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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四十九
宋子大全卷一百四十九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一百四十九
 跋
  
仁兴君墨迹跋
右王子仁兴君墨迹也。而其胤朗原君侃所刻也。余得观于骊江之寓舍。盖不为法缚。而犹不失 列圣模格。令人奉玩。至于纸毛而不能舍也。中间有奉和孝庙诗近体一首。此是 孝庙赴沈馆时也。辞语悽苦。意象悲嘅。吟咏数四。不觉流血交颐也。时 崇祯昭阳大渊献三之日。宋时烈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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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联珠集附录跋
余尝为联珠集作跋语。而太类谐体。若使庄士见之。必曰无礼不恭矣。既又思之。诵其诗不知其人可乎。其世不可不论也。故自仪朝子羽。以至胜冠尧臣十许人。来而为言。余遂节略诸公状文。稡为一书以副焉。抑有一说。具大将镒来请曰。吾祖子孙三世。为畿辅司命。此稀有事也。盍为记之。余曰。尽可记也。然则青湖李公之连三世主盟词坛。赵公光甫之祖子孙连长国子。所当先也。又有鲁论之志据依游。其轻重有序。而今此录终之以静观之志道。则尤岂非可知而可论者欤。后四年昭阳大渊献四之日。宋时烈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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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翠微堂遗址事迹跋
我 太祖大王定鼎汉阳。赐诸功臣第宅。龟亭南公讳在受之于明哲坊。其正寝面西。公又构别堂于其南。名以翠微。盖在终南松桧之间也。可谓钟鼎身而山林气者也。且其所占区域颇阔。而观宇之制甚俭。其闻公子荆之风者耶。宜其善始令终。垂裕于无穷也。壬辰倭变。尽入灰烬。破瓦残础。埋没荒凉。岂亦消息盈虚之数耶。西有泽堂李公旧第。而今为御营厅。则都肄之时。公之遗址。恰为炮丸矢镞之的。而又为驰马试剑之场矣。此后又安知不仍为御营之所有耶。故公十一世孙磐为是之惧。遂记其始末。而仍略谱其后承。以为徵后之地。而请余识其末。盖以余忝在公之弥甥也。余不敢辞而跋其尾如此。 崇祯昭阳大渊献季春日。恩津宋时烈识。
龙湾二星帖跋
漫翁胤今畿伯择之示以此帖。其所记详矣。噫。今日则无是矣。昔晦翁以南北再欢。中外无事。为不胜愤叹之事。何其与常人异情耶。今日尊周之义。渐就䵝昧。昨宿西涧墓下。终宵感慨。侵晨敬拜。有九原难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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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叹矣。今于此帖谨书之曰。观此有不敬慕而兴怀者。则真所谓无人心者也。漫翁后改号迂斋云。昭阳大渊献仲夏日。恩津宋时烈跋。
龙湾二星帖跋[再跋]
余得此帖之日。适与泽癯之季胤都宪季周同览。季周为言尝至龙湾。其故老尚能指点其所云。仍言当时十五公以年辈区分。自达城以上。则其所处相接。称以寿星村。锦城以下。则称以酒星。而德水公居间无所属。故西涧诗曰。洛社旧闻容涑水。许君添作座中人。可见一时之气象矣。余敢为之说曰。此岂不可名以聚星乎。昔陈寔以献身吊竖。取讥于先儒。而晦翁犹以安众全邦。不为身谋而美之曰。炯然方寸。秋月寒江。况今诸贤所安所全者何事耶。荀淑特一博学高行。莅事明理之人而已。然二公上动乾文。而晦翁迁居竹林。乃相其亭役。又画著屏上而为之赞。如使此帖入于晦翁眼中。则当以为如何也。岂不曰陈荀当让一头地乎。第于原赞有曰。彧乃附曹。群亦忘汉。嗣守之难。古今共叹。此又十五公后承之所当知也。
槐山郡奉刻癸亥春宣谕 圣教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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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壬戌。八路大饥。八路按臣状启日至。皆曰民事罔极。赈政无策。人将举填沟壑。于斯时也。 圣上哀悯恫瘝。不翅在己。日与廷臣讲求救活之道。盖自庚戌以来。连岁不熟。公私赤立。 庙享御供。皆从减省。而其出于民者。一切蠲放。此外则更无馀地可以容力。至于翌年癸亥之春。则诸路之启本愈急。而窃发之患。随处而起。人皆曰。民将尽刘而国随之矣。一日圣上手下哀痛之教。其大意以为天之降兹大侵。实由于予之失德。而使尔无辜之民。举皆饿死。伤痛惭负。何可言谕。然尔等毋或离散。以待朝家拮据赈恤。且切勿为窃盗。以残形躯。如此凡千馀言。又别教于监兵使守令。以至佥使万户。谕以保活之意。丁宁反覆。如托疾子于医家。盖此二教。不尚文华。诚意蔼然。纤微曲折。无不该悉。真圣人之文也。遂遣御史。宣谕于八路。于是自士夫以至下贱。无不呜咽感泣而相语曰。吾 王之悯我也如此。吾等虽死而何恨焉。长民者相语曰。 圣教如此。如不尽心。我则非人。凡可以及民者。靡不用其极。以故上下相信。绝无弃家流移之民。矧而为盗乎。有一边将。奉书泣三日。遂取其家之粟。以济其土卒。而利川武人。亦有输粟于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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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赏不受者。通计国内则如是者必多矣。呜呼。 圣人之感人心也如此哉。昔唐陆贽为德宗代述罪己诏。而骄将悍卒。无不流涕。况我 圣上一字一句。出自 宸衷。形诸纸上。片片赤心。如父哀子。则宜乎含血之伦。亦以至诚相感。以承 上旨也。李学士畬宣谕于关东而归也。父老四百馀人。追送而泣谢曰。吾王万寿。以此一方之心。可以卜八路之心矣。易曰。信及豚鱼。况此秉彝好德之民哉。后世之以羊豕待民者。是诚何心哉。既二麦登场。民免捐瘠。则又相泣而言曰。微我 圣君之恩。则吾等其相率而为道殣矣。于是槐山郡守李侯世基立初飏言于众曰。天生圣人。立而为君。实所以为民生也。今我 圣上之恩恤也至此。虽大禹之泣辜。周文之如伤。何以加此。宜与二典三谟。并传于万世也。遂刻揭于公馆之楣间。其心亦仁矣哉。 主圣臣良。于此乎亦可见矣。传曰。主上明圣而德不布闻。有司之罪也。愚愿以立初此心警策于忠爱未至之人也。是年仲夏日。致仕臣宋时烈拜手稽首谨跋。
孝庙御笔跋
右我 孝宗大王所写乐天诗也。其下有感古怀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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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堕泪八字。或谓此沈馆时所写。故有感于天涯沦落。杜鹃啼血等语也。贱臣则以为圣人无入而不自得。岂以一时患难。而顾不素其位耶。盖尝答白江李相疏曰。至痛在心。日暮途远。岂尝有此心。故于白诗所谓暮去朝来老大梦啼等说。不能无慷慨而然耶。盖志大则道远。道远则自知年岁之不足。此自然之理也。呜呼。上天不仁。中途 崩殂。呜呼。今此所堕之泪。安知不为壮士相视之血耶。李侍郎选为示此帖。年衰易感。不觉涕泗之交颐也。时 崇祯昭阳大渊献。未死臣宋时烈稽首敬书。
西村诗帖跋
柳集仲示以所藏其外高祖崔西村一帖。噫。西村之至冤。至今令人气塞。岂料甲子一周之后。复见此真迹耶。其下方所附义乌叶公二诗。圭璧烂然。不忍尘昏。噫。皇华诗什。不渡鸭江来久矣。窃不胜山栗泉萧之思也。况所谓义乌。是晦翁先生按劾唐仲友时所屡书者。先生因此而身益不安。恨不见叶公一问其弓手根脚。而追按仲友罪状也。时 崇祯阏逢困敦孟陬日。华阳老人书。
书忠正堂扁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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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正堂首末。溪谷,文忠公序而铭之。事该而义明矣。或谓参判公遗教。四德具矣。而今只揭其半。无乃偏欤。胡不分作两扁。如横渠学堂耶。余曰。鲁史氏悉书四时。而名其书者。只错举其二。晦翁先生则又有自四而两。自两而一之训。一犹可以该四者。况二乎。今参判公曾孙正字集仲尝请余写其扁。余慕仰参判公旧矣。忘其拙而不辞。仍附斯语于其后云。 崇祯阏逢困敦三月日。
书曹美伯所藏名笔帖后
金生去千载。笔迹见今朝。其馀皆气力已。久尚风飘。此郑君平所题洪季和帖者也。今曹君美伯。季和甥侄也。亦体古好奇。多得古人名笔。而亦以金生为首。何其绝代宝玩。专聚于一家耶。岂欧公所谓物常聚于所好者耶。况美伯之曾王考夏宁公。早得松雪三昧。见称于一时。美伯之好此。尤异于馀人也宜矣。只恨君平不可作。并不得发挥于斯也。 崇祯阏逢困敦清和日。华阳病叟书于怀川之桥谷。
韩君彦家训跋
书契以来。载籍博矣。修齐治平之道。圣人言之。已无阙遗。然而后之君子。犹有家训童蒙训壸范等书。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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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其子孙。盖观法近则取则易。故先儒以为周公戒成王。必称文王者。王之亲也。亶其然乎。清州韩氏居本州方井里者甚众。皆以孝谨称。其最尊者名士英。字君彦。著为训辞。以率其子侄及诸孙。凡人家善之可以为法。恶之可以为戒者。虽微细猥屑。无不备录。其意可谓勤矣。此不独韩氏之龟鉴。凡有父母兄弟宗族者。皆可以取考而受益焉。君彦与余游好不浅。甚嘉其意。略识于其书之左方云。 崇祯阏逢困敦孟夏日。恩津宋时烈书。
吴修撰季辉书帖跋
孔子作春秋。以继大禹,周公之绩。然禹,周公之绩。只施于一世。孔子之功。将与天地而无穷矣。其义数十。尊周攘夷。尤炳然者矣。上下数千年之间。夷狄横而中国衰。则人类入于禽兽矣。然而天必生其人。以扶植春秋之义。此所谓天之爱人者也。近世若吴修撰季辉。岂所谓其人者非耶。公十四岁。新经戊午虏变。尝作沐浴之疏。辞气凛然。已无沙碛。公之素所蓄积者然也。公竟以此。 崇祯十年丁丑四月十九日。死于沈阳。噫。真不负天为生之意矣。孔子之功。莫大于春秋者。于是而益验矣。夫人平居大言剧谈。真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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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知义理者矣。及其临利害遇事变。则顿忘前日之说者多矣。岂孔子家奴独以当时笔削之旨。密付于公耶。何其馀人不知而公独知之耶。公嗣孙遂一以公遗帖见示。盖三复敬玩。几于纸毛而书其左方如此云。时 崇祯阏逢困敦乾之下浣。恩津宋时烈书。
书金昌立诗卷后
晦翁先生尝不满于受之。屡形于知旧书牍中。亦病其所作文字。首尾一意无曲折。盖亦远其子之意也。逮其亡也。则不胜其悲曰。不如无生。又题其诗卷。以为初不知其能道此语。不忍复观也。呜呼。父子天性也。哭其死。无间于才不才。况其才者耶。观于晦翁之所为。则其远之其恸之。无不各当其则矣。况所谓情之所钟。正在吾辈者耶。呜呼。仁义之行。父不哭子。三古以后。一何戾耶。周道衰。天地之运气。已不如尧舜之世。先生尝曰。天既培养孔子。故颜子不寿。况于一国一家之偏则又可知已。文正公既专得许多元气。而文谷兄弟之盛又如此。其间间有夭扎。亦其理宜然矣。余闻文谷相公哭季子昌立。久而愈甚。始以为过矣。及见所示其遗稿。然后益知其哭之宜恸也。其得年只十八。则其稿所录。皆已前所作也。使其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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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究。则何可量也。呜呼。其可惜也已。其可惜也已。 崇祯甲子五月日。恩津宋时烈跋。
书掌苑署扁额后
晦翁功德疏云。等西方之无量。今愿贵署进献万岁蟠桃。 圣上分赐诸臣。诸臣怀而遗于其亲。共登龟莲之寿域。岂不休哉。时 崇祯阏逢困敦姤之下浣。击壤老夫书此。以塞掌苑别检李重卿之恳云。
书永山金氏族系后
永山金乖崖所不知人。多在报恩县。适闻大雅诸公经纶之暇。梳洗国内谱牒。相与语曰。吾侪后生。仅记得祭祀所及。而远者不能详也。盍就而扣质焉。诸公嘉其意。录示其源委。余曰。诸公使人知来处立忠义。以尊固朝廷之势。此盖出于程张二夫子之言矣。亦衰世之意。所感者深矣。虽然。窃有所疑焉。尔先之得姓。果俑于神武王。则神武之后。尚有几王。高丽有三十四王统几百年。而其间尔先之系只七世。寿命虽云不齐。不应国系如是之促。而私家如是之疏。是必中间容有漏失者。尔等须更进而谂焉。余亦故赞成讳宗敬之弥甥。不敢不拳拳也。应曰诺。余退而私识之以俟焉。时 崇祯阏逢困敦观之上浣。恩津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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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书。
璿源谱略跋
昔有灵芝无本。醴泉无源之说。程,朱二夫子以为非是。自古名家大族。莫不有谱牒。以明其所自来。又因以统治其族属。故张子亦曰。朝廷大有所益。夫士大夫犹然。况于帝王之家乎。以故雅颂所称。皆明著其本源。其意深远矣。本朝典章。视旧备矣。然秘府所藏。非人人所可取考。故其公用文书。或用潜邸旧讳。夫潜邸旧讳。虽程子之临文勿讳者。然至于后圣承用。则有所未安矣。曩者朝廷或有所不审于斯。虽非大段。而未得为尽善矣。今 宣庙亲孙朗原君侃奉考璿源宝系。并取公私文字。参伍错综。讹者正之。羡者删之。牴牾者通变之。梳洗整顿。井井不乱。然后编为一册。缮写进御。 上嘉之。命加其资。于是朝家典故。亦因以有所更定。其有功于国家大矣。噫。鲁是周公所封。孔圣所生之国。而又周礼所在。则文献可徵。而其史尚有所疑。故圣人笔削之际。乃有传疑之例。况兹海隅虽称东鲁。而其间载籍。岂足为不刊之书乎。或文与事异。年与迹乖。失其本真者多矣。其小事则犹没紧要。至如干系宗祊。而或不免疑惑。则其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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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小也哉。今此谱略发凡起例。极致谨严。兼以周详。遂蒙 睿奖。俾广其传。又命词垣陈述其事。而又使策士于科场。其圣人之范围可见矣。岂不曰尧之平章。实本于亲九族乎。噫。我朝 列圣源派之远。实比商周之玄王圣稷。而我 殿下深仁厚泽。允协天心。兼且有任姒之圣。而元良之庆。久未副臣民之望。岂将愈迟而愈昌耶。拜诵文王本支百世之颂。而窃不胜华封之祝云。 崇祯纪元后甲子。致仕臣恩津宋时烈谨跋。
书金士明画帖后
松隐金士明书画妙一世。惜乎。天靳遐龄。不克充其分量也。今其弃斯世五十年馀。而散落殆尽矣。今胤子益燧,益烜收拾于士友间。藏之巾衍者有若干。将以传诸后承。其意可谓善矣。或有谓士明有诗礼之闻。而乃弊精于曲艺何也。余谓伊川不好画。而晦翁则好之。观于张茂则巩仲至。可见矣。余尝侍老先生。适工画李澄自外至。老先生手出一幅纸。使之挥洒而爱玩之。余谓老先生于此。亦效晦翁之言也。况其写字则晦翁尝有铭焉。士明之从事于斯二者。何病焉。余尝谓士明。贱子幸至眉寿。盍为余写照。士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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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公将以我为郭叔瞻耶。噫。终若为之。则麋鹿之姿。林野之性。虽不相见者。亦知其为余也。亦将并浼于后世之评品者而未果也。只今士明之墓木已拱。而更见数幅于尘昏蠹蚀之馀。为之出涕而书其后。时崇祯阏逢困敦剥之上浣书。
洪士式所藏先贤遗墨跋
先贤遗墨。散落于穷阎。尘昏蠹蚀。或为婢妾覆瓿之用。甚可惜也。今士式收拾妆缮。以为宝玩。其意可谓善矣。本朝以笔名家者。指不胜屈。而士式独于此拳拳。岂不以要见其心画乎。然则晦翁何以好老瞒书乎。晦翁特以其近古而好之。而及闻刘共父一言。则自言默然无以应。其舍己从人。不难于自屈。是尧舜孔门之心法也。夫如是。卒以优入圣域。后之游艺之士。于此不徒求其心画。而必求其心法斯可矣。士式其勉之哉。时 崇祯阏逢困敦坤之下浣。恩津宋时烈书于桥谷之斋舍。
正字宋公遗稿跋
右正字宋公之作。而其玄孙某来示于怀德之桥谷。愚谓先儒论中庸宗器之陈曰。示能守也。夫祖先所遗。守而勿失。何有大小贵贱之间哉。正字公可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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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矣。篇中有河西先生挽诗。此足以使之不朽矣。 崇祯旃蒙赤奋若仲春日。
书感兴诗后赠金延之
石室斋舍。伏听老先生喜诵晦翁感兴诗。今延之偏爱晦翁诗。要我写数篇。感而副之。 崇祯旃蒙赤奋若大壮之小过。巴谷。
申氏家乘跋
 李塈松窝杂说。申高灵夫人尹氏。子云之妹也。公在 英庙朝。与于八学士之流。而尤与成三问最善。至 光庙丙子之难。三问等狱事发觉。其日之夕公还家。中门洞开而夫人不在。公历探房庑。见夫人独上抹楼。手持数尺之布。坐于梁下。公问其故。答曰。君于平日与三问辈相厚。不啻如兄弟。今闻三问等狱事已发。意君必与之同死。将俟君之凶问之及而自决。不图君之独为生还也。公愧屈怅然。若无所容。按公之夫人之卒。在于丙子正月。而六臣之狱。起于其年之夏。安得有云云之说也。小家杂说。出于传闻。失实有如此者。不得不辨。夫人此举。盖闻在于乙亥夏鲁山逊位之日。 光庙受禅之夕云。搢绅间至今相传为美谈。松窝此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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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之不详耳。
寿乐亭主人申永植伯固持此家乘。来示于华阳书室。大纲槩举而众目可寻矣。余申氏之弥甥也。宜有序引。以塞伯固之请。而余既作山氓。废弃笔研。不得以揄扬一二。甚可恨也。抑有所感焉。窃瞯文忠夫人尹氏。贞懿见识。昭如日星。而前此不得闻知。看书不多。不足以为士信矣。文忠内有尹夫人。下有归来亭。吁其盛矣。旃蒙赤奋若夬之上浣。恩津宋时烈跋。
申氏家乘跋[再跋]
尹夫人事。未知的在何年。若是乙亥则尤可贵也。
书林石川咏秋天诗后
栗翁游枫岳五言古诗凡三千言。历叙其所经历及行止始终。其诗中有曰。门前平地阔。莎草逢春绿。据此则是春初也。又曰。遂作半岁留。所闻非虚说。按栗翁入山。正在甲寅岁。石川之拜东伯。亦在是岁。而其咏秋天诗曰。与李生云云。夫栗翁春初入金刚。而其秋。与石川共赋秋天。则其间时月。恰成半岁。而正符诗中半岁留之语矣。未知何暇削发。何暇长发而出山乎。只以此證之其不变形。万万无疑。而今之言者。必欲證成其削发之事。抑独何心。良可痛惋。年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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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津宋时烈书。
松崖遗疏遗戒帖跋
丙子以后。天地翻覆。士大夫狃于目前利害。全忘大义所在。惟松崖金公。自侍从袖手来归。若将终身。逮孝庙御世。首聘金文正公。收拾贤俊。以为治内攘外之图。则公以谏长应命。退斥权凶。朝著清明。庶几可以仰酬 圣志。而权凶媒孽。虏兵压境。举国骇荡。群心大沮矣。公又低徊引退。净扫旧庐。自号松崖晚隐。以没其世。将没。自知病不可为。而其耿耿一心。不敢自昧。亟招同春胤子宋光栻希张。执笔而草遗疏数百言。大意拳拳乎 初服之大志矣。当是时。 圣志卓然。不少挫抑。而公犹惧倦勤于耄期之后。进戒以终始一意。其忠虑可谓至矣。又以一书遗戒其嗣子震粹。使宋奎祯伯兴书之。其言皆从笃孝中出来。而其义方之教亦深矣。公没三十年。而其孙昌锡与二弟重锡,明锡。合二稿妆缮为一帖。来示余。呜呼。公期圣寿于重华。而弓剑遽遗。公应饮泣于地中矣。及大夫人即世。震粹卜吉迁旧而合祔。与公墓松柏连阴。此则公必自慰耳。然而嗣子随亦早世。而希张,伯兴亦不可见矣。又未几。余几死荒裔。蒙 恩北归。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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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又一变矣。踽踽斯世。只与昌锡等道语前事。今见此帖。窃不胜抚玩而怆涕也。抑公毕义愿忠之意。照映纸上。炳如日星。读之聊复有平日之壮心也。 崇祯旃蒙赤奋若遁之上浣。友人恩津宋时烈跋。
松崖遗疏遗戒帖跋[再跋]
公没时神气安閒。命侍者梁得俊正席于堂上。从容就尽。同春并记诸事。通讣于慎斋金先生。先生报曰。君子正终之道。当如是也。虑此事人或不知。故并录于此云。时烈再书。
书柳注书成运所藏退翁手藁帖后
柳注书集仲承命而来。袖示此帖于桥谷之斋舍。今去退翁之没。一百十有馀年矣。其翰墨之散落于世者。渐不如前。今集仲之葆藏。如此之多。岂欧公所谓物常聚于所好者非耶。惟朱夫子所言德性相关者。幸集仲之审之也。时 崇祯旃蒙赤奋若否之上浣。后学恩津宋时烈书。
仙源,清阴两先生书帖跋
此帖因柳注书集仲。奉玩十回。不忍去手。盖二先生笔迹。见之不为不旧。亦不为不多。而愈见而愈令人起敬。虽使唐陵真永和与玉碗出来。不与易也。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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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多猜。至宝难专。未知集仲将何以葆守耶。慎勿近神龙窟宅。此岂止山谷涧边之俦耶。 崇祯旃蒙赤奋若否之下浣。恩津宋时烈跋。
书畸庵续稿所载习静公遗事后
 宋邦祚字永叔。性峻洁。疾恶如雠。当昏朝时。鬼魅满朝。人皆忧栗。如不得保其首领。尝与吾辈若干会一处叙话。座中谈及时事。无不悯然危惧。永叔独奋然曰。天定亦能胜人。人理泯绝如许。此岂无天道之极乎。诸君但当静以待之。吾言自有验矣。余尝与闻其言。到此时。深伏先见之智也。永叔以书状官赴京时。束缚译官。使不得逞其手足。译官甚苦之。道中暴卒。或疑为其所毒云。
书状官赴 京云云失实。时金将军应河战死于深河。弘立,景瑞投降。虏有朝夕东抢之势。朝廷屯兵于西塞。时贼臣缵男等恶公持正。以公为平安评事。盖置死地也。兼为搜银御史。故束缚译官。暴卒于良策馆。李泽堂植直书曰。服毒而死云。 崇祯乙丑八月日。从子时烈改正。(郑涖将刊此稿。而要我删定。欲以此注于所毒云下。)
砚匣跋
同春尝以泥金挥洒砚匣。黑漆上光润辉煌。非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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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可比也。其诸孙炳夏等恐其久而漫漶。将刻镂以传于后。盖亦孝思之一端也。然可传者画。而不可传者神也。此则必有能辨之者矣。 崇祯纪元旃蒙赤奋若剥之下浣。宗人宋时烈跋。
金石丛跋
六一公网罗金石文字。以为集古录千卷。此实天下全胜。后世莫能及焉。今谷云居士金延之所得一百八十馀。视六一公殆十之二焉。不可谓不多矣。惜乎。不使延之生乎中国。博观而尽取之也。何渠不若六一公哉。邵先生卜居嵩洛而自多者有以也。夫延之方将搜摭未已。然檀箕文字。终不可得。不独生此偏邦。晚生天地间。尤可慨也。
金石丛跋[再跋]
余既为此跋。适闻尊尚道学。扶植节义之士。重被谪罚。斯文之祸俑矣。若使此事生于嵩洛间。亦当吓走邵先生矣。愿延之携此而还入谷云。藏之岩穴间。俾免秦火。使后世知有体奇好古之君子可也。
退溪李先生真迹跋
三山太守李侯硕宽来访于山中。以退溪先生遗墨一纸示之。见谓尝宰礼安时。得之于惶惶堂琴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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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归时幸免观江之厄。讫兹九年。爱玩如一日。遂妆以为簇。常揭诸座右矣。因说所闻于琴氏子孙者。先生尝至堂前。打墨于溪石上。取崖葛渍墨。挥洒数纸矣。时先生微醺。谓主人曰。适来遇兴也。今明府将弃我去矣。谨以此奉送矣。因指溪石相语云。余谓琴氏世世袭藏而不失。其慕贤尚德之心。可谓至矣。而以此所不忍舍者。奉之于侯。则侯之见爱于其人。又可知也。且侯之玉雪之操炯然。其归橐如洗。犹恐一芥之相腻。而独于此珍爱如此。则其亦为传家之宝而不坏也无疑也。余抚览数日。不胜高山景行之思。亦模取一通。留之岩斋。而因诵晦庵夫子语叹之曰。笔札细事。而于人德性相关如此。今人不及古人。岂独此一事云者。真可以自警而自勉也。又因奉问于侯曰。不以示王公贵人。而独以誇于畸人。有不可晓者。此又夫子语也。未知某将有一言以解疑于愚陋者否。
书淑人洪氏行状后
夏山曹君美伯伟叔。以谷云居士金延之所为其母夫人状。请余作幽堂之志。余方以口语。杜门省愆。知旧所托。一例辞谢。今不可辄尔破戒。遂以实拜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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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念延之之状。事行该实而文又简当。以此为铭。足以取信于人而不朽于后矣。且其所谓生长尊贵家。绝无骄矜之色。戒夫子早出世路。躬执女红。身不服绮纨。此皆福履绥之之实。故为夫子所敬重。为夫党所称誉。而子女繁昌。馀庆未艾。此足以徵于天与人。而大易地山之亨。从可验矣。又何待于不佞之文乎。若其不得寿年。只是气清数局而然也。人又何悲乎。余以美伯内外世谊。终不可无一言。故谨书此。以付于行状之下方而归之。 崇祯柔兆摄提格暮春日。恩津宋时烈书。
书巴谷酬唱诗后
岁丙寅暮春。余与权致道会于华阳。校过朱子书。李甥子邵,闵士昂,李同甫洎畴孙先后来至。以相斯役。同甫言此去俗离。想不甚远。盍相与往游乎。其中或有难之者。余谓朱先生约东莱往游天台雁宕而不果行。追后恨之者。屡形于言。安知今行不成。则亦不无后悔也。余遂以蓝舆先导。士昂门人十许人。亦随以行。自焕章庵。历巴谷至仙游洞。宿于空林。其间盖廿许里也。其始发也。有谓今日之行甚乐。盍相与赋诗以纪行。皆曰然。余自以谚云弱者先手。今日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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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也。辄先写拙句以求和。诸贤不鄙而应之者颇有焉。余忽思朱先生南岳之游。酬唱甚富。而旋即自警曰。是亦足以为荒矣。遂与南轩相约而止。今吾辈浸淫不已。则无乃犯先生之戒乎。且当时酬唱。多依于理致。故朱先生有乾坤太极大学絜矩之咏。南轩有强矫体用临深履薄之句。不徒赏江山景物之胜。至于朱先生梅馆之作。则严正痛切。直使人心身竦然。不翅如临壑谷千万丈。今吾辈无亦警省之心少而放浪之意多耶。抑郭景纯有言。曷如其无。乌恶乎有。今既有矣。同甫请余书于纸。故不辞而副之。是月廿六日也。尤翁书。
书泽堂政院日记后
右日记一册。泽堂李公在政院时所录也。此于卯申之暇。酬酢之馀。乘忙役笔者。出于立谈指顾之间。而提要刬烦。时附议论。无甚是非。而雌黄自有焉。真所谓一羽之文章而全凤可知矣。公自为秀才时。喜看性理书。其见于著述者。自有渊源。今此所载。亦不为空言之比也。然此等文字。自 显宗朝秘同真史。著为絜令。故十袭而归其子孙。俾藏巾衍。以谨虫鱼之护焉。余于此别有所感也。本朝于事大之诚。迥出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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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况自 宣庙以后。则益有以异焉。虽肌肉发肤。有何所惜。第自魏阉用事之后。奉使东来者。一以黩货为务。一经其行。则必兴中山宫独留之叹。以故 仁祖大王难于 诏册之请。举此一端。天下之势可知。而卒有甲申三月之变。公于此记载。 诏使事独详焉。岂亦先几触类。以垂监戒之意也欤。此非识微之君子。何以与此。又有一事。公甚谨于阴阳之际。其筑室于山中也。正值大北斁彝之时。故坚塞北壁。以示其志。又于此深以朝家淘用其馀孽为非。其在羸豕之时。孰知其虑之深且远也。及今阳消之际。其蹢躅之势。有不可遏焉。此非惟公之识虑之独诣。盖于大易深明其理致而然也。后之览此书者。其有以三致思焉可也。时 崇祯丙寅月日。恩津后人宋时烈谨跋。
书安水使行状后
崇祯丙子。 上幸南汉。既城围危急。贼当夜肉薄。雉堞纷碎。安公镜时以将官守东城。手大杖奋击之。贼尸成堆。贼又舞梯冲争登。公又大呼逆夺之。贼又堕落死伤。终夜相角。贼终不得上而退。既而诸校卒露刃环 行宫。请执斥和臣以与虏乞哀。公独毅然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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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危迫胁 君上。义不敢也。吾则死不敢动。从乱者皆喘汗焉。人曰。安某前夜却贼。以保孤城。然此功反小。圣人有言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其信矣。夫然公绝口不言。故人亦罕知之。官至水使而卒。李判书弘渊,李参判选,李监司秀彦。皆以挽诗铺张其事。后十三年。余在华阳洞里。杜门养病。公侧室子处恒不远数百里。以公行状一通。来示而乞铭。余方以时论之峻。缩首省愆。辞谢知旧之请者已多。故今不敢作。而亦不可终无一言矣。呜呼。当时之事。尚忍言哉。其不踰城投虏以求生者难矣。如公奋只手冒白刃。使虏指可掬者固壮矣。然此则一时胆大奋慨者能之。至于乱卒波荡以逼 行朝之际。能知君父之不可犯。正士之不可杀。秉志贞确。终不少移。此岂非利不可诱威不可夺之大节欤。此实读书知义理者之所难也。若其既出平地。不言前事。甘于沈没而无悔。此尤奇矣。冯大树不得专美于前矣。 孝庙末年。奋发大志。寤寐豪英。迂斋李相公讳厚源。独以公为言。余未及荐达。而弓剑遽遗矣。白首孤臣。至今未死。常有褥蚁之愿。今见公状。聊复有平日之壮心。遂收涕而书之如此。以附于行状之下云。时 崇祯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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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摄提格暮春日。
书李文景公稷戒子孙诗后
余因金侄得洙兄弟。得见星山李氏所藏先戒一通。真所谓言近而旨远。守约而施博者欤。李氏世守而不失。文景真可谓有子孙矣。余早从师门。得闻为己之训。而性质浮且驳。常骛于虚远而不察切己之实病。又有忽略细微之习。每有孤负此翁之叹。今阅此帖。益为之汗发沾衣也。金侄要余手写于空白。余辞谢累年。而其请益勤。遂牵率而勉副焉。惟衰病腕弱。胡草不端。亦犯张思叔之戒矣。须勿以示人可也。时崇祯柔兆摄提格孟夏日。华阳病夫书。
书清宁韩公碑帖后
清宁公适孙圣辅汝硕。妆寄此帖于怀德之桥谷。噫。不惟清宁。而同春,石湖皆亡。不可复见矣。不觉怆然涕滋也。适石湖孙周教在傍。余其外翁也。道语三四家旧谊而畀之。使之葆藏而勿失也。 崇祯柔兆摄提格孟秋日书。
书申氏先世事实后
卷中所记至性卓节。足以警俗而传世。而其后承文笔。亦出寻常。其笔之所记。又多嘉言至论。此可以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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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不泯矣。以东坡健笔。而犹欲借重于归去辞以传世。则今兹康节,晦翁遗训。岂归去辞比哉。惜乎。十不七八而所传者只此耳。双竹君之十代孙应泰要余序其卷首。佛头铺粪。有所不敢。故略识于卷末如此云。柔兆摄提格九月日。
书清阴先生四诗后
 圣贤既已没。遗训在简策。潜心诵其言。豁然开迷惑。孰云古今异。千载如不隔。良时悔虚度。迟暮难自力。君看卫武公。九十犹抑抑。○励志志未效。修辞辞不达。收身返初服。万事一个拙。翛然林泉内。俯仰无愧怍。○白首归田苦不早。田园松菊皆荒草。独怜门外石头泉。依旧清涵月影倒。○晚寻归田赋。归田亦何好。门无车马尘。草没牛羊道。
右四诗。石室先生文正公之所作也。嗣孙寿增延之修复陶山旧第。将以揭此于壁上。要余书之。余窃惟念首一诗。所以自警而警于人者深矣。朱子尝谓卫武公去圣人近。气象自不同。程子云老而好学。尤可爱。先生其有得于斯乎。其第三诗。其亦朱子所咏恭惟千载心。秋月照寒水之意乎。其馀二诗。亦可以讽夫乾没禄利老死而止者矣。凡后之登斯堂而览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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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者。庶可以见先生于百世之下矣。 崇祯柔兆摄提格剥之十五分。德殷宋时烈敬识。
乙丑甲稧跋
古今天下稧事。无如宋之耆英会。今观上党诸人座目。首末二君。其年龄皆不应限。而强使与焉。正如温公年未七十而与会者相似。其事甚奇。故书于纸末云。 崇祯强圉单阏大壮日。德殷宋时烈书。
乙丑甲稧跋[再跋]
余以 天启乙丑春。委禽于舜彦叔祖怡愉公弟金吾公家。观其风仪。真有古家遗俗也。其后沧洲金公继入于其门。亦称道甚盛矣。今则少逊于当时。而悬弧于乙丑之人。亦皆皤皤为老人矣。怀旧感今。尝题一诗于巴谷悬崖矣。今观诸公此举。亦敦风反淳之一助矣。然洛社之约。酒不过五行。食止五味。而名以真率。亦见醇俭之德矣。愿诸公视效而勿坠也。
书李同甫游山录后
愚每读晦翁匡庐诗。有岂知朱墨暇乃适山水愿之句。常恨世人为吏山水间。鞅掌米盐间。孤负清游也。去年余入华阳洞。同甫来自常山县。共校朱子书劄疑。仍与闵士昂,权致道洎余孙畴锡忽起探胜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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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然理杖而去。余不量老脚之不健。相随而往。至空林。以病径归。而诸友与畴遂往俗离。临流濯尘。登高聘目而归。余以为余与同甫诸人。生乎朱子后。不能窥一斑于陈编。独此探胜一事。乃能彷佛于当时。而匡庐谢此旟隼建之咏。尤符于同甫之脱俗。此益可奇也。今观同甫所为序。倏焉转头之顷。岁月飘忽。一期将周矣。抚玩遗迹。感嘅继之矣。独惜乎当日常山诸子十许人。类皆英妙温雅。蔚有武城之馀风矣。而奈何变起黉舍。章甫惨怛。可胜痛哉。虽然。诸子能秉义忘利。投弃纸笔。皆不赴场屋而洒然不悔。此足见同甫之儒化也。 崇祯强圉单阏仲春。南涧老夫书。
书李同甫所记晦锡梦游说后
观同甫所记梦游说。此心飘然已在雪岳悬瀑之间也。丁卯仲春日。南涧老夫书。
书朱子感兴诗后。赠李同甫。
右为同甫。书于羲农洞南涧。愿书感兴诗。同甫意也。昔文忠公先生。远宗朱氏说。以御陆学之华使。同甫其后孙而渊源也。 崇祯丁卯月日。德殷宋时烈。
书郑氏家藏书札帖后
晏叔始自号孚翼。晚于心经得一句甚爱之。改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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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或曰畏近而自警焉。呜呼。今其丘木已拱矣。其孙荐持其平日知旧书札帖。来示于怀川之南涧。帖中诸贤。皆不在世。而惟余独存。俯仰今昔。为之怆然涕零也。其中或不无狼狈于末流者。晦翁所谓士君子立身一败。万事瓦裂者。荐也其戒之哉。 崇祯强圉单阏夬之将晦。南涧老人书。
书沙溪先生语录后
文元老先生遗稿编刊时。光城欲于其附录中。并付时烈所编语录矣。余以为无妨而许之。此一段。当初与卫辄事联为一条。俄见李择之所论秋浦碑说。则以为秋浦和倭时说。与牛溪不同。不可载其说矣。余于心极怪而因知时论如此。此语尤当起闹。遂删去而只存卫辄事。因而窃叹以为今人识见如此。诚可叹也。夫义理天下之公也。守经行权。虽并行不悖。然其轻重取舍之间。有不可以毫釐差者。故曰权非圣人不能用也。孔子尝以泰伯,文王并称至德。而至论极致处。则朱子以为泰伯高于文王。此岂不以有天下之二者。犹处泰伯,武王二者之间乎。然未闻以此而罪朱子非议文王也。然孔子以为至德者。指服事殷而言也。非谓其有天下之二也。朱子以为不及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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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者。指有天下之二而言也。非谓其服事殷也。孔朱之言。各有所指。而要之皆所以存天下之大防也。今人不读朱子书而轻事立说。正所谓矮人观场也。且小学续编。是韩峤禀定于牛溪者。故先生疏请刊行。以惠后学。又黄宗海于牛溪有所疑问。先生力加伸辨。更无所馀。愚未见坡门诸贤。尊信牛溪如此者也。盖坡门则欲以游说仁弘而缓牛溪之祸。先生则直斥郑寒冈,金肃夫而辨牛溪之诬。其是非得失如何也。非独坡门如此。今人大抵不知前后实状而妄肆气势。岂知具眼者。从旁冷看也。欲以此质于玄石而未果也。
书金得汶六恨文后
观此六恨。若使人人秉心皆如此。何忧乎世道之不升也。至于末端一语。可见来历之有自也。时 崇祯丁卯初秋。南涧书。
书晦翁诗后。赠金得汶。
 闻说淮南路。胡尘满眼黄。捐躯惭国士。尝胆念君王。却贼非干橹。伸威在纪纲。丹心危欲折。伫立但彷徨。
右晦庵先生诗。为筹司郎金得汶。书于怀德桥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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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
宋臣有言曰。文臣不爱钱。武臣不爱死。天下事可为。至哉言乎。须以此意。公诵于筹司阶下也。
濠梁遗稿跋
申君弼之孙日华舜夫。裒粹公诗文若干首。并取奠文墓志为一册。公之始末。槩举之矣。市南俞公最与为知己。以余所见。古所谓大道委蛇者公近之。故于诗文。亦不切切也。公尝筑室于怀德宋村。与同春宋公日夕相对。又移卜于其南兴农里。悠然见山。皆是溪潭之上而喜观游鱼。故号为濠梁。而童土尹公尝大书其扁云。时 崇祯强圉单阏否之下浣。南涧老叟书。
书同春所写具竹牖诗后
右竹牖诗。同春笔也。噫。二公今皆不可见矣。语云爱其人。爱其屋上乌。矧此出于肩耸指弄之馀乎。竹牖之胤致兼乐全来示于羲农之洞。余三复感叹而书之。 崇祯强圉单阏观之初吉。南涧病叟。
书守口如瓶防意如城书帖后
具生宇请此八字。是其王考竹牖公恒言。愿为书之。谨为副焉。
书柳公东振状文后
公之至行。不问中礼与否。足以警乎朝死夕忘之偷俗矣。市南俞公有小简以发挥之。此亦足以不朽矣。其孤亿托余以志表。余老病垂死。久谢笔研之役。聊以此书于状末而归之。戊辰正月日。德殷宋时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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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菊隐诗屏后
李菊隐诗什。散逸于寇乱。今其玄孙世甲元卿见闻收拾。只得此六首。而其中二绝。即其所与牛溪者。故因知与牛溪契谊深厚。此尤奇矣。记曰。不忍读父之书。手泽存焉。况其宝唾之出于口者乎。宜元卿之不忍投诸蠹笥。必欲揭之屏簇而瞻敬焉。独愧夫余之拙笔。徒浼其琼词玉韵也。岁著雍执徐。南涧老夫书。
书永柔县武侯祠碑后
碑面所刻。乃西河李公文也。公殁后。县令李侯秀俊以墨本来示曰。不可无阴记。且吾新揭武侯像于庙中。使人瞻拜而起敬。盍为余略记其事乎。余曰。西河之作。文健而义精。诚无间然。然不可无晦翁诗。遂书以寄。俾追刻焉。 崇祯著雍执徐清明日。德殷宋时烈记。
 空山龙卧处。苍峭神所凿。下有寒潭幽。上有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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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我来爱佳名。小筑寄幽壑。永念千载人。丹心岂今昨。英姿俨绘事。凛若九原作。寒藻荐芳馨。飞泉奉明酌。公来识此意。顾步惨不乐。抱膝一长吟。神交付冥漠。(有宋淳熙八年辛丑闰三月二十九日。晦翁先生作。)
南汉记略跋
大乱将至。伦常将绝。天不得不生先生以扶持之也。当先生哭裂某书。有人曰。扶而去之。可见天理之在人心。不可泯也。顾奈何今日。权,金,洪,吴,尹与日月争光者。次第见非也。曰阴阳不能相无。天以纯阳既生先生。则阴亦有所生之者矣。虽然。阳不可终无也。故先生所居石室山中。有所谓阳昭台者。晦父诗所谓寒威闭九野阳德昭穷泉者。与之冥会矣。此记藏在台下。将与盖壤俱弊可也。先生嗣孙寿增延之使其胤昌直季达袖此记。来示于怀川之南涧。敢濯手而书此于下方云。时 崇祯著雍执徐遁之初吉。门人德殷宋时烈跋。
平阳朴先生,昌宁成先生诗文跋
余杜门溪上。养痾省愆。一日田上舍来自新邑。投示一幅文字。题曰金教官诗卷序。序末书曰平阳朴彭年仁叟。其下又有赠金教官诗。其下书曰昌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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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问谨甫。余不觉心惊而眼明曰。此二先生文字。何处得来。所谓金教官。是何许人。而获此于二先生。若是其郑重耶。田君曰。金是结城人而名大来。余所居与之密迩。故得以论其世也。今此序若诗者。南相国之胤鹤鸣所录寄者也。余曰。观二先生之所推许如此。不问可知其为人也。今去二先生之世。二百有馀年。而况当时刑祸之馀。其不烟沈响绝者几希矣。如非鬼悭神护。安保其至今无恙哉。当丙子祸后。成公内子。自写神主而祭之。后几年。 显宗大王之几年。书吏严义龙得其主于仁王山下岩石间。字不䵝昧。士人吕必宽等。奉安于其外裔某官严缵家。因以藏于鲁隐洞祠宇。余尝记其事矣。此岂人力哉。以此亦知此诗文之显晦必有所以也。而金公之托此而不朽者。亦非偶然也。然微南,田二君之嗜义尚贤。孰能挥发阐扬如此哉。目今邪说肆行。杀身成仁之士。反见非议。窃伏山间。不胜悲叹也。适此间诸生禋祀朴先生。而田君奉此而来。同执俎豆。其事亦奇矣。遂书此于诗文之下方云。时 崇祯著雍执徐八月六丁。德殷宋时烈跋。
书郑畸翁答李潜窝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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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出于光海。主初服上章讼冤之后。于斯时也。仁弘之徒。势若熏天。无不以利害祸福之私附丽而赧赧焉。而成氏亦其一也。其所谓潝潝訾訾。谬戾二父云者。正指此也。当是时。惟潜窝李公不逐时好。独守正见。公作此书。以叙其痛愤悲苦之意。此不惟知畸翁。而亦可以知潜翁矣。此书所叙。与沙溪老先生说。毫发不爽。其门下诸人。无不耳熟焉矣。当公从子掌令瀁晏叔刊公文集也。成氏甥尹宣举吉甫缓颊于晏叔。使去此书不刊焉。老先生长胤文敬公不能平。面语晏叔曰。君叔父文集。当碎其板矣。晏叔虽恐惧畏伏。而业已行世。莫可追也。顷岁甲子。公侧出子涖。寔文敬公之中表弟也。为县同福。将重刊其集。且为续录。将载此书。而驰书以问于余。余隐之于心。以为晏叔去之。而涖也载之。则无乃松江公家法有十起不起之嫌耶。且使人知有异同。毋乃近于室中之言之闻于外耶。亦祸福之所系。故终不为劝沮语。只使渠量处焉。反以思之。此一事也。而吉甫欲为外家地者如此。而晏叔不为叔父地者。虽迫于强弱之势。要之未为尽善也。余不能以师门之意。先事而规晏叔。是余之罪也。既数日。涖又以书来曰。此书不载。则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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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无任痛迫。故将决意载之矣。余答曰。你意如此。则谁敢止之。然刊而藏之。有朱子训。须勿印布可也。涖又以书来曰。谨闻命矣。然实有是事。人岂有不知者哉。今人乃谓余劝涖载录此书。谤讟有加。此则非知实状者也。仍窃思之。老先生则自以此笔之于书。而无所顾藉。而吾乃于涖。不能明白指挥。顾为媕娿婉转语。其失先师门法甚矣。先师门法则实不失朱子易箦时付托门人旨诀也。
李择之所藏 嘉靖皇帝画帖跋
尝伏睹 嘉靖皇帝画帖于陪臣闵圣徽家矣。今观留守李选所藏。盖一笔生出也。噫。两家之葆爱。岂但以其品妙而格高而已。从今以后。益不可多见也。两家子孙。须永保勿失。以待我 圣上奋神武清中原。复以藏于龙图秘阁斯可矣。呜呼。安得长年而不死。终得以见此耶也(也下一有哉字)。陪臣宋时烈稽首敬书。
自庵书帖跋
先生始终。帖之显晦。月汀尹公序文该矣。不可以复赘矣。惟赵簿为人。不知其何许。而先生曾孙楗子闲以货得之于流丐一妇女。其妇女即赵簿之内子也。此又一显晦也。其事奇矣。此不惟自然无价之宝。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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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燹有不能烬灭者。而非子闲诚孝有以感神。焉能复获于久失之馀哉。 崇祯著雍执徐杪月。后学德殷宋时烈因先生六世孙世白。得见于舞凤山中。记之如此。先生祠宇在湖南临陂县。慎斋金文敬公与之啜食云。
书晦翁语后。赠洪士式。
朱先生将易箦。为诸生言为学之要曰。惟事事审求其是。决去其非。积集久之。心与理一。自然所发。皆无私曲。圣人应万事。天地生万物。直而已矣。
 先生此训。实原于孔圣人之生也直。孟子以直养而无害之语。而其所以发挥者。益丁宁深切。虽圣人复起。不可以易此矣。丰山洪士式投一空白。俾书圣贤格言。先师文元公每以此提耳。故常不忘于心矣。敢书此以归之。 崇祯屠维大荒落孟陬日。华阳老叟书于南涧之精舍。
书洪士式所藏书帖后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晦翁尝论笔法曰。今人不及古人。岂独此一事。吾与士式常诵此言可也。
书成均生员吴公家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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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谷吴公当 仁庙反正之初。群贤满朝。继郑畸翁为内翰。其人地才望可见矣。其第四胤藏溪公以井明仲有志于学。受业于畸翁。以存养省察为要。此畸翁之所闻于文元先生者也。沧江赵公尝曰。玉润金精。清修笃学之士。其见重于先辈可知矣。及公之殁。公之胤子帺锡善徵不远千里来。示行状于溪上。请为墓碣。顾余方以幽忧疾病。不遑泚笔。然三复其文。而参以前昔所闻。盖无溢辞之浮实也。世衰道微。士习愈渝。为之太息而识其后。庶不孤善徵之意否耶。崇祯屠维大荒落大壮日。德殷宋时烈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