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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疏章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6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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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江华留守疏
伏以臣才以本府料理若干事驰启矣。昨夕因人得闻。则工曹判书臣李浣沐浴上来后。以臣前日得请诸事。个个非斥。至举 先朝下教。谓臣尽坏 先朝成算。仍以自己江都次知之任。求递于大臣云。臣闻来不胜惊陨之至。臣以白面书生。虽有愿忠之心。兵家利害。实所昧昧。况江都得失。 国命所系。则尤何敢自信愚见。断以为是也。至于废坏 成算。本臣之所深恶。而聋聩无状。反自蹈之。臣罪至此。万死犹轻。独恨李浣以 三朝宿将。注意重臣。苟知其不便则惟当启请还止其矫非刊误。有如救焚拯溺之急。而曾无一言为 殿下言之。只以请递次知。恳于大臣者。抑何心耶。臣猥受重任。误事此极。伏愿 殿下江都凡事。一依前例施行。仍 命革臣职名。下臣司败。重治其轻举妄作之罪。千万幸甚。
辞江华留守疏[第二疏]
伏以兵事难言。又难必也。是以诸葛亮之言曰。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以亮犹然。况他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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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前日建请。虽出于区区之忱。书生臆断。岂曰得宜。见事之明不足。临事之惧方深。虽以一凡人沮之。犹可瞿然。况以师中宿将次知重臣而非之。则私心惊陨。果何如哉。臣之前疏。非敢自信己见。怒人沮挠。只举所闻。仰彻 宸听。窃冀 殿下更询筹司。明示可否。今承 恩批。实出循例。臣诚惶惑。不知所出。兵家事重。不厌宿讲。况在保障。尤宜致念。则岂 殿下延问诸臣。更加消详。而臣未及闻耶。不然则何 殿下之忽大事一至此哉。今之处分。两言而决耳。如以为可则报可屯田之奏。如以为不可则趣销已刻之印。舍此二策。更无他术。伏愿 殿下留意焉。且臣待罪本府则次知之臣。即臣同事之人。就令同心协力。犹恐不济。矧今所见相左。一彼一此。未同而成。自古未闻。耕奴织婢。古人善喻。递臣专彼。事理又可。且臣前患痰晕之症。遇塞更发。逐日昏倒。专不省事。不见民面。已浃数旬。伏乞 殿下快赐递免。俾寻生路。千万幸甚。
辞江华留守疏[第三疏]
伏以臣前患痰晕之證。转成难状之疾。自上年冬深以后。一条寒气。起自腰脊。遍体生粟。战掉良久。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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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出。有同沐浴。汗止复寒。寒极复汗。周而无始。无昼无夜。虽复厚衣深室。了无加减。若或暂触风寒。则有若裸体于冰雪之中。寒战发汗。倍常乃止。开春以后。冀或少差。而有加无减。一向危剧。痰火上升。昏倒弥日。食饮全废。肌肤尽脱。以此病状。诚难一日在官。而非惟官事未尽收拾。当寒递任。进退维谷。故公私顾虑。泯嘿度日。即今病势。万分难堪。虽是閒漫职事。不可虚带。况此保障重地乎。伏乞 天地父母。特递臣职。俾寻生路。千万幸甚。本职瓜期即二十四朔。而臣之莅任已二十朔矣。如有一分可堪之势。则曲为臣计。断无此理。伏愿 圣慈俯谅此情。不胜幸甚。
辞江华留守疏[第四疏]
伏以臣病势沈痼。差复无期。猥陈私恳。冀蒙 恩递。 温批不许。使臣调理察职。臣诚闷蹙。罔知攸处。凡病必平其心虑。无所关念。然后药饵有效。苏复可期。如或婴之以思虑。重之以酬应。半公半私。一彼一此。则虽小小所患。难望其差愈。而况深根固蒂之患乎。臣之见任。若是僻郡閒邑。事务稀罕之地。则亦可以优游偃仰。挨过时月。而本府则以保障重地。军民钱谷之政。咸萃一身。虽欲一切扫除。专意疗病。其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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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才微任重。心本不安。今又以病专废坐衙。则不安之中添一不安。忧虑耗伤。渐就难医也必矣。且臣此病。非朝夕猝发之症。计其始根。今已数年。则到今危缀。无非阳数已尽。鬼事将迫之致。虽得俞,扁妙技。万金良药。难望其回春。况乎身系重任。闹扰其心志。耗损其精气者乎。自去年仲冬。至今仲春。已四朔矣。其间调理。不为不久。而有加无减。一向沈重苟。不能获蒙 恩递。专意调治。则生行死归。势所不免。伏愿 天地父母。哀怜而快许焉。
辞江华留守疏[第五疏]
伏以臣以所患渐向危笃。带职不可调治之状。备尽论列。而 天听邈然。又不允许。臣诚闷蹙。罔知所喻。今臣病势。若曰气息奄奄。朝不保夕云。则实涉欺罔。而至于元气澌败。如水渐下。痰火极盛。昏倒无时。实是众目所睹。乌可掩也。失今不治。终必难医。譬之家舍。扶之于欲倾之时则用力少而见功多。扶之于既倾之后则虽良工簇立。无可容力。终至颓压而后已。治病之道。与此何异哉。且人臣去留。各有其时。若当有事之时。引疾图便则便是不忠。若在时平之日。有疾不去则便是贪恋。即今国内无事。边境晏然。断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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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臣不敢言病之时。而徘徊顾恋。坐失其时。终至于生行死归。则从来积谤之身。竟作唾鄙之资。岂不重可闷哉。伏愿 天地父母。快赐递免。俾寻生路。千万幸甚。
辞江华留守疏[第六疏]
伏以臣近遭妻丧。方谋埋葬。有子一人。年少且病。葬地未定。事无涯岸。非臣递职。入地诚难。况臣瓜限。在于来朔。去留之际。无甚损益。伏乞 圣慈。特赐递免。俾得及期归葬。千万幸甚。
辞江华留守疏[第七疏]
伏以臣即接京主人驰报。则本月初六日 引见时。因大臣所陈启。今年仍臣本任。臣不胜闷蹙之至。臣妻之丧。出于去月二十一日。而不出于臣在处。出于富平地其同生家。盖臣妻宿病之中。心兼发。称以避接。上年夏末。往其同生家。及至冬间。肿患猝重。欲还未还。竟致身死。臣欲反榇于衙中。则非惟瓜限只隔一朔。在外之榇。不可还入公衙。欲寄殡于其家则草屋如斗。无地可容。且臣止有一子。十三岁时。臣母初丧中。随臣久处湿地。因得面倾之證。仅仅治疗。尚未完复。若置外处。使得任情而行。则疾病死亡。俱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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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虑。故不得已成服之后。使之坎殡于家后。以其魂帛返于衙中。处变之事。不得不如是。而臣之亲旧不察此情。谓已权葬。而因讶其太速云。今此相臣之启请者。无乃得于传闻。谓已经权葬而发乎。所谓权葬者。虽不用石灰。或用外棺。掩埋之礼。稍依常制之云。而此则不然。以松枝藁草。周其棺外。杠木之上。铺以杻编。掩之以土。上覆盖草。非所谓权葬。即所谓草殡也。臣之瓜限在于今朔。则向日陈疏。不必汲汲。而草殡之丧。例患霖雨。故不得已仰吁。而其后之不敢更请者。只恃瓜限之在即。修整重记。坐待而已。岂意千万意外。逢此狼狈之患哉。今欲仍带。以待限满。则势将更为掘移。稍用葬法。以防积雨之患。此岂非狼狈中狼狈乎。 筵中说话。近甚秘密。虽未知大臣之启请者。以何为重。而窃自惟念凡前日所启请之事。一二閒漫之外。皆已就绪。真所谓一鸣之后。驴技已穷者也。虽复加臣十年。更有何益哉。且伏见近年之事。不能皆出于一切。受任藩臬。瓜期杳然者。亦得因子女丧见递。使臣数之。指可多屈。而今臣以此情事。限满之后。遭此请仍。无非臣行身失律。见怜无人之致。尚谁咎哉。况臣前患痰晕之外。添得眼疾。服制之后。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7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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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衙者已至半朔。即今加重。差复无期。虽非丧惨。决无仍察之势。伏乞 天地父母。俯谅此情。直 赐递免。千万幸甚。
辞江华留守疏[第八疏]
伏以臣本任瓜限。在于上年五月。意外大臣限年。终请为仍任。其后大臣又请赈恤间仍任。臣商量本府事势。以限岁前设赈事。驰启得请。今已停止。所谓赈恤。并过于年终之内。则岁后加任。实涉无名。臣仍任期限。似当以初启请限年终施行。且臣取考已前本府留守在任日月。则瓜满后仍任者许多人中。只许徽,李曼两人。而加任朔数皆不过五朔。独臣限满后加任已至八朔。求之 国体。不可无限仍任。且臣前患痰晕落伤之症。一时俱发。殆不可支。伏乞 圣慈谅臣非才久冒。察臣病势亦重。 特赐递免。千万幸甚。
辞江华留守疏[第九疏]
伏以臣仍任已久。身病且重。投疏祈恳。冀蒙 恩递。顷承备局关文。则措辞防塞。更加一年。臣诚蹙蹙不知所出。臣之病势。万分难堪。非不欲续上辞疏。期于得请。而非惟旋即烦溷。惶恐不敢。且缘客使入境。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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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有拘。虚带职名。积久瘝旷。臣罪万死。臣罪万死。臣伏见备局回启。以难得其人。更加责成为辞。以臣愚见。殊甚不然。必使从二品以下诸臣皆出臣下然后。方可谓难其人。而目今盛世。人材林立。如臣之比。可谓车载斗量。而乃曰难其人臣。实不知其可也。且人之才分。长短不齐。其可及处则期月之内。可得就绪。其不及处则虽责之百年。无可为矣。其所谓更加责成者。未知指何事而言耶。臣之莅任。今已三十三朔。其可及之事。既已粗完。如欲更求别效。诚宜改择他人。岂可更责于臣哉。凡大小官职。各定瓜限。如无大段事故。未尝逾越。或于其间。有未尽收杀之事。则略加数朔。犹或有之。何尝有今年限年终。明年又限年终。次次退限如臣者哉。近来仍任之久。无如闵鼎重。而计其朔数。只惟三期。今臣若加一年。则三期之外又添七朔。臣以何人。忝此重地。三期之外。更加半年乎。臣去秋登对之日。相臣有以故臣洪葳曾按岭南。困于剧务。因致死亡仰达者。不审 圣上亦尚记忆否。洪葳之困于剧务。不过一期而已。今臣甲辰初春赴关北。罢归才数月。又按海西。自海西而又转本府。酬酢簿牒。首尾四年。虽其烦剧少逊于岭南。以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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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足可相当。驽马任重。箸力自消。洪葳之耗损。臣岂得免乎。加以本府。事异他处。谷物军器。京来卜物藏置之处。与闾家或近或远。故闻风声则忧火患。方黑夜则忧见窃。鞭人过多则虑其作变。听讼落一则虑其肆愤。摇摇一念。安泊无时。此则岭南所无之忧虑也。惟其如此。故论官职之美恶者。皆以本府为任重忧深。愿不逢之地。臣于受 命之初。不敢辞免者。盖为夷险取舍之嫌。而此中经过。已近三期。虽使盛壮者当之。亦且难堪。况臣衰齿已至者乎。昏忘顿甚。生意已尽。枯木死灰。未足为喻。虽使优閒自便。数三年来。完复诚难。此际加任。不几近于策驽暮途。任其偾败乎。近来大处守令。径递者多。准限者绝少。安居美食。亦人情之所同好。而惟其烦剧之地。箸力未逮。一番销铄。更难苏复。故有力者图递。无力者弃归者。多以此也。而今臣弃归则无路。乞免则被塞。诚所谓不知为计者也。臣素患痰晕之症。系是终身之疾。固无暇论。而曾于丙午春。陪 宝录往史阁。跌坠于高陛。右膝触伤。即施针药。幸得差愈。自上年冬初。其膝还痛。而转为腰痛。循环不息。故不扶则坐不能起。无杖则立不能步。此实邑民之所共见也。且臣素有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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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證。而近年以来。日甚一日。少当风寒。冷彻心腑。防遮之术。惟在添衣。故添之又添。束缚缠绕。非惟观瞻之可骇。抑亦摧压之难胜。且有一条冷气。穿入喉间。透满胸腹。因以失音。声不出口。方冬尚可。及春转甚。此无非元气澌尽。日就销铄而然。如此而久于世者。臣未之见也。臣常自念。气力之衰败。至于此极。此后则虽閒漫职事。更无报效之地。时一念至。窃自伤悼。岂料今日加任重地又至一年之久乎。臣于前疏。非不欲悉陈病状。而伏见廷臣之辞职者。例以疾病为言。故不敢随众缕缕。只陈其槩。今此回启中所谓病非大段云者。若缘臣言病草草而发。则不亦不相悉之甚乎。臣于上年仍任之初。本欲力辞。而身病之重。不至此甚。适当凶岁。义又难去。且有年终别单书启之 特教。故泯嘿迟回。以至今日。目今书启已修进矣。赈事已断手矣。从前得请之事。亦已粗举。人臣奉职。虽以恪勤为贵。有病如许。而贪恋徘徊。终至于生行死归。则虽是蝼蚁之贱。独不愧于心乎。且臣去年遭妻丧。欲归葬于故乡。而子弱路远。不得独送。且其葬处未定。必待臣眼。故寄厝于他山。以待臣递。人无贵贱。死愿入地。而缘臣系官。又将失时。私情切迫。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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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哉。除非 圣上特赐递免。则断无出岛之望。伏乞 圣慈察臣非才久冒。谅臣病势亦重。快 许恩递。千万幸甚。
辞江华留守疏[第十疏]
伏以臣顷陈血恳。冀蒙 恩递。梦寐之外。 温谕丁宁。以臣无状。万不当一。惶恐何如。感激何如。分义所在。不当更烦。而第臣五朔头疮。日渐加重。脓血长流。昼夜爬搔。不沐温泉。差复无期。且自去月。失音还甚。累曰静处。稍得开通。一场酬酢。旋又废塞。人无声音。何以应物。坐衙专废。民不得见。以此居官。无益有害。且臣四年系官。不堪丘墓之恋。精力已退。非复向日之比。虽 赐递免。何损于国。必以臣居守既久。稍知利害。则待其苏醒。还为差送。亦何妨耶。臣无任云云。
辞户曹参判疏
伏以臣衰病之中。宿患兼发。冒呈辞单。冀蒙 恩递。三度加由之 命。出于格外。臣诚惶闷。不知所出。今臣所患。非一时偶发之症。即寒病也。若非仙方。更无回春之路。加以素患痰晕。遇寒辄发。故若当寒节。便作蛰虫。日暖之后。始得出头者。已过数年矣。今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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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 恩数。带职调治。则当于明年三四月间。可得出仕。私计虽便。柰公事何。臣顷于辞免江都之疏。以屡年系官。不堪丘墓之恋为辞矣。即今温 幸已返。春宫患候。又已向差。受由往来。意非不切。而身病如此。尚尔趑趄。况敢望逐日赴衙。以供剧务乎。伏乞 圣慈。俯谅危恳。亟 赐递免。以便公私。千万幸甚。
辞户曹参判疏[第二疏]
伏以臣之病势。更无自力之望。而三度加由之后。又下从容调理之 命。臣之进退。何异于触藩之羝羊哉。近来呈辞上疏。不得顺入。进退前却之际。动淹旬月。今臣自始呈。计其日子则今已一朔馀矣。从容调理。不可谓不久。而病势愈重。出仕无期。不得不更此披露。臣伏见近来辞职者。轻重间身有所患者。以病为辞。或有情势不安而不敢明言者。亦以病为辞。 圣上深居九重。岂得一一详察哉。病势之轻重。情事之浅深。既难洞烛。故凡有吁呼。 动靳 恩许。或 赐格外之 恩暇。或 下丁宁之 温批者。岂不以疏单之至。一皆听许。则国事无可为故耶。 圣意所在。亦无不可。第于其中。亦有一二真病一二实情。情事果极难安而责以行公。则诚非 礼使之意。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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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可强。而督令出仕。则又非 体下之道也。今臣衰败之状。通朝之所目见。非可掩匿。而自夏月忽得怪症。少违食时。遍体寒掉。仍又出汗。而汗之多少。视寒深浅。一经此證。尽日昏倒。且自初秋。添得疝症。少处冷地。腰腹系束。多用姜茶童便等峻下之药。始得差道。而一番发作。动过旬望。仕宦之身。岂得食必趁时处必温房哉。除非数朔静处。更无治疗之术矣。伏乞 圣慈。特赐递免。俾得专意调治。千万幸甚。近见引疾辞职者。悉陈病状。成一證录。仰溷 天鉴。虽出于闷迫。事近亵慢。故臣于前疏。略而不详。 温批之下。暴白无路。敢以一二病状。效尤陈达。惶恐死罪。惶恐死罪。臣无任闷蹙之至。谨昧死以闻。
辞刑曹判书疏
伏以臣身兼两任。卒卒无暇。凡于闻见。有同聋瞽。昨夕始得见辅德权格疏本。臣不胜惊愕之至。所谓游辞者。即巧为辞说。变乱白黑之谓。臣虽无状。岂至于此。臣平生狂妄有馀。柔佞不足。非惟臣所自知。通朝之所共知。到今白首之年。忍为一权坽游辞。以欺 君父乎。臣于权坽事。既不敢可否。则收议之请。亦是事体之当然。而格乃以为出于臣晦真爽实之计。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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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异矣。臣虽为权坽游辞。坽之实状。果如格言。则诸大臣献议。岂得如前日所陈哉。格既以游辞为臣罪案。无乃以诸大臣收议。亦为堕臣游辞。靡然从之者乎。然则格之待诸大臣。可谓太薄。而如臣被斥。不足恨也。风闻论事。台体虽然。风闻之故。失实居多。初虽有闻而论之。及见佥议之后。则瞿然自反。乃是得体。而必欲抉摘幽隐。陷人于不测之罪。又以游辞之斥。加之于万万无情之地。格之为人。如无好胜之病。必有偏系之私。人所云云。果不虚矣。臣年来酷被丑诋。百未伸一。格亦随众践踏可也。至于勒加罪名。恐或不可。臣衰败已极。情势难安。蛰伏累朔。呈告为事。意外 恩擢。兼有不可不出之形。从他笑骂。即起承 命。千万意外。忽为为人游辞之人。游辞本无可处。至于法曹之臣。其罪尤重。伏乞 削臣职名。下臣司败。以正臣罪。以谢人言。不胜幸甚。
请寝设仓疏
伏以昨日 筵中。设仓便否讲论时。漕船既详其近无一败。私船亦定其聚会监督。则少无设仓之事。而展转反覆。终归于减半设立。试其便否。臣不胜慨然之至。凡事之试可。在于利害未分。便否未详之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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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则公船既保其不败。私船已定其变通。有何设仓试可之事哉。昨日诸臣说话。业已 圣上之所洞烛。臣不敢更为提起。而大抵人臣论事之道。不知利害。泛言当行者。其失只在于不知利害。容有可恕。至于明知不可而不敢争执。乃反依违承顺。则终归于不忠。昨日左议政臣许积,礼曹判书臣金佐明。明知不可而不敢争执。半可半不可。半便半不便云。而终以略设试可议定。不忠之罪。乌得免哉。仰惟 圣上亦于烛漕船不败定私船变通之后。则似 知其仓舍之不必设。而犹使减半设立试其便否者。非有别事。只是不欲变前计之意。凡事不详知其利害则已。既详知其利害则断然止之。亦是勇断之一道。何不以汉高祖刻印销印之事。反而求之耶。连年 温幸之日。湖民不无奔走供顿之劳。而以此不必为之役。并举于凶荒之后。重之以曳木运石之劳苦。不审 殿下变前计之难。与此孰难哉。伏愿 圣上断自 圣衷。快使停止。千万幸甚。臣虽无状。爵在卿列。且忝筹司。不敢含嘿。更发狂言。且于昨日入侍之后。汗馀触风。头部如碎。饮冷过多。疝气随发。今日问 安。不得进参。以此以彼。俱难在职。伏愿 亟正臣罪。亟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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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千万幸甚。
请寝设仓疏[第二疏]
伏以臣之一生病痛。在于不慎言语。年来无限谤斥。皆自此中来矣。及忝筹司。痛自刻责曰。汝又妄言耶。凡事之不干于汝者。汝又开口耶。其丁宁反覆。不翅如金石。而近又妄发于设仓之事。既已力争于 榻前。退又陈疏而呶呶。臣于是始知千方万药。不能医人本病也。臣于戊戌年间。亦尝不究利害。妄主设仓之议。及其见阻之后。退而详思。又闻人言。始觉前议之非。常以为讲设仓之利害者。莫我如也。故敢尔发言。敢尔陈疏。不然臣何敢强其不知。以挠已定之议哉。曳运木石。鞭扑督促。则仓舍有必成之势。不计虚费。尽力运载。则转输无不成之事。 殿下所谓且观成就云者。无乃在此一款乎。若是则官谷虽便。私谷顿绝。私谷顿绝则都民渐困。此一节则伊日金佐明亦以臣言为然。而俄又以略设试可承顺者。抑何意耶。此事关系甚大。而近闻首相臣郑太和,领府事臣李景奭,行知事臣李浣等。皆以为大不可云。 殿下何不招此诸臣。熟讲其便否耶。事在当变则宜如救焚拯溺之不暇。而金佐明乃以庙谟之不能期月守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7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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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恨。臣窃闷焉。不忠二字。臣亦知其不可轻加于人。而加之于大臣重臣者。要以严其辞而动 天听也。 殿下只以言或过矣为答。果以臣言为过。则何不即 赐斥退。明示好恶耶。自古论事之际。其言不可用则并与其人而斥退。乃是不易之道。而今 殿下既曰言或过矣。又令安心勿辞。臣窃未晓。此外又有一事。近日都中贡物主人辈。以失业之故。怨讟盈路。臣于后日。若得陪末议于 筵中。则不得不又陈所怀。与其不用臣言而每致烦聒。曷若早退臣身。以除一分骚扰之弊哉。国家近来。连有变怪。诚宜镇定安抚之为务。而内则都民无故而失世传之业。外则湖民无故而困土木之役。臣于此。不胜窃闷而窃叹焉。减驿路之银而流贼炽。流贼炽而 大明随亡。中朝已事。亦可鉴矣。臣衰败已极。决难供剧。而本职兼带。俱是剧务。伏愿 殿下镌削臣职。放之于外。一以除沮挠庙谟之弊。一以除旷废官职之患。千万幸甚。
辞刑曹判书疏
伏以臣自沾 新命。缄口退伏。陈疏呈单。俱不敢为者。盖俟台论之发。而今已屡日。尚此寥寥。臣之狼狈。更加百层。仰惟 圣上。临御已久。何尝见酷被弹论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7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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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臣者乎。其污蔑身名。不可更辱清朝之状。业已 圣上之所洞烛。臣请舍是。惟是臣衰病已极。视听俱消。前患痰晕。乘凉更发。心思茫然。若坠厓谷。朝昼间事。有同隔岁。饮食全减。肌肉尽脱。时时有奄奄就尽之状。以此病势。何能供剧。孟子曰西子蒙不洁则人皆掩鼻而过之。噫。西子之美。有目之所同慕。而惟其蒙不洁。故过者掩鼻。今臣本质之美。不及西子。蒙不洁则过之。人之过者。岂但掩鼻而已哉。加以衰病此剧。断无陈力之望。伏愿 殿下默会猛省。快 赐递免。千万幸甚。
辞刑曹判书疏[第二疏]
伏以臣之情势。穷阎委巷之所共知。而况于 日月之明乎。臣于昨疏。不敢以所已 烛者。更为烦溷。只陈病状。冒死吁呼。若 圣上俯谅危恳。依愿施行。则事无痕迹。公私两便。区区之望。实在于此。不意 赐以温批。使之速出。臣诚惶恐。罔知攸处。朝著之上。廉隅甚重。故官无大小。必以无疵累可指议者临之。人心服而事务成。不然则虽以管下吏辈侧目而轻视之。而况于他人乎。而况于士夫乎。出街巷则捓揄随之。对僚友则慢蔑加之。故虽以大胆。不敢晏然。行一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7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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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则虑人是非。发一政则畏人讥笑。趑趄退缩。终至于狼狈而后已。是以自古被弹论者。重者终至废弃。轻者久乃收用。今臣妨贤病国。罪名极重。削夺门黜。拟律非轻。设令臣有可用之才局。三四年内。不可轻议。况此都无可取。罪案如彼。而得蒙 叙命。才经一两朔者乎。近见诸臣之重被论劾者。微官之外。率皆退伏乡曲。终不上来。彼以世禄之臣。岂欲永诀尧舜。甘心沦弃哉。惟其廉隅至重。身名可惜。故追来毖后。不欲再辱而然。臣亦人焉。岂无此心。而馀年无几。退无所归。不得已因居都下。则食军职之禄。为巡将等閒漫之役。亦或一道。故顷日西枢。即起承 命。千万意外。 谬恩叠加。前带职名。次第来复。而如臣本职。实非医流译辈混同出入之地。虽欲强颜。不可得矣。 殿下虽以词讼之久旷为 教。当人林林立之日。何待于负罪衰败之一愚臣哉。廉隅所在。决不敢出。玆敢更申前恳。冀 赐恩递。伏乞 圣上快允所请。千万幸甚。
辞刑曹判书疏[第三疏]
伏以孔子曰君使臣以礼。君之于臣。何使不可。何求不得。而然而孔子不曰君使臣以威。而必曰君使臣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7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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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礼者。盖以廉义之养。在于上然后。节行之报。可责于下故也。今臣再上疏章。备陈情势。而 天听邈然。又靳 允许。臣请更竭馀蕴。以俟 裁处。当初判府事臣宋时烈上劄斥臣曰。宠幸有横恣之习。所谓宠幸。必如文帝之邓通。武帝之韩嫣。然后方可以当此目也。臣虽无状。科第发身。循序而进。铜山钱布。曾无分外之 赐。具带脂粉。又无私昵之事。其所云云。不敢知何所据耶。儒贤一言。重于太山。臣何敢自谓无是。而晏然而已乎。继以台臣以奸邪阴谲。妨贤病国等语。攻斥臣身。不遗馀力。臣虽好执愚见。不能随时俯仰。而至于妨贤。本无此心。臣虽才智浅短。不能裨补 国事。而至于病国。断无此肠。而恶声嘈嘈。流布四方。噫。妨贤病国。先儒以为唐之李林甫可以当之。负林甫之罪而翱翔于卿列。非惟在臣不安。于 圣朝亦何如哉。臣于前后疏章。不敢提起此言者。盖欲 圣上默会而善处。 温批再降。督使速出。臣欲出而承 命则罪名如彼。一向退伏则迹涉慢蔑。臣之狼狈。不可形言。臣伏见向在 仁祖朝。延平府院君臣李贵以和议一事。重被台臣之斥。出避江外。连辞 召命。末乃上劄。请依 宣祖朝故事。令庙堂议其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7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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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罪。 仁祖下其章。伊时相臣尹昉,申钦等。相议回启。洞卞心事。李贵虽因此又得钳制台论之谤。而得此然后乃出。今臣比之于李贵。虽不翅壤虫之于黄鹄。然其爱惜身名。不苟进退之心。岂以彼此而有异哉。伏乞依 仁祖朝故事。令庙堂议臣情罪。而使于妨贤病国一款。另加消详。如以为情有可恕。则臣虽朝出夕仆。即起承 命。如以为不然。则臣虽万被诛戮。决不敢出。伏愿 殿下念礼使之道。加体下之恩。 特允所请。以为臣进退之地。千万幸甚。
辞总戎使疏
伏以臣赋性狂率。触事任情。曾不思古人唾面不拭之戒。妄陈疏章。欲自伸理。宜其群猜众怒。愈往愈甚也。近年李尚真,朴世堂等。缘臣获谤。皆已退去。臣以罪首。尚此迟留。宜其乘时齐奋。若答私雠也。玉堂劄子及两司启辞。多有情外之斥。而将退之身。辨之何用。 国恩非不厚也。分义非不重也。众攻之中。无地着身。伏乞 圣慈将臣本职及兼带总戎使,平市提调。 快赐镌削。以谢物议。以便进退。千万幸甚。
辞总戎使疏[第二疏]
伏以臣一言出口。台评辄发。惊惶狂顾。罔知所措。今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7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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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退矣。欲陈情曲。而不知又何罪名。相踵而至。将言还止。既书复删。人之穷蹙。乃至此乎。毋论别事。缘臣妄言。 朝著之闹扰者。始自甲辰。今又经年。如欲永绝此患。只在斥臣一人。乘此机会。 许令退归。则在 圣朝有宁靖之美。在微臣得保全之道。岂非所谓公私两便者乎。臣之进退。本无所拘。而惟是总戎密符。尚在身上。故不敢径去。复此吁呼。如不得请则势将自陷罪网。真所谓事急而情悲者也。伏乞 圣慈快赐镌削。千万幸甚。
辞总戎使疏[第三疏]
伏以臣之情势。有万可去。无一可留。敢以乞退之疏。仰渎于 静摄之中。 恩批不许。使之从速察职。岂 天鉴有所未烛而然耶。臣于前日之疏。既以将退之身。卞之何用为辞。虽不敢提起已往。以烦 天听。古今天下。安有被斥如臣。而旋即行公者乎。设令臣纵恣如台论。饕餮如台论。恃宠倖如台论。到此地头。万无束带戴帽。复入 朝中之理。非独臣意为然。舆论皆如此矣。 圣批虽以将兵之官。不可任情为之为教。若终不得请则不得不任情为之。与其论罪于自陷之后。岂若早为之地。使得保全性命乎。伏乞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7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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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慈将臣本职及兼带。亟许递免。千万幸甚。
辞总戎使疏[第四疏]
伏以臣之情势。国人所共知。而况于 天日之明乎。再次祈恳。谓蒙 恩许。 温批又降。恳恻丁宁。惶恐之馀。感激亦深。而第臣居必递之地。动承 恩谕。冰炭塞胸。罔知攸处。 圣上虽以浮薄之论。不必为嫌。艰危之事。不可不念为教。两司俱发之论。经年乃止。而同声请罪之人。不但年少。则何可断谓之浮薄。而目今四境晏然。无金革骚扰之事。又安有可念之艰危哉。微官边倅之不能自暴于 君父之前者。虽经重驳。犹或冒出。岂有忝在卿列。被论如许。而仍冒出仕者乎。若 殿下终不欲弃臣。则姑解职务。徐待数年。岁月稍久。谤议稍息之后。还为收用。亦无不可。因存职名。督令察任。使与无故者比肩。则实乖于 礼使之道。而适足以增臣罪也。伏见前后 批答。皆以俾无军政虚疏为结辞。 圣意所在。亦可见矣。而臣之出仕。了无期限。军政之虚疏。在于不言中矣。 殿下若以军政之虚疏为念。则岂若速 命他将之为得哉。且顷日金佐明,张善澄等入侍时。其所陈达之言。未知如何。而图嘱戚里之谤。因此又起。臣之罪名。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7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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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而更加一层。难冒之嫌。至此而更添一节矣。臣身带将任。纳符退去。虽难任情。晏然行公。终不敢为。虽由是而伏逋慢之诛。实所甘心。伏乞 圣慈将臣本职兼带。快 赐镌免。千万幸甚。
辞总戎使疏[第五疏]
伏以臣每一陈疏。谓得 恩递。而反承意外之 温批者。今已三次。此实臣文辞短拙。不能上动 天听之致。其或 圣上以臣前日被论。谓是薄物细故。不足介怀而然耶。臣请以廉隅之晓然者。更为陈达。今有人受辱于都市。破裂其衣冠。蹴踏其肢体。叫呼骂詈。终朝至夕。则人之观者。不问其所失之深浅。素行之如何。举皆指笑而心陋。未数日其人修饬衣冠。整理车马。行过其处。则前日聚观者。窃视而议之曰。渠虽今日雍容如此。柰前辱何。今臣之事。正类是也。经年弹劾之中。其为罪目。不一而足。而至于过三年妻丧之土殡。被论前始役之军官厅。皆入罪案。凡可以攻斥臣身者。不有馀力。而无一毫斟酌顾藉之心。此与受辱于都市者。何异哉。今若诿有 恩命。扬扬出仕。则人之窃议。正如市中之观者。虽以吏辈下贱。尚且目笑而慢侮。而况于士夫间乎。此则廉隅之晓然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8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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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抑或 圣上以臣为有毫分可取。不欲轻递而然耶。臣请以情势之不可者。又为陈达。向日台启。自谓公论。而以终未得请之故。怒气未泄。至于今某也为某言。此亦可骇。某也行某事。此亦可罪。屈指而攘臂者。尚有其人。人非木石。安得恬然。伤弓之鸟。怯于虚弦。见人之高声疾步则辄必心动。久乃得定。做事者心。而心已病矣。虽复强颜出仕。何事可做。愚昧之性。曾不知世路之难。凡有所怀。辄为陈达。窃附于有怀必达之义。不料情外之斥。叠现层出。经年杜门。忧怖成病。臣身虽在于都下。臣心已归于田园草泽之间。虽欲为国做事。其可得乎。此则情势之不可者也。假令臣迫于 恩命。终至出仕。不过为图为身计。越视国事。浮沈取容。窃禄尸位之人。此则臣亦耻之。呜呼。处谤之道。辨默而已。而今臣欲卞则弹章继发。欲嘿则情事未暴。事君之道。进退而已。而今臣欲进则廉义不可。欲退则 君父不许。人之穷蹙。乃至此乎。臣反覆思惟。万无出仕之理。伏乞 圣慈。将臣本职及兼带。快 赐镌免。千万幸甚。
陈情乞退疏
伏以谚曰蚯蚓之无情而被践则动。臣虽无似。独不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8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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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与蚯蚓比乎。情外之斥。经年乃止。故顷于乞退之疏。略有所道。而寂寥数语。元非大段。两司之论。因此复起。旧罪新愆。名目又新。此何异蚯蚓之动而见罪于人也。臣之处身。亦甚难矣。臣于前疏。虽以将退之身。辨之何用为辞。不辨而犹若是。则无宁辨而获罪。且恐 天日之明。或未尽烛。玆敢仰陈一二。因明臣必可退去之义。臣前任江华时。妻丧出于富平地。有何忙事。必葬于旬日之内哉。惟其村家畏火。且缘拘忌。成服翌日。草殡于家后。仍于归葬乞递之疏。略陈曲折。殡之与葬。本不相近。而既反常道。何敢自是。人言之来。实所甘心。军官厅营造。臣之总戎受命。即前仲秋也。寒节渐迫。不可不急图。故买得基地。又买破屋。始役之后。台论乃发。必构成还卖。可偿公债。故因以不辍。终至成就。人之骇视。亦其宜矣。酬酌公事。臣亦有之。盖壮抄上番。始于十月后旬。终于正月上旬矣。军门多事。动皆来问。臣职名在身。无可推诿。果不无酬应分付之事。台启云云。固其所也。臣于此数件事。固已痛自忏悔。负罪引慝之不暇。而其他说话。臣窃未晓。其曰悖伦无义者。虽不明言。即臣甲辰年事云。臣之此论。果是悖伦。则其后处事之如臣疏者。亦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8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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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被斥如臣。而视之寻常。置而不问。一操一纵。果何意耶。见忤于儒贤者则曲加罪名。不然者则以为当然。清议之加于人。亦有爱憎之别而顾瞻之殊乎。似此举措。何以服人。妨贤病国。臣亦有说。上年仓舍贡物等事。大小臣僚。孰不以为不便。而只以事关儒贤之故。莫之敢发。臣愚不慧。适触其机。攻臣者若曰汝疏入而儒贤去。此罪谁当云尔。则臣虽万被诛戮。固所甘心。而乃以媢疾奸邪等语。文致臣罪。有若臣有意逐去者然。呜呼。臣亦人焉。宁有逐贤之心哉。论人之道。贵分心迹。而勒加罪名。何至于此。饕餮爵禄。臣又不然。臣过蒙 国恩。堂上以下之清望。无不践历。若使臣因已得之资。随时俯仰。顺儒贤之言。无所崖异。则弹驳何由而起。丑辱何自而至哉。其声名气势。必不在攻臣者之后。而惟其初心莫变。偏性未化。前后陈疏。自取颠沛。虽儿童走卒。亦可见臣心。而乃以馀年无几。退无所归之一语。指为饕餮爵禄之计。吁亦异哉。缔构奸民。此又何等丑说耶。自古言民弊者。必与奸民缔构会心。然后乃为发言乎。臣 三朝犬马。爵至上卿。实非微官下僚之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乃以此等语加之。其心虽急于曲成臣罪。士夫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8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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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敬之道。恐不如是。臣之不恤身祸。有怀辄陈者。实出于尊朝廷。而乃曰轻朝廷。臣之请询庙堂。平其情罪者。实出于畏公议。而乃曰蔑公议。节节相反。何至于此乎。至于李朴两臣事。虽不与近日事相涉。臣常以得谤则由我。而退去则先我。一愧一羡。蓄积于中。故不自觉发于语次。及见台启之后。反以思之。人之疑虑。亦其所也。虽然其曰未闻得谤而去者。恐非实状也。大槩近来主臣论者。不过五六人而已。而操进退之柄。驱一世之人。稍有异论。辄塞清路。人情谁肯厌美仕而乐危机哉。是以近来论议。某人则主张。某人则强从。传播远迩者。有不可掩。而乃曰此是一国共公之论。呜呼。白日之下。忍为此言乎。臣今退矣。别有献焉。此后 朝家设施。虽有大不便处。如或事涉儒贤。则廷臣皆以臣为戒。无敢为 殿下言者。伏愿 殿下必深察于此。设令臣纵恣如台论。饕餮如台论。恃宠倖如台论。到此地头。宁有束带戴帽。复入朝中之理哉。向非 圣上之曲庇。臣安得保有今日。而第念众怒未泄。时论渐激。若又傍伺阴觅。以疑似之辞。构成罪案。则 殿下亦岂得屡赦哉。虽然此则臣私计上事。有不暇论。缘臣一人。朝著之不靖。前后几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8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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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速 赐斥退。使朝廷无异议。岂非好事乎。臣职名閒漫。无辞退去。亦或一道。而惟是总戎使密符尚在身上。故不敢径去。复此吁呼。伏乞 圣慈。谅臣危恳。收臣职名。仍许退去。千万幸甚。
辞副护军平市提调疏
伏以臣身名污蔑。疾病沈痼。合归田里。以送残年。玆冒 严诛。屡烦祈恳。幸赖 圣上洞烛微衷。大臣曲察情势。解臣戎务。许臣退去。 天地生成之德。感泣而已。臣本职及兼带平市署提调。伏乞 并赐递免。以为终惠之地。千万幸甚。
辞判尹疏
伏以臣既退之身。不当更入都下。而为过亡母祀事。暂为还来。初为一二日计。猝逢大雨。路阻迟留。不意玆者 新命忽降。京兆重任。岂如臣污蔑者所可承当。臣之得辞将任。才过一朔矣。过一朔后。可得晏然于他职。则臣于前日。何敢固辞乃尔。非惟此也。臣之前后辞疏。非乞递。乃乞退也。 圣明之许递职名。即许退也。还入于既退之后。则在臣为贪恋。还用于许退之后。则在朝廷为失信。臣虽无状。万无补益。忍以其身为国家失信之资乎。经年两司之交章。终始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8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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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庇。顷日罪囚之援引。又不 拿问。虽慈父之于爱子。何以加此。分义之外。私感实深。而惟是身名已辱。时论可畏。自废田间。乃分之宜。虽蒙逋慢之诛。决不敢出。伏乞 圣慈。将臣本职及兼带平市署提调。速 赐镌免。千万幸甚。
辞判尹疏[第二疏]
伏以臣于顷日。为过亡母祭祀。暂还都下。阻雨迟留之际。 新命忽下。臣之情势。万无更出之理。故敢具短疏。以烦吁呼。八日连呈。终始见却。词讼重地。不可久旷。水落之后。还为下来。呈状县官。得以上闻。不意玆者。 温谕下降。使臣勿辞察职。臣诚闷蹙。不知所出。不审 圣上。真以臣为可更出仕路乎。被论如臣。污蔑如臣。为人践踏如臣。被人憎疾如臣。而更出仕路者。自古及今。臣未之见也。除他说话。臣之得辞将任。才过一朔矣。过一朔后可得晏然于他职。则臣于前日何敢固辞乃尔。向来台论必欲去臣而后已。今若诿有 恩命。扬扬复出。则士夫笑骂。姑置不论。虽 圣上必将曰某也被如许论劾如许丑辱。而更为出仕。爵禄果难辞也。其于厉廉耻之道。何如哉。前日台论不遗馀力之状。业已 圣上之所洞烛也。臣请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8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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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身上万分切迫不可强之势。条列而仰陈焉。向来论臣之台官。皆是一时名流。而经年争执。其数极多。臣若更出仕路。则公事相逢。到处有之。彼则不以人视臣。臣亦以何颜对彼。欲一一回避则势所不能。欲强颜相接则两相不安。虽微官下士。不可持此而行世。况以卿列之身。何敢含羞而苟度乎。此臣之不可更出者一也。向日台论。终至得请。则怒气既泄。馀谤可息。而 恩庇之下。终未快意。故常情好胜。愤骂犹盛。数罪攘臂。尚有其人。人非木石。安得恬然。臣自去冬以来。发一言则虑人讥议。行一事则恐人窥觇。愁居慑处。蹙蹙度日。家居如此。而况于公朝乎。古今天下。未有如是而能做国事者。臣之不可更出者二也。昔傅縡有言曰心犹面也。面可改则心亦可改。此极言夫心不可改之状也。今臣狂戆之性。终难悛改。若复出仕路而遇可言之事。则又将妄发如前。无补于国事。徒辱其身名。一之已误。其可再乎。此臣之不可更出者三也。近日罪囚金澄。臣既与有厚分。且有连家之事。故再次被囚后。因其子之请。果为删改其供辞。言其罪犯。万倍于李庆亿。故臣为具囚服待罪于门外。拿问之 命。终始不下。分外 恩数。阖门感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8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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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而但攻臣者对人而斥之曰。某之宠倖。果如是矣。爱臣者为臣而忧之曰。宠倖之目。今难免矣。臣虽无状。年垂六十。爵至卿列。岂敢冒宠幸之名。而更辱 清朝。此臣之不可更出者四也。臣一时暑感。差复虽易。十朔眼疾。将至废明。七年痰晕。已至难医之域。衰败已甚。不堪寒暑之极。饮食失时则虚汗如注。骑马稍远则疝症辄发。虽无近日之情势。宁复有意于仕宦。此臣之不可更出者五也。负此五不可。而黾勉出仕。暮漏晨钟。行行不息。则其为人。果何如哉。第有一事。 三朝厚恩。臣既万未酬一。一介旧物。 殿下又不欲弃。则如外都藩臬。臣亦终不敢辞。至于翱翔内朝。比肩诸宰。虽死决不敢为。此非忠衰诚薄而然。理势不得不尔矣。臣之此疏。片言只字。皆出衷曲。伏乞 圣慈。留神曲察。勿以虚辞饰让视之。将臣本职及兼带。速 赐镌免。公私幸甚。
辞判尹疏[第三疏]
伏以臣六十之年。气力顿衰。常时动止。本不如人。近受 恩暇。往扫父母坟茔。长路撼顿之中。添得寒疾。种种危症。决难回程。而死于旅店。亦甚可虑。故寸寸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8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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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得达畿内。而即今症势。万分危谻。痰火极盛。食饮专废。冷水之外。更无吃物。加以落马添伤。四肢莫举。元气索然。若草经霜。旬月之内。断无起动之望矣。臣由限已过。已极惶恐。而目今病势如此。差复未易。词讼重地。不可久旷。臣本职及兼带平市提调。并 赐递免。以便公私。千万幸甚。
辞备局堂上疏
伏以臣僇辱馀生。衰败又甚。合退田间。以送残年。而 恩批之下。不敢屡辞。贪恋之心。又未全除。更着朝衣。寻入脩门。爵禄难辞。仰惭古训。推挤不去。傍愧同列。不意玆者。复忝筹司。涤瑕收用。 圣恩虽隆。环顾臣身。污蔑如前。且臣筋力已尽。视听俱衰。痰晕之中。昏忘尤甚。朝昼间事。有同隔岁。京兆总务。已难堪当。况忝此任。晨夕奔走。则颠仆之患。指日可待。无补于国事。自促其死亡。不亦可闷之甚者乎。且念臣心如面。不可改也。登对之际。若又妄言。则经岁弹章。又将随来。无补于国事。祇辱其身名。又不亦可闷之甚者乎。以筋力则衰败至此。以情势则惶缩至此。伏乞 圣慈俯谅危恳。递臣筹司之任。以安愚分。千万幸甚。
辞备局堂上疏[第二疏]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8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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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从前大小除拜。未尝辞免。非谓才局过人。到处堪当。苟能竭力尽心。可免大段罪过。故虽当升资变品之际。未曾固辞。此乃 圣上之所已烛也。今则年迫六十。衰败已极。更无可陈之力。神思昏耗。若堕云雾。更无可用之心。虽寻常职务。尚难称塞。而况身兼数任。左酬右应之地乎。臣本任京兆。素称词讼重地。兼带总戎。又是军门剧任。臣曾见两局大将。每以军门事烦。辞递实职。臣之所带。与此何异哉。近二万之军人。皆在畿内。故牒诉云委。应答无暇。若于此外添带筹司。则虽欲十分用力。实有彼此不及之患。公私狼狈。曷可胜喻。区区情势。姑置不论。即此一款。诚难冒出。伏乞 圣慈。俯谅至恳。臣所带三任中。 特递其二任。俾免颠败之患。千万幸甚。
辞刑曹判书疏
伏以前判书臣郑知和时。以全州讼者韩硕中事。议罪入启。有此还出给之 命矣。此回启。臣当为之。而臣与韩硕中为异姓六寸兄弟。曾忝湖南时。既已决给韩硕中矣。一人所见前后无异。而顷日本道讼官宋时焘,监司金澄等。皆以不顾一家之嫌。越法决给。攻斥臣身不遗馀力。揆以事理。臣何敢更为容喙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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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讼哉。大槩壬辰间。臣赴全州判官。则此讼方在道内。其时监司臣沈泽。以臣定讼官。臣以亲戚引嫌则监司沈泽以为异姓六寸。本无相避之法。挥斥不听。故臣始为听理。则韩硕中口称 赐牌田畓。而 赐牌元文不为现纳。臣问其曲折。则答以丙丁兵乱时宗家流落于洪州。乱定屡年后。宗家则上京。而吾则流落于此地。 赐牌元文不能推来云。臣以为 赐牌文书。虽或现纳。茫茫大野。屡经量田之后。势难的知某处。而况 赐牌元文不能现纳。则何据而听理乎。仍以辞免讼官。移送于临陂县令任重处矣。其后戊戌年。臣以全罗监司赴任。则韩硕中家以前判官李元祯误决之意呈状。请更听理。而其状中有 赐牌文书现纳之语。臣亦以 赐牌之昔无而今有为疑。反覆详见。则决非伪造之文。而其中东西四标。田几日耕畓几石落。明白书填。臣以兼府尹之故。仍为听理。招致本州监官色吏等。问以长几尺广几尺为一日耕。长几尺广几尺为一石落。先为扣算其总数后。监官色吏及讼者两只。出送于回龙坪。使之打量以来。则与 赐牌所录。微有参差而大略相同。臣招集讼者。其中前县监宋相周。即解文士子。故出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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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牌而问曰。前判官则以此 赐牌为伪造。决给于汝等矣。彼无识常汉。目不知书。固不足责。汝则以解文士子。异于常汉。此 赐牌果为伪造乎。相周熟视而答曰。何敢以此为伪造耶。臣又问曰事未可知。此 赐牌安知非伪造耶。但其中今番打量时日耕石落。与 赐牌元文大略相同。韩家不先私自打量。则虽欲伪造 赐牌。万无如是符合之理。然则韩家未起讼前。或有潜先打量事耶。民人等齐声答曰民等皆以田头居生之人。岂不知之耶。韩家实无潜先打量之事云。臣曰 赐牌文书则解文士子以为非伪造。潜先打量则汝等皆以为无是事。然则以何为重耶。以 先朝赐牌为重乎。以民人等乱后立案为重乎。民人等皆无辞可答。臣意以为 赐牌未出之前。韩硕中见屈亦可。而 赐牌既出。四标耕落相同之后。则轻重顿异。且辛丑以前则曾无再度见屈者。勿更听理之定式。故果为决给于韩硕中。臣之主意。不过如斯。而人皆以臣为非。臣亦何敢自是。除他曲折。臣即前日讼官也。以前日讼官。更为此讼之回启。则虽使臣断无他肠。其于事理何哉。其于国体何哉。必使曾所不干于此讼之人。决折然后。国体得而人言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8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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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伏乞 圣明将臣本职。亟赐递免。改 命他人。参考回启。千万幸甚。
请煤音,紫燕两岛罢牧耕作疏。
伏以国家不幸。遭此无前大无。他无料理之路。取用江都米者。其数已多。而前头形势。必将罄竭而后已。三十年积聚。一朝荡尽。岂不大可忧哉。今虽不得已而用之。还充之路。不可不预讲。故臣于去冬入侍时。以煤音,紫燕两岛罢牧场耕作之意仰达。而紫燕岛则适在臣管内。故欲为启请措置矣。煤音岛未蒙 发落。紫燕岛承 命往见。而以幅员过大之故。虽不敢更申前请。悉陈其形便。且作图以进。今过累朔。未有 处分。臣窃闷焉。顷日大臣当臣启达之时。以运来关西米则还充不难之意启达。此言亦可。而所谓关西米见在者。难保其一如会录之数。而今年取用已至累万石。则虽欲运来还充。决难准十二万石之米。五万石之皮杂谷矣。煤音,紫燕地方颇大。虽不能的知其数。每年两岛之所得。必不下六七千石。经过数年。积少成多。则虽以关西米为主。其为储置之助。不既大乎。曾在 先朝。与今右相臣洪重普措置江都时。至割三南两税而充之。 先朝远虑。今虽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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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今累经凶年。经费荡竭。虽欲遵行故事。一二年来。恐不可得。而变乱之作。本无定时。若出于关西米未及输来之前。而江都无一措置。则未知朝廷计将安出。煤音,紫燕虽是牧场。既以江都为保障重地。则随时变通。固无不可。而始自今年。募民耕作。以广生谷之路。则虽有仓卒之患。窃恐犹贤乎已也。且仁川之路。本有冰凘之虑。则排置施设。岂可如是草草哉。今番江都留守金寿兴告退时。自 上下问冰凘消尽。津路开通。在于何时。则金寿兴对以正月望后。臣去十一月晦间。巡到通津之时。已有冰凘之患。自十一月晦间。计至正月望后。则其间五十馀日矣。若于日后不幸入紫燕。而五十日不通江都。则以本岛目今见储之千馀石米。何以支用。以本岛星离散处之数百蜗室。何以止接乎。自臣发此论之后。朝士中有计虑者多以为可。顷与金寿兴语及此事。则亦以为然。故顷日 登对。决意更请。而仰瞻 玉色。疲困殊甚。不可更发长语。重贻 圣躬之劳。故泯嘿而退。即今农节渐迫。不可迟缓。伏乞 圣上将臣此疏。广询庙堂。如以为可。断而行之。千万幸甚。
辞刑曹判书疏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8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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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本职刑曹兼带总戎。虽以盛壮之年。决难承当。而数朔以来。泯嘿兼行者。盖以寒凝之时。军门诸事。无可措置故也。目今日气和暖。前日启请而未及施行事及新营营造弓箭役事。今方次第料理。顾于何暇。可察本任哉。臣伏见前日两局大将。以军门事烦。屡次辞递本职。都监军额。虽过累千。 御营厅则不过上番二千。而犹以事烦辞免。则况臣所领。数近二万。而皆在数息程。牒诉之倥偬。不翅如两局。则其难兼察。势固然也。且臣所管左右两营。既得一遭巡见。而中后两营。致身无路。若差 长陵寒食祭官。仍于归路。点视中营属各邑军器及将官。则虽无大益。犹贤乎已也。而往来之际。势将多费日子。词讼重地。不可久旷。伏乞 圣上递臣本职。使得专意一任。千万幸甚。且臣以得罪清议之人。不当更立朝班。而牵于贪恋。冒没至此。宜其到处被人凌踏也。臣于昨日。以武臣堂上朔试射试官。开场之后。适与调马相值。 驾轿过去时。臣与同任试官罢坐下立。此即前例然也。 驾轿过行良久之后。有戎服数辈缓缓过去。臣意谓 驾轿已过之后。无可礼貌。不为起居矣。到沙岘傍。 驾轿留驻处。始为捉去臣差备书吏。诘问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8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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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轿过时试官礼貌之如何。调马陪行之人各按行列。无所先后。一如常时侍卫之为。而目见试官之无礼则书启可也。罚下吏可也。追后行过之后。何可问人失礼与否哉。臣虽无状。忝在卿列。承 命掌试。则亦非人人践踏之地。而中官兼内乘司仆寺官员等。捉致下吏。恣意诘问。其为伤损国体。果何如哉。此无非臣为人所贱视如草芥之致。以彼以此。俱难仍辱卿班。伏乞 圣慈快赐递免。不胜幸甚之至。
辞兵曹判书疏
伏以西铨重任。展转归臣。此岂梦寐所到处哉。闻 命以来。精神恍惚。狂顾胁息。措身无地。臣之愚迷衰败万无肖似之状。非惟臣实自知。抑亦众所共睹。京兆秋曹。犹有负乘之惧。况此本兵。何等重任。而岂如臣冥行蠢趋触事招谤者所可堪当乎。臣之一身廉隅。固不足论。而偾事之祸。其于国家何哉。非不知人臣分义。奔走就列。颠仆为期。而自量才器。万无冒据之理。日夜惶骇。不知所以自处也。臣反覆思惟。宁伏逋慢之诛。决不可出。伏乞 圣慈。曲谅微恳。将臣本职。快 赐镌免。千万幸甚。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8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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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解一任疏
伏以无状如臣。叠带重任。非惟筋力不逮。国体又甚不便。而到今泯嘿者。盖以文字祈恳。不如口达之详尽。故姑待 登对之日矣。目今两大臣皆有身病。造朝之期。迟速难知。故敢此冒死吁呼。伏乞 圣上勿以循例辞免视之。参商事势。早 赐处分。本兵与总戎。断非一人兼带之任。盖遇事变则本兵在内。总戎或入卫或出战。一听本兵指挥而进退者也。此果一人可兼之任乎。传闻 仁祖朝。绫城府院君臣具宏自总戎使进拜兵曹判书。请解一任。 仁祖大王即递兵曹。盖虑有事之时。多有掣肘之势故也。今臣之事。正与具宏相似。 圣上之处分。岂可与 仁祖朝异也。故判书臣金佐明以本兵兼带守御。群议皆以为不当。而佐明亦自不安。其所谓不当者。一则兵权偏重也。一则临事易将也。其所以不安者。一则重任丛身也。一则群议如许也。岂意愚臣又遭此境界乎。除他说话。早晚遇事变。则不得不解一任而属之他臣。与其易授于仓卒之际。曷若早为区分。使无颠倒之患乎。伏乞 圣上。曲谅事势。快 赐处分。伏见近日庙堂。凡于辞免之疏。辄皆防启。今臣此疏。若启下
六谷先生遗稿卷之四 第 58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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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局。则又必有此患。伏乞断自 宸衷。两任递一。不胜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