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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x 页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书
  
与季弟秀甫(时杰○庚子五月)
近日好在否。恋恋。吾久在旅食中。仍居水石。胃症复发。昨归苏寓。昏昏如在醉梦中矣。今日纷纷。皆由乃兄之妄发。岂敢尤人。况白圭之戒。无失其故之义。尤当致力。幸毋信口矢言。以失枢机也。千万至祝。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0H 页
与季弟(庚子七月)
旱热此酷。此时为况如何。吾病中昨闻郑生讣。伤恸之怀。不可堪耐。此亦乃兄命道所关。奈何奈何。比以君峻论之故。其毒咸萃于此。黄生琎狼狈走归。绝可叹可忧也。郑生固妄发。然渠既悔伏。则可以开其迁改之路。而至于死后而移其馀怒于所亲。以报桢怨于我。不亦甚乎。人之视我。亦犹我之视人。幸须谅之。草之兄弟则又以不攻桢攻我甚力。以我为自全之计云云。其亦异矣。吾于桢。以书责之则不遗馀言。而亦何必对人呶呶也。人心不如我心。奈何。再昨临也。盛称君攻桢之误。如此少辈皆思疵诋于君。其亦苦矣。奈何奈何。
答季弟(庚子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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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书深慰。黄说必是因陆而泄矣。甚矣君之疏阔也。彼辈所怨。只在三家。而吾家最深者。平日分义最深故也。希也在京对人。必曰黄何负于吾翁而三姓同心攻之。黄于某门。情犹父子。而今乃如此。其人可知云云。所谓三姓。乃金判书诸少及草家及君辈也。金万增兄弟下来观乡试。或人匿名。于场中以不测之说投书试官。事涉怀德。昌也至前发明。然必是其徒之所为。何可讳也。于金尚如此。况于吾家耶。极怕极怕。吾言须勿泛听。千万之幸。
与季弟(甲辰二月)
致问比数。想皆传至否。吾再昨为吊湖西伯。会于尼公两间山寺。诚学适与草兄偕至。做一夜连枕。比来适意事莫此若也。其日为君得忠州营粜。今夏可以无忧矣。然不如穷乏时鬼不瞰也。诸生疏事。闻之极惊。孰主张此。无论义理。利害顾不分明耶。且其疏语或谬以贻笑侮于人。岂不是大事耶。君何不极力止之。而曰不能止耶。须语主张者。以此鄙劣哀乞之意。亟停之如何如何。主张之人。若是分疏者。则无可奈何。若其情义相通者。则岂不相信耶。千万尽心焉。
与季弟(甲辰闰六月)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1H 页
仲氏簪盍。其乐可想也。即日诸况如何。吾病似非时月可治。可闷。石事极用人力而如水投石。恐无了期也。幼能抵书春兄。以为日后彼人之来。将以礼记说请辞接彼。而不得免则弃归云云。吾兄弟之义。亦当如是矣。须素定于心。可无狼狈矣。
与季弟(甲辰闰六月)
病中才别仲氏行。今又儿子远离。心不能自由也。职事不比于前。须夙夜毋怠。暇时精阅三尺。凡系词讼。勿为颜情所挠也。如不能如此。则不如谢归明农之为得也。
与季弟(甲辰十一月)
痛哭痛哭。子妇遽至于此。莫非吾命所关。谁怨谁咎。只自痛哭而已。吾于廿日夜闻讣于中狮。廿二与畴孙奔哭。悲惨悲惨。龙孙年已长。不可不奔丧。君须即往稷洞语李令。此儿不奔则今虽无言。及长则必有难明之义云云。则彼可动听矣。方侍仲氏。少慰此心。然只恨老而不死耳。
与季弟(甲辰十一月)
曾于褫中。示此间事颇详矣。今书无见领语可讶。昨暮其叔父委来。为说前月十六书。极称主姑慈爱。至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1L 页
于诸庶姑皆以诚心相待。仍送其往复书札则其母出示而誇之云云。若是则诸妇人庶其免矣。大槩无他说话。只曰不能齐家则吾执其咎。夫妇之间。父不能得之于子则疏密命也。至于死不以礼则死者罪也。惟是诸谏全数请对。以驳国舅兄弟。其兄弟一并出郊。吾家形势虽百尺竿头。不足以比其危。而正以此时而有此事。以供其题目。此岂人力所及耶。
与季弟(乙巳)
才于金义州行。付小札矣。吾陪仲氏。初五离清衙。中路宿所。闻清安罢黜之报。吾则略有所闻。故于其到界初。亟劝清呈病而归矣。渠不听人言。竟至于此。更谁咎哉。吾每劝君辈谢归者。岂无所见耶。君能相听则何幸何幸。若其运至则虽在家。或遂残县之愿。如其不然则虽终岁奔走于职事。岂可得乎。须熟思之。不俟终日。如何如何。
与季弟(乙巳正月)
昨书所言金事。绝口勿言。只求吾自处之宜。至佳至佳。今日吾家真百尺竿头也。起令书意可谢。然不敢遽尔破戒也。仲氏说君万一得湖西邑。决不可赴云。此实深虑之言也。此意谁令久台知之。然决不可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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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也。○龙孙果如率来则何幸何幸。只恐稷令先诺后悔。可十分缓颊也。起令书称君为丈。而领相则又称雅契。面时亦或如是则须逊谢微贱不敢当。可也。
答季弟(乙巳八月)
见书知安为慰。为官者固与事相随。天下宁有徒食而不劳者耶。此间姊症。用六君子汤几五十贴则颇收其效。进食倍于前。且无苦剧时。喜幸喜幸。今得此材可以继用。而以无参为闷耳。且早稻贷用者甚多。更无贷处。而晚稻尚远。调度极难。彼中虽劳无此患。此则有此患而仍有日夜之劳。如何如何。○扇封三者十。二者十。并五十也。宋文佑,时尹,金克惇各三柄。时尹之弟时范。其子德新,道新。各一柄。宋命祚二柄。子时洁一柄。宋时亨秋夕不来故不给。其亡弟之子夏卿。其孽子夏俊。各一柄。文佑之孙夏梁一柄。礼男,智男,四男各一柄。畴锡,龙锡各三柄。有李显徵者休徵从兄也。在公州桐花洞。欲以三柄与之。尚馀十九柄。此处进封时并取入。可也。大抵不患寡而患不均也。此等事及奉先一节。虽吏民与朝家知之。亦无害也。其馀杂事。一切不为。常以一芥不取为心则庶乎寡过矣。一受污名。终身难雪矣。独不见具凤瑞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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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无廉见弹于仲文。其后所为。一如于陵仲子。而人亦不信之。此实前车也。
与季弟(乙巳九月)
吾比与孙儿辈往栖东学。初四行孙辈练事于黄。昨暮遇李侄于豆村。今朝偕至于板则二妹皆无恙。何慰如之。光州相遇于黄山。为言君为政好处甚好而生处甚生云。须自省察也。最是吾家形势。异于他人。万一文书有差误。或费用过滥。为上司或暗行所得。则必入于罪罟。一入罪罟则争为下石以甘心矣。岂不殆哉。故吾自君作吏。寝食不安也。工匠辈如非不得已。则切勿侵使也。宋三嘉为青岩时。尝言作官后家间如有未作官前所无之物。则人将执以为言。故不肯造一物以来云云。此言诚是也。亲旧虽不可一切不应其求。然亦须酌量。可也。二妹所求。尤须裁节为妙。吾与诚虽一毫不相及。亦所愿也。正伦如或懒于为学。则即须送来。无牵颜情留置也。
与季弟(乙巳九月)
秋序向杪。不堪相恋之至。即日凡百如何。金洪事如何收杀。既已作此头势。则凡系人伦教化之事。不可不尽力。须昼夜思量而行之如何如何。吾约草兄来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3H 页
栖东学寺。下去早晚。时未定耳。前日官便。归自报恩也。略寄一书见否。来初一祭需。须预入思虑。如柚柑等。坚裹以物。毋使冻伤也。生鱼如可得则亦可送也。难则勿须强也。今年农事。亦不甚实。彼中亦然。则亦须审慎年分也。最是文书间事。不可不密察。常如廉问使压境也。
答季弟(乙巳十月)
见书为慰。官人役役例也。何以是为苦也。此间皆依遣。祭需只欲得牲与柚子等矣。不料全备以送也。虽于荐先有光。而吏民无乃有言耶。草美之言。亦非欲束手无一事也。以为如此大段事。不可轻举。且吾自律。无一毫可指。然后可以责人过恶云尔。曾因方伯送门中通文矣。见否。昨见元锡则又说今十二忌祭已报于君。此亦恐力绵也。已报仲氏云。注山祭。自衙中备送。以纾南力似好云。未知以为如何也。最是既逐金又停洪。则凡系教化之事。不可不力行也。虽非一乡共荐之人。如闻人善事其亲。善于兄弟。爱其亲族。必嘉奖。而或赐食物。或减杂役。可矣。馀只在临时度宜而已。○岁时之问。将如何。此不患寡而患不均矣。真梳最切而且易致。如以二个以上作封著图署。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3L 页
不书某家。且以大小简署名以送。则可自此填送矣。然表表如春草则自彼为之亦无妨矣。闻金时达对朴叔有言云。想不独时达而已也。老者自遵仁以下。孤寡如德立文涵家。丧贫如㙐与震桢。皆不可遗也。第真梳亦出匠人。亦不可偏苦。以米贸用亦可矣。以简纸择业文家送之亦可。昨得郭瀣书。谓其子得都会解。将赴会试。愿得试纸。而曰闻南平将尽给一乡之赴会者云。未知信否。岂非好事。而恐力不足也。果然则虽阳山亦不可独遗也。凡百必思周遍而先从贫者始可也。一家如厚侄非甚乏者。其继母可问也。问隆时以些物兼问其弟之妻善政也。厚侄之嫂及李尚稷之妻不可阙也。朴妹不可不谢也。文甫以院儒。不免面任。可怜可怜。是谁之故。须别致情贶也。人虽知之。有老亲。不为无名也。
与季弟(丙午八月)
即者内患如何。今番大政。诚弟得右职。豚儿除监役。而李侄首拟斋郎。虽不利。而一家参政目者至多。此岂所宜。不胜皇恐。不胜皇恐。吾为藏书册于洛山下。仍为相守毕命计。见方诛茅。亦不无费心者。此亦不如无之。
与季弟(丙午九月)
近况如何。七月廿七书。见之虽晚。亦甚慰喜。吾一味静寂。实协初心。只山君无良。数日前以我𩦺去。上下畏怖。然久自镇定耳。泰儿得官。出于千万意外。第以年限。不敢供职。 圣上特令破例行公。虽有未安。何敢不仰承德意。已语泰儿。以为虽父子糜粉。不能答恩荣之万一。须竭力奉公云云。未知渠将如何耳。彼中院事。如蒙恩额则事体重大。有官者亦可随力相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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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季弟(丙午十一月)
见书知安慰慰。今年绵绝非昔年比。吾只著杆城所赠狸裘。已经五年。蒙茸而鞟。不能御寒。今获新绵衣裤。可以无虞矣。然或非衙中所备而取之官库耶。既罢大同则尤不可浑用官物也。第闻复行大同。罢置之际。尤所审察也。须极费精神。勿为下吏所欺也。所送鱼果等。岂为昨日祀事耶。实为幸甚。而来人置之板桥。故不得用不胜缺。然使渠还取以来送之弓岘本宅盖体亡嫂意也。罗州罗参奉。即名俊者也。今所送册子。即其父与溪谷酬唱者。溪谷手迹甚多。真绝宝也。须即走的便以送。仍索答以送于岁便。幸幸。
与季弟(丁未二月)
久不相闻。来此得见书字。喜慰喜慰。此间姊氏症甚危苦。而食饮如常。此可恃耳。李校理端夏相守月馀。闻其有次子。为次顺求昏。则彼既许之矣。第此甚大家也。未知次儿可堪为妇乎。须著诚教诲。无为门户之羞可也。吾不可即归。势当留此。以俟熟食之节耳。○聪明不如钝笔况不能聪明者乎须日夜毋怠随事劄录以备遗忘至佳至佳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4L 页
与季弟(丁未闰四月)
姊氏竟至于此。痛哭罔极。廿日午至忠州。舟载流下。心事如何。诸尹无随往者。故只令泰与龙孙护之耳。昨日归板。见君书。倍觉悲恸。此姊平生困苦。身后依然。此尤可悼者。初丧所贷。以若干赙助。皆偿之。姊氏每以墓表为托。故将以来布为之耳。端午墓祭则减从一献之礼耳。凡百须省节。勿为冗费如何。此去木手。约以来初移斋室者也。渠甚急。欲预得某物。须以若干先给之。可也。心甚悲挠只此。
与季弟(戊申正月)
昏日渐迫。益宜整暇也。吾自珍来归。浑如旧况。耳今番不无少一人之叹。然泰儿替我可补所缺。而令宾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5H 页
筵欢洽。则反胜于我矣。圭孙意虑。当益不专于书册。须痛加严督可也。此则虽被锦言。校其得失则终无悔耳。彼中新顿固好人。然酒场毋太烂熳也。事面当然也。
答季弟(戊申七月)
非意书至。甚慰恋思。今年暑热六十年来曾所未见。病痼室隘。尤不可堪。泰儿除副率。一家冠冕太多。诚不欲遣去。而吾既不行。渠又却步。似甚不便。故欲令肃谢。观势去就耳。君若递归则何幸。矢已在弦则终不得不发也。
与季弟(辛亥六月)
炎郁比酷。旅况如何。恋恋不可耐。只愿虽有饥渴而身无疾恙耳。吾夏节例症。比前特甚。绝不粒食。瘦削渐剧。凛然自危也。人之饿死多于曩日。而贼患炽盛。厥或告之。则官人必怒。极可怪叹。赵碝之截头。朴有譓之灭家。郑游,李长根之仅免。李奎白,卢光国之受刃几死。皆在近日。而常汉之被害。不可胜数。未知国事将何所届耳。
答季弟(辛亥十一月)
书来慰甚。第所升之官。全是油腻之地也。丝毫不谨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5L 页
则被污必矣。必须严禁内外。毋使市井或近于门庭。然后庶几免矣。如或未能则不如速递也。自闻君此除。日夕忧念如食在哽也。前书益事。亦已变改否。吾既趁未寒前往省仲氏。情事略伸。而见其涕泣之甚。心神尤恶矣。最以未见君伤怀。如得间隙则可归省而去也。
与季弟(辛亥十一月)
大雪饥卧洛城如袁公则真好消息也。未知其然。春兄即示以金马之迁临洮信否。回思贫困之日。匪荣伊惧。未知终如何出场。君亦见骑虎而善下者耶。吾仅延无他。比欲往侍仲氏为旬月计耳。
与季弟(壬子六月)
闻得淳昌。古语云得便宜处莫重来。况世间宁有菩(一作蓓)蕾而不好看之花耶。闻长府有大狱。若因此见递则庶不至甚怕。而少杀君之便宜矣。日夜默祷耳。何间下来耶。吾来此鸡龙南谷。可得相见。虽五马周绕三山。而此亦去去路不远矣。凡百须益加慎毖也。如或经由锦江到敬天。须问朴泰运孤孀也。其可怜之状。有不忍者矣。朴泰运是兴伯婿也。
与季弟(癸丑正月)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6H 页
前复见否。凡百近如何。须戒酒节客。一意于官事也。尝见仲氏官下一切无客。此盖常时简重。不与杂人亲狎之致。此可以法也。日者彼中二儒欲得宗伯简。而尹尔霖才以关节被杖配之律。非但不敢冒犯。而兼且拘于踪迹。终不得副。然略已言于复亨矣。须令彼中儒往见复亨也。
与季弟(癸丑七月)
别意不堪惘然。岂老衰心弱而然耶。方伯答书即至。而所云云之事。想在于基泰书矣。泰不在傍。时未知如何也。来人以本邑所送来呈。令与李妹分之矣。李妹南行。以世俗观之则无不可。而但吾意则寡妇只称未亡人。不窥户。是其道理。故从前不欲其远出入矣。今见此妹有趑趄意。今行则略异于前。似有说矣。然亦须行无太早。归无太迟。无令人久闻似便矣。
答季弟(甲寅九月)
即见耑书。甚慰病怀。前日官便回始有书。其已达去耶。 嗣圣英明。凡所施措。每主于俭省。如 陵封之不用屏石裳石石物。而仍用 宁陵旧件。皆出于 睿旨。中外称颂。而 陵前幄殿。亦令勿造。且令承旨持公事入决。此则大臣建白。而大臣亦令轮直宾厅。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6L 页
承旨令极择备三望以入耳。凡此皆是改观处。而未知悠久不坠否也。
与季弟(乙卯正月)
别后思不胜黯然。即日止于何处。京耗令儿辈录送矣。大槩虐焰。于他处则略歇。而于我则犹前矣。相臣之劄。论我极峻。而只明贬薄 先王之为不然。其阴巧之计惨矣。即有一后生来言。鑴也以窜为当律云矣。
答季弟(乙卯二月)
前月廿五到配所日。与诚甫,泰子,畴孙及柳燂然,李硕坚,崔世庆相守。即见廿三日书。乃吾行自金城至淮阳日也。千里外同气书。奚翅直万金也。此地风土不以恶称。而新到不惯。颇有难堪之势。然亦无奈何则亦任之而已。三月之示。岂胜凝伫。而远地人事。何可必也。且见时人意则未保置我于此。亦未保置之地上。而以时势言之。一日无事。实一日之幸。讵期三月相逢耶。吾则已矣。只愿君辈善保性命而已。黄周卿已相问否。军令虽严。亦许立功自效。而圣人于人改过自新。亟加奖与。深恐君之不忘其旧也。
与季弟(乙卯二月)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7H 页
才因京便作书。早晚当彻矣。吾自今日。已有水土疾。势殊不佳。真所谓死无难者。然亦岂尹希仲之所为耶。闻其近日所作为。真鼠辈也。益为君幸其苋陆之夬夬而不以为未光也。
答季弟(丙辰八月)
李泰卿来传书札。槩悉近况。为慰。第一家三鳏。既是异事。三柩浅土。尤甚稀阔。未知如何出场也。吾堇堇支过。得见袤疏则驱一世而纳于叛逆。吾则已矣。而无非鼎中鱼也。极怕。此是山海本色。天生此人。岂偶然也。
与季弟(丁巳二月)
前书见否。此间相聚日久。一时星散。甚觉无聊。君如有暇。可能来会否。妆历送去。如已有得。可与学侄也。近日所闻中惟铁瓮事。极其寒心。然惟我一家之人则无一语及彼可也。少辈始以为用意。吾每保其不然矣。以今观之。少辈之言。真得其实矣。此后则惟静俟而已。是为道理也。只绝口不言彼边片说可也。
与季弟(辛酉三月)
数日来为况如何。职事已交否。此官易得不好之名。须极意谨严。勿坠先训。至祝至祝。若被亲戚拘牵。不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7L 页
能脱洒。则不如谢归也。儿辈能免浪过否。念不能忘也。
与季弟(辛酉三月)
别后事如何。历见民情。其可哀之形。呼冤之声。不胜寒心。而监兵以下。不体 圣心。以惠残氓。奈何奈何。仓官贤否。亦系利病。须极勤谨。千万千万。
答季弟(辛酉四月)
连见书。慰不可言。吾奉讳后仍到华阳。今归冷泉矣。闻龙男辈以顽慢得罪官家。自官不治而徒发不平之语云。人家将败则其兆先见于奴仆矣。此等气习。何不预为之所耶。吾欲痛惩。未知其能听顺否耳。
答季弟
四月廿七书。此月初三见之矣。示事何待言而知也。只既退之后则一事不敢干。是道理。顷者末孙为其达有所恳。吾书范质报杲诗末二句示之矣。且吾虽有言。彼岂肯相听耶。徒取辱耳。
与季弟(辛酉六月)
连有书。一一皆至否。吾只如前书耳。清祝想已得见矣。怨怒至此而朝廷不为汲汲救民。事将至于糜烂而后已。何不挈手同归。以为苟全性命计耶。
与季弟(辛酉九月)
别后不相闻。方用郁郁。兹见廿一书。喜聆安信也。此间仍昔而再昨自 上遣掖庭人问疾。昨又承 召旨。此时皇陨。何可胜言。赤裳关防。虚疏若是。则不是小事。然此时劳民修补。亦非所宜。未知如何而可也。门中有大事。宋座首时尹将葬其妻于双清兆后。已令诚甫往禁之。未知其果能否也。第问其丧可也。二雉一缸依到。而缸非银醢可喜。乞客依传教严禁则好矣。尹女欲送人乞书于此而去矣。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8H 页
答季弟(辛酉十二月)
褫中书殊慰恋思。此中所患。只如前日。天变频仍。人心动摇。关防重地。须极力绸缪。以为缓急之用至佳。
答季弟(甲子三月)
比来官况如何。相念不可言。此中都如旧样耳。只以畴孙去就。日夕关心也。今番事。 天恩罔极。须勉于职事。以为报答之地。可也。畴孙防塞。今闻是尹拯也。以吾不密。贻害子孙。伤叹奈何。君亦预焉。从此谨言。至佳至佳。
与季弟(甲子三月)
书来知近况之安。此外何望。衙内寂寞已料之矣。此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8L 页
中仍昔耳。闻于尹拯处。自和叔有所报。适其家以祭祀会聚。见其报。若初丧者然。无乃君杀妻事吾不学之语耶。彼之谤我于奎东事诚诬矣。然何必报耶。韩安国非知道之人。谓田鼢曰。人毁君。君亦毁之如贾竖女子。何无大体耶。今日事。有愧于安国大矣。从此戒之。至望至望。南容三复白圭。圣人称之。易亦曰言行。荣辱之枢机。岂欺我哉。畴孙之扤捏。此未必不为所助。可不惧哉。
答季弟(甲子四月)
恋中见书。殊慰此心。吾自数日前。得病非轻。不能起动。绝粒不得近口。若是外感则不过数日之痛。不然则是死疾也。悠然乘化。不闻世间事。岂非快乐耶。近日尹书至彻大臣之听。文谷兄弟至以书戒。所以应之者或失其当。此盛德事也。早晚得见尹书。须讱其出也。彼之含怨久矣。而建今党与甚盛。然后始敢矢口而发无所斟酌。其势可怕。曩有人来说尹倡。某也母死不明。不当入翰苑。吾谓幸而君不在京里。而其所以报之者过当也。吾答文谷书。只以逊言。引伏受垢而已。君辈闻而不怒。非天理也。报不以直。违圣训也。此处最可商量也。
答季弟(甲子五月)
病里恋思日切。即见来书。慰不可言。尹书之出。在吾之道。只有省察加功而已。不料崔慎之疏遽出。大触事机。前头事罔知所届。可谓罔极。崔之自北出来。出入吾家。已基今日事。天实为之。谓之何哉。君性急。幸有以讱之也。人有问者。但曰。家兄则自以为我之实病。彼能言之。幸孰大焉云云。在我子弟之心。亦当以父兄之心为心。此外切勿加以一两句语。至佳至佳。千万至祝至祝。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9H 页
与季弟(甲子五月)
前书见否。吾与昨无异。而只以酬酢。不能静摄。可闷。前书相戒事。其能信及否。彼言虽出于忿怨不平。而其攻我之实病则有之矣。我当警惕自新之不暇矣。吾一家人若不谅我心而攻彼。则是真贾竖女子之事。而我之实心反归于虚伪矣。幸须谅之。千万千万。
答季弟(甲子五月)
书至。知有所苦。忧念不可言。吾病如许。不能往见。煎煼而已。尹事置之勿复道可也。君果能如示。何幸何幸。白圭之复。不止日三。至佳至佳。领左之助澜。亦可叹也。国之将亡。靡哲不愚。自古而然。奈何奈何。
与季弟(甲子六月)
旱炎此酷。彼中亦然否。严治乃为官正道。朱子之见败而不悔者此也。然太严亦非道理。须省察而操纵之。可也。家间无麦。封书胶末。亦不能得。送来为宜。
宋子大全卷一百二十四 第 319L 页
与季弟(乙丑正月)
前书见否。闻衙中来客颇多。此虽厚意。然太多太久则亦不便也。且故乡亲旧之不能往者。岂无望乎。他物则不易。亦难于输运。如牛毛之轻者裹以纸。或以简纸问之。可也。大抵卜人于其地。大是妄举。而李学士已有言。此时沃报诸人。方谓(谓恐为)栗翁攻尹甚峻。恐有移乙之事。从速辞归似好矣。成昏子孙。亦是犯禁。并须善处也。吾以攻尹之举。甚苦其纷纷。而亦不敢止。若见其巧避者则亦有不美之心。不如不闻不见之为愈。故今启入山之行。而于怀仁地逢著承宣。则 圣谕益复勤恳以为寒节上来虑有所难。稍待日暖云云。令人感泣。
与季弟(乙丑二月)
贵男过此而言郡人将至云者已久。而讫今不至。似是逸去矣可叹。此中依遣。畴孙以尹事被逐而归。相守为幸。就言道源率其正字下来。将于今十六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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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祭于双清府君。此时畴孙适来会。事体与之相同。故欲于此日并荐庆仪于先府君。而家内扫如。莫知如何须。谅此间事情。特为相助可也。或虑中路。有盗贼之患。致误大事。并送二奴矣。道源必请于方伯。所设丰盛。而吾则不敢。此日丰约大悬则私心亦不安矣。并谅此意也。朝家以尹之侵斥栗谷。大生风浪。而举朝皆右尹。至将刑讯攻尹者。乡里亦然。可怕可怕。此中欲为栗谷辨诬。吾力止而止矣。
答季弟(丁卯十二月)
问书备悉。尹孙不以我为祖之示。不胜惊愕。渠视我以父以母兼以师。故诸尹恶之。谗言罔极。今何必信谗言而亦且云云也。适尹孙与我同处。畴谓尹孙。汝之作人如此。才学如此。故诸尹必欲使得罪于此而为渠之党。故做作吾家不好之说曰皆闻于汝云云。汝之自处难矣。渠默然而含泪而已。黄江亦闻此言。而曰尹之不仁甚矣。何忍为此云。君子秉心。当如是也。
与季弟(己巳五月)
出陆涉远。好税旧家否。去后一切不相闻。徒有恋郁而已。吾夏症复作。视前尤剧。静俟归尽之日耳。诚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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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陆后安否行止。俱不得闻。令人欲狂也。老谷皆无事否。欲作书。气乏未能耳。