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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七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七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七
 书
  
寄孙畴锡(戊申十二月)
不见已久。恋思深矣。昨见李亨稷。知汝移就明礼洞。须以做业为第二。而先顾洞名。持身发言。绝去惰慢可也。
寄畴锡(庚戌九月)
近日无恙否。得失何居。相恋日甚。奈何奈何。吾历变履险而老矣。亦无增益之望。只资前头之衅孽而已。汝之处身。亦将陂矣。须十分慎毖也。
寄畴锡(庚申)
汝等发后。雨势尤甚。恨不且挽。得见常山书。知汝等艰关之状。其能及期达却耶。日夕忧念。殆于欲老也。汝等须于言行。随处照管。且与诸辈勿为戏谑。以损威仪。至祝至祝。闻逆狱复起。惊愕无已。此时更须十分慎言也。吾家不比他家也。
答畴锡兼示晦锡(辛酉九月)
连见书。喜皆无恙也。科场迄可休矣。韩文公所谓侥倖万一者。岂汝等之谓耶。吾独当酬酢。极有难堪者。然随分支遣耳。最是以吾作书谓朴吏郎为奸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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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之故。朴郎至于病递云者。此不是小事。而汝辈书。一不相及何也。谓吾作书于何人耶。兵判见佥正谓朴之一家人见渠而云某书亲见之。势将于文字上上达而仍自劾矣。身在閒地。犹不免此挠。极叹极叹。汝辈往见兵判之胤。问之如何。遥执朝权之罪。复不得免矣。奈何奈何。
答畴锡(壬戌四月)
自东华传来书。再昨得见矣。汝之趋舍。元不欲其黾勉矣。数年来取困不少。殊可吝也。从此改辙。亦能用其勇之一端也。昨受 恩赐食物。欲于来十六日癸亥。具荐时祀。仍会族党。汝可趁此来会也。
寄畴锡(壬戌七月)
见答知安。何慰如之。吾只如前日耳。汝父再辞得免。可喜可幸。此中连怀之衅已启。令人疾首。惟善山妄作。不但误事而自误。竟被重驳。极叹极叹。且二炳昨自京来言京里风变。以为 宗社泮大木无馀云。曷任骨惊。如此而时人怀燕安之毒。奈何奈何。吾意汝之赴举。亦宜且休矣。如何如何。吾欲于秋夕后还入。盖厌连怀之纷纷也。只炳病将不久。不忍舍而去也。
寄畴锡兼示淳锡,晦锡(癸亥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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畴行后屡有书。皆免浮沈否。赵生疏本。讫未得见。而流传多可怕。岂料其冲口如此耶。可叹。第其先法如此。亦没奈何。
寄畴锡(癸亥十月)
去岁汝不赴会试。吾心之喜。甚于赴而得中。今若不动心于得失。则尤善尤善。自料大科亦无利市。则亦不如不赴之洒落也。
寄畴锡(癸亥十一月)
行到险川。与景和连枕说话。颇失鞍辔之惫。鸡初。得承左揆所示 圣候。从此浩然前去耳。名之所在。必有事在。须日乾夕惕。勿弛戒心。至佳至佳。启蒙意见颇好。须不住观玩也。得一拜(拜恐作科)。抛书不见。是近世通患。以故世道日败。此可戒也。矮屋不妨。须勿迁徙。净扫坚坐。今行不得吊赵光辅兄弟。一往致意可也。
寄畴锡(癸亥十一月)
道中书皆免洪乔否。吾今行所伤。不可尽说。幸而得达山间。实赖一源身亲药物。支持至此耳。衰病如许。万事灰心。只以汝为念也。闻子迪尝语匡汉。以为叙九失得。实关世道。此必以汝为有学有得而云尔。人之责汝如是。而汝之空疏。无异恒品。岂不可惧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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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汲汲于科工。幸而得之。则自谓能事毕矣。抛书不观。有同病后之视针艾。自安暴弃。七颠八倒。实可哀矜。今汝已脱时文之累。须勤阅故纸。切勿浪过也。无识者闻此。必冷笑曰。人生几何。何自苦如此。此非爱汝之言也。须勿为所误。幸甚。郑愚伏决科后。与人围棋。其考责之曰。得一科而自足如是耶。愚伏瞿然奋发。遂一意看书。其所造深浅。则虽不可知。而视寻常文士。则相去远矣。愚伏之考。是等閒乡所。而其言如此。吾若终无一言而死。则实为此人之罪人。故作气书此以告之。李继处吊书传去否。慎老不知汝祖之不肖。凡系栗翁事实者。悉以授之。其意有在。而独其日记未能。故必欲推于李继而授汝。须终始留意也。
寄畴锡(癸亥十一月)
大医来。亦不见汝书。想未及闻知矣。吾独与一儿昼夜呻痛。万事灰心。唯以汝为念耳。殿试放榜。卜在不远。汝之来归。其期渐迩。到门荣坟诸事。日望汝父来归商议矣。最是荣坟时祭物关念也。自汝周旋。亦有难便。出身之初。何可便费乞字。第预示归日可也。记昔习静府君递高邮也。只一布枕而已。未几率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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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作昏行于麻田。郑内使婢密持寝具而捡视。旋即授婢曰。使人大惭。勿以示人云云。吾家清素之风如此。每以囊橐如洗。戒恩济归装矣。汝亦念之也。老夫发短心长。每深慺慺。一朝就木。汝辈虽欲闻此等说得乎。○下来。即闻金鼎九,洪一运诸人。置酒鼓缶。以贺 上体之平复。可见圣德入人深也。此事虽无前例。然人既为之。则不可独异。此事密语彦锡也。
寄畴锡(甲子八月)
朝者北伯便归欲付书。而其人告忙故未能也。兹者谦宗告行。而欲讨书于得力处。此时作京书。不亦难乎。汝或有周旋之路。则出手相助可也。略闻定而起泮闹云。信否。若然则应副其家文字。甚不便。其草本还为下送为宜。此事渐渐放阔。奈何奈何。此论若出于相亲处。汝须极力止之。极善极善。
答畴锡(甲子九月)
汝兄闯然入门。惊喜如何。仍见汝书。略知好税。可幸可幸。吾只得如前。而唾血频数。可虑。汝已深锁否。脱出未易。则可保相见耶。以是心常怆然。然汝能不迷于去就。可以含笑入地矣。如有疑事。须问于可问处。和叔不可不问也。同甫亦然也。左揆重叔兄弟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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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心相导矣。中洞初四。已入地中。回思平日。不禁涕滋。始闻不通讣专。是𩒮锡辈所为。今闻诸孤之意极峻云。故赙奠之仪。决意停止。而其日只不肉矣。会葬者七八十云矣。
答畴锡(甲子九月)
昨于金仲贤行付书矣。即见十九日书。甚慰恋思。此间依遣。而惟拯,頔辈恶声。日入于耳。此则渠辈自以为不复为盛德事也。可怕可怕。吾独处笑谓。孔子尝谓自得子路。恶声不入。此非子路以勇猛捍卫圣人。只渠忠信明白。为人所敬服。故人不敢以恶声及于其父师也。今吾有许多子孙。而恶声之加。有倍于前。是吾父子祖孙德不修之致也。此虽戏剧而实亦有理也。汝之职名。先世所未有。欲告于祠堂矣。闻尹大谏自青阳归尼会议而唾手上京云。必有事在。
答畴锡(甲子九月)
方以明日一祭。与正弟会宿斋室。悄然相对。盖公私忧虑。可齐终南也。即刻得廿三日书。何其传到之迟也。示意备悉。然何敢已言精力难堪耶。事君服勤至死。自是圣训也。昨日为设别祭。告汝荣选。仍有多少善祷。其能精气流通。得蒙保佑耶。释疑序文。改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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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耳。和叔,致道,同甫。自是实事。须与重叔兄弟相议取舍也。
寄畴锡兼示淳锡(甲子十月)
寒甚。山间烟足。尚觉波咤。直庐犹可。冷寓何堪。比以晦忧煼心。寝食都废。发奴去已七日。而尚不还。闻人急呼。辄为之心陨。今年何等厄会。且以岁恶。所见有不忍言者。顺男父母辞去时。吾不忍并其稚子填壑。叱而留之。日见其啼呼。亦闻邻里饥困状。食不能下咽也。未知朝家何以为计。闻畏台专管赈事。仁爱虽深。措画为难。可念可念。时危如此。智者去已久矣。日望畴之脱归耳。苟全性命。不求闻达。此正今日道理也。略闻后锡所传韩语。则吾实头粘颈上矣。如见诸韩。须问之曰。今日事不由于吾祖之尊慕朱子乎。老先生于朱子何如也云。则彼必有所答矣。今日韩势益张。可怕可怕。双头公众弃之。何必就之。且闻其子皆入尹党。此必渠之指挥也。子封言光城尝以此责之云矣。大槩于众所恶而必察焉。此圣训也。然察之而见其可乎。只以旧谊无绝宜矣。
寄畴锡(甲子十一月)
君玉便书。昨暮见之矣。晦孙大热不作者已数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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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回苏则何幸。日夜默祷也。昨日金先达汝仁来言。少辈之谤我者。以为相位见缺。故希觊而来。九以复元之不愿入京者。似以此也。然当初闷迫事势。何可避嫌。第以此揆之。京里气色可知。何可冒入。授人以衅耶。然从此退去。则宣仁社饭之感。诚有所不忍忘者。欲就 陵前一恸而归。衷情略伸矣。仲和诸意果出于此耶。以此以彼。不踰分水岭一步之意则已决矣。闵静能言。从前京里之谤。皆始于尹。况今日则真是肉薄矣。可怕可怕。
寄畴锡(甲子十一月)
数日不得砥报。而行李渐远。此心诚不自由也。又与汝兄弟相远。其为作恶如何也。爱君之心。根于所性。蔼然而生。如或无此。真非人类也。须频自点捡。每要进思退思之道也。吾是朝夕人。安知此言不为遗戒也。
答畴锡(乙丑正月)
即见十五日书。为世道痛叹。亦喜汝之能知去就也。汝能如此。吾复何忧。汝当有疏。其措语须极明白。入山云云。即振后,柳㮨之说。真有二字。则振,㮨之所不言。惨矣惨矣。今人不助四学。已是可骇。况今倒戈以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七 第 357H 页
攻持正之士哉。吾之深入。不负所学决矣。今以吾马及所借者送去。须亟出来。千万千万。○疏中所说破真有二字及以权金之死为无义。是其紧处。郑介清作排节义论。 宣庙使榜示学宫矣。彼以此事出于今日者。是专攻我也。上有青天矣。可谓冤矣痛矣。
答畴锡(乙丑二月)
褫中书。知无疾为喜。时事至此。而文谷既于 榻前陈白。举姓名云云之说。则汝之去就。尤当有所拘碍。唯思脱出之路似宜。而未得其便。致道则以为右僚未还入之前。莫如速往完荐之为愈。是实脱出之路径。而完荐亦未易。窄径之入。终无坦途。奈何奈何。惟被论劾而归。是为大善。而是须尽言触讳。然后为可。然此又故犯图便。出于有意之私。非事君以诚之道也。若然则势须黾勉就职。以待彼一队人出而陈疏。然后对举而出来似宜。然此亦不得已也。亦恐黾勉之间。不知复有何事耳。惟在深思而得宜也。大抵难进易退。实朱门正法。常以此心则虽不中。亦不远矣。不一。
寄畴锡(乙丑八月)
每念曾子罪子夏之丧明。朱子则曰。不如无生。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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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从。从违之间。眼枯而肠摧矣。须为一言以解之。前去疏本。删润几何也。要之理明而语畅者。是吾所主。而今作不能然矣。最是横渠赞。逃佛老之逃字。所关甚大。而今攻之。无甚痛快。真隔靴爬痒矣。
答畴锡(乙丑九月)
昨见分马便所传书。知近况之安。慰不可言。弘录之被选。真所谓居宠若惊者。忧无疆也。事事之暇。须勤经学。不负选用之意可也。疏草想已见之。光城将遣人商量凡百。其时汝亦当有所报矣。
答畴锡(乙丑九月)
前月廿七,今初二初六书。见之甚慰。自称金进士者。十一历宿而去。卧听多少所传。令人𢥠然。汝之脱出。一日为急。而其路未易。渠谓归当谒于大臣而为之所。如此则益招人忮嫉。岂宜以此饷之。闷极闷极。所论副本两纸。还为签报。大抵要使义理严正而辞气浑厚可也。
答畴锡(乙丑十一月)
见书。获审 上候未宁。煼煎不可言。移御之举。亦出于此耶。汝之脱出。日夜祈祝。而每报以无期。令人閟闷欲狂也。都堂弘录。亦不见汰。则尤不可说也。闻汝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七 第 358H 页
兄欲得怀黄中一邑而来。甚善甚善。凡仕宦必须随缘。而又必处人不争之地。乃是地山之义也。今晓偶阅泽老别稿。有记仲集公(老峰之考)言。禹性传为翰林。以门多杂客。为朴应男所劾云云。此可为戒者也。
寄畴锡(乙丑十二月)
无恙否。想已吸膻三斗矣。以为荣乎。忍痛含冤迫不得已此八字。晦翁抽出赤心语也。今人知者盖鲜。而今又以权金为无义而死。则是晦翁所谓真胡种子也。而举世尊崇此人。如侯芭之服天禄。尚何言哉。尚何言哉。吾为此言者。恐汝亦忘晦翁八字。而以翰苑玉堂为荣也。昨于至日。吟成一绝。未暇点窜而送去。可改处改之。得见叔范书。则慨然于江南寸铁。令人起立。此是懒老之孙。故有此说话。正与鸡西的对也。
答畴锡(乙丑十二月)
为探晦疾。初三送人。方此待报。不翅眼穿。忽得汝前月廿九书。其至虽迟。亦可慰也。杨答之寝。亦已从实言于同甫及金君洵。彼必闻之矣。金君见尹于县庭哭班而来传其说。以为渠只悔攻我之书。而不悔入山之言云云。其意以为以攻我而有今日纷纷。故悔之云云。其意深矣。然亦任之而已。
寄畴锡(丙寅正月)
元日作书。有多少事。以待便矣。再昨金进士镇泰取去。未知几日得达也。沈青阳文字。始不欲入此是非丛里。久益趑趄矣。彼氏勤恳益切。故终不免草定。事体所系。非但一人一家事。须先与光城兄弟相议为宜。其文元公云云。自是实事。然亦未知如何。往复后传给沈金吾。俾议于文老南三相及文衡公。皆无所疵。然后可用之意。丁宁于金吾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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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畴锡(丙寅正月)
昨于城主行有书。非久当至矣。城主诣 阙。须即出拜。未下直前。又频数伻候。伻候时并候其叔可也。此间仍昔。而闻罗以疏怵之甚至云。欲上则上之可也。何必如是吓以虚弹。汝在彼而不知气色。可谓孤危矣。何以则可以脱出耶。泄冶之死。可谓正矣。而圣人犹以怀宠不去为罪。死于君。犹且不可。况于下乎。昔者赴 国哀也。罗冒雪而迎于良才。力言一番人之塞汝。自今观之。是渠意如是也。可谓崎岖矣。大槩与杨书。次第而发。似是相议者。然其补也。将无穷矣。我则已矣。而在汝困苦。如何如何。如以成婚受由。则移疾不还朝。此其几会耶。凡百须深思而善处之。青阳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七 第 359H 页
文字。圣可以为如何。
寄畴锡(丙寅正月)
连有书而一不见答。最怕善伯便所受见失也。古有白痴,苍愚之文。白痴易知。而未知苍愚之意。须示之。静庵集序中所谓时有不逊语云者。择之以为若无分明可据文字。则必起争端云。故日者考出文集中数段以示之矣。未知择意如何。并议于士和也。此事亦不可不仔细商量也。大抵栗谷先生以静庵为东方大贤。而窃瞯退溪语意。则虽有推尊之辞。而辞气之间。抑扬太过。心常疑之。故于此不得不略见之。以俟后之君子耳。
答畴锡(丙寅二月)
连见书为慰。闻以学通将有泮疏云。信否。量时度德。自是道理。邹不敌楚。童子亦知。况如文寿辈何足挂齿牙间。而轻易下手。取其拳踼耶。然自是少辈事。而罗徒其谓汝不知耶。惨祸大辱。将不旋踵而至矣。非小事也。此等固不可干涉。然如有止遏之道。则不惮出手之劳可也。大抵皆莫如千虑百思。图所以脱出可也。
寄畴锡(丙寅二月)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七 第 359L 页
城主所传书。再昨收览。虽喜于无病。而只悯其归道之枳也。未知彼已付职而事端发作耶。古人云进退不可使猛而有迹。此宜于平常无事之日。而今汝所遭则恐不得不猛也。吾时出溪斋。与致道校取旧书。而不免外挠。可苦。殷妻今番瘦面稍光。可幸可幸。未知其居官将如何。临行。书罔干誉罔从欲二句以与之矣。然忧虑之心。何尝已也。
答畴锡(丙寅二月)
汝之去就已决否。忧虑无已。以锭昨日来言。有携二子乞人。投其一子于水。其稍大者却走而呼曰。吾则乞毋也。民事至此。而朝家莫念。惟官位是争。是诚何心。吾方对食而闻锭语。不觉投匙也。幼能以暗行复命于 榻前。悉陈湖民饥困之状。 孝庙呜咽涕下曰。闻此何忍下咽也。 大妃殿所供外。自予以下皆减除。其时饥困。不至于今。而 孝庙犹且如此矣。又万历壬辰乱后。税米只四万石。而尚且节用支过。(四万石之说。见于秋浦集。可考而知也。秋浦为户判时启辞也。)今日江仓所馀。不止四万石云。以此支过。而尽留三南田税以赈。则可活一半。而谁能办此。大东诗所谓西人东人云者。良可痛切也。(朱子荒政。惟截留上供为第一策也。)
寄畴锡(丙寅六月)
送后雨势极大。两怀小邑。死者至于廿馀人。报恩则元锡妾父母一并漂没。运气何如是不佳耶。汝行何日渡江。而疏事复如何。惟利害得丧。一切不留于心里。惟义是视。则沛然矣。不安之心。于私则得伸。于公则苟安。殊非道理。更须审处之。大抵亟谋脱出。不与渠辈苟为周旋。则汝之心迹。当如日星之昭然矣。此外不忘记所录。须逐一施行也。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七 第 360H 页
答畴锡(丙寅六月)
枢录来传汝书。恭审 上候之安。庆喜无任。只汝之脱出不易。则终为踪迹狼狈之人。盖彼辈虽向汝为好言。而持,浩然等益急。则汝徒受彼辈之笼络。不亦辱乎。彼辈必相与目笑矣。且攻浩之辈。方且蹻蹻自肆。自谓正论。而汝为四馆。不敢发停之之论。汝未免为利害上人。惟急急脱出。然后可庶几也。若于脱出之路。彼若龃龉。则何不移疾出来。至于就理而见罢乎。瑞山以应罢之官。而方伯不许。故不得已自招就拿之事而见递。士夫当去即去。利害何可计也。且以利害言之。坐在碎首以争之地者。安得为利也。且今日党论。实亡国之事也。曩时柳千之谓其侪辈曰。吾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七 第 360L 页
欲免亡国之罪。故不入也。此言是矣。子三之出善矣。只恨其不早也。闻守令亦出。可喜可喜。闻仲淳欲得马丞。甚好甚好。
寄畴锡(丙寅七月)
昨以晦孙疾危。心极恼挠。适有人来讨书谓是后谷陵卒。作汝书以授矣。今闻之。乃别人也。可叹。后谷岂不喜。然亦不无可虑。汝须察识气色。果若有狼狈之端。须急急通报为可。为谋之忠。在他人。犹不可不尽。况在先祖子孙乎。
寄畴锡(丙寅七月)
和叔所编栗谷别集。其裒粹之功则多矣。第其中极有惹起争端处。故吾详论曲折。以相开牑。此实出肝肺。渠若相为听从则善矣。虽其不听。此本决不可不改。故今作和叔及瑞壶书。须与两台相议。通示和叔而从容善处至可。大抵老先生言行。虽微细不可埋没。故收合之议。实出于余。而一向信他。不复照检。末流之难处。至于如此。此则余之罪也。太极问答。决非老先生作。此则决意删去可也。若删此编。则自金子张以下。皆是他人说话。不干于老先生。然则书名。当改以栗谷集附录可也。此例在二程全书。须与瑞壶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七 第 361H 页
议定也。至于尊文敬而不逊于文元先生。自有来历。而城辈利而附之。此其罪大矣。故尝疑于瑞壶之为也。李綖汝招见否。为人如何。若其昏迷。须与开导也。今日紫云享事时。坡人亦无至者。惟曹君一人云。极可叹也。此君时人待之甚薄。亦不可晓也。若于和叔轻加骂叱。则于事大不便。此则须謦欬于景能也。
寄畴锡(丙寅七月)
昨书未知几日而视至耶。后谷闻汝谓无事。何其聋耶。可谓无怀氏之民也。渠已决却足计矣。可怜可怜。草公祥期已迫。再昨为遣宋相淹。奠于其墓。则其子方在墓下而不出见。淹也奠讫归时。又致言云。长者子孙时无在侧者。使我代酹。故酹而归矣。亦无报答。不亦甚乎。渠辈固无状。而使之如此者。皆𩒮与光才等所怂恿也。于渠门有害无益。而自以为得得。可哀可笑。祭文或使光城见之无妨也。
寄畴锡(丙寅七月)
昨见守令。知仲淳已为下番。为汝殊喜。此中事吾病已差。而晦疾极苦且危。不忍见也。守令言。路逢豆凶京行。其说叵测。而其子之闪奸极。可怕。又无速归之意。必无处不到。大发不好语。极可虑云云。又言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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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密结党类。其势可畏云。此师门之大痈疽。汝与仲淳不可不知也。事之不幸。一至于此。咄咄而已。细看栗谷别集。则多载坡门说话。以示优劣于二先生。又于文元先生。见(见恐作显)示不逊之意。极令人不平也。未知此后事当如何。吾不欲与他有间。自是素心。今乃如此。汝试思处之之道也。
答畴锡(丙寅八月)
连见书。亦连有答书。一一达去否。豆也上去。有何说话。可怕可怕。守令至连大骂圭𩒮辈。故怨仇归于吾及君平父子。亦可畏也。今日乃老先生忌也。豆辈如此。山颓之恸倍新也。
寄畴锡(丙寅十一月)
再昨才送枢人。而道源书至。知汝移入南床。忧虑不可言。然脱出之路。视翰苑有间。须亟为循墙之图。慎毋复为濡滞也。道源亦为其子。有多少语。此非饰辞也。文言曰。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邵子诗云。若履暴荣须暴辱。既经多喜必多忧。古之圣贤。辛勤著述。以诏后世。而后世罕有体行者。真是侮圣言者也。汝之前职。已不欲其当着矣。况今此职。非徒极选。此是论思之地。为任极重。称非所望。而不至于大狼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七 第 362H 页
狈。亦不易矣。须以亲病辞归。毋至有悔吝凶咎。至可至可。枢人所带书。非久当传矣。其中多少语。可勿忽也。最其正玄事。须思其是非。使之一刀两段。毋复系著。至佳至佳。古语云。得万乘之卿相易。而得匹夫之诚信难。须寻常服膺也。
寄畴锡(丙寅)
闻后锡以前月廿日西上。再以多少事。为书付之矣。闻廿六日始行。未知已得承见否。汝之去就。极用关念也。世道至此。何可终日耶。今兹诸纸。可谓无事中生事。悔吝不可追也。今以享尹于连院。有纷纷说。闷闷。吾则以嫌不敢可否为言。汝亦当如此也。仙游孙慈仁旧居。渠舍之而移居广州矣。买此而移筑书室。未知如何。和叔所指辛田后麓虽好。而此是清州之境。则湖西监兵时或未免往来。此殊不便矣。孙基则在溪南。是闻庆地也。岭伯虽亲切人。万无越复岭来访之理。湖西则尤不敢越道而来。此吾欲居之一助也。汝或见孙。试问其价几何也。朱先生于云谷。以资买村民所弃之田。此事酷似之矣。然才有推类知戒之语。而又为此言。汝无乃以吾为欺汝耶。欲效伊川而致吝。则安知效嚬朱先生而不有所悔耶。此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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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然店基之致吝。以徒求也。以资问之。则虽不成而何妨也。汝须思量而回示之也。
寄畴锡(丙寅十二月)
比来。晦病有可虑之端。吾又久患寒疾。意甚无聊。今兹 清问。虽欲极言仰对。气不从意。而又前日裁省等事。极令人不平。若或冲口而出。则甚害于事。故不敢也。若如砖石之言。则固知为无弊。而顾惟 圣意有不忍全孤。故略见意思。朝中必甚怒之矣。惟砥台无益于事。而徒作盆成括。须亟劝谢归可也。圣人论治国之道。始于论语首篇。而以节用而爱人为要。大学仅千五百馀字。而其丁宁反覆者。只用人用财而已。论语大学。谁有不读者。而曩者裁省时。诸公之瞋目张胆。惟恐其事之或行者。其故可知也。今日则尤异于曩时也。砥台之心。则只见其可怜也。汝既在论思之职。则何不入劄。以助其恳恳之诚也。后锡所带前后书。皆见否。此岁已暮。须亟来归。勿以亡国之罪。自负于身上。至可至可。有时思之。至于终夜不眠也。
寄畴锡(丙寅十二月)
史官行有书。非久当见矣。朋友以仕宦相招。古今之通患。然我苟有介石之志。则岂能相招。彼知欲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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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非诚故招之。我无见义之实在心故留焉。以此相误者滔滔也。前后恳恳之言。出于诚心。而亦灼然有见处。须勿以我为耄也。吾之当日书启。先以古圣之制不容他议为言。则其必可行之意。已跃如矣。其下所引朱子说。则因设弊以戒之也。自以为明且密矣。不料其郢书燕说也。论语论治道。始于首篇第五章。而节用而爱人。次于敬事而信之下。而宋相李沆拈出此一句。而叹后世之莫能行也。大学之书。只一千七百五十一字。而于平治章。丁宁反复而言者。只在于用人用财之道矣。然此则皆以平常时为言也。其在今日。则尤当以此为急先之务矣。伏羲至醇厚而作易。文周孔三大圣演其义。其论节卦曰。天地节而四时成。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节之时义大矣哉。和叔非不知此。而其不出于己者。一切沮抑之。此识不明量不弘而然也。大抵右揆之意。非以 祭享之所减剋者足以裕财也。既减 祭享。则其馀凡百。自不可不减。今之不悦于此者。正在是矣。可胜叹哉。尝见秋浦集。壬辰乱前。税入四十万石。乱后只四万。然其时百官。虽自备其食。而外接天将。内供军兵。而犹得以支持。此无他。节之道也。今日国势之汲汲。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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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彼时哉。然彼时则 天朝物力。有羡于本国。故所赖者极多。此则非今日比也。且彼时人才。亦岂今世之所可望哉。今日实无可恃。则只有沦胥以铺而已。然今日之不悦于是者。朝士则犹不至出死力止之矣。至于掖庭吏胥市井。则将无所不至矣。此右相之论。不可行之大关岭也。当初愚答右相书。已有此语矣。南冥,栗老所谓我国亡于胥吏者。真知言哉。子三之入。为畏甚幸。凡有所思。须从渠商量。使之裨补可也。大抵不可使学蹲凤。是第一妙策也。熊是前车也。鉴岂远乎。
答畴锡(丙寅十二月)
连见汝书。知无疾病。是则慰甚。只责任渐重。忧虑何极。刘共甫于晦父。只师门子弟而已。及入枢府。则策励闷念。勤勤恳恳。至及于共父所亲之友。况吾于汝当如何也。张子曰。婢仆始至。本怀勉勉敬心。若到所提掇则加谨。慢则弃其本心。习以成性。故仕者入治朝则德日进。入乱朝则德日退。此言近而旨甚远者也。今日朝廷不可谓治。则其为汝忧者。又当如何也。一日在职。须尽一日之责。虽载笔入侍时。既经论思之职。则凡有所怀。不可不竭诚启沃也。盖与前日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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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暇时须读书。浇灌胸中。至佳。栗老论人。只以有识无识。断其贤否。斯实要道正法也。念之念之。栗老又论治道。只以为小大官皆有欲去之心。则国家治矣。盖欲去者。轻爵禄者也。轻爵禄则不顾利害。而惟是之为矣。国家安得而不治哉。汝以此常贴在额上。不可一日忘也。
答畴锡(丙寅十二月)
才因济用便有书。即者廿三廿五书。一并来到。披慰不可言。滥率之禁。自 上以贱臣前言申严至矣。而一源妻尚在珍衙。而麟衙亦然。则我心之皇惧。如何如何。今日大小臣邻。慢忽 君父之命如此。国家不亡何待。可痛可痛。正弟白首苟禄。岂所甘心。德侄之不做亦命也。而岂亦保全家族之一助耶也。瑞纸见之矣。规则自自京归。颇有沮缩之意。而城则益肆奸毒云。可怕可怕。须促有儿妻略有头绪后。亟为下来计如何。吾心一如处汝于百丈高树而风又挠之也。不一。
答畴锡(丁卯正月)
连见书为慰。惟自闻达启。忧怖无眠。汝若退归。可以少纾矣。知欲进言。此则善矣。要使理明而诚尽。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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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回 上心可也。今之言者。近名而诚薄。以 上聪明。宁有不知之理乎。虹变式月斯生。今此新元。尤可怕也。汉哀时鲍宣之言。可谓痛迫矣。去甲子元日。有此变。人皆竦然。不久而有适变。变不虚生。斯实语也。尹名屡腾于疏章。心极不安。势将上章自咎耳。○汝之外家之祭。彼家不为轮行则善矣。既为轮行。则汝之尽诚行之者善矣。清荏等物。用之好矣。先府君有言。子孙为善。则不翅如自己行之。养子方知父母恩者信矣。
答畴锡(丁卯正月)
得见两度书。殊慰恋思。疏本乍看。篇终甚好矣。来物依到。其馀如示正好。俚云子饱则父忘其饥。汝已养子而不知父母之心耶。金领事欲见中洞祭文。须呈送也。今疏主意。 皇明为帝王大统。而 孝庙主之。朱子是周孔正脉。而贼鑴乱之。此不可不使 圣上知之。利害祸福。有不可顾矣。
答畴锡(丁卯二月)
承硕带来书。无病语。此可慰也。此间亦无他也。砥台书。得见疏本云。何由得见耶。罗辈无讼意耶。闻尹意益堂堂。权孙面谓自叔攻吾外翁。形势益张矣。渠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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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之云矣。正以此时而疏入。可谓不量时度力矣。
寄畴锡(丁卯二月)
沃儒之疏。以诸公叙述观之。则其所祈请。实为公论。而只录勋事体甚重。其成败未可知也。惟其祭祀废阙已久。盖自鸣凤死而其父废疾。祠堂芜没。不得修扫久矣。今錞也又死。则益不可言矣。若依李诚哲例。权择其中稍可者。官(官下恐脱)而以禄祀之。则若敖之鬼。不至于馁矣。况铃平之功。只是寻常。而尹门择贤移宗于坡原。夫移宗。是犯礼也。今不敢效。而依李诚哲例。权主其祀。殊为得中。须亲往领右台消详。如何如何。念昔壬辰后二父府君诚意。吾侪即罪人也。昔年鸣凤之录用也。不无人言者。渠才与人讼其臧获故也。今日所择。似大胜矣。凡百须入思量处也。汉氏之季。贼操不敢取汉鼎。一隅成都。汉祀配天者。皆是节义之所扶持也。朱子纲目。拳拳于此者。昭如日星矣。不幸今日。排斥节义之论。起于起处。已成洪猛之势。呜呼。其不仁也哉。今此事虽曰已晚。尚不为无益于世道也。须以此意。謦欬于诸大人如何。汝若致力而得力。则亦继述之一事也。亦无所为而为者。虽不成而无愧也。
寄畴锡(丁卯二月)
春寒渐剧。亦非调元气象。忧念忧念。汝之救夏。可谓厚善。然若与时论相角。则其势必激。子迪说话。未知如何。今日善策。不如袖手敛退。毋为戎首也。吾之文字。虽出于不得已。而怒目切齿之状。坐可想也。每以康节平生不作皱眉事。天下应无切齿人。为安乐家计。一为 孝庙施出。不得不为世道计。九原可作。必拍手大笑也。汝于今日。受恩渐深。受恩非难。报恩为难也。以圬之贱且微。而尚曰食焉怠其事。必有天殃。况享国之尊荣耶。每中夜以思。忧惧攻心也。
寄畴锡(丁卯三月)
昨书以枢人立督。甚草草。厦事小之小者。彼此相为劳攘。已觉喜事。而闻汝至达 榻前云。可谓不知轻重也。今日事。只宜逡巡敛退而已。何故强为无益事。以助国势之卼臲哉。须益深长思也。昨岭生二人来传达城书。与汝所示。一般无端生出事端。可叹。只以自咎率尔之意。略略答去矣。然果如此书之所言。则五峰何以赞扬如此也。是未可知也。此事似不但已。故此书送去。须与全君消详也。
寄畴锡(丁卯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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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公佐抵晦书。以渠来往此中之故。定山再以书告绝云。可怕可怕。且渠求婚于翁庆甚恳。然尹家岂肯许之。于景由曾有议矣。闻尹必欲与李益寿为之。故昨以书告景由谢之矣。
寄畴锡(丁卯四月)
七日书到。后五日书。昨始见之。备悉所示矣。近事俚所谓贼反荷杖者。尚何言哉。惟某令事。极可骇异。彼既以不免真有之说。加于大贤之身。而又以偷生失义之父比拟之。此已悖矣。而有以为此得彼失。其为诬悖。有甚于庆元奸徒矣。李景华为是之激愤。虽有痛迫之言。自不失为守正之人。而今乃反以诬悖目之何也。昨郭檠持乃翁书来见。其书大骂某令。殆于豕叱。而檠也适见某令疏本。艴然而去。从此自中又将隙矣。可虑可虑。世道至此。无复可望矣。默而保身。恐是道理。大抵吾之痛切者。当天翻地覆之日。死义诸贤。大家扶植。使斯人得免于禽兽犬羊之归。而以尹哥不死之故。权金见非于前。三学士见斥于后。此恨不为禽兽犬羊。恣其贪淫猰㺄之性也。奈何奈何。如是而吾乃不言而苟全。则得罪于天地鬼神大矣。汝虽以天山泣谏。当不止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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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畴锡(丁卯七月)
何日入京。而入后事如何。一切不闻。而汹汹之说日闻。令人毛发尽竦。昨后谷来说。道源颇以汝之去就为不是。其暮见一源录示复元抵其兄书。则亦以为某之入来。知旧颇有慨叹者云。余心尤用怃然以为渠何至固不听人言。而吾不力止。是不慈之甚也。去夜以此兴怀。尤不能寐也。既往不谏。来者可追。须亟自罢来归也。能书以为某上来否。须戒以慎言。此甚无义之言也。人臣事君。何可择利害而为语默哉。孟子曰。可以言而不言。是以不言餂之也。此不是大羞耻乎。要之难进易退。是士夫之大节也。且有一说。尹于汝父子。有笼络之说云。此岂不相轻之甚乎。是将规城汝也。何可蒙此辱。而与时辈比肩同朝乎。汝又为乞怜之语。则尤为彼所侮矣。尤不可渐入于坎中也。大抵道理之外无他事。得其道理。则败犹不败。一失道理。则虽幸不败。而其不败者。乃所以大败也。其日录去 天札。须勿以语人。彼将谓我事机如此。故欲以此为苟活计也。虽决河海。岂足以洗此辱乎。且景由将不得保。此非细事。规与李往复书录去。彼二人同谋。终若归之于景由。则吾宁受造言之律。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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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殄圃老之享也。
寄畴锡(丁卯八月)
昨书见否。今日已午。而不闻晦病歇之报。出门入门。令人煼心而已。忧晦之馀。念汝甚苦。若置汝于摧樯绝缆之间也。此事惟岸上人知之矣。虚实间所闻极恶。奈何奈何。惟冀勿为人所误。亟思敛退也。且念受祸固可。而有一毫求免之心。则必入于小人之归。宁死不愿闻也。
寄畴锡(丁卯九月)
昨日三书。想长弟达去矣。语曰。小人同其进而不同其退。君子不同其进而同其退。今不待对同勘合而自辨矣。汝亦早决。毋使大耳三藏。妄相忖度也。古所谓去就不可使猛而有迹者。邪正安危未辨之时也。今时则不然也。
寄畴锡(丁卯九月)
再昨三书。未知何日得达也。去夜崔孙来会。不但汝父奉法得宜。老怀亦甚慰悦耳。郑书开见而传之。与之商量如何。 长陵奉审后朝议如何。忧念不能已。此事失于己丑。追恨何及。
寄畴锡(丁卯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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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事如何。汝得免谴罚否。去留将何居。吾意虽下来。必须一进昌言。以报 隆恩。然后庶几不负吾君矣。再昨权孙来。劝我进说。此或一道。而熟思之。或遭严旨。则罗党必投隙射影。以致时事之益乱。故不敢生意矣。汝本有退意。此时正不可失也。
答畴锡(丁卯十月)
汝等之疾。亦可念也。见书增挠。翁庆亲事。亦将不谐矣。三昨公佐遣其表叔来言曲折。亦有其慈谚书。盖当初公佐面问于拯。则对以小无所妨云。而因而三夏诱怵。使定向背。公佐不听。则遂为败婚之计。使其子妇作书于佐妻。以为稷山有书于李泰镇。示以背约之意云云。而三昨稷书亦来于好音。以为外议纷纭。吾甚虑之。闻长者之意坚定。幸甚幸甚。吾将临时往会云。彼之奸谋败露矣。此亦良佐馀谋。此则小事。不知前头有何祸端耶。观佐慈书意。则似无望矣。翁庆事。可怜可怜。公佐表叔。乃尹柬也。历历言之。不胜愤叹矣。彼之不淑。固宜如此。而我叔父后裔。乃与于奸事耶。极叹极叹。馀不究悉。再昨打愚来宿而去。有许多说话矣。
答畴锡(戊辰十二月)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七 第 368H 页
在怀见书。备悉矣。一吉之戒。讲之熟矣。然至情所在。他有所不暇顾矣。惟疾作则亦难自力也。万儿厌课。视他百倍。教者非百倍于勤劳。则难矣。吾所以不孤其父之至愿者。只在于此。故日夕蕴结于心矣。和叔书。不须中秘。不直则道不见。虽欲学渠模糊。性情有难变矣。其书须勿失而还我也。吾行十四间。当到 陵下。汝须寻到也。
寄畴锡(戊辰十二月)
今日乃先府君初度也。临书涕血交流也。吾行今日当宿竹邑。欲由利川路抵广津。或石室书院。汝可来会。计议凡百也。李万亨说李之翼至举先府君名在丁巳疏。录以持之。愤痛欲死。江外有望哭 廞卫处。则亦不欲渡江。以符晦翁不可过分水岭一步之义。而江外形势。不能料得。可恨。大抵汝亟来会也。汝父不别书。闻万毋危甚。保护方如何。哀悯哀悯。
寄畴锡(己巳正月)
尚滞京家否。此时迹涉城市。无乃使时辈贱而恶之否。吾膝痛渐苦。虽试艾炙而不见效。此非欲无死。欲纾疼楚而已。自达者观之。岂不怪笑乎。牛溪论议。彼辈将如何。无乃一番后辈有相较之意欤。以屈为伸。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七 第 368L 页
以辱为荣。实此时道理。如见可止之人。止之如何。
寄畴锡(己巳正月)
兹承 密谕。实有难处。百尔思之。莫如吾忍死就道。而汝疾速下来。逢着于燕岐官家授受。汝仍复上去呈进之为稳也。盖此 御札之赐也。 显庙亲奉。跪地而两手奉擎。低头而授之。贱臣伏地而秖受焉。今何敢在家授史官送着耶。如右则稍胜。故倩官人急报矣。见此毋留一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