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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x 页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疏(二十五首)
疏(二十五首)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1H 页
辞文学疏(戊戌)
伏以犬马贱臣。赋性愚妄。昏迷颠倒。触事纰缪。顷年死罪。亦出于识昧义理。不自觉犯天地之大分而陷身于罔赦之律。臣罪万死而不足。 圣量天恢。不惟不致之刑戮。而曲加宥贷。使之容息于覆载之间者。今已十年。臣每自悲为臣子无状。自速于不测之罪。而卒无以自白其衷情于天日之下。抚惟身心。追省愆尤。泣血周章。求死不获。不意兹者。荐蒙 恩霈。至令忝叨春坊之职。臣闻 命惊惶。感泪交膺。益不知所以措躬者。臣之负犯。既非小过当赦之类。今兹 除命。又非寻常闲漫之地。用罪冒 恩。当死获荣。踧踖兢惶。死不敢当。而况臣素以愚劣。重之以罪戾。营魂散越。精力霣坠。至于耳目视听。亦几乎闭塞。分死自弃。不齿恒人。 筵臣徒哀悯臣生平。而至于伸白。其所称引。有万万不近似者。 圣明过听。或意枯株朽蘖。容有分寸之可取。辄畀以万万不可堪之任。臣既以应死之罪。
伏以犬马贱臣。赋性愚妄。昏迷颠倒。触事纰缪。顷年死罪。亦出于识昧义理。不自觉犯天地之大分而陷身于罔赦之律。臣罪万死而不足。 圣量天恢。不惟不致之刑戮。而曲加宥贷。使之容息于覆载之间者。今已十年。臣每自悲为臣子无状。自速于不测之罪。而卒无以自白其衷情于天日之下。抚惟身心。追省愆尤。泣血周章。求死不获。不意兹者。荐蒙 恩霈。至令忝叨春坊之职。臣闻 命惊惶。感泪交膺。益不知所以措躬者。臣之负犯。既非小过当赦之类。今兹 除命。又非寻常闲漫之地。用罪冒 恩。当死获荣。踧踖兢惶。死不敢当。而况臣素以愚劣。重之以罪戾。营魂散越。精力霣坠。至于耳目视听。亦几乎闭塞。分死自弃。不齿恒人。 筵臣徒哀悯臣生平。而至于伸白。其所称引。有万万不近似者。 圣明过听。或意枯株朽蘖。容有分寸之可取。辄畀以万万不可堪之任。臣既以应死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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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明赐之以既绝之命。肉之于既枯之骨。从今以往。一日馀喘。皆 圣明之所再活也。糜身粉骨。赴汤蹈火。东西南北。惟命奔趋。此固微臣职分所不敢辞避者。顾念罪负至大。名器至重。臣若贪荣幸宠。犯分冒居。罪死之中。重以死罪。臣于此百虑交战。终不能自已。兹敢沥血封章。共俟 严命。伏望 天地父母。察臣遑遑罔极之状。特递臣职。以安微分。
辞兼弼善疏
伏以无状小臣。有万分当死之罪。无一寸可录之长。徒以旻天仁覆。曲赐生全。湔洗衅累。擢置近密。臣诚感激惶悚。泣涕沾膺。惟思粉骨糜身。图报万一。而臣窃念君臣父子之义。无所逃于天地。臣子之于君父。苟有一毫之不见察者。而不能自白于天日之下。是诚不可为子为臣而一日立乎覆载之间也。况敢藉宠灵窃荣利。冒昧自安。若固有之者。其罪当如何哉。臣窃有区区危迫之衷。终不敢不再吁于 圣明。庶几 天地父母之鉴临焉。臣之愚妄无识。触犯天地大分万万诛灭之罪。臣不敢更自陈列。重陷于
辞兼弼善疏
伏以无状小臣。有万分当死之罪。无一寸可录之长。徒以旻天仁覆。曲赐生全。湔洗衅累。擢置近密。臣诚感激惶悚。泣涕沾膺。惟思粉骨糜身。图报万一。而臣窃念君臣父子之义。无所逃于天地。臣子之于君父。苟有一毫之不见察者。而不能自白于天日之下。是诚不可为子为臣而一日立乎覆载之间也。况敢藉宠灵窃荣利。冒昧自安。若固有之者。其罪当如何哉。臣窃有区区危迫之衷。终不敢不再吁于 圣明。庶几 天地父母之鉴临焉。臣之愚妄无识。触犯天地大分万万诛灭之罪。臣不敢更自陈列。重陷于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2H 页
迹涉分疏之律也。惟是负罪如臣者。只合即服刑章。而十年偃息。过蒙恩泽。诚不意复入脩门。重瞻 天日。而至于忝叨春坊。出入 胄筵。尤梦寐之所不到也。臣诚战慄崩迫。不知所出。沥血哀吁。恭俟鈇钺。而 圣慈天涵。不许镌免。臣于此所当竭心号呼。至再至三。期于削名清班。还隶丹籍。此固微臣分义之所不容已者。而臣乃惭惶罪戾。贪冒宠荣。泯默随行。猥厕班列。日月迁升。扬历华显。有若罪累销释。实合升擢者然。臣窃私心惊愕。五情靡定。直欲钻地以入。剖心自白。而其道无由。临餐忘食。当寝废睡。目瞿瞿而足颠颠。殆若丧性失魂之人。如是而敢望当官任职。发谋虑事。以图效其尺寸哉。臣之罪状情状。略如所陈。 圣明设或哀其永弃。收录末秩。而抱关击柝。奔走服役之地。在臣分义。犹不敢当。况此 宠命。是何等华贯。而滓累贱踪。讵敢顷刻而自安哉。死罪之臣。实不敢一毫容饰盖覆。以自隐隔于君臣父子之间。而烦猥僭率。不自觉其重犯死罪。臣之情势。可谓穷迫而哀切矣。伏愿 圣明察臣危衷。特命镌削臣本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2L 页
职及兼带之官。以重公器。以安微分。臣不胜瞻 天望圣惶恐恳迫之至。
辞兵曹参知疏(己亥)
伏以罪戾之臣。幸逭刑章。叨冒 荣宠。滥溢涯分。再控血疏。哀吁 天聪。反承温批。许令察职。臣诚惶恐震越。不知所出。惕息随行。战悸靡定。只俟颠沛速辜。还隶罪籍。庶几自安于微分。而不意梦寐之外。荐蒙超擢之 命。进秩大夫之列。参佐西铨之任。臣闻 命惊惶。感激涕泪。反覆思惟。终不知所以致此之故。直欲狂奔铤走。以自暴其不敢当之义。而其道末由。乃敢复申危恳。自列罪状。伏俟 天地之照临焉。臣气质浮浅。才识庸陋。特一贸贸然凡夫耳。实无片善之可录。一长之可取。徒以愚妄纰缪。擿埴冥行。向在围城之日。亦有鹘突论事。坐法当戮之罪。而遭逢 先大王广度盛德。曲赐矜恤。旋蒙收录。蝼蚁微命。偏荷生成之恩。糜身粉骨。不足以酬报万一。而乃至为臣子无状。自速于慢天非圣之罪藉曰。愚昧触犯。不足加诛。而至于其人之昏谬颠错。不可以复齿人类。则只此一事。已
辞兵曹参知疏(己亥)
伏以罪戾之臣。幸逭刑章。叨冒 荣宠。滥溢涯分。再控血疏。哀吁 天聪。反承温批。许令察职。臣诚惶恐震越。不知所出。惕息随行。战悸靡定。只俟颠沛速辜。还隶罪籍。庶几自安于微分。而不意梦寐之外。荐蒙超擢之 命。进秩大夫之列。参佐西铨之任。臣闻 命惊惶。感激涕泪。反覆思惟。终不知所以致此之故。直欲狂奔铤走。以自暴其不敢当之义。而其道末由。乃敢复申危恳。自列罪状。伏俟 天地之照临焉。臣气质浮浅。才识庸陋。特一贸贸然凡夫耳。实无片善之可录。一长之可取。徒以愚妄纰缪。擿埴冥行。向在围城之日。亦有鹘突论事。坐法当戮之罪。而遭逢 先大王广度盛德。曲赐矜恤。旋蒙收录。蝼蚁微命。偏荷生成之恩。糜身粉骨。不足以酬报万一。而乃至为臣子无状。自速于慢天非圣之罪藉曰。愚昧触犯。不足加诛。而至于其人之昏谬颠错。不可以复齿人类。则只此一事。已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3H 页
可判矣。况臣自负死罪。十年于今。追愆自悲。精陨魂丧。视听昏聩。手足痿痹。有人之形而无人之心。朝夕喘喘。待先狗马而已。诸臣之所以称引而论荐者。盖不过哀其穷老。急于伸释。或意其惩悔之馀。容有分寸之进。而节次推排。谬加陈达。以至于上误 圣听。转展此极。噫。古今天下。为人臣子者安有负罪如臣。无状如臣而苟冒盗窃。当如此非常之 异数者哉。抑臣闻之。爵赏者。圣王之所以代天命德而砺世磨钝之具也。上以是授之匪人。则是谓僭赏。下以是受之君上。则是谓叨恩。僭赏之弊。使贤能解体而百职废旷。叨恩之弊。使士夫贪冒而廉耻坠丧。今因一介无状小臣。上以解贤能之体而天工将废。下以坏士夫之风而四维将丧。其所关系。实不浅鲜。臣虽欲畏罪贪荣。冒窃匪据。而其奈国体何。其奈物议何。臣于此。益复战惧。不敢顷刻自安。不得不更冒 宸严。遑遑控叫。伏望 天地父母。察臣崩灼之至情。新授职名及加资。并加镌削。以重公器。以安私分。臣不胜瞻 天望日激切恳祈之至。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3L 页
辞兵曹参知疏[再疏]
伏以臣于昨日。冒死自列。控沥衷肠。殆无馀蕴。谓宜庶蒙 天鉴。特赐镌免。滓累之贱。获遂分愿。而反承 温批。使之察任。有若甄拔可用之才。姑使尝试者然。臣诚惶感。益增陨越。罪衅馀生。叨此 异数。固当承 命殚瘁。以死自期。而顾念事体。终有不安。兹敢更冒万死。略伸其说。臣闻昔者明王驭世。咸重爵赏。不敢妄施。必使贤能显擢。驽劣屏退。称才量任。轻重不爽。故官得其人。理得其平。而君臣上下。均享福庆。如使不肖者。上无能者显。当罚而获赏。宜黜而反陟。则本末倒置。是谓舛施。舛施之国。其政乃乱。爵赏之道。关系之重。有如是者。狗马贱臣。质鲁气䮕。才疏学荒。罪合鈇钺。功蔑分寸。新涤丹书。还朝属耳。遽超阶级。青绯迭换。鹈梁兴刺。负乘招寇。赏僭于上。罪积于下。求之政体。万万舛戾。臣虽无状。粗识分义。此所以惊惶却走。死不敢当者也。噫。阳春布德。品物昭苏。造化之泽。无微不逮。而若使蠢耎之虫。背负丘山。毕竟糜烂以死。则亦岂天地终始至仁之心哉。公议既严。私情
伏以臣于昨日。冒死自列。控沥衷肠。殆无馀蕴。谓宜庶蒙 天鉴。特赐镌免。滓累之贱。获遂分愿。而反承 温批。使之察任。有若甄拔可用之才。姑使尝试者然。臣诚惶感。益增陨越。罪衅馀生。叨此 异数。固当承 命殚瘁。以死自期。而顾念事体。终有不安。兹敢更冒万死。略伸其说。臣闻昔者明王驭世。咸重爵赏。不敢妄施。必使贤能显擢。驽劣屏退。称才量任。轻重不爽。故官得其人。理得其平。而君臣上下。均享福庆。如使不肖者。上无能者显。当罚而获赏。宜黜而反陟。则本末倒置。是谓舛施。舛施之国。其政乃乱。爵赏之道。关系之重。有如是者。狗马贱臣。质鲁气䮕。才疏学荒。罪合鈇钺。功蔑分寸。新涤丹书。还朝属耳。遽超阶级。青绯迭换。鹈梁兴刺。负乘招寇。赏僭于上。罪积于下。求之政体。万万舛戾。臣虽无状。粗识分义。此所以惊惶却走。死不敢当者也。噫。阳春布德。品物昭苏。造化之泽。无微不逮。而若使蠢耎之虫。背负丘山。毕竟糜烂以死。则亦岂天地终始至仁之心哉。公议既严。私情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4H 页
孔悲。仰首哀呼。不敢避烦渎之诛。伏愿 天地父母。俯察微恳。亟削新授职名及加资。以重公器。以安私分。臣不胜瞻望 天日泣血恳迫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备边司有司堂上疏
伏以滓秽贱臣。罪合万死。还朝未几。荐蒙 宠擢。至于滥厕貂玉之班。此诚旷世之 异数。而遽及梦寐之外。臣所以不敢终辞。冒然行公者。实为感激 天恩。烦渎是惧。而营魂惊越。弥日不定。不意筹司之 命。猥逮不似之身。噫。与闻庙谟。是何等重任。而愚妄谫劣。不齿恒人者。得忝于兹列。此实 清朝之羞辱。而蚊蜹负山。毕竟糜烂以死者。亦私分之决不敢当者也。臣诚惊惶罔极。冒死哀恳。伏愿 天地父母。曲察微衷。亟递臣备边司副提调之 命。以重名器。以安微分。臣不胜瞻望 天日惶悚切迫之至。
辞大司谏疏
伏以无状贱臣。猥荷 天地生成之泽。湔涤死罪。荐加 宠擢。前后所授之职。俱非可堪之地。徒以感激 天恩。一心惶恐。不敢终辞。冒昧至
辞备边司有司堂上疏
伏以滓秽贱臣。罪合万死。还朝未几。荐蒙 宠擢。至于滥厕貂玉之班。此诚旷世之 异数。而遽及梦寐之外。臣所以不敢终辞。冒然行公者。实为感激 天恩。烦渎是惧。而营魂惊越。弥日不定。不意筹司之 命。猥逮不似之身。噫。与闻庙谟。是何等重任。而愚妄谫劣。不齿恒人者。得忝于兹列。此实 清朝之羞辱。而蚊蜹负山。毕竟糜烂以死者。亦私分之决不敢当者也。臣诚惊惶罔极。冒死哀恳。伏愿 天地父母。曲察微衷。亟递臣备边司副提调之 命。以重名器。以安微分。臣不胜瞻望 天日惶悚切迫之至。
辞大司谏疏
伏以无状贱臣。猥荷 天地生成之泽。湔涤死罪。荐加 宠擢。前后所授之职。俱非可堪之地。徒以感激 天恩。一心惶恐。不敢终辞。冒昧至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4L 页
今。而丝毫之报。蔑有其效。臣每自惟念。夙夜忧惧。殆至于寝食俱忘。不意兹者。 新命又下。处以谏职之长。臣于此益复惊悚。感泪如泻。夫谏大夫之职。无论其地望清切。非滓累之臣所敢冒居。而尤有所万万不敢当者。臣窃念王者设官分职。随才器使。虽不能求备责全。而各因所长。不相舛枉。故人思尽能。国无旷官。古之明王。容有使过使罪。以收一时之效者。盖莫不用是道也。如或不然。使败于前者因其地。困于短者袭其事。则是犹惩热而增火。恶湿而添水。几何不伤上明而速下罪哉。臣素以愚妄无识。触犯大分。一言之罪。万死有馀。谬戾颠错。无伦无脊。天下古今之不能于言者。莫臣若也。当此 圣明砺精图治明目达聪之日。乃使言语纰缪。得罪分义者。置之言责之首。虽 圣德天覆。不忍终弃一物。而名器至重。物论至严。此臣所以惶惧战灼。死不敢当者也。抑臣素有狗马之疾。比因感冒。添剧喘喘。如垂绝之人。臣虽欲冒昧随行。其势亦有所必不能者。不得不沥血哀吁。伏愿 天地父母。察臣遑遑崩迫之至忱。亟递臣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5H 页
新授职名。以重公器。以安微分。臣不胜瞻望 天日惶恐迫切之至。
辞 经筵入侍之 命疏
伏以臣赋性疏愚。气质昏昧。生平凡事。百不逮人。至于性理之书。讲讨之方。尤不啻聋瞽之听闻。自知万万不近似久矣。臣之蒙被 洪造。叨冒非分。实有不可堪当者。臣诚惶惧战灼。若无所容。寻常登对之日。倍切蹜踖之怀。昨者忝随有司之末。猥厕执经之后。密迩 清光。衷情感溢。一言僭越。罪固当诛。不意筵臣误启。 圣明过听。至令尘滓之贱。例参 讲筵之列。臣于此惶骇悚慄。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退伏私室。通宵耿耿。噫。此何等非常重任。不世 异数。而愚昧如臣者可以冒受而窃居哉。其于朝家事体。实有大损。在微臣私分。终有万死而不敢当者。死罪之臣。安敢一毫饰辞。以重犯欺 天之罪乎。臣之情势。万分哀切。伏愿 天地父母。察臣遑遑罔极之至情。亟收 召对时入侍之命。以全国体。以安微分。臣不胜瞻望 天日惶恐切迫之至。
辞 经筵入侍之 命疏
伏以臣赋性疏愚。气质昏昧。生平凡事。百不逮人。至于性理之书。讲讨之方。尤不啻聋瞽之听闻。自知万万不近似久矣。臣之蒙被 洪造。叨冒非分。实有不可堪当者。臣诚惶惧战灼。若无所容。寻常登对之日。倍切蹜踖之怀。昨者忝随有司之末。猥厕执经之后。密迩 清光。衷情感溢。一言僭越。罪固当诛。不意筵臣误启。 圣明过听。至令尘滓之贱。例参 讲筵之列。臣于此惶骇悚慄。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退伏私室。通宵耿耿。噫。此何等非常重任。不世 异数。而愚昧如臣者可以冒受而窃居哉。其于朝家事体。实有大损。在微臣私分。终有万死而不敢当者。死罪之臣。安敢一毫饰辞。以重犯欺 天之罪乎。臣之情势。万分哀切。伏愿 天地父母。察臣遑遑罔极之至情。亟收 召对时入侍之命。以全国体。以安微分。臣不胜瞻望 天日惶恐切迫之至。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5L 页
论变通军政疏
伏以粪土贱臣。愚昧狂妄。自分诛殛。无望生全。猥沾 天地罔极之恩。回春于寒谷。生肉于枯骨。时月之间。荐蒙 异数。至于参佐本兵之地。与闻廊庙之谟。昵近 清光。亲承 玉音。臣诚惶恐感激。震越崩迫。臣既一日在官。则当尽一日之责。而反顾空疏。尘露莫补。臣于此益增战惧。寝食俱忘。辄以区区浅见。发端于登对之日。而言辞拙讷。不能达意。中宵耿耿。欲止不得。兹敢略伸前日未尽之说。伏俟 圣明之裁择焉。臣窃观今日军政之弊。为生民之痼疾。实有可以陨泪伤心者。臣不敢一一缕陈。以重伤 天意。而惟是收布太重。膏血已尽。老弱逃故。不蒙蠲恤。族属邻里。并被毒害。则此诚古今天下所未有之大弊也。由今之道。无变此弊。则不出数年。国无良丁。虽有百万虚簿。徒积怨怒。而决无缓急一日之望也。况今岁丁大侵。流莩载路。 国家之所以赈贷拯救者。靡不用其极。而独于军布一事。未有蠲减之令。此岂非仁政之一大欠缺也哉。伏愿 圣明亟命庙堂商议。行会八
伏以粪土贱臣。愚昧狂妄。自分诛殛。无望生全。猥沾 天地罔极之恩。回春于寒谷。生肉于枯骨。时月之间。荐蒙 异数。至于参佐本兵之地。与闻廊庙之谟。昵近 清光。亲承 玉音。臣诚惶恐感激。震越崩迫。臣既一日在官。则当尽一日之责。而反顾空疏。尘露莫补。臣于此益增战惧。寝食俱忘。辄以区区浅见。发端于登对之日。而言辞拙讷。不能达意。中宵耿耿。欲止不得。兹敢略伸前日未尽之说。伏俟 圣明之裁择焉。臣窃观今日军政之弊。为生民之痼疾。实有可以陨泪伤心者。臣不敢一一缕陈。以重伤 天意。而惟是收布太重。膏血已尽。老弱逃故。不蒙蠲恤。族属邻里。并被毒害。则此诚古今天下所未有之大弊也。由今之道。无变此弊。则不出数年。国无良丁。虽有百万虚簿。徒积怨怒。而决无缓急一日之望也。况今岁丁大侵。流莩载路。 国家之所以赈贷拯救者。靡不用其极。而独于军布一事。未有蠲减之令。此岂非仁政之一大欠缺也哉。伏愿 圣明亟命庙堂商议。行会八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6H 页
方。凡军丁逃故老弱之收布者。全数蠲免。而步兵之应纳二匹者。特除一匹。以溥大恩。以立大信。使垂绝之民命。迓续而不绝。既散之人心。固结而不散。然后前头整顿之举。庶将赖此为基本而国脉终有扶持矣。此诚当世之急务而不容少缓者也。今之为有司者。必以军布顿减。国计不足为难。而此则有不然者。夫民为邦本。本固邦宁。自古未有无民而其国独存者。设令国家用度减半。殆不成形。犹不忍浚刻残民之膏血。以至于无国而后已也。况有裒多益寡。称物平施之道。必可行而无可疑者乎。在昔 祖宗之世。士大夫子弟暨支庶侧生凡为男丁者。无贵无贱。莫不各有属卫。民志以定。民役以均。自数世以来。国纲解弛。人思自便。士夫胄裔。不复隶名诸卫。非徒士夫为然也。虽穷乡寒族支庶侧生者。一有隶卫之名。则莫不以为大耻。故今之所谓有厅诸卫者。举皆杂贱之类。而 祖宗旧制。乖乱尽矣。我国地方褊狭。人民鲜少。虽举国之民力。以养军士。犹患其未足也。况就其鲜少之中而区分类别。游惰者十居八九。而使孑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6L 页
遗良民。独当其役。孔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目今丁役之不均。一至于此。其何以和一众心而不至于倾覆哉。今之为一切之论者。以为军籍可速釐整。使国内衣冠之类。皆有隶属。以复 祖宗之旧典。此言诚然。而亦有不可不变通者。盖士民之偷安狃逸。不入羁束者。垂及百年。谬习已痼。今若一朝而正之。则惊骇愁怨。势所必至。此诚不可不虑者也。夫衣冠之士。所以厌恶军籍。以其有定军之名也。今若自 上亲下明旨。痛加晓谕。以均是天民。不可独享安泰之理。垂尽良丁。不可偏被侵苦之状。上自朝廷百官暨乎前衔生进。倡先出布。自幼学品官庶孽许通一应不合定役之类。年六十以下。有室以上。许纳一匹之木。此后虽有军籍之举。永不令更属诸卫。自外未许通庶孽及外方额外校生正军子支之类。一切勿许冒纳。使中外晓然知 国家此举。其意不在于添丁而在于均役。不在于富足而在于救急。不在于侵削士族而在于永许免役。使应纳者争纳而冒纳者绝望。则此所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7H 页
谓有免役之名而得均役之实者也。此令既行。然后量度见今收布之数而比较其多小。凡诸色军卒之收布者。或以之半减。或以之全减。而使与上番添防之军。通融其役。无令轻重。则军役之苦。比旧可减其半。不但老弱逃故一时施恩之资而已也。虽然。此法固不可不行。而亦不可即行。方今民生饥饿。上下遑遑。亦何忍以此责之穷残士族乎。必待秋穑稍成。新绵发产之后。方可徵收。以补春夏蠲除之数也。或者复以秋夏目前之乏用为难。而此亦有说焉。臣窃闻两南监营。平安黄海监兵营及统营等诸处。留储之木。其数甚多。臣虽不敢知其名般数目。而议者皆云累百千同之木。不难于收合云。 国家积置此等于经费之外无用之地。而守之如为人典库者之拘拘。不敢发动。不敢运用。坐视经用之匮竭而莫之补益者。天下宁有是理哉。亦令庙堂商确。先问于各道各营。得其实数。然后取用其半。以为变通军布。慰悦人心之地。不胜幸甚。臣半生乡曲。目见军役之惨刻。今承 圣明之下问。不敢不略陈所见。臣固知此言一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7L 页
发。必毙于千人之所指。而臣亦不敢避也。当今军政之弊。可陈者甚多。有非更仆可尽者。而臣亦不敢一时并陈。以渎 天听。臣不胜感激惶悚之至。
辞大司成疏
伏以狗马贱臣。赋质驽下。识见蒙昧。言行纰缪。蔑效分寸。徒积罪戾。猥蒙 大行大王天地罔极之 恩。擢之万死之馀。待以不次之用。曾未年时。历试华显。终乃忝叨宥密。昵近 清光。宠灵辉赫。涯分踰溢。臣常感激涕泣。惶惧战灼。糜身粉骨。报答无路。皇天不吊。 仙驭登遐。攀号莫及。五内摧割。只恨性命甚顽。喘息尚延。不意 初政。重被 新渥。俾长国子之职。责以成均之任。臣于此益增惶骇。不知所以措躬者。夫太学。为首善之地。教胄。居治化之先。故夫以名儒宿德望实素著者。犹难其任。不敢轻受。臣是何等滓秽。何等凡劣。卤莽灭裂。全无学术。万万不近似者。而一朝忝长贤关。表率多士。臣虽强颜。人实谓何。使青衿之徒。指点嗤笑曰。此子亦当此任云。则微臣苟冒之罪。固不足言。而岂不重
辞大司成疏
伏以狗马贱臣。赋质驽下。识见蒙昧。言行纰缪。蔑效分寸。徒积罪戾。猥蒙 大行大王天地罔极之 恩。擢之万死之馀。待以不次之用。曾未年时。历试华显。终乃忝叨宥密。昵近 清光。宠灵辉赫。涯分踰溢。臣常感激涕泣。惶惧战灼。糜身粉骨。报答无路。皇天不吊。 仙驭登遐。攀号莫及。五内摧割。只恨性命甚顽。喘息尚延。不意 初政。重被 新渥。俾长国子之职。责以成均之任。臣于此益增惶骇。不知所以措躬者。夫太学。为首善之地。教胄。居治化之先。故夫以名儒宿德望实素著者。犹难其任。不敢轻受。臣是何等滓秽。何等凡劣。卤莽灭裂。全无学术。万万不近似者。而一朝忝长贤关。表率多士。臣虽强颜。人实谓何。使青衿之徒。指点嗤笑曰。此子亦当此任云。则微臣苟冒之罪。固不足言。而岂不重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8H 页
贻 清朝之辱 新化之累哉。臣之情势。万分切迫。 严庐哀疚之中。未免渎扰。臣罪万死万死。臣诚朴愚。不敢饰让曼辞。以欺 天日。伏乞 天地父母。察臣遑遑闷切之忱。 特递臣职。以安微分。臣不胜惶恐崩灼之至。
辞副提学疏
伏以臣谫劣凡陋。无所肖似。徒以口读。忝窃科第。为干禄计。实无为己向学之功。中岁益以怠放。加之疾病缠缚。甘作自弃之人。洎乎白首。志虑荒坠。神精销铄。从前出入乎口耳者。并尽亡失。朽质枵然。特作一痴呆罔两汉。而猥蒙 先大王天地罔极之 恩。涤瑕宠擢。涯分过溢。 新化之初。荐承殊渥。历扬华显。每 除命一下。臣常惊悚震越。若无所容。今兹 新命。又出梦寐之外。臣益增惶惧。不知所出。夫帷幄之地。论思之长。是何等地望。何等责任。而使空疏缪戾癃疾朽败之一凡夫。一朝躐出群彦。骤占匪据。私心内愧。物议外腾。臣虽欲贪荣冒宠。厌然窃位。而终有所不敢者。臣非敢饰让曼辞。以循故例也。危衷恳迫。不得不号吁于 严庐哀疚之
辞副提学疏
伏以臣谫劣凡陋。无所肖似。徒以口读。忝窃科第。为干禄计。实无为己向学之功。中岁益以怠放。加之疾病缠缚。甘作自弃之人。洎乎白首。志虑荒坠。神精销铄。从前出入乎口耳者。并尽亡失。朽质枵然。特作一痴呆罔两汉。而猥蒙 先大王天地罔极之 恩。涤瑕宠擢。涯分过溢。 新化之初。荐承殊渥。历扬华显。每 除命一下。臣常惊悚震越。若无所容。今兹 新命。又出梦寐之外。臣益增惶惧。不知所出。夫帷幄之地。论思之长。是何等地望。何等责任。而使空疏缪戾癃疾朽败之一凡夫。一朝躐出群彦。骤占匪据。私心内愧。物议外腾。臣虽欲贪荣冒宠。厌然窃位。而终有所不敢者。臣非敢饰让曼辞。以循故例也。危衷恳迫。不得不号吁于 严庐哀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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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臣罪万死。伏愿 圣明俯察微忱。特递臣新授职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臣不胜崩迫陨越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副提学备边司副提调承文院副提调。请还收 经筵别入侍之 命疏。(庚子)
伏以臣之朴愚谫劣。最出群臣之下。而猥蒙 鸿造。忝冒 经幄之长。其不称而无似。臣实自知甚明。而贪没荣宠。不能分死引免。伥伥冥行。殆及岁周。臣罪万死。曾因贱疾危恶。控疏呈单。前后频烦。而辄蒙格外 恩由。至三至四。臣是何人。猥膺非分之 异数。一至此哉。臣诚感激涕泣。只拟奔走尽力。要以颠仆为限。而至于士夫廉隅之节。微臣涯分之溢。俱未暇顾念也。今臣狗马之疾。不幸顿剧。肿发坐肉。脓血内食。针药无效。转侧须人。喘喘昏愦。出入人鬼。此则同朝之所共见知者也。臣不敢饰说以冀私便也。计臣病状。决非旬望之间所可调治。而臣之所带职名。俱非闲漫之地。不可久旷。伏愿 圣明曲察微悃。亟递臣本职及兼带备边司副提调承文院副提调之任。使垂死残喘。得以安意调
辞副提学备边司副提调承文院副提调。请还收 经筵别入侍之 命疏。(庚子)
伏以臣之朴愚谫劣。最出群臣之下。而猥蒙 鸿造。忝冒 经幄之长。其不称而无似。臣实自知甚明。而贪没荣宠。不能分死引免。伥伥冥行。殆及岁周。臣罪万死。曾因贱疾危恶。控疏呈单。前后频烦。而辄蒙格外 恩由。至三至四。臣是何人。猥膺非分之 异数。一至此哉。臣诚感激涕泣。只拟奔走尽力。要以颠仆为限。而至于士夫廉隅之节。微臣涯分之溢。俱未暇顾念也。今臣狗马之疾。不幸顿剧。肿发坐肉。脓血内食。针药无效。转侧须人。喘喘昏愦。出入人鬼。此则同朝之所共见知者也。臣不敢饰说以冀私便也。计臣病状。决非旬望之间所可调治。而臣之所带职名。俱非闲漫之地。不可久旷。伏愿 圣明曲察微悃。亟递臣本职及兼带备边司副提调承文院副提调之任。使垂死残喘。得以安意调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9H 页
治。庶寻生路。不胜幸甚。抑臣别有区区崩迫之危恳。不得不冒死毕言。臣即闻前日筵臣。猥将愚臣姓名。称谓过情。误达 天听。至有开筵日别入侍之 命。臣闻报惊慄。不能自定。臣虽无状。既忝其职。则以职名入侍。犹可含愧僶勉也。乃若规外特侍。有同引接儒贤之例。则其骇听闻而伤事体。莫此为甚。当今可合论思之长。望实素优者。自不乏人。而终使凡劣如臣者。滥厕苟充。以备儒士之缺。则为儒士者。举将深耻解体。而众笑群嘲。重贻朝廷之辱。非细故也。臣益增惶惧。死不敢当。更乞 圣明终始哀怜。还收 经筵时别入侍之 命。以重事体。以安微分。臣不胜战灼祈恳之至。
辞备边司副提调句管厅堂上疏
伏以臣谫劣凡陋。百不肖似。有万分当死之罪。无一寸可录之长。沐浴 三朝天地之泽。因死获生。用罪增荣。历扬华显。忝叨筹席。臣常感激忧慄。不知所出。在臣之道。只当揣分于始。量力于终。抵死控辞。庶不至益重罪戾。而缘臣昏懦猥越。不自揆度。徒知 恩命之不可违。臣职之
辞备边司副提调句管厅堂上疏
伏以臣谫劣凡陋。百不肖似。有万分当死之罪。无一寸可录之长。沐浴 三朝天地之泽。因死获生。用罪增荣。历扬华显。忝叨筹席。臣常感激忧慄。不知所出。在臣之道。只当揣分于始。量力于终。抵死控辞。庶不至益重罪戾。而缘臣昏懦猥越。不自揆度。徒知 恩命之不可违。臣职之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29L 页
当自尽。夙夜奔走。岁且再周。而全不料散材驽品不合驱策。妨官败职。有难尽陈。加之蒲柳望秋。凋谢已甚。精神霣坠。生意顿尽。视前而忘后。记一而遗十。特一行尸走肉耳。臣常慨然自悲。犬马之诚。少无致力之效而终泯泯以死也。迩者忝叨近密。职在夙夜。尤觉矇瞆颓塌。不事其事。同列之人。莫不怜其衰病而笑其不能止也。此则 天鉴之所已俯烛。臣不敢饰辞以重欺谩之罪也。不意大臣陈 启。复臣备局有司之任。使之参闻句管蠲赈之议。垂死馀喘。益增惶战。不知所以措躬也。臣之病悴不堪供职之状。略已陈达。不必更申。而惟是智虑心思。终有所不可强出而勉为者。短绠不可以汲深。小褚不可以怀大。非惟臣之自知甚明。筹司小吏。无不目笑而窃议之。臣诚不敢再冒匪据。以重辱名器。而况句管蠲赈之任。为今日莫先莫急之务。民忧国计。所关极重。而使如臣之空疏短拙者。滥厕其间。言计非是。动相乖剌。甚至于不度事宜。过拟裁省。未能益下。只以损上。身诛国削。罪不可逭。此臣所以冒死哀鸣。决不敢承当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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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病状情势。万分切迫。伏愿 天地父母。特赐哀怜。亟递臣备边司副提调之任。还收句管兼察之命。以便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悚恳迫之至。
辞职。仍论赈救厅发卖儿弱军兵收布事疏。(辛丑)
伏以臣。性本疏迂。识暗才短。至于事务上。尤甚矇然。实同桑扈之啄粟。顷承句管所堂上察任之 命。臣自知决不可堪任。陈情乞免。未蒙 允许。黾勉随行于议赈诸臣之后。而言计剌谬。动咈人情。惭惶转深。引避无路。常自凛惕而已。昨见兵曹判书洪命夏劄子。始觉自陷于乘时牟利伤损国体之罪。臣益增惊骇。只当屏伏俟罪之不暇。而第念君臣父子之间。苟有所怀。则不敢以身犯罪戾而不得不陈。臣请略言其槩。今此发卖之举。实缘国家畜积空虚。不能白给饥民。故为此减价粜籴之说。盖出于不得已。而初非牟利之计也。洪命夏乃以不如宣惠厅定价之故。斥之以牟利。臣诚不胜瞿然。而亦怪命夏之不及深思也。命夏以主管宣惠之人。给价
辞职。仍论赈救厅发卖儿弱军兵收布事疏。(辛丑)
伏以臣。性本疏迂。识暗才短。至于事务上。尤甚矇然。实同桑扈之啄粟。顷承句管所堂上察任之 命。臣自知决不可堪任。陈情乞免。未蒙 允许。黾勉随行于议赈诸臣之后。而言计剌谬。动咈人情。惭惶转深。引避无路。常自凛惕而已。昨见兵曹判书洪命夏劄子。始觉自陷于乘时牟利伤损国体之罪。臣益增惊骇。只当屏伏俟罪之不暇。而第念君臣父子之间。苟有所怀。则不敢以身犯罪戾而不得不陈。臣请略言其槩。今此发卖之举。实缘国家畜积空虚。不能白给饥民。故为此减价粜籴之说。盖出于不得已。而初非牟利之计也。洪命夏乃以不如宣惠厅定价之故。斥之以牟利。臣诚不胜瞿然。而亦怪命夏之不及深思也。命夏以主管宣惠之人。给价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0L 页
于各司贡物主人。只以一两有半之银。折计一石米价。目今市上米价踊贵。一石之米。直银二两有馀云。宣惠厅两半折直。大非益下之道。而贡物主人辈之呼冤。固其所也。今此赈救厅发卖定价。一石之米。当以一两七钱。比宣惠分给定数。虽似增加。以即今市价计之。则利归于民者。犹四五分之一也。由此言之。宣惠厅之减银。虽若平价。而利归于公家。赈救厅之加银。虽若增价。而利归于下民。臣未知此为利民耶。彼为利民耶。名实倒置。直是可笑也。虽然。命夏之以发卖过重为言者。实是损上益下之意。虽使减之又减。至于太半。亦无所不可。命夏元非局外之人。若以定价过重为未安。而发言于同席之间。则臣等亦必敛衽而推服矣。岂有此纷纷之举哉。臣窃为命夏惜之。抑臣深有所慨然者。 国家自数十百年以来。军政乖乱。例以襁褓小儿。充定军额而收其价布。至有一家之内。收布者四五焉。此实古今天下所未有之疵政也。夫国之有兵。将以赖其力用也。今使乳下赤子。并充军额。平时捧布雇役。犹可说也。设令国有缓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1H 页
急。则雇立者必不为正军。而价布山积。亦何补于编伍哉。此理甚明。不待智者而知也。有司之臣。徒知收布减缩之为可虑。而不念民生之怨毒次骨。其亦不思之甚矣。况各镇浦入防之处。则 国家已令以各营所储之木。偿给其数矣。臣未知自公给布。则海防疏虞。必浚赤子之膏血。使生民皆怀叛涣之心。然后海防方为完固耶。缘臣妄议减布。致有边备虚疏之虑。臣罪至此而益无所逃矣。臣以犬马垂尽之齿。心思昏愦。精魄霣坠。陈力效忠。更无可望。而惟是士夫廉隅一节。不可顿毁。伏愿 天地父母。曲垂哀矜。亟递臣本职及备边司副提调句管所堂上之任。仍治臣乘时邀利。伤损国体。减除儿弱军兵收布之罪。以谢人言。以便公私。幸甚。臣不胜惶恐屏营之至。
论赵絅仍辞职疏
伏以滓秽贱臣。滥被 鸿渥。忝叨匪据。已至数年。私心忧惧。夙宵凛惕。而恋 恩贪荣。尚未知退。臣罪万死。即见前判中枢府事赵絅上疏。专为救护尹善道。而极论焚疏之罪。至比 国家
论赵絅仍辞职疏
伏以滓秽贱臣。滥被 鸿渥。忝叨匪据。已至数年。私心忧惧。夙宵凛惕。而恋 恩贪荣。尚未知退。臣罪万死。即见前判中枢府事赵絅上疏。专为救护尹善道。而极论焚疏之罪。至比 国家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1L 页
于恭悯昏朝之时。看来令人心寒骨惊。不能自定。臣于前岁。忝在本职。目见善道投进凶疏。搆成祸端。首发投畀之论。至于请焚其疏者。盖欲著 国家深恶痛斥之意也。今者赵絅。专以此归罪 朝廷。至谓躬驾而随乱亡之辙。噫。李存吾之攻斥妖僧。郑蕴之抗议扶伦。实是天地间正气而可与日月争光矣。今絅乃以善道阴贼搆祸之疏。比而方之。曾谓絅以 先朝耆旧稍有时望者。而是非乖戾。一至此极。世道人心。良可骇怪也。缘臣无状。致令 朝廷蒙被诟辱。决不可一日在职。伏望亟递臣本职及备边司副提调承文院副提调之任。以谢人言。臣不胜瞻望 天日激切战灼之至。
请免捧未收籴谷以慰民心疏
伏以 国家不幸。饥荒荐仍。一年甚于一年。以至今年而极焉。哀我亿万生灵。大命近止。朝廷之所以轸恤摩抚者。靡所不用其极。如各道各邑粜籴谷物。该曹量其被灾之轻重。分等定数。使勿尽捧。其意盖亦曲尽。而只缘近岁连值凶歉。逋欠甚多。比之常年。厥数有加。为守令者。未
请免捧未收籴谷以慰民心疏
伏以 国家不幸。饥荒荐仍。一年甚于一年。以至今年而极焉。哀我亿万生灵。大命近止。朝廷之所以轸恤摩抚者。靡所不用其极。如各道各邑粜籴谷物。该曹量其被灾之轻重。分等定数。使勿尽捧。其意盖亦曲尽。而只缘近岁连值凶歉。逋欠甚多。比之常年。厥数有加。为守令者。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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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按簿催捧。目今岁事垂毕。民力已尽。而传闻外方徵督尚严。篮(一作蓝)缕鬼状之民。充满犴狱。闾里骚然。流亡载路。冤号彻天。有不忍闻。夫 国家之捧籴。将以为前头分赈地也。而乃使孑遗垂尽之赤子。先被其毒。此岂王政之所可忍为者哉。逋负国谷。固有豪强顽悍之流。而若其到此穷迫地头。拘囚鞭扑而不能办纳者。举皆赤立将死之人也。呜呼。邦本在民。而民之怨苦。一至于此。脱有潢池绿林之变。起于仓卒。则国将若之何哉。近来天心不豫。星象示警。不测之祸。未知伏于何处。瓦解土崩。未足以喻其危也。诚宜亟下 明旨。以示哀痛恻怛之意。三南畿甸海西被灾之邑。无论其尤甚之次。凡诸未收籴谷。一切免捧。以少慰残氓剜心之痛。且令议减春等收米之数。以为收人心答天警之先务焉。臣以无状。待罪筹司之末。苟有所怀。可以直陈于黈纩之下。而近缘 圣候失宁。登对久停。而此事日急一日。不可晷刻少缓。兹敢略陈所怀。伏愿 圣明亟赐指挥。不胜幸甚。
辞吏曹参议疏(壬寅)
辞吏曹参议疏(壬寅)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2L 页
伏以臣闻上不择人而任职。谓之虚授。下不量分而承命。谓之冒受。虚授之害。终于天工旷废。贤能解体。冒受之害。终于士节不励。廉耻道丧。自古厖政污化。职竞由此。而况无功而滥进。有罪而还升。乖戾舛易。大咈物情者。其流之弊又当如何耶。臣性本愚拙。百不如人。际遭 圣明。历践华显。臣虽顽昧。亦岂不自知其太不近似也。徒以惭罪恋恩。徊徨感激。尚庶几殚竭微诚。分死自效。容有丝毫之称塞。不至全负 圣明之知也。殊不知樗栎终不可为良材。僬侥终不能强重任。待罪帷幄。随参廊庙者。今几年所。而曾无一言一事可以裨 圣德而赞 圣治者。坐积瘝旷之罪。非惟臣自知甚熟。物议皆知其不可而 圣鉴亦已洞烛矣。臣之罪戾。使臣自诵。固不胜枚举。而只以近日一事言之。儿弱军士之收布。实非王政之所可忍为者。臣曾将此意。猥陈于 榻前。 先大王恻然矜怜。使之特蠲其军布。 圣泽洋洋。人情鼓舞。不幸年岁荐饥。国力殚竭。终不免再徵于黄口之辈。而臣方忝筹司之末。不能有所料画。以救 国家失信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3H 页
之举。缘臣既不能深虑于初。又不能善图于后。使 先王盛德。不克终惠。而数万赤子。归怨 朝廷。臣之罪状。至此而合万死矣。至于赈荒之政。当此公私赤立亿兆颠壑之日。虽使善者当之。亦无如何。而况以疏短如臣者。谬忝其任。几何不偾事而败绩哉。物议喧然。久而益甚。此臣所以尤切惶惧。若无所容者也。臣之罪戾。既如所陈。则臣虽欲苟冒一日。朝家事体。所当甄责而黜退之。以正官刑。以警具僚。而乃于此际。反蒙 新宠。无论铨衡重地。有非昏谬如臣者所不敢承当。而其如国家为官择人综名责实之道。岂不大相剌谬哉。解贤能之体。隳士夫之节。取讥当世。贻辱 朝廷。非细故也。且臣狗马贱疾。日渐沈痼。颠仆之期。匪朝伊夕。此亦僚寀间所共见知而闷怜者也。臣虽无状。何敢一毫容饰于 天日之下哉。伏愿 天地父母。曲察微忱。特递臣新授本职及兼带备边司副提调赈恤厅堂上之任。仍治臣任职无状之罪。不胜幸甚。
辞职仍请还收朴世坚刑推之 命疏
辞职仍请还收朴世坚刑推之 命疏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3L 页
伏以滓秽贱臣。受 恩罔极。忝叨 帷幄。随参庙堂。臣常内省外顾。夙夜忧愧。揆以分义。只当抵死引退。不敢一日冒居。而徒以眷恋 恩泽。泯默尸素。丝毫蔑补。咎谤山积。一年二年。今涉三年。臣之罪戾。至此而无所逃矣。况臣狗马之疾。日渐沈痼。厥塞之症。发作不时。脚部之下。浮气渐盛。医言此是必死之症。而右眼赤瞖。不复视物。以此种种危恶之病。决无陈力供仕之望。此则同朝臣僚所目见而共忧者。臣不敢一毫饰虚。以自欺而欺天也。顷者 国有大礼。臣不敢以此时言病。忍死奔走。遂至添重。冒昧呈单。冀蒙 恩递。庶延时月之命。而不意 圣教严切。使之还给。臣诚惶悚狼狈。不知所出。数日以来。诸症顿剧。死生人鬼。出入未定。臣若抱此危迫之忱。而恐惧 严威。终不敢自白于 天日之下。则亦非臣子事君如父之义也。兹敢不避烦渎之诛。复此沥血哀吁。伏愿 天地父母。曲察蝼蚁之微恳。亟递臣本职及兼带备边司副提调之任。俾垂死馀喘。不至促其颠毙。则再生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4H 页
之 恩。糜粉曷酬。臣既控急乞命。固不敢更有所陈达。而第臣既一日在职。则亦不敢有怀缄默。以重其罪。臣窃闻昨者朴世坚刑推 命下。世坚罪状。臣亦非不闻知也。人孰不曰世坚可罪也。但念 国家用刑。自当按情而定律。夫所谓刑推者。乃施于游辞隐情。不输其实者之律也。臣实未及见世坚元情之说果如何。而既称迟晚。则可谓输情伏罪矣。大小轻重。各有当罪之律。又何必更加刑讯。别有究问也。有司请刑。出于循例。而 圣旨允下。未免太遽。臣固知 圣意深恶慢吏。不能致恪于至敬之地。必欲痛惩重治。而抑恐用法失中。其所关系。有非浅鲜者。 国家之待士大夫。除恶逆赃污之外。未尝轻施刑讯。世坚罪名虽重。亦在衣冠之列。而忝侍从之班矣。窃闻物议莫不称其过重。臣虽无状。安敢为幺么一罪人。有所营救哉。实惧 圣朝因此致有 衮职之微阙。兹敢冒死并陈。惟 圣明平心垂察焉。臣不胜惶恐战慄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艺文馆提学疏
辞艺文馆提学疏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4L 页
伏以臣驽下之质。百无所能。徒以口读。忝窃科第。至于文墨小技。犹不逮人。年来践历华显。俱是涯分之外。居恒愧惧。重贻尸素之讥。不意兹者谬膺 殊宠。擢升贰卿之阶。任以馆阁之职。臣诚惊悚。益无措躬之地。夫上不择人而授职。谓之虚授。下不量才而受任。谓之冒受。虚授之弊。将使贤能解体。冒受之害。必至廉隅扫地。上下相蒙。瘝官而败俗。则此岂非 治朝之大累哉。名器至重。公论甚严。臣于此虽欲贪冒 恩荣。滥叨匪据。而其于伤损国体。厚招物议。何哉。况臣犬马之疾。逐年深痼。自夏秋以来寝食殆于几废。危恶之症。发作频数。近遭同气之惨。益添逆塞之症。陈力就列。断无可望。臣之情势病势。可谓十分孔迫。伏愿 天地父母。曲加矜察。还收新授加资兼艺文提学之任。以重公器。以安微分。臣无任兢惶恳迫之至。
辞大司宪疏
伏以臣谫劣下品。腐朽已甚。百不如人。一无可取。而谬膺 恩擢。历践华膴。臣常忧惧。若无所容。今兹新 命。又出梦寐之外。益增惶骇。不知
辞大司宪疏
伏以臣谫劣下品。腐朽已甚。百不如人。一无可取。而谬膺 恩擢。历践华膴。臣常忧惧。若无所容。今兹新 命。又出梦寐之外。益增惶骇。不知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5H 页
所以置身之所。夫国家之官人。如随器而称物。若或大小易量。轻重倒任。则其不至于颠溢覆败者鲜矣。人虽至愚。自知则明。况如臣之庸陋碌碌已试蔑效者。固不待臣之自知。举朝之所共知。而 圣明亦必下烛矣。其辱名器偾职事。未占而孚。臣之罪戾。有不暇恤。而其奈国体何哉。法府之长。掌国风宪。纠察百僚。非名望素重。信在言前者。决不可冒当是任。矧此国纲颓废已极之日。使愚妄一凡夫。越次而当之。大骇闻见。重伤 圣鉴。此臣所以血诚哀吁。终不敢冒出者也。加以犬马之疾。逐年深痼。才经同气之痛。添至委顿之境。生意已尽。死期将迫。无论奉法察职。只是奔走随行。亦有不可自强者。臣何敢一毫容饰。以自诬罔于 天日之下哉。臣之情势。万分危迫。伏愿 天地父母。曲加矜察。特收臣新授职名。以重公器。以安微分。臣不胜惶悚恳迫之至。
辞兼大司成疏
伏以臣凡陋末品。猥承 荣宠。数月之内。历践匪分。譬如负版之虫。力任已重。福过之灾。果然
辞兼大司成疏
伏以臣凡陋末品。猥承 荣宠。数月之内。历践匪分。譬如负版之虫。力任已重。福过之灾。果然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5L 页
如期。脾胃暴败。饮啖全废。精神昏眩。四肢弛坠。殆至于不能收拾。决无陈力供职之望。不意国子兼任之 命。又下于此际。臣益增惶骇。若无所容。臣之驽下不似。非惟臣自知甚明。 圣明亦必洞烛。臣固不敢更烦。而乃若大学长官。则与他职亦自有别。况以他官兼带。将欲久任而责成。则其选尤重。有不可人人冒当者。自癸亥以后。膺是选者。不过如干人。俱先辈旧德望实素隆者。犹惧其难称。臣是何等滓秽。猝然骤当。臣虽欲贪冒 恩荣。其于物议何哉。使章甫之徒。聚观而窃议曰。此子亦当是任云尔。则臣身固不足惜。而岂不重为 国家羞辱哉。虽使臣病势稍轻。犹不敢冒出。而犬马之疾。适尔危痼。此臣所以抵死哀鸣。冀蒙 天日之照临者也。伏愿 圣明俯察微衷。亟递臣本职及兼带大司成之任。使愚下之臣。不至颠沛。而粗延垂尽之残喘。不胜幸甚。臣无任惶恐恳迫之至。谨昧死以 闻。
与赵复阳联名陈弭灾赈饥之方。请荡涤逋负疏。
与赵复阳联名陈弭灾赈饥之方。请荡涤逋负疏。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6H 页
伏以 国家不天。连岁大侵。生民困极。饿殍载路。公私荡竭。救活计穷。遑遑汲汲之状。已不可忍言。而目今春节垂尽。农鸤方急。雨泽之閟。将及一月。方茂之麦。已多枯萎。未播之种。无计入土。田夫辍耕。益无生意。蒙气晦塞。日月无光。凄风日吹。凛如高秋。气象惨然。人心愁沮。雨意日复漠然。旱势转至太甚。民所指日而望哺者。只在牟麦。今若数日不雨。麦苗枯尽。则民之大命。于此绝矣。西成之忧。有不暇言。人不为人。国不为国。灼然可见。不知上天之心。其将尽灭我人类也欤。 国家有何愆咎。获戾于天。而天之降灾。一至此酷耶。臣等反覆思惟。如惔如焚。 九重之忧。当复如何。今日求雨之道。不在乎他。惟在 圣上惕然警动。一心修省。下慰民心。上格天意。庶获甘澍之应。决非循例应文之所可感回也。且以祈雨一事言之。每循常规。节晚之后。次第行之。文具之中。尤涉不实。今宜摆脱节目。急急设行。有若疾痛者之呼天。不容等待而迟缓也。昔我 先王闷雨亲祷。辄得甘霈。天人感应之理。可谓孔昭。此诚 殿下今日之所当法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6L 页
也。审理罪囚。以消怨郁之气。自是遇灾之常典。而亦非寻常议谳疏释轻犯之所可弭息者也。上年审理之举可谓特出旷荡。而如徙边以上罪名稍重者。多未举论。其数近千。其后一年之间。犯科囚配者。又不知其几。无论有罪无罪。呼嗟抑郁。皆足以感伤和气。屡赦虽曰小人之幸。当此非常之变。不可不讲格外大霈之典。诚宜急速议行者也。方今饥馑之惨。南方最酷。而都下人民。困渴亦甚。两处开赈。馈粥之数。已踰二千。而穷老孤寡。不能自致于赈所者。亦或有之。至于士族中。不可往食赈粥之类。饥饿绝粒者亦多。不可不另加济恤。着令该府明白抄录。量给口粮。俾不至饿死。此亦赈政之当急者也。古人当春和之时。例下宽大之令。以施蠲贷之惠。此乃王者法天行仁之道。况当此荐荒重灾之日。尤不可少缓。外方逋欠。或缘主户之死亡流散。徒录虚簿。动踰十数年。逐岁增长。侵及邻族者甚多。若此之类。终无徵捧之实。而只为怨苦之丛。亦令监司守令。明查十年以前流亡逋负之租。无处指徵者。并行荡涤。使遐远之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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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轸恤之德意。此亦感慰人心之一事。臣等忝居赈荒之任。目见旱乾之灾。日夜忧煎。心胆若坠。欲将区区所思。上达于 榻前。而累日不得登对。兹敢略陈忧虑。伏愿 圣明俯赐财察。亟令庙堂商议施行。不胜幸甚。
辞吏曹参判兼带诸职。仍陈所怀疏。(癸卯)
伏以臣迂疏谬妄。不逮恒人。而分外 荣宠。节次层加。倖福既过。灾孽果生。危恶之疾。经年转甚。今则啖食几废。精神昏错。陈力就列。已无所望。顷上短章。略伸贱忱。庶蒙 天鉴之垂烛。而猥承 恩批。不许退斥。臣诚惶悚闷蹙。益失所图。犬马之臣所以仰报 国恩者。只在区区筋力之末。至于人器不称。厚招疵谤。有不暇顾。而病状至此。死期将迫。屡呈辞单。见阻政院。扶曳肃谢。亦不以时。逋慢之罪。万死难逭。伏愿 天地父母。终始哀怜。亟递臣本职及兼带备局堂上金吾同知成均馆大司成艺文馆提学等任。以重公器。以幸微分。使得专心医药。以延残喘。不胜幸甚。抑臣有区区鄙怀。不敢以病伏而不尽其说。以俟 圣明之裁察。 殿下光临宝位。
辞吏曹参判兼带诸职。仍陈所怀疏。(癸卯)
伏以臣迂疏谬妄。不逮恒人。而分外 荣宠。节次层加。倖福既过。灾孽果生。危恶之疾。经年转甚。今则啖食几废。精神昏错。陈力就列。已无所望。顷上短章。略伸贱忱。庶蒙 天鉴之垂烛。而猥承 恩批。不许退斥。臣诚惶悚闷蹙。益失所图。犬马之臣所以仰报 国恩者。只在区区筋力之末。至于人器不称。厚招疵谤。有不暇顾。而病状至此。死期将迫。屡呈辞单。见阻政院。扶曳肃谢。亦不以时。逋慢之罪。万死难逭。伏愿 天地父母。终始哀怜。亟递臣本职及兼带备局堂上金吾同知成均馆大司成艺文馆提学等任。以重公器。以幸微分。使得专心医药。以延残喘。不胜幸甚。抑臣有区区鄙怀。不敢以病伏而不尽其说。以俟 圣明之裁察。 殿下光临宝位。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7L 页
四载于今。上而天心不豫。水旱荐仍。下而世道益下。讹言孔将。清明刚大之气。日消。姑息燕安之习渐长。忠志之士所以慨然而叹惜者。盖未尝不在于此。臣未知 圣明以为承 先王已成之基业。只可端拱无为而可以延过岁月耶。天下之事。不进则退。不整则乱。臣恐前头可虑可忧之端。日增月加。不但止于今日而已也。岂不凛然可惧哉。宋时烈等。荷 先朝不世之遇。思欲效忠于今日者。焉有限极哉。虽以世路阨塞。不敢安身于朝廷。而其爱君忧国之诚。岂以内外远近而有间哉。顷日联名上章。盖出于补 衮之至诚。而 圣批只赐温谕。终无一事之报可。岂其言迂远。举不适用耶。恐非古圣王侧席求贤。转圜从谏之盛意也。李惟泰所陈疏辞。无非昔贤之所讲。国典之所载。虽古今异宜。容有不得不增损者。而若其意思。则自是甚好。 殿下召之以此。惟泰之敢进者亦以此。则一者会议可否。以定施罢。无所不可。而适缘 圣候之违豫。国家之多事。尚未有指挥。悠悠之言。已不胜纷纭。而至于因其牌招不进。例下推勘之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8H 页
命。则尤有所未允众情者。何则。惟泰今兹之进。其意初不在于应官供职。则除 命之下。不敢承当。此固山野之常情。有不当深责。而今复律之以怠慢。使有司议其当。则此亦岂 圣朝礼遇贤士之道乎。惟兹数事。所关实为非细。将使进言者悔其言。赴 召者悔其来。此岂可使闻于远迩哉。臣病伏危喘。固不敢干预朝事。而既有所怀。不敢终嘿。敢此冒死略陈。伏愿 圣明勿以其人之将废而并弃其言。尤极幸甚。
请两贤从祀疏
伏以今兹先正臣文成公李珥,文简公成浑啜食文庙之议。内自馆学。外至八路穷乡缝掖之士。莫不百舍重茧。来守 天阖。断断以为斯文重典。不可不亟定。而在野儒臣。亦尝以是申白。台阁之臣。相率而继其后。一国共公之论。已无可疑者。而 圣明辄以数字常 批。一例挥斥。甚至于漠然无所报答。略不 赐可否进退之 教。舆情之抑郁。至此而滋甚。悠悠之议。至有上疑 圣志有所不概于道学之说而直为此迈迈也。岂不重可慨哉。臣虽蒙陋。猥忝国子之
请两贤从祀疏
伏以今兹先正臣文成公李珥,文简公成浑啜食文庙之议。内自馆学。外至八路穷乡缝掖之士。莫不百舍重茧。来守 天阖。断断以为斯文重典。不可不亟定。而在野儒臣。亦尝以是申白。台阁之臣。相率而继其后。一国共公之论。已无可疑者。而 圣明辄以数字常 批。一例挥斥。甚至于漠然无所报答。略不 赐可否进退之 教。舆情之抑郁。至此而滋甚。悠悠之议。至有上疑 圣志有所不概于道学之说而直为此迈迈也。岂不重可慨哉。臣虽蒙陋。猥忝国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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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目见士林莫重莫大之议。既发而未伸。愈久而愈激。诚不敢自诿以人轻学浅不足有无而终始泯嘿。乃敢冒死。略陈其说焉。夫圣庙从祀。固为旷世稀有之盛举。苟非有功于斯文。为百世之所宗师者。则虽有盛德丰功。莫得拟议。必其学足以继往开来。功足以扶彝范世。然后采一代之公论。揭万世之崇奖。其事体之重大。有如此者。故方其论议之未定也。固不可不谨重。而及其论议既定之后。则虽以人主之尊。有不得独断者。何则。天地间共公底道理论议。终泯灭摧抑。他不得也。讵容一毫意念于其间哉。吾东素称文献。而儒者之学。至 本朝而始阐。有若先正臣文正公赵光祖。文纯公李滉。卓然以斯道为己任。直继前古圣贤之统绪。继两贤而作兴者。厥有两臣。正如濂洛之于闽建。其道学之纯正。功烈之茂著。无让于前而有光于后。如臣凡陋者。诚不足以窥其阃奥。议其浅深。而乃若所闻于父兄师友者则有之矣。李珥天分之高明。造诣之精深。成己成物之道。体用兼备。尧君舜民之志。孚著上下。如青天白日万目咸睹。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9H 页
成浑所谓山河间气三代人物者。诚的论也。至于成浑之学。得之家庭。渊源甚正。庄重纯粹。表里如一。出处语默。动法圣贤。德器成就。嶷然为士林领袖。李珥所谓操履敦确吾所不及者。亦非过奖之言也。惟此二臣者。以道义相推重。正如祥麟瑞凤。表仪当世。众望之所属。靡有间然。而惟是李珥。深忧朝议之溃裂。每以为东西二字。必为亡国之祸胎。亟欲打破东西。血诚勤恳。而反为一种丑正之徒所深怨怒。群起众椓。必欲逐去乃已。其时成浑适被徵在京。慨然呈章。历陈群小朋谗奇中之状。则吹沙之口。并肆毒螫。其所以搆诬两臣者。无所不用其极。而其机甚深。始于郑汝立,郑仁弘,李弘老等。主张其说。以至昏朝之世而极焉。尚赖两臣之流风馀韵。斩伐未尽。当国事板荡之日。彝伦晦塞之时。其能奋义致命。扶持国脉者盖多。闻两臣之风而兴起者。其事迹彰著。何可诬也。癸亥 反正。天日重明。雪冤 赠谥。次第举行。而亦既赐之院额。以尊其道。 圣祖圣考之所以崇奖两臣之意。殆无馀憾。独此圣庙之从享。盖有郑重而未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9L 页
遑者。譬如天地之化。凝寒回暖。以渐融畅。而不容躐节骤达也。此正 圣明推 祖宗已发之端而益光继述之会也。 圣明亦何所疑难哉。呜呼。虾蟆食日。非日之罪。越犬吠雪。吠其所怪。自古君子之被搆一时。未足为其人之累。而适增君子之光。观两臣之身前身后。凡经历几番大炉鞴。而邪正是非。判别较著。虽或间有名目形势缠缚驱使之类。未尽革心。原其意思。则亦不过胶守蔽锢。迷罔而不知返。其亦可哀而多见其不知量也。河澹,徐哲之论。曷足为大贤之轻重哉。此又 圣明之所不可不洞烛者也。天下之事。乍看似若缓歇。而所关实有紧重者。 圣明岂以当国家忧虞日不暇给之际。青衿之徒。建此论请。似不切于目前。而姑为此持难退托之举耶。臣请得以尽其说。夫道学之于国家。犹人身之有元气。未有元气既败而身体康宁。道学不尊而国家治安者。古先哲王。于道德学问之士。虽不能生并一时。以致其用。而亦莫不追加显奖。咸秩祀典者。此岂亶为一人之荣耀。一时之美观哉。诚以阐明正学。扶持士气。振励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40H 页
当世。作新斯文之举。大有所赖而不可少缓也。当此世道益下人心不淑之日。尤不可不表章儒贤。明示好尚。以一统纪。以正趋向也。伏愿 圣明亟下此论。令庙堂礼官儒臣。杂议停当。毋使一国多士之望。壹郁而不得伸。斯文幸甚。国家幸甚。臣狗马之疾。日益沈痼。请急之章。方阻政院。屏伏私室。缕喘仅存。其于 朝家典礼。有不敢妄干。而徒以职在贤关。一日未递。则亦不敢有怀不达。以重瘝旷之罪。病情昏愦。辞语荒乱。有不足以感回 天心者。臣亦自知其罪。更乞 圣明勿以其人不似而并弃其言。尤极幸甚。
论南重维等疏
伏以臣。朴愚凡陋。实无寸长。而叨逢 盛际。践历非分。臣诚凛凛惶悚。食息不安。徒以感激 天恩。冒昧至此。而不敢辞退区区犬马之忱。只欲殚尽筋力。罄竭心思。以为一分报塞之地。而疾病已痼。见识素昧。不能有毫毛裨益于国事朝议。则臣之愧惧。于此益深而罪无所逃矣。乃者猥忝国子之长。目见士林共公之议方张。而
论南重维等疏
伏以臣。朴愚凡陋。实无寸长。而叨逢 盛际。践历非分。臣诚凛凛惶悚。食息不安。徒以感激 天恩。冒昧至此。而不敢辞退区区犬马之忱。只欲殚尽筋力。罄竭心思。以为一分报塞之地。而疾病已痼。见识素昧。不能有毫毛裨益于国事朝议。则臣之愧惧。于此益深而罪无所逃矣。乃者猥忝国子之长。目见士林共公之议方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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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野儒臣。三司多官。相继陈请。则臣虽自揆无似。顾其职而思其任。则诚有不敢嘿然者。且臣生平景慕于两贤者。亦自不后恒人。当此时而不一言。则实是上负职事。下欺私心。故略陈所怀。以俟裁择之 命矣。昨闻南重维等疏中举臣姓名。诋斥臣身。元疏未下。虽未知其说之如何。而槩闻其意。则以䝱持君上钳制一时等语。为臣罪案云。臣窃错愕惊怪之至。从祀之请。匪今斯今。数十馀年之间。青衿多士。先辈搢绅。扶正抑邪。历陈于章奏者。盖亦何限。而独至于臣。公肆丑诋。臣亦未知其故。而意必缘臣不足以与此论。故有此举也。无非臣不能任职不见信服之致。臣方自愧。不欲呶呶。而为事体为世道。不能无慨然也。如臣之受困多口。固不足言。而至于儒贤先正之臣。因此而并被侮辱。至以学问粗浅疵累难掩为言云。则虽以如臣之孱懦者。亦不能不为之痛惋也。噫。贤人君子行谊出处。俱有其道。孟子所谓君子所为。众人莫识者。盖谓此也。今闻重维辈十数人。举多乳臭稚童。素蔑士名。何曾识道学为何事。出处为何事。而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41H 页
乃敢肆为此说。驰骛于白日之下者。此亦不过有所承袭而不觉其悖谬之甚者也。臣于此固知其不足与之争辨。而至于事系先贤。则臣亦不可都无一言。略有所陈。夫两贤臣道学渊源。出处行谊。前后陈达。 圣明想已洞烛。臣不敢更陈。而惟彼两贤者。岂是朋党名目中人哉。只是为国家深忧。力主打破党论之议。缘其时一两人不肯悔过服罪。而煽出朋谗丑正者之无限口舌。以至于今而尚未绝根柢。兹岂非时运之所关也。当初主张此说者。不过凶贼如郑汝立,郑仁弘等。而李弘老,奇自献等。从恿缔搆之。其奸情悖状。言亦丑矣。及至 圣祖圣考。雪冤 赠谥。秩祀院庙。则百世公论。庶几可定。独此从祀之论。姑未举行。盖亦谨重待时之意。而此辈乃以必加严斥为言。自诬而欺天也亦甚矣。从祀之论。始发于 圣祖之朝。其间倡为邪说。以作梗戛者。厥有蔡振后等如干悖妄之徒。而岭南柳㮨之疏。最为邪说之嚆矢。今兹重维等之议。虽未详说。而其主意则隐然全出于㮨疏。噫。禅家之学。最近理而易入。故古之大贤如程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41L 页
朱。其始亦不免小出入。而旋觉其非。则世岂有以此谤朱程者哉。李珥以童稚之年。暂溺而勇脱。李滉答珥书。盖尝深加奖许。以大贤事业相期。而㮨等乃反其说。谓李滉为深恶而痛斥之。平生尊信李滉者。亦莫如李珥。而至于理气大头脑处。不得不明辨异同。以归于正。于此益可见其洞见大原至公无私。而亦李滉平日之所期望于后贤者也。㮨等乃敢谓珥为攻滉而并谤朱子云。明良际会。一意经纶。则㮨等以为动称经济。全务专擅。朝论横溃。血诚救解。则㮨等以为巧诋忠贤。曲护朋比。至于成浑之疏。劝君父以保惜精神。以为出治之本。则实出于朱子之训。而㮨等敢以道家者流诬诋之。壬辰之乱。 车驾西巡。而浑以山野之臣。名挂钩党。不敢无 召自进。欲待 驾过。哭拜路左。以俟进退之 命。而事出苍黄。未及闻知。则弘老辈指为遗君。而㮨等师其诬。己丑治狱之际。故相臣郑澈。大为谗说所搆。酷被情外之谤。及至 圣祖朝。快雪其冤。则以此谤澈者。其心亦已孔艰。而敢以此株连于浑者。实出于仁弘。深怨浑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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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慝。必欲因此嫁祸。诪张不测之言。而㮨等追述之。凡此之类。苟有一种公心公见之人。则岂待多言而痛辨哉。眇然后出。如㮨,重维辈。乃敢肆为此说。自陷于诬贤丑正之归。人心之蔽锢。闻见之溺惑。良可痛而亦可哀也。今重维等。既发此端。臣极欲从头劈破。一一辨说。而当此 圣候违豫之日。恐烦 圣鉴。不敢缕悉。且念对此无伦之徒。费辞辨明。亦与对蹠蹻而说义利者相似。故兹敢略举而不敢尽。惟 圣明垂察焉。臣既无状。重见诋斥于重维之徒。伤损师生之体面。重贻 国家之羞辱。成均之任。今虽递解。决不可仍冒他职。腼然供仕。而抑臣狗马之疾。日渐添苦。委身床席。已过时月。虽欲强颜一出。而其势万万有不能自强者。当此 受灸之日。退伏私室。一未参问 安之列。臣罪至此。益无所容。伏愿 天地父母。曲察臣惶窘煎闷之状。亟递臣本职及兼带诸任。仍治臣罪。以谢人言。不胜幸甚。
与诸承旨联名请递疏
伏以本院之请推都监大将。不过为因事警饬
与诸承旨联名请递疏
伏以本院之请推都监大将。不过为因事警饬
市南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42L 页
之举。其令法府查 启者。亦虑彼此事势之难便。而今乃转辗增加。本院之官。相继呈疏待罪。臣等既与同事。亦不敢以无罪自处。而不得不略伸区区之忱。自古军兵聚会之地。必有横暴阶乱之患。虽古之智士良将。未尝不严明约束。过虑周防。俾不至于纵肆。其或不能者。恒致末抄之难制。历代龟鉴。不啻昭昭。今者若干骄悍之卒。驱缚禁吏。不有将令。其事虽若微小。而其渐甚不可长也。臣等之请推大将。不但为矫一时之弊。亦出于深远之虑。为大将者。所当引咎不暇。而肆然陈 启。反持刑曹之曲直。显有为军卒分疏之意。致有大臣陈达 榻前。还收推勘之举。臣等窃惜之。且夫两人互相争辨。而使争之者。正其是非。决无此理。故臣等之请令法府查正者。出于事势之当然。亦不意大臣呵责至此也。本院处喉舌之地。虽 君上命令。有所不允。则争执覆逆。乃其职耳。若以事出大臣而便不敢开口。则岂非臣等之大罪而为日后无穷之弊乎。臣等或以请推时该房或以可否同参之人。何敢委之同僚而晏然而已乎。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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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慈俯谅微恳。亟递臣等之职。不胜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