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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x 页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书
  
与闵持叔(戊戌四月)
初闻长乐获迩 君亲。岂但私情之喜而已。未审税后体中珍卫。时烈病日益痼。所未尽者命耳。所蒙 恩命。经年未改。已极忧闷。今此新擢。闻听尤骇。实未知措躬之地。日者远蒙在北书。感荷殊甚。 带正宜布衣。何不并惠草鞋。使之相羊丘壑中耶。呵呵。千万祇祝加爱。以慰慕用之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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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闵持叔(己亥)
今小晚入侍。午鼓始下。自 上亦知贱踪之不敢留。但教以虽不能久留。只留数日亦可云云。故今日不敢发行。明日欲陈疏出去矣。入侍少顷。尽屏中官及史官。独承旨在焉。贱臣所怀。不敢不竭。而犹有未尽者。极以为恨耳。
与闵持叔(己亥)
日气甚寒。侍奉如何。昨见莱启。说病甚苦。且阙其署。妄与不能。俱为可念。今日以式暇不赴备坐。已报市南。使之周旋请递。未知结末当如何。曾闻其所患渐痼。欲于筵中启请 召还。则诸意皆以为彼中事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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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且以为其代甚难故未果也。彼中事。若如诸议。则果难轻递。然病若如是。虽不递。何可了当。彼中形势病势。必详于私书。幸详以见示。则日后登对。当力请以必得期耳。然今日果得市力则幸矣。代者锡令之意。似在李司艺。此则从他稔闻矣。高意亦然否。并示之。天得无复有闻耶。甚令人翘望也。
答闵持叔(庚子四月)
所处穷僻。一未修敬以候兴寝之状。每一往来于心。如物在喉也。玆于递中。蒙赐手札。抚存深至。感领眷私。无以为喻。时烈杜门循省。拟以缄口以死。顾以 圣朝下问之勤。妄论大礼。以致近日之事。彼言虽深。此实有罪。正合重究。而 圣恩财赦。传谕恳恻。糜骨粉身。何足以报万一哉。时日荏苒。转眄之间。 先王一期倏忽已临。摧心饮泣。无异新陟之日也。伏想哀侍同此苦怀。言之至此。不觉哽咽。恸哉。郑生再次邂逅。真可忧念。渠方在嘉兴就医。未知收效否。天时向热。伏乞节哀顺变。以慰远诚。
答闵持叔(壬寅七月)
一字已云直金。况以二扇。远寄深情。乍开微摇。顿觉清风满面。此间鄙怀未易输也。信后潦暑犹苦。未委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58H 页
閒居调况如何。恋溯恋溯。此贱疾沈绵。入秋未苏。计非久长之兆。亦已任之耳。鸥浦嫠丧。惨痛何已。闻春兄才令希也搬归。而犹未及相见云。尤令人哽塞。而昨往相对。泪不能禁也。执事将来事。果如前书否。私计岂不便。而独令 圣主忧恤。亦岂仁人之所安耶。通宰既除还留。比则稍慰人意。莫是执事所斡旋耶。所欲言甚众。病倩只此。
答闵持叔(壬寅十月)
孤村寥落。我思蜷跼。忽蒙耑使抚存。喜荷之心。实非前日之比也。且承沙兆之计。已占用静之吉。慰幸非虚言矣。岂尊为谋之忠也。此一枝之安。随分易得。只是所寓负阳。日与朔风相舂。殊非病人所宜。数日后拟欲稍移黄山耳。示谕先铭。方有副急践约者。今日以数家事谢人以去。则从明日可得承奉矣。必欲追剡溪故事。则或无害于风流。而只为取此文字。则何必冲寒劳辔哉。告当自此呈禀耳。李令以其老人相念。欲于廿四五间过此。交事于新伯所值之处矣。天得见过。第不为久计。不胜浩叹。
与闵持叔(癸卯五月十日)
近事置之勿复道也。只是因我妄作。转辗以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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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擢发而诚固有馀罪。第观形势。过岭当不远。儿子心制之期已尽。切欲从速授室然后。静拱以俟。而此时非吾友。畴能致力耶。幸望毋住闻见。期于有成如何。虽孤饥。果其人也则不须顾也。自有近事。绝不作京里书矣。此则事甚切迫。故不暇避嫌。敢此缕缕耳。
与闵持叔(乙巳十二月六日)
久在山閒。不得相闻势也。恋溯恋溯。此忽有事。在三昨归自孤云。归日感寒痛甚。尚不与春兄相奉。可叹。今此族侄棘人事。春兄书。想悉之矣。而其穷迫可怜之状。亦未必尽之也。伏想令监于此等事。不欲烦有指挥。而敢如此续貂者。诚以范文正之训。不忍不遵也。更须谅恕。如何如何。
答闵持叔(乙巳十二月)
专使至。伏拜崇帖。恍奉谈晤。甚慰甚慰。曾因济邮便上一书。想早晚登照也。当初自誓于心。不可以一毫仰溷公清之听矣。屈指前后。则已不下五六矣。曾见泽堂讥曹南冥多官府之简。今日湖中有此习。每诵此为戒服之地。而亦不能一刀两段。愧悚。前日谕及先碑删节之意矣。若是岁后则此有树石巨役。恐扰扰不专静也。
答闵持叔(丙午正月)
山窗新景。悠然有纬萧之趣。忽此贵傔称以尊命而来。传畀伯季氏郑重之书。至于仲氏撰示先状。盥拜跽读。不胜肃然而敬洒然而醒也。亦悔当时不甚揣分而猥推于尊前尔。然敢不策驽以俟取舍之命耶。时烈昨日已遣豚儿父子于湖上过数日。又将遣归山妻于公山。俾行其母祥。若了此间石事。便是不系舟矣。欲略至湖上。见儿孙辈然后。携书入山。过了数个月。至湖之期。虽未前定。槩不出此月矣。倘蒙簪盍。何幸何幸。
答闵持叔(丙午正月)
春雪酿寒。朝起拥衾。忽拜垂书。晨鹊报信有徵矣。自前夏以来。殊有密迩之幸。遽承以还归。见示虽曾所知者。而怅惘却觉难胜矣。金将军事迹。幼时见印行忠烈传。如得此书。可以梳洗出来矣。试问于知旧或道内如何。酒鳆荷荷。革履恨不于海棠疏雨。缓步鸣沙之上也。
答闵持叔(丙午正月)
来书谨悉。别纸尤荷。家兄前后三麾。皆始毁终服。今涖职未久。宜乎流闻若是也。然湖习与峡俗自不同。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59L 页
故家兄甚苦之。归意甚紧。只以节下眷谊之重故。不忍便决耳。相质可耻之谕。诚然诚然。逢著载迩之示。好笑好笑。金将军传谨领受。惜乎此书遭遇不善。多被妖腰乱领之点污也。
与闵持叔(丙午二月)
我之来此。专为连山章甫之恳也。文元公墓表。是畸翁作。而将倩春兄笔。此役盖始于去年。而章甫计拙。汔未有成。今日则令我决定了当矣。第书院力竭。责于光潭二邑。则嫌以米粗见助。且艰于输致。只送蔽阳等物。此于凶岁无异僧梳矣。若以光潭营米转换于高珍等官。则彼章甫辈便于取用。而第未知光潭尤以为嫌否耶。须问于潭令如何。除是令监量助高珍米若干则最便。而未知诸邑能留储否。
答闵持叔(丙午三月十二日)
承审方入君山。遥想海天春日。兴复不浅矣。恨不得方舟共赏也。岭耗日甚一日。真所谓欲置人于叛逆之地者也。然置之不复道久矣。此才经碑役。始欲即日深入矣。老姊之疾。尚今沈绵。以此迁就。若见少差。不时东去矣。言行录跋语。苦无寸暇。尚未奉副。势须入静然后可能矣。君平亦以北窗序屡督。欲及于执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60H 页
事在彼之日而并未能焉。当一并草呈也。新鱼绝佳。深为病姊喜幸也。矍相,程汝能。依教考呈耳。
  别纸
家语。孔子与门人习射于矍相之圃。观者如堵墙焉。使子路执弓矢。出延射者曰。偾军之将。(注。败走之将帅。)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不得入。其馀皆入云云。(注。亡国大夫及为人后者。并不许入。○此注误。盖干与于为人后者云。不然则周公制礼。明有为人后之文。孔子焉得而斥之。使同于二罪之列乎。)○朱子大全九十卷二十五板程君公才墓表。讳汝能。乡人有死而无子者。治其丧甚饬。或欲没入其赀产。为告官立后。至今不绝。
答闵持叔(丙午四月)
初二拜书。并以言行录跋语。附家弟行矣。玆奉垂书。尚未见领。岂家弟滞于怀乡耶。想今已彻矣。此入坐深处。终日无客。看书作文。随意如如。恨不早为此计耳。温宫消息。昨因史官。窃闻事事可喜。真所谓太平万岁也。只岭事处置。非不太快。而必有大不快者。酝酿于其间。是可虑也。然此参政之忧也。此于史官归。略陈皇恐之意。而岭事得失。则半辞不敢及矣。草本呈纳。览后并别谕。投之家兄许如何。来贶精约。甚惬人意。仰谢仰谢。世间受授皆如此。宁有咎哉。○因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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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周书。闻安东以指嗾儒生。被削版之罚。而初启即允云。即者史官复来宣谕。以病若可强。则谨当前进请罪而不敢几为对矣。史官云安东之论。在京台谏简通。以为得其情迹云矣。
答闵持叔(丙午四月)
问书得于生面丛中。尤喜。此廿六赴行朝。随 驾至稷境。封章落后。即到天安。与春兄相对。明日则当至怀乡。姊病若歇。则复寻清州之深处耳。登对说话。仓卒不得记取。当俟后便矣。在清时立岩文字。已尽删润而未及净稿。归即为之。须即伻人取去也。仆射文字。亦将鸿沟矣。今晓闻贤侄镇夏疾剧。甚虑甚虑。
与闵持叔(丙午六月)
曾为名臣跋误字。亟倩两营便。各拜一书。盖出于十全计也。未知登照否。又赞成公文字所删有不尽者。故今以别纸呈禀矣。洪令果欲来交鹊旨否。当在何閒。家兄二载承事。一并归休。则真所谓不同进而同其去者也。其说略为别具。幸望财幸也。郑君平屡以北窗跋为恳。仍谓执事已许剞劂。故今以草纳。如及往复于君平而附见则尤好矣。归旌曾示历访之意。果不孤胜践耶。预示之幸甚。
答闵持叔(丙午七月)
鹊噪溪树。每谓为辔御报喜。日日望眼。几乎穿矣。即以祀事来到家兄寓。得拜手札。缕缕之示。谁非可喜。而皆莫如家兄之美解矣。记昔君美尝以减下别职谢 恩而曰。是何恩哉。今而后小可谕大。而知其言之不然也。浑家相贺。同切感戢尔。此业已来此。而且念纡辔于荦崅山路。殊非所安。故欲行祀后转向桥山。屈指行李。则白踵间。当抵怀乡矣。逢拜不甚远矣。忻慰忻慰。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61H 页
答闵持叔(戊申二月)
际玆殷忧。旌棨适来。一路岂不幸甚。而未知如何出场。则奉虑之私。实不敢弛也。忽此承问。慰感难喻。此疾势渐痼。一日所食。或未数匙而罢。几何而不溘然也。今番食物。必欲终辞。欲待令监奉禀而再上文字矣。不料沃郡坚不相听。再昨径先输致。极可怪恨。不得已领受。而其数太多。故米五石还送。盖以其数则是本道之增减。而非出于 上命故也。沃郡如以此报知。幸赐财处也。今见郑老书。为徵其资治精华。如有便。幸命取去如何。
答闵持叔(戊申三月)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61L 页
拜书慰甚。此亦有二度候书矣。平泽事荷荷。亦未安矣。旱灾如此。可谓罔极。请水之祷。似不宜一再而止。所过名山大川。无不致虔。则以节下至诚极敬。宁有不应之理乎。朱子祈雨每如是矣。窃闻道内或有死者。虽虚实未知。而惊惨甚矣。须申饬列邑。如有死者。使之从实开录。而仍以无遽施罚之意布告如何。比来切迫之心。无与之比。宁欲无生也。令监厨传。亦令只数器。守宰令使之同如何。牛禁不严。亦令申明。而使可信裨辈或别人廉察。如天得岭南之为如何。事同一体。不敢不随见仰达矣。
答闵持叔(戊申)
裨还书又至。副以一斛长腰。伊川复起。必曰相公之米虽多。不能尽哺天下之饥者矣。第感至意。要验一啄之数矣。若其大碗之谕。令人捧腹。此汉无田。将不盈小碗。大碗不托。何处得来耶。恨不得相对一噱也。
答闵持叔(戊申五月)
昨拜一书于疏便。惠书先至。慰泻无已。春兄去年此时。痁疾甚重。今又重发。盖气自随年而病不失期。虽曰理势。而甚可忧叹。郑兄十五日大敛云。万事已矣。尚复何言。其葬议如有闻。幸即垂示如何。奉化先兆。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62H 页
今朝得见龙潭宰书。亦以鄙言为是。而第有难处曲折云。未知何事耳。且闻其孙之言。则郑生在时。极诋地术。其徒大怨。死后。故以大不吉地误之云。未知其必如此。而其为惊惨则极矣。大抵此后事。必须详审。可无后悔耳。愚意每欲此兄之得喜乐矣。已为他人之获。柰何柰何。先铭改处。依改还纳。库令正郎二表。切欲录留而忙未果。幸令誊送如何。○今雨非旧雨比。大慰人心。农歌四起。恨不得起坡翁作亭记以志之也。
答闵持叔(戊申五月)
昨谢未彻。下状荐至。兼投暑湿之剂。此岂以金生万埈言耶。生来候贱疾。与申曼议所饵。仍持鄙箧数种而去。必渠家亦未备。故敢浼崇听矣。诚荷至意。而亦甚反侧。先铭如示删去七字甚当。故谨抹而还纳耳。切有所请。曾借大明一统志于岭外。则所缺甚多。每有考阅。必在所缺。此亦异事。今欲写补。借得玉堂残帙。方分写于士友。而未分尚馀四册。幸依原本造新帙。仍付营下写手。或道内操笔而讨食者。为净本以还如何。虽残帙。玉堂之藏。久于私家。甚不安。殊欲速耳。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62L 页
答闵持叔(戊申六月二十五日)
下状谨悉。郑兄之葬。始也必欲其归于镇。及见吉甫书。而益信愚见之不谬也。逮见洪友书。则略知奉化之难舍。故前书奉喻。稍异于前。昨与洪面详然后。乃知此兄半世精神筋力。都在于此。此诸议之难于镇。不翅愚意之难于奉也。洪友说晚昌之葬。则见者皆言其绝嗣。虽未知其必然。亦不可不亟迁。玆承月林之示。父奉子堤。相去亦不甚远。亦与远西声势相依。幸孰甚焉。洪又说郑家有吉奴者以为墨亦无存。则渠辈之利。故百计欺弄。使葬晚昌于彼。果如其说。则不觉身青矣。幸亟图迁改。如何如何。事或稍迟。则恐不如节下在此时也。
答闵持叔(戊申七月七日)
昨日雨作。谓是鸡龙之神。感格节下之诚。未足而止。极可叹也。第节下之祷不止。而随有其应。则苏枯润涸。何必大雨耶。祭文复此副急。然拙甚不称诚意。何不自运大手笔耶。○道内先贤之墓。令本家行祭。似于朝家事体。(缺)姑待秋巡。未知如何。释菜之脯。名实不同。似为未安。无宁启闻从实变通如何。
答闵持叔(戊申八月)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63H 页
玆者燕岐使君。以使檄致一斛豆。仍传惠书。其详密之教。甚令人感戢。岂亦节下疑朝廷忘其贱而为相。欲肥鄙牛而唤作百里奚耶。牛虽肥。百里奚终不可及矣。呵呵。
与闵持叔(戊申十月)
久不相闻。恋郁何堪。此蒙许留在郊外。此何异镜湖之敕赐耶。第以加土祖墓。乞暇将往杨州。仍往长湍省姊墓。皆蒙拔例特许。荣感何极。至彼则当盘礴山水閒。旬日而归。归则当以焚黄乞由而退矣。温泉食物。竟至启 闻。至于该曹回启。殊极惶恐。如更得请。则更不可辞耶。量示之如何。冬雷极壮。未知将有何应。罔极罔极。切有所诉。永同黄沙村利谓称名。即儿子奴自其私亲来者也。顽悍特甚。妄谓其大上典有怎势。曾打当操束伍几死。至被严囚。犹不悛。日者至沃川场市。与官人相鬨。而略有所失。托以上典物。徵于官人倍蓰。且于赤登船中。遇岭南官卜而与其人相诘。颇取官卜。其人大骂。则谓曰。汝卜将纳何司。答曰某司。曰。吾上典主管其司。吾若告于上典。汝不可无事。其人遂不敢言而去云云。极可痛愕。幸以风闻捉致营门。痛讯而放之。如何如何。又怀德淝阴洞。是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63L 页
鄙生五代祖葬地也。其墓直之三寸侄。是时宰康翎宋锡福奴也。又于大田场市。托称吾家奴。驱人甚重。几至死域。而因即逃去。想在康翎矣。幸囚山直而督现。亦痛治之。如何如何。温公为相。其奴犹称温公秀才。而今此二奴如此。吾之得罪于古人深矣。
答闵持叔(戊申十一月)
才因家问。知复辞 恩赐。盖未闻家长之言故也。即作书。冀令监之善思。俾无再烦 宸听。而有所区处。则得免鬼瞰之忧。而亦无痕迹也。玆拜惠札。亦及此事。鄙意非以为于义未安。当此民穷之时。独赡为大不安耳。幸谅鄙衷。如必无善处者。则须以鄙意传示家人。而使之领受如何。此已不无可去之端。而迟徊如此者。其亦可哀也已。亭记当如所教。只逐日纷挠。未暇于此。屡承勤示。悚悚。
与闵持叔(己酉四月十一日)
朝覆登彻否。疏本怆惶中偷隙仅成。将于明早封上矣。别本呈纳。未知如何。幸与仲台商量。而绝勿与外人道也。此汉不言。言必伤害于人与己。自悼而已。○孙某以从臣。侍钦宗幸虏营。虏人欲得乞降文。孙一挥立就。若宿构。极称虏人之德。虏人大悦。孙每曰。顺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64H 页
天者存。或戏之曰。公之在虏营也。其为顺天也至矣。宜其寿而康也。闻者快之。
答闵持叔(辛亥六月二十四日)
远书谨悉。美解恰过。尚未朝天。固知执事之无乐也。此疾病益痼。危死者数矣。一朝溘然。甚非难事。只恨无所闻耳。此中旱虐甚酷。玆承彼閒水灾。真侏儒方朔之事也。然彼终不肯相易。甚为西民庆贺尔。比得礼侍书。极以尊仲氏勉留为大喜事。窃恐其难寻遂初赋矣。别纸仰认执事忧国之切。而只恐其未得忧之之道也。济艰之策。只在得人而已。执事之云。无乃与献可袖中文相戾耶。
答闵持叔(辛亥十月十九日)
拔之藩服。置诸卿月。逖闻明命。赞颂难容。只恨地远。不得以时称庆。则不胜歉恨之至。玆于褫中。先辱远书。自愧不敏。继以感藏。此原證既歇之后。浮气旋起。始谓必无幸矣。汔今持支。未有胜败之决。故或疑其偶然而不甚可忧云。未知果然否。今日国事之危。无异贱疾。知旧争言不言之非忠。故今因祈免之章。欲略陈愚衷。第未知语默之义如何也。甚恨不得仰禀耳。忠原之行。早晚倘成。庶有攀晤之便。凝伫无已也。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64L 页
答闵持叔(乙卯七月)
有人说沙斤谓狗曰。吾以病不能频候。狗曰。何病。曰。饥病也。狗曰。然则医之甚易矣。将图叙复云云。此说诚然否。今世既有此良医。若闻执事之饥。则将欲并疗之耶。呵呵。朱先生于党祸时。不甚斥群奸。而极叹朋友之不能立脚者。尝托一朋友。使救一朋友之陷入者曰。救得此人。不是小事。今日所望于执事。实亦如此。前书略及此意。而未能详悉矣。乃翁与其人为死生交。今虽不敢显斥。亦岂必谄附而后为得耶。第未知传者或浮其实耶。愚所详知者。则其一弟常常来往。岂或因此而受谤耶。万一不虚。则春兄之目。亦不瞑于九原矣。然朋侪中既开此坦道。执事之饥。亦不患其难疗矣。呵呵。
与闵持叔(戊午九月)
即惟寒节将届。静里起居神相万福。仲氏丈始意其祸衅。将不但已。姑无更起之端。斯文之幸。岂可胜言。此只是朝夕之人。曾欲学屈子度世。得见时事之出场矣。此志将入智者之一笑矣。今日地望隆重。隐然有世道之责者。舍执事昆仲而其谁哉。日者以孔明丑妇。奉说于仲丈。此虽戏语。其中实有良规。未知或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65H 页
能垂记否。
答闵持叔(己未十二月二十日)
复书敬悉。微此则更无揩目处矣。比来寒事严急。彼中亦然否。饮啖兴寝之节复如何。彼与此水土固异。而亦不能不相念也。昨得冠信。有层峰之哭。惨怛不忍言。岂谓痘神亦与仇谋耶。前幅承谕看书次第。甚慰所望。穷而善道。所关尤大。何必人人禹,稷哉。大全问目。今夏粗了。皆被文谷兄弟徵取以去。所馀草本一册。今玆呈纳。幸赐订教。至望至望。如蒙副还。续当拜禀也。此事闻洪宰闻而怒目切齿。而犹且如此者。急于求教。不暇顾于杂烧之患也。且于退溪说。不免閒有雌黄。尤不可宣泄。添一重究也。孟夏迁移时。若干紧切文字。有所失去者。寤寐在心。今又遣人寻讨。仍此伸候。伏惟崇察。
答闵持叔(庚申十二月十二日)
续拜垂翰。慰感交至。 圣教下于在京时。今者既出都门。则事体已别。待早晚还入而输送。未知如何。食口猥多。果不无窘急之时。然视山里吃芧之时。不已太优乎。自闻 恩旨。日夕反仄。况勤夫马。运致于莽苍之地。尤有所不敢者矣。无已则孙妇有留在城西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65L 页
者。使之领受。或似便宜否。大抵稍多则尤不安。惟在执事者下谅。使不至更入文字以烦 睿听。至祝至祝。昨欲稍移西村。忽有以不便来言者。故方讨他处耳。
与朴和叔(世采○戊申九月十八日)
尺地犹成鳞羽。殆非始谋所期。即日天气肃爽。静里起处如何。悬溯倍切。此始赴温宫。只欲起居 圣候。兼探储患轻重而归。迫于 上命。且乘解职之喜。遂为此来。初不无窄径之忧。荐蒙特 恩。许以优游。故随分占取闲适耳。然归思已浓未。前欲于中半。暗棹相邀。如不相孤。幸视期日如何。
与朴和叔(癸丑二月十七日)
前后书。皆蒙登照否。幼能碣文。其孤亦已呈彻耶。即日春暖。道况如何。驰溯区区。时烈一味病劣。对册时时昏倒。此岂能久视者耶。以此尤欲得近案几。以资丽泽矣。今闻金令言。则尊内浦之计。十盖八九云。令人不胜喜跃。儿子方欲斥卖京宅。以图保宁一区地。而以力犹不充为虑。然和叔果南徙。则当令复卖苍赤。以必得为期。幸于来便示之。如何如何。
答朴和叔(癸丑二月二十八日)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66H 页
贤侄远至。承拜手札。披复屡回。几至墨渝而不释也。同春之奄迫出堩。痛惨之极。不可名言。渠自中年。病不能自力于此事。而其清明气质。则实非辈流所及。追思平昔。不觉肠摧也。荆川论议。曾所未见。固可为今日之左验。第恐纷纷者。惟胜之是好。则虽朱夫子复起。未必信得及。况荆川乎。闵氏丧除不远。未知将如何归宿耶。栗谷集拾遗。子仁尚未寄示矣。碑文此无草本。归山后当检證追报也。内浦之计。儿子来归。方与料理。倘执事终不改辙。则实天与莫大之幸。而窃惧造物魔此好事也。先碑写染。愚于此事。本所不惯。而重孤盛教。姑留来纸。并俟山里静时。冒副呈纳。以俟进退之命耳。汾西公文字。疾病丧故。久未泚笔。竟致贤侄远来。心极悚仄。谨得力疾草定。幸亟与删定。亦不必往复。如斗文文字。可改处直改之如何。先师遗札。奉玩惊感。无以为报。谨当与溪上诸人议其收录也。紫云书院及竖碑之谕。正副鄙意。只人心不如我心。是可虑也。
与朴和叔(甲寅三月十四日)
长秋之恸。尚复何言。臣民无禄。(缺)窃闻天下有事。追念 圣考志事。不胜痛泣而已。贱孙归。闻有尝药之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66L 页
忧。奉虑不已。且说面命四事。而其适子不为殇。已有成说云。终荷示及。何幸何幸。此受服于县庭。即发赴哭行。中路疾作。昨归山居。倘于发引时病已。则当再寻前路矣。凡百指迷幸甚。
答朴和叔(戊午五月二十四日)
重午下书。今玆承拜。视昔日不为太迟矣。奉读欣幸。莫之胜说。贱疾非有他也。胃先受病。只啜粥糜。真引绳之势也。此不足怪者。京里诸少。图送当剂十数帖。方此煎服。奏效固难期。而视古人却医药安静以俟者。可谓不智矣。时一自笑也。贱孙猥托门墙。在渠岂不幸甚。只从前惟有禽犊之爱。恐无钳锤之受。以是惧耳。处暑不远。待时而归。亦非甚晚。但产期难定。太远则病怀难于凝伫。然亦没柰何尔。第闻岭儒告 庙之请不售。则台议将有绝岛之启。果尔则他有所不可顾者矣。只恐苍黄发行之际。不能不费执事之忧悯耳。
答朴和叔(戊午七月九日)
六月九日书。承拜于其廿一日。默计道里。则可谓疾如鬼传矣。仍审燕申整暇。閤中均庆。慰喜不可言。贱疾虽试药物。亦未奏效。老境治疾。有同梯天。达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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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只可一笑而已。贱孙久托门墙。日亲德学。非独在渠为幸。浑家之受赐。实不浅矣。惟是贱疾日恶。离思甚苦。拟于属纩之前。并其妻儿而相守于此。与同饥渴。此计已牢定矣。欲于初冬。略以人马助其行。幸望俯副至恳如何。其祖瞑目之后。则渠当复依丈席以卒其业。其期当不远。更乞勿靳。如何如何。别纸之教。承领极幸。尚有一二未契者。更以小纸具禀。因便牖迷。千万之望。所谕时议少变。此不得闻。越海之议。闻权相甚峻。安保其终免。凡百任之而已。
与朴和叔(庚申八月二十九日)
潦后曝甚。伏惟道体起居神相万福。曾有一书入褫。或蒙登彻否。所蒙 圣旨。如何出场。一向撕挨。此朱先生尝以为于义未安者。或想高明于此不能不蹜踖也。时烈杜门穷深。追省愆尤。逖闻名姓屡入于诸公陈奏之间。极用皇怖。无地自容也。金先生行状。今始奉玩。斯文重事。从此无憾矣。敢因主人之恳。略有商量。僭汰甚矣。可否回示幸甚。○玄谷文字。以未易纸之故。迄未奉纳。悚仄悚仄。
答朴和叔(辛酉十二月十四日)
偶阅溪谷漫笔。第廿板论春王正月。而以程子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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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碍。而谓阳明说为有得。未知阳明说如何。愿闻之。第廿六板。论复雠云。至 大明圣祖。参酌古今。定著律条。所谓律条。见于何书。或在大明律耶。明示伏望。○亡孙妇享年三十八。有子五人。将以三月初八日。祔葬先茔于水原万义艮坐坤向之原。孙妇容仪端洁。性行淑均。温柔萧洒。识虑清远。时烈尝久窜海上。常涕泣恋慕。尝以匹马。艰关岭海。来见而归。去秋疾甚。犹且承意事事。忘其添剧。及时烈承 召西来。犹力疾作书。不废问讯。余亦尽心以致医药。而终不能起。痛哉痛哉。平生且能知书。常以文字为可贵。冀得执事之一言。以慰其精魂。敢以仰渎崇听。伏惟照察。
答朴和叔(癸亥正月十三日)
伏惟新元。益膺泰亨。赞颂区区。日者承旨相守不去。贻害饥民不赀。不得已以进诣城外。更竭诚恳。为辞而遣之。其后再有 恩旨。如此撕挨。将无已时。故冒寒跋涉。昨到开元寺。将稍进东郊。久未得请。则为留疏东去计。其间可无一会乎。归时则欲复由此路。恐不得如前岁之历拜承诲也。曾以退溪集问目及栗谷语录数条。入褫呈纳矣。若蒙回教则幸矣。
与朴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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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事。不胜可虑。一朝宰得失。奚翅微细。而一番群议以为大事。攻之如不克。而置国事于度外。真所谓逐鹿而不见泰山。极可叹也。昨对领台。消商镇定之道。而亦未有善策。盖虑反有翻上之患也。最以俞宪启辞。形诸朝报。播之外方。上累 圣躬。下藉口实。将以为无限祸本为大忧。虽以鄙见言之。亦不能以为不然也。昨见士肯。则见谓俞台若上章自劾。则可无此忧。此则似矣。而俞已远出。且未保必听人言。是甚可虑。领台且说有人云今欲镇定而不能得。则反成推波助澜之归。不如置之以俟其经年阅岁而自止者为最长。此恐是深思之言。于高意未知如何。忧虞此极。溃裂此甚。中夜以思。明发不寐。亟起以禀。幸商教之如何。他不备。
答朴和叔(癸亥四月十八日)
自 宣庙。于易学极留意。至 显庙。尤酷好矣。今 上想亦承家法矣。倘以知德性道理之大原。则事无足为者矣。今日非执事则谁能启沃哉。
答朴和叔(甲子至月二十三日)
非意李伯祥来寻旧隐。历传手札。欣慰之私。不容名喻。此始闻儿疾。万无一幸。惊惶此来。固知有大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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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料如此之甚也。反为病儿所忧。相视悯然。小不忍乱大谋。圣人岂欺我哉。日月逾迈。 圣母初期忽迩。普深悲慕。尔时病若少愈。义当趋班。少伸臣子之情。而见此委顿。儿病尚在危境。意思姑未暇他及。万一幸会。得遂情愿。班荆小话。诚所企望。而第恐复如香洞之纷纭。以致无事中生事也。言之至此。不胜捧腹。逖闻孙妇解㝃。而所得非所望。是则平生无利市者相迩之致也。惟幸其无灾耳。
与朴和叔(戊辰二月四日)
时烈白。私家不幸。嫡女之丧才阕。而贱者继亡。父子情理。无閒彼此。痛悼不可堪。惟是微贱卑下。不足以仰勤慰问。有此抚存。衔感之私。实难容喻。前书病且忙迫。未能详答。讫今悚仄。当俟疾病少閒。逐条禀白。以承清诲。以祛昏蔽也。孙儿久违教席。徒与相守。全然无事。马牛襟裾之戒。诚可怕也。伏望招致宇下。勤加提教。深所愿望。
答宋道源(奎濂○癸丑正月十八日)
当时极用相念。曾见回书。喜慰不可言。此大病馀喘。只如蚕丝。未知比来吾侪何等运气耶。前书美村云云。盖其门下人当葬前。遽发享议。颇招人议。故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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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后戒云尔。日者举牛溪答石潭儒生语。以答重卿之问。此载在牛溪年谱中。可检看也。
答宋道源(癸丑十二月八日)
一卧两月。生意消尽。即见来书。慰豁如对。贱疾始如时令者。而至今弥留。恐是大限所迫而然也。命也柰何。崔生粮资。可喜可喜。自蒙严批。日夕皇恐。昨以政院之启。有遣医之命。感泣何极。第见所答右揆之 批。辞旨极严。故大受始谓待罪之章。不可不上。及见此批。则以为不敢云。未知何故天怒至此耳。大抵贱臣之疏。绝无风水之意。而自 上执此。以为贱臣之罪。必是谗言交乱之致。尤可怕也。
答李择之(选○戊申五月六日)
恋溯之怀。老去尤甚。昨日忽得褫中书。不觉心眼俱开也。此才上第五疏。未知此后有何指挥耶。疾速蒙递。何幸何幸。日夕心祷也。比来身病渐紧。去夏之證。似有复发之兆。若然则死无疑矣。殊为省事也。竹洞昆仲。竟至就对。师门未曾有此。痛叹何极。然终得清脱则幸矣。白江日记。如果有之。则载仲似不如某之左右迷藏。岂不为一大左契耶。蒙示两劄。令人吐舌。未知谁能批解。可怕可怕。别纸俱在小幅耳。前夏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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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时。略及某家适庶之事。盖心实忧之。左右何以泄之耶。其庶虽贤。恐不至于喜闻过之地位也。
答李择之(辛亥十二月二十七日)
嫠妇之忧。只增罪戾。然此则不悔。而只未知语默之义如何耳。日后文字之示。谨悉雅意。只恐冲口而出。终无所斟酌也。幸略示遣辞曲折如何。大抵 圣意以尹与贱臣。打成一片。而仍有凶狡禽兽之谕。此实所谓并案者也。其敢自幸于苟免而泯默耶。三贤珠玉。谨当如教。退溪言行。乱秩中未易探得。亦俟日后矣。拾遗如未能誊写。须讨的便寄来也。
答李择之(癸丑九月十二日)
鄙书昨者迟鸡而发。而夕间始达。则诚是怪事。然下辈之不世情。何敢望也。即奉耑回。何敢如之。承旨只来传 圣教而已。欲闻其时说话。则其时不在。未得其详云。柰何。苦待重叔之示及耳。前日劄 批是改本云。而初本亦不得闻。真是聋聩也。上流之计。已于承旨书启草。略陈姑停之意矣。天郎酬酢。多不能尽记。然大槩则自慎老下去。以至隧道及公私论礼事也。其详当早晚面悉矣。重叔处宜速不宜缓之意。更申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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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择之(丙辰八月十六日)
初八初九书并诸别纸。一并来到。甚慰病蛰中孤怀也。此核患殆乎遍身。而血唾不止。气力日减一日。前头事。亦可知矣。舍弟妻葬。卜在永同地矣。闻郑墉辈潜嘱常汉。呈状于方伯。以为是近吾墓云。则方伯猛题以送。此则缵男时所无之事也。事极狼狈。远地徒相悯念也。承语及。聊以相告耳。自馀卧倩不宣。○栗谷先生行状草。荷示极幸。松江遗稿亦谨悉。当依教矣。前日鄙书中不能移步。似是贵洞长也。昔者承谕。以为黄君可谓好收杀。每以为的当而有味也。愚今于此公亦云耳。沙斤略有闻。而不知信也。果作古人矣。惊惨惊惨。其受谤之源。必由其弟也。其弟一人长留狗窦。其閒说话。岂无害于其兄者也。此亦其父之过也。甲寅七月。此令来访于万义山寺。语及于狗。颇有难处之意。愚谓令公先契。吾所熟知。不可枉其是非之心。而亦不可随众诟詈也。渠以为然矣。大抵此人事自与同春相关。故甚欲其好收杀也。狗于甲寅八月。到沙斤。极诋朱夫子。而因曰吾功不在禹下云。而渠不能卞折此。则敬父执太过矣。狗说。此令之从侄金干,金栽为余言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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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墉事欲详其颠末。则深为静叔家愧颜也。墉也以缵男姊子。自少废 母之论极峻。又多悖行。反正之后。谁肯与之连亲。惟静妹仅成模样。故强与之议。则原州丈力争以为不可。其主翁曰。吾所有如此。难与无故人作对矣。且彼有数百奴婢。可以仗此而为生矣。原丈犹力争而不能得。其后墉也与全彭龄之玄孙世梁。同以牛贼。被告于人。先大监令律官。治全以牛贼。而治墉以驱打妻母。自是尤不敢与人齿。及其丧妻。遂娶被掳人年近四十者。其自处槩可知矣。故今番上疏。亦不敢露其姓名。只以其子代之。及得 圣批及该曹回启然后。便攘臂奋起。凡干呈文通文。无不自当。又以好身手奴婢。为啖人发身之资。而遂为邯郸之狎客。往来无閒。如幼学郭橹。自以彭龄外裔。无所与院享之论。只以言墉阴事故。墉也密言于邯郸。使同呈文诸生。著枷严囚月馀日。而竟至同被窜谪。墉则不足言。而邯郸亦甚无据矣。沃院事。始于文元老先生。中閒白江下手未了而去营。潜谷甚费心力。然只以重峰位版。不与全,郭连啜。泽堂为宗伯时。致力于重峰新祠甚至。当时文字。皆出其手。其后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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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竟申老先生议。撤去全,郭之祠。沃儒不量时势。误以为诸老致意之处。万无不胜之理。遂与墉相抗而致有奇祸。其愚诚可哀。而其情则殊可恕矣。闻其六人之谪者。困不可生活云。昔西山之谪去也。朱子转嘱于人。使之阴护其家。此实义理之所当。非侠客之意思也。今日谁为任此责者。本兵若念乃祖之意。则庶不至恝然。而此时人情。何可信也。当言与否。只在左右商量而已。○故李宗彦。重峰先生之门人也。其孙生员景华最于院事主张。而墉也不敢下手者。李以同里之人。熟知其雄狐之事。故今春率其三子。夜乞李曰。君若不言吾事。则吾亦脱君于方伯矣。李掉头不许。终夜哀乞然后始许之。故李终脱祸网矣。然不知其言之出自郭橹。其亦愚矣。
朴明钦以事往见姜宰。姜宰曰。昨者郑墉来言其篱下有奴婢三百家云。尔是同乡人。可知虚实乎。盖墉以是到处啖人。其子元镒新取武科。亦以其奴婢。图得宣传。方在京里。未知其奴婢竟作谁家之物。世道至此。可胜寒心。
答李择之(丁巳六月十四日)
曾于辛丑 太庙祧迁时。因议及而有献矣。即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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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上疏论斥。添一罪案。未知其说如何。其疏本无路得见。早晚示及幸甚。○尊先札一一收藏。甲寅以前。无有散失矣。第于其冬。忽有搜括文字之报出自京里。故儿辈乘遽处置云。其时愚已待命于道傍。恐其所处或不如人意矣。第欲令孙儿之在家者。收拾送来。来即呈纳。而其在京屋者。当俟早晚便矣。○尊先夫人文字。虽被万穆之咆勃。揆以义分。何敢辞为。第此喘息朝夕难保。如承状文之投。则谨当留便草呈也。所谕先世墓文。亦当以分量应副。而第自揣精力。日不似一日。恐未得一如所教矣。○烓辈逢迎。诚如来谕。然渠辈自成一套。欲火薰天。岂必为崔之鹰犬而后作事也。崔事见阙于清老家乘。故其年谱亦不载。似当追补矣。
答李择之(丁巳七月十五日)
拱北帖文字。修勘以纳。此文未记其曾入扫尘之类耳。第拱北之名不甚衬。或改以宸翰如何。此二字出于朱子大全矣。○贼烓三寸云云。所谕申某者恐未然。申岂足烦王言者耶。或是姜相也。未知然否。
与李择之
反正初。特进官柳舜翼发栗谷从祀议。玉堂李敏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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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曰。此事今已晚矣。其后海州人尹弘敏率海人上京。谒文元老先生而言其所以来之意。先生曰善矣。已而尹复谒先生而曰。吴宰以为今番不并举牛溪。则日后难望矣。然吾则力弱。往见月沙而恳之。月沙招吾辈申申焉矣。先生怃然而曰。若并举则百年前论议未定矣。大抵先生于反正初。先伸松龟。次欲请从祀矣。闻吴与月沙议而遂止矣。乙亥泮疏。吾从兄幼辉氏与仲文倡之矣。时春兄在京。主单举之论。苧洞主并举之说。从兄应之曰。不但事之不成。将有自中之鬨矣。亟往部洞。谓诸尹曰。外议如此。君辈但俟众论。勿为起闹可也。反复言之然后。尹始相信矣。议于溪谷。则以牛溪见憎于一番人极深。恐徒惹闹也。遂议于春兄。则答谓斯文重事。何可不禀于长者。即走人于连山。则以并举为答。时余自怀往连奉质。则以为牛溪视栗谷则诚为差殊。而若比己从祀诸贤。则胡为不如哉。长者之意如此。故竟归于并举。自后坡门有感德之意。然本色时时发见。终不可混合矣。今日事根深蒂固如此。而溃裂于此者如此。如我至庸极陋者。孑然孤居。无可柰何。而如令亦且依违前却。反助彼辈之势。常有所未晓也。○沃儒之文。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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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也。然煞有本末。不敢有隐于左右。昔在栫棘。宋子慎徒步下去曰。吾欲与先生终始。故处置家事而来矣。吾曰。吾与尔对读朱子书。粗窥一斑。则亦晦翁所谓伊川得涪州气力。以做易传之事也。天意亦不偶然矣。渠唯唯。久后渠忽发归言。余诘之曰。何其与前言异也。无乃或有疏意耶。渠微答曰。不无此意矣。余极力止之。则乃曰。吾非欲为先生。为同春大憝之诬。欲一痛卞矣。余曰。尔言既如此。吾不敢复止矣。然同春有知。亦岂欲尔之为此耶。渠默然无言。自负衣粮而出。余追至棘门而又止之。答曰。既已出门。不可更止矣。其后闻渠至沃院。修正疏本。故沃儒于渠死后。每恨曰。与之同事而死生有异。可愧也已。及其尸归。无一人来见。而沃儒倾郡迎尸。又为会葬。又合聚米石。以济其妻孥。又发立祠议。无肯应者。而独道源曰。须立朴平阳祠宇而以慎配之矣。余则终不与于祠议者有由焉。当初余不见渠之疏草。则渠曰。疏草中尹鑴之恶则切切言之矣。既死后得见疏草。则赞我极过于实。而又上及于先人如此。则何可不避嫌疑。而与于享祠之议乎。此县诸生为开祠基。则尹城主推以书驳诸生曰。有若酬恩报功者然云云。是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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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为主张者然。沃儒闻之痛心。即通文于怀曰。若诋此事。则有疵无德者。顾反为享祠耶。余时在燕岐金由善坟庵矣。闻有此事。极其惊愕。急告沃儒。使取其书而焚之矣。大槩沃儒与尹为仇敌久矣。今于疵栗翁病权,金书。安可择其言哉。敢请左右恕之。
与金永叔(万基)
新正。仕馀诸况如何。恋溯日深。此身归山涧。名在齿牙。真所谓鹿走山林。命悬庖厨者也。亦任之而已。草兄正以此时不得不出。义理随人而变。古亦然矣。朱子实纪五册内。二册先瓻。三册则俟勘讫续还也。丫公及归。闻之今日。亦晚矣。吾辈正皆聋矣。不料人心之至此也。
与金永叔(乙巳)
子精又遽奄忽。亲知益稀矣。且怪德门亦罹侪流运气也。此危厉忧悸。仍成心疾。如此而死。亦无不可。只是职名未递。不翅坐针。辞疏草定已久。而闻朝著不靖之时。例必牵惹蹇劣。以此皇怖。不敢辄上。郁郁少閒。必发狂妄骂矣。柰何柰何。闻禹瑞亦逝云。为其老亲哽噎也。此令昨以书来。徵完山府夫人状文矣。以其本状欠详。以致所述差误。旋甫觉悟。亟作书欲报。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73L 页
则其讣遽来矣。更无往复处。须以此别纸。投之赵内翰或伯承遗胤。俾于原草中改正。如何如何。
答金永叔(癸丑元月)
自闻升擢。日有忧虑。玆拜腊药书。深慰恋郁。同春之亡。倏忽岁改。音容每发于梦寐。中夜起坐。淫泪满襟。痛矣痛矣。今日同此怀者。复能几许。其生时以责备之心。不能无歉然者。及至今日。何处得来。以公以私。不觉摧肠也。此前至极寒。冒犯往诀。仍成其服而归。疾病大作。当腊晦。几绝者数矣。今幸略歇。而终是不久长之物。静俟而已。
答金永叔(己未正月)
吊死书。亦经年岁。甚知兢兢之意。亦叹时议之愈急也。历书腊剂谨领。询及材料。莫如三桠之切而难。前日则恨少。今尤不厌多也。尝记朱先生辞人周急。而是物则受。亦令受之请于人。吾有所受之矣。○纲目荀彧死。系于曹操击孙权至濡须之下。朱先生以为此所以著彧之罪。未知彧之罪。何以以此而著乎。未得晓解。幸示牖也。
与金永叔(乙丑七月)
旱虐至此。国事罔极。即惟侍履平康。慰溯无已。遗稿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74H 页
草草校过。分送遁院。昨日写来。其未来者。近思释疑上半而已。其下半则将自此易纸。而栗谷,松江二状。则自此曾已净写。若费五六日。则当为了当。了则谨当专人奉呈矣。此新件尚多周狭涂乙。决不可以此进御。须预备册子笔墨等。以为到即分写入启之地如何。今番校事。专靠畴孙矣。此孙今以其父就吏。苍黄上去。其未了者。当费十分精力矣。然未了者不多耳。
答金永叔(丙寅三月二十一日)
前后书。不料沈滞之至此也。承硕来传初七书。恭审侍奉之安。庆喜无任。此初九哭讳于报恩。因入华阳。约权友为校取节酌之计。即闻权友以哭殇。不能即来。终若莫来。则势将西归矣。前贰书并纳。皆赐答以示可否幸甚。沈碑更加商證而还之也。沈君若潢。顷日来言某先生未尽善之说。为一篇大眼目。恐不可易云。未知如何。真太史公所谓附骥者也。
与李仲羽(䎘○己酉)
答书久阻。不欲破戒也。山中雨足。蔬菜尚閟消息。不免有粜状。横渠夫子所谓口腹自讨吃者。真欺余哉。前上牛溪笔。如不入刊。幸还掷如何。
答李百宗(东溟○丁巳十二月)
残腊。思想正苦。承此褫中书。殊用慰释。第梅州运判。飞驭轻驱。则缕命之断。只转眄间事。今乃以存问。见谕于孙儿。长厚之意则至矣。而循是以往。恐每为人所欺也。好笑好笑。船游之报。侧耳俟听。而讫玆寂然。亦是异事。暮年壮游。实所愿企耳。固知执事不以因噎而废食也。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74L 页
答李百宗(甲子三月)
杜门空山。与死为邻。忽于官便。承拜坠翰。知有赋归之意。方今仕宦。无论内外。皆非所便。归享江山之乐。岂非良谋耶。 圣母廞卫之期已迫。号慕倍切。月廪力辞不得。以贻郡弊。心极不安。第于官书。书以十一月十二月。莫知其故也。家弟幸蒙 天恩。昨已还官云。曷胜感泣。第其鳏况。悯然何极。馀祝增佑。
答李百宗(戊辰正月)
岁改。闲居佳致。想益增胜。瞻溯区区。前日惠书。谨悉示谕。此老病日甚。元非久长之物。又于前月。丧失女子。悲悼度日。益无生世之趣耳。老先生别集。季氏委往京里。未得釐正而归。斯文重事。迁就至此。可叹。
答金远明(益廉)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75H 页
绿林豪一律。吟咏益久。而未能了得。自叹神思之衰落也。今日谁为李涉。而谁为绿林耶。后便。幸详教也。某事只有伤叹哀矜之心而已。尚何言哉。所示别纸。可谓忠告矣。然此恐为车薪之杯水也。此亦欲待其头势稍低而效嚬。然恐无其日也。近日所得书札。无不及此事。而惟永台绝不及焉。窃以为此最得宜也。所谕门下云云。何其见称之太重耶。如我岂有所谓门者。既无其门。则焉有所谓下者。此閒门外有长林。怪鸟异兽日夜号呼。此等若皆鹦鹉猩猩。能言外閒事。则未可知也。且窃有奉告者。(缺)记得乙卯德源时。窃听于道说而奉告者耳。此不过或人愤彼之纳赂而以贵家事證之而已。本非为贵家发也。何也。贵家虽有此事。是散宜生旧法。何害何伤。设令有伤害。只当云吾无此事。只如风声鸟音之过耳也。云何至三年之后。而尚不忘于怀抱閒。以累我灵台耶。韩文公盛山诗序所称。未必学道之人也。尚能如此。况吾侪所相期者。不止于此耶。幸望读书养心。勿复以毁誉欣戚置诸心下如何。相爱之深。不觉倾倒。未知不以为迂阔也耶。
答柳悠久(尚运○甲子十二月十二日)
宋子大全拾遗卷之三 第 75L 页
日月逾迈。 圣母练制。倏焉已过。臣民之悲慕益新。此时远拜褫中书。仍有所伴一角。不任珍荷之私。此冬初之末。不堪老舐之心。冒寒涉远。几死道路。至今命延。莫非医药隆恩。初六赴阙登对。仍以 上命。留滞近畿。感激之私虽挚。而远隔丘墓。岁时将至。不免违命孤恩。死罪死罪。悠远去冬登第。今秋苞彩魁科。积善馀庆。固应如此。而知旧亦不能不喜也。又贱孙猥与悠远同寀。窃以指迷私庆也。自馀政远。不敢多谈。总希崇照。○入城半日。窃觑彼此睢盱。和气顿消。不知 祖宗何负于此辈。而生此覆亡之孽耶。彼独非父母之国耶。中夜以思。不觉痛心疾首也。中心陨结。非台监何以吐此。览后即灭也。
答俞胤甫(命胤),李子辉(光稷。○辛丑正月)
盛蹄联翩而至。朝鹊信有徵矣。鄙书无见领语。未知底滞何处耳。此何足言哉。古诗所谓攀髯路断三山远。忧国心危百箭攻。正画出今日事也。每一咏一涕耳。子辉情贶。真可谓颖能传意者。可感可感。
答俞胤甫(庚寅六月)
来书并小纸。甚荷甚慰。 圣谕勤恳。虽甚无状。略知君臣之义矣。岂不欲奉令承教。而自揣蹇拙。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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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而反害于事。故常以不出自守。为报恩之道耳。春兄极力劝勉。颇有动意。其附启略可见矣。
答俞胤甫(乙巳正月)
岁后书。至自黄山。谨审哀况支安。感喜交至。此东归墓庵。一番人事。未免胶挠。亟欲复托山房。而老年蔬菜。亦非所甘。可知世间少安稳处所也。先丈笔札谨捡。湖上所蒙者八度。其一偶得丁酉所贻。并九度呈纳。览后或留或还。惟意可也。年衰易感。拊玩涕交。未知佥哀亦何以为怀耶。家弟忽罢其官。前日所养贵鬣。今因家兄行。奉还矣。今日世道。大槩难行。而鄙家则特甚矣。尤欲入山之不浅也。尹承宣飞卿甫其慈柩见焚。又其夫人并烧死。极可骇愕。曾见先丈殊视此友。故漫及之。先丈所述江居问答在笥否。后便示之。
与俞胤甫(乙巳七月)
久不相闻。恋溯实深。乍凉。侍馀哀候如何。此仲夏。至隋陈疏而归。归又再上。皆蒙优批。再有史官之遣。陨越之极。实无所措。昨以数行文字。付史官上闻。又以县状辞辅养新命。此时不安之心。不可形说。春兄再入。诚非不量。世道岂胜幸甚。而私忧则不浅矣。此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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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有擸掇之示。真无病者不知人之疾痛也。
与俞胤甫(丁未八月九日)
久闻此时西归。承已反面。慰泻无已。此丧祸馀喘。不绝如绵。未知何时瞑目省事耳。崔德山所遭。惊愕何极。罪戾之踪。深伏穷乡。无由致力于其閒。只自咄咄也。昨因过客。略闻大槩。而未得其详。尤以秘郁。豚儿属才来归。今日率次孙入锦山。盖为毕亲也。从侄庸琐。致勤启牖。愧叹汗浃尔。先尊丈文字。何敢一刻忘之。只病冗相仍。意思躝跚。未及数行。还复抛管。以故因循至今。比车马东归。则贱踪亦当入山矣。幸遣一下人相守。则俟病閒时时泚笔耳。为政之问。真借瞽视。只朱夫子泉漳之法。具在方册。讲而行之。似将何有矣。今朝彝仲有问。亦以此答之耳。
与俞胤甫(丁未十二月)
冬雾屡塞。彼中亦然否。未委侍外朱墨之馀。能有佔毕之时否。如使清凉境界。独为康乐诗助。则真可惜也。曾闻清乡旭日。卜在前月。谓于此时相闻也。声息竟寂。未知何故。借馆之日。或能亲至否。提纲入梓之计。展缩何居。今作东伯书。劝其周旋。想不至落莫也。此前夏危證。尚未全去。而以文字校雠之役。不得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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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今来深处。亦随分胶挠。不知何故生受若此耶。
答韩汝硕(圣辅○戊辰二月)
愚于吉甫。其江都事则甚恕焉。盖于凶虏僭号遣使时。倡多士请斩之。使之遁去。而朝廷以此奏闻天朝。传檄军门。使我义声。闻于天下。其功大矣。江都事。虽大失所望。然深自羞恶。废科不仕。从事儒门。其所树立。可谓过人。及其身后。其子乃以其不死。为十分道理。又以权,金之死为无义。又以当初自称死罪臣者。诿以不起召命之罪。前日慎老之所以容许。朋友之所以相取者。尽归于虚。而其所云云。极害世道矣。如此则安得不惊讶而抵排哉。至于党鑴一款。则愚自初至终。极力痛斥。欲救其陷溺。而力弱不能矣。其以愚之用鑴。为亦党于鑴者。亦有说焉。当鑴之去丧也。渠极言不用之非。既用则又大以官鑴为罪。盖不以宾师处之也。当初用鑴。实出于不得已。然以此为罪。则甘伏而已。尚何言哉。○去春冒答此书。欲为奉呈。而非但无的便。亦以事系尊父子閒说话。故趑趄而不敢呈。今闻台谏因陷寿洞。提起尹事。然则尹事是为亡国之大机关也。尊家诸子孙不可不知。故终以呈纳。城主试以此纸示之。如以愚言为不然。幸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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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详以其所言下示也。其所言是。则愚虽愚昧。不敢不从也。噫。我老先生尊信朱子。无异孔子矣。岂料老先生子孙。反染于攻朱子之党类乎。
答宋希张(光栻○戊戌七月四日)
初一日在云举所。忽见镇兄所传书。虽喜安好。而所示之事。极令人痛心疾首。宁欲无生。亟倩巡相分报诸处。则兄主答书。今朝来到。大槩平安卞事。则以为今当缩伏。俟有召命而为之云。林石尼时未有报。待其报。明当发行。以向京口。而第日热气惫。恐未易得达也。其疏已为入启。而批辞如何。批辞若不明示好恶。则当中路陈疏。更引和靖而退去矣。若其不然而遂入。则可以从容商量矣。必须有癸甲混定等录。故已请于尼。未知果来否。诸少想有陈疏之论。然其曲折疏漏。则反为所持。似当慎密矣。
答宋希张(甲辰三月十一日)
见书。知己脱湿。快适可想也。此五月泄痢之馀。忽得不可知之證。数日前。恰若垂尽者。招人欲语。而口目俱不开。适家婢两人解娩。连服其乳汁。始得苏安至今。未知其何故也。大槩非吉兆也。市南竟至不起。公私恸甚。然亦令人长羡也。世室之论。疏头果来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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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敢答。只曰吾以议礼之妄。惹得许多。何敢不惩也云矣。今日院人归言院额亦将不利。未知其何以也。曾以所赠不诚而何可不受之说见问。吾知其来历而不欲烦语。只曰无是而已。昨被兄主以书更及之。愧矣。玆皆去年有来言许多事者。仍及辞受之节。吾谓未尝受人米布。如扶馀,鸿山。则米不过二三斗。此则受之亦安。如尼山。或以全石见助。然尼山则与吾儿无异矣。此何可不受。渠亦唯唯矣。岂料以何可不受一句。翻转为不好语也。吾于谤言。只以无辨。为用力之地。今此云云。非欲自辨也。欲君之知之耳。
答朴徵之(泰徵○丁未七月十九日)
忧念在心。每自憧憧。于褫中蒙赐前后二书。谨审忧制中兴寝支胜。既感且慰。无以为谕。时烈有姊在京。孀贫四五年。搬养于家。相与为命。今夏奄忽弃背。摧痛之切。尤不可忍。继又有舐犊之悲。老年心弱。久不能排遣。兼且大病三月。长在人鬼閒。俚谚所谓还甲不利于人者。非虚言也。病中自念今虽溘然。他无所恨。而只无闻而死。为可惭悼耳。伏惟馈奠之暇。不住看书。而恨以地远病痼。不得参请所疑也。今玆丧礼。尊丈为主。哀不可私侍几筵。则归在衙内。兼奉晨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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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不可已矣。未有奉慰之便。只祝强加保护。以副远诚。
答朴徵之(丁未十一月二十三日)
每欲专伻以候兴寝之状。而山居之人。且虑官下易阻。汔玆未能。玆拜哀札。始审复有膝下之惨。不胜惊悼之至。德善之门。不宜有此。神理渺茫。乃如是耶。仍念哀履虽使指适无他。犹为朋友之忧。顾乃仍之以稠叠之恸。其所摧伤销削。复当如何。今玆所谕。诚有所不忍闻者矣。朱夫子亦尝有不如无生之语。是知此无古今贤凡之异也。然悲既无益。而徒伤死者之孝心。以此排遣。则庶有一分得力之道矣。又示倚庐之中。又值生朝之回。此又孝思之倍伤者。几令人废去蓼莪也。尊从弟复屈远图。亦弊宗之不幸也。时烈大病之馀。又以无母稚孙数辈行痘连月。忧恼外食不暇念也。承读礼之功不废。甚用钦叹。其中极有纷纠径庭难理会处。每看至此。辄复怕生掩卷。可知此不是易事。幸望哀侍勉卒其业。毋使茅缠纸裹。则岂不为风教之助也。二梳无任珍谢。未有奉慰之便。只祝倍加慎护。以副朋友之望。不宣。
答尹汝良(明遇○壬子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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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入华阳时。家弟秀甫奉使湖南。辗转来访数月。将别去。老怀有所不堪。相送至仙游洞。仍欲游阳山矣。非但贱疾忽作。而家弟亦行忙。遂于水头分手而归矣。不料数百步行止。远彻高听。有此书问。至以为将至陶山。陶山诚所愿游。而岂此病身所能生心哉。世閒说话有如此者真。可笑也。
答黄君美(琎○甲辰十一月二十七日)
悲苦之心。往而益甚。诚欲死而无知。书问忽及此际。慰荷如何。贱疾所加必多。而惊魂未定。尚未能自知。然叛迟祸大则审矣。镇县之示。诚知至意之发。第欲具椁则便埋之。此于圣人葬鲤。已为太优。他尚何望。只诸儿再失手线。甚觉波咤。若以彼中儿辈破衣相遗。则庶免牛衣之泣矣。言之至此。不禁泪下。悲乎悲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