有侵侮外朝之语。其情态之可恶可骇。不一其端。则此果出于相鬨之事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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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悖慢之说。臣等不欲备陈者。只恐其损 国体也。殿下若能洞烛其情状。则惟当 自挥乾断之不暇。何待臣等之言耶。达源之蕴畜私忿。既有所由来者。则其怒虽发于商翼。其心则轻 朝廷也。蔑台阁也。国纲虽极解弛。宦寺之辈。何敢乃尔。臣等此论。若非公议之所共愤。事体之不可已者。则何必苦口力争。至于此乎。罢推之罚。不足以惩其恶而杜其渐。请宦官梁达源拿问定罪。
宪府请拿问宦官梁达源启[又启]
梁达源因李商翼戒饬生徒之言。肆然发怒。极口诟骂。至有侵侮外朝之语。其悖慢之说。臣等不欲备陈。以损 国体也。达源之蕴畜私忿。正在于宪府之论劾大立。则其怒虽发于商翼。其心则实出于轻蔑台阁也。昔范祖禹为谏议。僦居于中贵陈衍之比邻。衍每至园中。不敢高声。谓同列曰范谏议一言到上前。吾辈不知死所矣。阉人之于外朝。事体之严截。固当如是。今日 国纲虽极解弛。宦寺之辈。何敢乃尔。罢推之罚。不足以惩其恶而杜其渐。请宦官梁达源拿问定罪。
以事承 严批再避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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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于昨日。略陈所怀于引避之辞。而诚未格天。言不见信。遽承 严峻之批。臣诚悚慄罔知所出。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如臣愚妄。事君无状。论一微细之事。重触 雷霆之威。无裨国事。只益 君上拒谏之失。臣罪至此。万殒犹轻。都监修改已阅月矣。臣之忝冒亦有日矣。知之不早。言之太晚。则杜门掩耳之喻。诚如 圣教。后时之诛。臣固有之。而不有愈于终默乎。槩臣之所论。非为人也。亦非为身谋也。不过为重事体虑后弊。而 圣明不谅。勒加臆逆。有此情外之 教。焉有不公不正之人。苟玷言地者乎。此臣所以不敢冒进于 召牌之下者也。惟是逋慢之罪。益无所逃。臣何敢一刻晏然。请 命递斥臣职。
谓罢忠清水营盐贸贩甲折米厚纸价等事启
忠清道沿海各邑煮盐之地。自水营有盐贸贩甲折米等事。所谓盐贸贩者。分给米布子浦氓。勒定盐石。使之贸纳。而一斗米一疋木。各捧一石之盐。其视市直不啻悬绝。名虽贾卖。实同白夺。一邑所贸。随其大小。或三四百石。或五六百石。通计列邑。至近万石。所谓甲折米者。春间分给百石米于浦民。其年秋还捧二百石。而一年则为盐贸贩。一年则捧甲折米。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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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定。以为恒式。穷残浦氓。不能堪命。失业流散。十常入九。其横敛病民。莫甚于此。又有军丁厚纸价收捧之事。厚纸云者。乃水军岁杪启闻纸也。其纸地之价。定以米布。行关列邑。使之收合以纳。岁杪启闻纸之所入至小。而以此为名。徵敛于身役偏重之水军。已极可骇。况大同之后。本营既有划给纸价米。则纸价之徵于水军。尤为无据。此皆湖西沿海流来痼弊。不可不痛革。请令本道监司严查启闻。一切革罢。
请罪牙山县堀浦首倡人启
忠清道牙山县有堀浦之事。民田之被堀者甚多。呼冤之状。罔有纪极。曾前本府论启。令本道严查禁断。首倡者至于刑推矣。今闻射利之辈。不有禁令。或托以上言。或称以呈本道。乃敢更举前事。胁堀民田。无所顾惮。使穷民失业而无处告诉。事极痛骇。请令本道严明查覈。其首倡之人从重科罪。
请减染病军兵番布启
今年疠患。八路同然。入夏以来。炽蔓尤甚。至于举家皆痛之人。则当此方农。全废东作。其在朝家。不可不别样拯救。而军兵价布督纳之令。急于星火。饥馑丐乞之民。虽非病患。犹难措备。况举家皆痛之类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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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方痛则侵及一族。苟无一族则侵及切邻。族邻既无周旌办备之路。则至于呈诉官家。病民田土业已落种之处。放卖措为者率多有之。此岂朝家之所忍为。而不思变通之道乎。苟有变通之道。则病民之蒙实惠者。岂其浅浅。而 圣朝视民如伤之德。庶几宣布于八路矣。请令该曹抄出方农染病军兵之类。当番价布。从便蠲减。
以士夫夺入闾家。查事不明。请汰去各部官。其闾家还给本主启。
士夫夺入闾家之弊。诚为近日民怨之甚者。严明禁断。既有 成命之后。本府申饬各部。使之禁断。则各部乃以成册来示。而皆以借入悬录。至于夺入之类。绝无而仅有。即令更加详查。则前所谓借入者。追改以夺入。前后查报。顿然相左。使 朝廷命令终归无实。宁有是理。至如威势之家。当初驱出之为家主者。既不敢抗拒。及其查出之后。又不敢直告。名虽借入。其实夺入。为部官者所当另加惕念。从实查出。而或怵于形势。或拘于颜情。借夺与否。终不区别。一任其所为。而举皆谓之借入。则如许之类。岂可诿以私和而置之。亦岂可论以胁夺而治之乎。夫今年疠患。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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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无之。朝士儒士之纷纭出避者。盖出于情势之不获已。则非如平日无端夺入。仍据不归之比。若曰是适然。置而不论则已。既有禁断之令至此申明。则各部该官何敢视之寻常。初则曰借入。终则曰夺入。前后各异。乃至此耶。其不有 朝命。用情取舍之罪。不可不惩。各部当该官。请 命汰去。即今称以借入者。亦令还给本主。
以夺入闾家查事。请推汉城府堂上启。
今此夺入闾家查出之举。虽缘家主之怯于形势。不敢直招。而京兆之当事朦胧。不能举职则著矣。至于更查之后。夺入之类。趁未还出者。所当囚治奴子。督令移出。而今乃泛请移送法府。其拘情软熟。不欲担当之状。诚极可骇。请汉城府当该堂上从重推考。
请罪开城府富商及江华申姓人等启(密启不由朝报)
前冬客使时。大通官求请黄犷皮百馀令于金川郡。本郡贸得好品以给。则开城府富商缔结于大通官者。欲为乘时射利之计。阴嘱通官。终始点退。乃以自己之物。公然防纳。督徵六十石米于本郡。且江华申姓人等。以大通官族属。迎候中路。多般指嗾。图得食物。米五十石于海西头站。分载于刷马回驮。至松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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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运以去。大通官求请之弊。其来已久。彼人操切。计无奈何。而若其本国之人则生杀在我。岂可任他所为。以启站路无穷之弊哉。此而置之。交通之辈。争相仿效。藉势自恣。日以益甚。将无所不至。州县物力之荡尽。固不暇论。而日后之忧。必有大于此者。请开城府富商及江华申姓人等。令本道本府严查摘发。论以一罪。(答曰严明查启后论罪。)
请推远接使朴长远启(密启)
客使一路接应之事。主管检饬。全在于远接使。而前冬敕行时。交通之辈。图嘱于大通官者如彼狼藉。且舌官之乘时滥杂。比前尤甚。守令至以私径纳谀于彼人者亦多有之。站路传说。久而未已。其不能禁抑之责。在所难免。不可以事在既往。置而不论。请其时远接使朴长远从重推考。(答曰依启。)
请罢工曹参判具仁塈。京畿监司吴挺纬启。
今此大小科放榜时。游街设宴等事。本府论启。一切禁断。而工曹参判具仁塈。京畿监司吴挺纬。为设闻喜宴。张乐速客。极其狼藉。道路喧传。听闻皆惊。当此灾异孔棘之日。自 上特停进宴。以示警惧之实。则其在臣邻。固宜动色相戒。仰体 圣意之不暇。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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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宰列。为众人倡。不有禁防。肆然无忌。人言之来。虽不足恤。分义所在。亦岂自安于心乎。其蔑法纵恣之状。诚极骇异。岂但推考而止哉。请工曹参判具仁塈京畿监司吴挺纬并 命罢职。
请罢工曹参判具仁塈。京畿监司吴挺纬启。[又启]
臣等以工曹参判具仁塈京畿监司吴挺纬请罢事。论列已久。 俞音尚靳。臣等窃惑焉。当初闻喜宴禁断之意。实非偶然。而身居宰列。蔑法自行。甘为纵恣无忌之归。 朝家初不禁断则已。既已禁断之后则随见科罪。在所不已。此而置之。禁令不行。而后弊难防。岂但推考而止哉。请工曹参判具仁塈京畿监司吴挺纬并 命罢职。
请还收前判书赵珩授职牒使臣差送之 命启
臣等伏闻以备局启辞前判书赵珩有授职牒使臣差遣之 命。臣等窃以为不可。赵珩之罪犯轻重。今姑不论。而顷于审理之时。放释之举。未免失当。宪府还收之论停止仅逾旬日。而今因使价之递改。收之于罪籍之中。骤加湔涤。如使珩之所坐本非大段。在所当恕。则虽非使行。固当收录之不暇。苟惟不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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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缘承乏。有若因此赎罪者然。则岂非苟且之甚乎。举措颠倒。重损 国体。请还收前判书赵珩授职牒使臣差送之 命。
请还收前判书赵珩授职牒使臣差送之 命启[又启]
臣等以前判书赵珩事。累日论列。未蒙 允俞。臣等窃惑焉。 国家之事体不可不顾。 朝廷之举措不可不慎。苟于用舍之间。专事姑息。不服众心。则 国体由是而亏损。 朝廷由是而不尊。此非细故也。赵珩之顷日蒙放。未免失当。宪府还收之论仅止停逾旬日。而今乃拔之罪籍之中。骤当专对之任。观听骇异。物猜未快。今日 朝廷虽曰乏人。求之卿宰之列。岂无可行之人哉。惟知起废承乏。或可以便于事势。而其损伤 国体之害。则有未暇深念。如使赵珩未蒙 恩宥。尚在编配。则其曰无人可遣。而废其使行乎。举措苟且。所系甚重。请还收前判书赵珩授职牒使臣差送之 命。
以正言元万里特递之 命覆逆启不参。请罢前承旨安后说启。
银台之职。不但出纳文书而已。必须随事救正。使 朝廷命令。皆出于至当之地者。乃其任也。前者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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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万里特递之 命。实有歉于优容台谏之道。则政院之陈启覆逆。是职分之所不已者。而前承旨安后说无端独不参启。又从而为之辞。夫人之所见。于事理之不甚的然者。则或有所参差。至于事理之当然者。则不容其有异同。而乃执乖舛之己意。不顾职任。不恤公议。其所处心诚为可愕。此非寻常过误之比。不可置而不惩。前承旨安后说请 命罢职。
请改差古阜郡守姜锡圭启
古阜为郡。素称难治。而二十馀年。连差南武。驯致凋残。将未免为废邑矣。上年因本道监司启请。以文官择差。颇有苏残之效。未几见递。又以武弁差送。当初启闻择差之意。到今安在。况本郡年来被灾尤甚。革弊救民之责。视前益重。新除授古阜郡守姜锡圭。请令改差。其代以曾经台侍有名称文官各别择差。
请改差古阜郡守姜锡圭启[又启]
臣等以新除授古阜郡守姜锡圭改差事。连日论列。而未蒙 允俞。昨承 圣批。乃以侍从之不治。不如南武之善治。观其来效。似为得宜为 教。臣等窃惑焉。臣等亦非谓侍从皆能善治。而若择其有风力者差送。则弹压苏残之效。决非武弁之比。且锡圭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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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阳时。多有不治之声。至今人皆言之。已试如此。则将来之效。有何可观。况本郡乃是南中大邑。为治之难。非如兴阳小县。不善治于小县者。何能善治于大邑乎。请新除授古阜郡守姜锡圭改差。其代以曾经台侍有风力文官择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