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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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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疏劄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47H 页
辞吏曹判书疏
伏以无状小臣。曾忝本职。黾勉冒据。大惧无以称塞。兼迫于亲癠之挠。冒陈私恳。不避烦聒。而 圣度并包。不唯不加之罪。竟许 恩递。移置闲局。俾得救护病母。母子相与感泣而攒祝 生成之恩。迄兹三阅月矣。千万梦寐之外。复叨 新命。将 国家莫重莫大之任。畀于前后偾败之人。再误三误。极涉猥越。今此 误恩。奚至于四耶。虽以望实俱隆。可堪是任之前辈。似臣累叨。实所罕闻。臣未敢知 圣上何所取于庸陋衰愦之一微臣哉。臣始闻惊惑。终焉惝恍。继以惶感涕泣而已。第臣之区区决难冒受之状。何待自鸣。物议之来。实所颙俟。日夕徊徨。始乃吁急。干渎之罪。焉所逃乎。大抵冢宰之得人轻重。实系乎 国家之治乱。其在平常无事时尚然。况今艰危之际。尤不可不慎简。此理较然。人孰不晓。前此进言之臣。既已备陈。则臣何敢复容赘说。而至于臣母子私挠。一向煎迫。加减无常。而臣若晏然承当。昔辞今受。不过终归于饰辞祈递之资。臣虽无状。岂为是哉。以此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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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则上焉难慎之道。次而 孝理之政。所关非细。奚但为微臣一己之私乎。臣之进退。于兹决矣。伏纸涕泣。言出肝膈。伏愿 天地父母。念铨长不容累畀匪人。察微臣所陈非出矫饰。 亟许递臣新授本职。以重名器。以安私分。
辞吏曹判书疏[再疏]
伏以臣猥陈至卑之恳。冀 垂盖高之听。而反承 温谕。实出意表。安心察职之 批。有如慈父之诏子。臣奉读感惕。继而泣涕。臣于此唯当祗承 宠命。奔走出谢。不遑他顾。而第臣区区微悃。犹有未尽仰暴者。则何敢避鈇钺之诛。而自阻于 君父之前乎。臣之屡试辄败。决不可重误铨任。非假臣一二谈。而至于臣之衰愦病败之状。以才经考官而益验之矣。神气顿耗而遗忘甚矣。目视愈昏而依微极矣。较诸去年掌试时。不啻加倍焉。则如是而能处铨量人物之地乎。然而此系臣一身之气力。而情势之切迫。尤有大于此者。以臣之日渐惫败。推认年垂八帙之老母。则积年沈病之馀。所存者只是一缕残喘耳。颓卧枕席。不能起动。朝夕之间。症形屡变。几何其不至于澌惙也。半朔锁院。一念憧憧。耳闻门外人声。辄自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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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复私语于口者。只在于出榜之后。恳辞紧务。不离病侧。此实人子之至情。而亦不觉发之于言语之间。则同事之臣。盖有恻然于臣言之孔悲者矣。噫。慈闱夕照。陈茂烈之言戚矣。年不待暮。韦孝康之意切矣。如臣无所比数于人者。虽不敢企踵于古人。而其在 圣朝体下之仁。岂不大有所关于孝理之政乎。臣虽忝在卿列。有无无所轻重。倘赖 天地之大惠。得备闲漫职任。顾护病母。以毕馀命。则陨结之报。岂无他日。此臣之所以缕缕悲吁而不知自止者也。言无伦次。臣罪万死。伏愿 圣慈天地父母。曲轸竭恳。 俯从前请。 亟许递改新授本职。以便公私。千万幸甚。
辞汉城判尹疏
伏以臣于月初。猥将武试同事之人有未尽蒙叙者。廉隅所关。决难独为晏然供职之状。陈疏控免。见阻于喉司。迫于考史之行。忙遽辞出。半朔归 朝。及参于 举动秪送之班。自以职在西批。出入 禁闼。兼省老病之母。挨遣时日。为粗安义分矣。不意今者 恩命荐叠。畀以京尹。复齿 胄筵。臣于此惶陨感泣。罔知攸措。欲申前恳则极涉非时。若将泯默出谢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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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愧未暴。终觉不安。万不获已敢封短疏。冀以转 闻于 行朝。臣之罪戾。实无所逃。臣于陈乞文字。赘以支辞。固知不敢。而既有区区所怀。亦何敢默然已乎。臣之自江都而归也。路逢大风雨雪。雪势甚急。随风委积。虽低处旋消。而高处所见。无异大冬。其翌日金浦,阳川之路。四望三角及冠岳,青溪诸山。玉峰巉削。累日不消。此其变异。实有倍于湖西状 闻堤川三月初一之雪也。伏未知有以夫克谨天戒之言。警咳于 冕聪之下者乎。仍窃仰惟 行宫静摄之暇。引接公卿。亲近儒臣。以资讨论而修省。则殷忧所启。未必不为弭灾之一助矣。且臣伏见 车驾到温后备忘。恻念本道民事。 圣意蔼然于言辞之表。凡在瞻聆。孰不感泣。其于量田设仓等役及 行朝供顿之劳。业已 询扣道臣。倘究其利病而罢行之。不俟终日。使获蒙被实惠。则穷蔀腾欢。 九重非遥。今此 行幸。岂不兼有省敛之助乎。湖西则既然矣。畿内郡邑。想亦有均 颁宽大教条之举耶。臣月前往来。闻诸村间。或闻守宰之言。则上年畿旬农事。虽称差胜于年前。其实失稔处亦多。而捧籴既减其半。春后又有分留不散之令。即兹节届菖杏。耕播无资。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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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以为渴闷云。此则主者之意。或在于麦前后救急之计。而齐棠之不发。不能无乖于汉时春和赈民之举。其一转移之机。岂不在于 殿下问于有司之臣。酌其缓急之势。而趁速指挥之如何乎。抑臣续接来报。 三殿已试。临浴有日矣。第以春事已阑。天气尚未和煦。 玉体经浴振衣之际。不瑕或有所伤乎。日夜悬念。自不能已。欲望 圣上上奉 慈殿三殿。不踰时而回驾。则庶可少慰都人傒后如渴之望矣。臣之略此贡豕。自知未免于无补。而其亦何伤于有怀必陈之义哉。南瞻 羽旄。言不知裁。伏乞 圣明俯采荛言。下询而择焉。仍察微恳。 许递臣实兼之职。俾以西班获参趋迎之列。以幸公私。臣不胜至愿焉。臣无任惶恐屏营之至。
辞大司宪疏
伏以臣之 特蒙恩叙。获复旧秩。于今三阅月。而其间供职。无非黾勉之日矣。盖以武试同事坐罢之人。犹有未尽蒙 叙者。臣独晏然在职。心甚不安。陈章未达。遽有祗役往来之行。拜送 行幸之后。又叨京尹之 除。敢控前恳。兼效辽豕之贡。略输寸忱。投进一疏。而喉司以曾无捧送之例。却而不捧。臣非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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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为送呈。期于登 彻。而自以控乞之私。挟入文字。为嫌而止之。因仍苟趋于卯酉之仕矣。今兹 新命之下。只增惶窘罔措。而伏闻 回驾涓日渐迩。势未及复申前恳。闻 命累日。始乃 祗谢。而台府逐日之会。未能进参。自知臣罪无所逃矣。欣瞻 羽旄之返。举切庆幸之心。欲望 还宫静摄之暇。益勤畴咨。以资日新之德。此尤臣之耿耿于怀者。而忝长台宪。未大有助于言责。情势狼狈。如右所陈。先以诉闷祈递为事。臣罪至此而愈大矣。臣具此短疏。方拟仰渎 宸严。而昨于津路迎 驾之际。伏闻舡头遽有军马摆阵之举。臣窃以为 圣上此举。意在诘戎。则片时试阅。未足为鍊兵之助。况于 上奉 慈殿之行。宜与寻常 行幸有异。则两司之臣。急请 面对。敢为陈 启。实出于随事补衮之意。合有转圜之从。而反降 严旨。使未免苍黄引避而退。以致随 驾台官不能终始 陪从。其于听闻。岂胜惊惑。如使 圣上少或不能追悔既往。益谨将来。以尽夫古先哲王改过不吝之美。则其轻视台官。訑訑拒人之渐。岂不为他日之大可忧者乎。今臣草草陈戒之言。固知不能有概于 圣心。而区区葵悃。亦不敢自隐于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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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之前。伏愿 圣明俯谅臣言出于忧爱之忱。少加 留意而察纳。以广言路。仍察臣情势决难仍冒于台席。亟令递改职名。以安微分。公私幸甚。臣不胜惶恐屏营之至。
大司宪时乞郡疏
臣曾于癸卯年。猥陈血恳。为老母乞郡便养。幸蒙 恩许。而该曹悬录其承 传于开城留守之拟。获遂情愿于半岁。感戴 天地生成之造。于今六七年矣。开城虽异内职。分司例视京官。则乞郡之请。犹未蒙 恩典之施。兹以憧憧着念。更一号吁之计。惟日为岁。自誓此生。仍窃心语口。曰方今 圣上上奉 两殿。备尽志体之养。及老之仁。遍于穷蔀。如臣么眇。在朝不啻九牛一毛。出补宜有少补于尧舜孝悌之道。不以此时进此言。则终不免为 孝治之罪人。而亦无所逮矣。兹敢竭声急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惟 圣慈。哀其情恳而特副至愿焉。臣之犬马之齿。已迫六十。亲年之垂八帙。而积病馀二纪。寔 朝廷之所共知而怜悯者也。以臣受 恩过隆。滥居卿列。禄养之荣。可谓至矣。然而私家菽水。岂如官养之备。妇人之性。以随子赴官为贵。况臣母于沈病中。朝夕粥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0L 页
饭。极于厌苦。几于全废。委卧床褥。呻吟恒不绝声。而时时口语。告以馁乏。辄思数十年前郡邑滋味之养。臣每闻此言。不自觉顶玉腰金之加于身也。噫。追思癸卯陈恳之日。日月逝矣。亲年益高。病又益痼。夕照如飞之念。岂不加倍于前。而仰惟 列圣仁推锡类。 特以列卿许补便郡。至今艳称为美事。非一二数。则臣何忍自生疑阻而不敢言乎。输写肝膈。语无伦次。只自哽咽涕泣而已。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俯察至悃。勿拘规例。 特许补一州郡。以资亲养于馀龄。则陨结之报。臣所自勉。臣不胜惶怖悲恳之至。
辞大司宪疏
伏以臣之所带职名。决当镌免之事。既非一端。其轻者如处置乖当。一事同参之僚。已引避而递矣。臣则方遭口语。不敢诣台自劾。而亦不暇及于此者。为事之重者所掩故耳。日者前正言李夏引避之 启。虽其诋斥不遗馀力。而究其意则乃所以发臣之病而药之也。臣于此岂亶面颈发赤而已乎。以臣衰迟无用之资。昧古人知足之戒。跋前疐后。动速官谤。而犹且耐弹忘耻。一任驱使。求退不力。违负素心。则自侮人侮。实是沧浪。臣何敢萌一毫尤人之意哉。台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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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侧听有日。而屏伏之中。 召牌遽降。顾臣情迹。万分狼狈。终未 祗赴。臣罪益重。不得不吁急祈恳于 宸严之下。其势诚迫而其情亦戚矣。伏愿 圣明察微臣进退路穷之状。 念职务累日瘝旷之弊。亟 令镌削臣本职兼任。以安微分。以谢人言。仍正臣违慢之罪。以警他人。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横逆之来。自有可处之道。卿何引嫌太过乃尔。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辞大司宪疏[四疏]
伏以臣本以无似。滥叨非分。备位列卿。禄养之荣。非不厚矣。诚切犬马。 禁闼之愿。非不至矣。何敢于意望之外。别有所冀。而徒以老病之母。日夜谆谆之语。以臣或得以补一州郡如前之为。则庶几有以随赴官次。赖延馀喘。臣于是乎心有所感发。情不能禁抑。私窃以为事 君亲日有长短。在内外身无轻重。则念臣职名虽忝卿班。 列圣特许。或有恩例。故敢将累草累毁之疏。猥陈一字一涕之恳。冀 垂锡类之仁。俾遂必从之欲而已。不自意因该曹覆 启。终 靳矜许。 特降恩赉之典。以侈养老之资。此岂臣梦寐之所到乎。闻 命惊战。措躬无地。说与病母。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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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泣。愈久而未已也。臣窃仰惟 君父之有赐于群臣。譬如天地之施惠于万物。顾臣何人。敢以区区忘分之私恳。而膺此无前 特赉之眷乎。臣虽无状。粗有所闻。岂不识分义之严辞受之宜。而抑亦有万不得已。出自肝膈而仰吁于 君父之前者矣。臣母一闻此 命。泣涕而语臣曰。昨年既受 赐。今又有此 赐。眇福何以得此。以吾与汝终何以为报云。积病之中。又添一病。虽以臣之顽蔽。不自觉呜咽而涕涟。其在妇人之褊性。何可易以言喻哉。以此揆之。急吁恳辞之外。只以臣陨结之报为期而已。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曲察至悃。亟寝成命。俾之少安微分。以幸母子。臣不胜大愿焉。抑臣于此恳吁之章。固不敢以职事之狼狈。有所赘陈。而疾痛之号。不暇缓声。则亦何敢岐而二之。不为之并举乎。臣之虚带宪职。迄兹累旬。而控乞再三。未蒙 恩许。无乃以臣为虽被抨弹。或不无转身一路而然欤。非惟有歉于 圣上体下之道。其损 朝廷之体而贻名器之辱。必由臣身而始。何尝有被论宪长晏然仍冒者乎。此固已较然矣。抑又当递之事有二焉。一则处置之乖当也。一则推考失勘。还出给事也。伊时同参之僚。至于再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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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递。则臣虽未递。实一已递之台官也。非不知诣台自劾。可以即递。而亦不敢暂复冒出。臣之进退。穷益穷矣。宁被鈇钺之诛。决无可进之势。瞻望 尺五。俯伏俟罪。伏乞 圣明谅此竭吁。俯 允前请。镌臣职名。以便公私。又千万之幸也。
出往衿庄。更辞军职兼任疏。
伏以臣顷忝台职。情势狼狈。浃月控乞。获蒙 恩递。感戴之馀。私分少安。今又仰聒。极知惶恐。而不敢终嘿。臣罪万死。臣之衰败百不堪任之状。前后累陈。亦涉伤烦。而十年冥行。特一聋聩。一任侵侮。迄不知止。动遭颠踬。莫非沧浪。此则朝友之所共嗤笑。而 圣明之所已洞烛者也。今若上靠 恩眷。下惧分义。冒昧复出。而又有所遭。则臣之一身。虽不足惜。其奈重玷名器而贻 朝廷之羞辱何哉。且臣之外祖父母坟墓近在衿川隔江之地。而系官不得展扫。已有年矣。迨兹递职之暇。来伸霜露之感。而适苦暑感。暂留调治。积伤所发。症势弥延。以致旧痾新𧏮。一时迭攻。寒而凝冰。衣襦未脱。热则思冷。引饮无节。啖食减废。元气萎薾。僵卧村舍。待差不差。一向呻吟。有加无减。病势到此。难望起动。入京趋仕。渺无其期。而西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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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尚未祗谢。至于 胄筵兼任。虚带累朔。瞻望 贰极。病里添病。而春秋知事司宰提调等职。俱当殿最。限日渐迫。则臣之吁号。何可缓乎。方此草疏之际。忽闻臣名又入于筹司堂上差下之中。一倍惊陨。若无所容。非但已试无效。不可复玷。疾病之沈绵。踪迹之卼臲。如右所陈。尤无供仕之望。臣之进退。愈益穷矣。况臣私悃。尤有所惶恐不敢自安者。顷日 恩赉。出于千万梦寐之外。母子感泣。无路报答。而迹阻 枫宸。尚稽上 笺陈谢。臣之病势情势。如有一分自力之地。则亦何敢终始辜 恩。自取罪戾而不知避哉。情隘辞蹙。只有涕泪而已。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曲察危迫之恳。特 令镌递臣职名及新旧兼带诸任。以便公私。仍治臣越法下乡之罪。以警有位。千万幸甚。
辞吏曹判书疏
伏以臣于本月十四日在衿川村舍。伏承同日都承旨南 成贴有 旨。以臣为吏曹判书乘驲上来者。千万不意。 召旨远降。荣动丘陇。光生里巷。臣拜稽祗受。惊感罔措。仍窃惟念无状小臣。病滞畿甸。作一籧篨。西批职名。久稽入谢。兼任殿最。空过是惧。猥陈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3H 页
血恳。未蒙 恩递。伏读 圣批。至以何固辞乃尔从速入来察职为教。有如慈父之诏愚子。臣非木石。宁不感泣。顾臣情势病势。万无一分趋朝之望。方拟复申前吁。甘被罪谴。而 新命遽下。继有 恩召。臣于此瞻望跼蹐。实不知所以进退也。大抵冢宰重任。虽以前辈允惬时望之人。至于再三入而又四五至者。兹实近事之所罕闻睹。臣是何人。而得此于 圣明之朝哉。况臣之衰愦昏谬。累叨累败之由。前后公议之所已历陈者。则久而循省。尚有馀悸。而踪迹之臲卼。至于今日而极矣。臣历仕 三朝三十馀年。徒以禄仕之计。猥玷行道之职。苟容忘耻。固已多矣。心常抱愧。人谁尽知。乃者台官之责臣以廉隅。寔臣如寐得醒之日也。其在 圣上体下之仁。 朝廷任使之道。亦宜少加矜念。庶几有关于砺廉耻之一助。而今此庙堂之备拟。不过循例。至于 谬恩之加。又奚及于终始偾败决不敢冒出之臣身乎。恭俟物议。侧听无闻。揆臣进退。宁受违慢之诛。决难强起而承当。至于贱疾之难动。又何暇缕陈于哀吁之际乎。语无伦次。伏地惶陨而已。伏愿 圣慈察臣危悰。谅臣至恳。亟许为先镌改新授本职。移授可堪之人。以重铨任。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3L 页
以安私分。千万幸甚。
辞吏曹判书疏[四疏]
伏以臣之狗马之疾。淹沈累旬。决无趋 朝之期。非但情势然也。累疏烦聒。恭俟罪谴。而伏承 圣批。字字温谕。夐出寻常。臣奉读感泣。尤切惶陨罔措而已。臣既犯带职下乡之科。又积违慢 严召之罪。而曲蒙 天慈涵覆。不加责罚。连以从速入来察职为教。凡系含生之物。苟有心肠。岂有于是而不动者哉。至于 圣教中所谓大政稽迟。久处郊外。以臣为一不念及于 国事云者。盖谕之以不顾一身之廉隅。专以 国事为念。而欲其暂入行过大政也。仰惟 圣虑可谓至矣。然臣于此。实有所戚戚而不容泯嘿者焉。臣虽无状。夫岂一不念及于 国事者哉。臣孤拙自信尽瘁。以至于今。素蔑名行。受 恩特旷于世。以如是之所遭。果不念及于 国事。则万殒难赎。岂足以喻臣之罪乎。臣之不顾廉耻之出入。在前不知其几。此则 朝廷上下之所已洞鉴者也。臣既于去冬大政。四面攻斥。物议方张。而不计前后。舁疾参政。政席才撤。而劾劄旋入矣。此盖出于先 国事而后其身之心。则臣是一人之身。岂有半岁之间。化而为不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4H 页
念 国事之一顽物哉。顾以 国体言之。则亦岂有如臣昏愦。至于三入四入。入辄偾败而不知止之铨长哉。前此累恳。犹有所未暴区区之悃。致使 天鉴有未尽烛于愚迷。兹敢缕陈。只俟鈇钺之诛。而臣之所苦贱疾。亦非虚饰。初缘积伤。重困暑湿。非霍则痢。匪朝匪夜。欲食则近口而辄吐。欲起则昏眩而还仆。涔涔伏枕。已过三旬。有加无减。日渐苦剧。衰年气力。几何其不摧残以尽也。到此地头。尤无寸步可进之望。窃惟今日雨旸调顺。田野腾谣。万物无不欣欣自乐。而臣独滞迹郊甸。犹有失所之叹。此岂臣之所甘乐哉。不过上以念及于 国事。下以少全其匹夫之志而已。言之至此。情亦戚矣。臣之进退。于是决矣。伏愿 圣慈天地父母。 谅臣至悃。察臣危恳。亟 许递臣职名。以完大政。仍治臣罪。以警他人。千万幸甚。
辞吏曹判书疏[五疏]
伏以臣控辞新 命。强聒至四。虽极惶怖。祗俟镌免。而不意又下 温批。俾遵前 旨。从速入来察职。臣奉读感泣。四顾穷蹙。直欲狂走而无由也。到此地头。唯当不计前后。舆舁承 命。固不敢更有所陈诉。而区区情势之万分狼狈。业已 朝廷之所洞悉也。抑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4L 页
臣狗马之疾。亦何敢每每烦缕。而所苦前症。一向弥留。症甚危恶。有加无减。决无起身入京之路。徒切终南之恋。难慰倚闾之望。臣心孔悲。而臣罪日积矣。噫。臣之入也则好爵所縻。 恩甚渥矣。兼又将母。情甚惬矣。否则斗屋炎蒸。虫蛇所聚。病躯沈淹。不堪其苦。舍其事事坦顺底道理。自取迷惑极穷之境。而终未免于为人臣子而不念国事之科。岂人之情也哉。复此申恳。万不获已。臣之进退。更无他策。不过上恃 天日之照临。而雨露之沾濡。庶几微物无不得遂其生而已。言之戚矣。不知所裁。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俯赐怜察。亟允前请。特许镌改臣新授职名。以便公私。千万幸甚。
大司宪时辞职兼陈时政疏
伏以呜呼。皇天之降灾于我邦。岁层月叠。至于今年春夏之旱而极矣。环我东数千里亿万生灵。举皆滨于乾死。而犹以大旱之后。必有大水。为之虑矣。其言果验矣。怀襄之惨。亘古罕有。诸路见闻。大抵同然。惟我 圣朝。有何失道之败。而遭九年七年之厄。值极备极无之凶乎。呜呼噫嘻。天胡忍此。加以可愕之灾。丛于今日。奏报相续。不觉丧心失魄。如雷震死被雹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5H 页
死崩山死压沙石死漂死渰死死者。未有多如今者也。其他通四时疫疠死者。不在此数。何其惨酷之至斯耶。至于湖南郡邑人民饿死之奏。前后非一。民之饥而死。所闻例多所蔽于官司。则其不入于文报者。可想其不止于此也。言之呜咽。不但食便不美而已也。重贻 圣上之恻念。连下恤典之 命。其亦至矣。然其零琐恤典之施。曷足以慰冤死之鬼耶。哿矣诸死鬼。哀此饿鬼之沾恤。此则曾所稀闻。盖因灾而致死者。或匪人而天也。死于饥饿者。未必不由于人事之或忽。则臣恐例施之典。未免于歇后之归。而反不如不施之为愈也。记臣于 圣上即祚初元。忝按东节。适值襄,杆两邑之饥。有数人饿死者而驰 闻焉。则 圣心极于惊恻。申饬臣及该邑守宰。蔼然之意。夐越寻常。今犹不敢忘于心也。以今见之。 朝廷上下。既无惊动之色。又无警饬之举。此无亦 圣上保民之心政。渐不如初而然耶。夫自古有天下国家者。未有不召而自至之灾。亦未有已出而无应之变。遇灾而不惧则灾愈降。将乱而不忧则乱必作。此必然之理也。噫。今日 朝廷。其可谓惧耶不惧耶。又可谓忧耶不忧耶。如使 圣上真有忧惧之心。则今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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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必不至于如此之极。而终无可忧矣。以天心之一向未豫。亦可卜玩心之或萌。忧惧之或弛。而将至于无可奈何之域也。举朝臣僚。岂皆酣醉于富贵。而泄泄至此哉。然其恬嬉悠泛。极于今日。宴安之怀。或几于天实为之谓之何哉者耶。大抵逆数近十年以来。灾歉相仍。邦本几蹶者数矣。而其间发政施仁。只举其小者。如设粥赈饥之类是已。其于王用三驱。失前禽之义则乖矣。自夫饬将臣缮甲兵而民困。自夫籍漏丁括隐亩而民困。自夫宫家折授衙门设屯而民困。自夫吏胥侵蠹豪右渔夺而民困。至于迤西三路之三十馀年赍送供亿之费。东北之民。失业流移。疆埸之几于空虚。固不暇言。而畿湖二路之民。值五年汤泉之 幸。虽知其出于万不得已之举。兼被 圣上省弊推仁之惠。而堂陛隔远。亦岂能洞察于穷蔀之疾苦也哉。其中两湖转漕。实京都之所仰赖者也。上年湖南之荐饥。想倍他路。而诸色作米。不改常套。道臣邑宰。唯知奉行。恬不觉悟。浚其膏血。聚积于京市。使京市之人。视米如泥土。而致令根本之地孑遗之氓。至于饥而死而莫之恤也。吁。此岂为民上而子视之道哉。如治兵籍民量田等项。修敝补坠。不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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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役。民之至愚而神者。亦岂不知。而或不无施之急迫。行之刻核。甚至深弊未革而近患已生。则其他又何可枚数哉。以致叹息愁恨之声。上干天和。宜天之谴怒。愈往而斯棘也。仰惟 圣上。受全付有家之责。念同胞吾与之仁。则其于 九重清闲之燕。当作何如怀耶。抑者臣哉邻哉。入告出顺。寔大猷之世所以上下交修之道。而今也不然。 厦毡上都俞所谈者微琐。缙绅间论议所事者党比。以之民忧国计。置之度外。此则群下之罪也。吁。诗所云其何能淑载胥及溺者。殆近之矣。噫。致今日民生之至于困瘁颠连而莫之可救者。要之亦岂无所以哉。近者用人之道。眩于名实。以利喋唯诺为有才。以畏罪办事为尽职。则中外承风。竞相仿效。受人牛羊。立视其死。而不自觉其有距心之罪者固也。无足怪也。噫。言路之开塞。实系国家之存亡。昭载简册。非假臣一二谈也。岂以我 殿下之明圣。有或少忽于此。而顷者 求言之下。下之所以应之者。几于寂寥无闻。其间一二臣疏陈之弊瘼。岂皆无足以采用。而未闻有敷施之实。盖有之矣。臣未之闻耶。此所以自前 求言。非不恳至。而人之视以为一张故纸。不汲汲于应 上之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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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以此也。噫。人言夏涝之继于春旱者既验矣。则言其目前。姑若无事。而终必有乱者。安知其不有验耶。即今事势。譬如破屋御寇。实未知何事起于何方。而要之兵非不足而食不足。兵食亦或可去而可将者乏人。何以言之。 朝家之所谓饬戎。不过如自募别队之侵扰峡氓。各设衙门之多聚部属。凡若此类。未免为有识之寒心。 殿下于古昔明王拊髀思将之先务。或有歉焉。则他日缓急。其可望得力于今之登用之债帅乎。吁。其可忧也如此。忧先于事。可以无忧。事至而忧。无及于事云者。唐臣李绛之言。岂非今日之药石乎。臣愚以为非小小有为。可以塞此大异。惟愿 殿下思 宗社臣民之重。察安危祸福之机。君臣相誓。如风迅而雷猛。继自今一切浮冗。悉加节缩。如诸路徭赋之可以半减全减者。或可姑待检覈灾实。 启闻之后。勿论内帑所藏。总计京外衙门营府宿储之多少。裁量区画。而先就其中被灾尤甚之道。择专管经纪之人。与其方伯。往复咨询。如或以二麦之告无。穑事亦无可望。则又就其中阻饥尤甚之邑。断然蠲免。如丁未秋畿邑之为。而次第举行。利钝非可逆睹。何忍诿之以无面之不饦。而任其填沟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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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也。且愿 殿下反之于身。责励群工。凡系谋谟动作之少或有害于饥民者。一例停止。以待稍苏。官人之际。其难其慎。勿以一时所尚。有所偏倚。进言者之有毫发可以庇民者则罢行无留。以开言路。畴咨将相之臣。勿拘常规。广求爪牙之实材。以为阴雨之备。则未必不为救灾弭乱之一助也。惟 殿下留神猛省焉。然亦此等事。夫岂外于 殿下一哉之心乎。心为大本。治之莫如学。发于心而为政。察迩用中。莫如智。除是二者。皆苟而已。节届新秋。 玉候稍和。金华之讲业。天章之趣召。岂非今也其时乎。惟在 殿下念玆在玆。加之意而已。臣本庸下。年且衰矣。枵然病躯。无补毫毛。而出入台府。今十稔矣。一味饥噤。被人躏轹。频复之吝。臣实愧之。徒以 君亲系念。只期奔走效劳。不敢私图身便。而以言其前后缄默之罪则宜被斥退也久矣。不幸贱疾。徂夏涉秋。或紧或歇。弥留抵今。此盖积伤所致。非旬朔可瘳之症。腹肚之间。时或如有气冲击于左右。则顷刻呼叫。几不分人鬼。急用疏利发散之剂。以冀降下。不自觉其元气之澌败。深室重绵。淹于隆热。人所不堪。而畏恶外寒。唯恐室浅而绵薄。此岂乐为而然哉。以此病势。难望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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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特以累朔违慢。且值多事。不得不强疾祗谢。扶曳趋走。而又恐疾势渐剧。以至难医之境。而重贻老母惟忧之念也。决无供职之望。不知置身之所。伏惟 圣慈天地父母。德洽好生。仁推体下。遂令微物。罔不各得分愿。如臣衰朽百无可用之人。兼被重疾。进退难强。则宜令许其镌免。仍就军职。以保危喘。病若少苏。则或可充备于散局矣。虽或以每每言病为罪。亦所不敢辞矣。伏愿 圣明曲垂矜怜。而 特允所恳焉。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忧爱之诚。予甚感叹。可不留心省察。当令庙堂议处。卿其安心勿辞。从速察职。
开城留守时疏
伏以臣伏蒙 天恩。再莅玆土。荣养八十老母。珍甘备至。举族感攒。一味衔戴。不幸臣福过之灾。重得痢疾于积败之馀。症势弥留。有加无减。委顿床席。食饮专癈。种种诸症。何敢殚烦。而非唯久废府衙。心甚惶惕。至于大臣赴燕之行。不久当过。而又无运身馆待之望。其在事体。尤不自安。臣之狼狈。到此极矣。伏愿 圣慈谅臣情事。递臣职名。以便公私。千万幸甚。抑臣病中无睡。转辗达曙。顷于初三四夜。忽闻风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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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之作。又发于逐年累警之馀。轰轰烨烨。甚于前岁。呜呼噫嘻。天胡忍此。臣强扶起坐。抚枕吁叹。忧危一念。久犹耿耿。仰惟 九重对越之诚。当作何如怀耶。噫。灾异之作。愈往愈甚。而耳目稔熟。视为常事。昔犹乍警。今也全弛。狃于宴安。固无足怪。其于所召之验。臣知其捷于影响矣。若能及今改图。痛扫前辙。则一分之救。庶或可冀。泄泄沓沓。犹踵旧习。则祸患之来。不啻若迫在眉睫。其亦汲汲乎殆哉。臣伏闻 圣上召集诸臣。亲赐咨询。其必有警动振作之举。可为孚格转移之效。臣虽在外。乃心罔不日与江水东注于 日边。而一疾沈绵。神思荒塞。不能指陈得失。自附 廷议之末。然犹区区芹曝之诚。有不敢自阻者矣。呜呼。今年饥馑疠疫之惨。尚忍言哉。小民之死者未葬。病者未苏。流离者未尽还集。闾里萧然。有似兵燹之后。人心挠动。已迫土崩之势。譬之人身。才经大病。元气萎薾。客气用事。下药之难。此时为最。治寒则热作。治热则寒发。左倾右歪。良医眩视。尤可惧也。虽然先儒所云妄以寒药下之。其不杀人也者几希之说。良近之矣。臣愚以为务用温平之剂。冀收积渐之效。勿贵严急之吏。勿尚痛刻之政。使令残穗馀秉。任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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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收于穷闾败屋之间。则其于所补。岂云微哉。昔萧曹息民于八年用兵之馀。霍光休民于海内虚耗之极。卒致天下无事。彼则民之疮痍年数几何。而扶伤补败。亦非一朝之政。其效岂不如此乎。近年以来。特以边虞之少靖。而乃反殚力于治兵。封内之粗安。而犹或失策于病民。以致人怨神怒。上干天和。水旱风霜。凡可以害吾民者。一年二年。至于今年而极矣。以数年所伤之民气。耐一年休息之政。人皆谓难。岂不惜哉。噫。 国计军需。亦难不捧。与其刻捧而民散。孰与民聚而气苏乎。虽以臣所涖见闻所逮而言。工商失所。馀喘仅存。许多科索。米布徵敛。公移星火。里胥隳突。连邻接里。逃散相继。举隅兴思。其他可推。臣愚以为人心向背之势。天命去就之几。当决于此。此实先儒所言焫其丹田气海。耳目手足利云者。与书所谓諴小民为祈天命之本。而岂徒哉。且今年农事。稻谷虽云稍实。荒废居半。至于田谷。失稔太甚。而其中饥病失业之徒。不知其数。初秋未穫之日。草窃而救须臾之命。及今尽收之后。失此而无救生之路。此辈若不填于沟壑。则必不坐而待死。此岂非切急之忧乎。臣愚以为虽在冬前。着令诸道守宰。精覈尤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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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者。略加收恤。俾不至于流散失所。则未必不为纾患施惠之一助矣。伏愿 殿下试加垂省焉。目今事势。不可不以收拾人才为急务。而臣亦思之。实无其策。然于两南遐僻之乡。或有孤弱无援。抱才不售者。则其不为气否之一端乎。臣愚以为因此时 特令方伯之臣。询叩有才行干事者及有武勇者。随其所居。务精荐闻。则其于事宜。果为如何也。岭南安阴之故臣郑蕴。前后立节。撑柱宇宙。国人之所共闻也。其没也。特施节惠之典。 朝家之奖励至矣。其子孙之馀存者。略加收用。以助其享祀。未必无补于劝忠褒节也。尚州之故臣郑经世。乃 仁祖朝经幄名儒也。其子孙皆没。今其馀者臣未有闻。而虽有之。年必幼弱。官之或难矣。 特令守土之臣。赐以问恤。亦恐无不可也。此则臣愚常以岭南乃是人才府库。从古称之。到今衰落不振。深所慨然者。此等事虽小。 朝家若推扩而施行焉。则亦或为慰悦士大夫之心之切务也。惟 殿下下询而采施焉。至如言路开闭。兴丧所判。古之人臣。言之切矣。以 殿下乐闻之诚。顷年遇灾。亦尝累下求言之 旨。而今则寥寥一年。未有所闻。 殿下视今日为何等时。而好问之德。不及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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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嘉言之伏。犹有所憾。噫。以此而谋今日之事。无乃太疏乎。臣于此窃不胜其叹惜也。惟 殿下廓恢 圣聪。汲汲求助。使群谋众善。无有所壅。而为弭乱持危之策。恐不为今日之第二件事矣。噫。人君为治之道。罔不自精一十六字中出来。以 殿下之明圣。端本出治。可以侔德古先哲王。而公私克罔之分。犹有欠却些子。此则意者。良由于虽 圣性得之。而勉学亲贤。有未及于古先哲王之尽分而然欤。惟 殿下念兹在兹而加之意焉。臣于上年。亦贡刍言。论事迂阔。自揣无补。而过蒙 奖答。终无见采之实。今又强效片言。以冀小补于 警灾回天之盛举。其不知量。臣亦自信。抱疾忧时。寸心如丹。临纸涕泣。不知所云。臣不胜瞻望悲恳之至。
 公病谻后搆草未及上。公没后十二日。子镔具疏进呈。
答曰。省疏具悉。观先卿临死进言之疏。忧爱之诚。有倍他日。观览再三。深用悲悼矣。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启辞
  
司谏院正言时避嫌 启
黄瀷悖恶之状。有口皆言。同列武士亦无异辞。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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晢之论则臣亦以为或失之刻也。然而谏官 特递之 命。实出于李明汉引避无据洪茂绩处置失当之后。则恐非盛世事也。臣之一番论 启。盖出于相规之意而已。臣伏见李明汉之疏。其费辞自明。不遗馀力。臣不料世称休休有容者乃若是也。此又岂常情之所及。而尤不意 圣明之亦以臣言为异也。盖其疏中语意。在于有罪无罪不同不异之间。而或抑或扬。不露圭崖。兹岂非今之君子处世之良规乎。顾臣疏愚。强欲分别是非于其间。臣之见异于 君父。亦其宜也。且臣于昨暮就职之后。所当连 启前 启。而适缘贱疾猝剧。未免有阙 启之失。仍冒言地。臣知其决不敢矣。请 命递斥臣职。
正言时避嫌 启
臣伏见延阳君李时白劄子。大槩今日三司一体被斥。则臣何敢自以为无失。而晏然处置多官乎。且臣窃惟我 圣上反正之举。有如青天白日。虽闾巷妇孺。亦知其光明正大。则岂有二十年立 殿下之朝。而昧此大义者乎。顷日礼官禀 启措语。虽失于过厚。亦岂有以此而贻日后难卞之诬者乎。其劄辞以为亟正其罪然后 国是乃定。臣愚窃以为过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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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时白之再劄极论。虽似为后世虑。而不谅人情。遽加大罪。亦岂 圣朝之美事乎。以彼以此。决难一刻苟冒言地。请 命罢斥臣职。
持平时避嫌 启
臣顷忝谏职。以遽停合 启。至被论递。屏弃是甘。而复此叨冒。心怀愧悚。且其时玉堂多官。至今不安其职。则臣之进退。既极狼狈。加以母病深重。情势恳迫。冒呈辞疏。见却于政院。不获已昨与同僚行相会礼。循例仍参论 启矣。俄见同僚引避之辞。乃前参判洪茂绩论罪拟律失当事也。茂绩过蒙 拔擢。不自谨饬。厚招物议。以累我 圣上知人之明。则近日台论。宜有以来罪重罚轻之非。而臣之一日参论。亦有一日之责。臣之不敢晏然。与诸僚何异。臣仍窃伏念目今天地不交。亢旱斯酷。三农失望。生类几尽。究厥所由。未必不由于上下痞隔。言路壅塞。而致此无前之灾。 国家兴丧之机。间不容息。臣未知 殿下中夜以思。当作何如怀也。犹一日二日。上恬下嬉。未闻有大段警惕之举。虽以两司所论之事言之。医官之请讨。痛祸故之罔极也。逐臣之论寝。慨赏罚之失中也。其有罪无罪。以 殿下之明。非不洞烛。而阅月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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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徒伤事体。至于近来言者有非一二。而訑訑之色。日甚一日。 君臣之间。情意相阻。直与旱势而俱极。臣不胜痛迫也。伏见吏曹参议赵锡胤上疏。大槩以越职进言为辞。元疏未下。虽未得其详。而臣之饥噤负愧之状。何待讥诋而后知也。臣身处言地。不能一言动悟。以为感天召和之助。而唯以渎扰为事。臣罪尤大。请 命罢斥臣职。
献纳时避嫌 启
臣于昨者。伏睹 答政院之教。辞旨极严。臣不胜惶悚之至。夫人有不直。而为台谏者。不以为骇则难免不职之罪。而第顷者李楘登 对之日。扶曳仅入。而厥疾之尚今奄奄。乃同朝之所共知也。今承 圣教至于如此。宪府多官以此引避。臣亦何敢晏然仍冒言地乎。大抵王者用罚之道。唯当酌量罪之轻重。显加当施之罚。然后可以存 国体而服人心矣。今 殿下之罪李景鲁。固无不可。而至于拈出台 启中数句设辞。反施重典。已非 大圣人和平底举措。而又此未安之 教。出于意虑之外。 上下疑阻。转辗至此。此岂 圣朝之美事乎。无非如臣无状忝叨谏职。不能为有无之致。以此以彼。决难冒居。请 命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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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臣职。
大司宪时避嫌 启
臣伏见 下政院之教。乃郑世衡推考公事功臣误录事也。臣于此不胜瞿然之至。顷于郑世衡照律公事。其先世有两功臣。而不可并为悬录。故依例只书其一。而有换书之误。非不详审。而终未觉悟。致勤 圣教。不察之失。在所难免。且于兵曹判书金佐明推缄覈处也。臣以佐明缄辞中。既曰骂坐凌轹。不知指何人。而但与礼曹判书金寿恒。作一句戏语云云。则别无更覈之端。台谏所论。亦难追覈之意。议于僚席。而终以台论淩轹之说。必指此而发。此外无可覈之事等语。相议改之。此不过其日之会。他无所言。则彼以戏语。此乃指为凌轹。台论之不实。不言可知。故以此措辞书入矣。今见金佐明上疏。则以儱侗有若护过为辞。当初覈处曲折。如右所陈。无容更赘。而谓之护过而出于罪。则臣实未晓其意也。至于斥以儱侗。则抑臣辞不别白之致。臣何敢覼缕有若相辨者然哉。夫以酒席间戏言少失。至发于台劾。已涉太过。而佐明身为卿宰。缄答抗拒至于三度。臣窃两惜之。相语于僚席而为之一慨也。如臣疲劣。忝长台宪。照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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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不察之失。覈处而被儱侗之斥。揆以彼此。决难仍冒。请 命递斥臣职。
大司宪时避嫌 启
当此灾异孔惨时事极艰之日。如臣衰愦。谬长台宪。以公则无一毫裨补。以私则伤暑生病而不敢控免。进退失据。愧惧日积。徒以不紧言事之际。坠落台体之失。连事渎扰。臣罪万死。臣顷与同僚相议。以击铮纷杂。其弊滋甚。不可不申明四件外。勿许捧,入之法一款。陈 启于 榻前。盖出于痛人心之不古。慨 国体之渐坏。欲望修复旧典之意也。仰聆 圣批。有曰法典四条外。不许捧入。则亦不无抱冤未伸之患。终以议处时如此非法之类则一切勿施为 教。臣愚以为 祖宗朝立法本意。非不详察。而我 圣上有见于随时制宜。或恐匹夫不获之意。溢于言外。而台 启所请则终于见施。可谓两得其中。故臣退而语于同僚。只连 启他事。而不复致意于蒙 允与否之间矣。今闻物议。以击铮一事。不得准请。而既不连 启。又不停论为非云。而举行条件未 下之前。不敢自列闷默而已。及见朝报所出改下 批旨。则其非蒙 允。始乃可见。而臣之昏谬不察掩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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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之罪。在所难免。何敢腼然仍冒乎。请 命递斥臣职。
大司宪时避嫌 启
昨朝持平申命圭。以星州牧使李休徵为人怪妄。居官怪骇。不可不论之意。简通于臣。臣答以其为人与居官时事。曾未详闻。姑待面议云。则俄又送简。必欲即论。臣更以未及有闻。似难强改前见为答。而及其来见面议之际。问答说话。亦不过如斯而已。岂料其起去先避。至谓臣为胶固乎。论人以怪妄怪骇。既不轻而重。则此臣之所以详审。而不欲以所未及闻。强从其论者也。以此而论议矛盾。岂非消道一公字乎。其避辞中所谓非不知臣。臣亦云云。而犹且云言不见信。则臣言之不见信于人也亦审矣。何敢晏然仍冒于台宪之长乎。请 命递斥臣职。
大司宪时避嫌 启
臣顷以文臣试射试官。进参试所。毕试修 启之际。兵曹下吏言射官举案中。金锡胄以疏 批未下悬录之后。方以追送其父使行。出外未还。其间疏 批才下。以何颐录于名下乎。臣意以为锡胄之出送使行。固出于父子之至情。而不言悬颐之由而出去。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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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当直书其实状。故使以在外悬录以 启矣。今见金锡胄之疏则以试所不遵法例。泛录骇讶等语为辞。锡胄既已出外则录以在外。不是怪事。而至斥以骇讶。其意亦未可晓也。臣忝为试官。既有不遵法例之失。则何敢仍冒法官之首。以纠他人乎。请 命递斥臣职。
大司宪时避嫌 启
臣于再昨。与同僚开坐于本府。同僚以执义吕闵齐引入不出事当论递。发论于席上。而臣以自同聋瞽。虽略闻有不安情势。而同台之劾。不可不慎重之意。再三商确。则同僚又以进退无据。不可不论为言。故相议刊其措语以 启。而至于玉堂官员请推之事。则臣得见分发于坐开之际。不能无慨然于心者。盖堂下三司新除之官。其选虽清。其位则卑。故曾闻 祖宗朝故事。不敢陈乞辞免。乃所以尊 朝廷存 国体也。况承 牌赴阙。既呈辞疏。见却于政院。则便当入 肃。然后进退以义。亦无不可。而仍自 阙下退去。迹涉违慢。不可无一番相规。故发言欲论。则同僚亦以为然而论 启矣。即者掌令宋昌以吕闵齐事及玉堂官员之论。其所措语。一则曰泛然。一则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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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重。而见非于物议。至于引避。臣亦何敢晏然仍冒于首席乎。当此一向不雨天灾愈甚之日。不能少补于格天致雨之方。而因此微事。相继渎扰。臣罪尤大。请 命递斥臣职。
承政院 启辞
目今亢旱之惨。近古所无。自春徂夏。甘泽尚閟。时或沾洒。杲日旋出。凄风连吹。空雷间作。气色凛冽。无异深秋。井泉枯涸。汲路将绝矣。田畴飞埃。农望已缺矣。仰惟 圣上惧灾修省。克谨消弭之道。忧念如焚之教。出于恻怛之诚。别遣近臣。疏决狱囚。遍于群望。圭璧既卒。蕲以感回天意。靡不用其极。而上天邈然。降格无期。芒种渐迫。耕播已愆。诸路所闻。如出一口。二麦又无。民将填壑。言念及此。令人气短。未知 乙丙清闲之燕。当作何如怀耶。三次虔祈。既无冥应。失今不图。已无可及。节次差排。亦非应天以实之道。欲望 圣上断自 宸衷。速召大臣诸宰。另议动悟孚格之方。则或可救得一分也。臣等区区有怀。日望登 对。而迟待数日。势迫燃眉。不得不渎陈于 清斋之日。不胜惶恐之至。
礼曹 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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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此温泉 行幸。自 上上为 慈殿。出于不得已之举。而群下区区忧虑之情。曷有其极。幸赖皇天眷祐。灵液呈祥。 慈殿积年未宁之候。一朝快收神效。已底万安之境。 圣上眼患诸證。益有勿药之喜。中外臣民之欢欣鼓舞。固不可形言。而仰惟 祖宗在天之灵。所以喜悦于冥冥之中者。当如何哉。 宗社之福。 国家之庆。实有倍于上年。告 庙陈贺之礼。不可少缓。不但大臣之意亦皆如此。实是举国舆情之所同然者也。告 庙陈贺等事。趁速举行何如。
宾厅 启辞
今此 神德王后祔庙之请。实是亘古亘今合天理而顺人心之举也。惟其合于天理。故中外人心。不谋而同辞。此臣等之所以逐日齐会。竭声吁号。而不得请则不知止者也。仰惟 殿下之明圣。岂不知此理之甚明。此举之当行。而 圣意留难。俞音久閟。臣等之疑惑闷郁。至此而愈甚矣。噫。 殿下如或以为 列圣之所未行。而难于亟举。则不系今与后之道。岂可诿以前所未行。而终于欠缺。以贻千百世之遗憾乎。况今 封陵矣建阁矣。设祠而置守卒矣。崇奉之典。一依 诸陵之制。则独于 庙飨一节。或有所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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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岂理也哉。此于 殿下奉先之孝。窃恐有多少不尽分处。臣等之有望于 殿下。实在于圣人人伦之至而已。请加三思。状 赐一俞。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笺
  
大殿诞日贺笺
白水龙起。垂二纪而今休。华渚虹流。迓诸福而毕至。瞻聆所暨。蹈舞惟均。恭惟我 后。天覆尧仁。日新汤德。心恒存于兢业。惟精惟一之传。气不挠于艰危。至大至刚之发。咸仰太平之有象。载颂 圣寿之无疆。伏念臣迹滞南隅。情悬 北阙。录献金镜。纵有愧于古人。祝效华封。窃自期于今日。
冬至贺笺
化已叶于偃草。载回道泰之期。候才动于吹葭。聿迓阳复之庆。声明所暨。蹈舞惟均。恭惟我 后。德被四方。仁煦万类。建用皇极。飨五福于箕畴。敬授人时。釐百工于尧绩。玆丁闭关之节。咸颂得舆之休。伏念臣分 九重忧。忝一州守。想 玉阶之方寸。嵩呼虽阻于鹭班。瞻洛水之朝宗。华祝益切于蚁悃。
大殿诞日贺笺
日丽中天。载届雍熙之运。虹流华渚。聿回震夙之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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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在瞻聆。重均蹈舞。恭惟我 后。尧仁舜孝。汤敬禹勤。协一德于皇天。四灵皆至。开八荒于寿域。诸福毕臻。玆值 诞辰。益膺纯嘏。伏念臣叨荣乌哺。阻缀鹓行。洛水朝东。感众流归海之意。华封祝圣。替千秋献鉴之忱。
冬至贺笺
积德兴致礼乐之治。咸仰 继照之明。一阳复见天地之心。聿迓(二字缺)之庆。声明所被。蹈舞惟均。恭惟我 后。夏启讴歌。殷忧宵旰。志每切于扶抑。君子得舆。仁已洽于发生。万姓安宅。肆当亚岁之届。益膺诸福之臻。伏念臣职忝居留。才惭绥抚。遂乌鸟之私愿。虽窃将毋之荣。阻鹓鸾之贺班。只驰恋 阙之悃。
正朝贺笺
重熙盛业。咸仰风动之休。三始今朝。聿迓川至之庆。阳和布泽。率土腾欢。恭惟我 后。南面无为。北辰居所。在衡齐政。承尧授时之钦。体仁长人。师舜好生之德。玆当亨泰之会。益膺福履之绥。伏念臣居守分逾。保釐才蔑。感深将毋。纵阻鹓鹭之班。诚切瞻 天。敢献冈陵之寿。
正朝贺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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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咸亨。方颂体仁之化。三元泰始。聿迓布德之休。凡在臣民。孰不蹈舞。恭惟我 后。功参位育。道合财成。齐七政于璿玑。昊天钦若。调四时于玉烛。雨露均和。玆当履端之初。益膺鼎新之庆。伏念臣恩深捧檄。职忝分司。汉庭趋班。虽阻 方寸之地。尧封献祝。愿以八千为春。
大殿诞日贺笺
阳春布泽。方仰政教之施。大电绕枢。载回庆寿之节。凤历所纪。鳌抃惟均。恭惟我 后。国有圣人。化成期月。尧舜之道孝悌。奉两宫而怡愉。帝王之学缉熙。临万几而兢业。玆当诞弥之日。益膺毕至之祥。伏念臣将毋叨荣。分司蔑效。进千秋之金鉴。纵愧前修。想 寸地之玉阶。敢献华祝。
谢 赐米布笺
为母乞郡。敢陈写肝膈之章。锡类推仁。 特赐养口体之物。 恩加望外。泪下言前。伏念臣迹本孤寒。性且迂拙。魏舒有泪。荷矜念于 仁孝之两朝。蔡谟辞官。叨迁擢于 圣明者十载。每愧经乱而偷生。所幸仰慈而为命。而疾病年积于耄耋。繄药膳力分于官私。备位列卿。禄养已侈于西迈。陈情尺疏。血恳盖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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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东征。方冀必从之 天。庶蒙曲为之地。何意竟靳于 优许。特施大赉之 殊恩。一札十行。俯察非臣始望。丝身谷腹。仰事于此何加。言足听闻。亶系万人之劝。事光简策。奚独一家之荣。受 赐再三。将恐将惧。祝 圣千亿。如冈如陵。感极生悲。惊定拭泪。兹盖伏遇我 后以孝治国。止仁为君。上奉 两宫。怡愉极于长乐。诚有百姓。赐与遍于穷阎。遂令贱踪。重被 隆渥。臣敢不夷险何择。进退亦忧。移孝为忠。讵尽酬于未死。陨首结草。庶毕效于他生。
久堂先生集卷之十一
 教书(不允批答附)
  
教宁国功臣升平府院君金瑬书
累戡大难则忠猷益宣。有光前功则懋赏奚惜。天祐 社稷。乃生斯人。绩纪旂常。复有今日。兹遵旧轨。式举新仪。惟卿德钜才全。器闳用博。心存忠烈。不忝父祖之风。志在经纶。早负公辅之望。当 先朝逼翰林之华盖。处乱世横野渡之孤舟。躬暨寡人。力扶新运。送昌邑而归邸。再造乾坤。奉 长秋而临朝。复正伦纪。功高汉阁。惟博陆之不名。业茂商霖。见傅岩之爰立。而出处进退之际。系安危存亡之机。乃者莽卓之凶。敢肆豺狼之性。连谋畿辅。籍守御而签丁。缔徒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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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更禁直而衷甲。表里相应。射日之计几成。部署已分。滔天之祸斯迫。烦卿筹策。安我国家。即发军兵。声势震叠。先事逮捕。羽翼摧零。歼厥巨魁。摅举国之愤。献诸 太庙。慰在天之灵。盖赖平勃之交欢。幸致 宗社之获保。若非指授方略。坐靖危疑。安得奉扬明威。迅扫凶丑。如山岳镇地。功利及人。如重阴快除。万物咸睹。以同休共戚之义。卿虽不矜。在酬劳报功之常。予岂可已。人言胡得。不足介然于怀。舆论至公。奚待久而后定。仍升平之旧号。申带砺之前盟。兹策卿为宁国功臣一等云云。发踪酂侯。已有独多之邑。益封曲逆。亶为六出之奇。考诸前日后日之劳。阐兹大书特书之绩。于戏。恩遇不替于终始。曰笃不忘。儆戒爰及于子孙。益励乃节。故兹教示。想宜知悉。
教京畿监司尹顺之再任书
尧有四岳之咨。在古斯备。汉以三辅为重。得人尤难。卿何惮再莅之烦。予不过前谕之意。以卿乔木之累世。实膺 睿简于先朝。戴星以驰。忠劳著乎原隰。宣风所及。情伪谙于闾阎。逮予嗣复之初。试卿历职者久。或参铨衡之任。兼掌丝纶。或长喉舌之司。庶几夙夜。用之无间于内外。行矣一视于险夷。治最扶风。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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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归之佳政。事异当日。喜次公之重来。矧使行接踵者几年。幸民生息肩于今夏。拮据需应。唯此时为然。爱养宽舒。亦所当急者。久旱得雨。难望周苗之兴。连年阻饥。谁识齐棠之发。所赖分陕之寄。足纾临朝之忧。此外常规。兹不多诰。于戏。终始无倦。予已识卿素心。黜陟以公。卿亦体予至意。故兹教示。想宜知悉。
右议政金堉三度呈辞不允批答
新服命相。固欲惟终。旧人在朝。方图更始。言既不再。章何至三。予闻卿名。匪今伊昔。携书入谷。早似衔火之龙。释耒扬庭。翻为览辉之凤。在 先朝历扬于二纪。而班序荐陟于六卿。典虞官之秩宗。式礼罔缺。长汉代之御史。颓纲一新。辅予后人。固天意之有在。畀以三事。果众望之攸归。自卿爰立以来。增予不寐之喜。安民活国。素切报恩之忱。辍乐减驺。已见当朝之日。方协心而共济。遽引告而丐闲。夙夜勤劳。虽疾病之难免。神明扶护。伫药饵之收功。谓为偶然。辞胡至此。岂予诚意之薄。不足以回心。抑亦时势之危。无可与着手。丁宁奖谕之旨实采国言。前后勉励之辞。固非文饰。须体至意。亟断来章。于戏。治称元祐。赵鼎之丹心不移。志在东山。谢安以苍生而起。故兹教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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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