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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四十七
宋子大全卷一百四十七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一百四十七
 跋
  
书李文纯公笔迹后
偶因李君圣弥。得见此帖于怀川之茅舍。其温厚安和之意。蔼然见于笔墨畦径之外。古人德性。岂独于言行事业而见之哉。帖中又多晦庵夫子山中诸作。时余迫于饥寒。暂辞山栖。而方切病鹤之思。益有所感于心而识之云。 崇祯纪元之重光大渊献孟春日。恩津辱人不敢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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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御笔跋
右 崇祯皇帝御笔也。夫圣人告时君之言。莫备于九经。而九经之中。惟此四字。为第一要道矣。今我 皇帝陛下之表章。独在于是。则 圣学之高明。可知矣。故其甲申三月之变。不失国亡君死之正。以明圣训于无穷。岂不盛哉。呜呼。有君如是。而天下竟至于沦丧。岂当时臣子之罪哉。闵尚书鼎重尝至燕山。购求遗笔无所爱。有一人以此来示。鼎重钦奉悲咽。将倾橐货之。其人识其意。便推以与之而却走。亦岂义人之隐于市屠者耶。闵尚书百袭以归。寄赠于华阳山中。余敬受百拜。因摸勒入木而藏之。适值奉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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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觉涕泗之交颐也。 崇祯辛亥三月十八日。陪臣宋时烈谨记。
听松,孤山笔迹跋
右听松先生笔六幅。孤山黄公笔一幅。全城李圣弥得于裴生有源而褙起者也。闻裴之考德伦考艺善书。酷爱此二家笔。乱离苍黄之际。背负袖衔。终免失坠。夫裴以寒品。能不宝众人之所宝。而独于此如是。可谓知所宝矣。然未能百年。顾为他人之所有何也。岂圣弥宝之之意。有甚于彼而然耶。第圣弥畸人也。得无王荣老之厄耶。重光大渊献新元。圣弥持以示余。余奉玩而仍题其后。以识其所由来。而又虞其所终归。华阳老人书。
书金士辅所录养性堂诗文后
昔余抠衣溪上。一日老先生指点园林。略说古事。余始知其三易主。而其最初之创始。则终有所不能知也。顾今俛仰之间。倏已四十馀年。而西林之感。愈往而愈深也。今见士辅所录养性堂诗若文。则恍然若复接声容矣。因念造物喜迁。其不常者是常也。自崔而某官。自某官而先生。推古徵今。又未知复为何人所得。则又不能无慨然太息者矣。虽然。时有古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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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贤敬德之心未尝异也。惟昔颜乐之亭。其距程夫子千五百年。而夫子之言犹曰。水不忍废。地不忍荒。则老先生杖屦之所。草树溪涧。尚且含馨于陵迁谷变之后矣。畴敢有毁薪木改井甃以为己有。而可无乡评之呵乎。愿士辅常自恭敬于桑梓而勿去其乡。又能修身向道。不但守其基址而已。则是真能涂塈丹雘者矣。愚欲以是说遍谂于老先生后昆。而尤欲谂于君平云。 崇祯纪元之横艾困敦寒食日。门人宋时烈跋。
重刻峄山碑跋
诸家论峄碑者。异同难齐。岂于书体。亦无正法眼藏而然欤。然以欧公之淳厚。亦于此而有真伪之说。只此一小事。而论议之参差如此。然欧公以易系亦为僭伪之书。则其不失于此碑之评。何(何一作难)保也。延之悉附诸说于碑左。盖欲参伍错综。以俟后世。其意可谓公矣。愚独有所疑于斯者。南轩尝以笔札论荆公。而晦翁以为切中其病。因曰。书札细事。于人德性。其相关有如此者。今此碑其端直精刚。略不彷佛于其人。何也。是未可知也。然曹操书。乃为晦翁所学。则岂不以书与人不尽相符也欤。噫。物久而自有相得者。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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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也。故愚每谓操之隐慝。彰败于温公者。虽甚于赤壁之战。然其曲艺小物。见知于晦翁。则其所得。实有大于刘氏之九鼎矣。今秦斯此碑。因延之而将为好古君子之珍玩。则其多于得祖龙而并天下远矣。延之以为如何。时 崇祯玄黓困敦睪月日。恩津宋时烈书。
书泽堂政院日记后
程门有立得一个门庭之训。盖门庭既立。则论议风旨。皆从此出来而终不畔矣。愚观此老政院日记。其卯申出纳之暇。左右酬酢之馀。乘忙记载者。必出于立谈指顾之间。而片言琐说。皆主于义理之实。而徐观微意。则政事之得失。人物之是非。无甚褒贬。而雌黄则自有焉。实史家之三昧也。盖公平生所熟。多在于朱子大全语类等书。公之门庭。其在此乎。其发于文字间者。安得不然。愚于此大小论说。深叹其如此矣。今闻金学士万重重叔亦以为然。自幸瞽见之不妄矣。然此个书。粤自 显宗中年。秘同真史。使人不敢见。故此写本几叶者。谨十袭而归其子孙。使之谨藏云。
秦篆帖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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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论峄碑者多。而愚窃以为当以老杜所谓野火烧传刻肥者。为正案矣。欧公所论则始谓较泰山碑差大。而后又谓其差小。则岂愈传其刻而愈失其真也。今观金延之摹刻之本。其瘦劲精彩。真可以通神。此岂未烧前传本耶。尝记秦时度量上铭文。亦刻于秦铁称及铜版及他器物者颇多。盖为必传之图。而例广其所托者。秦俗然也。无亦斯之为此碑也。亦如是。故峄碑虽亡。而别有真迹傍传耶。不然。何其超越千古。绝无汉晋以后意态耶。或者谓此虽曰瘦劲。安知犹是老杜所谓肥者。而其真本瘦劲有加于此耶。曰是亦有此理。然人有昔瘦而今肥者。其骨格精神则未尝变也。今此篆上下千馀载。未尝有毫发近似者。则可信其初实出于斯也。如必谓非斯所作。则其作者是亦真斯也。何害于有前后斯也。但无焚书之祸则可也。因窃(窃下恐脱以字)为朱夫子尝好曹操书。其斯与非斯。姑置勿论。而只玩其古雅斯可矣。况所谓久而必有相得者物之常理。则斯之此碑。得延之于数千载之下。遍为文儒雅士之珍藏者。其亦荣于得秦之祖龙乎。 崇祯壬子至月日。恩津宋时烈跋。
梅月堂画像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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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序列先世圣贤多矣。而惟以断发文身之泰伯。并称至德于三分天下以服事殷之文王。先儒以为其指微矣。东俗好古。其藏古圣贤遗像者亦多矣。而今延之独摹梅月公之真。将结茅于公所游春川之山谷而挂置之。余窃谛审之。其髭须虽在。而冠服则正缁流所著也。余尝按栗谷先生奉 教所撰公传。公少为儒生。中为缁流。晚尝长发归正。临终时更为头陀像。盖三变其形矣。独乃留此缁像而自赞焉者。岂亦有意存乎其间耶。盖公出家放迹。实欲藏晦其身。然百世之下。见其气象精神于片幅之上者。犹知其为梅月公矣。今年夏。成公三问神主忽出于仁王山断麓下。京外士夫奉安于洪州地鲁恩洞。后之君子其有并称二公。如孔圣之言者耶。其不落莫否耶。延之既为其大王考石室先生。刻置渊明,醉石,孤松,五柳等名号于陶山。复继以此举。其所感者深矣。呜呼。虽使公生存。不过七尺之躯矣。今乃输在七八寸矮绢。而论者谓其显晦之所关。在于世道者何也。壬子十一月日。恩津宋时烈跋。
右梅月公真像。安东金延之所摸写而传于世者也。呜呼。使公而生存。不过七尺之躯矣。今乃输在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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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矮绢。而论者谓其显晦之所关。在于世道者何也。年月日。恩津宋时烈观于华阳之洞而题其左方。(初欲略备其事实。故有前作矣。旋以片幅之馀。难于排写。故改之如此。只在财处耳。)
书清寒子笔迹后
右清寒子笔迹。卢苏斋先生得于五台山寺壁及居僧所藏者也。清寒子自题其诗于小纸。即投水看其流去远近。其传至于今日者。即非清寒子当日之心。然其出于清寒子。自不可不传也。卢先生玄孙思齐思贤甫来示余于洛阳山中。不胜敬玩。至于手抚纸毛而归之。抑其结搆啄勒。绝无一点尘意。晦翁所谓笔札与德性相关者。益可以验之矣。时 崇祯癸丑正月日。
书石鼓帖后
古今论石鼓者多矣。宋皇祐年间。其文可见者。四百六十五字。至东坡时。惟二十四字可读。今兹赵承旨庭坚朝天时印本。则惟维杨与柳四字分明。而馀又不可读矣。盖自周宣王至韩文公殆二千年。而尚云毫发尽备。而其后数百年间。其磨漶乃如此。岂凡物之理大数过半。则如日下山而然欤。惟是坡公犹以旧闻今见为幸。而赵公能使吾辈生在偏邦者。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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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石真本。目击鼓形之阔狭字画之纵横。真可谓古雅先辈之流。而亦吾辈之一大快事也。金监司元会得于赵氏孙成汉而来示余。且将妆帖以图永久。亦可见好古之意矣。抑此周宣王中兴时事实也。朱夫子每以兴衰拨乱如周宣王。进于时君。今日孰能为我 圣上献而粘之丹扆之间乎。遂抚玩三叹而归之。而益叹元会之迹阻 宸严也。癸丑二月日。书。
书宋道源次归去来辞后
宗人宋道源为示所和归去来。其辞致之高古。道源亦自知其不能与之上下矣。惟日乾夕惕之句。是渊明道不到者。而又渊明之所不屑者。只五斗米也。其视道源之玉堂天曹。则还可争优劣于其间耶。抑使渊明生乎道源之后。则其将抚孤松而和此辞耶。殆难与俗人言也。 崇祯昭阳赤奋若暮春。华阳洞主人书。
书文会书院记文后
今观和叔所记文会书院语。一用晦庵先生遗训。读之恍然身在白鹿洞里。望嵷巃听汩㶁。而仰瞻海阔天高之气象。细承蚕丝牛毛之绪言也。院中诸君子其必朝夕讽诵而服膺也。至其所书事实。则皆得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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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老之言。虽无策书之證。而尚可徵也。时 崇祯纪元之昭阳赤奋若季秋日。恩津宋时烈跋。
吕成伯素轴后
故尚书吕公得一素轴于燕市。其质滑腻净莹。其妆饰亦妙。尚书公以与其长孙必世,成伯。成伯尝以请书训辞于同春宋公。同春手摩目击。玩赏无斁。谓成伯曰。将俟暇日也。同春既殁。其孙炳文等泣而还之曰。祖父终未果也。今年月日。成伯来语以故。仍以所请于同春者见请。余不觉怆涕。且谢曰。世或有称尊于无佛之处。仆则非其人也。且使兰亭茧纸流传至今。则以俟右军之复生可也。成伯曰。虽然勿外也。遂牵率而副之。
书闵台叟所编五伦诗后
右亡友闵台叟所编也。台叟尝谓曰。吾尝以五伦之目。各采一诗以咏其事。而间附以后人事言。将使幼稚朝夕观玩而讽诵焉。子盍为我写为一通乎。余诺而曰。甚善甚善。然未几台叟下世。而余亦因循未果写也。今年夏。其胤子光才国卿才免丧而来。泣而言曰。愿有以继述也。余亟起书之曰。何忍终负也。仍念台叟编此之意。以为人之大伦。不过是五者而已。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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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不明而斁焉。则是人类而禽兽矣。中国而夷狄矣。然必以诗为主者。岂非以讽咏抑扬之间。其感人易以入。而兴起其好善恶恶之心。如朱子之训也耶。昔我 孝宗大王临筵读诗。怆涕于蓼莪之篇。终不能成声而止。筵臣入侍者。无不俯伏掩泣。夫 大圣人情性之正。固当如是。而诗之为用。亦岂他书之可比哉。既又惟念劝戒之言。虽多不厌也。夫小宛之篇。不异于常棣。且既并收苏诗。则朱子朋友跋。何可不录也。盖此诗此跋。虽主于兄弟朋友。而其理则该贯普遍。不但兄弟朋友之所当知也。善学者将以修身以齐其家。不待他求而无不足矣。兹以并录于编末焉。嗟嗟国卿乎。君哀未忘也。凡此编之训。不待勉而自不能已矣。然亦无以自私。而遍以示于乡党州里也。是亦公天下以善之意也。时 崇祯癸丑十二月日。友人宋时烈书而叙焉。
爱閒亭诗文跋
卷中诸公诗与文。皆作于 万历甲寅。今一周甲。而手泽如新。其子孙葆藏之诚可见矣。惜乎。朱诏使所题隐屏岩者。实万丈苍壁。而余老矣。不得一往观也。遂抚卷太息。而归之主人翁之后承朴命揆云。阏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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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提格孟夏跋。
石洲别集跋
原集要删其说。具在附录中泽老书。可考而知也。其诗所馀六百馀首。文亦若干。当时泽老亦非疵弃也。盖曰以俟后日云尔。今湖南按使李公东稷将取以入梓。以为别集。先生曾孙𢢝以李公意。来以示余曰。亦有可以取舍者乎。余曰然矣。昔之视今。亦犹今之视后也。遂选其百馀首以寄之。其少时戏作洎与缁流酬唱幻语及泽老所谓讥刺已甚者皆不录。而其皇华时诸作之无所遗者。以今世不复见此事也。呜呼。世之以诗看先生者浅矣。先生内行淳笃。晚又用功于洛建诸书。以为定本。故其见识云为。与少年时若二人焉。其诗往往亦迫真于濂洛风雅。此老成先辈所以不以诗看先生。而爱其诗亦绝异于馀人之诗也。李公之为此役。不特世谊之重。亦所感者深矣。时 崇祯阏逢摄提格孟夏日。恩津宋时烈跋。
懒斋集跋
蔡侯之沇曾宰务安县。重刊其先祖懒斋公遗稿。并附其志文年谱。论其世者。将无遗憾矣。其论救丙子刑书诸人及直斥任士洪奸凶。此岂馀人之所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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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此集之行。有裨于世教者多矣。又记韩文公以女嫁名人。识人之美。若阴崖李先生。岂但名人而已也。但使阴崖还欲却衣而冻死。是可恨耳。蔡侯当初欲并梓拙斋,休岩二公稿。寔懒斋子与孙。而于侯旁亲也。故其编首。题以仁川世稿。而侯遽罢归。未果能焉。则其所题归虚矣。犹且存而不削者。以侯他日当卒成其初志也。休岩以家有柳绩之故。被其倾陷。然其所树立则因此而益彰。此可为利疚威惕者之鉴也。其拙斋之不弃。侯意以为我只寓亲亲之意。而其所雌黄。付之馀人而已。我何与焉云尔。后之人以楚辞中反骚观之斯可矣。懒斋文见逸者。余偶得于人家。归之蔡侯而俾付于卷末云。 崇祯纪元四十七年甲寅四月日。恩津宋时烈跋。
书忠孝堂扁额后
振衣闵公。以忠孝二字。遗训于后承。其孙县监公讳光赫。尝作堂而取之以为扁。同春宋公以健笔题其壁。今其胤进士泰重要余记其事。盖自振衣公至今四世。而其乐善好义之风。不衰如一日。岂非孝思之所洎也。世之以土田臧获。横目经营。以为子孙计。而任其如禽兽者。其视振衣公。其得失何如也。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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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遍题于人家之墙壁也。时 崇祯甲寅四月日。恩津宋时烈书。
石峰笔跋
石峰笔法家有之。今则世稍远。又屡经兵火。则渐不如其始之多也。今罗显道出示其曾王考辅德公所藏而曰。此吾先考牧使公遭乱而行。以辅德公之所宝也。常背负而得全者也云。噫。其葆守之至此者。亦岂非爱敬之一端也。今至显道凡四世。而无少剜缺。固将并与其所以葆守者。而传于后承也无疑也。 崇祯甲寅孟夏日。
书柳兵使寄延阳诗后
万历庚戌。延阳府院君李公时白。少时同晋阳君柳公孝杰。读书于香山之佛智庵。时晋阳之考晋山君讳珩。为平安兵使。寄此诗于李公。所谓敦诗。即李公表德。而所谓士温。即兵使公表德也。后六十四年 崇祯癸丑。柳生燂然以兵使公之孙。西游至山里。则二阳公题名。尚在庵壁。而其考翊卫公名。亦留其上。盖先后事也。俛仰今古。为之怆然。适其从弟斐然令公为本路兵使。遂托令并揭此诗于壁间。以备山中之一故事。噫。二阳公忠勋事业。震耀今古。而兵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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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略风采。亦为后人之公诵。后之来游者。想亦拭目而改观也。柳生又言佛智之上。有退溪李先生所写庵额而仍并自序云。是亦此山之光荣也。兹以并记之。甲寅六月日。恩津宋时烈书。
书 孝宗大王奖谕执义沈公之汉所进四戒图帖后
沈公补衮之诚。 圣考奖忠之意。可谓度越今古矣。未死孤臣。每切抱弓之恸。而恨不得褥蚁于羡道之下。今以忘 先王之大罪。待命于舞凤山中矣。沈公之胤梯持此帖来示。遂稽首抆血而书其尾如此。时崇祯甲寅八月日。宋时烈谨跋。
松江文集重刊跋
余自少从文元公老先生于溪上。先生每言松江公之为人曰。非独余以为正人。栗谷,牛溪交道终始不替。而凡是公者。皆一时贤士大夫也。松江之决知为君子不难也。余因是而考于国乘野史。是公者。未必皆君子而君子多也。非公者。未必皆小人而小人多也。其所多之中。贤莫如成,李两先生。而恶莫如汝立,仁弘之甚者。然则未必皆君子。而槩乎君子之徒也。未必皆小人。而槩乎小人之党也。公既中奇祸。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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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益甚。几及乎丘墓。噫。恶怒之心。何其甚也。以其所利在于攻公故也。故攻之甚者。其身大利。不甚者次之。夫欲利者。人之同情也。公安得不阨也。及至 真主御世。公议始张。快雪深冤。而其大利者。皆蒙大戮。公身之屈伸。即世道之污隆也。然则陷人以利己者。亦可以少惩矣。公之文集刊行于世者。五十年矣。板本已就刓缺。今公之玄孙治为青岩督邮。议于方伯守宰。谋新剞劂。噫。见之而不爱之者。今世亦有之。则此集之行于世也。何益于公哉。然其出于公者。不可使泯灭也。况其爱之者多。而皆成,李两先生之徒也。彼汝立,仁弘之流千百辈不爱之。何损于公哉。文元公老先生之意。盖如此云。时阏逢摄提格中秋日。恩津宋时烈谨跋。
石斋集跋
黄氏于朱子。几欲与之伯仲者。而或时有讥侮意。是为象山之学者欤。大抵 皇明之学。其弊类如此。不独黄氏为然也。然黄氏大节伟然。甚有补于世道。岂朱子所叹子静堂堂之渊源耶。友人李择之得其所著。名曰函书麟书者。而又于诸书。摭其事实。附录于其后可谓黄氏之大全也。后之览者。不以其所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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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而掩其所立之高。亦不以其所立之高。而护其所学之偏可也。时 崇祯阏逢摄提格孟冬日。恩津宋时烈题。
石斋集跋[再跋]
主陆氏学者。莫如包显道。朱子尝论其如人醉酒。当街打人。不可救劝。其后蔡西山谪道州时。朱子欲为经营。则显道云祸福已定。徒尔劳攘。朱子嘉之曰。显道说得好。盖陆氏之徒。不以读书穷理为本。而直截以分别义利去取善恶为务。故明知其义与善之所在。则当死即死。当生即生。无复依违媕婀之习。是以能使一时歆艳后世向慕。今黄氏之弊于学而立于义者无怪也。然朱子之力抵陆氏者。以其不以读书穷理为本。故所谓义善者。或非真义善而还入于利与恶。如显道之当街打人是也。此学者之所当明辨也。宋时烈再书。
书金仲和所记表廷俊事实后
南轩先生有言曰。有所为而为者利也。无所为而为者义也。朱夫子以此言为扩前圣之所未发。愚尝以为孔圣有言。视其所以。观其所由。朱子释之曰。事虽为善。而意之所从来者有未善。则亦不得为君子矣。
宋子大全卷一百四十七 第 167H 页
夫南轩之言。实本于孔圣之意矣。朱子何以曰前圣之所未发也。岂圣人之言。浑然微妙。人不易知。而南轩之说。明白痛快。虽妇孺皆可知而可从也耶。然自朱,张以至于今历几百年。而有能辨于二者之间者。甚不多得。岂所谓理愈明而俗愈偷者耶。愚于顷岁。得闻表廷俊之为人。而以为此可以庶几焉。今者得见金仲和所记而尤得其详也。呜呼。此未必读朱,张之遗训。溯孔圣之微旨而然者。特其发于其真心而感于老先生之义者乎。不然。何其暗合之如是耶。老先生于 大明已亡之后。其水东星拱之志。愈至而愈明。此足以信及豚鱼。矧廷俊是得气之秀而最灵者乎。然亦或有丑骂困辱。甚于羯奴者。岂灵者未灵而然耶。噫。南轩所以尽瘁于恢复之雄图者。其宏纲大用。直上接乎孟,董,葛,程之道。而其要则不出乎无所为三字而已。朱子之所以极力发挥者。亦只在于此。则斯理也可谓至矣。孰谓廷俊以眇然一介之贱。而得与于斯也耶。昔贤以让金之细事。而犹以为可为尧舜。然则以廷俊而为得与于朱,张之道者。斯岂架虚无稽之说耶。其亦一端之可徵。而有附骥之光荣者欤。
退翁劄草跋
李文纯先生常有逡巡卑让之意。未尝以世道自任。故卒以盛德不瑕。观于此劄可知也。金元会以先生手笔也。葆爱尤甚。然不能学而身自取败何也。因诵晦翁东湖语。想像徐陈各遂之志与其自叹飘飘之意。窃有所感而聊识于此。时 崇祯阏逢摄提格冬日。后学恩津宋时烈。
宋子大全卷一百四十七 第 167L 页
天使熊化书帖跋
右月沙文忠公与熊诏使化往复书帖也。其失得显晦之实。公曾孙喜朝同甫记之详矣。此在当时已为可珍。况今日不可复见耶。岂造物者用意保护。使今人想像兴怀。以发匪风泉水之思。而助成中兴之伟烈也耶。呜呼。岂可易与俗人道哉。甲寅十月。
天使熊化书帖跋[再跋]
窃闻中州诸将起自南方。将有扫清毡裘之期矣。而同甫学业方进。聿继前武。安知异时复见 大明衣冠。而同甫文学。得以周施(施恐旋)酬唱。以黼黻盛朝。则当与此帖连为巨编矣。吾将拭目而观之也。乙卯二月。
天使熊化书帖跋[三跋]
尝闻 仁祖朝郊迎 诏敕二使。礼数有所异同。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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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悦诘之曰。均受 皇帝命。何以差殊观耶。 上苍黄未有以答也。顾承旨曰。召李某。公进对曰。 诏是普谕天下。敕是只赐一邦。故故事如是矣。敕使首肯之。 上大悦。此事或阙于史官。则非细事也。幸同甫识之于帖后也。
赵孟頫文姬别子图跋
右 神宗皇帝所玩之簇。而陪臣文正公金尚宪得于沈馆者也。 崇祯甲申。燕京破陷。御府珍藏。散落无馀。此簇不入于腥臭之薮。而必为公所得者。实惟上帝之正令也。他人则虽欲一霅时奉玩。其可得乎。凡天下物。必自有相宜者。此簇之藏于公家。虽巧言如簧者。亦不可不谓之相宜也。若其簇中事实。则楚辞后语。朱子论之详矣。其书画之人。则西涯乐府李公评之深矣。皆得罪于公者也。不可以 先皇之所玩而并取之也。惟九道印章。炳若日星。人自有不敢向迩者。真可谓有陨自天也。呜呼。春秋大义。建诸天地。 天王恩德之有无。非所敢言。而第窃伏惟念本朝壬辰之变。实蒙 神皇之至仁。草木尘芥。皆被雨露之沾濡。况在血气之伦者。镂骨铭心之感。为如何哉。不幸时运所迫。乃有所不忍言者。环东土数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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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人。乌得举颜于覆载之间哉。惟幸公以七尺之躯。撑拄天下之纲常。使东土有君臣父子之性者。永有辞于天下后世。而乃反为烓硕,道长辈所仇疾。岂 神皇陟降之灵鉴临于兹。默畀以此簇。以示褒奖之意耶。噫。难与今人语也。公末命传与嗣孙寿增。固将与不可传者而万子孙毋失也。 万历庚申后五十六年乙卯元日。陪臣宋时烈拜手稽首谨识。
赵孟頫文姬别子图跋[再跋]
窃闻公甚好画格。又评画甚真。昔伊川不赴观画会曰。某不识画。晦翁自云性甚爱画。盖程,朱气象自不同。而公之尊尚。亦不无异同矣。此子孙门人所当知也。宋时烈再书。
聚星图跋
金寿增延之取朱夫子聚星赞为簇。将以传于士夫间。亦衰世意也。然赞中吊竖濡迹等语。览者或昧夫子微辞。则大有害。故并书三先生说于下方。以为足以发明原赞之意云。 崇祯旃蒙单阏元日。恩津宋时烈识。
柳渊传跋
公之为此传。岂但为一介冤死者。用意若是其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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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以戒夫以人欲灭天理而丧家亡身者矣。其有补于世教也深矣。其于礼源劈头基祸之事。婉其辞而微著其实。深得古人立言之体矣。诗曰中冓之言。不可详也。禔也以王室之亲。悖伤麟趾之化。 宣庙不屈祥刑。与众弃之。岂但周家之有鲜,度哉。沈相其后卒为栗谷诸贤所驳云。后六十九年月日。恩津宋时烈跋。
白沙李文忠公真迹跋
李侯时显收拾其王考白沙文忠公手迹。褙妆为帖。将以传于后昆。其最初一叶。乃 万历丁巳年献议草本也。其忠诚正气纵横经纬于点画啄勒之间者。淋漓炫耀。夺人眼目。岂造化扶持神物。悭收以保。百世不磨也耶。窃闻当时凶论亟发。公预构对语。连纸累牍。殆可千馀言。及收议官至。觅之不得。今兹所献者。乃仓卒草定者尔。故或疑初本则子弟亲旧惶骇不敢见而廋之云。果尔则想其严截峻激有倍焉。人以是恨其不传也。然朱夫子有言至方不能加矩。虽其初本而在焉。亦何以加此哉。公虽卒罹奇祸。而所以赞 圣祖中兴之业者。此实与有焉尔。其馀碎录小说。亦多裨补世教者。而惜乎其间有残缺难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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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然此非子孙之所可私者。窃愿李侯摸勒入梓。广传于世也。厚貉纤絺。固生人之不可阙者。而至寒伏热。尤可思也。 皇明崇祯年月日。恩津宋时烈谨跋。
白沙遗事跋
昔章惇欲杀刘元城。私遣运判。直抵所谪之官府。元城治命既毕曰。死不难矣。因对客饮酒。翌晓闻钟声。家人号泣。而益夷然自适。俄闻运判呕血死。亦不喜。本朝金安老疾郑文翼公。寄不善意。欲令自尽。同罪者乃至有灭命者。文翼笑曰。朝廷诛殛。则当伏邦刑。以一励百可也。一日急足自京至谪所。而口渴不能言。侍者苍黄失措。文翼安卧自如。及其发书。则乃安老诛死之报也。侍者以告。公曰然乎。仍雷鼻达晨。盖与元城而共贯矣。谢安闻淝水捷音。对客围棋。而及至入门。折其屐齿。程子以为强终不得也。东坡尝以谈笑于死生之际自期。而其闻朝命。面无人色。两脚无力。大为朱子所讥。夫元城,文翼二公。其识量固有大过人者。然苟非养深积厚而有定力。乌能如此哉。今见李延阳所说白沙文忠公事。可与二公异世而同符也。然二公则终能北还。而公则竟没于荒裔。可胜恸哉。然公之所以死者。天理民彝。而延阳以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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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生。翊戴 圣祖。卒能明天理正民彝。以启中兴之伟绩。然则公之所以扶树纲常之功。至于身后而弥彰。岂不盛哉。延阳惧师门之盛美不显著于世也。至于临没而阐发如斯。尤可以见其师弟子矣。时 崇祯纪元旃蒙单阏月日。恩津宋时烈跋。
书柳统制使墓碑写本后
统制使柳公尝以尽忠报国四字。涅于背上。使遇秦会之。亦不免莫须有三字矣。公以一代名将。其所筹画。因敌制胜之奇。故其所谓御倭必以海船。御胡必以山城者。悉验于壬辰丁丑两乱。使公而生于今日。必有折冲之胜算。公墓碑。月沙李文忠公所撰。而右数段见逸。公孙燂然追请表出。故记于写本之末。乙卯二月日。
书吕希天赴北幕时送行序后
右吕评事希天赴北时。李幼能,金元会送行序也。倏忽十年之间。幼能已作千古人。元会放废已久。而新得邪僻之目矣。其视希天去国时。爻象又悬绝矣。未知此后事复当如何也。噫。幼能以一元为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则天地消灭之期尚远。而渠乃未半百而先逝。又极言地之广以为二亿二万二千三百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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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辈今无寄足之地。九原可作。当与之大笑曰。子之言。可谓瓠落而无当。而又欲往田间语元会曰。子毋庸戒希天以歌舞娱乐也。此正新贵得意者之事也。
书密阳朴氏家状后
故生员朴好贤配俞氏。郡守泳之女。判书绛之孙也。早寡。又无舅姑。归依其父母。遭壬辰倭变。其母郑氏老病不能转动。俞氏相守不忍去。猝遇贼。遂与其母氏并命。其长子亦死于兵。噫。俞氏孝烈之行如此。而尚无旌异之典。惜哉。昔朱奉使弁拘虏中时。访得被掳人全节者姓名归。以传于当世者数辈。而仍载朱子大全书。况事在国内而终于泯灭也耶。抑有待于后日耶。偶阅朴氏家状。有感而书。时 崇祯旃蒙单阏五月日。恩津宋时烈。
书金延之书后
庆元乙丙间。党祸滔天。朱先生门人知旧。多不能立脚。颇有避祸计。朱先生与人书曰。少时见赵忠简,李参政诸公在海上。门人亲旧岁时问讯不绝。如胡澹庵犹日与知识唱和往来而无所不道。秦桧亦不能掩捕而尽杀之。盖自有天也。以此知人之度量相越。真不啻九牛毛。既可叹惜。又可深为平生眼不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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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愧也。又曰。今为避祸之说者。固出于相爱。然得某壁立万仞。岂不益为吾道之光。又答或人从时之说曰。恐如草药煅炼得无性了。救不得病耳。余尝读此。知先生之所以自任。而慨然于当日之士习矣。噫。在当时犹如此。况于今日耶。尝与人说及朱,张二先生与勉斋所论陈荀事。(吊丧为婿)其人恐触时讳。有嗫嚅状。余以为士君子须办得见义不见利底心志。然后言行洒落矣。不然则其不为祸福动者鲜矣。其后金延之来说陈荀处。甚令人爱听。其后又因事以书往复。益见其见之明而守之确。盖文正先生家法也。噫。东汉党锢之祸惨矣。然世皆以司马公所评。为不易之定论。而至于朱先生则有不然者。其在豫章,东湖之上。慨然于陈仲举,徐孺子之所就。而自叹其飘飘者竟如何。有若慕仲举之所为者然。以先生大中至正之道。而其所论如此。岂以所遭之时而然耶。乙卯闰月十五日。得延之书。因有所感。书此于纸面。要使两家子孙观焉。 崇祯乙卯闰月十六日。宜春累人书于牛桥村舍。
书宋炳翼帖后
同春宋公之孙炳远。以此空帖就余而泣曰。我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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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恙时。吾弟炳翼以此帖请写好文字。祖父许之。其标题则李都事沃所自请而写者也。然祖父竟未果焉。今去易箦已有年矣。音容日远。训戒日忘。敢以此请于长者。如得格言至论。朝夕观玩。其与得于祖父者何异。余怆涕而言曰。余与乃祖同时受业于文元公老先生也。进而闻于丈席。退以讲于私室者。无非考亭之绪馀。则乃祖当日之所欲写而示尔者。亦岂外于此哉。遂写其平日相与服习者若干言以归之。呜呼。尔辈其勉之哉。今兹所写。无非切于日用之间。而其黎涡莫愁两绝。尤切于血气未定之时。苟于此而勇猛克下一刀两段。则天下真无难事矣。其帖首八大字。乃邹圣至要至精之大训。须存之于食息之顷。辨之于毫釐之间。则其由孟而至于舜也。其孰能御之。而真可以无负于考亭之正法矣。呜呼。欲知乃祖当日之意。恐不可舍此而他求也。月日。华阳病叟书。
鲁史零言跋
右鲁史零言三十卷。故白沙李文忠公所编也。其书取左氏传。刊去繁冗。而兼取外传。错综经纬。以类编摩。而间以己意沾缀若干字。接续通贯。使二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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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片。盖厌烦取简而病略求备。蔚然为史家之典要。其功可谓大矣。其弃经任传。亦有所受。朱子尝谓春秋不可晓。又戒硬说春秋者曰。只恐夫子家奴一朝自地中出来。说夫子当时意不如此也。又或人劝以解释春秋。先生曰。劈头一个王正月。便说不去。其本经之难治也如此。独其所谓且看一部左传首尾贯通。方能略见圣人笔削与时事之大意云者。其开示学者之意甚切。然则公之所取舍。不任己意。亦可见矣。故其书名不曰春秋。而直曰鲁史。此亦谨严之义耳。噫。公于此书。既究观终始。阅理甚熟。故当金墉祸作之日。能据经引义。明天理正人心。以斥夫乱臣贼子之徒。则其功不让于桓文之盛矣。穷经而不能致用者。岂惟得罪于古人。抑公之罪人也。读是书者。所宜知也。其他规模义意。则序例诸说。已详之矣。惟外传之文。柳子厚谓其不出于左氏。而朱子亦以为无义理。又病其委靡繁絮。为衰世之文。此又不可不知者也。 皇明崇祯柔兆执徐令月日。恩津宋时烈跋。
书新安李使君家藏四公书札帖后
右新安使君李侯时显。集其大王考文忠公时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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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复书札。褙妆为帖者也。窃念当时所收。必溢箱箧。而独此四幅。殊甚寂寥。岂或有所取舍耶。抑或散逸于兵燹耶。就中柳川公书始及于塞外三皋之日。此子孙之尤所怆咽者也。柳川又作挽词曰。癸丑之冬哭汉阴。当时惟我识君心。六年乘化君何遽。千里含哀我独深。湘浦茝兰秋寂历。 穆陵松柏夜萧森。悬知地下追班处。应怪龙钟未盍簪。此亦三家子孙所当知。故因并录之。 崇祯纪元之四十九年月日。恩津宋时烈跋。
书新安李使君家藏四公书札帖后[再跋]
柳川书有求铭语。未知其书得逮乎无恙之日。则公其许之否乎。晦翁时党祸滔天。至有乞斩之章。而乙卯丙辰之间。应副文字甚多。其辞谢者亦有焉。公必居一于是矣。恨未及扫门而请问也。再书。
书李择之所求笔迹后
迂斋相公。鸾鹄之姿也。特以同门之故。不遗此麇麚之质。余亦不以衡茅乔木相嫌。来往丽泽。不后于他人也。今其丘木已拱。而其胤子择之猥以先友见处。事契不替而愈隆。每见其书问。益有元宾之感也。今以溪藤要余笔迹。岂将为入地后颜面耶。略染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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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崇祯丙辰暮春。德殷老夫书。
书李玉山与郭彦皞唱酬绝句后
李承旨百宗录示其曾王考玉山诗稿曰。愿有跋也。适郭鸣汉子远。来自怀德。见其中有与其曾大父酬唱一绝。追惟古昔。如奉謦欬。灵龟拱璧。不愿易也。盖玉山之伯氏。即郭丈讳圣民之妹婿。故栗谷先生与玉山并有连袂之好。而郭丈之从游。终始不替矣。子远仍请录取以归。遂书一通以赠之。诗之作在 万历戊子。后八十九年。恩津宋时烈题。
壬癸行朝日录跋
右壬癸行朝日录抄者。完山李择之为史官时。录取于当时银台日记者也。噫。当时之事。尚忍言哉。然其涉于史官者。不敢载焉。故只记其 车驾所驻及月日而已。间有数行事实。而其中一二事。颇加颠末。岂亦有微意耶。噫。 宣祖事大之诚。众星无非拱北。万水必于注东。不须言也。惟军民一族之弊。胥吏走弄之患。自当时已然。而至今尤为痼疾。执政者倘有以究其本而救其末。则其或为起膏肓之一助。而其所谓本云者。又岂求于正己御下诚心爱民之外哉。苟或能是。则不独此数者可去而已也。其末端所书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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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诸臣。其数甚少。而表著者如锦溪君朴公东亮。亦不在焉。未知其故也。尝见锦溪日记甚详。或与此录合为一册。则可为完书。而第其所记。多有美恶。恐其子孙忌讳而不肯出也。
白沙帖跋
文忠公笔格。气豪意健。超然不为法缚。观者凛然魄动。不敢平视。其所谓笔札与德性相关者。真可验也。公捐馆后五十九年月日。恩津后人宋时烈谨书。
仙源记梦说跋
魂与魄交。心在其中。依旧能思而做梦。人于梦寐。亦可卜所学之浅深。此程,朱二先生说也。其古今志怪徵异之流。皆不足言也。惟白沙李公,仙源金公讲论庸学之事。甚奇而不可泯也。其所讲之说。实与前后儒先无不吻合。如使曾,思而复起。则必莞尔而笑曰。你何从而得闻此相传旨诀云尔。此非白沙公所学合下精密。则曷能以既变之游魂。论说道妙。若是其谆谆。而微仙源公。则亦安能情意感通。相与默契哉。盖二公皆不失天命之性。而其所以取义成仁者。皆求所谓至善者而止之。其可谓不负所学矣。呜呼。秦汉以来。此道不明。其所发明者。仅能依俙。故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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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之梦里说。今二公则梦里所说。犹甚端的。此岂非本朝专尚程朱之致哉。仙源公亟记而以遗两家子孙。其意深矣。两家子孙。必能世守而不失矣。然元祐诸贤。推范太史为讲史三昧。而温者不佳。服衰于师成门下。子孙之能守家学难矣。推圣贤相授之旨。而质以所闻父师之言。以永斯文之传。正不能无望于李氏之门也。后五十七年月日。恩津宋时烈跋。
仙源记梦说跋[再跋]
愚既为此跋。而或疑庸学是圣贤传受大全。至微之道体也。今二公之所就。果可与议于此乎。曰此后世理事二致之病也。圣人之道。显微无间。故理未尝外于事。而亦未尝遗理而为事矣。昔朱夫子在玉山。极论心性体用之妙。推而至于致广大极高明之功。而卒以及于司马忠洁固守臣节。不污伪命之义。若外事物而徒谈性理。则其不陷于佛老之空寂者。几希矣。此学者之大戒也。时烈再书。
书文谷所记 崇祯皇帝御笔后
日者老峰闵公鼎重得 崇祯皇帝非礼不动四大字于燕市以示余。余奉玩摧咽。殆无异鼎湖曲阜之剑履也。遂摸刻于华阳之石崖矣。今者文谷金公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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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所得于辽馆者。付之鳌山洪使君绣梓而以印本见投。昔黄山谷记仁宗御笔而曰。昭陵复土垂四十年。而至今言之。未尝不霣涕。噫。仁宗慈俭之德诚美矣。然孰与我 皇上甲申三月之所处。使正法大经昭揭宇宙。光耀今古耶。宜其零星墨迹。亦使海外臣民无不敬爱。而至其悲慕之心。则不止宋人之霣涕而已。况文谷公。自其先王父文正先生以一身扶树尊周大义。九死靡悔。至使胡虏敬服尊慕。则其于此事。其志意诚笃。尤有以异于馀人也。其颠末之详。原记无遗。而其指思悽惋。反复嗟叹。言有尽而意无穷。则览者宜有以知之也。其不流涕于斯者。则真所谓无人心者也。 崇祯丙辰七月日。陪臣宋时烈拜手谨跋。
书文谷所记 崇祯皇帝御笔后[再跋]
老峰购求 皇笔时。有一人持以示之。欲货之以物。则便色怒而却走。岂复有悲歌之伦。隐于市肆者耶。今李生亦其俦也欤。老峰不得其姓名。惜哉。
书文谷所记 崇祯皇帝御笔后[三跋]
华阳刻事既成。有谓此事必非虏人之所乐。某中诸人印以媚虏。则祸将难测。盖今 宗祊诬蔑。已雪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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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而今必欲求正于虏庭。则是以血洗衣而不知恶也。其以虏为全日。而以 皇朝为馀分也审矣。其归心如此。则今兹所虑。亦非甚过也。余闻之而默然而已。今以鳌刻。复有言之如此者。余曰。凡事只视义理之如何而已。昔汪,黄辈白高宗曰。李纲主用兵。今日之召用。金人必不乐矣。上曰。朕之立于此。亦非虏人所乐。今不视义理。而只视虏之乐否。未知其可也。假如甲申以后。 弘,光,隆,武诸帝不南而东。则本朝亦将以虏人之不乐。而不以为帝也耶。况甲申三月。虏人亦令都民礼葬 梓宫于山陵。彼亦头圆足方之类。故其尚有不泯者如此。不必以求媚者为是也。然此事惟可知者知之。而不必使不可知者皆知也。
迂斋表额谥簇跋
迂老宰木已拱。每念其德义声容。有九原难作之恸。其二哥择之要余笔题其表额谥簇而仍示同春遗墨。同春墓草。亦三四宿矣。俛仰今昔。不觉涕泗之交颐也。既题两纸。而并识余之所感。以示择之云。 崇祯柔兆执徐八月日。华阳主人。
书李美叔所作张春及端川烈妇二传后
观此二传。其有补于世教者大矣。亦可见仁人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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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也。惟张传以得闻于医官者为可少者。岂不闻史迁传荆轲。徵于夏无且耶。丙辰十一月日。
申夫人画障跋
此图出于李承宣东溟百宗家。谓其高王母遗迹也。然世代久远。真赝不可详耳。百宗第不忍其蠹食尘昏。更加妆缮而葆藏之。夫周家赤刀天球。岂先王之手制者。惟能守之为孝也。其题诗。苏退休世让。亦其先谱之渭阳云。丙辰十一月日。
申夫人画障跋[再跋]
昔延平李先生。程夫子适传也。二程书出自龟山。藏在先生家。而犹杂以游察院之文。朱夫子白其误。先生叹曰。此书所自来。可谓端的。犹有此误。其他又可尽信耶。然此则事体甚大。难可取譬于今日矣。余偶阅权松溪漫录。则有云商山耕夫得竹筒于田中。盛之以草书后赤壁。摸刊于醴泉。星州黄孤山见之。称其自家笔迹。而其机轴绝殊。故人不以为然。李承旨文楗则曰。非张汝弼不能也。决非孤山笔云。夫孤山自称其手迹者。尚使人左右佩剑。其无明验者。其又可质言耶。百宗是孤山弥甥。故以为言。使于此图因亦有所商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