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x 页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书(三十五首)
  
上金慎独斋书(庚寅)
棨再拜。即惟清和。体候神相迪吉。顷者。伏闻完南夫人奄忽捐世。惊怛不能自已。伏惟慈爱推隆。摧痛酸苦。何以自堪。侍生棨。谬妄速辜。竟不免稳城之配。盖缘议 谥一事。辗转至此。自惟无状。甘心就戮。而但以讥谤 大行为罪目。以此惶悚。若不自容耳。金吾吏来督严程。北归无缘奉辞。第自飞越万万。临行草候。罪悚交极。
上金慎独斋书(辛卯)
岁序遒尽。伏惟腊寒。体候神相万福。区区伏慕不能自已。侍生棨。幸沾 恩霈。生移内地。感泣何言。越中。虽去畿辅不远。而地势甚僻。便信不易。曾于南归之日。伏承孟秋下覆书。而迄稽奉上谢书。寻常罪恨。 国家不幸。凶逆起于心腹。令人心骨战悚。所幸。凶孽伏刑。庶可少泄神人之愤耳。方伯令公。幸按本道。从此庶有嗣音之道。千万因风便草草。不宣。只祝新元。体中益复万福。以慰公私之仰望。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0L 页
上金慎独斋书(乙未)
顷日自鲁城。方拟趋候门下。意外病故拘掣。中道回鞭。亦不克以一书仰陈下忱。罪悚方切。尹友之回。至赐下书。付以疑礼四册。再拜承领。益切惶汗之至。即惟春雨发生。静中体候。神相万福。非时痁候。当已勿药有喜也。侍生棨。带病旋归。尚未苏快。私自闷恼。礼解。生眼猝触。真同望洋。以净写日急。不敢久留。尤不能少试蠡测。纸头有些付标。亦皆臆说猥僭。非敢以是立说也。要作他日质疑之地。俟罪万万。宋参议奄罹重戚。极可虑忧。李佐郎亦意外奔同气之丧。尹持平。丧祸之馀。复有维谷之势。在在颠沛。真是同一运气也。病患稍可。当即晋谒。谨不宣。
与安牛山(邦俊)
顷有乡士子见过。袖牛山问答一册子以示曰。此隐峰丈所著也。拜受以卒业。其所以警起昏陋者甚多。不胜幸甚幸甚。但就中有一二未达处。不敢不更端请其说。更著一转语。以发蒙蔀如何。名贤真儒。分作两般说。此固然矣。不敢容议。但其取舍太快。虽以鄙人之謏闻。窃不能无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1H 页
疑。而至于论三贤资禀高下。造诣浅深处。立语尤恐快易。且以静栗之见识高明设施言计。皆不及重峰之纤悉备具云。则鄙人之惑。滋甚焉。静庵先生。学未大成。暂试而遘酷祸。栗谷先生。晚始际会。旋为群小所愠。两先生经济之学。百不一施。不可以此谓两先生见识施设。止于世人之所闻见而已也。重峰先生见识言计。非敢谓有所未尽也。但遽以此立为定论。加诸两先生之上。则恐有所未安也。大抵评品前贤。定其优劣。元非后学之先务。设使十分说出稳当。犹未免方人之讥。况一有未尽。则其为争端必矣。伏望虚心详察。赐之回教。
与安牛山书
冶隐出处。鄙人亦尝疑之。曾见慎司谏伯举丈明言上宰相启。见载鱼无迹文集中。此为鱼拟作无疑。恐不可以此诟病冶隐也。但其上两 大王书。终有可疑。而其曰不事二姓云者。明指 本朝。必不指恭让也。王氏复位之后。决意不仕云者。细玩其意。恐亦无害。盖耦昌诛而恭让立。名虽复立王氏。丽朝之亡。实在此时。则当己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1L 页
巳庚午之间。致仕而不出者。皆可谓之为辛乎。此正与陶靖节见宋太祖王业渐隆。不复仕宦者相似。执此而谓靖节不仕司马氏可乎。此等处。恐当活看也。其曰辛朝云者。实未知其故。而国初史籍。固多难明。此书中数款语。亦安知或不无万一之差讹耶。观冶隐制行。必非中下人物。信如尊丈所疑。则实万古乱贼之尤者。当时之人。亦必有所见者。何故崇饰一奸贼。冒入节义系籍中。以乱千古之是非耶。自古无心奸凶而名节义。以终欺天下后世者。故鄙人窃不敢遽信于高议也。此等处。若立论之则可。必欲勒成罪案。则无乃有误决滥刑之悔耶。伏望虚心更察。僭陈瞽见。干冒高明。俟罪万万。
答宋英甫书(己丑)
垂死病中。忽承辱覆。自尼丘至。三复披玩。似觉沈痾去体。意兄已准式还朝矣。今闻 新命又下。免章才上。想得少日从容。而 天意肯许兄终闲耶。岁行遒尽。伏惟还驾沃州。凡百迪吉。弟终年积伤。丛发一朝。外挟风寒。内争水火。数日前。几不免伧鬼矣。自昨得汗。少有回生之望。而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2H 页
馀症尚繁。苦恼万种。示及爻象。触处心寒。而天若祚宋。讵有此事。惟当恃此而已。亦奈之何。事当可为。不宜以此前却。来书所谓非塞窦所能免者。亦弟所常为言者。西州堪耻之戏。虽可一笑。而亦不得不为世道发一慨也。弟之形迹狼狈。实慎斋文丈。有以致之。 天意久已洞烛无似。而秋间因此老劄辞。误蒙 恩点。顷复不请急而下乡。实缘情理之切迫。而亦虑重获罪戾矣。于是而徒见爱而不深究者。乃以不肖姓名。频烦冒渎。非但事体之未安。在微臣。惶悚窘蹙。为如何哉。当此时。平生久要如泰兄者。又从而设规避之罪名。以鞭策其后。顾此驽劣。何以堪之。见责者。固自无能见信。为甚可愧。而责之者。无亦太急乎。如对泰兄。笑而传之。因念今日国事。如龙骧万斛。抛着于惊涛骇浪之中。而长年辈方争执细故。操施下碇之计。都无所讲究。噫。岂不危哉。鄙意窃以为成败在天。行否在上。固无可奈何。而惟在我匡救之道。不可不汲汲理会。格君。诚是大本。激扬。诚是士论。而若必待本源尽清。朝论归正。然后方议保民之术。则今日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2L 页
倒悬之苍生。将见求于枯鱼之肆也。此诚诸贤所当忙号疾趋。焚救而溺拯处也。我东生灵。迄未蒙儒贤之泽者。非但国之无禄。抑亦为儒者鲜有以经济担当。遭遇而施设者也。己卯未试。大祸先作。惟癸未际会。寔我东千载盛举也。大道将行。人仰至治。而众吠猬起。哲人遽丧。至今为识者所痛恨。今去大贤之世。若是未远。其经济之策。具存而可考。其中革弊条件。尤极明备。皆可凿凿举行。间或有时移事变。合有增损者。此则因其纲领。变通节目。虽后学下风。容可着手而自不妨于大体矣。今日在朝诸贤其所以竭诚猷为者。亦岂无可观乎。终恐零碎补缀。得一失一。不如举先贤已成之法之尽善而无弊也。昔魏相数条。贾,董便宜章奏。请施行之。此诚今日之所当则也。兄之还朝。理难终免。须以此意。商议于诸贤。质正于长老。要使此议。必发于位高言重之处。以期回 天。然后广集才诚之士流。设局揣摩。次第举行。则岂非生民之福而吾道之光也。顷到鲁丘。与诸尹孝论及此事。所见略同。诸孝因劝弟撮出栗老集中论治之纲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3H 页
目而演其说。成就一段文字。可便观览。然后仰质于诸贤。而弟自来粗疏。无许大心胸手段。且缘大病。神思昏愦。尚不能下得一字。早晚若成拙编。敢不就斤也。兄以此言。为如何耶。倘有分毫可采。则还朝之日。须鲠脊担荷。为道为国。不胜幸甚。明兄顷惠书。且投疏本。深用钦服。其中论议。全主本原。却于施设处阔略。亦望以此纸示之。未知以为如何也。此间无便。尚未修复。如有近便。须及此意。胤之仲初文叔。曾前论议。亦不甚径庭。抑未知以此议为何样也。风便催发。伏枕呼儿。率口命写。辞不成理。惟兄谅察。
答宋英甫(丁酉)
即到甑山。敬承辱翰。缕缕垂教。不觉起拜也。秋霜憀慄。信后起居益相。弟为经祀事于家庙。今向水原。儿息忝科。虽是寒宗之幸。而忧惧甫深。未知得失竟如何也。教示文字。拙涩所不敢当。而勤谕至此。亦不敢辞。自隋还后。当起草以俟进退耳。同春腹心之契。朝野之庆。第恨令兄尚在林下。以劳 圣伫也。
与宋英甫别纸(戊戌尤庵赴 召时。所贻原简逸。)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3L 页
立 圣志以恢大业。
勤 圣学以立大本。
务实德以答天警。(金火错行。咎应甚可畏。)
尚敦静以安民心。(近来人心涣散。无一物不动者。)
定庙谟以应仓卒。(此事不可不素定。而虚声实祸。尤当切戒。)
纳谏诤以资迁改。(大声以色。亿逆人情。恐所当痛论也。)
先公卿以厉具僚。(迩来大官。不能事事。以致百僚失职。恐不可不先加敕厉。)
简贤能以供天位。
崇节俭以化风俗。(迩来内庭及王子驸马家。以饮食侈靡。相较云矣。)
慎兴作以重人力。(似闻前头将有法宫之役云。恐亦当及之也。)
减刷贡以示国恩。(推刷后贡米太多。丰年则容或可支。而凶年则决难支矣。)
除兵布以慰军情。(此条。栗谷文集甚详。幸考之。)
申约束以戢将士。(近来将士骄蹇。极可虞畏。而禁旅尤甚矣。)
收罪罟以雪冤枉。
 凡此数条。极知为老生常谈。推演其说。则或有中今日之切病者。伏望采取一两端如何。
与宋明甫(浚吉)(己亥)
恸绝之馀。心力俱死。台候何以支卫。体己仰念。想应一种。鄙人昨宿 阙下。仍参哭班。因初兄闻台将有昌言。不胜慰喜。第未知如何作说而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4H 页
可得无病也。今番士夫之奔哭。实旷古所无之举。当此时若 下明旨慰谕。因提举若干人姓名。使之留辅。则似是合宜。而此事不出于 上而出于下。固为未尽。某某提举。亦难精当。未审台权概如何耶。望示及破郁。区区鄙怀。不得不达耳。闻 圣候靡宁。忧惧遑遑。即将入 阙拜劄。请勿参朔 祭。心神愦愦。草候不宣。
与宋明甫书
今日定拟自 阙下就候。 引见罢后。仍复入直。使此诚坠虚。痛叹。台疏。未见曲折。而大意则闻之矣。何其太遽也。今日入侍。窃闻 天语丁宁。相位辞意。亦极平和。因此而消释纷闹。则非小幸也。今日之事。 天意大定。朝廷亦不可使之一溃而莫可收也。台何忍为此介介之举。使朝廷终不得镇静。而孤 圣主之至诚哉。此理甚明。不待多言。历观从古儒贤法门。亦未有际遭如今日而轻易去就者。更望十分商量。切勿为悤悤之行。幸甚幸甚。
与宋明甫书
台之出往江上。缕缕陈之。而终不概听。极用怅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4L 页
惘。今日之事。义理实无可疑者。而台之决意至此。真可慨也。今日入 侍。别无他意。为留两台及草兄之行。请开讲一册子。频 赐召对。则自 上即为允从。明日则虽难直入。而似当呈疏。待其 批下。然后终必有登 对之举。更乞十分思量。勿为悻悻之举。以无负 圣上之至意。乖朝廷之体面。不胜幸甚幸甚。
答宋明甫书
吉甫去夜。来宿而去。辞疏草本。亦得寓目。而绝无别语。近来传讹。率是类也。呵呵。尤翁今日之去。大关世道。病中不胜忧虑。略有往复文字。而如水投石。一向落落。未知义理实有当然者。而鄙见昏谬未逮耶。深用慨慨。从今尚欲痛加消详。而自量脆力无由动得他。只望台极力相挽耳。草兄事。非出非处。尤有所未晓者。而无由辨论。亦觉心中懑懑耳。医论移 御。有些异同。何关存亡成败而呶呶至此耶。良苦良苦。鄙人于此。只笑受而不与谈者相较耳。
与宋明甫书(辛丑)
音翰久旷。即惟寒候。起居若何。似闻台候近颇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5H 页
弥苦。殊无赴 召之意云。实不堪怅惘之至。朝耗无可传者。惟是荒政。为今日莫急之先务。而鄙人与仲初。数日讲讨。真如无面不托。最恨者。两台献议。亦缘首揆户判不出。尚未回 启。况其外者。安望得力也。所望。台驾速出。庶中外有所恃赖耳。鄙人心神惫尽。只俟因事罪免而已。近来流行小口恶说。尤有欲令人塞耳者。未能诲责后辈。致有此传说。深恐为长者累。亦以此意。略及尤台。须与草兄通议。以痛绝其端。无助满世唇吻。不胜幸甚。
与李信之(惟孚),泰之书(己丑)
别后岁聿云暮。悠悠溯用之情。想彼此一种也。弟为见亡兄迁厝。前月念间。呈递下畿乡。辗转南归。昨暮始达林居。而百病交侵。遂作枕席上人。其苦实难堪。而差以不闻京洛消息。为闲境界好心思耳。明兄之进秩。草兄之违点。得失何如耶。英兄毕竟脱不得。更当末抄风浪。闻周月诸令。至于窜配云。虽出于 上旨。而实非中平之律。若是而使哓哓镇服实同于叩钟而求静。因此坏了许多好机会。俗间之情。四分五裂。若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5L 页
是而做事。古未有也。未知前头谁能收拾弥纶。俾不至于败局耶。思之慄然。如弟流俗之见。自当初固已深忧。而毕竟救不得。以至于此。痛叹奈何。英,明两兄。受 明主之深知。既无退归之理。若得佐佑二老。能回激湍为安流。则岂非公私之深幸也。如弟者。固合退伏田庐。而脱 朝廷有收召之举。则其义亦似难终辞。当有随分屑屑之计。此身能得几时闲适耶。呵呵。草兄想非久当有 召命。如得复会于洛下。则其幸不幸。亦如何哉。万万。方伏枕呵冻。不成字。
与李信之,泰之书。(己丑)
岁月方除。未审佥学味如何。区区溯仰。弟呻吟之馀。重病暴发。六七日前。几见阎罗。今幸小差。而馀症尚多。苦恼如何。慎斋文丈顷已出仕云。儒者际会。实旷代所无。未知将何以报答 圣恩。俯塞众望。末路嚣嚣转甚。喜贺之馀。继以懔惕也。明兄顷上疏本。世间宁可无此等议论也。英甫将不赴中丞之 命云。未知其能终辞否。目今救解民生之倒悬。有不可缓声徐步者。而其次第施设。不可不详论而善择。故曾于答英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6H 页
书中。略陈鄙意。想兄早晚见之。幸辱教可否也。草兄退处既久。而 召命不下。识者深虑。未知今有促装之举耶。如弟无似者。自知不合时用。 圣明亦已洞烛。首拟之违点。已数矣。在微分固当。而所可惶闷者。 筵席之上。有以不肖姓名上渎者云。此岂如弟者所可当者哉。以此病伏之中。尤极缩栗。而似闻诸兄责弟以避事。其然否。果尔则真堪发一笑也。弟自来无似。宁无避事之心哉。第今日则欲进不能。而诸兄责之。似若可进不进者然。或者未察耶。呵呵。洛下爻象入耳者。皆可寒心。世道至此。将柰之何。
与李信之,泰之书(甲午)
三阳畅达。伏惟佥候茂对神相。慰贺慰贺。弟离群索居病与齿长。愧不堪言也。即因吉甫。闻佥驾非久有临江之意云。果尔则奉叙有期。翘企之极。日可抵年。且悚次息将于开旬间择吉。加布于首。前此极欲驰书奉请。而道路不迩。恐劳从者。郑重不敢矣。佥问柳之行。适当此际。则真个天赐之便而固陋之大幸也。更乞预量此情。不使期会相爽。不鄙而终教之也。鄙居主人虽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6L 页
俗。有一壑松竹。颇似幽寂。不妨从者信宿从容。千万恳祈恳祈。年光晼晚。每当一期会。辄有汲汲之心而感慨系之。老境常态。想或同之耶。
与李泰之书(己亥)
垂死病中。连承辱问。稍慰病怀。示意谨悉。 圣教谆恳至此。在兄之道。安可不一入侍耶。入侍之时。深自逊抑。力申册子不敢投进之意。然后别被终始敦迫。则十分修润。联短疏以进。而且略陈时移势变。不可不斟量增损慎重发令之意。则似稳当矣。且有一大事。尤翁举足之日。春台以下皆无自安之意。此何等景象举措耶。尤台今日绝无可去之义。如兄所谓膰肉者。亦皆琐琐无根。不逞造言者之所鼓动。初非出于有识士夫之间。此何足以介介也。设令有些曲折为世道计者。宁忍为此自为之计。坏了国家千万年难逢大机会哉。必不免君子之责。后世之讥。望兄以此意痛加消详。不至轻动如何。病思烦恼。聊此并及。
与李泰之书
病怀耿耿。难聊此际。手札复至。三复之馀。为之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7H 页
慨然。尤翁去就。此间亦有往覆说话。而其坚定之意。似非拔山力可挽。柰何柰何。此翁之志。亦非不相知也。但 主少国危。成败决于去留。仁人君子忠臣义士之道。将何以处之耶。区区鄙见。终未晓然。幸教一转说如何。
与李泰之书(庚子)
伏惟霜寒。侍欢增庆。弟耐病于夙夜之地。生意已尽。而民忧国计。到此罔极。人轻虑拙。未能有无。只当退伏旧栖。先饥民填壑。而尚且徊徨。惭慨徒深。 圣上日望诸贤之汇征。而各自难进。不勉遁思。将柰苍生何哉。古人所谓畏天命而悲人穷者。讵当若是耶。只望相与责勉赴 召。以副上下之望。不胜幸甚。豚犬忝窃分外之科。匪喜伊惧。尤觉逃遁之意切急也。
与宋英甫,宋明甫,李泰之书。(甲辰仲春念日遗书。)
发春尚未得信候。即惟佥履道神相。弟抱病三年。自前冬之末。便堕鬼关。浮胀喘诸症。一时煎迫。至今延缕。极是怪事。变化之际。素定安闲。实无一毫关念者。而只是不自量力。迟回数年。不能早从高明之教。得江湖一日之闲适也。生行死归。真可愧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7L 页
惭。临死之人。何事到念。但今国事世道。不得不为佥兄深忧也。近来三门学徒之说。羞愧到辄掩耳。尤台。路径不可不更加展拓。春堂。亦不可不一层洒濯细故。草兄。尤不可一向峻激。与后生辈费气力自堕唇舌中。他日倘加记念。岂非斯文之幸也。为时为道。千万勿以哀鸟之鸣而忽之。所相奉托于尤兄者。儿辈他日必能陈达矣。气微倩悚。不宣。
答尹吉甫问冠婚礼书(戊子○问目。烦不载录。下同。)
士婚注三族。尝疑郑说牵强。不知有何经据。意或康成因杂记大功之末可以冠婚之文。推得惟期服可以废婚礼。而期服之中。难以排定三族。故不得已而为三等昆弟之说也。妄意以父母妻为三族。则辞意似稳。而亦有经据。未知如何也。
曾子问冠婚变礼亲迎在涂而遭期大功之丧。彻馔改服。即位而哭。不行室中之礼。似乎婚礼未成也。然婚礼。重在亲迎。婿既行礼于女家之几筵。亲受于女之父母御轮而先导之。则室中饮食之礼虽废。而犹是亲迎也。若婿未及女家而遭期大功之戚。则其废礼。可知必不如冠礼闻丧之后犹行三加而只废醮礼也。由此推之。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8H 页
则不可谓冠重于婚。而凡轻服之中。可行婚礼者。则冠亦无不可行之理。因丧冠条。添入小功一节。虽似可疑。然细玩经文本意。非谓凡未冠者遭小功之服。皆可因丧而冠也。为筮戒有吉日者而发也。盖古者。筮日于庙。其礼甚重。与后世告庙略同。日月既卜。不可进退。而遭丧成服。适值其期。则虽未行吉礼。而犹必因丧。以冠者重其失时也。若未筮戒而遭丧者。则亦何必因丧乎。既不因丧。则成童之小功。正降而为缌矣。若冠月在遭丧之后。则自当卜吉行礼。安有婚娶则可行。而独不可以加冠者乎。来谕所谓冠虽轻服。不可行吉礼者。无乃太过耶。若年岁当冠而遭期以上丧。则虽未卜日者。似只当因丧而冠。盖壮年重丧。不可着童子之服。亦日月颇久。似与功缌不同。未知如何耶。
杂记大功之末小功既卒哭云云。此章疑有脱简。古人已言之。但既谓之末。又有既卒哭之说。无乃大功月数多。故才经葬虞。未可便谓之末。而与小功既卒哭者。又有一段层级耶。小功葬后行礼。意者古礼如此。而今无他考据耳。由此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8L 页
观之。古经三说。似无大段牴牾。而朱夫子既参酌折衷。诚如明甫老兄言。不可容议耳。(曾子问。亲迎在涂。不言小功缌者。亦谓盛礼轻服不可相夺。盖出于权制也。若未及亲迎而遭小功之服者。又安知不如杂记之所云耶。冠有吉日而遭服。则不必改日者。虽未备礼。而因丧亦可冠也。至于婚则不可以吉日既卜之。故。遽行其礼。唯视所遭之丧轻重如何而或行或退。此冠婚之所以不同也。似不可以此谓之彼重此轻。未知如何。)
冠礼不言身。而婚礼言身云云。第一条童子殇。降无期服。故不言身者。正与鄙人平日之见相合。文势义理。似乎稳着。而唯家礼与古礼不同。不以冠笄限殇服。而以嫁娶限殇服。则婚礼言身字。亦甚可疑。(其说详在下)至于乙者之说。以有因丧冠之故。不言身字者。其义虽巧。而全不与家礼本义相着。明兄何取焉尔。(冠礼。主人迎宾行礼。故重在于父。婚礼则亲迎以下。皆婿所自行。故重在于婿者。不无其义。但以此为冠婚礼言身不言身之證。则未敢信其的然也。)
冠礼言父母。婚礼言主婚者。明兄立论。未知如何。而至以李继善答问为證。则虽愚陋之见。亦不敢遽信也。冠婚无轻重。鄙意已见于上。不复更陈。若必不得已而为之说。则无宁曰婚重于冠。盖冠有因丧。而婚不可以凶服将事。吉凶之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9H 页
分。尤斩截也。如何。(冠言父母。婚言主婚者。例当互看。来谕似当。)
母之期服。行礼当否。来谕援据的确。更难容议此文势。正与杂记父母在为妻不杖之文相似。后之君子抑或有因此为例。母之期服内。并废冠婚者耶。外祖父母葬前吉礼未安之教。求之人情。谁则不然。小过时义。恐无非之者。
降服大功小功。行冠婚当否。男女冠笄嫁娶年限。来谕详尽。不复为说。大槩古人冠笄嫁娶。皆有年限。故长殇必以十九为断者。亦以此也。若有嫁娶先后于冠笄之年者。则皆当以成人服之。何者。男女若许嫁既娶。则彼以成人自处。而服我以成人之服。我亦安得不以成人报之乎。若男女年二十。有故未冠笄而死者。则彼虽首未及冠笄。而年限已周。彼之服我也。必不敢以童子降其制。我亦不可殇之也明甚。家礼。以嫁娶断殇限。则虽二十三十而有故未婚者。并在殇降之列。岂非未安乎。古制一变。收杀极难。于是乎有礼疑从厚之论。此亦不得已之说也。妄意殇服一条。不得不从古制。信如明兄之意。朱子本意。果在于矫一时之弊云云。则后来安可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89L 页
无变通也。由此言之。年未满二十者。虽既冠笄。殇之可也。年既二十。则虽未冠笄。成人服之可也。唯男子既娶女子许嫁笄者。不在此律。如是立论。则未知如何耶。此皆古经本义。非敢为臆说也。推此以观。则男女二十而冠婚者。或有自身上成人期年之服矣。朱子初意。恐亦不出于此也。岂殇服章中或未及参勘而著说耶。但唯婚礼言身而冠不言身者。虽似可疑。妄意作互例看。亦似无妨。未知如何。家礼殇服一条。终有所未安。故敢为此说以求正。幸于后便辱教之。来谕。期服唯祖不降者。家礼本意。恐不如是窄僻也。如何如何。(下殇小功不可冠婚云者。虽似过重。但殇服减其月算。而无变除。戚之也。自期而降小功。则服内不可行吉礼亦情理固然。五月既除之后。则凡吉礼无不可行者。由此观之。则长殇大功之末。服虽未除。与降小功既除者略等。似无不可行礼之理。且家礼只言大功未葬而不言降大功降小功者。此实参酌古今为之中制也。何必更着一层说话也。○旁期非一般之说。亦甚有理。虽分开太甚。仔细推去。恐亦不过如是。大槩殇降冠婚之礼。若一遵古制。则实无难处于其间。明兄所谓未安者。盖未免出入于今古之制也。如何如何。)
宗子支子主礼一条。似当如来谕。冠婚时宗子远居。则可谓有故矣。其父主之。似无可疑。既自主其礼。书辞假宗子之称谓。亦不近情。与宗家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90H 页
主祭之义。差有不同。亦恐当如来谕。
与尹孝直,汝望,吉甫书(己丑)
伏承哀札。就审孝履支胜。区区慰泻。棨顷除修撰 召命。忽下梦寐之外。惶悚狼狈。计不知所出。哀教郑重之意。棨虽愚蔽。亦非全然不知。而第自念碌碌无他。而出处之间。更不免利害之商量。尤有所未安者。故不获已发生行死归之计。前头颠沛。未占而孚矣。日夕熏惕。行期似在望后。虽微哀教。作如许行色。宁不一就别也。当于启程之日。投宿庐下。未前。哀行虽到江干。恐无从容便暇耳。
与尹汝望,吉甫书
秋序欲穷。溯仰转切。棨终岁旅舍。饱吃万苦。泯默随行。为愧如何。 因山已迫。更无别消息。而近缘沈吏部事。波流渐广。迄未有定。可怪可愕之状。层见叠出。真所谓横流溃决也。清老慎斋。俱不自安。世道良可慨然。数日前。泰之投一疏。痛斥赵吏部日章,李大谏月如心术不正。吏部递职。大谏下乡。此亦一新事也。弟则移职于一番波荡之后。迄未有所言。公私义利之分。浑浑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90L 页
无涯涘。于此益自恨素树之不立而无以应变也。 卒哭之后。若即递职。唯有奉身二字而已。但以未易办得为虑耳。
与尹汝望,吉甫书
日月逾迈。初期已过。伏惟慨然之痛。益深。棨抱病旅舍。岁序遒尽。归思滔滔。而脱出极难。一日忍耐。头鬓为皓。欲图递言归。而 筵席方始。遽尔免归。揣分虽宜。人颇不饶。以此切闷。近日朝家风色不靖。盖因宋宪激扬之论。而时议极有矛盾处。尚今未定。棨亦以此得齿舌如山。殊苦境也。月如以下八九人。皆已罢官。而宪台则时未停削版之启耳。昨日。英甫特蒙 引见。温谕丁宁。儒者际会。实迩来所罕。此友亦不敢遽归。大老。以北客之故。暂出郊外。想非久当还。而独明甫宪职未递。踪迹狼狈。为可叹耳。顷日。本馆略陈一劄。论向来 圣教之未安。待士之不承权舆。 圣批甚盛。快示日月之更。此后傥得滥厕入侍。则亦有欲一二陈列者。而空疏无实。到此益觉愧汗也。
与尹汝望,吉甫书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91H 页
顷日委候。适遭私服。未克从颂而退。中心耿耿。愈久不释。棨归栖之后。上气之症。十分添剧。而逐日有没滋味。应接尤觉愦愦。顿无好况耳。比得明甫中丞书。寓目其疏本。甚强人意。但于节目上。似欠铺排。未知如何耶。向者勤教之意。非敢全无素志也。反覆考究。欲编了一段论议。则已觉茫然不知下手处。于此益惧平日鹘突悠泛而无着实见得也。赧汗赧汗。近闻 朝家命令。多有窟窟私主者。未见其十分恰当可以救了民生一毫之弊者。刍狗追呈。似乎万无所补。又令人发一慨也。岭外之疏。终无中止之理云。此亦世道之魔剧。触处作乖。谁能镇此嚣嚣也。怀川书。得之深慰。北来消息。惊心柰何。但此事在此无实。鄙意似无大段变患也。然侥倖之望。安保其必中也。痛叹徒切。
与尹汝望,吉甫书(庚寅)
前教事。草藁略就。而庞杂不堪挂眼。依样之言。亦自不易如此。乃知非许大心胸。决难容议于太宰之职也。惟俟亲袖就正耳。英端书完呈。此友赴 召。未知更有别建请也。似闻朝著之间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91L 页
无同寅共济气像。此最可虑也。若此关不打。则虽良谋奇策。毕萃于朝。终归于罔功而已。岂不可慨也哉。
与尹汝望,吉甫书
前承哀复札。迨用感慰。闻北客过江。虽未的知所干何事。而都下汹骇。日深一日。兄弟朋友贻书。责弟不来待变甚切。而弟意则万事在天。实无容力之地。故惟坐俟朝家指挥。若因此而终有苍黄之行。则形势必急。似难拜别。念到自觉意思不佳。慎斋文丈暨峡中诸益。俱不闻近耗耶。其待榜。尤极惨痛。不但为私情而已。洛下友朋书中所报。皆言以为彼若发言。则顺从之外。更无别道云。事至于此。尚复何言。
答尹汝望,吉甫书
政尔瞻慕。哀札忽到。就谛迩日。佥气力支卫。区区感慰。棨十数日来。眼病转苦。加以北查待榜。应接颇烦。真个苦境也。昨得京书。北人入京之后。表文查诘。果出于第一初头。槐院人以棨姓名对之。则彼令入对。而伴臣以罢官在外告之。彼乃诘责大学士。令朝廷科罪云。而作表者更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92H 页
不推索。若是而可谓免乎哉。只自愧恧而已。见其所谓敕文。则别无他语。专责挟倭恐喝。且求纳女而已。至于云云之事。皆无所问云。未知此后结末更如何。而嫁祸女子辈。亦极怜伤。朝士方且动色相贺云。此外尚有可言者哉。岭疏。大是惊骇。世道人心。至于此极彼天灾物怪。特小小变故耳。柰何柰何。攻破之举。似不容缓。而英兄既自当之。则诸友敢不极力而从其后耶。鄙前日草本。此乡之人。有持以上京者。已为西原人所用云。此后文字。则不可依前样子。逐条之辨。必有援据处。庶为士林之定论。殊不可草草也。此身病甚。未能往来。幸时因沃便。津通彼此之意如何。遁岩之会。深所愿言。敢不驰晋。望即相通示耳。
答尹吉甫论吉祭书(庚寅)
士虞记文。反复看来。似无必俟踰月之意。而郑氏因犹未配三字。翻出一个节目。疏家更因郑注而推出凡例。到今说破改正。恐未易也。(郑注中。此等处颇多。意或大戴所编。河间所得。容有此等说话耶。抑康成之所义起耶。未可知也。)
朱子看大记吉祭。固似以吉祭为常祭。而其上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92L 页
既疑为禘祫之属。(郑氏论鲁礼丧毕禘祫处。似是别祭。而横渠之说。恐亦本于此也。)而谓之义起可也云云。既曰义起。则谓之丧毕之别祭。似无疑矣。
仪礼通解中。吉祭亦列于祥禫之下常祭之上。备要编次。亦似本于此矣。既云别祭。则踰月而行于孟月。亦安有僭嫌乎。
与尹汝望,吉甫书
夏尽秋交。旱涝极备。区区慕用。此际转苦。洛耗。触处骇耳。泮宫空虚。已不足言。而一时大老山野髦彦。无不罹其诋斥。前头归宿。亦可默想。何等大力量。能镇此层浪耶。只自仰屋而已。松相状草。谨因签示。略加删正。而缘病患未克净写。且自视多有不满处。伏望一一斤诲。谱草暨文集日记。并封呈。与龙安详议教示如何。
与尹汝望,吉甫书(辛卯)
岁事倏改。佥起居益复静吉。南望驰神。日可抵年。岁前。镜判传致前后四道辱书。即作覆仰呈。其前亦有数简。并已得达耶。弟坏户块蛰。又吃一齿。虽满镜霜雪。日复飘萧。而身无他事。止饮静坐。以此气力差自健。自外悠悠日月渐久。断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93H 页
置稍熟。亦将柰何哉。家累非久。北来前头若得团会。此亦穷人之一幸。而惟是日后音翰。梯级益远。是用怅慨耳。摄胡既毙。那边事变。亦有不可知者。而人事落落如此。向时同归之计。时复思之。亦觉恫然也。晏叔何故解官耶。因风得书。远送状草。有所议改者。而便遽未及条覆。当俟早晚信便。此去简子传致。幸甚。
与尹汝望,吉甫书
岁换南天。佥起居神相静迪。前后奉书。几四五矣。未知次第得达耶。弟一味岑寂。惟以眼病气上。不能刻意册面。而穷边若干士子辈。强恳问字。情理亦难拒。遣日力之费。此殆居半。虽云有相长之义。而类皆蒙昧。殊无起发处。为可叹耳。裁书后。伏承吉甫兄岁前后三度手翰。就谛朴孝竟不胜丧。惊痛之极。不能为情。尝谓此人必当远到。岂意遽止于斯。天道可恨。惜哉惜哉。未有嗣息耶。想兄痛迫至情。当复如何。承不减丁丑之教。令人自然酸鼻。累身天末。无缘一致奠酹。尤极悲系。
答尹吉甫书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93L 页
家奴至。承拜仲春念后手翰。想兄埋玉空山。挈归未亡。此诚人情之所不可堪。每一念之。不觉怆然。吾侪路穷人世。其不得于人者。固也。何天之薄浮生。亦至此极耶。惨戚之馀。能免他恙否。尤为之惙惙。弟寒候既尽。稍觉苏昭幽居。偃仰饮啖自如。想渐与风土相习也。挈家之计。初亦自以为重。而更想彼此形势。有万分切迫。不得已为此抵突也。前承来教及尤斋书。皆以为不当。令人甚觉瞿然。今闻家属为缘弃置病儿。濡滞隋材。却悔当初轻易就道也。答尤兄书中。鄙意以为在我添却烦累。殊非简静之道。而彼家属之追来配所。欲共死生。揆之古今。似无禁令云。此意未知如何耶。近闻洛下更有一番风色。仲初诸友。复未免行遣。赵相结末。亦不知作何样。心骨惊悚。此事殊涂。而同归。前头转展。似未容易。罪累馀生。益断脩门之望。柰何柰何。看迩日景象。实未知税驾之所。人生会合。未卜早晚。远近临书。第增怅惘。惠示诸诗。讽诵百回。令人增感。和章率易。言志而已。幸览过覆瓿。
答尹汝望,吉甫书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94H 页
前后拜书。慰倒可喻。吉兄承除未赴。槩想形势则然。而望兄之不得洪阳。抑由于未趋银台之命故耶。令人惶悚。弟自春徂夏。幸免大病。饮啖兴居。亦能自如。顽性槩然也。第离索之苦。日深一日。渎蒙半日之役。顿无起发人意思处。虽复时对册面。未过数纸。神思茫然。昏睡半之。盖缘年来习懒已久。远离强辅。近伴病祟。蒙陋之质。愦愦固也。每一念之。惭惧交切。前在鲁庐。见易象图册。而未能详究。因风可蒙投示耶。数日来。始看易传。而不过寻行数墨。一着思索。便觉有穿凿附会底意思。未知如何而可得免此病也。后书。幸望着一转语破蔀也。家累带来。本非远稽古昔。只以私情公法。似无所妨。故未免略变初计。古人如韩文公,唐子方。近时柳眉岩诸人。皆有此事。未知于义理如何也。慎斋文丈。怀锦诸人。俱安吉耶。赵台父子。荐罹 严谴。事虽无妄。未必非关于运气。怅叹奈何。望兄想时与仲初相从否。每对关月。未尝不怅然相思也。
答尹吉甫书
承拜中元日手翰。就谛静履佳胜。慰倒慰倒。昨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194L 页
见邸报。汝望令兄复佩莱符。出身从仕。夷险固无可择之义。而亦岂料此役竟至此兄耶。想得狼狈情势。与累弟将无同。而至于边门事情。策应危厉。思之尤令人忧虑。想昆弟之情。当复如何哉。如弟者。便作五千里相望人。人生聚散。固知无可柰何。而亦安禁怆悢之怀也。弟粗免枕席之痛。而神思日以凋耗。册面工程。意味不入。每承诲示。为之悚慄也。家小行。竟以儿病中止。闻两儿非久当到。倘得团圆。庶慰岑寂。而殊方风土。更有惟疾之忧。还恐不如孑身之少他思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