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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第 x 页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劄录]
[劄录]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第 405H 页

余平生夜梦烦乱。十不记二三而其所能记者好少而恶多。丙子乱前则梦之恶者多验而好者无验。乱后则反是。此无乃乱后百念俱息。人事之吉凶。皆无所关心而然耶。槩而言之则可喜。然人之无梦者至矣。甲申九月初七日。
当作词林两京客。何必孤栖守广寒。二者皆非吾所愿。只思耕钓傍临湍。九月初四日夜梦得一绝。觉而忘其下半。感而足之。
苏黄门作古史序。篇首云古之圣人。其必为善。如火之必热冰之必寒。不为不善。如驺虞之不杀窃脂之不谷。 此语尽有好处故记之。(丙戌)
昨日读通鉴至班固论郭解有温良泛爱绝异之资而不入于道德。以至于杀身亡宗处。方为之掩卷太息。以为天理人欲之间。毫釐一差。其为祸福之不同。乃至于此。
王肃方于事上而好人佞己。此不絜矩之过也。
人能于醉时不忘邵尧夫频频到口微成醉。拍拍满怀都是春之句。则必不至于乱矣。(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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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读濂溪图说。至晦翁先生希夷如何有此说之语。以为希夷之学。见于书者绝无而仅有。如康节受于李之才挺之。挺之受于穆脩伯长。伯长受于希夷之事。载于宋史及名行录等书。晦翁于书。无不绪正。则必有所考而言之也。然于搏之事。不能无疑。搏自唐末至宋太宗。其间几百馀岁。而乃一二出焉。九十日睡。岂真睡哉。必有甚异于人者。此意往来于中未已也。去夜忽有一人见梦。云是陈搏。而与之语。乃三件事。既觉茫然不记其所见所闻。然亦岂无旷百相感之理耶。可怪也已。是岁六月流头前一日。餔翁书于寿春之府衙。(庚寅)
泽堂尝谓余曰。吾生也后。未与君先祖接。亦尝薄游海西。遇宋邦祚永叔。语三日。论一时人物而上下之。以及任茂叔。云任固奇士。亦颇近僻。有字某。为人胜于茂叔。而世鲜有知者。余闻而异之。尚记其语。以到于今。乃诇知君先祖也云。泽堂典修 宣庙遗史。欲以吾先大父名迹入于循吏传而不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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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闻诸家庭曰。先人位不大显。虽家居日多。然见闻所及。时政有不可于意者则愤激叹咤。至形于言色。不能自忍于中。乃天性然也。汝曹闻此。可不勉哉。
八月廿三夜。梦见尹丈吟一句云。问我桃花源。指言秦人山。可怪向来梦兆。好恶间无验。而此梦则未知主意也。
偶阅杜诗。有英雄见事若通神。圣哲为心小一身之句。似非诗人所可道语。其必有所见矣。(辛卯)
朱书二卷答吕伯恭书云。一出两年。仙洲久不到。前日方得一往。会大雨竟日。瀑水甚壮。既而复霁。遂得穷搜涧壑。水石可观处非止一二。悉已疏薙。而聚土累石。为台以临之。自此往游。观赏益富。不但如前日矣。但恨不得致杖屦之一来。 偶读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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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居士自今日以往。不过一爵一肉。有尊客盛馔则三之。可损不可增。有召我者。预以此先之。主人不从而过是者乃止。一曰安分以养福。二曰宽胃以养气。三曰省费以养财。元符三年八月云。 偶阅志林。此语有与余意不约而合者。故特记之。辛卯三三。
余至春今垂三载。春之所谓可游者。亦不敢穷探遍历。盖有以也。然佩军符。连岁阅武于金化。自史吞,狼川以至于金。则道涂所经。皆与目谋。而至于杨口则顾无所为而至焉矣。今年维夏望后。适差东堂考官而赴焉。渡昭阳越狐岘。至清平洞口则已经去年劳农而至焉者也。过此以东。北至杨县。大约舂粮地也。沿途山驿如富昌春属水仁杨属者。皆残甚。吏卒所居。或六七家或十数家。厥田皆下地二过半。此所谓民给生不舒愉者也。终日行。无非上苍崖怪石。下大江恶滩。而中间危磴蛇盘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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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 仁祖初丧。成服已过之后。连山金判书上疏建请有所云云。其中成服皆从俗苟简。今当从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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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闲食不足。从仕力难任。两事皆害性。一生恒苦心。黄昏归私室。惆怅起叹音。弃置人间世。古来非独今。偶阅昌黎集至此诗而叹曰。有居闲之食则虽无从仕之力。犹足乐以终身矣。昌黎既叹之不已。又书以垂诸后。不知今世同此叹者有几人耶。抄冬十五日书。(壬辰)
辅臣不同心。小臣与大计。明道论奏切实之言也。宋之衰微以此也。伯子之见许以庶几圣人。朱子之论也。(癸巳)
李绩之为人。固可唾鄙。而亲为姊煮粥。却自是难及处。四月八日书。
抵此已五个日子矣。欲读某书。而日望家信。心不在焉。虽或临文而不知意味。盖缘平居无定心。而猝遇艰厄之会。无以操持。自至如此而然也。然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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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守寿春时。友人权俊秀夫适宰平康。康是春之同道也。后往原州监营而过我宿焉。宵间语及一时人士。则其妹婿尹鑴颇以学闻于人。而鑴之言曰利川有士人姓名李如愚。乃故承旨李弘望之侄子也。曾于大兴医门见之。与语知其非常人。讲论大学几一朔矣。厥后鑴居骊州。李居利川。相与往返。而鑴搆屋于骊江之岸。李贻书诮责曰。骊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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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第 409H 页

渊蜎蠖濩。扬雄甘泉赋作蟺(即蝉字)。蜎于缘切。蠖乌郭切。濩胡郭切之中。本注宫观深邃之貌。韵会蟺作姻。张晏曰刻镂之形。师古曰言屋之深广也。见退集李刚而问目。
退翁答赵士敬书云。凡世之不用吾说者。乃真助我者也。外我叱我者。即真重我者。 先生此言。必有所为而发也。谦退不居之意。至于如此。此可为处世法程。而世道之使斯人有斯言则亦足一叹也。
退翁与士敬书云。大抵江山风月。天地间公物。遇之而不知赏者滔滔。其或占胜而认为一己之私者亦痴矣。洛水之过吾乡胜处非一二。而公其品题则当以月川为一。宜仁居其次。风月美号归之第一何疑。但绝境佳名。人当思不至相负。乃可贵也。每闻退陶山水之胜。未尝不发于咏叹。及见此书。仁智之乐。意象自别。不觉欣然有会心处。嗟乎。安得身傅两翼。一入其间。而寻扣昔贤芳躅耶。聊书此以自慰云。
泉谷寺在于郡西十里。而余废蛰不敢出游。寺僧亦无来问者。一日有一僧来扣侨扉。问其名则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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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察访朴榥来过。乃旅轩之弥甥。而曾于丙寅岁。旅轩先生以都宪赴召在京时。余以童丱投谒。则傍有子弟使之记取姓名者。乃朴也。到今思之。如梦中事也。黄山驿人李云敬之子德明来现。问昔时事。渠则童騃不识。而其时下辈颇有生存者云。闻之悲感之极也。
永川于项里。乃圃老郑公乡也。圃老傍孙至今居焉。而四世不分异。均分奴婢。不用契券。所分臧获或死亡或有故。则有馀数者补填其数。一门相谓曰先世财物。何忍分拆。见人之分财者。或嗤鄙之。如此美俗。未之前闻。可谓异事。世称无好人三字者。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第 410H 页

偶得句云君子香薰久不歇。小人吹灯影自灭。未知何谓也。
余禀气虚薄。齿之坚白。本不及人。自而立岁时。已苦䘌痛。每当秋暑之交。苦痛逾旬乃止。而摇落几尽。左牙尤甚。右之存者。亦不如不病者矣。去庚寅辛卯年间。至冬乃痛。当其痛时。号叫乞死。百药无效。忽有人来言以地蜂房。和川椒并汤漱之颇妙云。以此试之似验。厥后则虽当秋冬而不痛矣。及至甲午春。左牙病者一介。有表而无里。欲落而不落。其势颠倒。而妨于食物者数日而乃落。此俚言所以称快事。如痛齿之脱也。嗟夫余之血气早衰。非独齿为然。此系乎气禀之厚薄。曷足怪哉。偶阅朱夫子写照铭。其序云余年四十四而容发凋悴。遽已如此。然亦将修身以毕此生而已。无他念也。余于是乎窃有感焉。朱夫子以亚圣之资。知大学之要。端躬肃容。检外一中。终始无愧于其所以铭之之意而犹且如此。则如余不学者。宜乎年四十三便老而衰矣。又何足怪哉。聊书此以自遣。且因以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第 410L 页

佔毕诗马川记所见十韵律诗。读之苍古。真不减梅都官。故记之。 鸣驺入马川。宾从亦翛然。阴壑冻将合。阳崖枫尚鲜。禅房才十笏。乡号想千年。径滑幽兰被。峰危怪石悬。雪藏神母庙。雷吼蛰龙渊。曲岸遗柴椮。丛祠罥纸钱。斲材溪有杮。烧炭谷生烟。伧父刈荞麦。小姑收木绵。问农仍慰藉。叱驭且洄沿。荏苒瓜期近。兹游应眷怜。 起结颇似唐人。如此作。亦集中所少。
杜诗绝槛行注。容斋以为娄氏别无显人。有声开元间云。余以为娄公似指师德也。首句以房魏秦王学士等语起意。此为可据。且先皇非必指开元皇帝而言也。姑记之以俟知者。
杜诗冬深五律。花叶随天意。早霞随类影。两随字叠。寒水各依痕之句极妙。鲜有其比。
杜诗百和香之和字叶高。而佔诗菊作百和香之和字叶低。佔老必有见处。或高或低亦无妨耶。
常民者。余所寓家主也。寓居之初。谂其为人。则盖兼事农末者也。民也初买雌牛于京客之访我而来者。以其有利也。居无何。又以雌易雄于神光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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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自幼不能饮酒。且养于外家。家酝辄美。而外大父素不能饮。只备宾祭而已。余年成童而至或不知酒为人之食物也。既长又被家庭之戒。不敢亲近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第 411L 页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第 412H 页

东坡志林有陈传道所举一鸠鸣午寂双燕话春愁之句。余以为上句不若下句之自然。必有意于排联也。是日适有燕语在于檐角。闻而记之。
余尝读杜诗不见旻公三十年。封书寄与泪潺湲之句。以为杜与旻上人何许托契而至于寄泪也。余与彦师别今三十年矣。渠年年寄书问我。每见其书。辄觉杜翁之语。非外饰也。为之怅然久之。况在海隅穷处耶。渠方寘身枯禅窟里。而犹未能忘情于余。余亦乌得无情哉。渠之所住则金刚外山榆岾南庵也。曾与李绣衣言及。则去秋游山时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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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奴持马上京。忽思唐人诗长因送人处。忆得别家时。可谓画出千古人情。
近觉吟咏亦系多事。并废之已及一旬矣。欲一切渴饮饥飧以遣日。此颇近禅。而余则自以为闲味无出于此而已。无他意也。李御史贻书索近作。既以此答之。亦不能无情。强依前韵率占以寄。可笑。
南来岁月。余不欲记久矣。一日海之校院儒十许辈。携壶榼。要饮我于旅舍曰。四月八日。所称俗节。而迁谪之怀。庭闱之恋。必倍于恒日。吾等是以来耳。余闻言始觉是日为节日也。遂交罗酒浆。举杯相属。而目见鱼笋入馔。念及分甘。尤无以为怀也。劝酬饮酣。至暮而罢。罢后犹耿耿不能寐。留与诸郑饮。饮非我所好也。然亦不得已也。适有玉娘携琴至。令唱归去来辞琵琶行数曲。客有一人醉不觉起舞。灯里傞傞之影。亦可观也。勿令鼓琴。戒太康也。灯自官中来。而付与主人儿少。勿令悬于前。亦有以焉耳。嗟余谪来于此。过冬春而及夏矣。郡之儒士怜我穷寂。数来相见。至办美肴膳。共此四时之兴。其不视我以负国无状之人而然耶。虽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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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海固滨海一小邑也。邑里痹贫。虽号为巨室。亦无树林池沼之胜。为岁时伏腊游嬉之所。且余羁穷。凡百弛废。已过半岁。而犹不能无意于诸黎之问。逢人辄问谁家有花有竹有台有沼。盖亦静极生愁。不觉发口而然耳。或云东部郑千总家傍有大井。井水混混不渴。疏为小池。池傍搆小屋。屋前种松种柳。泉可漱濯而树可芘赖。如欲逐暑则此家差可人意云。余闻之若将缓步相就。而坚坐已久。腰脚不良。虽下阶庭。意亦厌矣。况何望邻舍之之乎。一日炎曦欲午。睡思满眼。郑也忽来过。谈间及之。果符所闻。郑云池旧养鱼数斗。其鱼稍大者鲤。馀则琐细。而观其出游。从容可喜。时或凭轩投饭。则其聚而争食。尤可观而乐也。又或倦睡。忽闻大鱼跃而惊起。侬虽老而无朋。此间兴复不浅。及闻其言。便觉醒然却睡。已似坐我于柳塘松坞之间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第 413L 页

坡诗喜使妍字。此字岂喜使者耶。甚无响。杜诗馨香粉。署妍差胜。
商胡离别下杨州。忆上西陵古驿楼。为问淮东米贵贱。老夫乘兴欲东流。杜诗绝句中。惟此一首佳。
平山李家妇。是吾王姑。而生于乙亥。计今八十岁。而犹康强。此亦可异焉。先王父以戊辰生。至乙亥八岁失所恃。为隔墙家堂叔监司讳渐所教诲。得以成立云。吾王父有姊乙丑生。而计乙亥十一岁矣。寿至八十六而终。余所逮事。详闻其称道不已。监司公于吾家。出入必问。羹胾必分馈。衣袜必与之共。以至长成。人于兄弟之子。亦难如是。况堂从之子乎。吾兄弟之得有今日。皆监司叔之恩也云。余虽无状。不及事先王父。而闻此言也耳熟。故常记而不忘焉耳。监司公真所谓厚德钜人也。是日晓起。无以为怀。与李万户说此事。
朱语录云韩退之潮州诗。东坡海外诗如何。曰却好。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第 414H 页

东坡云予素不解棋。独游庐山白鹤观。观中人皆阖户昼寝。独闻棋声于古松流水之间。意欣然喜之。自尔欲学。然终不解也。儿子过乃粗能者。儋守张中日从之戏。子亦隅坐竟日。不以为厌也。诗云五老峰前。白鹤遗址。长松荫庭。风日清美。我时独游。不逢一士。谁欤棋者。户外屦二。不闻人声。时闻落子。纹枰坐对。谁究此味。空钩意钓。岂在鲂鲤。小儿近道。剥啄信指。胜固欣然。败亦可喜。优哉游哉。聊复尔耳。余曾见坡志林此一段。固已赏其风致。以白鹤观闻棋为题。试坦腹郎李敏采为诗矣。今日于坡集中见之。尤有感余怀者。余来此已著前博奕说。余所不喜而强为之傍观者。有以也。自李万户来后。渠无却睡消日之方。日与乡人为此戏。乡人或不至则余不能无冯妇下车之意。亦优游聊尔之一助也。或劝余学棋。而余已知其终不解而不欲学也。若或得闻于古松流水之间。则又安知欲学之心。油然而生也。坡用隅坐语。似失本文意。姑并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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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谷有士人李心弘者。余曾薄游。有一日之雅。而不知其能诗。今闻李生诵其句天高诗眼外。江阔酒樽前。又云秋风政萧瑟。落叶满渔矶。远岸夕阳在。孤舟人未归。此则少时作也。少也有声场屋间而终无所成。今八十六岁。亦能吟诗云。余闻而怜之。姑记于此。且求见其诗草于李生云。
余昔守安阴。衙舍西偏有山皆竹。竹大如杠者不知其几千竿。每当春夏之交。新笋迸出。使畦丁折来。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第 415H 页

杜诗官池春雁一首云青春欲尽急还乡。紫塞宁论尚有霜。翅在云天终不远。力微缯缴绝须防。批云句意紧严。后山槩得之。故节度森整。此批极是。后山得此体。
是日乃 仁祖大王忌辰也。悲吟少杜重恩山未答白首有馀哀之句。而情不能文。此怀当复何如。累臣敬书。
东坡有谪居三适。一曰朝起理发。一曰午窗闲睡。一曰夜卧濯足。余则无一适。此不学道之致也。
与李万户,郑坚,成忼。登义昌旧墟。去所寓仅二百馀步。步而上焉。四面云山。尽数十里。如祷阴山神光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第 415L 页

杜诗中军待上客一篇。乃是别体。颇有李北海风格。
退溪答朴参判淳书末小己卯之说。与朱子上留丞相书末小元祐之说略同。而议论指意。有进退之异耳。
偶阅退溪集。与吴仁远书曰。兄之归也。想春酿方熟。拍拍盈缸。水菜满盘。山蕨饱雨。对齐眉之案。皤腹果然。饭已扶杖。出门消摇于溪上。则绿阴满地。禽鸟和鸣。东邻西舍。惟意所适。此乐何极。古人云无不足兮奚所望。政谓此也云。写得村社之情。无以复加矣。
初到以哦诗消遣日子。及夏而废之。又作文。文又生厌。亦非有见于作文害道之古训也。
后村诗话。子美草堂诗。大官喜我来。遣骑问所须。城郭喜我来。宾客溢村墟。其体盖用木兰诗。云爷娘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第 416H 页

偶阅杜诗注谢玄晖诗云。有情知望乡。虽能鬒不变。可谓佳句。
忽得自省我非我。谁言君是君之句。似是久别逢人之意可喜。
杜诗佳人一篇。可谓古今绝唱。侍婢卖珠回。牵萝补茅屋之句下注云。似悲似诉。自言自誓。矜持慷慨。修洁端丽。画所不能如。论所不能及。又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之句下注曰。字字矜到而不艰棘。画不容尽云。此批亦可谓善言此诗者。
鲍照诗云昔如鞲上鹰。今如槛中猿。杜诗所云昔如纵壑鱼。今如丧家狗。昔如水上鸥。今如置中兔等句法。是学鲍者也。
杜注云庞德公之言曰。鸿鹄巢于高林之上。暮而得所栖。鼋鼍穴于深渊之下。夕而得所宿。夫趣舍行止。亦人之巢穴也。且各得其栖而已。其言快活。千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第 416L 页

漆谷李国馨德甫。示以李佥知心弘诗卷。卷中有赠妇翁诗数首。颇有感怀。
申永叔口号留别诗曰。地阔天南极。秋深曲江浔。云飞千里外。月照两乡心。握手青眼处。相对白雪吟。百年许知己。一诺轻千金。临岐欲分袂。黯然涕难禁。请量东海水。别意与之谁浅深。余次云。尔我相逢处。东海之碧浔。樽酒十载馀。依然一片心。闲诗或脱手。省体不停吟。三旬苦死留。流星代流金。取别倏草草。我思良不禁。果如君赠言。东海谁浅深云云。此人因乱落南。寓于安阴。余为县时与之游。游头流游三洞时。无不偕焉。善饮酒。酒后歌呼之态。亦不落莫。其游头流得句曰。石怪难为状。杉枯不记年。盖于文字。不无好意思。余每喜其有气槩。今闻有此行。冒雨跋涉。涉旬乃抵泽畔。吟诵古文。醉醒相伴。忘却长沙。月馀乃归。人情安得不惜别耶。(申永叔名缵延。安阴人。)
送申生归安阴诗云。樽酒相逢又掺裾。楚天凉月上弦初。登临倍觉分离苦。四十称翁醉忆滁。偶阅古文后集醉翁亭记注。欧阳公年四十守滁州。爱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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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州柏栗寺僧印祐乞粮过此。晨朝来谒。云本庆州乡僧。生于戊午。十五髡为僧。二十五西游香山。东入金刚。结夏于铁原宝盖山十年有馀。曾参彦机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第 417L 页

杜诗神交作赋客。似指杨,马。而注云班孟坚,张衡。无亦欠照勘耶。姑记之。
杜诗为农短律下注。潘邠老云七言诗第五字要响。如返照入江翻石壁。归云拥树失山村。翻字失字是响字。五言诗第三字要响。如圆荷浮小叶。细麦落轻花。浮字落字是响字。所谓响者。致力处也。予窃以为字字当活活则字字自响。此诗话极有妙理。故表出以书之。
金濯缨诗无传焉。新刊集拾遗。只有一律三嘉观水楼题咏。而不甚佳。灵山县监申澹生祠堂记文中。有赠别申侯诗曰。琴鹤清风远。黔黎遗爱长。今君虽舍去。他日是桐乡云。此一绝差可取。偶阅而记于此。
映湖楼重新记末端布置。从苏凌虚台记中末及注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九 第 418H 页

是日晚。避家主迎巫。与李万户步到崔大演家。困于宿酲。掩户倚枕而睡。忽有陈遇亨三昆季及郑塾投访。而三陈携壶相看。遂与强饮。俄而李薰,郑坚又至。众人皆醉。崔吏继而进酒。酒酣杂以调谐。李歌陈舞。亦可人意。李则年今六十七。而苍颜白发。老而不衰。歌声不断。听之可异。又令胜一上人且歌且舞。虽狂何伤。余亦混于其间。不觉过饮。觥筹交错。惟存少长之节。少有犯者则辄罚以浮白。其间刊除饤饾。不进女乐。所以戒太康也。夜分分散。扶醉而归。仍念杜子美之狎于田翁野老。苏长公之醒醉问诸黎。千载风流。犹足以模画。岂系夫人物之高下耶。兹事不可以不记。有诗曰村巫击鼓散灵衣。暂避西家且掩扉。偶值邻翁相对饮。小儿扶醉夜深归。
青松府使申湸戚丈书至。惠米柏子生乾雉油烛曲等物。烛则为夜看书云。感而有诗。申公乃昔受业承旨公之子也。诗曰珍重青松宰。缄封问谪居。舂粮供乞米。分烛为观书。夜坐宁徒尔。朝餐不愿馀。追思旧函丈。白首愧纷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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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花山十里许踰一岭。忽见栋宇挂在崖面。丹雘古制。宛然如昨。其中留刻石佛一躯。问诸人则不知其年代。而创建之僧。传以为化燕去。故得名云。其言盖涉诞妄。而屋制奇古。亦不可不记。且传其栋是杻木云尔。(记安东燕子院)
过阳智县。寻问金谷交河府君墓。乃七代祖也。宗兄朴諴长适来在。与之上冢展拜。府君及夫人墓异原。各树短碣。碣文京畿监司洪贵达撰。副提学南衮书。护军郑诚谨篆额。祖妣墓亦然。仍拜挹翠轩墓。容斋有志文。而至今短碣不克建。盖子孙衰替而然欤。其子讳公亮。历官都承旨至工曹参判。而翠墓无表。怪事怪事。乙未四月十四日。
荷谷朝天记。 万历甲戌五月十三日丙戌晴。早发坡州。到栗谷访李叔献。谷在州西十六七里许。叔献以病尚未起。命侄子邀余。入书室以候。久而出来。观其颜色。与前月稍异。颇为惫悴。与之对坐。先及时事。为之嗟吒。次论理气一本。人心道心四端七情。心统性情。无极太极。明德是本心。良知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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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秦观为汝南学官时。疾卧直中。高符仲携辋川图示之曰。阅之可以愈疾。观得图喜甚。即使二儿从傍引之。阅于枕上。恍然若与摩诘入辋川。度华子冈经孟城坳。憩辋口庄泊文杏馆。上斥竹岭。并木兰柴。艳茱萸沜。蹑槐陌窥鹿柴。返于南北坨。航欹湖戏柳浪。濯栾家濑酌金屑泉。过白石滩停竹里馆。转辛夷坞抵漆园。幅巾杖屦。棋奕茗饮。或赋诗自娱。忘其身之瓠系于汝南也。数日疾即愈。(柴本作砦。篱落也。) 是日气困昏睡。移时乃起。偶阅李攀龙所抄唐诗定评。其注有此文字。分明画出一辋口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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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题淮南寺诗云。南去北来休便休。白蘋吹尽楚江秋。道人不是悲秋客。一任晚山相对愁。意思忒佳。
偶阅佔诗。西原行古诗甚好。而末句一朝脚底生青云一语。终是昌黎符读书城南诗。意思可欠。
溪谷夜明亭记煞好。但多是室中有光底意思。
杜注云晋羊球登西楼赋云。画栋浮细细之轻云。朱栱湿濛濛之飞雨。王逸少见之。爱羡竟日。晋时文字。争效艳丽如此。(丙申)
观元道州舂陵行及贼退示官吏作二首。其人必恺悌君子者矣。子美之褒美亦至。
昔与吾友论杜诗七言古诗。以韩谏议为首。余则以桃竹杖引为优。优劣未易论也。
杜诗谒先主庙长律最妙。且自负非常。盖得意作也。
已添无数鸟。争浴故相喧。可谓善形容春水气象。
鲍照行路难云愁思忽而至。跨马出北门。举头四顾望。但见松柏荆棘郁蹲蹲。中有一鸟名杜鹃。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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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美赠韦左丞诗。上云赋料扬雄敌。诗看子建亲。下云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诗赋岂所以致君尧舜者。此误矣。
大苏在彭城时。王定国来相过。留十馀日还南都。时子由为宋幕。定国临去求家书。苏醉不能作。独以一绝与之曰。王郎西去路漫漫。野店无人霜月寒。泪湿粉笺书不得。凭君送与卯君看云。余顷阅卢苏斋诗别舍弟曰。长枕欹危梦未阑。杏花微雨渭城寒。明朝弱柳千条绿。人在楼头路杳漫云。韵语情境。颇相类故记之。(丁酉)
孔文举云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吾无事矣。此语甚得酒中趣。及见渊明云偶有佳酒。无夕不倾。顾影独尽。悠然复醉。便觉文举多事矣。此语好。
闻星州人李士龙以御营军赴北时。牧官闻其有老母。不忍签送。而略不谋免。亦不拜揖于官长而去。或问何不拜辞而出也。答云我赴战上国之人。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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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四月。为扫八代祖佐郎府君墓。作高灵之行。庚午雨中上墓。墓前表石横立。前隅有清河县监朴某之墓等字。东西雨。面字画漫灭不能辨。所可解见者。版图正郎等字。床石石人阶砌及坟形。少无毁伤处。墓前又有一墓。表石立如俗样。前面字形几不可辨。仅能解见者安氏之墓等字。清河夫人墓也。墓地陡高。人可鱼贯而进。无不沾汗。雨中瞻眺。不知诸山形势之如何。而大抵封墓约可二百馀年。子孙虽不绝如线。而世守至今。出守于道内则时来展扫。先大父宰一善时。操文以祭。用清白所遗。世世家传。誓言不坠。无忝于先之辞。先人督邮黄山时来祭。亦用此文。昨昨年叔父宰盈德时。亦来行祭。文则别制云。虽以余之不肖。幸忝州绶。得以乞暇归扫。荣耀桑梓。人皆耸观。此莫非 圣恩。而先灵之默佑所致也。文不别制。从先祖也。冒雨行祭。仅能成礼。此差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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镔儿上京。与同至梅湖亭夜归。亭是权家旧物。中为郑统制起龙所买。郑之婿金是棁为主。茅亭二间立于空基。江山寂寞。田土瘠薄。人无生趣。亭之稍下有潭。潭名忠臣。丽末有人乘舟吹篴。往来江间。闻革命。投水而死。潭边有崖。崖名节妇。壬辰之乱。有一妇人被倭所迫。堕崖而殁云。湖名本梅下。因名其亭。盖地名之最佳者也。其里旧有大梅。梅又最盛故云。
与儿辈往南长寺。设泡夕归。寺在露阴山下。乔木寒流。颇有幽趣。欲问赵石涧所居而遗老尽矣。为之怅然。
世称梅之爱。必于骚人韵士焉求之。又必求之于物外清绝之地。自古而然。如林处士之于西湖。苏东坡之于罗浮是已。然似此等人。受气本清。又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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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顺居李生翼商。以洪寓庵彦忠外裔。来诉主墓田者避徭而走。侵及于子孙云。即令改定。引而问之。则寓庵墓在其所居近地。有碣其弟彦国撰。世所传其自挽。日先照国。男子姓名。青山湾埼。过者怊怅云云。文字在其阴云。仍诵容斋祭文四字五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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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薛塾墓表曰。予考古所谓贤人君子功臣烈士之所以铭见于后世者。其言简而著。及后世衰。言者自疑于不信。始繁其文。而犹患于不章。又备其行事。犹恐不为世之信也。 此言可为世法。
偶阅容斋集。五古潇湘八景。七律题画。为永元作。绝佳。
容斋行状有曰。庚寅冬。 贞显之丧卜兆于 宣陵之南麓。礼曹例更审定。时有以风水名者。同曹欲启请率行。公曰不可。同曹强欲 启之。公毅然曰此辈欲售其术。若以为不可用。将改卜他地乎。不然则后必有言。竟不带行。时洪相国彦弼为礼判。后值 中宗之丧。已卜 靖陵。而尹霖以邪喙煽动 朝廷。大役将就而未定者累日。于是洪相语及其事。叹曰容斋料事。真不可及。使李公若在。必无此事。 得体。
欧文孙甫墓志铭。惟学而知方。以行其义。惟简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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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阅丽史。见申淑有诗云。耕田消白日。采药过青春。有水有山处。无荣无辱身。一唱三叹。亦足起余。(庚子)
安文成题甘露寺诗云。日暖庭花藏浅绿。夜凉山月送微明。忧民未得湔涂炭。欲向蒲团寄半生。 意味甚佳。故记之。
新罗元圣王四年春。始定读书出身科。读春秋左传若礼记文选兼明孝经论语者为上。读曲礼孝经论语者为中。读曲礼孝经者为下。若博通五经三史诸子百家者。超擢用之。前此但以射选人。至是改之云。 此东国科举之始。在唐贞元年间。
兴德王时大廉自唐还。得茶子来。命植智异山。 此东国产茶之始。在唐宝历年间。
高丽成宗八年。教曰闻朝野士庶之病者。未见医。亦无药物不得瘳者。自今内外文官五品武官四品以上疾病。并遣医赍药往治之。群臣上表谢云。 此可谓善政之大者。
柳诗酬娄秀才图南寓居开元寺。早秋月夜病中见寄云。客有故园思。潇湘生夜愁。病依居士室。梦绕羽人丘。味道怜知止。遗名得自求。壁空残月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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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诗桂江秋水露鰅鳙。 注云鱼皮有文。出乐浪。乐浪似是东方。未知此鱼何名。
莳药闲庭延国老。开尊虚室值贤人。 注曰国老。甘草。贤人。浊酒云。其对颇妙。
柳文始得。西山宴游记绝佳。
普济语录序。玄陵之师普济尊者。嗣法于西天指空。浙西平山。大阐宗风。故其片言半句。为世所重。语录所以述也。师之道之行之与否也。固在于后之人。后之人之知师之道也。非语录无由。宜乎弟子之区区于此也。予以非才。奉旨撰铭。又引语录。吾之幸也欤。吾之不幸也欤。后之来者尚监之哉云云。 所谓幸也欤者下欤字者。必有所以。而所谓不幸也欤后来尚监之哉云者。所望于后人者有矣。
歇马神林。夕得酒泉。中路遇小雨。登清虚楼。殊有胜致。楼是壬辰倭难前旧屋。题咏甚多。难于遍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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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宁越加斤津。以小航渡水。江山亦清绝。入郡日未暮矣。邑里不至萧条。可谓吏隐。翌日谒文庙及 鲁陵祠。山川亦带愁惨之气。过延平驿暂歇。出境后心稍弛矣。夕到平昌。官舍清幽。只绿阴啼鸟而已。壁上有退,栗两贤诗。令人起敬。退诗云月黑津头也不迷。唤船横渡入山蹊。心 步步驰危栈。目想滩滩溯暗溪。鼓角凌云虎遁迹。松明穿樾鸟惊栖。他年万状皆新境。始觉高深豁眼齐。栗诗云川声树影晚来清。回倚虚楼爽气生。云湿四山人语少。细风时韵阁前铃云。
鲁王兴伯升次子兴子睦性好读书。永平中遣使朝贺。召谓曰朝廷设问寡人。将何辞以对。使曰大王忠孝慈仁。敬贤乐士。臣虽蝼蚁。敢不以实。睦曰吁。子危我哉。此乃孤幼时进趣之行也。大夫其对以孤袭爵以来。志意衰惰。声色是娱。犬马是好。使者受命而行。其能屈伸若此。 此段尽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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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事母至孝。天下既定。常欲远名势。 不可及不可及。
来宠方授。地既害之。隙开势谢。谗亦胜之。(邓禹传论)此语可戒贪权之人。
详味耿弇答从吏孙仓卫包之言。非徒有志功名。可谓乃心王室者。
淮阴廷论项王。审料成势。则知高祖之庙胜矣。
遵廉约小心。克己奉公。身衣韦绔布被。夫人裳不加䌽。同产兄午以遵无子。娶妾送之。遵乃使人逆而不受。自以身任于国。不敢图生虑继嗣之计。此所以以忧国奉公。见思于光武。而群臣各怀惭惧者也。
伏湛谓妻子曰。夫国君一谷不登。在上彻膳。今民皆饥。奈何独饱。乃共食粗粝。 可愧。
郅浑虽称刚直。有当谏不谏者矣。
郎顗传可读。七事尤切于时用。其人不顾孙礼。以致祸害。可怪知天而不知人也。
裴楷传注黄石公三略曰。伤贤者殃及三世。蔽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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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宏传。宏为人谦柔畏慎。不求苟进。常戒其子曰富贵盈溢。未有能终者。吾非不喜荣势也。天道恶满而好谦。前世贵戚。皆明戒也。保身全已。岂不乐哉。至论至论。
阴识传。识入虽极言正议。及与宾客语。未尝及国事。此人臣之所当学者。
阴兴传。兴与同郡张宗,上谷鲜于裒不相好。知其有用。犹称所长而达之。 此有警发人处。
友人张汜,杜禽。与兴厚善。以为华而少实。但私之以财。终不为言。是以世称其忠平。 好。
宋均性宽和。常以为吏能弘厚。虽贪污放纵。犹无所害。至于苛察之人。身或廉法。而巧黠刻削。毒加百姓。灾害流亡。所由而作。 此甚言苛刻之害。
寒朗传。臣见考囚在事者。咸共言妖恶大。故臣子所宜同疾。今出之不如入之。可无后责。是以考一连十。考十连百。又公卿朝会。陛下问以得失。皆长跪言旧制大罪。及其归舍。口虽不言。而仰屋窃叹。莫不知其多冤。无敢悟陛下者。论曰左丘明有言。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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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王彊遗疏。足想其人。
袁安传。未尝以赃罪鞠人。常称曰凡学仕者。高则望宰相。下则希牧守。锢人于圣世。所不忍为也。 好。
天子弱。每朝会进退及与公卿言国家事。未尝不噫呜流涕。 此每念王室之句。
论曰陈平多阴谋而知其后必废。丙吉有阴德而夏侯胜识其当封及子孙。终陈掌不侯。而丙昌绍国。虽有不类。未可致诘。其大致皎然矣。袁公窦氏之间。乃情王室。引义雅正。可谓王室之烈。及其理楚狱。未尝鞫人于赃罪。其仁心足以覃乎后昆。子孙之盛。不亦宜乎。 并华峤之词。
我东儒生有知晦老文集者耶。所著自此老始。诗有真味。极有佳作。如林居十五绝句。是退翁手写表出者也。玩而味之。想其流出胸中。谁有及之者。敬服无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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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用经书语作五律。泽集已先有之。
庚子十二月二十二日夜。梦见完平李相国。宛然谈论娓娓。闻感风雷结搆之根。砺敦厚久衰之俗一句。云是 不允批答中语也。
赵文节公元纪在庆源。与甥侄洪议政子美,赵大宪孝直书曰。美之投闲。真男儿事也。丛怨之地。岂堪久处。骑虎善下。自古所难。虽败亦荣。况典簿闲雅之地乎。直之被荐。真希世事而诚可贺也。唯叟之无咎无誉。足自安保。虽无可谓之荣与贺矣。而其所以终至于无忧则信可乐也。直之被荐。喜与忧并。敢有别叩云。荐在我用在天。夫人特尽其在我者尔。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夫既有誉之者。则毁之者又从而挤之矣。有誉则有毁。此古今通患也。操履之慎。于前尤难。若色言狂骄害己败身之戒。则吾于孝直。不当警也。唯吾之所忧则不在是也。凡人群居天地中。不可以高飞远走。则必须小同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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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阅峒隐李义健宜仲诗集。云结屋深山中。树樊包涧。雪后万径俱绝。闭门高卧。此至乐也。乃其平生时语。清阴志称闻者暑月若怀冰焉。观于此则其人可想见矣。
东晋颜含。以老逊位。时论者以王导帝之师傅。百僚宜为降礼。太常冯怀以问含。含曰王公虽贵重。礼无偏敬。降礼之言。或是诸君事宜。鄙人老矣。不识时务。既而告人曰吾闻伐国不问仁人。向冯祖思问佞于我。我岂有邪德乎。郭璞尝欲为之筮。含曰年在天位在人。修己而天不与者命也。守道而人不知者性也。自有性命。无劳蓍龟。致仕二十馀年。年九十三而卒。 颜含识见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