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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x 页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书
  
答宋英甫书(丙申五月)
昨拜草草。即蒙手示。感荷。教意谨领。永人所为。草客何以知之。顷者见过。出示净写疏。吾见之而已。非不言不可之意。而吾无分不能力止。吾之过耶。兄素与之相亲。则盛德之熏。何不见效于观感之久。而责我不能化人于俄顷之间。亦可笑已。似记疏中果有哀丧不问之语。而其所为吾不知之。其所在吾何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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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宋英甫书(丁酉四月)
近日兴寝何如。先生谥事。闻副学之言。方议时大受以为濂明之纯元。晦退亦未安。何可复袭。然吾弟自乡新来。欲闻诸意。持叔方在直。问之则答云。吾未及闻。宋奎桢或知之。书问则桢答敬字至稳极当。师门诸意。此外无他望。仲氏之意极是云。盖副学之意。元字何不可为。方持之际。忽闻桢言而诸意遂决云。桢之文字。副学诵之。而镇弟不能详传。大意如此云。谥法极公严。吾辈何敢私有议论。而桢也以其师说公传道之。可叹。或其师辈传说于弟子耶。弟子好自主张。依俙揣想其师之意而自其口发耶。吾虽贱陋。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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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门中人。诸兄若有此意思。何不平日少及于此。而私相传说于各其门徒耶。殊甚愧缩。此纸送于同春。即丙丁之。
己丑事。黄世祯诸少辈。以吾辈所为为非。对人每唱说。其时祸将不测。似无不至。吾以为此辈恐相染及欲立帜。则其意可怜。附会炭骊之论。自家意思如此。则亦复奈何。尝记黄生对武仲驳吾辈。异时对汝望又如此。吾两时皆在坐。观其意态殊可憎。故汝望时吾言吾有一日之长。虽所为未合自见。固当审度而是非之。君辈不读一卷书。好议论。若吾辈所为不至全非。则君辈何如耶。渠不服。最后崇贤祠讲学时。黄持朱书数卷云。近日读此书。殊觉己丑诸公事有所传袭云云。吾哂之。两公门墙若干辈。喜新之风滋长。多可虑者。但此辈皆无精神。又不读书。似不能大发作。无甚可忧耶。所可忧者。骊江似不但已。又其风斯下者。张目弩眼。凌跨前辈之弊或有之。此则兄辈之责。薄乎云尔。乌得全无耶。炭兄岂不扑直。己丑攻吾甚。洛逆事觉则炭见兄言至诚如神。某之谓也。吾闻而窃笑。后见炭言。吾辈议论亦无一定之见。方彼势复张。时兄攻我。及其自衄则曰。某至诚如神。至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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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非圣人乎。吾为圣人耶。见吉甫,希仲。亦言炭论如比。皆默然。稍有意见士友。如许少辈。亦何足道也。适因谥事。以一桢而又及于他。亦心恙也。呵呵。
  附答书
  前书承审谥事。且受峻责。感愧交至。昨见咸令。细闻曲折。受于完意实无牴牾之心。只是误着者弊宗也。至愚不足责。奈何。昨恳咸覆议。渠颇持难。第唯唯而去矣。薄乎恶无。诚然诚然。然自有和叔以后。则亦可以有诿耳。明兄复有天曹之命。其去就终如何。昨会问咸则答以一番往来似不可已云矣。草行由镇则奉拜无缘。师门练日。虽或未禫。犹可往会否。若然则当于彼相奉。第虑纷纷不成款也。
答宋英甫书(丁酉七月)
力疾冒炎。一夜做会。感荷。亦既悤悤。未能承卒嘉诲。所献者皆狂易之言。归来不免悔吝。则始知人性难变而杜门之为安耳。益恐其辞之蔓而不自达意。致高明不察本意之所在。尤欲更奉以毕其说。昨被士臣招招之勤。春兄亦有书。一动可以遂吾之所深欲。而其行大伤。卧痛数日。几不能起。冥顽一物。何与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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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而若或废之。以禁其出入。增益其过耶。素无功力。老则便衰。懒性之常事耶。昨始举头。方收召魂魄。倚壁而坐。忽承小帖。无病语果信。兄殆天相也。某友决意已戒行李。以兄筋力才学。何不并武汇征。上辅下庇。而反有何以为教之教。果信前言之不见察于高明也。义理无穷。不可论以一槩。而今日事不过不出则乡邻。出则同室。同室而不能救。则继之以死而已。
与宋英甫书(丁酉八月)
近日调况何如。区区为念。食息不置。命一何穷。而旁无子弟以扶养之耶。贫一何甚。而食无鱼肉以助补之耶。道一何高。而屈君父之敬礼。终不回头耶。德一何尊。而致朋友之汗流。不可企及耶。昨于行者之路侧。草草相别。见其有不快之色而去。盖因明道之故事。未免少阻。未知孰得孰失。而槩乎其似未尽也。兄何某事曩日不必是之多言。而使人苦苦。又以示不相谋之意而自贻伊阻耶。大文字无闻其详。欲知大意而不得。叹奈何。
  附答书
  鄙书未达。先承垂札。前二何诚然。然亦奈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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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何全未。全未其不回头。偏之所致。朋友汗流。自是甘作籍,湜。岂逢昌黎宏儒而然耶。程朱一小事。朋友犹怪愕。从此益知世道之难也。不必是之多言。敢不服膺。惟是囊封。今番必不可。后番必可者是兄论云。则弟之茅塞。累日思量。终未得其说。幸详教以破此惑也。
  并附原书
  此中切有一怪说流行。兄追别明兄于路也。有何说话耶。谓弟之密疏今番必不可。后番必可云。信否。此义不能晓。以为此举元不可。则谓之不可为可也。谓之可。则早得一日是一日事者。朱子语也。何必以今番必不可而后番必可之理耶。必有其说。而黑暗不能知。愿兄开示以破此惑也。且兄以不示明兄密疏为甚不可云云。不料此言发于吾兄也。后学当何所法守耶。得如明道先生。岂非足乎。明道削藁。不以示子弟云。子则不能知。其弟则非伊川先生乎。今明兄于弟。其亲不过明道之于伊川。其贤不能过伊川。而或不及。则弟之所处亦或一道。而众口纷然。炭书又来。殊以为困。大抵既云密疏。则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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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之者。当置之闻不闻之间可也。而因弟妄作。明道之事。亦归于不妥。厄哉厄哉。当此风头。众人立脚兄住独。兄为今日砥柱。而执论乃复如此。使先贤之法。为人所打破。此岂细事也耶。且弟有过。则先以责我是忠厚之道也。如何如何。幸明教之。
答宋英甫书(丁酉九月)
恋深。蒙教语。感荷。但云所患顿剧。调养中无聊。有此言耶。实为忝增则甚可忧虑也。日气寒凉。病苏之候。而未见回春。则如之何。仁卿同处。宜有好况。且必代子弟之役。用是为慰耳。 批旨已知如此矣。更欲去下文字。其说似长。机关亦甚重大。非浅识所能赞决也。今日事。出则陈力就列。鞠躬继死而已。否则朝家凡事。何可远在田野。一一指挥。有若大臣与闻国政者然耶。近日事况有当之者。鄙意未出者固宜默而观之耳。如何。兄疏入而因此遂沮好贤之心。则恐失机会。以受败事之怨于诸人也。兄今番呈病。告以实状。若终不可去而必欲言之则不去。故愿毕其说云云。而举其首末。明白痛快。冀回 圣心之万一。或一道耶。傅会之说。吾常欲一辨无馀。使其肺肝昭然。不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0H 页
可掩覆。而未遇其几。今承草构之教。岂不为之一言以求财教。而弟亦近患寒疾。神思荒落。不能论议上下。且念废疾宜合含口杜门。静而俟命。不宜向人言说。有若发明己事然耳。如何。悟老日渐澌败则不可说也。今者不为数见。知有异日无涯之悲。而相阻如此。益令人叹切。明甫登对说。舍仲处送之。明当奉还。傅会事。虽不即上。幸兄第为一通。以俟后之公论如何。
答宋英甫书(丁酉十一月)
疏本承宠示。读之洒然。若脱尘垢。诚今世之砥柱。知此义则人心复正。天理复明。有力于世道。岂可胜言。而吉友之以为非者。愚钝不知其义之所在。不免为兄较计利害之私耶。抑自家有些出意。故为此说耶。清芬消。浊滓流。不知将何所底止。只手狂澜。恐无所济。而且见其身之危。莫之救而死也。然如不佞不足为轻重者。其于世不啻九牛之毛。虽有百万说。人不信。不信人不从。吾兄为宗一代。苟或一毫顾虑人已。而凡言语间有些盖覆意思。则荀氏故事。独不思乎。
答宋英甫书(丁酉十一月)
子上惠然。书外意多传。慰幸。昨于三山李生去。呈一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0L 页
小札。计已登彻。狂疏几年。乃发之于 圣旨中。又见明公分疏费力。此何厄会。为之力陈再三者明公。旋又悔之欲自劾者明公。干我甚事。兄闻之愕然。兄亦勤矣。伏读兄疏 批语。隆异加前。足动傍人。况亲爱之者当如何为心也。此中人事少定。与家儿辈寻行数墨。聊以自遣。无足道者。
  附原书
 昨书未达。即见明兄书。不胜愕然。知兄有攻赵大头脑。而救解之则是士论也。今乃悔此而欲自劾。是甚道理。以弟愚懵。终未晓解。盖此兄必不至此也。高明幸有以明教。豁此迷胸也。怀庆之谤。固已料之。果然矣。亦没奈何耳。
与宋英甫书(丁酉十二月)
日气不佳。兄静履如何。黄生见过。自谓久在洛下。传说同春前后事。多足听闻。顷值冬雷变。请释世龙妻。不得蒙 允云。此兄平日凡意见论议与兄有不同者。至于临事多用之。可叹服也。闻狂疏傅会说。 上以为某上来宜问云。置之相忘则善矣。兄去就终未知人事之如何不可不审思而备对如何。狂意本来姜不足惜。至加以逆名。延及诸孙。使之必死而后已。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1H 页
李吕妻使之离异益甚。明公之言。虽得其半而失其半。不失大意。虽欲对 上。岂无周遍不碍明白痛快之道乎。昨答明公。书意虽不能尽记。段段录呈。乞斤教回示。计度时事。在兄当然。非废疾者所与闻。昨者山旁说话。归而思之。多少悔吝。自此兄或有问者外。闭口不敢自家发言耳。
答宋英甫书(丁酉十二[月])
昨某棘人往来门下。其归路暂过。略传所以见语之一二。以已出将出者俱有未安之意。至欲为待罪之举。若然则益生闹端。似乎过矣。方拟专禀而未及矣。忽蒙勤使辱书无是语。果无是意而偶发于言耶。此时令体超胜则大可慰。而悟老如许。极以为忧。此中比来多少困恼。有足败人意。而大者士友之论横溃。若不可收拾。觉见日孤。尤令人不佳也。石室文字。深荷宠示。读之悲慨倍甚。九原不可作。奈何。事实多且大。而欲备载于若干编中。难矣哉。末段总结之语正大严重。似尤好矣。以浅见少有禀。未知如何。吉纸所论。虽未免于利害祸福之说。而于左右岂无所助耶。
与宋英甫书(戊戌六月)
复书。承已戒行无进退。不得追于新滩则荆江亦可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1L 页
去。但身有不平之候。虽强半日疾驰。一见颜面。恐悤悤如不奉。至于马岩。筋力自量不逮耳。瞻叹奈何。今日大义。已尝熟闻君子之教于合席之间。夫岂待瞽说之赠于分手之际哉。区区所望。上无外敬。下不隐贤。根本所事外截然无他。万一不济。则继之以死而已。以此立心。以此处事。何畏乎何忧乎。此外前日奉戒于春公者。兄或记之矣。如何如何。
与宋英甫书(戊戌六月)
暑热甚。起居调。适从者能无变计否。疏上 圣意想益虚伫。似不但已。今日之行。自量亦熟。近日诸公只为人事场。异时恐未免具眼者之嗤笑。兄岂肯复为是耶。至于权衡时务。如有隐之于中者。则似非庸众人所得以闻者。其何敢别出谋见以达之乎。大义承闻有素。施之先后。更愿加审。进言则必使行之。毋以轻者小者错陈径败也。兴诚与之处。有何说话。尤欲闻之不得。可叹。此中郭汝静忽来。讲一文字。颇有趣耳。今春镇衙席上。诸兄有诗语。兄序以弁之。诗以足之如何。
答宋英甫书(戊戌八月)
兄驾入洛后见一答惠书。恭承诲语外。无复听闻。如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2H 页
堕深井中。虽甚悬郁。亦省事耳。 上候渐复。宗社之福。臣民之庆也。日气渐寒。旅邸节宣加宜否。此中凡百依旧。无足道者。蒲车少跲。毋有归咎底意思。果是自家真无主见。而一听人指挥耶。指挥者又未知谁何。二兄殊观。亦涉戏嘲。峻责其行。初无是事。临别略说鄙见。反以我为责耶。吉甫坡山会葬之行。昨过此。为诸兄略言所以设施之策。必是与武公磨鍊者相见或未尽。亦可书以询之。朱子时与当今略同。而其论事兄颇熟。更取周礼及国典。而斟酌古今。便宜行之。则庶有据而不愆矣。最是兵民二者外。了无一事为今日大纲领。知此则思过半矣。 玉陛閒暇。都俞有期。其奏对。必大小缓急。秩然有序。论事论理。说始说终。使 上心晓然知如此必安必存必成大功。不如此必危必亡必败大事。然后乃可下手耳。且欲有建议。必与迂春若干人相可否。使之知之。毋令发言后相顾曰吾不知也。兄晚福臻臻。子姓满刖。福人谋国。何复可虑。
答宋英甫书(戊戌十月)
顷蒙手书之惠。如见隔世人。欣慰。即者寒威。起居益胜否。此中老少粗安。聊以自遣。坡潭故事。两兄继之。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2L 页
其所未遑。可为耶。幸须臾不死。得见大君子事业则田亩与荣矣。鄙事获罪于 君父。顾臣子分义。虽甚未安。然事在是非。苟或无愧于吾心。则鼎镬在前。有所不怖。况解不解何有哉。前后鄙见。幸合高明。所论如出一口。在兄自为之道。虽不能默默。传闻登对说末端独不用三字。益致激恼。太不稳当。尤非所望也。此后千万毋为如此。且兄以我为有可仕之才。有欲仕之心乎。令人大惭。锦院儒生有请额之举。愿兄指挥。遁院额号。其已下 批耶。
与宋英甫书(戊戌)
两复书送付公营。计未及登彻矣。自见兄书后忧虑实深。继闻近处传语。其爻象果与盛教相符。如此而可为事耶。昼夜计度。未得善策。非一苇之可抗。正古人为今日准备也。反思之。人心偷安。古今何殊。世皆滔滔。兄安得不败。见来教。速归虽似无谋。最为得耳。不忍便诀则非弟所知也。虽败限死为佳。如有教者。因公营时惠如何。身虽不可进。岂无可控之思耶。彼中细小。一一示及。以破愚忧为望。
与宋英甫书(己亥正月)
道泰年丰。新年之祝也。旅邸度岁。想有感慨之新。瞻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3H 页
望未尝不叹息也。期月三年五年七年。必一月有一月工夫。一岁有一岁工夫。可庶几也。则岂可不惊此日之易迈乎。明公无可退之义也。人各有分。前书亟决之教。不可相照。如何如何。每闻为政。有可疑者。邪正一款。鲁论甚精。何故不能忘舍。使人窥其浅深耶。区区作一长幅。欲呈而还裂之。盖不得见兄所谓连纸。故欲相称耳。呵呵。然终不能默默。复为此说。则可见其愚之甚而变化为难也。市南特升。可泣鬼神。最是火光旁出。浪费诸公心力。可叹。弟之行止。愈往愈难。此亦无他说话。弟不动则兄果决归耶。
大政之后。虽未闻物议。得者喜。不得者怨。自是常事。亦当任之。但自我所为无愧于心。则举措虽未尽合宜。亦公过也。第前后有欲禀者。元丰共政。非姑为权谲。苟以济事于一时也。况以利害之心为之。则亦云悖理。兄之设心岂容如是。而人或有疑之者。恐其自取也。大抵今日取舍大义。向背为第一。其次邪正。不可不分。而邪正者。向背之本也。向者东学诬贤者。邪耶正耶。执事岂不知其党之为邪。而有意于混融彼此。得公论之名而后为政。可以济事云。则其大本已不是。且以利害言之。亦似不能自审矣。彼或有才可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3L 页
用而姑置之。不妨于为政。而汲汲先之。以失平日持正论一边许多士心。此鲁西之所以慨然者也。初政又举乡之一人。每拟而竟除。此亦疑执事之一事也。执事之事似未出尽善。则自当引服而已。骊徒虽或不平于不先见收。故举他端。然其言是。则何必深探而索言之。鲁西见其诚心尽言。诚可叹服。每人如此勤攻武侯之阙。则何汉事之不成乎。千万容受诸言。择而用中可也。诸公必反唇而不为一言于左右。则其不得其心。亦可知矣。然则鲁西岂不忠且厚哉。前书自此微及之。而又见为政又如此。不知兄之所执。果不愧于心。不拂于理耶。举三四诬贤者。而失一边许多人之心。褒一善事者。而取八路诸守令之讥。此欲为公而反害公。欲去私而未免私。非计之得也。
与宋英甫书(己亥正月)
舍伯之行。才修书。计不久登彻。自闻骊浪。益深忧怕。此非细事。大成诸公虽曰出力调剂。不推其根本所自出。今欲制之于波末。吾不信也。最是挟查之议。必败人意。如之何。且我所为者无间可指。则不亦善乎。兄何能尽知其人而不失其用乎。恐左右者非其人也。其一岭习豪猾最可恶。虽不能禁。又助之乎。且兄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4H 页
平居读书。熟习程朱心法。至于山川险阻旁通事业。恐或未之及焉。须引询解事者。总揽诸纲。而各有一册。又于各职下悬录其员其事后。与若干人料理如何。不为此而临事酬应。则掣肘矛盾者多矣。第用吾言。各司各道事得其实床(一作状)。一件投示如何。又令中外居官。各其职有弊者各陈达。不从则见罢。其所陈文字。收之置一局。与若干人采而为举行之地。则亦或有助矣。最是赤心事上。又知大义。不有其身者。可与言此。此为难矣。兄极费心思。而见于事者未免做一悠泛寻常。日复一日。如此过时则恐不成也。
答宋英甫书(己亥三月)
承审兄经病非轻。得差之速。喜甚。此身之进退。何系重轻。而招招不已。勤勤若此。此是故人之情。特怜其废弃。欲收之以荣其爵名耶。呵呵。此七日强行。直向广陵展墓。旬后可入城。但贱疾方苦。恐中途狼狈耳。入后事。幸兄预为善思而教之。
答宋英甫书(己亥三月)
十日所惠手书。今日见之。甚慰。信后台体益胜否。倍溯。此中免遣。数日前伏承 圣批传谕。惶感罔措。闻又有 新命。钻地欲入耳。顷日雪变。 特用昭雪之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4L 页
典。固知上天之仁爱玉成吾 君。可谓至矣。然则所谓变。非灾也。瑞也。吾 君处事每如此。则何事不为。何功不成。
与宋英甫书(己亥五月)
湖棠忽移。鱼雁亦难。瞻仰日勤。台体即未知如何。弟受针孤云。昨始下来。吉甫来会。多少有说。不可尽传。思诚书昨见之。石友分义二字。攻之甚力。此老兄平日所论。而今日易地。互夺交击。令人捧腹也。其意以为吉疏 天批一字有味。不可不去。弟则自在饥饱。进亦可退亦可云矣。此疏当写而中止。欲禀于执事后呈。故借镇便专走。虽留此便。一一点化送之。则即写呈为计。带职已久。是为未安耳。吉兄此留停当。其意则弟今番不为上去。则不可无此举。但十分料理。与诸公熟复之然后上达。以为着实举行之地。法条大纲为之云。故节目初颇详尽。而今多减节之矣。人或以为言深。不可不戒而上之。愚意以为今此详达而不用。则自处亦不难。用言则身虽不进。不为无益矣。如何如何。方病困。他有所欲言。不及言之。此疏虽冗长。有刺讽处。有归宿处。周览而毋泛以教之也。
与宋英甫书(己亥六月)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5H 页
数日阻信。只见邸报台狼狈。忧之而已。几疏在城几日门外或江上耶。或曰暂出。是市论也。或曰仍行。是春言也。或曰虽辞必递。不必出城。此说何如。鄙意门外在不得已后。毋轻举似稳。弟近又极欲就稳而不易耳。奔哭之行。蒙此 新恩。罔知所为。虽閒官。出肃后尤难处。凡此终始所以处之者。尤欲奉与消详。而虽进似烦。不妨密示。
答宋英甫书(己亥六月)
承台复。稍慰。盖今日事有宜甚商量者。 圣上丕承前烈。欲尽继述之道。毕竟有无坠 先志之意。则不当计其日后勤怠利钝之如何。而执事无可去之义。留助 新化。报先帝忠陛下。正在此日。既有是心。则洪汝河特一魔耳。台之去职就职一日二日。不足争也。门外江上。亦无不可。此汉奔哭之行。蒙此 新恩。然从前去就。皆无无义。到今虽是闲漫之官。出肃乃从仕之路。不知 天心之所在。而率尔径进。顾其初心。有甚愧者。此可与执事言。难与人人论。故端居深念。病情益恼。益欲闻执事之一言耳。兄若终无遁思。则此亦一肃。少答 圣眷。追念 先王之恩。难忘当世之忧。故有此妄想耳。朝著间一时携贰。此虽驽劣。不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5L 页
以为深念。如何。
与宋英甫书(己亥六月)
夜雨泉声益清。想一味爽然。不料近城几许。有此閒人。占此閒境界。自得得也。愧此狼狈。进退无据。不知所出耳。朔日兄计无变否。此虽求退。不肃此职。无谓耶。兄前教无其说者。谓此耶。鲁友小款。亦言时无必退义。此则亦异于执事。非圣贤必天下而无不为。则一毫私不得。如何。
答宋英甫书(己亥十一月)
十年废踪。希望何事。九颠八倒。三时三行。忍见今日耶。但怨故人不怨天耳。独寓寒感。拥衾呻哦。悲绪万端。情书忽至。倍荷。此汉此后事。无他奇策。若复少留。早晚或被 召对。则区区所怀。一言而后去。能事毕矣。如何。又不能则忍默病辞如前后疏恳。不为无说矣。上项恐生闹端然天诱 圣衷。夬断大义。天下事渐有端绪。则吾恐武侯之鞠躬。亦死而后已也。况 圣君新政。朝野颙望。贤者之心。岂可必天下而弃之耶。 御书亲封。求闻至言。 先王之事。我 王亦复能继。可泣鬼神矣。不知君子何以为心耶。如有复者。不妨更教。
答宋英甫书(己亥十一月)
书至。聊慰穷寂。 登对说话未闻。倍郁。春行尼之。为国则喜。兄计终日终夜以思。未得其善。此则毕竟留疏外更无他策。自信前路之坦。恐有何魔之戏。为念。
与宋英甫书(己亥十一月)
夜来何如。各控虑思。相望郁郁。可叹。兄太早弟太迟。亦可笑。到此入侍之教诚然。其日即自 阙下直出城仍归此。如何。 榻前陈达所怀并疏事。而乞退归为计。幸乞细示。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6H 页
与宋英甫书(己亥十二月)
才见俞,尹二兄书。闻兄被 上恳留。至于流涕。此亦不觉流涕。不知此后兄为何计。弟即承明日引对之 命。庶申所怀而归矣。对毕即当出城。恐不得奉别耳。兄有所教者。幸细及之。兄义理似当少留。如何。
与宋英甫书(庚子三月)
伏惟静适。日有佳况。此无事遣日。疏未及上。军职亦未肃。故 召对不得入耳。近事。许疏出后有许多论议。一大聚讼也。市南诸公犹未释然。故颇有往复之说。妄以鄙见发明高明之意。一纸送呈。果不失本旨耶。闻礼官行。作此递付。他不能及。
与宋英甫书(庚子四月)
信后静履益胜否。近日事无可说。弟入城浃月。了无所事。与病为邻耳。台兄卜相得免。为公则叹。为私则喜。比因宫家折受事。诸公于 榻前引 先朝绣衣封书中 教旨。请罢革。 上听纳。然有未尽者云。 圣明勤政。而下未见担当时事者。勿论远计。虽目前事。苟安姑息。或有论者。亦未免如画脂。不知何许粗拳能挽得此世耶。病孱者。只俟 国练后归寻遂初而已。冗疏如矢在弦。不可缩。虽知无益。近欲呈上。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6L 页
与宋英甫书(庚子四月)
诚行前后惠书。谨已承教意矣。感荷欣慰。世间万事。虽曰无所不有。岂自意今日乃见此事耶。自古为此事者。必试人主之意而后有所效矣。今 圣明在上。而乃敢为此。则似非一朝一夕之故。其亦必有所恃者矣。比闻某论甚激。有不忍闻者。然不过好胜也。岂有他意哉。彼亦不自知其流之至此。而其风声气槩有以响之。则此特加一层耳。痛叹。 圣明孔烛。 圣恩罔极。吾辈得免。千万幸矣。朝廷方有正刑之请。未知出场果何如。朝廷以告变论之。则入于其告者。宜以被告者自处。春兄此行。未知于义理于事体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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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留之益难处故决去耳。此之进退。固无据矣。然顷者 上眼候未尽平复。人皆为大疏不可烦上。故不敢呈。 召对不入则 上有后次特召之 命。故势当等待。而其后不开 经筵。练时出肃。欲参陪班耳。今事至此。凡百难处。毕竟归于狼狈而已。鄙意善处此人。则吾辈无可退之说。亦无不进之义。国事思过半矣。不然则难矣。如何如何。甑市降幡之说。传者过也。初则疑之。多往复乃归一久矣。兄昔闻流言。以为战国之士必自刎。其言不知出于木出于石。既欲如此。今乃作何样计耶。呵呵。
答宋英甫书(庚子六月)
五月十九日台书。昨始披慰。信后起居何如。弟苦状亦不足道。以疏事。 上教至于领台之敦出。此不敢告归。盖前日乞归之疏。以老人疾病无常为言。 上教以更使人探知差否。且少留之意。言于老人。其许多说话。不可胜记。必欲下去。须有颠倒举措乃可遂。故姑留忍之。领已出矣。此行自有其时。似当绰绰。近事未知冥冥有何许祸机潜伏。兄门高弟不肯舍旧。此则目前切灾也。奈何。致仕一宰。以凶疏为狂言。以朝廷为犬吠云。此间只有市老永少云之昆季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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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默观今日之势。 上心少倦。则群性猬起。必有不测之事。吾辈可谓升虎也。幸审量以自处。且教人也。苟求其本。则兄攻骊太甚。以召奇祸。此不足恤。将置国家于何地。他日难作。最是三司诸人可怜。兄辈进退。顾义理得失。如何。
答宋英甫书(庚子七月)
士正附惠书承荷。第多苦语。令人不乐。比日台体如何。旱灾至此。公私罔极。近事毋论他门。此中愦愦。益难收拾。日后之忧。有不可胜言者。以故尤欲与两兄会一。凡百商确。论议定一。先自我无隙可指。然后可免悔吝。而各自持重。嫌不少动。可叹。此职未递。又申恳。闷闷。 圣上近日过举。诚可忧悯。台疏有及此意。忠爱之至。不忘世故也。可喜者。不但此一事而已。
答宋英甫书(辛丑二月)
台书至。伏承静体佳健。慰仰。此中忧虑尚熏。春书见之慨然。曾以奉台座者。因风又致之。此兄想已相悉矣。此虽见讥。其所当信从程,朱之说则讲之熟矣。复何疑乎。高明今日所论。正春兄所谓虽不见用于当时。可以传信于后世者。又何复待罪为疏乎。闻春之乡家数日后有京便。兄须极论其义之大者。以解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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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如何。去年纷纷其说。未甚分晓。易致人惑。从而弯之者越也。此则不然。虑或将起于同室者。似过矣。
答宋英甫书(辛丑二月)
久不相闻。瞻恋倍切。忽承手札。恭审近况静安。深慰感荷。今日庙议。朱子说极明且备。为是论者。不从朱子而何。台今献议。必明白指陈。毋如前日荒政所献草草为也。 圣心开晓。朝议完定。果从台献。则岂但一代之盛举而已乎。朱子祧议末端析一为二之失。其主意不难晓也。兄弟传国。各为一世。礼之正也。而状中所拟世数固知未必可用云。则所谓合太祖,太宗复为一世者。就议者乃用今制而反不为讲考处言之也。议者用今制而乃复巧作回互。欲一朝无故强析太祖,太宗各为一世。故朱子之意以为若不用古礼之正。则宁从今制之旧。而如此云云尔。今则献议者直请用礼之正。奉 穆祖于太庙第一室。废 永宁殿。立夹室于 太庙之东西。东庄祧主。恰好无疑。既可以变通前制。还奉 穆祖于 太庙。 太祖奉于第二世室。则兄弟各为一世之制。何不得准礼为正乎。今姑就权宜。定为此制。以待异时兴复。然后能复左昭右穆 先王之旧。如朱子之说。而并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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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兄论事每如此。故窃常钦服。不避旁人之笑。而凡理到之言。不敢不从耳。
答宋英甫书(壬寅十一月)
昨书感荷。即惟起居增胜否。倍恋黄山重修之举。甚盛。第念岭远恐太拖。只就两湖求助则如何。儒林遍告方伯守宰处。择其可者而为书。有司以若干同志书名。似甚便稳。更加商量。而务从省约为望。院之设。先生未尝不知有此举。而若干人实主之。当初外人哓哓之说。虽不足道。何必今为此语以实之耶。先生奉安之时。禀于慎爷。一做石潭之制。并醊退陶。通文已成。而为一二人坏了。此则鄙见然也。未知果如何。今不必更说而偶及之耳。弟疏方写呈。而不过重申前说。如不获则又何以为辞。惶闷耳。
答宋英甫书
昨到草家。李正字尚悌已过。而台书在案。承起居之胜。欣慰感荷。无以为谕。此间荆布之病比剧。又以债事苦挠。不如向来在山之远。小儿辈课学有味。身亦静息之为安也。狗马齿衰甚。少动辄痛。临一二程。发尽白矣。昨者虽被盛邀之勤。而不即赴者势然也。有何他端乎。吉兄闻来会。谱役已始。尤欲速进以闻绪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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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易得耳。弟疏 圣批如此。敢誊上。幸卒教之也。 圣意坚定。欲行是法。则幸甚。然行法必信在其前。然后民可从。法出于庙堂则事体重。出于下焉。则不尊不信而事不行矣。令 召臣以议法为名。法未布之前。人已议臣之为人。以非其人而有所与闻。则不但臣身冒滥可笑。实有妨于行事之实。以此意更申前恳则如何。高明必有善教者。随手搆惠。有所格天。俾免狼狈则赐大矣。吉兄劝以疏中急务一二事请行而试之。以决去就。鄙答以为 圣志苟在于有为。则人与政姑不必一一间适。而大纲修举。馀弊自祛。但无当大人之事者。诸公皆退在。而以区区败军之馀卒欲承之。则大意已失。此所以惊惶回顾。而抵死不欲出头云耳。今疏又或不获则有推与处。欲以诸公为三丈之木耳。病间债了乘一曝。则力进面禀切计。而 批中以不失事机为 教。此不可久稽。故敢以是先。愿得构惠耳。先生遗稿。必高明卒业也。弟则虽进。其势不可久留。可默会也。
与宋英甫书(壬寅十二月)
岁暮江上。清趣日深。动静休适。眷聚匀安否。区区瞻想。何日忘之。弟为向那边。忽闻老人微有项肩牵酸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89L 页
之症。急程遇风雪。重感久调。方缩伏于麻谷。生意索然。老便衰殊可怜。鄙疏未及承 批。而闻又有新除之 命。益甚惶闷。诸公皆退。与世渐得疏阔。而独此近日多事。抑何义耶。无乃自谋不密。从前不能泯默。自取狼狈耶。前教两义。此亦未能自择。持叔见过于草。为许多说。要之以为吾义不可不往来云。然春台以际遇负荷何如之旧臣。而前日一疏。专以 经筵为第一急先之务。勤勤恳恳。不一言而已。而其后未闻有所见施。况此事有大于循例开 筵。而敢望其有为耶。以此且吾踪迹虽或冒进。不过一番入 侍。一番参局而归。不亦仆仆之甚乎。此实情也。非有他端而为此前却之态也。此职非閒官。大政亦近。欲陈疏乞递。未知措辞何为而可耶。此后事终始善教。使不至悔吝则幸幸。
答宋英甫书(癸卯正月)
灵山之胤。竟至不救。惨怛之怀。何异在己。在大兴有慰书。计未及登照。今承手书。满纸皆悲痛之辞。读之未半。不觉泪下。奈何。曾闻执御仍下。极为忧虑。幸不生大病。实神劳矣。是则为慰。弟今月十七日离膝下。廿一到东郊上辞疏。即蒙 许递。特令付军职促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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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市及诸少友皆一见。左揆亦来见言。昨入侍时自 上教以李某上来。其疏事可以举行矣。对说颇张云。盖左誊鄙疏一本袖来论讲。以示自任担当之意。仲初罢官渡江左曰。此时不可无此人。建请叙用。且云此举必别设局。名以经济司。以大臣总之。然某某少辈为郎官可为云。其所谓某某。皆永叔辈若而人也。观此头绪。初则必始事。岂能有终。使我益狼狈而已。到此没奈何。如蒙 召对。则必竭诚尽言。期以必行。初何敢计较利害成败耶。戒诲当膺服。然此性本狂愚。不患不败。或者之忧恐在此而不在他也。此所主者。对 君相说以克遵 先王之志为大根本。如此则虽见败。不至大失矣。如何。
答宋英甫书(癸卯七月)
私家不幸。女子夭折。固知死生有命。而悲不自抑。奈何。昨因公山便。得承手书之慰。玆又承教示之勤。感荷至意。仍审苦热。道体佳裕。尤慰。此方谋葬事。虽当随分。未免关念耳。
京纸累言。皆可惊心。然此时说话。岂必尽信。只有天若祚宋。必无是事。古人之言。信之如神明耳。洪启闻许罢其职。差慰人意。吾辈今无他策。只当为其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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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而静而俟之耳。仁里之说。前书语不能了。以致高明有未尽晓之教。可愧。兄试思之。仁里之所以如此者。其源不出于骊党乎。主其党者谁也。若无土色之人。则仁里岂至于如此。兄之狼狈岂若是其甚也。兄前言某近日所为不忍正视。恨平生眼不识人。又言献议之后。某党幸我之败。扬扬自得云者。两书皆在此。然兄辈务为宽厚。庇护此人。自比于伊川之不敢疑。吾昏不能晓也。伊川必是其心。真不敢疑耳。兄亦果一毫不疑于黄乎。窃意伊川之于邢恕。可疑而不敢疑。朱子之于伯丰。不当疑而疑之。皆是真心所发耳。后之学者当学其心如何。近以此丧。明甫,士徵相继来见。昨又一卿到此。颇从容言及此事。渠亦唯唯。然未知其意之如何也。
答宋英甫书(癸卯)
初四日书承拜。慰释感荷。悲悼之馀。体力胜安。倍喜。此了无所事。 上候不宁。种种诸症。针灸未停云。共深忧虑。此之 召对淹速。不须说也。第念 圣躬常不快。故志气因以解弛。不啻旋旋。与平常之时无异。朝廷委靡之习。又非曩日之比。多少可忧之端。不一而足。以此区区之力。如何抵当。此行妄谬。虽悔曷追。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91H 页
然到此别无他法。早晚若获 登对。竭尽所怀。不可则退而已。示教正当。吉语已闻。此则奈何。自身不得。又何暇夫他念哉。然承此加警。令人益耸。辞廪之意。初欲如此。问诸少友。以谓不必为应文之事云。而鄙意亦以为追举陈久之事。恐涉支离。且前疏略说此意。故趑趄不果。承诲觉甚瞿然。窃观此势。自 上似无即改前 教之理。而一大臣颇有自任之意。虽不保其终始。然出场似未易。鄙计则当于一再 登对之际。有以知进退之几。四字之符。一楫之玦耶。昨玉堂劄有及于此。前闻南李欲为之。持叔姑止之。今果上矣。根本之论则前此 榻前陈说此疏之时。以此论先立其大者。故自内帑以下皆蒙 嘉纳。馀无难事。 圣教每曰。如此可为可为。今若得 对。更无他说。只将前 教。申复赞决而已。此如何。然 经筵宫弊奢习数件事不见施。则吾行决矣。端居深念。有时气塞。只以毁撤尼舍。曾有圣人之举。为今日自慰之资。不能无区区之望也。
答宋英甫书(癸卯)
即又得初八日书。尤慰。此入城之后了无所事。窃闻入城前数日。诸臣恳请 对。其后尤加不宁云。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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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获 登对。无足怪者。比尝入 侍者。言 经筵近日决不可为云。有所伤损而致久违豫。岂非大可忧者。而因以怠政。则亦岂非可忧者。闻左为此多所建白。而至谓 先朝旧臣某某皆退。而今某强而后至。若一二引 对而已。则彼必不在此。后国事无复可望。不可不以此为加意云。今日名流虽若五龙之夭矫。而元气之绵绵。只在于此。观其气色。皆锐意于此。或得力耶。昨日引见诸臣。仍 教曰。近日连欲见某。而气甚不平。数日后当从容 引见。仍令预议定出堂上可合之人。以行其疏之事云。而首相出。乃可议为。事之出场则似不易矣。然万一获 对。则此计已有定意。未知果如何。不但玉堂劄为然。昨日大臣与吏判交口陈说。以赞此事。至请卧内引接。而 圣教如此。不可测度。然 寝殿极狭隘。难容齐进。 圣候未复。酬应亦未稳便云。盖于早晚之 对。可知 圣意之所在耳。
与宋英甫书(甲辰正月)
江头分路。怅然怅然。税驾神相万福否。三山远举。定在何日。此到衙。幸老人粗安。但贱疾添苦。又将锦行。不能不怯寒。 召旨亦及贱臣。惶恐未免一番露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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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神思荒落。不能成文。且 谕旨中有五家统等事始议举行之 教。此一段欲略陈首尾。则何以为说耶。伏乞挥染不泛。或有以少动 圣心则亦幸矣。然此所以为说者。不过曰前日所陈疏说。非臣之说。乃皆古人之言。其言具在方策。可考而行之云云耶。前日 榻前已进不用臣言。颠倒思予之说矣。此意亦及之不妨否。
答宋英甫书(甲辰十二月)
示谕或者之论。于礼于法。皆无可据之明文。恐不容他议于其间也。为泰仲者。不过恨其待之无恩。哀其生之无乐。痛其死之无义。而终归之于自己命道与一家运气而已。奈何或人之言。千万裁抑。勿使傍人益有所纷纭。如何。洛下近事。似不但已。诚极可虑。最是台疏所 批圣旨。洞达无隐。臣下感泣处。但自 上礼遇之意未见少衰。岂有群臣致疑于此者。至于幼能之所不言。而 批旨中有生疑未有若之 教。无乃是推之何所之效耶。亦甚惶恐处。异日台兄有疏。此一款似不但默然而已。如何。迂相谥状。承方下手。悲喜。此于此等文字。不能与闻于牛耳之绪馀者。坐以词拙义昧。有所不敢耳。非关养性灵。如何。敢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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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状落笔后得一玩览。或其事实有此所闻而不载者。则亦可言矣。
答宋英甫书
敬承复书。慰浣之馀。感慨多矣。吾常谓以此之故。见塞者多。理必有横决之患矣。然亦安知叛速而祸不至大耶。海事之出。骊江犹不知惩。反有以激成今日之势。则其责有所归矣。庸何伤于盛德。而所幸者村公见露于鹤寺之肠而早为之所也。昨言于子仁。以谓尊公每甚我易绝其人。今果何如云。则渠亦不能答耳。亟欲入山之教。顾所以自便者。何如。至于网罟之或加。则高飞何益哉。系再经冬。讲书不辍。古人有言。则前禀何时何处。更做书会。何无见答语耶。
答宋英甫书(丙午三月)
手书昨自尼衙递至。奉读慰荷。家无僮指。深欲一伻以候去住。而恨未能也。今承远举之意。益复怅然。此不接外人。近事全然未闻。尚说尤可惊怖。奈何。校役颇皆已正。而小学多有更商量处。又中庸或问,尚书一半。必待手润之。如何。中半如东鹤寺。三两日潜伏。了完此事。兼叙别怀而罢则甚幸。而未知尊意之如何。不敢强恳耳。此疏承 圣批曰。尔其勿辞上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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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此 旨。当温 幸之日。祗迎于路侧后即还则为便。然非必不得已之行。而敢先诸公之前。亦有所不敢。且兄方以此事为辞。无敢进之势。则此虽所居之位不同。而所论之事曾有所参。亦不敢遽以无罪自处而晏然随同众人。如何。盖不有按罪之举则已。如或不免。则宜有同被之律故也。幸勿分物我而示教之。
与宋英甫书(丙午五月)
兄前书。承拜于后书之后。且领教谕之勤与起居之安。感慰倍荷。第远举急迅。未及𢬵送。瞻望若有所失。怅惘之怀。久而不释。盖衰暮之年。未易前期之故也。兄所与同春往复书。方求见而不得。然盛意已默会之矣。何必书为。然区区所望左右者。见其一番收杀之后。不复旧念。惟新是图。何可复举他端。无事中生事乎。此偏浅不自量。以妄有所献于执事者。而雅度弘广。视之以閒谈。未知嗒然几时能足以供破睡之资耶。呵呵。然此亦为兄言其所以为心者当如是耳。方此敛缩万缘俱灰。只是将此校役。冀一会兄。而示意落落。何令人怃然至此耶。尚书一半。中庸或问。此不及下手。敢借营便。谨以奉纳。须卒其业。且此所校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93L 页
误字处。更经眼而可否之。欲请此伯出梓扳(一作板)如数。以待缮写耳。
  附原书
 巡相传致垂书及册匣。俱审示喻矣。第不足言不须闻之事。复为提及。殊见兄之多事也。今日事。不得已而言。犹多悔耻。何故缕缕如是耶。如欲闻曲折则岂无相见之日耶。校书虽兄签示者。非一两日可了。况元未下手者耶。兄更为證过。即付写手为正本。一面入梓似可。
答宋英甫书(丙午七月)
伯兄去官。知其有意久。而能决归如此。可谓勇退。令人十分苏快也。执御临桥。竟失一握。至今恋怅。廿三日手毕褫至。其前所惠者亦已承拜矣。慰荷慰荷。此还寓属耳。尼衙伯季久患不快。可闷。似闻 主辱甚于城下。时相苟安。不能善国。以有今日。虽云自取。奈 圣上何。此变故以来。所未有之事。其势似不但已。前朝之事。次第见之。未知税驾之何所也。奈何奈何。痛哭痛哭。辨疑刊事垂讫。诸公力也。近思曲折。宜有小跋以备详者。来谕得矣。礼记则美兄初以不可草草。当俟详缓为说。其意盖谓疑义诸说并不删。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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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解之详者矣。敢以其意。就礼记辨疑初面略言。辨疑中疑义诸说。已有疑礼问解等书。故此不复录。而只存字训订误云。若干字分注附入于篇题之下。则美亦曰好好云耳。卷末跋文。幸兄为之也。诸意如此。非弟之私言也。玆借营便。敢以走告。及此役而并刻之则尤佳。如何。疏劄礼说。千万速图之。继此刊出为望耳。
与宋英甫书(丙午十二月)
才闻以病患出来已久。恨不能即伻以候。计今已见清凉界否。为之奉虑。清川之远。无由嗣音。相阻至此。最是事有所可疑而不得咨焉。则区区恋想。不但契阔之常情而已。伏惟仍过正朝而归。则岁前愿一会于中半如汝老家。辨疑改字要当面勘。而弟不能旷日离去。杖屦又不能动。则令熞生亦可往复耶。
此以疏贱之臣。且承 别宣。冒上文字。继有 除命。将又不免再控。益复惶恐。昨见春兄书。问此去就。可知其所以自量者审。而此则勿论。其他往来。当费数十日。不可以老人朝夕粗安为恃而敢生远出之计耳。京外诸人皆以为左右可一行。顾其义何如。向来岭事则自 上处之无憾。从者温泉一往来后。似不
草庐先生文集卷之十三 第 294L 页
当每以此为辞耳。鄙意以为在野之臣。不必为国有大礼而进也。但念元良德性未定。习智方长。而得有如执事者。名以师傅。为之接见。而使有以知所敬畏。则未必不与过宋而性善之说同功也。窃闻 圣上受侮之后。其所以下 谕诸臣之辞亦不但草草。则因此一进。又为之兆。而使 圣念蔼然之萌不至寒之。亦一几会耶。且此别设之官。国家之美事。若执事不进。同春又复旋退。因或至于并与其官名而废。则亦非细事也。况 圣上垂统。为可继也。自 上强善。而异日之功。亦安知不取必于天耶。事之或然者。古人有犹为之者。窃谓今日之事。比如筑室而先为底定其基。故区区偶有所怀而敢禀焉。非敢自以为是而劝执事之必行也。亦非喜事而妄有所希望于异功也。盖商山故事。亦不足道。舟中讲学。愚常爱其力量之远大。而悲其志意之迫切故也。执事今日之行。虽使后人见之。不过曰为国之诚无所不至。而犹有所眷眷于后嗣云尔。何妨于进退之大节。而其有补于当时者则似不浅鲜。故忘其僭率而相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