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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第 x 页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序
序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第 151H 页
记谱通编序
窃惟朱夫子所著文字。备于大全集。日用谈言。详于语类书。而其出处始末事行细大。以至易箦后丘墓祠院。褒崇赞述诸作。有果斋李氏年谱,翀峰戴氏实记。详且密矣。然而互有详略。兼且二书各行。穷乡士子并书而通考。亦不易矣。愚谨取二书。参互考订。删其重复。正其讹舛。閒有阙漏者。辄为追补。而用谨按二字。以别于戴氏按例。庶几览者或恕其僭踰之罪云。时 崇祯庚子阳月日。德殷宋时烈序。
绫城具氏族谱序
易之道。自根而干。自干而枝。以至于百千万之无穷。则人之氏族。其初一人。而至于其丽不亿者。其理未尝不一也。然非德厚流光之家。则虽有其根。而干枝凋落者。亦多矣。其惟绫城具氏之族乎。盖自检校公以来。绵延蕃衍。未知其所终极。此岂无所自来欤。然物之繁者必细。故论易者以为愈大则愈小。而具氏则不然。不惟名公巨卿十望八九。而我 成仁二圣。亦在外系之中。何其愈大而愈不小欤。盖物愈大而
窃惟朱夫子所著文字。备于大全集。日用谈言。详于语类书。而其出处始末事行细大。以至易箦后丘墓祠院。褒崇赞述诸作。有果斋李氏年谱,翀峰戴氏实记。详且密矣。然而互有详略。兼且二书各行。穷乡士子并书而通考。亦不易矣。愚谨取二书。参互考订。删其重复。正其讹舛。閒有阙漏者。辄为追补。而用谨按二字。以别于戴氏按例。庶几览者或恕其僭踰之罪云。时 崇祯庚子阳月日。德殷宋时烈序。
绫城具氏族谱序
易之道。自根而干。自干而枝。以至于百千万之无穷。则人之氏族。其初一人。而至于其丽不亿者。其理未尝不一也。然非德厚流光之家。则虽有其根。而干枝凋落者。亦多矣。其惟绫城具氏之族乎。盖自检校公以来。绵延蕃衍。未知其所终极。此岂无所自来欤。然物之繁者必细。故论易者以为愈大则愈小。而具氏则不然。不惟名公巨卿十望八九。而我 成仁二圣。亦在外系之中。何其愈大而愈不小欤。盖物愈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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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则天下莫能容也。德益厚而不昌。则天道失其常也。二者盖并行而不相悖也。尚何致疑于其閒哉。文懿公讳思孟。即 仁献王后之考也。与柏潭公讳凤龄。纂为世谱。凡为世者十二。为子姓者三千八百馀人。而谱之为卷者十一。今去二公。又已周甲。则是三者之数。亦非复二公之旧而已矣。今判书绫丰君仁塈与族侄文粲谋于宗党。将修旧补缺。使庶族万户祯任其剞劂。而以余为具氏之弥甥也。遣其子佥正镒。问序于余。余不敢辞而略识之云。 崇祯著雍涒滩阳月日。德殷宋时烈序。
独石黄公文集序
独石黄公赫。自少以文翰名世。其述作甚富。而遭罹奇祸。散失殆尽。惜哉。公芝川公讳廷彧之冢子。芝川公为 宣庙朝名臣。其文章以大家称。公克绳其武。前徽不沫。视唐之令狐父子。未知其孰为高下也。迂斋李相公讳厚源。公姊子也。与公玄孙县令晖。积年收拾。甚费心力。然查矿中零金。只廑廑耳。今公外孙柳兴海时蕃曾宰江东。刊为板本。其一脔之味。将不泯焉矣。而兴海寔公之杨平通也。呜呼。公以如是人地。黼黻王猷。笙簧世道。以大鸣国家之盛。岂不如顺
独石黄公文集序
独石黄公赫。自少以文翰名世。其述作甚富。而遭罹奇祸。散失殆尽。惜哉。公芝川公讳廷彧之冢子。芝川公为 宣庙朝名臣。其文章以大家称。公克绳其武。前徽不沫。视唐之令狐父子。未知其孰为高下也。迂斋李相公讳厚源。公姊子也。与公玄孙县令晖。积年收拾。甚费心力。然查矿中零金。只廑廑耳。今公外孙柳兴海时蕃曾宰江东。刊为板本。其一脔之味。将不泯焉矣。而兴海寔公之杨平通也。呜呼。公以如是人地。黼黻王猷。笙簧世道。以大鸣国家之盛。岂不如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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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而呼耶。独其所自喜者。卓荦善谑。不甚以礼法自绳。其始也沈沦冗散。不得为世用。末后所遭。至今使人不忍言。惟其罹祸时。不但士大夫一口冤讼。至其仆隶之酷被淫刑者。无不失声吁天。至死卞白。岂所谓能于天而不能于人者耶。公之事迹。略见于附录中。最其辛卯士祸。与文简公成先生诸贤同被诬罔。逮癸亥反正。复与之同昭雪。公之屈伸。即世道之污隆也。公于此岂不大有光耶。其述作之不全其传。何足为轩轾哉。然迂斋公用意之勤。可谓薄俗之劝。而柳兴海渭阳之思。亦可尚也。独其后承又不蒙庥。县令君亦早世。不克就其寿梓之志。故今其刊本。尚有阙漏。其孤处信袭在巾笥。倘值幸会。庶能有以卒其事否耶。公所祭尹姓。其至性高行。据其文可知。即兴海外祖母云。 崇祯甲寅三月日。恩津宋时烈序。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跋
丧礼谚解跋
夫礼之繁缛纷挐。莫甚于丧礼。而其急遽易失。亦莫甚于初终。况穷乡僻巷。素于墙面者。何能中其节耶。吾洞人宗英鸾寿文叟少学于新门朴丈泂。讲读经书。傍通礼学。以俚谚解释家礼之丧礼初终。使妇人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跋
丧礼谚解跋
夫礼之繁缛纷挐。莫甚于丧礼。而其急遽易失。亦莫甚于初终。况穷乡僻巷。素于墙面者。何能中其节耶。吾洞人宗英鸾寿文叟少学于新门朴丈泂。讲读经书。傍通礼学。以俚谚解释家礼之丧礼初终。使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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矇学。无不考订而行之。其意可谓勤矣。新门倡导后生。从之者几至数十。无一人成就者。独文叟守其师说。至老不懈。殊可尚也。文叟之子李生弘吾袖此一篇。属余识其首。不敢辞而书之。并及其渊源云。
书杞溪俞氏家状后
故生员朴好贤配俞氏。郡守泳之女。判书绛之孙也。早寡。又无舅姑。归依其父母。遭壬辰倭变。其母郑氏老病不能转动。俞氏相守不忍去。猝遇贼。遂与其母氏并命。其长子亦死于兵。噫。俞氏孝烈之行如此。而尚无旌异之典。惜哉。昔朱奉使弁拘虏中时。访得被掳人全节者姓名。归以传于当世者数辈。而仍载朱子大全书。况事在国内。而终于泯灭也耶。抑有待于后日耶。偶阅朴氏家状。有感而书。时 崇祯旃蒙单阏五月日。恩津宋时烈书。
栗谷先生湖堂契会图簇子跋
因李择之。得见于京城东里。慨前哲之益远。悼今世之不若。掩卷太息而书之。时 崇祯昭阳大渊献暮春日。
书 明圣大妃志文后
此初本之所易纸。而其再易者入 启本也。其后往
书杞溪俞氏家状后
故生员朴好贤配俞氏。郡守泳之女。判书绛之孙也。早寡。又无舅姑。归依其父母。遭壬辰倭变。其母郑氏老病不能转动。俞氏相守不忍去。猝遇贼。遂与其母氏并命。其长子亦死于兵。噫。俞氏孝烈之行如此。而尚无旌异之典。惜哉。昔朱奉使弁拘虏中时。访得被掳人全节者姓名。归以传于当世者数辈。而仍载朱子大全书。况事在国内。而终于泯灭也耶。抑有待于后日耶。偶阅朴氏家状。有感而书。时 崇祯旃蒙单阏五月日。恩津宋时烈书。
栗谷先生湖堂契会图簇子跋
因李择之。得见于京城东里。慨前哲之益远。悼今世之不若。掩卷太息而书之。时 崇祯昭阳大渊献暮春日。
书 明圣大妃志文后
此初本之所易纸。而其再易者入 启本也。其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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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改订。至于三四度。其所与商量者。领府事金寿兴,领议政金寿恒,左议政闵鼎重,判府事郑知和,判府事李尚真,清城府院君金锡胄,右议政南九万,光城府院君金万基,骊阳府院君闵维重,参赞李端夏,户判郑载嵩,礼判尹趾完,参判李选也。盖于曩时事。一毫无證佐不明白者。则辄行删改。亦于文字閒。十分称停然后乃已。故文字之作。始于甲子正月初。往复讫于三月初云。
捡身要诀跋
松潭宗老年八十七。手编此书。以遗子孙。噫。以此大耋之时。能考究经传。探索义理。使之书愈约而戒愈切。殆庶乎卫武公九十箴儆乎。非平日用功之深。其能如是乎。公之弃诸孤。已周一甲有馀。而其子孙葆守不失。是亦不易矣。今其曾孙奎濂按节湖右。亟取而绣梓。此岂独子孙之所当行持服习哉。盖其所取。专主于小学。而亦不遗乎近思,心经。以及退溪,栗谷诸书云矣。余以宗籍中童稚。逮承公颜面。敬慕之诚。至老不衰。既序公原集。而又跋于此如右焉。时 崇祯疆圉单阏孟秋日。宋时烈跋。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笺
捡身要诀跋
松潭宗老年八十七。手编此书。以遗子孙。噫。以此大耋之时。能考究经传。探索义理。使之书愈约而戒愈切。殆庶乎卫武公九十箴儆乎。非平日用功之深。其能如是乎。公之弃诸孤。已周一甲有馀。而其子孙葆守不失。是亦不易矣。今其曾孙奎濂按节湖右。亟取而绣梓。此岂独子孙之所当行持服习哉。盖其所取。专主于小学。而亦不遗乎近思,心经。以及退溪,栗谷诸书云矣。余以宗籍中童稚。逮承公颜面。敬慕之诚。至老不衰。既序公原集。而又跋于此如右焉。时 崇祯疆圉单阏孟秋日。宋时烈跋。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笺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第 153L 页
休致后谢笺
臣宋时烈稽首言。本月初六日。同副承旨臣李彦纲奉 圣旨宣谕。宜以本官致仕者。臣诚欢诚喜。感极涕零。谨进笺谢 恩。伏以贞疾沈绵。方切首丘之念。恩纶涣发。曲准循墙之忱。德至渥焉。礼则然矣。伏念臣衡茅贱品。江海孤踪。沐四朝之恩私。既多忝窃。无一毫之裨补。但积惭惶。久宜微分之废捐。过蒙清朝之拂拭。感 圣祖之知遇。纵尝许身。逮神精之消亡。讵堪陈力。矧惟年至而告老。乃是礼防之有严。因循至今。盖缘公私之多故。冒昧承召。实欲情悃之毕陈。苦语悲辞。还忘渎挠之为罪。留时引日。仍致疾病之交加。何幸体下之 圣聪。曲察由中之私悃。十行温批。叨奉悯劳之德音。屡渎微诚。竟荷察纳之嘉惠。仍烦近侍之传谕。快副老臣之颙瞻。奉读以还。不觉感涕之承睫。得伸所欲。恍若沈疴之去身。老者安之。盖取法乎先圣。大哉言也。寔以礼而使臣。奚但慰衰病之怀。亦是养廉耻之道。钦仰德意。感在肺肝。玆盖伏遇 主上殿下如天其仁。爱人以德。明无不照。使万物各遂攸宜。人欲必从。罔一夫或枉其性。遂令衰朽之质。俾伸休致之情。帝里桑乡。将遂优游之乐。台乌
臣宋时烈稽首言。本月初六日。同副承旨臣李彦纲奉 圣旨宣谕。宜以本官致仕者。臣诚欢诚喜。感极涕零。谨进笺谢 恩。伏以贞疾沈绵。方切首丘之念。恩纶涣发。曲准循墙之忱。德至渥焉。礼则然矣。伏念臣衡茅贱品。江海孤踪。沐四朝之恩私。既多忝窃。无一毫之裨补。但积惭惶。久宜微分之废捐。过蒙清朝之拂拭。感 圣祖之知遇。纵尝许身。逮神精之消亡。讵堪陈力。矧惟年至而告老。乃是礼防之有严。因循至今。盖缘公私之多故。冒昧承召。实欲情悃之毕陈。苦语悲辞。还忘渎挠之为罪。留时引日。仍致疾病之交加。何幸体下之 圣聪。曲察由中之私悃。十行温批。叨奉悯劳之德音。屡渎微诚。竟荷察纳之嘉惠。仍烦近侍之传谕。快副老臣之颙瞻。奉读以还。不觉感涕之承睫。得伸所欲。恍若沈疴之去身。老者安之。盖取法乎先圣。大哉言也。寔以礼而使臣。奚但慰衰病之怀。亦是养廉耻之道。钦仰德意。感在肺肝。玆盖伏遇 主上殿下如天其仁。爱人以德。明无不照。使万物各遂攸宜。人欲必从。罔一夫或枉其性。遂令衰朽之质。俾伸休致之情。帝里桑乡。将遂优游之乐。台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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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凤。庶免蹲噤之讥。臣敢不得保馀龄。仰祝至化。桑榆之景已迫。纵莫望于报酬。沟壑之身未填。庶不替于忧爱。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祝文
坡州紫云书院。告栗谷先生文。
始以休庵白先生。特位于西偏小祠。同院异寘。共荐牲币。今玆章甫之议以为斯院地势卑湿。决非久安之图。乃谋还移于斗文墓下。则休庵之祠。不可岿然独存。香火之荐。亦所难便。而休庵实与听松先生同一渊源。合堂同享。名正理得。乃以某月某日。奉移祠版于坡山。敢具事由。用伸虔告。
紫云书院。告白休庵文。
在昔某年。改建李先生院宇于此。又以为先生遗迹。实在此邦。乃作别祠于傍。各专其尊。以荐香火。今以院址不善。还移于李先生墓下。先生之祠。独留于此。有所难便。章甫之意以为先生与听松先生同是文正公门人。啜享于坡山。情理俱得。今将奉移位牌。敢具事由。用伸虔告。
坡山书院。告听松,牛溪二先生文。
窃以休庵白先生别祠。旧在紫云院傍矣。今将奉迁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祝文
坡州紫云书院。告栗谷先生文。
始以休庵白先生。特位于西偏小祠。同院异寘。共荐牲币。今玆章甫之议以为斯院地势卑湿。决非久安之图。乃谋还移于斗文墓下。则休庵之祠。不可岿然独存。香火之荐。亦所难便。而休庵实与听松先生同一渊源。合堂同享。名正理得。乃以某月某日。奉移祠版于坡山。敢具事由。用伸虔告。
紫云书院。告白休庵文。
在昔某年。改建李先生院宇于此。又以为先生遗迹。实在此邦。乃作别祠于傍。各专其尊。以荐香火。今以院址不善。还移于李先生墓下。先生之祠。独留于此。有所难便。章甫之意以为先生与听松先生同是文正公门人。啜享于坡山。情理俱得。今将奉移位牌。敢具事由。用伸虔告。
坡山书院。告听松,牛溪二先生文。
窃以休庵白先生别祠。旧在紫云院傍矣。今将奉迁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第 154L 页
于玆。爰稽南轩先生所定静江府周程位次。听松先生自南向第一位。奉安于东序。休庵先生奉安于西序。牛溪先生自南向第二位。奉安于东序之第二位而少退。将事之初。敢伸虔告。
报恩象贤书院。成东洲,赵重峰二先生移奉时告文。
伏以东洲成先生,重峰赵先生神位。久屈乡社。公议未畅。昨者多士上章于 朝。请得移奉于象贤院祠。幸蒙 允许。今将奉迁。将以明日跻祔于冲庵,大谷两先生之下。敢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光州德山书院。告朴讷斋,朴思庵文。
伏以两先生妥灵于此祠几年矣。州内又有月峰祠。以享高峰奇先生。自朝家宣赐扁额。章甫之议。皆以为三先生志同道合。在 中宣朝。其出处之义。又与相符。当以两先生合享于月峰。以一归向之诚。已以闻于朝家。得蒙 准许。今将奉移祠版。谨以酒果。敬伸虔告。
光州月峰书院。合享讷斋,思庵,奇高峰文。
在 中庙世。同明蔚起。阐道明理。以启文治。维时讷斋。出群拔萃。出施惠化。入掌纶綍。褊城弦诵。王猷焕
报恩象贤书院。成东洲,赵重峰二先生移奉时告文。
伏以东洲成先生,重峰赵先生神位。久屈乡社。公议未畅。昨者多士上章于 朝。请得移奉于象贤院祠。幸蒙 允许。今将奉迁。将以明日跻祔于冲庵,大谷两先生之下。敢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光州德山书院。告朴讷斋,朴思庵文。
伏以两先生妥灵于此祠几年矣。州内又有月峰祠。以享高峰奇先生。自朝家宣赐扁额。章甫之议。皆以为三先生志同道合。在 中宣朝。其出处之义。又与相符。当以两先生合享于月峰。以一归向之诚。已以闻于朝家。得蒙 准许。今将奉移祠版。谨以酒果。敬伸虔告。
光州月峰书院。合享讷斋,思庵,奇高峰文。
在 中庙世。同明蔚起。阐道明理。以启文治。维时讷斋。出群拔萃。出施惠化。入掌纶綍。褊城弦诵。王猷焕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第 155H 页
郁。事有至难。如宋瑶华。冲庵,静庵。匪同曰和。四贤之时。先生是范。暂虽颠沛。正义难犯。仍为祸胎。箕锦遂成。迨夫斩伐。晨星独明。有衔未吐。幽抱茕茕。栖迟困阨。没齿犹甘。有传其学。曰惟思庵。髫年擩染。允矣阿咸。本既立矣。复事花潭。花潭之学。实宗尧夫。先生得之。复契退陶。文成,文简。晚相金兰。圣朝爰立。百寮之冠。众正蓍依。群邪龟缩。水月松筠。 宸褒非溢。丰祐消长。卷怀深山。不究厥施。毕命瓢箪。惟叔与侄。并徽齐芳。星聚一家。贲我大邦。讷斋之时。有奇德阳。亦有兄子。是为高峰。超诣之资。综博之功。天人性命。古今事变。以至外学。一皆明辨。退陶推先。屡黜己见。操戈入室。谓先生然。志切君民。排奸达贤。盛治挽回。功莫与逊。与时消息。遂指林泉。讲道著书。庶追古先。谁谓明诚。未及长安。斯文丧气。多士摧颜。追慕靡穷。妥侑庙宫。恩额来宣。事面弥隆。讷思神宇。亦在云厓。不同一处。事宜即乖。乃谋啜享。申于泰阶。涓玆吉日。爰举缛仪。三贤合堂。恍聆埙篪。何幸吾乡。有此伟规。盖惟本朝。承丽杂夷。虽宗圃冶。礼仪终愧。逮我 中庙。式遵圣轨。己卯之盛。骎骎姚姒。民兴孝悌。士诵程朱。虫篆蔑贞。蚁述改头。荣靖御世。硕果不食。圭老河西。振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第 155L 页
起颓俗。帘仪忽作。士类桁杨。圣言贤行。为世禁方。自宣祖初。复奖儒术。成简继开。大阐斯学。惟三先生。前后羽翼。同条共贯。殊涂一辙。惟功与烈。没世可谖。今玆祠享。实承朝论。陟降庭止。尚庶照格。歆我惠我。永世无斁。
镇川百源书院。奉安李麟斋告文。
盖惟麟斋李先生遗迹。实在于此邦。其精忠贞节。足以振励颓俗。询诸士林。咸曰宜有啜食之礼。玆涓今月十五日丁卯。奉其位版。享于某先生之右。将事前夕。敢以虔告。且以两先生位牌旧题。有所未当。今将改题。并告事由。
笔岩书院春秋享祝文
忠孝之全。道德之纯。行藏迟速。终不缁磷。伦纲永赖。风流如昨。后学尊尚。敢荐牢酌。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祭文
祭郭云章(文汉)文(癸酉)
甲子之月乙未之日。友人宋时默,时烈,时焘。乃能含哀致诚。谨以菲薄之奠。永诀于亡友云章之灵。呜呼云章。胡至于斯也。世虽有人生不同时。则无与于我也。虽与同时而不与同地。则又无与于我也。今吾与
镇川百源书院。奉安李麟斋告文。
盖惟麟斋李先生遗迹。实在于此邦。其精忠贞节。足以振励颓俗。询诸士林。咸曰宜有啜食之礼。玆涓今月十五日丁卯。奉其位版。享于某先生之右。将事前夕。敢以虔告。且以两先生位牌旧题。有所未当。今将改题。并告事由。
笔岩书院春秋享祝文
忠孝之全。道德之纯。行藏迟速。终不缁磷。伦纲永赖。风流如昨。后学尊尚。敢荐牢酌。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祭文
祭郭云章(文汉)文(癸酉)
甲子之月乙未之日。友人宋时默,时烈,时焘。乃能含哀致诚。谨以菲薄之奠。永诀于亡友云章之灵。呜呼云章。胡至于斯也。世虽有人生不同时。则无与于我也。虽与同时而不与同地。则又无与于我也。今吾与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第 156H 页
君。同时而生。比邻而居。计年则虽先一饭。而语才则尚后三饭。书庠国围。雁序而进。佳山美水。联臂而游。形分尔余。而情实胶漆。则所与交虽多。若云章者寡矣。意谓百年偲切。终始不贰。以遂莫逆之愿。呜呼云章。遽至于斯耶。温柔岂弟之质。不可复见矣。聪明清秀之姿。不可复见矣。踽踽此生。谁与为徒。在朋友而尚然。矧高堂之双颜。亦何以为心哉。逝者有知。亦必饮泣于地下也。呜呼。前夏子平之死。君与我共悲。而甚悼其双亲之悲号也。岂谓今日悲子平者。乃所以自悲。而悼子平之亲者。乃所以自悼其亲也。呜呼。子平有鬼。君必从游于冥漠之中。而倘一言以道吾辈之悲怀也耶。呜呼。子平则不孤。而柰吾辈之孤何。无乃冥然漠然。既以与生者隔。而又不与死者接耶。呜呼痛哉。而况时烈尤有所痛恨也。今秋七月。并辔西驰。中途改辙。我西君东。而才经一旬。幽闻遽至。非不欲疾策东归以赴君丧。而为亲决举。亦君平日之所图。故黾勉迟留。今始归哭。则素帷丹旌。万事成空。彼苍者天。曷有其极。永诀一语。一何琅然。呜呼。脩短虽殊。而卒同归于尽。则吾辈之悲君者几何。而不悲君者实无穷矣。夫我何悲。一哭柩前。万古长辞。呜呼哀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第 156L 页
哉。
再祭姨弟金华叟(光老)文
崇祯乙丑五月庚申朔七日丙寅。姨兄恩津宋时烈谨以酒肴之奠。告于姨弟金君华叟之灵。呜呼。君之就世。已再期于玆矣。相距只百里之地。而老病多故。一未能往哭灵筵。以泻余悲。孤负幽冥。忸怩何言。呜呼。君与我为兄弟。三十馀年矣。姻义之笃。未尝小替。兼且是非之言。未尝闻于乡党州闾。若无操守。何以预此。如我无状。谤议山积。常愿学而未能。今永失而何及。惟后人之克肖。庶先祀之可延。九原之下。君应自慰。呜呼已矣。庶监我衷。
祭宋文哉(炳文)文
呜呼。春兄之仁。何再夭嗣。不克蒙泽。顾何故欤。君自幼时。余实抚顶。春兄曰我。以此托公。须视其才。儒术科业。任公成就。俾不终迷。君来我家。视如乃祖。又视家媪。如祖妣然。读书之馀。仍管家务。马牛僮仆。无不留心。君于文才。虽未度越。心醇气厚。渐通于方。逮其承家。事殷族大。孝亲敬祀。旧业罔亏。 圣政更张。曲江告祭。试君邮置。俄移县符。岂直君能。盖纪先德。庶几承应。益昌以光。一疾沈沈。医药罔效。慈轩自远。冀
再祭姨弟金华叟(光老)文
崇祯乙丑五月庚申朔七日丙寅。姨兄恩津宋时烈谨以酒肴之奠。告于姨弟金君华叟之灵。呜呼。君之就世。已再期于玆矣。相距只百里之地。而老病多故。一未能往哭灵筵。以泻余悲。孤负幽冥。忸怩何言。呜呼。君与我为兄弟。三十馀年矣。姻义之笃。未尝小替。兼且是非之言。未尝闻于乡党州闾。若无操守。何以预此。如我无状。谤议山积。常愿学而未能。今永失而何及。惟后人之克肖。庶先祀之可延。九原之下。君应自慰。呜呼已矣。庶监我衷。
祭宋文哉(炳文)文
呜呼。春兄之仁。何再夭嗣。不克蒙泽。顾何故欤。君自幼时。余实抚顶。春兄曰我。以此托公。须视其才。儒术科业。任公成就。俾不终迷。君来我家。视如乃祖。又视家媪。如祖妣然。读书之馀。仍管家务。马牛僮仆。无不留心。君于文才。虽未度越。心醇气厚。渐通于方。逮其承家。事殷族大。孝亲敬祀。旧业罔亏。 圣政更张。曲江告祭。试君邮置。俄移县符。岂直君能。盖纪先德。庶几承应。益昌以光。一疾沈沈。医药罔效。慈轩自远。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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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生前。载驰载驱。猿肠几断。行及数唤。复已三皋。念君孝心。目应难瞑。昔君疾革。余屡就之。精爽惺惺。言语谆悉。念我气乏。谋食丁宁。临去泫然。谓难复见。每一念此。哽咽泪悬。将行哭筵。灵帏寂寞。宅兆近卜。灵辰不留。余滞道周。进退维谷。亦负临诀。悲恨曷任。呜呼。时势危疑。燕雀灶突。生者何乐。死者则安。陪葬千龄。香火罔缺。君亦何憾。后死之悲。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墓志铭
栗谷李先生墓志铭(并序○代慎独斋作)
栗谷先生之殁。今一甲子有十年矣。士林慕其学。朝廷思其道。斯民怀其泽。其閒世变不一。以至寇戎交乱。伦常屡绝。则又相与言曰。栗谷之志。少行于当时。则庶几无今日矣。呜呼。此岂利以诱之。威以驱之而使然哉。传曰。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其先生之谓欤。先生姓李氏。讳珥。字叔献。其曰栗谷者。学者之所称也。系出丰德郡德水县。上世有敦守为丽朝中郎将。厥后世有闻人。高祖抽知郡事。曾祖宜硕庆州通判。祖蒇 赠左参赞。考元秀监察。 赠左赞成。好善任真。有古人风。妣平山申氏。己卯名贤命和之女。英秀贞静。博通今古。善书画。以 嘉靖丙申十二月二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墓志铭
栗谷李先生墓志铭(并序○代慎独斋作)
栗谷先生之殁。今一甲子有十年矣。士林慕其学。朝廷思其道。斯民怀其泽。其閒世变不一。以至寇戎交乱。伦常屡绝。则又相与言曰。栗谷之志。少行于当时。则庶几无今日矣。呜呼。此岂利以诱之。威以驱之而使然哉。传曰。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其先生之谓欤。先生姓李氏。讳珥。字叔献。其曰栗谷者。学者之所称也。系出丰德郡德水县。上世有敦守为丽朝中郎将。厥后世有闻人。高祖抽知郡事。曾祖宜硕庆州通判。祖蒇 赠左参赞。考元秀监察。 赠左赞成。好善任真。有古人风。妣平山申氏。己卯名贤命和之女。英秀贞静。博通今古。善书画。以 嘉靖丙申十二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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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生先生于江陵北坪里。申氏梦黑龙自大海腾入寝室。俄而先生生。故小字见龙。姿相异常。能言。便知文字。三岁。见石榴。即诵碎红珠之句。五岁。申夫人疾剧。潜祷于祠堂。尝见人渡水颠仆。人皆拍笑。先生独忧形于色。其人获免乃已。其孝亲爱物之心。天性然也。七岁。作陈复昌传。略曰。君子德充于己。故坦荡荡。小人荏藏于内。故长戚戚。今复昌常有戚戚之容。使斯人得志。异日为患。庸有极乎。后复昌果为士林祸媒。八岁。题诗花石亭。有山吐孤轮月江含万里风之句。一时脍炙。九岁。读张公艺传。慨然曰。九世同居。势或未易。至于兄弟。不可分贰。遂作兄弟同居事亲图。又摭前贤忠孝事迹以观之。十二岁。赞成公疾。先生又泣祷于祠。请以身代。疾遂已。十三。中进士解。自是文章日就。声闻蔼然。自以小技不屑也。已而申夫人弃世。庐墓躬执祭奠。虽洗涤烹饪。亦不委人。丧除。哀慕弥深。一日偶阅释氏书。因感死生之说。且喜其学清净简捷。遂以书留别亲友。入金刚山。戒定坚固。至忘寝食。一日大悟其非。遂尽弃之。反以求诸吾道。一以圣人为准。戊午。谒退溪李先生滉于陶山。辨论义理。退溪多弃旧说而从之。后致书于先生曰。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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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古道。发轫正路。他日所就。何可量哉。尝对天道策。精深广博。虽老师宿儒。皆望洋焉。辛酉。丁外艰。甲子。并魁司马文科初试覆试。时称九场壮元。 明庙召见。命制三十韵律诗以进。大加称赏。由户礼曹佐郎。拜正言。上劄请立志勉学。亲正人固邦本。拜铨郎。慨然以公道为己任。 宣庙即位。以书状朝 京还。选入玉堂。自以责任渐重。遂引初年染禅事。陈情自劾。上曰。自古豪杰之士。未免为佛氏之所陷。不许。复拜铨郎。告归江陵。省外王母。言者劾以非法。 上嘉其孝。不听。己巳。拜校理。辞以学未进。外祖母有养育恩。乞归养。 上特令归省。 明庙丧毕陈贺。先生上劄改贺为慰。尝进言曰。人主学问。必须格致诚正。实用其力。然后乃见其效。不然则虽孔孟恒在左右。日谈道德。何益哉。又曰。当今士习渝薄。昔孟子以匹夫。犹能辟邪反经。以承三圣。人主能尽责任。则其明道淑人之切。岂特孟子而已。时有宰臣显斥己卯士流者。奇高峰大升以承旨请对非近规。恐坏体统。先生进曰。所言是则何妨于体统。大臣不能引君当道。惟近规是拘。殊非所望。一日 上谓曰。岂可无德行而有事业乎。且三代不可猝复。先生曰。德行事业。当交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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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进。岂可以允德未成而政事任其紊乱乎。程子曰。后王明春秋之义。虽德非舜禹。亦复三代之治。此其明验也。 赐暇湖堂。制进一书。极论王伯治安之道。上问何以汉文为自弃也。对曰。汉文以美质好卑论。不能复古。故谓之自弃也。时将择 妃。先生请重昏礼。勿复亲阅容色焉。 上语及乙巳。先生曰。 仁庙礼陟。天命人心。舍 明庙何归。而奸凶乃敢贪天之功。斩伐士流。以录伪勋。今当洗冤削勋。以定国是可也。时退溪先生及奇高峰亦皆难之。先生力主前议。凡四十馀劄。言甚剀切。后竟得如章。物情快之。又尝恶四馆侵虐新进。建请痛革曰。中朝人骇笑以为胡风也。 上从之。已而退归乡里。拜吏曹正郎,检详,舍人,副应教。皆不赴。閒以校理。诣阙即归。与学徒游赏。海州高山。爱其九曲之胜。遂卜居焉。辛未。除清州牧使。为政专务教化。设行乡约。未几病递。壬申。屡拜应教,司谏,远接使从事,典翰,直提学。先生自以所学未优。不欲从仕。而所言必引唐虞三代。 上有迂阔之教。故乞退益力。三司交章请留而不能得。癸酉。复拜直提学。 召命三至。乃入朝。 上引见。责其轻去。先生谢以才疏病深。仍曰。匹夫读书。尚欲济世利物。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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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禀可为之质。操可为之势。宁无慨然自奋之心乎。殿下诚心愿治。则只此一念。便是关雎麟趾之意也。且人君兼听虚受。则众善萃于一身而德业以成。若自以为满足。则善言何由而至乎。升同副承旨。每劝上奋发大志。且曰。迂儒则以为尧舜之治。朝夕可做。俗士则以为古道。决不可行。此皆非也。为治须以古为期。而事功则当以渐进也。时退溪先生卒。 上以无行状。不许赠谥。先生曰。李滉沈潜性理。虽古名贤。亦无过是。滉之谥典。虽迟数年。犹无大害。若四方之士。以此疑 殿下无好善之诚则非细事也。先生与牛溪成先生浑为道义交。牛溪谓先生曰。儒者行道。不先格君而先期事功。是枉尺直寻也。先生曰。 上心不可遽回。当积诚以冀感悟。若责效于旬月而辄欲引去。非事君之义也。甲戌。上万言疏。极陈时事。 上宠答而不能用。 上曰。汉文何以不用贾谊。对曰。汉文志趣不高。故见谊言大而不用耳。譬如人欲构小屋。而工师乃构大厦。则岂肯听从乎。又仍曰。今日民生日困。若不更张。无以拯济。 上以纪纲未振为叹。先生曰。纪纲如浩然之气。须是义积于身。心无所歉然后。其气充满而流行。纪纲亦然。须以公平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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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今日行一善政。明日行一善政。则纪纲自立矣。移大司谏。 上命进黄蜡五百斤。外閒谓将造佛像。先生率同僚争之。 上责问谁从得此。先生曰。若是正事。则当明示所用。如果不正。则但当亟改而已。今欲跟问道路之言。则何异于卫巫之监谤乎。昔司马光平生所为。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今臣方以诚正之功。望于 殿下。而只此一事掩藏如此。未知幽独之地。其能无所愧乎。 上曰。敢讳言根。非无隐之道也。欲绳以造言之律。先生曰。有闻即陈。是乃无隐也。今欲以重律。加诸谏臣。不几于一言丧邦乎。 上遂寝黄蜡之命。先生自是求去愈坚。 上引洗耳人閒事不闻之诗曰。隐居岂不乐乎。先生曰。古之隐者。与人主无契。故可以相忘而自适。今臣受 恩深厚。虽在畎亩。心悬冕旒。只是难于尸素。故不敢留也。遂归坡山。或曰。公之自处则善矣。柰时事何。先生曰。自处未尽而能有救时者乎。除黄海监司。先生以藩臬犹可自效。乃赴任。即疏陈弊瘼。专以尚教化恤民隐修军政为务。明年递归。适有 仁顺王后丧。以副提学承 召入慰。因论丧制曰。若欲尽从古礼。则君臣皆具衰绖。而别造布帽衫以视事。今既蹉过。则宁依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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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之制。为近于古也。玄冠乌带。是罗点所制。而朱子论辨甚详。岂可舍朱子而从罗议乎。时闵公纯首建是议。而朴公淳,卢公守慎暨集王父大宪公继辉议。与先生合。故遂用白衣冠之制。仍为恒式。 上见先生。问以海西利病。温谕甚至。先生曰。窃闻 殿下尝谓予欲学问而多事未遑。臣闻此言。一喜一忧。盖喜上有学问之志。而复忧 上之不察学问之理也。所谓学问者。只是日用处事一一合理之谓也。惟其不能知理之所在。故读书以求之而已。若徒读书而日用云为。与之背驰。则岂学问之谓哉。臣昨见所答臣劄。曰无甚高论。昔汉文亦尝如是。故其功烈甚卑。何足法也。 上以四书小注多有未当。令先生删定。对曰。臣不能独任。请与成浑共之。且 殿下诚欲有为。则如浑者可处以閒职。使之轮日入侍。补益必多矣。时宪府吏入王子舍。执宫奴犯禁者。 上怒推治宪吏。先生上劄曰。 殿下信听妇寺之言。有此过举。昔程母一妇人也。尚知教子之方。尝曰。患不能屈。不患不能伸。 殿下之子。何患其不能伸乎。近日守法忤旨者。例被訑訑之色。臣窃闷焉。先生尝编圣学辑要。至是随劄以进。 上曰。此书甚有补于为治。第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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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恐不能行耳。先生起对曰。昔宋神宗曰。尧舜之事。朕何敢当。明道愀然曰。陛下此言。非社稷臣民之福也。今日 上教。无乃近之乎。尝于夜对。 启曰。天理人欲。间不容发。初非二本。而既分之后。界限甚明。非天理则是人欲也。又曰。 殿下奋发圣志。于穷理居敬力行三者。勉勉加工。日用言行。粹然一出于正。无一毫之私然后。以此表率臣民。则君子有所恃而尽其忠。小人知所畏而不敢干矣。时搢绅因沈义谦,金孝元是非。颇有携贰之渐。先生深以为忧。言于卢相守慎曰。出此两人于外。则庶可镇定矣。卢相从之。于是孝元为富宁府使。先生又 启曰。北塞非儒臣所处。而孝元病甚。惧不生还。请改内地。 上以为党于孝元。严 批不从。先生陈白益恳。孝元乃改三陟。先生欲保合彼此。共济国事。或曰。天下无两是两非。公于近日。务欲两全何也。先生曰。两人之党。互相倾轧。是两非也。虽两非而俱是士类。但当消融协同。必欲是此而非彼。则相轧之势。何时可已。时议多不相入。先生遂决归。时举朝皆来别。先生曰。当权奸浊乱之时。摧陷廓清。使士论得伸者。岂非沈之力乎。金乃因私排抑。使前辈不平。此则金之过也。既已裁抑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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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已得中矣。而疾之太甚。此则前辈之过也。以此论断。事情得矣。诸公皆以为至公之论。既归。连拜承旨,大司谏,吏曹参议,全罗监司。皆不赴。丁丑。自坡州仍归海州。遂筑室立祠。奉兄嫂郭氏。俾主之。大会兄弟诸侄。同居一室。以遂夙志。朔望。坐于正寝。受子侄之拜。展家范读以警之。婢仆则叙立于庭下行礼。亦以方言作诫辞以饬之。庶母嗜酒。先生晨必煖酒。适寝所起居。颜色不和。则柔辞致敬。得其欢笑而后退。尺布以上。听其所裁。事仲兄如严父。不以既贵而有改也。佳辰令节。置酒弹琴。使小长歌而和之。家庭之内。肃然雍睦焉。于是学徒坌集。至无所容。遂建精舍以处之。名曰隐屏。尝谓自孔孟以后。集群儒之大成者惟朱子。而吾东能谨守其法者。莫如赵静庵光祖及退溪。乃立朱子祠于精舍之北。配以二先生。作学规及击蒙要诀。以训诸生。设社仓以赈贫。立乡约以励俗。时 上亲祭于私庙。玉堂争之。以致 上怒。先生闻之曰。人君有家人礼。在宫中则序以亲属。况大院君诞生 圣躬。今若在世。则 主上当拜于私室。今入其庙。用侄祭叔之礼。有何不可。俗儒但知尊君之义。而不知私恩之重。可叹也。戊寅。 恭懿大妃薨。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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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谏院之命。赴 召即还。俄又以前职 召。先生辞曰。臣但能言之而已。言而见用则犹在朝也。 上曰。如有所怀。可实封以进。乃极陈时事万馀言。牛溪见而叹曰。真经世卫道之文也。 上命递职。玉堂以为非待士之道。不报。又拜吏曹参议。己卯大司谏。皆不就。先生虽退归。以士类分朋为忧。贻书于彼此人。勉以和协。李泼不从。以沈义谦为阱。收司之律。延及士类。先生上疏极言。又深救郑公澈暨集王父。疏奏不省。参赞白公仁杰亦欲陈白时事。先生嘉其诚。代成其疏。言者劾以匿迹嗾人。白公引程子代彭富之事以辨之。庚辰。 上寝疾小愈。思见先生。谕旨恳恻。遂命入见。 上曰。幸得相见。欲有所言乎。对曰。 殿下大病之馀。善端开发。须坚定求治之志。以修己为用人之要。仍请曰。齐王不答四境不治之问。假令 殿下当之。则当如何对之。 上不答。退与同僚上劄。请修身以出治。祛私以明理。时 宗系之诬。久未昭雪。先生曰。此使价不得其人故也。请择专对之士。朝议以先生为可遣。大臣以为某不可一日去朝。乃遣集王父。先生草进奏本。 上览之曰。善哉。事将谐矣。已而特升大司宪。掌令郑仁弘欲击去沈义谦。先生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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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可。则遂勉从而曰。我若不听。则郑必怒去。而其徒执此攻我矣。我去而无复调剂之望矣。翌日仁弘因论义谦。滥及士流。先生乃悉心救解。仁弘亦颇愧伏。而其徒纷然竞起。反指先生为偏党。先生引避。 上特黜其诋斥者以安之。朴公淳叹曰。如叔献真是儒林宗匠。而时辈排摈至此。可谓逐鹿而不见泰山也。拜艺文提学,大司谏。会度支缺。 上特升先生以领之。兼典文衡。时 上以天灾延访公卿。先生请设经济司。使晓达时务者建白施罢。则实效可见。而天谴可弭矣。盖欲改定贡案。久任监司。并省州县,颁学制,诰戎兵也。又以为教化之兴。必须崇奖儒贤。我 朝如赵光祖,李滉。宜许从祀圣庙。以振士风。已而移判吏曹。屡辞不获。专以清仕路革流弊为务。若举遗逸以充宪职。拣学行以为师儒。奖恬退以励名节。荐吏才以试郡县。皆一时建请施行者也。递为参赞。升赞成。 上命作人心道心说,几善恶图及金时习传,学校模范。又上万言疏。极陈时事。 皇朝遣翰林黄洪宪,给事王敬民颁庆。先生为傧使。往迎境上。两使竦然起敬。问知为先生曰。这作天道策者耶。先生仪表洒然。酬唱赡敏。两使每称栗谷先生。至文庙。请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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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讲克己复礼。先生著说以进。盖两使主象山,阳明者也。欲以试先生。先生专主程朱之训。两使曰。此说极好。当传布中国。回到江上临分。恋恋不忍别。至于出涕。礼敬之至。前后所未有云。拜本兵。 上曰。更张是卿素志。卿其努力。时有北关之警。遂不敢辞。条上六事。且极陈根本之可忧。又请募兵粟。以复通庶孽赎贱隶之规。谨祀典节浮费。以纾民力之万一。时 睿眷甚专。时辈甚嫉之。揣知 上不喜更变。凡有建白。辄加沮挠。癸未夏。北警再起。边报日急。先生罄竭心思。缓急有序。上下益翕然倚重。先生以权宜下募马之令。而一面 启请。一日承 召至阙下。疾作不得入。三司指此二事。论以专擅骄蹇。先生引咎累疏请罪。 上曰。寥寥千载。君臣相遇。得做事功者。绝无而仅有。方籍卿谋。安辑兵民尔。先生遂诣阙自劾曰。请举臣罪。咨询左右。以为可贳则敢不出仕。如曰有罪则流放是甘。 上曰。予若询问。则是有一毫疑卿之意。岂敢为此。三司复以无台谏蔑公论劾之。至有御下蔽上将欲何为等语。 上曰。李某尝裁抑轻浮。见忤于时论。故遂欲伺衅而击之。夫专擅慢上。人臣大罪。何不正以王法。而只请罢职。有如乙巳奸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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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流为逆而请递其职耶。遂议于三公。递先生职曰。姑以安之尔。先生即归坡山。仍下海州。时牛溪先生被徵至京。暨朴相淳相继讼先生。并被两司之劾。于是大学湖南海西儒生八百馀人。相与陈疏守阙伸辨。 上御宣政殿。命招二品以上。议三司之罪。遂 亲制教书。窜朴谨元,宋应溉,许篈而曰。三司以李某为党。苟君子也。惟患其党之不多。予亦法朱子愿入其党。自今以予为珥,浑之党可也。未几以判敦宁 召。先生力辞。 上答曰。天未欲平治我邦耶。是何以卿而不得于时耶。意者天使卿动心忍性。增益其所未能。以任大责也。又 特拜吏曹判书。又辞不许。促召益恳。先生乃入京。市民卫士莫不手额曰。栗谷来矣。 上引见慰谕。先生陈辞请放三窜乞骸骨。皆不许。先生谓牛溪曰。三人固有罪。至于远窜则过重。且谏臣以言获罪。不可以示后嗣。遂同对陈恳。 上终不 许。时先生独承委任。专务调和。惟以收拾士类共济时事为先。而时辈怀疑顾望。无意同寅。先生叹曰。时辈观我所为。久当知我赤心。无何感疾。易箦于京中寓舍。甲申正月十六日也。前一日。闻徐益受 命巡北。欲面授方略。子弟交谏。先生曰。 国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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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有命。岂必因此而死。遂条六事以付之。此其绝笔也。临绝谆谆。如梦中语。皆 国家事。殁后家无担石。殓以襚衣。知旧买宅以处其家属。先生之病也。 上轸念。医药交道。讣 闻。哭声彻外。进素膳。撤朝三日。遣礼官吊祭。且 命沿道护送其妻孥。馆学诸生及禁军胥徒。奔走哭奠。以至遐方委巷。无不涕嗟曰。吾其奈何。发引之日。填门咽街。执烛而出堩者。亘数十里。悲号震野。三月。窆于坡州紫云山先兆。夫人卢氏。籍谷山。宗簿正庆麟之女。仁顺慈和。壬辰。抱先生主。归于墓侧。骂贼遇害。事 闻旌闾。无子。有侧出二男一女。男曰景临,景鼎。女为集妾。景临子穧,秬,秋,称。穧参奉。景鼎子稔,稚。呜呼。先生德美之盛。非集末学所敢形容。昔先君子师事先生。实得其传。尝闻先君子之言。先生天禀极高。英俊出人。清明温粹。忠信岂弟。宽而有制。和而不同。慕古而不泥。应俗而不流。接人开豁。无有閒隔。处事坦夷。不设崖岸。终日乐易。未见忿厉之容。光辉洞彻。符彩射人。望之如祥云瑞日也。少时虽汎滥诸家。流于异学。惟其气质高明。故旋即悔悟。而归于圣道则醇如也。自是用力益深。进脩益专。厉志覃思。精诣实践。其于义理。洞见大源。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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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次第。一本于溓洛宗派。而得之考亭者尤深。故其门路之正。虽质之前圣而无疑。至于六经之奥旨。百家之异辞。无不研穷。各极其趣。其立言著说。多有发前人之所未发者。退溪先生尝论理气性命四端七情之说。以为理气互发。四七分岐。先生曰。理者气之主宰。气者理之所乘。非理则气无所根柢。非气则理无所依著。又曰。发之者气也。所以发者理也。理者太极也。气者阴阳也。今曰太极与阴阳互动。则不亦误乎。至于四七。则四端不如七情之全。七情不如四端之粹。盖圣贤之立言虽异。其性情之理则固无不同也。盖先生妙契至微。沛然自信。敢说先儒未敢说底。然后如耒耟陶冶备具而生人之道乃足矣。又尝折衷群言。删繁就要。为小学集注。采摭经传。提纲挈维。为圣学辑要。谓初学必先下学。作击蒙要诀。为学者当有准则。作自警文。至于四书六经注解口诀。多所更定。其于经传本旨。无不吻合。凡所论说。发明极致。通透洒落。先生教人。无间贤愚。而其科级甚严。听其辞气。放心邪气。自然不萌心胸。其接人。和以有容。刚以制义。御小人。俾不罹于罪。助君子。必欲成其美。故人无愚知。莫不饮其醇茹其实。以为盛德君子。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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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才周万物。学际三才。行贯神明。识彻古今。事变万殊。而烛之不失毫釐者。则未有窥其涯涘也。先生抱经济之器。至诚在斯民。惟恐一物不得其所。立朝二十年。引 君必以尧舜为期。事业必以三代为准。 经筵讲说。极公私之辨。明王伯之分。其言感激动人。上每虚心竦听。或至日是忘倦。一时耸叹。莫不敛衽推先。真所谓儒林之山斗。国家之蓍龟也。呜呼。当 宣庙之际。天降先生。明良相遇。千载一时。固将挽回世道。以兴礼乐。奈何流俗不和。党议相轧。欲行古道则谓之迂阔。欲祛宿弊则谓之纷更。欲和士类则谓之依违。欲任时事则谓之专擅。群咻众诽。使不得一日安于朝廷。虽其行道救世之心。惓惓于中。而亦不为枉尺直寻之论。故竭忠以感 上心。而言不用则退。尽诚以协朝论。而意不合则退。是知先生之在朝也。未尝一日而忘去。其去也。亦未尝一日而忘世。则先生之心。其亦戚矣。逮夫乾刚独断。阳复有期。而天不憖遗。年未半百。位不充德。天之与夺。果何意欤。宋人有言曰。伯淳之无禄。天下之无禄。其谓是欤。惟其立言明道。足以开牖后学。遗风馀韵。足以耸动衰俗。则先生之道。虽不及大行于当时。而其流及于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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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诚不诬矣。意者天之所以降先生者。其或在是欤。仁祖初政。特赠领议政。谥文成。京外诸生。屡请从祀文庙。而群议尚今不成。集以为程叔子之继孔孟。须待一紫阳而后知也。铭曰。
明道之资。考亭之学。欲行于世。天夺之亟。惟其有传。惠我无极。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墓表
浦渚赵公(翼)墓表
浦渚先生赵公之殁。同春宋公浚吉为之状。美村尹公宣举为墓志。所以形容盛德至行。无遗憾矣。今其诸孙。又以神道显刻。见属不佞。学识瞢陋。何足以称扬万一。然状志二文。质而不华。可徵百世。述而不作。则可幸无罪焉。谨按公讳翼。字飞卿。丰壤人。始祖孟佐丽祖。混一三韩。以功开封。绵七百馀年。士大夫不绝。曾祖安国以武节显。讨倭时。不喜罪杀人。以是知其后必昌。祖讳侃。荫仕。为仪宾都事。考莹中。佥知中枢府事。妃海平尹氏。公生于 万历己卯。未学语。已知书。五岁能作文。二十四擢第。时奸党专权。排摈异己。历六年。始由承文博士升典籍。光海己酉。从祀五贤于圣庑。仁弘丑诋晦斋,退溪。公时在玉堂。同诸僚
明道之资。考亭之学。欲行于世。天夺之亟。惟其有传。惠我无极。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墓表
浦渚赵公(翼)墓表
浦渚先生赵公之殁。同春宋公浚吉为之状。美村尹公宣举为墓志。所以形容盛德至行。无遗憾矣。今其诸孙。又以神道显刻。见属不佞。学识瞢陋。何足以称扬万一。然状志二文。质而不华。可徵百世。述而不作。则可幸无罪焉。谨按公讳翼。字飞卿。丰壤人。始祖孟佐丽祖。混一三韩。以功开封。绵七百馀年。士大夫不绝。曾祖安国以武节显。讨倭时。不喜罪杀人。以是知其后必昌。祖讳侃。荫仕。为仪宾都事。考莹中。佥知中枢府事。妃海平尹氏。公生于 万历己卯。未学语。已知书。五岁能作文。二十四擢第。时奸党专权。排摈异己。历六年。始由承文博士升典籍。光海己酉。从祀五贤于圣庑。仁弘丑诋晦斋,退溪。公时在玉堂。同诸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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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其邪。由是出为高山察访。仁弘等又诬杀国舅及大君。将以及于 慈圣。公自废归田。除拜美恶。皆不就。韩文翼公浚谦为元帅。素服公。请为从事。公辞曰。君子同其退。不同其进。韩公叹曰。不敢污其皎洁。公自畿辅入内浦。居新昌之道高山下。忍饥看书。日与朴潜冶知诫,权晚晦得己往复讨论。乐而不厌。 仁祖即位。公首为铨郎。抡选。皆允公议。尝入对曰。气质有限。而学力无量,郑松江澈。被诬追夺官。公伸卞之。废人祗亡命。朝廷将置法。公右全恩议。李完平元翼欲革废便民。公兼管该务及武局。而甲子逆难平。自吏曹正郎迁舍人。历典翰,司谏,应教,直提学。当时文学之士。盖济济焉。而惟公为冠冕。升承旨。历副提学,刑曹参议。特升左尹。出守松京。俄以大司谏召还。自后十馀年。不离三司,亚铨,成均。辛未。丁内艰丧毕。特除礼曹判书。兼 经筵成均 世子副宾客。以不习词章。辞艺文提学。该曹引温公短于四六而犹为翰苑。请勿递。丙子。由工曹,京尹。复判礼曹。冬。虏寇猝至。上去邠。公失佥枢公所在。冒风雪寻求。时 大驾自城南门。移向南汉城受围。公不得入。遂与二三同志。结义旅于南阳。府使尹公棨遇贼殉节。公转入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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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分司。翌日江都(缺)。难已。以后 驾不从。就理论罢。戊寅。李烓等追论请窜。 上雅知当日事。不听。癸未。召为元孙辅养官。陈情乞终养。拜吏礼曹判书。皆辞。佥枢公卒。服既阕。以参赞特召。己丑。移礼曹。 仁祖大王升遐。公时长宪府。命摄仪曹事。八月。拜议政。自右移左。为总护使。翌年庚寅。递归田野。盖自 反正以后。栗谷,牛溪圣庑从祀之请。发于 经筵。乙亥。馆学多士。连章亟请。一种邪议。傍伺沮挠。至是馆学又发声以请。 上重其事不许。邪党因益肆诋诬。公极陈两贤学问道德。继程,朱正脉。从祀典礼。宜自 朝廷议定。不许。公以为两贤之道不伸。则世道国政。皆不可为。遂去位退乞致仕。后 上悔前事。思见公。 召旨甚恳至。面谕仲子复阳。亲往 谕旨。公终不起。中閒闻有逆狱。暂赴即还。前后七年。而考终于乙未三月十日。 上闻讣震悼。官居野处。无不相吊。以至贱隶。亦皆咨嗟曰。贤相亡矣。公将降。有异徵。三载。戏排棋子。有易卦之象。人甚异之。五岁。为邻老守视所托。终日不动。八岁。闻重峰赵文烈宪坐讼。成,李两贤窜逐。即慨然草疏。指陈邪正。长老见而惊叹。其幼成如此。稍长。即有求道心。日读圣贤书。期以真知实践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第 166L 页
为务。以为道之体用。莫备于四书。故一生用功。专在于是。其律身则以小学为准。其事亲之孝。得于天而通神明。及其通籍立朝。推以为忠。其将进讲。必宿斋预戒。精白一心。至诚启沃。致君必欲至于尧舜。为治不欲拘于小康。盖其论学。以存心致知为本。而存心惟在主敬。致知无如读书。故其上以告于君。下以语于人者。不出于此。是皆程朱开示后学之大训也。 仁祖大王甚知公贤。故丁丑事定。台论甚急。而终始慰谕。委任尤重。至于 孝庙初服。延登大位。契成盐梅。公亦知上之将大有为也。自任以经纶。所主者宽民力变士风。改贡案籍僧徒云云。至其本根要归。则未尝不原于君心。以君心正则庶事万物。无不一于正矣。其言正大明白。体用兼举。本末具备。而可举而措之。不为空言也。不幸悖乱憸邪之徒。诋诬成李之道。并举朱子而攻之。公以为太极西铭。为道统本源。而乃为林栗所诬。则朱子极言放辟而终于去职。昔贤之尊道统卫斯文如此。遂明卞痛斥。将以闲圣道熄邪说。而上方欲消融镇定。保合同异。故言不见用。公遂谢归乡里。其后 上思公忠正。屡加招延。而公终不起。公可谓乐行忧违。确乎不拔者欤。公少时答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第 167H 页
或人问曰。四端七情中之善者。此与栗谷暗合。真可谓高明矣。公以为道之不明。由经旨之晦也。有所见解。必随手劄记。时有与先儒不同。则曰。昔朱子门弟子犹曰吾宁为忠臣。不愿佞臣。知罪在此矣。
凤山郡守 赠领议政李公(郁)墓表(初本)
故凤山公葬此。其氏系德善履历。俱载经树之刻。后四十六年。其季子相国完南府院君泣而言曰。吾不幸早孤。然尚能记先人言行而存诸心矣。先君以小学自律。尝曰。不如此。不足以为人矣。故其行于家者。孝义纯笃。每以仅识先颜为至痛。蓼莪之诗。终身不忍读。移孝以事季父峒隐公。定省滫瀡。靡有亏阙。邻有翁妪适同父母年岁。甘软有得。必先饷之。尝曰。祭不必丰。要于礼。丧不可文。惟其戚。朔望必上冢。非疾甚未尝废。士有以言获罪。先君为其扶植伦纪。未尝识面。而相恤甚至。此皆古人之行。而今人之所不能也。为官。亦常爱好人伦。勃溪者自底慈顺。凡有所为。必尽其方。御吏使民。一以诚信。以故终得急难之报。光海政乱。衋然伤心。为筑坟庐。杜门以没其世。今兹不肖德薄能鲜。遭时窃位。幸无所忝者。其来有自矣。今欲揭其一二于表阴。以示子孙。谁能为我书之。其
凤山郡守 赠领议政李公(郁)墓表(初本)
故凤山公葬此。其氏系德善履历。俱载经树之刻。后四十六年。其季子相国完南府院君泣而言曰。吾不幸早孤。然尚能记先人言行而存诸心矣。先君以小学自律。尝曰。不如此。不足以为人矣。故其行于家者。孝义纯笃。每以仅识先颜为至痛。蓼莪之诗。终身不忍读。移孝以事季父峒隐公。定省滫瀡。靡有亏阙。邻有翁妪适同父母年岁。甘软有得。必先饷之。尝曰。祭不必丰。要于礼。丧不可文。惟其戚。朔望必上冢。非疾甚未尝废。士有以言获罪。先君为其扶植伦纪。未尝识面。而相恤甚至。此皆古人之行。而今人之所不能也。为官。亦常爱好人伦。勃溪者自底慈顺。凡有所为。必尽其方。御吏使民。一以诚信。以故终得急难之报。光海政乱。衋然伤心。为筑坟庐。杜门以没其世。今兹不肖德薄能鲜。遭时窃位。幸无所忝者。其来有自矣。今欲揭其一二于表阴。以示子孙。谁能为我书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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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恩津宋时烈起而叹曰。信乎不先有开。孰昌其后。观其流而知其源者。实相国之父子也。公以毕原胄出。其母沈氏。又蜀涂止门也。然绮纨之娱。无入于心。醇至之行。以脩其己。而宗国之危。戚戚忧恤。其心实父师宗正之心。故相国衔训袭志。奋其忠谟。以安庙社。其清操雅望。蔚然为士类宗主。公之教其亦远矣哉。相国亦可以藉手而上丘矣。公以相国推恩。始 赠判书。封完山君。已而加领议政府院君。夫人黄氏之封。视其䄮(一作秩)。碑序略记子孙。其后厚载,厚培皆参靖社从勋。厚载今为佥枢事。厚培官止府使。厚源即相国也。佥枢男迥。及第为献纳。其子重辉别坐,永辉,益辉,时辉,延辉,晚辉。府使男周县监。运有俊才早夭。选进士。女婿进士金锡胄也。峒隐公讳义健。字宜仲。此皆碑文所不载。故并录于兹。
副护军李君(晫)墓表阴记
庆州之李。自谒平佐罗祖启封。至高丽尤盛。 本朝开运。有敬中,培中,达衷,诚中一时四公。大有名称。诚中官议政。其六世孙奉事大邦生四男。文行卓异。人将期以四公。然皆不达而没。其第三讳晫。字子明。其曾祖郡守龟瑞兄别提龟祯嗣再绝。君出为其所后
副护军李君(晫)墓表阴记
庆州之李。自谒平佐罗祖启封。至高丽尤盛。 本朝开运。有敬中,培中,达衷,诚中一时四公。大有名称。诚中官议政。其六世孙奉事大邦生四男。文行卓异。人将期以四公。然皆不达而没。其第三讳晫。字子明。其曾祖郡守龟瑞兄别提龟祯嗣再绝。君出为其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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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都事良国子。都事所后父䲖。与君本生祖鲫。皆有官名。坦夷跌宕。不事边幅。性嗜酒。遇辄酩酊。与朋徒吟哦永夕。弟家甚贫。业之以同居。二兄落南。常望云流涕。尝语子孙曰。吾兄弟不振。而犹敬爱于人者。以有孝义也。李尔瞻与君连姻。人或劝之仕。君不应。其党安应老怙夺君藏获。李相国弘胄亟假君折冲阶。盖欲藉此以免就讼也。其后仍其阶为卫将。则泽堂李公植在铨时也。年五十七而终。因以折冲卫将题其主。配全州崔氏。将仕郎耆寿女。君家故饶。崔氏承君意。樽糟之外。不数数然也。以故家事益落。而亦不以为意。男惟善。次惟卨亲癠。截三指进血。次惟彦县监。次惟献。孙𩑯,颇,馥,顜长房出。𩔔,愿,顤三房出。而囟,额,。其侧出也。长房女为成皖,权时,李尚𫗽妻。其季及三房女皆幼。君兄弟皆不见知于世。而其可知者存。今草庐公惟泰。实君从子。状君行甚悉。将不患于后人之不知矣。余与草庐县监游。略记之如此。铭曰。庆李祖孙。有兄弟四。祖显而孙否。其德则类。不食之报。将于后俟。
金生(吕重)墓表
光山金远明。数月连丧其二子。长曰吕重。君赋性温
金生(吕重)墓表
光山金远明。数月连丧其二子。长曰吕重。君赋性温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第 168L 页
良。志操刚果。时文外知有用心处。受家礼,春秋,礼记等书。又长于长律短什俪文对策。游场屋。常居前列。又善篆体。有名于时。年二十六。发解小大科。翌年辛亥。京师大疫。其家人无有免者。君忍痛作势。就救其父。其气廑廑也。其父退使自护。君涕泣不忍去。竟以其六月三日。继其弟而没。乃于九月十八日。葬于原州治东髯峙寅坐之山。君孝于亲。必先意承颜。又思虑周详。其父为侍从郡邑。有疑必咨焉。远明名益廉。文科执义。系出新罗王子。本朝国光为左议政。世仍簪缨。祖讳泰生。文元公再从兄弟也。考讳棨。俱早死不仕。远明聘判书吕尔载女。生君。其冠也。同春宋公浚吉字以国卿。君娶留守权堣女。生二女一男。男君死后七十日。亦死。远明取其伯夏重之子一镜后君。呜呼。才不才。亦各言也。况君之不群者乎。远明收泪作书谓余曰。愿有铭以志其墓。余既惜君之才。而重哀远明之志。略书其事如是云。
赠淑夫人江陵金氏墓表
此沙寒里巽向之墓者。安岳郡守 赠承旨宋公讳世勋之淑夫人江陵金氏之藏也。其考确官府使。夫人事公三十馀年而没。公后娶郑氏。同葬于沙寒下
赠淑夫人江陵金氏墓表
此沙寒里巽向之墓者。安岳郡守 赠承旨宋公讳世勋之淑夫人江陵金氏之藏也。其考确官府使。夫人事公三十馀年而没。公后娶郑氏。同葬于沙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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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子姓蕃衍。而亦有 王妃出于外裔。克诞 圣神。呜呼盛矣。夫人墓后有三坟。即皇考杨根郡守 赠通礼讳汝霖。而其曾孙国铨。其五代孙相抃妻郑氏陪其上下。公曾孙县监国士谓诸宗曰。金妣墓久无表。世益远则礼亦不及。而亦将有难徵者矣。诸宗曰然。遂立石以刻之。余谓凡人家有妣二人以上。则子孙各以亲者。有所厚薄。而今公子孙不如此。可谓仁矣。遂书此以劝来者。呜呼。将与郑氏。其祭不废也哉。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遗事
迂斋李公遗事
慎斋先生于人不轻许可。独于迂斋相公亟称之。今录其亲闻数事。以副迂斋季胤择之之恳。 崇祯阏逢摄提格冬。恩津宋时烈书于镇川寓舍。
先生时有疑难难断之事。众论纷然。则曰。徐当商议于士深云。
己丑夏。先生膺 孝庙聘召在京时。论议多岐。事端层出。先生燕居深念叹曰。此时士深适不在。可恨。盖公时在北藩也。
丙申。余闻先生病笃。亟往省之。先生喜甚。谈话娓娓。余请教。先生曰。公之志气。岂不可尚。但太刚而不通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遗事
迂斋李公遗事
慎斋先生于人不轻许可。独于迂斋相公亟称之。今录其亲闻数事。以副迂斋季胤择之之恳。 崇祯阏逢摄提格冬。恩津宋时烈书于镇川寓舍。
先生时有疑难难断之事。众论纷然。则曰。徐当商议于士深云。
己丑夏。先生膺 孝庙聘召在京时。论议多岐。事端层出。先生燕居深念叹曰。此时士深适不在。可恨。盖公时在北藩也。
丙申。余闻先生病笃。亟往省之。先生喜甚。谈话娓娓。余请教。先生曰。公之志气。岂不可尚。但太刚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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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商量。自明甫以下。则又不敢言公得失。公亦不肯听从。此病痛非细。朋友中士深老成可信。公终始循从。则可免大败也。吾子弟中益炅,万基气质少杂。公可与教之。亦可取益于渠也。
公按湖西时。连山县监某。颇失下官之道。公启罢之。某颇得民誉。故既去而嗟惜之。言未已。先生曰。吾观其某事某事。终是无良。人以士深之明。岂不知之。其以失下官之道罢之者。欲使彼不疑吾家也。(先生之家在连山故云耳。)
公之按湖也。颇任刚决。以纠民俗。始至。颇有怨言。子弟言于先生曰。监司毁言渐闻。可虑。先生曰。性识明透。处事精当。毁言将自止。其有人言者。不违道干誉之致。
当狗洞之初。余称道于先生之座。先生曰。公悦之如此。试言与明甫何如。对曰。或有胜处矣。先生曰。其然乎。后于公座问答。亦如此。公直笑曰。宁有是理。公之病。最在于轻信人而见欺也。当时余虽信不及。而心窃以为公于先生识见。常无参差也。而特浑然与有迹。略别耳。
孝宗末。余迫于若干少辈之论。将以狗洞为进善。李
公按湖西时。连山县监某。颇失下官之道。公启罢之。某颇得民誉。故既去而嗟惜之。言未已。先生曰。吾观其某事某事。终是无良。人以士深之明。岂不知之。其以失下官之道罢之者。欲使彼不疑吾家也。(先生之家在连山故云耳。)
公之按湖也。颇任刚决。以纠民俗。始至。颇有怨言。子弟言于先生曰。监司毁言渐闻。可虑。先生曰。性识明透。处事精当。毁言将自止。其有人言者。不违道干誉之致。
当狗洞之初。余称道于先生之座。先生曰。公悦之如此。试言与明甫何如。对曰。或有胜处矣。先生曰。其然乎。后于公座问答。亦如此。公直笑曰。宁有是理。公之病。最在于轻信人而见欺也。当时余虽信不及。而心窃以为公于先生识见。常无参差也。而特浑然与有迹。略别耳。
孝宗末。余迫于若干少辈之论。将以狗洞为进善。李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八 第 170H 页
咸卿为贰铨曹守而为参议。洪远伯以色承旨诣政厅。咸,远同辞举狗洞先累以塞之。(远则兼举居乡不善状。)余亦力争之。两人终不许。余争以去就然后始许之。既而往谒先大监。则曰。公尝斥尹之攻斥朱子而曰。是异端矣。今乃欲使 世子学异端之学耶。余曰。朱子力攻陆象山为异端。而象山至南康。朱子乃使诸生听讲于象山。余今日事。实有所受也。先大监笑曰。公迫于少辈之论。不得已而为之。而乃为如此语。公之好胜之病。不可说也。吾则定以为不是也。
今日狗之狼狈至此。追忆先大监謦欬。有如前晨事。恨不得负荆于门下。为之怆涕而记之。以奉呈左右也。
所录前纸。既略记慎斋称道先大监语矣。此纸则欲俟异日面告矣。今闻择之有越海行。而余亦死生在前。故亟记此以遗之。噫。吾两家后承见之。想以见吾与先大监切磋之义。而亦知粹驳愚智之所在也。
右示择之别纸。录于乙卯春日。
今日狗之狼狈至此。追忆先大监謦欬。有如前晨事。恨不得负荆于门下。为之怆涕而记之。以奉呈左右也。
所录前纸。既略记慎斋称道先大监语矣。此纸则欲俟异日面告矣。今闻择之有越海行。而余亦死生在前。故亟记此以遗之。噫。吾两家后承见之。想以见吾与先大监切磋之义。而亦知粹驳愚智之所在也。
右示择之别纸。录于乙卯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