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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四十六
宋子大全卷一百四十六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一百四十六
 跋
  
宋子大全卷一百四十六 第 139H 页
书晦庵雅言后赠宋季兴
余素昧握管。季兴以此纸要余作字。余笑以为君将谓山虫亦能吐丝成锦耶。季兴请益坚。余乃受而思之。余既老病倦游。则超然岷岭字。既不可慕逸少作。本在丘壑。则又不可效欧公写厌轩冕语。故遂书晦庵雅言以归之。虽使逸少,欧公写此。亦不敢以笔法之妙。便作胜观。况此不辨侧勒者耶。独愧夫昔人谓逸少,黄庭若老仙飞天。余读晦庵书已到白首。而今无一点半画彷佛乎武夷潭溪之草树根枝。岂徒读其书而不得其所以为书之故耶。季兴戒之。 崇祯戊戌仲春日。书于溪上精舍。
内赐貂裘跋
去冬。 上下赐此裘。臣以不称冒辞。则 批意缱绻。不敢更烦也。后 上面谕曰。人之相知。贵相知心。前日貂裘。拟于辽蓟风霜。与同驱驰之意也。顾乃不知而请辞耶。臣再拜曰。 殿下之志。岂敢不知。然不世之大功易立。而至微之本心难保。中原之戎虏易逐。而一己之私意难除。此朱子告于时君之至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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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曰。先生前后疏章所陈。无非此义。虽甚不敏。敢不早夜体念焉。遂退而识之。庶几君臣相誓。以为建功立事之基本云。 崇祯己亥四月日。臣宋时烈拜手稽首敬识。
内赐貂裘跋[再跋]
其日臣曰。自 上每以明天理正人心为教。此不可徒为也。实本于帝学之先明也。夫克己二字。虽陋巷之士所得闻者。然在帝王。尤为切要工夫。故程子尝曰。人主当防未萌之欲。然理有未明。则将不知何者为己为非己。何者为欲为非欲。此大学之教。所以必始于格致。而朱子反复于垂拱奏劄也。 上曰。予自昔时熟闻于先生者如此。谨当服膺焉。先生亦以明天理正人心自任。以酬予志也。臣曰。此非臣之所敢承者。然自 上实以此为心。卓然不为事物所夺。则担当此事者。将自至矣。 上曰。此亦诚至言也。先生上来已久。而予以疾病。未得从容相接。自今须相为密勿说话之计可也。
其明月。 上遽尔上宾。呜呼。上天胡为生我 大圣人。而使未得卒究其可久可大之事业耶。当其 大渐也。自内忽传呼曰。领相吏判入来。领相郑太和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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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臣急趋而入。诸臣亦随之。则 上已不能言矣。呜呼。贱臣冥顽无状。不能即死以褥蚁。罪其可胜言哉。二十年间。此裘虽不忍著。每一奉玩。则天香未歇。玉音如昨。自不觉泪尽而血随也。今岁己未五月初四日。晨起奉 讳。恸哭摧裂。益恨一死之迟也。穷天之怀。无复可寓。遂抆血而书此于旧识之左方。呜呼。为我子孙者。尚有以识余之心也。是日。谨拜手稽首敬跋。
贱臣每逢此日。独入深处。尽哀而归。乙卯则哭于德源之牛桥溪上。丙辰以后。则只于棘城之中。而戊午之哭。宋进士尚敏拱而止之曰。哀伤至此。不瑕有伤于性命乎。今日则尤不觉声泪俱尽。而尚敏又不可见矣。呜呼。今日之恸。岂年衰易感之致耶。抑穷而呼天疾痛呼父之心耶。伏想 陟降明灵。鉴此孤衷也。是日谨再书。
此裘之里。䌷而蓝也。亦可见 圣德尚俭之一端也。今别之为一衣。使于身死而以袭焉。以体衮敛之 恩意。而以此传与晦锡孙。呜呼。汝其敬止而对扬焉。
书听松先生笔迹后
李文纯公尝篆先生墓云。妙墨我池。鬼变霆惊。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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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信然矣。抑尝闻程夫子有言。曾见善书者知道否。倘使夫子复起而见此。则又未知所言之如何耳。先生适曾孙熙胄氏持以示余。余奉玩无斁。遂濯手书此以归之。 崇祯己亥四月日。后学恩津宋时烈谨跋。
书岳武穆诗后
 送紫岩张先生北伐。号令风霆迅。天声动北陬。长驱渡河洛。直捣向燕幽。马蹀阏氏血。旗枭可汗头。归来报明主。恢复旧神州。绍兴五年秋日。岳飞拜。
此岳王不唯以期紫岩。实所以自期者。呜呼惜哉。
沧江赵丈临己卯诸贤帖跋
沧江赵丈于物无所好。独遗文古事。网罗无遗。或以文或以笔。或以其人或以其古而稀也。惟所谓己卯帖者。可谓兼之矣。然文与笔。未必追踪作者。而其古而稀也。亦岂周鼓弁敦者伦也。独惟其人则虽在二宋之际。其必在洛闽门墙也审矣。赵丈于是乎得其所好矣。第惟帖首。有河西公序文。河西公可谓能好恶人者。而序中无一言以及衮,贞之事。其称美诸贤之辞廑廑焉。有若不欲言而强言者。亦岂身经壁书之祸。故有所畏而不敢言欤。然则今日之妇孺厮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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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知好恶之极而莫不公诵者。倘非 宣庙朝诸贤倡而明之。则终有所不能者耶。迟速有时。此理之常也。赵丈早有临池癖。遂临其帖。各家之书。无爽于初。虽其笔艺之妙。而亦其好之笃爱之深。故各得其心画也如此。客有以三事难之者曰。临之而似也。岂若剞劂之尤似也。余应之曰。赞皇之篆。宋尚书摸取则善矣。而州将凿动。则识者盖惜之。今登诸木而残其本。奚曰宜哉。曰衮奸之作。不去而并存之何也。曰邢七叙述程伯子。而叔子置诸游吕之间。盖不以人废言也。且扬雄之反骚。晦翁编诸张吕之前而曰。所以甚雄之罪。安知赵丈之意不出于此也。曰诸贤之心画。固欲临而得之矣。其于衮也。不亦辱乎。曰不。曰晦翁好曹操书乎。虽被共父之讥而不悔者。岂无以乎。于是卅四人诗若文并五十六首。别行于世。而不知祖孙宾主之辨。彼沧洲一响之误。不足为奇胜矣。斯可谓希世之宝矣。惜乎。赵丈今成盲癈。不惟真本之不易见。而其临之而似者。亦将绝稀矣。后人其保此而无毁之可也。 崇祯己亥至月日。恩津宋时烈跋。
听松先生笔迹跋
苏公世让得听松先生笔迹。朝天日得燕都绣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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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线绣之。毫釐不爽。其色泽温然肉好。而其骨格固苍然而健也。晦翁所谓外若优游。中实刚劲。此庶几焉。彼绣工者未必知笔家之妙。而妙于其艺。故能换骨传神。真像超然。岂诣其极者。各自有天机耶。苏公子孙贫不能有。而申公得浚不爱钱财以得之。既而亦以无后人。归之外甥李公楘。自李而又归之外甥赵侯亿。今去先生之世未二百年。而趱那流传。已四家矣。至宝难私。化工无偏者。此其徵也。赵侯之胤得重方学于先生外曾孙尹吉甫。有志而文。其所以守之之道。则吉甫必謦欬之矣。赵氏之世守而不失也无疑矣。然先生少事赵文正公。其必有所传者矣。后辈于此不差于细微。能如绣工之于笔迹。则其于道亦几矣。不当徒守此手帖而已也。赵生其勉哉。己亥十二月十日。后学恩津宋时烈跋。
师任堂画兰跋
此故 赠赞成李公夫人申氏之所作也。其见于指下者。犹能浑然天成。若不犯人力也如此。况得五行之精秀。会元气之融和。以成真造化哉。宜其生栗谷先生也。先生从曾孙东溟,百宗以从班出佐西幕。将行。以此帖示余。俾余题其上。盖此帖流落人家。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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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有者有年矣。百宗寻求不已。今年月日。得之于汉阳李姓人。妆缮如旧。复为家传百世之宝。其意可谓勤且至矣。抑尝闻栗谷先生甫能言。自作子事父母及张公九世同居图。端坐而默观之。此图幸存而不泯乎。则粘缀此帖之下。使人知夫人之为母先生之为子。寔是源委相承。不使上谷君家专美于前可也。百宗其毋忽之哉。时 崇祯己亥腊。恩津宋时烈敬书。
丫湖稿跋
愚既为此叙矣。公之孙喜季继有请曰。余先人丫湖公讳庆晋。不但艺学之世济也。实亦以行谊。大为沙溪老先生称许。今以其所作若干篇。附见于先祖之遗集。盍为复有一言之赐乎。愚曰诺。老先生每称辛用锡如此云云。用锡实丫湖公表德也。老先生实有其父子间事契矣。俱不可无余言也。遂更题于原叙之下方云。时庚子孟冬日。宋时烈跋。
白江李相国封事跋
呜呼。 圣考之世。圣德日兴。弊政日袪。凛凛有大作之气象。其于此疏。可谓略施行矣。甚矣。 圣考之有志而公之得君也。明良相遇。千载一时。而至治未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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遽成千古之恨。岂天不爱斯人耶。方今 圣上嗣兴。而公家二学士出入补拾。夙夜匪懈。将以此而继述其志事。功成治定之后。 圣上举宋帝之语。以语二臣者曰。予是 孝宗之子。尔是李相之子云尔。而吾侪簪履旧物。喜闻而垂泣焉。岂不可也。顷日太史氏纂集 先朝盛烈。以垂万世。于此文字。其已备录而无所遗乎。无乃有落莫否。时 崇祯辛丑二月朔。恩津宋时烈谨跋。
白江李相国封事跋[再跋]
我 圣考刚健豁达。其学以表里洞彻为要。观乎外。可知隐微之中幽独之事矣。其于血气未定之戒。宜无可虞者。而此疏第十一条。论勤政之道。其丁宁于此。若是其至何也。岂虞朝戒傲之意欤。又其第二条。论圣学之要。而念 春宫疾病之成。而亦以此为言。当是时。今 上春秋方十馀岁矣。公已以为先事之图其在今日。则臣民过虑之忧。尤当有甚于当时矣。日者有友人在迩列者。过余而猥问急先之务。草野疵贱。不敢冒及时事。始不敢言。其人叩之不已。余不得已以郑侨四时之论语之曰。此不可不熟味而入告也。今日适偶无事。复检此疏。至此两条。辄警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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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以为此疏倘或为 乙览。则圣上必谓 圣考之时。犹有以此言进者。又谓昔予甚少。良臣之虑。已及于此。其检身克己之功。常若不及。则 圣学岂不精白纯粹。丕承前烈乎。奈何二学士尚不以备清閒之燕也。疾病呻吟之中。窃不胜区区蝼蚁之忱。敢书所怀如此。壬寅至月日。再书。
书 孝宗大王手批后
右我 孝宗大王批辞也。臣时烈于丁酉五月。才免母丧。即被 召命。上疏祈免。则 宥(宥恐作谕)旨之隆厚至于如此。真所谓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情者也。贱臣泣弓之痛。已阅四岁。而尚在地上。不得以身褥蚁。自念冥顽甚于草木之无情矣。今日奉 讳于桥茔之斋舍。痛哭空山。五情摧裂也。偶检故纸。忽得此 批于箧中。奉持不忍读。遂稽首拜手。泣血而书于左方。时 崇祯壬寅五月四日也。
鲁陵志跋
余读戊午党籍。未尝不衋然伤叹。而又窃疑于心。以为毕斋之为此文何意。濯缨之录此。而又必曰以寓忠愤。何义耶。春秋于定哀。微辞多矣。先儒又以圣人司败之答为万世法。二公非不知此。而不师于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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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小人之口。而流祸于缙绅处士何也。今见鲁直氏所编 鲁陵志。呜呼。其婉而成章矣乎。其尽而不污矣乎。传曰其善志。此殆庶几焉尔。盖详其发凡之例。其提纲者起自 文考之壬申。讫于 孝庙之癸巳。上下数百年间。道有污隆。人有贤否。皆错文以见义。而文之所害。一切不敢收。盖所谓记事之体。而记事之中。又不无去取。去取之中。又不无称停。虽使权,韩,郑,申见之。无所怒而有相祸之心矣。岂以忠厚老成为之本。而谨严义类隐然乎其中。故是非未尝不在。而我未尝为是非也耶。恨不得起二公于九原。试使一读而自悟也。或曰。此志皆引诸家记述而仍录其所自来。以示不敢创作之意。则其谨至矣。然其大书以提要。分注以备言。有似乎纲目之例。莫或有小儿瓦屋之讥耶。曰否否。非至妄至愚。无敢以滕薛之仅仅。而自陷于僭王之诛矣。曾谓鲁直氏而有此乎。夫记事者最忌散漫。而又病于疏略。故必须纲而挈目。目而该纲。如辰居而星拱。河流而川导。故紫阳诸子记朱子事实。亦尝用此例。是岂有僭拟之心而然哉。此志要之为典要。后之览者。毋遽为吹索而徐究其用意之勤。则不能无补于世教也。 崇祯癸卯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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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恩津宋时烈书。
书迂相先表初本后
孝宗大王戊戌。余承 召至京。迂相相见喜甚。已托以先表之记。既成。相与为订一字未安。必令得其职。辞或少溢。必令称实。如此修改。几乎衲碑。事辞粗精。而文体则病矣。迂相教曰。盍若全改之为愈。遂徵别本而入刻矣。越二年庚子。迂相捐馆。今年癸卯夏。其季子选寄前本以来曰。既是成文。将托在家乘。以示于后。仍又指其可改数处。信乎状德之难。如退陶所云也。遂加点窜。而仍记当时謦欬。恍然如昨日事。遂涕而归之。
为吕使君台齐书赠笔后
壶山使君。三十年前故旧也。及来湖上。重寻昔好。俄余东归。使君亦将解归。欲要余笔迹。以为异时颜面。余素昧趯勒之法。第厚意不可孤。聊此染赠之。其必书先贤词者。坡公归去来之意也。
新刊自警编跋
郑公万和按节湖南。有感于宋朝故事。即取自警编登梓。将以上备 乙览。盖曰此编所录。皆人臣事。然岂不曰舜自耕渔。以至为帝。无非取于人者乎。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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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程子者曰。坤者臣道。人君亦有用乎。程子曰。如厚德载物。岂非人君之用乎。今见于此编者。如韩,富之宏深。范,马之正大。苟 圣上俱收而并取焉。则如地负海涵。万物毕具。其为盛德之助。岂不大乎。况时有程,朱格言。则又岂非 圣学之根柢耶。昔仲山甫缵其祖考为王喉舌。而其赋政于外。则又衮职是补。夫人臣爱君之诚。岂有外内远近之间哉。况今朝著夙夜之贤。皆取观而警焉。则大臣有大臣用。给舍有给舍用。下至方岳守宰。亦各有其用矣。不徒观焉而必警焉。不徒警焉而必用焉。则宋朝之文明。其将复见于今矣。余于是别有所感焉。此编有记神祖事曰。神宗天资节俭。有老宫人言祖宗时妃嫔公主月俸至微。神宗叹其不可及。王安石独曰。陛下果能理财。虽以天下自奉可也。帝始立青苗助役之法。夫神宗天资既美。而又有致治之志矣。一朝误于匪人。卒为亡宋之主。是知节俭是为国之要。而用人尤治乱之机也。今之愿忠者。诚表此而以代盘盂之警。则又非泛然鉴戒之比也。此又岂非郑公之所望也。时阏逢执徐季春日。恩津宋时烈谨跋。
书金延之卧游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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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先生尝言不出户庭。直际天地。延之之为是录。岂亦慕先生之风者耶。之录上自唐宋诸贤。下讫吾东诸老先生之所记。按名指实。实如身历其境而领其山川矣。惜乎。中州之大。其形胜埋没而名实冒伪者何限。而不得如九江彭蠡之获大贤游赏。一正千载之谬者。以朱夫子生乎南渡之后也。此则非独夫子之不幸。亦中州山水之不幸也。吾东诸老先生。亦何苦生于褊壤。不得博观乎宇内乎。然诸老先生。犹及乎朝天之日。而足涉青齐之境矣。吾侪小子又何太苦而生乎今日。只守此井观耶。虽然。吾与延之能学邵先生百源工夫。终至于灵台莹静。天壤披葩。然后探月窟蹑天根而历览无际。则禅家所谓大地无寸土者。有不足言矣。然则此录亦将为几案间一筌蹄矣。又岂知东国之出于辽蓟之外。以属青海之头也。既以自厉。又以厉延之云尔。录中所谓家集云者。延之王大考清阴老先生也。 崇祯甲辰孟冬。恩津宋时烈跋。
黄氏家藏王人帖跋
昔邵尧夫先生以生乎中国为不足。而以必居洛阳之中土为乐。于斯时也。洛中固多贤彦。而有程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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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与其家二先生在焉。故先生相与追随酬唱。千载之下。想见其气象。使人不胜其歆艳矣。吾侪东表之人。何苦限以鲽域。不得观礼乐文明之盛也。然得与礼乐文明之士。际接而周旋焉。则犹可以少慰其恨矣。而将不得焉。死而已则其饮恨之深。尤如何哉。今见黄君美兄弟所示一帖。则又不胜慨然而叹惄然而伤也。帖有上下两段。其上段。是昔 神宗皇帝癸巳。王人经略宋应昌以 帝命至。与君美祖考秋浦公讲论大学者也。其下段。 崇祯皇帝甲戌。程总兵龙。来使本国颇久。故君美先考芝所公与之唱和。而名以皇华者也。总兵自谓河南夫子之后。而毕使未久。遇流贼抗节而死云。噫。东表之人得与 上国玙璠相接难也。既相接而与之讲论古经之旨尤难也。古经也而必于程子表章之书。又已甚难矣。而又得与夫子之裔相接以从容焉者。又岂非甚难中之尤甚难者耶。惟此甚难者。必萃于黄氏父子者是何也。古人云物常萃于所好。此非虚言也。昔余弱冠。得遇通州士人刘进文。同处甚乐也。(一本也下有刘字)举手亟称曰。林川使君以我为上国人。见待甚善矣。林川使君。即芝所公也。厥后公因龙湾归正人。密伸其义。蹈刃而不悔。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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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抆血吁天者也。其平生所好如此。而秋浦公又受学于牛溪先生。一部大学。尤其所纯熟。则今此二段事。安得不萃于黄氏之家乎。昔程篁墩以晦翁出于程氏之女宗。而又以复享之铭,成熽之贤。甚有自喜之意。篁墩以 皇朝文献之士。犹尚如此。况兹偏邦之人。其所得为如何哉。目今瀍洛腥膻。礼乐籧篨。得见冠带之人难矣。况得见程子之后人。而讲其表章之书乎。此(一本此下有余字)慨然而叹。惄然而伤。尤有感于邵先生也。虽然。重阴之底阳。未尝尽也。倘今 上殿下继述宁考之志事。使乾坤廓清。则吾与君美兄弟持一部大学。访环溪遗裔而揖让进退于伊川洛水之间。实平生快事也。当是时。袖出此帖而示之。则岂不焜耀于耳目哉。噫。吾老矣。顾安得长年度世之术。如屈左徒之为耶。只恐晦翁夫子复起而空发一大笑也。时崇祯甲辰复月日。恩津宋时烈书。
家礼谚解跋
德信正家礼谚解。今因善山府伯安公某。始知有此书。尚恨其未之见也。然伏见沙溪老先生跋语。则知其有补于世也无疑矣。安公以其所解止于初终。欲取葬祭二礼。并译而附其后。斯德信之所欲闻者。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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谂之曰。昔拙斋申公湜。深用功于家礼。有俚释二卷。其时实与老先生。往复相證。虽不尽用先生之说。而其所用者亦多矣。幸取而参互之。则庶乎寡过矣。乙巳六月日。
孝庙御笔帖跋
宁考己亥。 上一日从容赐对。叹息言曰。诸臣若一心奉公。国事尚可为也。又曰。奉公须自我家始。诸王子公主岂无横滥事乎。私门若杜。国用亦不至大削矣。臣起拜曰。 圣教及此。国事其庶几乎。盍亦择遣公明正直者。察举而究核乎。 上曰。谁可者。臣敢举所知若而人以对。则 上复令贱臣具列察举条目以进。如诸宫家各衙门折受山泽之利。诸干不法事俱在焉。 上遂自为封书。分遣禁从诸臣。副司直臣闵维重主庆尚道。受 命才二十四日。见海隅之民奔走悲号曰。吾 圣主宾天矣。遂星夜奔还。复 命于恤宗。贱臣窃念当时 圣意。如青天白日。而又以为施诸政事者。要必自身而家。以及于国如此。则孰敢不精白其心以承休德哉。此可见 圣学之要。真得尧舜以来相传之心法矣。倘使天假 圣寿。以酬圣志之万一。则其尊周攘夷之业。殆可指日而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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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呜呼。可胜痛恨哉。其封书中官职姓名邑号三十七字。乃 御笔真迹也。闵司直今为湖南按使。将欲妆䌙为帖。以为无穷之图。而敬袭以示贱臣。 手泽如新。奉玩摧咽。涕血交零也。臣尝见 圣考作字时。势如电激。而自有谨严之体。或从末倒作。而亦甚端好。贱臣每叹天纵多能之盛也。然 圣考有大焉。一星之微。何足以究测天体哉。今 上初服。贱臣伏在田间。尝以实封。历陈当日封书条目。以赞继述之实矣。今者复以告闵按使。愿以其条目并附于此帖之后。早晚都俞之际。出以奏御。则以 上诚孝。必能感发兴慕。起而力行之矣。然此难以语馀人。故今因跋语之请。并及此语。呜呼。贱臣褥蚁之前。尚能及见之否耶。疾病呻吟。悽感痛楚。谨拜手稽首而书于下方。时 崇祯乙巳暮秋。未死臣宋时烈拜手稽首敬书。
庚午大统历跋
钦惟我 太祖高皇帝攘除裔戎。上接帝统。我 康献大王同时抚运。聿受正朔。粤自 洪武壬申。以讫于 崇祯丙子。则所谓大统历者。是已不吊。自丁丑以后。东民不复见此。而甲申以后。则愈不忍言矣。凡皇祖遗章旧典。变尽无馀。而今日所见者。非复旧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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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推步矣。自是以来。不惟典章之异昔。而人心亦不能不异也。呜呼。可胜愤痛哉。盖闻故水部右侍郎骊兴闵丈尝宰星州。见一卒知朝家所以使己者名不甚顺。而有自靖之意。悯然为之略小过而奖大义。其卒卒能立慬于虏人射天之日。余尝为之立传。而并及闵丈义。盖不胜溉鬵之感矣。今闵丈胤子湖南按使维重以 崇祯庚午历见示曰。 中朝之沦陷久矣。今偶阅旧箧而得此。真若汉仪之再睹矣。且我适以是年而悬弧。则 皇明日月。临照此身者。十馀年所。而既不能蹈海以遂鲁连之志。又不能强齐以效夷吾之绩。抚身自顾。宁不悼惋。愿以一言识余之怀也。余盥手拜受。抆涕而言曰。有是哉。彼吴临川,许怀庆。是诚何心哉。嘻噫按使乎。公真不与世人而异其心者欤。顾安得藏之以金樻石室。以俟阳复之后。使挈壶氏有考焉耶。鲁不告朔。而圣人犹爱其名。况如此书之不亡。奚但羊存而名寓哉。且念 皇祖命历之意。实取春秋一统之义。而厥今所行。则顾乃割星分天。随处异候。无复无二日二王之意。岂阴阳正闰之分。其势自异也欤。或天诱其衷。使僭伪者不能乱真。而密运消长之机也耶。呜呼。我 宁考大圣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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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殂。不克成其尊攘大业。簪履旧臣。每不胜晦父楼下之叹矣。今于按使之言。益切悲怆之心。敬书其后以归之。而仍谓按使曰。宋有卫士。怀砖石狙击虏酋。被杀于会稽。越人义而祀之。诏赐庙额。今星卒之义。无逊而或过之。按使乎愿议诸同志。以为越人之所为。则其于明大统述先志之道。两尽而无憾矣。周礼在鲁之训。吾将过闵氏之门而诵之也。 崇祯乙巳九月日。朝鲜国陪臣宋时烈百拜稽首谨书。
五服沿革图跋
昔寒冈郑先生取仪礼五服图。参以历代之制。名曰五服沿革图。使门人李承旨润雨缮写为一帖。凡三十五目也。先生之于礼。可谓博而勤也。 崇祯己巳春。李承旨锓板于秋城府。而印布未广。旋复见失。先生嘉惠后学之意。殆乎泯灭矣。岁甲辰冬。监司郑万和,县令洪锡相议复入于梓。藏置于龙潭县舍。因志其颠末云。○原跋如是删润则差胜矣。始欲以此报于郑,洪二公矣。虑未必用而止。乙巳冬。书。
书所献宗家 宣赐书册后
维此大学以至春秋凡八书。今我 主上殿下以赐臣时烈者也。臣谨拜稽首。照数领受讫。窃念吾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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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素。仲氏又居官清谨。故虽旁直为小宗。而家无长物而为宗器。兹惟不肖奉承先教。叨窃儒名。粤自 圣考以来。不以为在野。而猥宣书册多矣。兹依献贤之礼。以今番所受者。尽以敬奉于宗。总六十册。倘承先人祀者。世守勿失。屈首念读。则亦所以不孤 君亲之恩。而先人忠孝之传。仍可徵其罔坠矣。区区今日之心。庶后人之识之也。 崇祯乙巳十二月十日。书。
书府尹沈公行状后
曩在丙子。 行在危急。典戎将兵之臣。随处败衄。或迤逦道途。维时沈公棇以眇然岭外邮丞。简率厮卒若干。行收诸将散卒。激励以义。皆感泣听命。遂踰岭直抵骊州利川之境。遇贼辄冲冒与战。斩获甚多。盖公必欲得至城外。一闻 行朝声息而死。既而媾成而乱已。公时年才三十二。 仁祖大王甚嘉之。将授以阃职有言当待其决科。处以文阶。事遂已。余每壮公忠勇而奇其才略。未尝不神往而心驰也。未几果决科。超授广州府尹。公以广乃国家缓急所恃。顷岁宗社所赖以安者。遂夙夜劳思。拮据绸缪。若将朝暮寇至者然。按事者有何问。公恃直而有违言。遂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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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时 孝宗大王方严赃律。诸公虽多为公讼冤。得脱囹圄。而 上意犹未尽解。己亥春。 上又语及之。贱臣进曰。棇虽使有罪。丙子赴乱。忠义可尚。当有以赏之。时或有以功不掩罪为言者。 上入其说。贱臣既退。而适有密教。即搆对语。其一以为 圣明不知臣无似。明语以 圣志之所大欲。以今日人才之鲜少。谁可与共事者。且圣主用人。不求其备。然后贤者才者。各效其用。如沈棇前既不爱死。后岂复爱钱。若许湔雪。则愿授以一职也。稿才半成。而忽闻玉几已凭矣。贱臣顽然若土木。至今不死矣。今者公胤若潢天章来示公行状一通。其状乃公外甥赵内翰光甫所述也。追忆前事。不觉涕泪交颐也。聊书所感于其后。百世之下。或有以识余之悲也。
四贤传跋
洪锡君叙集四贤传为一书。古今贤人多矣。必于四贤者。岂亦衰世之志也欤。读之所感者深矣。是书之行。使人人忠义之心油然而生矣。岂曰小补哉。愿君叙书之万纸。以与今世之为人臣子者也。时 崇祯丙午人日。恩津宋时烈跋。
重刊名臣言行录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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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经朱夫子手编者止八朝。其馀则李氏所续论者。谓续者僭也。然不续则何全焉。惟非其人。则谓之僭者非过也。只是外集所编周,程以下。则夫子当初不以入于此书。而别具于渊源录者。必有微意。而今乃并编于此书之末者。殊不可晓矣。恨未能质问于先生长者也。今湖南按使闵公维重。重刊是书。将以上备 睿览。夫多识前言往行。固圣学之要。而仍知为人臣者。其心术之邪正。事业之崇庳。皆系乎人主之一身。则其为鉴戒。尤岂少哉。张子曰。仕者入治朝则德日进。入乱朝则德日退。只观在上者有可学无可学。今是书皆人臣事。而闵公犹必欲进御者。其意亦深矣。仍窃伏记 圣考朝。有为心性说以进者。 圣考顾谓筵臣。此莫违于朱子之旨否乎。今 圣上继述。尤在于道术之辨。倘于 乙览之际。至周程以下。别取渊源录。究观圣贤之适传。而不使混于赵,曹,文,富之列。则其于大一统之义。亦将有助云尔。 崇祯丙午正月日。恩津宋时烈谨跋。
经书辨疑跋
老先生平日不喜著述。此书所记。盖不得已也。先生既没。犹且藏在巾箧。今按使任公义伯谓同门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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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老先生初心虽不在垂惠后学。然苟后学有益于论辨。则终不可无传也。咸曰然。遂捐俸以锓于梓。凡七卷。先生于近思录。用功最深。其所问辨。已编入于郑守梦释疑中。刊行且久。故于此不复见焉。此外又有家礼辑览,典礼问答,文集若干卷。未暇并刻。盖将有待于日后云。仍记先生年八十四易箦。是时犹终日危坐。手抄口诵。未尝少怠。其中必有甚乐而自不能已者矣。今可传者书而已。然其不可传者。犹当于此而求之。 崇祯丙午九月日。门人恩津宋时烈谨跋。
朱门旨诀跋
牛溪先生手抄此书。凡有来学者。必先使受读。有以立门庭知趋向。然后授以他书。盖先生门法路脉正而科级严。故其教人者如是尔。学者苟以是为入头下手处。则知要尽博。彻上彻下。而作圣之功。无以易此矣。盖先生之学。专尚考亭。不唯以训示学者。而所以告于君者。亦未尝外此。故当时上下尊信。如奉神明矣。不幸世道坏破。反以为病。至有上疏力诋其说。岂所谓今日纷纷。本非为程氏者耶。此书行世已久。而当初先生嫌以纂述自居。故未尝有题目。今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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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旨诀者。后人之所加也。 崇祯丙午十月日。恩津宋时烈书。
朱门旨诀跋[再跋]
金文敬公尝言有人节取朱子言行。依小学纲领。以次编录。凡上下帙。盖其人亦尝亲炙于先生。当时或经禀订。则其取舍必精。而可为此书舆卫矣。然世人未有见之者。或有搜访而阐明之则幸矣。
温泉陪从录跋
今年。 上奉 王大妃。复幸温阳。群下之所以进御供奉。当异于前。 上为是之虑。别谕道臣无太增加。又申之以使者。故诸职奉 旨惟谨。又 慈殿女御仅十人。内外凡百皆视此。以是虽连岁师行。而民无胥谗之虞。又士女赴观者尤多。至有海陬之民宿舂而至者。皆识之以为 慈殿之后。其舆卫者。从子义也。又追慕 先王。涕泣荐寿于 慈殿。亦于戏不忘之一端也。既巡察使任公义伯登之绘事。以著简省之实。以为一帖。而仍列录陪从于后。又附以一时歌咏之词。以为印本。盖将以广其传而垂于后也。昔欧阳公作亭于滁州。以望清流之关。而以为清流是艺祖用兵擒敌之处。遂铺张其事于亭记。今我 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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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孝奉 慈殿。视宋祖武略。其轻重岂不有间耶。宜乎任公于此乎不敢缓也。又窃惟念凡物华靡侈丽者无不好看。其俭省澹泊者则不好看。昔丽王见明皇夜游图曰。寡人国虽小。其游宴何苦逊于彼哉。自是逸豫益甚。彼于茅茨土阶之图。非不一观。而独于此歆艳何哉。惟其好看不好看而已。亦登崩之势。自然异也。吾未知后之观此者。其好看乎。其不好看乎。各在乎其人而已。时 崇祯丙午十月日。恩津宋时烈跋。
理气录跋
洪君叙裒录此书。朝诵暮习。其用意非偶然者矣。第其书名及其去取者。或不无争端之起。幸勿轻以示人也。时 崇祯丙午十月日。恩津宋时烈书。
礼丛要说跋
洪君叙以礼书浩穰。各就全编节录。为上下二册。以便考阅。盖欲行之一家。而亦使后承守而勿失也。老年精力。乃能及此。可尚也已。时 崇祯柔兆敦牂阳月上浣。恩津宋时烈跋。
书尹文烈公延谥图序后
呜呼。体元寔孝子聋哑君讳柔之胤子。其弟曰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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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元。此三父子。实皆所以无忝公者。当延谥日。复元自京来会。观者啧啧称公锡类之盛也。不幸今年。复元遽作千古人。士友之恸。曷有其极。聋哑君。 显考朝命旌其闾。盖以市南俞公棨诸贤之建白也。丙丁乱后崇德伪号。不欲闻不欲言。故以此自号。复元之夭。亦因其丧毁虽云过中。亦可谓尚类也。翌年孟秋。书于复元游赏之怀川南涧。
南涧罗公诗帖后
诗曰。维桑与梓。尚恭敬止。况其性情论议之见于文辞者。其可使尘埋而烟灭哉。今观罗寝郎家藏帖子。其孝思可谓深矣。盖溪谷相国谪官锦城也。与寝郎先人南涧公有习池之好。暇日褫筒往复。至相国北还而犹然也。寝郎一一收拾。联为巨篇。恍然郊寒岛瘦。联翩于海韩之间也。盖爱故敬。敬之则存而不忘也。此亦存之之一端欤。帖中有坤门韵。今日最可读。而于抄军之议。尤有所感也。当胡乱之后。南涧公盖欲镇抚残民。以固邦本。而相国之意。与之相左。岂程子论武侯之说耶。彼孙莘老徒欲武侯苟保梁益。不杀了一人。盖武侯讨天下之贼。则有不得顾者尔。相国当时之志盖壮矣。而竟不如其所议。岂时势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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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可为志士之叹也。 崇祯丙午南至日。恩津宋时烈跋。
牛溪先生诗帖跋
右五诗。牛溪成先生手笔。以赠峒隐李公者也。其朋友间眷恋情思及忧时爱君之意。蔼然可掬。而最后末一篇。则乃先生易箦时绝笔也。其安静虚閒气象。非有平日涵养之功。何以与此。峒隐公为平生道义交。其水月襟怀。相照同洁。故死生相诀之际。犹以此相言。其意盖曰馀人无可与道此也。峒隐公无嗣。其兄孙迂斋忠贞公收拾为一帖。以传于后。盖闻峒隐公甚爱公。至微细事。俾循规度。公亦移孝以事之云。崇祯戊申杪月日。余过广陵之宫村。憩公旧宅。公之捐馆。已九年于兹矣。俯仰今昔。不胜感涕。公之二胤周选出示帖。抚玩数日。略为之叙。后学恩津宋时烈书。
书申夫人笔迹后
余得见申夫人笔迹颇多。亦或附以跋语矣。今观三州李仲羽所藏。则上有栗谷先生所写绝句。尤可宝也。仲羽褙起珍葆。将以遗于罔倦。非但取其墨妙诗韵。以供好事者之传玩而已。其子孙得其意。则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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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揉坏而染蠹也。仍窃记朱先生每以一跃跃出。变化气质。为警学之要诀。李氏子孙。苟能下脱人欲之卑污。而上跻天理之高明。则其于此图此诗。真得其深趣矣。恩津宋时烈敬书。
书申夫人笔迹后[再书]
先生诗登在图上。必是妆手所为。而非先生旧本然也。李氏子孙。盍移之左方也。
书出师表垂拱劄后赠宋季兴
昔人谓钟太傅不书出师表。使与日月相照。而还写受禅文。夫出师表。自与日月相照。何待钟笔也。然自操笔者言之。所书宜亦有所择也。况垂拱劄。斯可续书于哀公十四年后。使周公为公。孔某为某。斯又出师之祖宗也。遂并书之。然今世不可读。虽驱世笑我。而百世之后。必有知我而悲我者矣。
列圣御笔帖跋
右 列圣御笔。朗善公子臣俣所裒集摸勒者也。窃惟周诗曰。于戏前王不忘。夫其盛德至善。小人之乐乐利利者。犹不能忘。况后贤之亲亲贤贤者。又当何如也。思慕之不足。则其遗墨之散落者。广加收藏。收藏之不足。则其托之贞珉者。欲其传之久而行之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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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其用心可谓勤矣。夫河图大训。非周先王所自作。犹以其所尝宝而不敢失。况其精神造化出于心而应乎手者乎。虽我 圣上取以为宗器亦可也。 御笔自 文宗以至 孝考。而 宣庙最多者。朗善其亲孙也。 孝考次多者。耳目之所逮也。云汉昭回。固非专门趯勒者所敢彷佛。况其所书。间有先圣遗言。则虽寻常游艺之末。未尝不在经训之中者。又可见矣。最是 孝考在沈时诗及简札。悲愁怨痛之意。虽在吾小人之侪。尚不堪奉泣沾衣。则 圣子神孙之心。又可知矣。臣适当奉 讳。遂抆血而谨为之跋焉。崇祯丁未五月初四日。臣宋时烈拜手稽首谨书。
竹牖具君诗稿跋
紫阳夫子有竹牖之咏。盖言人心虽蔽于物欲。而本明之体未尝亡。故终有开之之理也。大学士泽堂李公尝取之以名具君之座。观此则不问可知其为人也。君讳莹。字莹然。绫城人。居在湖南之高山。以行义称于乡里。光海时。有邻邑不逞之徒。移书傍近。以应废母之论。君入县学焚之。 仁祖反正。始入仕。然未尝有进取意。故低徊下僚而终焉。君自少喜为诗。谭者以为有作者韵格。既没。诸子裒稡若干篇为一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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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平尹侯抃尝受学于君。今牧光州。取而剞劂之。后之人毋徒玩其诗。而深味于竹牖之名。则其于去暗来明之道。不为无助也。尹侯之意。其亦有在也欤。时崇祯著雍涒滩孟夏日。恩津宋时烈跋。
书洪万熙所集古今名笔帖后
卷内第五帖。有朱,邵二先生诗。昔晦翁于右军帖。犹且但称其文。则今洪君之不徒墨妙之取可知也。苟得明此二诗。则其于造化之妙。行止之义。殆庶几焉。独其以二诗并系邵先生。非自庵之误。则必妆排时所误。盍改而正之。郑东溟以手笔。托其诗文于卷末。合浦之滨。真添一明珠矣。东溟尝自誇笔胜于诗。然誇生于不足。岂六一文章独誇政事之意耶。洪君幸以吾言。就而问之。东溟必莞尔而笑也。时 崇祯戊申孟夏。华阳老夫为洪君季和书。
平阳朴先生遗墨跋
右平阳朴先生亲笔也。先生罹丹书以死。其遗文留墨。为世所讳。而亦为世所宝。今耳孙判官崇古收拾文字之堇堇者。附以先生同志成,河,柳,李,俞五先生之断烂者。编为一通。以行于世。又幸得此于人家。先是禹公伏龙摸勒为印本。得见者不翅若元龟弘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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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此真迹。又何以云喻哉。国家凡几经兵火。凡秘阁芸馆之藏。犹不得保。而独此不灭而能存。禹公所谓非偶然者。非虚言也。第其卷首卷末。印章篆以醉琴之轩永丰六字。又别印永丰二字。故举世称先生为醉琴轩。然永丰之云。不知其何谓。顷者沧江赵丈涑谓先生之婿宗室永丰君。收保此本而著其印章。醉琴乃永丰之别号。此言似是矣。然世人称之已久。猝难改也。仍并著其说于后。以俟览者之参考焉。时 崇祯著雍涒滩阳月。恩津宋时烈跋。
龟川君年谱跋
余读尚书微子篇及汉书刘向传。尝以为读此二书。而不为流涕者。真无人心者也。今见故宗英龟川君丁巳疏。可谓千载而同符者也。夫忠臣与义士。见国之将亡。无不痛心饮气。思欲扶持于万一者。此秉彝好德之心。自有不能已者。而况为王室之懿亲者哉。然前世之制。则内宗与外臣视无异同。故其陈力尽忠。亦同于外臣而尤甚焉。本朝则不然。禁防甚严。使于朝家事。不敢一毫相干。而公能倡率宗班。极言竭论。不避斧钜鼎镬。此又视古而尤难者矣。公虽迁谪流离。九死而不悔。 仁庙反正。特加二资。而又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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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饔院提调,宗亲府有司之任。宠赉便蕃。然则公之安危。即国家之安危也。岂不伟欤。公之胤蓬莱君昆仲。行修而有文。孙司谏子重,掌令子三。并以直节见于世。岂 祖宗鉴佑。有此锡类之庆欤。其视刘向之有子骏。不可同年而语矣。余与子重诸人。游好甚笃。今子重已矣。何处得来。遂陨泪而记此。以书于公年谱之下方。以贻公之曾孙箕畴云。时 崇祯著雍涒滩阳月日。恩津宋时烈谨跋。
尹冲举先稿誊笔跋
尹兵曹冲举收拾其先丈遗诗。倩一时笔家流。各写数篇。将以示子孙。其述先贻后之意深矣。余则素昧趯勒之法。而徒以世谊之故。亦染其数幅纸。僭踰甚矣。然窃闻于前辈。一时诸贤。推尚其孝悌清峻。皆以为诗不如人。然则冲举之所述而贻之者。长(长恐作将)在彼而不在此也。后人其勉之哉。时 崇祯著雍涒滩长至。恩津宋时烈跋。
尹冲举先稿誊笔跋[再跋]
余为冲举书此。才一纪周矣。而其间人事。有不忍言者。乙卯春。余谪北关。冲举长胤汝良佩酒来别。驿亭霜朝。子服之泪泫然。解携瞻伫之际。汝良奄忽长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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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人世惨怛。宁有是耶。吾闻古者仁义之行。可使父不哭子。今冲举何以为怀耶。岂余并获罪于神鬼。使汝良至此也耶。其家零丁寒饿。殆不能存。今其女新为家弟孙妇。朱陈之契。从此愈深矣。汝良孝善淳厚。及其居官。清慎爱民。饥岁赈活。日以百数。 显考闻之。特升通政阶。此亦冲举述先贻后之徵也欤。上章涒滩月日。又跋。
东国名笔跋
欧公尝录汴渠碑。而自病其好古之弊。然又叹当时士夫忽书不学。而间有以书自名者。亦不知其甚贵也。今朗善公子集刻吾东廿五人名笔以传于世。虽不勉欧公之所病。而亦以勉其所叹也。其下有小跋数十字。手写附刻焉。公子平生以书自喜。得入晋人三昧。名虽廿五人名笔。而真成廿六焉矣。盖其廿五人人不过数行。故其跋若病其草草。然宋贤以柳公权书不完者为尤佳。盖以少为贵者。自古语也。然非少者为贵。贵者自少也。故欧公尝把玩古书。以为消日之乐而曰。物惟不足然后其乐无穷。然则公子不惟得作书之妙。亦妙于观书之法也。按宋太宗镂前贤真迹。名以官帖。以赐二府。太祖则只欲以钱文。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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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大眼孔。然则此一事。太宗反复胜耶。其官帖后为廿五帖。今公子所刻。其数偶同。亦奇矣。安知日后亦不为官帖也。则 圣上必以颁爱钱人。以养廉耻也。然 圣上方将以岐阳蒐鼓之铭。策砺群臣。宋帝何足愿欤。 崇祯庚戌二月日。恩津宋时烈书。
韩山郡故屏跋
韩山官廨有屏风。岁久䵝暗残弊。今郡守李侯堥子三爱其笔法之妙。不忍弃也。因而缮治为新。未知自今以往。又几年而复至于䵝暗残弊。则复如子三者。缮治如今日也否。终至于毁破。而无有也否。物理淹速之数。虽有不可知者。而子三之爱技艺。不疐故之心。则非今世之所及。孰谓子三为病狂人也。又其所书。实本郡之实记。而皆本于舆地之编者也。所记特详于稼亭,牧隐及其子孙之世。吁盛矣哉。实他族之所无也。然以舆地之成。在于 中庙及燕山朝。故其后承膺之贤。皆不与焉。如土亭公之奇伟。鸣谷公之忠厚。怡愉公之仁善。皆所当阐扬矣。国家如有增辑舆地之举。幸子三详录而申之。其有补于世道。当不止于器用之缮治而已也。于是乎子三真不为病狂人矣。时 崇祯上章阉茂七月日。恩津宋时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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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州七十稧跋
赵生义耘自幼问字于余。一日以其所居中原之七十稧规约一卷示余。请为序曰。此吾乡诸长老之意也。余受而卒业曰。美矣休矣。香山洛邑之盛事。复见于今矣。然卷中郑,金二三公文字。其事实该贯。思致秀雅。此足以铺张光耀矣。何待于余言哉。只愿一造随观之后。瞻望皓须伟衣之仪。而犬马之齿。今适六十四矣。以其嫌于狄兼谟司马公而不敢也。倘天假以六年之数。而猥蒙诸长老以同道之义。不靳末席之著膝。则当是时。诸长老背益鲐而面益耇矣。于是乎不害复进之为八十稧。以至九十而百年焉。则我主上殿下当有以礼问之之举矣。余虽不武。当操觚弄墨。以颂太平之万一也。姑书此。俾系于卷末云。 崇祯上章阉茂仲秋日。恩津宋时烈书。
忠州七十稧跋[再跋]
洛社之会。非香山九老之比矣。其后朱子门徒又有为仁寿约条。以济活无告者。今国家运气不佳。连岁大侵。至于今年。则饿殍相望。而 圣上之仁。不能以尽全之也。幸赵生归告于诸长老。更依朱门故事。以济道路濒死之命。则其为积德行仁之实莫大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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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增益其福庆矣。然后与四方之同胞者。共登仁寿之域。而不但与卷中人同乐而已也。卷中诸长老。盖皆故家世族。而亦多仕于朝而曾为爱人利物之政者。必不以此言为悖也。 崇祯庚戌腊月日。
海东异迹跋
洪君万宗以无所用心为不可。搜罗古今仙道诸说。第为成书。愚以为无所用心固不可。而用之于不当用。亦未为可也。朱先生尝讥范淳夫将圣贤言抄节一番。自谓事了。夫抄节圣贤言。犹未为是当。况此僻书志怪之所言耶。明道先生所谓窃造化之权者。是戒其反常逆理。非勉人修行也。朱先生注参同契者。特以其文字之简古而已。而其感兴诗所斥仙术者严矣。洪君乃援二先生为说。岂或未尝深究耶。然尝记先生自叹以为老矣。不复见恢复中原。而又言屈原有长年度世之志。盖不堪时人之妄作。欲见其终如何出场。先生亦岂自有些如此意思。故不惟参同之注。而有龙猪肉牛刀割鸡之喻。又有刘安鸡犬之愿耶。洪君亦以此意思。而为此事。则亦可谓戚矣。而东溟之不为呵止而奖成者。亦以此意思也耶。余亦以此意思。而亦不为一言以戒之。则有难与俗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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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矣。抑尝见古人论异书曰。曷如其无。乌恶乎有。此言于此书殊甚著题。故因洪君之请。略加檃括而归之。且托洪君问于东溟。以果如吾言否也。幸东溟勿以濠上说见报如何。 崇祯上章阉茂八月日。
童蒙先习跋
孟子曰。读其书诵其诗。不知其人可乎。余幼时。见人家子弟初学者。无不以是书为先。而第不知出于何人之手矣。今朴上舍廷仪氏来谓余曰。此吾高祖讳世茂之所编也。余不觉惊喜曰。今日始知其人矣。公为 明庙朝名臣。其学问有渊源。而门路亦甚正。观于此编则可知矣。其该括约说。无非学问中体认一大公案。而所序历代。又史家之总目也。或疑编内所辑理气性命等说。非童学所能知。此则不知作者本意所在也。朱子尝论仁说曰。此等名义。古人之教。自小学之时。已有白直分明训说。得知此道理。不可不著实践履。所以实造其地位也。若茫然理会不得。则其所以求之者。乃其平生所不识之物。复何所向望慕爱。而知所以用其力耶。今之童学。略识诸般名义界限。终有所归宿者。必于此书而得之。其功岂不大哉。窃闻今 上殿下每临筵。喜说此书。 睿学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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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必有以识此矣。公字景蕃。咸阳人。登第始为翰林。官止监正。苏斋卢相公守慎。以尝著此书。训其子弟。载公墓碣云。 崇祯纪元之商横阉茂阳月日。恩津宋时烈谨跋。
书靖孝公行录后
盖昔文王之化。自身而家。以致麟趾之美。惟我本朝但不姓姬耳。今观靖孝公行录一通。可见其所自来者深矣。朱先生尝说麟趾之义曰。公是好底人。子也好。孙也好。族人也好。譬如麟趾也好,定也好,角也好。今靖孝公实我 明庙之好孙。 宣庙之好子。而 仁庙,孝考之好族人也。岂必麇身牛尾一角。然后乃为王者之瑞哉。胤子朗善君俣。趾美续闻。思显先烈。则又岂非我 主上殿下之族人之好者耶。抑尝闻论二南而不本于文王之身者固甚浅陋。然文王之昭。亦颇有不好之人。则亦系乎当人之如何而已。靖孝之不以舆马声色为尚。而其至性醇行。度越群伦者。亦岂非资之美行之力哉。惜乎。国制所缚。不能如学士大夫之交绅接佩。往来游谈。故其至性醇行。无有能知者矣。第观 孝考于困横厄塞之际。而犹以笔翰致其丁宁眷厚之意者。迥出寻常。则其将显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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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无穷者。又岂钟铭鼎刻之比哉。然则可以知 列圣之化者。公之贤行也。可以知公之贤者。 孝考之神翰也。今朗善将附刻于行录之后。其志亦深且远矣。既又要余一言。以叙行录之颠末。则衡茅之贱。诚有所不敢。而惟本朝圣化之本。 孝考神翰之重。则终不可无言。故略书此以归之。时 崇祯上章阉茂季冬日。恩津宋时烈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